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驕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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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可驕傲的地方
ch40：初吻
聽見陳以洵這般保證, 喻恒放寬心地點了頭。
兩人之間安靜的氛圍沒能持續太久，喻恒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喻恒按下接聽。
喻羨軟綿綿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哥哥——”
喻恒眉頭皺起，覺得她的聲音略有不對勁。
“喝酒了？”他問道。
“就……一點點。”喻羨的每個音節都拖尾很長, 明顯不似她所說的“一點點”。
更多的細節還未等到喻恒張口問。
他身邊便轟鳴地傳來了陳以洵擰動摩頭車油門的響動。
“地址發我。”略有燥熱的晚風只來得及捎回陳以洵淡的幾字，他馬力加至最大, 從停車處一騎而出。
車水在陳以洵的眼底閃滑而過, 鱗次櫛比的光也失了次序。
高速競動的澎湃感，和運籌盡在一手之下的掌控感, 久違地在他的心中交錯攀升。陳以洵卻根本無暇細追，他的全副身心都凝註在這座城市的另一角、那個孤零零的小姑娘身上。
陳以洵又一次地意識到, 他所謂的自持端方, 不過偽裝。
骨子裏他依舊是那個熱忱、沖動的陳以洵。
像是當年義無反顧奔向案件真相似地，去尋喻羨。
他一路找著，在一個不算冷的夜晚, 蒙上了層細汗在額際。
終於在臺階的一角，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喻羨。
小姑娘身子軟，又纖瘦, 雙臂環住小腿, 毛茸茸的腦袋埋進臂彎，讓人看了便不自覺地憐惜。
像是聽見了聲響, 喻羨緩然地擡起頭。
與陳以洵對上視線。
陳以洵莫名地想到了從街邊撿回椰子的場面。
也是個昏暗的夜，零星幾盞的路燈朦朧著光影。小不點兒擡頭時，眸裏都是濕漉漉的。
陳以洵蹲下身, 與她平視。
喻羨將手擡起，落在陳以洵的臉頰上, 掐了掐。
“我又夢到你了。”
不是問句。
陳以洵曲起手臂，張開了手掌, 覆住喻羨小而纖的指節，眸色沈下：“不是夢，是我。”
四下黑燈瞎火的，幾乎不見人影，陳以洵都不敢想喻羨一個人待在這，有多危險。
他有太多的擔憂想疏解，最後只是動了動嘴，又問：“溫叔叔呢？”
“姐姐來了。”
喻羨捏著聲音，語調裏滿是沮喪：“車子就四個位子，所以我留下來了。”
原本幾人按馮望的安排，進了家烤鴨店，幾乎到了用餐的尾聲，溫瑗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突然地推門而入。
她笑意瑩瑩地徑直走向溫成筠，自然地挽上父親手臂的瞬間，喻羨一整日的陪同游玩都顯得黯然失色。
喻羨知分寸地默默拉遠了自己與溫成筠之間的距離，從這場酒席的“主角”退居成了邊緣人。馮望也是個會看眼色的主，自然看出了溫瑗與溫成筠關系匪淺，也笑面地迎著。
直到聚餐結束，幾人準備駕車返程。因為都小酌了些，便叫了代駕。
原本剛好的人數，多了代駕與溫瑗，就很難安排得開。
喻羨識時務地開口為所有人解圍：“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沒吃飽，再這邊再多逛會兒。”
溫成筠和馮望都喝得有些多了，被溫成筠秘書卓叔緊緊攙扶著才進了車內。
喻羨幫忙攙著，不忘叮囑他多照顧二人一些。
忙完這些後，喻羨才遠遠地和站在另側車門前的溫瑗對上眼神。
後者眉眼沒有絲毫地浮動波折，擡起手，向她蜷了蜷手掌。
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喻羨被留在原地。
明明有那麽多其他的方案可供選擇，還是她被留在了原地。
以一個極為拙劣的借口。
“我、我想吃三文魚壽司了，所以才沒回去。”哪怕對面是陳以洵，喻羨依舊嘴硬地維系著方才的借口。
陳以洵視線向喻羨的身後掃去，確是家日料餐廳。
他知道再多的詢問都已沒有什麽意義了。
喻羨不想說的，她不會說。
陳以洵只是順著她的話題繼續：“燒酒好喝嗎？”
喻羨猛猛地點了頭，然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醉酒的事實被戳了穿。
她又補充道：“我沒喝醉。”
陳以洵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小姑娘白皙的臉蛋上泛著嫩嫩的粉紅，脖頸、手腕，到處都是粉的。微醺的醉意已不需要任何語言的證明。
他身子向前了些，左手墊在喻羨的腿窩下，力度稍加，將小小一團的她托在懷裏。
陳以洵的摩托車後座沒載過任何人，他將喻羨抱上後座時的動作略有生疏。
為喻羨帶穩頭盔時，兩人視線必不可免地相交。
小姑娘眸子依舊是亮閃閃的，摻上了略微的酒意，泛著的星光更盛大了些許。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陳以洵字字分明地向她道來。
自從當年那檔子發生，陳以洵像是懲罰自己似地，決心要有所變。從前的興趣愛好拋擲一旁，從前的熾烈盛焰也不許存在。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為了一個合格靠譜、有責任擔當的大人。
而他的世界，很久未有人造訪。
喻羨腦袋還是悶沈沈的，她殘存不多的理智只來得及思考，是該扯著陳以洵的衣角、還是雙手攥住身下的底座。
陳以洵油門加到滿，一沖而出時，喻羨才發現任何的思考都變得多餘。
猛烈的風從耳畔呼嘯過，將喻羨所有的念頭都扔去了腦後。
她來得及做的只剩下，從背後環住陳以洵，雙手繞至他的身前，緊緊、緊緊地抱著他。
因為害怕，她立馬地閉上了眼；所有的感官裏，只剩下了陳以洵。
喻羨明明離他那麽地近，耳邊卻沒有有關他的絲毫相關。
只剩下風，叫囂著速度與自由的聲音。
最終停在了裏景郊邊群山一個半山腰的觀景臺。
陳以洵將車子停穩，取下頭盔，回身又將喻羨輕輕抱下。
喻羨的酒意清了不少。她張牙舞爪地擡起胳膊，敲了敲自己的頭盔。
陳以洵見狀嘴角淺勾了些弧度，伸手為她取下頭盔，末了，還沒忘將微有淩亂的發絲理順在她耳後。
有了這麽一遭的情緒抒發，喻羨心裏爽快了不少。
她揚著笑地望向陳以洵。
越看、越傷感。
與他領證後朝夕相處的有些瞬間，她以為自己終於又找到了家的溫馨。
但好像更多的還是她的一廂情願。
“你們都覺得我是可有可無的多餘。”
喻羨是笑著的，聲音也依舊清甜，可就是說不出地淒涼。
陳以洵心裏一顫。
他甚至都不敢去分辨小姑娘簡單幾句話之中蘊著的覆雜情緒。
剛想出言否認，又聽見喻羨出聲：“要不……我們離婚吧，你就當陪我胡鬧了一場。”
“……反正你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子看的。”
陳以洵能感知到，心中某處存放著的瓶子，忽而地傾倒。
酸甜苦辣的情愫失控地灑了一地。
“酒、醒了嗎？”
他問她。視線則柔情地在喻羨身上勾了一圈又一圈，她還是誓要與天氣鬥爭到底的要風度不要溫度穿搭，只一件白襯衫系了純黑色的領帶，相得益彰地配了黑色百褶裙和馬丁靴頭，洋溢著青春盎然。
喻羨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點了頭。
下一秒，陳以洵微擡起手，輕拉住了喻羨領口的帶子，力度加大，將她整個人地往懷裏帶。
他另只手扶著摩托車座，上身微曲，低頭，去覆喻羨的唇。
蜻蜓綴水般的淺淺一吻。
喻羨被他的力道牽制，自然而然地微揚起下頜。
她的初吻，猝不及防地被奪了走。不知道是不是學美術多年鍛煉出的感知力，喻羨下意識地闔上了眼後，在溫熱的觸感中，她似是能覓見他唇瓣上每一處紋理走向。
晚風很涼，她卻是熱的。
在原地慌張地不知下步該是如何時，陳以洵抽開了身。
她眨了眨眼，為了確認方才發生的一切是否屬實，還偷偷地舔了舔嘴唇。
“該回家了。”
陳以洵雲淡風輕地只一句。
喻羨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往前繞過他身子，再度站在他面前。
她睫毛是顫的，心裏也是絲絲泛著怯意的。唯有那雙眸子，還是一如往的清亮，將宇宙中的全部星辰璀璨都裝了去。
“你、認真的嗎？”
她學他的句式，也學他的低沈。
陳以洵還沒來得及反應。
小姑娘便踮起了腳，雙臂輕地環在他的脖後，怯生生地將唇瓣的溫熱還給了他。
她的唇輕輕地劃過，稍作停頓又小心翼翼地吮著，像是蝴蝶振動著薄翅，動作輕巧卻激起了陳以洵心裏層巒的電流。
他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擡手，覆握上了喻羨的腰，隔著薄薄的衣物感受到了喻羨體溫的涼。
陳以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掌心，已然滾熱。
怕喻羨冷，他便握她更緊，試圖將自己的體溫渡給她。
無人在意的半山腰，他們沒有關系地糾纏了許久，將微涼的空氣徹底點燃，直至溫度飆升。
不知不覺間，陳以洵占據了全部的主動權。
他寬厚的大手錮著喻羨的腦後，感知著她柔軟的發絲在自己指縫間繞過。喘息聲與水津聲交雜得加重，已分不清歸屬於誰。
“嗯嗯哼”的細碎嗚咽從喻羨喉嚨中傳出時，陳以洵才意識到她的肺活量遠不敵自己。
輕地放了她走。
數不清是今晚的第幾次對視。
陳以洵怔了怔，眼前的喻羨眼裏迷蒙了些什麽，是他未曾見過的；卻是因他而起。
他稍有遲疑，還是擡手，拇指輕落喻羨的嘴角，為她拭去殘存水漬。
一切都脫了軌。
但陳以洵還試圖挽回，輕咳了聲，掩去自己的細微變化。
“還有我，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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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安靜的氛圍沒能持續太久，喻恒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喻恒按下接聽。
喻羨軟綿綿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哥哥——”
喻恒眉頭皺起，覺得她的聲音略有不對勁。
“喝酒了？”他問道。
“就……一點點。”喻羨的每個音節都拖尾很長, 明顯不似她所說的“一點點”。
更多的細節還未等到喻恒張口問。
他身邊便轟鳴地傳來了陳以洵擰動摩頭車油門的響動。
“地址發我。”略有燥熱的晚風只來得及捎回陳以洵淡的幾字，他馬力加至最大, 從停車處一騎而出。
車水在陳以洵的眼底閃滑而過, 鱗次櫛比的光也失了次序。
高速競動的澎湃感，和運籌盡在一手之下的掌控感, 久違地在他的心中交錯攀升。陳以洵卻根本無暇細追，他的全副身心都凝註在這座城市的另一角、那個孤零零的小姑娘身上。
陳以洵又一次地意識到, 他所謂的自持端方, 不過偽裝。
骨子裏他依舊是那個熱忱、沖動的陳以洵。
像是當年義無反顧奔向案件真相似地，去尋喻羨。
他一路找著，在一個不算冷的夜晚, 蒙上了層細汗在額際。
終於在臺階的一角，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喻羨。
小姑娘身子軟，又纖瘦, 雙臂環住小腿, 毛茸茸的腦袋埋進臂彎，讓人看了便不自覺地憐惜。
像是聽見了聲響, 喻羨緩然地擡起頭。
與陳以洵對上視線。
陳以洵莫名地想到了從街邊撿回椰子的場面。
也是個昏暗的夜，零星幾盞的路燈朦朧著光影。小不點兒擡頭時，眸裏都是濕漉漉的。
陳以洵蹲下身, 與她平視。
喻羨將手擡起，落在陳以洵的臉頰上, 掐了掐。
“我又夢到你了。”
不是問句。
陳以洵曲起手臂，張開了手掌, 覆住喻羨小而纖的指節，眸色沈下：“不是夢，是我。”
四下黑燈瞎火的，幾乎不見人影，陳以洵都不敢想喻羨一個人待在這，有多危險。
他有太多的擔憂想疏解，最後只是動了動嘴，又問：“溫叔叔呢？”
“姐姐來了。”
喻羨捏著聲音，語調裏滿是沮喪：“車子就四個位子，所以我留下來了。”
原本幾人按馮望的安排，進了家烤鴨店，幾乎到了用餐的尾聲，溫瑗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突然地推門而入。
她笑意瑩瑩地徑直走向溫成筠，自然地挽上父親手臂的瞬間，喻羨一整日的陪同游玩都顯得黯然失色。
喻羨知分寸地默默拉遠了自己與溫成筠之間的距離，從這場酒席的“主角”退居成了邊緣人。馮望也是個會看眼色的主，自然看出了溫瑗與溫成筠關系匪淺，也笑面地迎著。
直到聚餐結束，幾人準備駕車返程。因為都小酌了些，便叫了代駕。
原本剛好的人數，多了代駕與溫瑗，就很難安排得開。
喻羨識時務地開口為所有人解圍：“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沒吃飽，再這邊再多逛會兒。”
溫成筠和馮望都喝得有些多了，被溫成筠秘書卓叔緊緊攙扶著才進了車內。
喻羨幫忙攙著，不忘叮囑他多照顧二人一些。
忙完這些後，喻羨才遠遠地和站在另側車門前的溫瑗對上眼神。
後者眉眼沒有絲毫地浮動波折，擡起手，向她蜷了蜷手掌。
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喻羨被留在原地。
明明有那麽多其他的方案可供選擇，還是她被留在了原地。
以一個極為拙劣的借口。
“我、我想吃三文魚壽司了，所以才沒回去。”哪怕對面是陳以洵，喻羨依舊嘴硬地維系著方才的借口。
陳以洵視線向喻羨的身後掃去，確是家日料餐廳。
他知道再多的詢問都已沒有什麽意義了。
喻羨不想說的，她不會說。
陳以洵只是順著她的話題繼續：“燒酒好喝嗎？”
喻羨猛猛地點了頭，然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醉酒的事實被戳了穿。
她又補充道：“我沒喝醉。”
陳以洵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小姑娘白皙的臉蛋上泛著嫩嫩的粉紅，脖頸、手腕，到處都是粉的。微醺的醉意已不需要任何語言的證明。
他身子向前了些，左手墊在喻羨的腿窩下，力度稍加，將小小一團的她托在懷裏。
陳以洵的摩托車後座沒載過任何人，他將喻羨抱上後座時的動作略有生疏。
為喻羨帶穩頭盔時，兩人視線必不可免地相交。
小姑娘眸子依舊是亮閃閃的，摻上了略微的酒意，泛著的星光更盛大了些許。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陳以洵字字分明地向她道來。
自從當年那檔子發生，陳以洵像是懲罰自己似地，決心要有所變。從前的興趣愛好拋擲一旁，從前的熾烈盛焰也不許存在。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為了一個合格靠譜、有責任擔當的大人。
而他的世界，很久未有人造訪。
喻羨腦袋還是悶沈沈的，她殘存不多的理智只來得及思考，是該扯著陳以洵的衣角、還是雙手攥住身下的底座。
陳以洵油門加到滿，一沖而出時，喻羨才發現任何的思考都變得多餘。
猛烈的風從耳畔呼嘯過，將喻羨所有的念頭都扔去了腦後。
她來得及做的只剩下，從背後環住陳以洵，雙手繞至他的身前，緊緊、緊緊地抱著他。
因為害怕，她立馬地閉上了眼；所有的感官裏，只剩下了陳以洵。
喻羨明明離他那麽地近，耳邊卻沒有有關他的絲毫相關。
只剩下風，叫囂著速度與自由的聲音。
最終停在了裏景郊邊群山一個半山腰的觀景臺。
陳以洵將車子停穩，取下頭盔，回身又將喻羨輕輕抱下。
喻羨的酒意清了不少。她張牙舞爪地擡起胳膊，敲了敲自己的頭盔。
陳以洵見狀嘴角淺勾了些弧度，伸手為她取下頭盔，末了，還沒忘將微有淩亂的發絲理順在她耳後。
有了這麽一遭的情緒抒發，喻羨心裏爽快了不少。
她揚著笑地望向陳以洵。
越看、越傷感。
與他領證後朝夕相處的有些瞬間，她以為自己終於又找到了家的溫馨。
但好像更多的還是她的一廂情願。
“你們都覺得我是可有可無的多餘。”
喻羨是笑著的，聲音也依舊清甜，可就是說不出地淒涼。
陳以洵心裏一顫。
他甚至都不敢去分辨小姑娘簡單幾句話之中蘊著的覆雜情緒。
剛想出言否認，又聽見喻羨出聲：“要不……我們離婚吧，你就當陪我胡鬧了一場。”
“……反正你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子看的。”
陳以洵能感知到，心中某處存放著的瓶子，忽而地傾倒。
酸甜苦辣的情愫失控地灑了一地。
“酒、醒了嗎？”
他問她。視線則柔情地在喻羨身上勾了一圈又一圈，她還是誓要與天氣鬥爭到底的要風度不要溫度穿搭，只一件白襯衫系了純黑色的領帶，相得益彰地配了黑色百褶裙和馬丁靴頭，洋溢著青春盎然。
喻羨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點了頭。
下一秒，陳以洵微擡起手，輕拉住了喻羨領口的帶子，力度加大，將她整個人地往懷裏帶。
他另只手扶著摩托車座，上身微曲，低頭，去覆喻羨的唇。
蜻蜓綴水般的淺淺一吻。
喻羨被他的力道牽制，自然而然地微揚起下頜。
她的初吻，猝不及防地被奪了走。不知道是不是學美術多年鍛煉出的感知力，喻羨下意識地闔上了眼後，在溫熱的觸感中，她似是能覓見他唇瓣上每一處紋理走向。
晚風很涼，她卻是熱的。
在原地慌張地不知下步該是如何時，陳以洵抽開了身。
她眨了眨眼，為了確認方才發生的一切是否屬實，還偷偷地舔了舔嘴唇。
“該回家了。”
陳以洵雲淡風輕地只一句。
喻羨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往前繞過他身子，再度站在他面前。
她睫毛是顫的，心裏也是絲絲泛著怯意的。唯有那雙眸子，還是一如往的清亮，將宇宙中的全部星辰璀璨都裝了去。
“你、認真的嗎？”
她學他的句式，也學他的低沈。
陳以洵還沒來得及反應。
小姑娘便踮起了腳，雙臂輕地環在他的脖後，怯生生地將唇瓣的溫熱還給了他。
她的唇輕輕地劃過，稍作停頓又小心翼翼地吮著，像是蝴蝶振動著薄翅，動作輕巧卻激起了陳以洵心裏層巒的電流。
他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擡手，覆握上了喻羨的腰，隔著薄薄的衣物感受到了喻羨體溫的涼。
陳以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掌心，已然滾熱。
怕喻羨冷，他便握她更緊，試圖將自己的體溫渡給她。
無人在意的半山腰，他們沒有關系地糾纏了許久，將微涼的空氣徹底點燃，直至溫度飆升。
不知不覺間，陳以洵占據了全部的主動權。
他寬厚的大手錮著喻羨的腦後，感知著她柔軟的發絲在自己指縫間繞過。喘息聲與水津聲交雜得加重，已分不清歸屬於誰。
“嗯嗯哼”的細碎嗚咽從喻羨喉嚨中傳出時，陳以洵才意識到她的肺活量遠不敵自己。
輕地放了她走。
數不清是今晚的第幾次對視。
陳以洵怔了怔，眼前的喻羨眼裏迷蒙了些什麽，是他未曾見過的；卻是因他而起。
他稍有遲疑，還是擡手，拇指輕落喻羨的嘴角，為她拭去殘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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