第45章 不曾虧欠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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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曾虧欠過對方
ch47：
電梯裏——
喻羨與陳以洵一前一後地站著, 她微微偏起頭，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陳以洵的肩頭。
她剛想開口，陳以洵猛地轉過了身。
他比喻羨高了一個頭還多, 微地低垂眼瞼，便油然多出來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那個……”喻羨強撐著笑意。
她小幅度地扭了扭依舊被陳以洵攥著的手腕, 出了聲, 話從嘴邊脫出，是淡淡飄著的不確信。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和他解釋。
各路心思在喻羨的心裏肆意發酵, 還沒能找到宣洩出口時。陳以洵突然轉過了身，巨大的陰影投下, 將她嚴密罩住。
手腕被抵在了背後鏡面上, 喻羨能感覺得到他的呼吸正慢地湊噴在自己的臉頰。
卷翹的睫毛幾經扇動，才慢悠悠地對上陳以洵的眸子。
“大晚上和別的男人出去？”
陳以洵語調微沈，黯著眸色地盯著小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
他沒由頭地聯想到了教材課本裏記錄的審訊技巧, 壓低眼中的情緒，像是不想錯失她眼底的任何線索。
喻羨心虛地咬了咬嘴唇。
她的手腕被陳以洵鉗抵著，有種安全感沒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失真。
“……我們之間又不是真的。”
“可以是。”
陳以洵註視著她, 語氣平靜得像是敘述一件再常見不過的事。
手裏的力度隨著三個字加重, 不容置喙的攻擊力將他的眉眼襯得愈加深邃。
陳以洵不給喻羨留任何反應機會地，俯身前傾, 另只手掌順勢抵在了她腰側的鏡面上。
距離被無限拉近。
最終停在了，喻羨微微仰頭，便能掠過身前人嘴角的位置。
喻羨整個人繃得筆直, 腦海裏大段空白，攝入的空氣漸漸稀薄, 難以支撐思考。
她又聽見陳以洵開口，問她：“可以嗎？”
這一次沒了尖銳。不似問句, 倒像是娓娓乞求。
每吐露出個字，都要更清淡些，柔得不像話。
喻羨猜她在大腦放空的時候，嘴角一定是微微彎著的。
像是欣喜地默許了陳以洵的話似地。
陳以洵的唇微微顫著地貼了上來，他頭腦是清醒地、但又像是灌了烈酒似地混沌。
小姑娘像是有些怕人似地，極軟的身子縮得更小，卻不懼他，顫著眼睫，承著他自顧自施予的吻。
她的唇與他輕輕交合、抽離、再合，再多的其他在此刻盡數褪去，只剩下了彼此相通的心意，在各自體內燃燒著什麽。
陳以洵終於肯放過那只被蹂躪得紅痕明顯的手腕。
雙手撐在喻羨的兩側，將她在監視器的角度裏遮了個嚴實。喻羨重獲雙手自由後，便下意識地攀附上了陳以洵的背後，倚著他維系著飄飄欲墜失了重心的自己。
他的眸子總是涼，唇卻是溫熱的。
陳以洵不費力地含住她嬌嫩的瓣，細致勾勒，又被渴望勾著陷進了更深入的探索。唇與齒無止境地交纏，處處覓著、處處留情，直到舌尖都被他身上獨有的書墨香氣覆籠。
喻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能屬於她的氧氣全被霸道擷走。
她嗚咽了幾聲，求陳以洵放過她。
後者有些不舍得，在頓了兩秒後，放了含住的芬華。
“叮——”地一聲，到了樓層，電梯門被打開。
兩人卻都停在原地，沒有任何動勢。
陳以洵沈著眸子，背過手，憑著記憶指腹輕點在了頂層按鈕，電梯門重新被闔上。
喻羨怕被人發現的緊張心情被舒緩了不少。
她視線收回，看向眼前的“爛攤子”。她性子直率，什麽事情都喜歡講究個明明白白。
可好像與陳以洵有關的一切，都沒法明明白白。
正如方才熱烈而綿長的吻，不知由何而起，但只要是他靠近，喻羨好像就失去了拒絕的能力，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下意識地想與他親近。
“所以是……什麽意思？”她生怕又得到和上次同樣的心碎，怯生生地問。
陳以洵對上小姑娘又怯又亮的眸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近、又推開她了太多次。自己的陰晴不定，最終後果都落定在了她身上。
所以才會這般，想希冀卻又不敢寄托太多。
陳以洵擡手，落在了喻羨的發頂，一下又一下地將被淩亂的碎發捋平。
腦海裏馮望為她整理發絲的情景慢慢淡去，心裏煩躁的火苗才得以熄滅。
“對不起。”
喻羨聞言，眸裏的光浸沒。
“我騙了自己很久，但沒能騙過，”陳以洵又幽幽開口，“原來我比自己想象中，更要在乎。”
喻羨與馮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還能在陳以洵的眼前覆刻出來。
只是想想，他的拳頭便又不自覺地攥緊。
“……是表白嗎？”喻羨眨著眼睛，滿臉寫著不相信。
陳以洵被她短短的一句話弄得雙頰蔓上緋色，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別開臉，才輕地“嗯”了一聲。
“陳以洵！”
雖然一切不真實地像是夢裏，但喻羨還是欣然接受，她得抓緊些，不然夢就要醒了。
她耍賴道：“我想聽那四個字。”
陳以洵像是故意逗她。
“晚安，好夢。”
喻羨嘟起了嘴，小心翼翼地牽上了陳以洵的手掌。
“我們這就算確認關系了……吧？”
陳以洵扭過頭看她，嘴角咧開弧度，擡手在她的鼻尖輕輕刮了刮。
“不確認關系，就給親，你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點。”
喻羨用鼻音輕輕哼了聲，以示不滿。
“我才沒有很好騙。”
她有些“小心眼”地回想起了坐在陳以洵機車後座的那晚，回懟他：“還不是怪某人太混蛋了。”
-
回了家，陳以洵將喻羨送回主臥，自己則偏了路線，轉去書房。
一坐在電腦椅上，他便習慣性地放低了手，指尖勾著抽屜把手，稍加力度地抽開。雙指精準地夾住一罐咖啡粉，取出、擰開，遞至嘴邊，仰起下巴，倒進了大半。
苦澀、幹涸的觸感自唇齒間迸發。
掩蓋去了原本淡淡的甜膩。
頭腦也隨之清醒，陳以洵凝神去品悟自己的情緒。有慶幸、激動、欣然，卻獨獨沒有後悔。
他將瓶蓋擰上，放回遠處，關了抽屜，一切恢覆如常。
理智終被戰勝。
陳以洵竟也沒有太強的失控感。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喻恒的電話——
“哥。”
電話那邊的喻恒一口含再嘴裏的水猛地噴出，嗆得滿臉漲紅。
反應了一會兒後，他了然，咧開了笑：“沒聽清，再來一遍？”
陳以洵眼睛微瞇起，視線緩地凝向窗上投下的影子，眼底燃起淡淡殺氣。
饒是這樣，他依舊好態度地再度開口：“哥。”
換來的是電話那邊長時間的大笑，喻恒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拉長聲音來應。
二人又來回玩笑了幾句，喻恒才重恢正色。
“認真了？”
“嗯，”陳以洵微沈下頜，“你說得對，人該向前看。”
“你早該想明白了。”
喻恒咋舌：“從你脫下警服的那一刻，很多東西就與你沒關系了。”
陳以洵又淡淡地發了聲“嗯”，正準備掐掉電話時，聽筒裏傳來了懶懶散散的一句“以後都記得叫啊，妹夫。”
他嘴角扯了個冷笑，無視對方地按下掛斷鍵。
四周重歸於寧靜，陳以洵再度將視線落回在了透亮的玻璃窗上。星星點點的光亮投落在了玻璃窗上，又點綴在了他的臉上。
冷峻的側顏，沒被修繕平和。
陳以洵勾了勾手指，探向了抽屜深處角落。
一個墨綠色的筆記本被工整地擺放在那，他幾指輕捏邊角，將其端起，放於面前。
他不常打開這個本子，但每每都要隨身帶著。
裏面寫滿了這些年案子的蛛絲馬跡，和他自己各種猜測推理。
翻閱過太多次了，裏面每字每句的位置都再熟悉不過。陳以洵垂著眼瞼，一頁頁地看過去，與案件有關的蛛絲馬跡早就入了他的腦海裏，無需多看。
卻有一頁紙張，突如其來地闖入視線。
陳以洵定睛看去，是前幾日喻羨畫給他的那一幅。
他停頓了半秒，便下意識地用指腹去觸碰畫中的自己。
與其他頁的一絲不茍，格格不入。
正如夾在筆記本中的這張畫一般，喻羨也是這樣突如其來地闖入了陳以洵的世界。
不給他反應隙細地侵略進了他的心。
陳以洵起身，放輕腳步地從書房走進兩人的主臥，在喻羨床邊半跪下身子。
眉目裏只剩了柔情，連輕闔時的眼睫相碰都怕惹來聲響，攪了小姑娘的清夢。
荒蕪得只剩了黑白的世界裏，突如其來的一抹彩色，怎能不讓人動容。
他輸了。
但心甘情願。
陳以洵伸出了手，輕輕扯住了喻羨的被角，往上提了些。
小姑娘覺察到動靜，微地在被窩裏蹭了蹭身子，白皙的小手覆上了陳以洵的手腕，像是想確認什麽似地按了幾下。
陳以洵眸子動了動，反過力度，將她的手重新送回被子裏。
哄人地細聲開口：“我在。”
“睡吧，好夢。”
窗外懸著的月牙，朦朧著圈圈的光輝，溫柔了整盞夜空——
和床沿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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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喻羨高了一個頭還多, 微地低垂眼瞼，便油然多出來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那個……”喻羨強撐著笑意。
她小幅度地扭了扭依舊被陳以洵攥著的手腕, 出了聲, 話從嘴邊脫出，是淡淡飄著的不確信。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和他解釋。
各路心思在喻羨的心裏肆意發酵, 還沒能找到宣洩出口時。陳以洵突然轉過了身，巨大的陰影投下, 將她嚴密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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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不給喻羨留任何反應機會地，俯身前傾, 另只手掌順勢抵在了她腰側的鏡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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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聽見陳以洵開口，問她：“可以嗎？”
這一次沒了尖銳。不似問句, 倒像是娓娓乞求。
每吐露出個字，都要更清淡些，柔得不像話。
喻羨猜她在大腦放空的時候，嘴角一定是微微彎著的。
像是欣喜地默許了陳以洵的話似地。
陳以洵的唇微微顫著地貼了上來，他頭腦是清醒地、但又像是灌了烈酒似地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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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與他輕輕交合、抽離、再合，再多的其他在此刻盡數褪去，只剩下了彼此相通的心意，在各自體內燃燒著什麽。
陳以洵終於肯放過那只被蹂躪得紅痕明顯的手腕。
雙手撐在喻羨的兩側，將她在監視器的角度裏遮了個嚴實。喻羨重獲雙手自由後，便下意識地攀附上了陳以洵的背後，倚著他維系著飄飄欲墜失了重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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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有些不舍得，在頓了兩秒後，放了含住的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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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方才熱烈而綿長的吻，不知由何而起，但只要是他靠近，喻羨好像就失去了拒絕的能力，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下意識地想與他親近。
“所以是……什麽意思？”她生怕又得到和上次同樣的心碎，怯生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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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與馮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還能在陳以洵的眼前覆刻出來。
只是想想，他的拳頭便又不自覺地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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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
雖然一切不真實地像是夢裏，但喻羨還是欣然接受，她得抓緊些，不然夢就要醒了。
她耍賴道：“我想聽那四個字。”
陳以洵像是故意逗她。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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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就算確認關系了……吧？”
陳以洵扭過頭看她，嘴角咧開弧度，擡手在她的鼻尖輕輕刮了刮。
“不確認關系，就給親，你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點。”
喻羨用鼻音輕輕哼了聲，以示不滿。
“我才沒有很好騙。”
她有些“小心眼”地回想起了坐在陳以洵機車後座的那晚，回懟他：“還不是怪某人太混蛋了。”
-
回了家，陳以洵將喻羨送回主臥，自己則偏了路線，轉去書房。
一坐在電腦椅上，他便習慣性地放低了手，指尖勾著抽屜把手，稍加力度地抽開。雙指精準地夾住一罐咖啡粉，取出、擰開，遞至嘴邊，仰起下巴，倒進了大半。
苦澀、幹涸的觸感自唇齒間迸發。
掩蓋去了原本淡淡的甜膩。
頭腦也隨之清醒，陳以洵凝神去品悟自己的情緒。有慶幸、激動、欣然，卻獨獨沒有後悔。
他將瓶蓋擰上，放回遠處，關了抽屜，一切恢覆如常。
理智終被戰勝。
陳以洵竟也沒有太強的失控感。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喻恒的電話——
“哥。”
電話那邊的喻恒一口含再嘴裏的水猛地噴出，嗆得滿臉漲紅。
反應了一會兒後，他了然，咧開了笑：“沒聽清，再來一遍？”
陳以洵眼睛微瞇起，視線緩地凝向窗上投下的影子，眼底燃起淡淡殺氣。
饒是這樣，他依舊好態度地再度開口：“哥。”
換來的是電話那邊長時間的大笑，喻恒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拉長聲音來應。
二人又來回玩笑了幾句，喻恒才重恢正色。
“認真了？”
“嗯，”陳以洵微沈下頜，“你說得對，人該向前看。”
“你早該想明白了。”
喻恒咋舌：“從你脫下警服的那一刻，很多東西就與你沒關系了。”
陳以洵又淡淡地發了聲“嗯”，正準備掐掉電話時，聽筒裏傳來了懶懶散散的一句“以後都記得叫啊，妹夫。”
他嘴角扯了個冷笑，無視對方地按下掛斷鍵。
四周重歸於寧靜，陳以洵再度將視線落回在了透亮的玻璃窗上。星星點點的光亮投落在了玻璃窗上，又點綴在了他的臉上。
冷峻的側顏，沒被修繕平和。
陳以洵勾了勾手指，探向了抽屜深處角落。
一個墨綠色的筆記本被工整地擺放在那，他幾指輕捏邊角，將其端起，放於面前。
他不常打開這個本子，但每每都要隨身帶著。
裏面寫滿了這些年案子的蛛絲馬跡，和他自己各種猜測推理。
翻閱過太多次了，裏面每字每句的位置都再熟悉不過。陳以洵垂著眼瞼，一頁頁地看過去，與案件有關的蛛絲馬跡早就入了他的腦海裏，無需多看。
卻有一頁紙張，突如其來地闖入視線。
陳以洵定睛看去，是前幾日喻羨畫給他的那一幅。
他停頓了半秒，便下意識地用指腹去觸碰畫中的自己。
與其他頁的一絲不茍，格格不入。
正如夾在筆記本中的這張畫一般，喻羨也是這樣突如其來地闖入了陳以洵的世界。
不給他反應隙細地侵略進了他的心。
陳以洵起身，放輕腳步地從書房走進兩人的主臥，在喻羨床邊半跪下身子。
眉目裏只剩了柔情，連輕闔時的眼睫相碰都怕惹來聲響，攪了小姑娘的清夢。
荒蕪得只剩了黑白的世界裏，突如其來的一抹彩色，怎能不讓人動容。
他輸了。
但心甘情願。
陳以洵伸出了手，輕輕扯住了喻羨的被角，往上提了些。
小姑娘覺察到動靜，微地在被窩裏蹭了蹭身子，白皙的小手覆上了陳以洵的手腕，像是想確認什麽似地按了幾下。
陳以洵眸子動了動，反過力度，將她的手重新送回被子裏。
哄人地細聲開口：“我在。”
“睡吧，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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