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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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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

辦公室內外隔著一扇門,這會功夫,葉星奕已經自認把邏輯理得不能更清晰,還給淩恒扣上了一頂“人盡可撩”的帽子。

他聽不到裏面任何動靜,更不知道白槿什麽時候會出來,怕被逮個正著,趁沒人發現連忙從實驗室出來。

葉星奕兀自出神,連樓梯上碰到同班同學跟他打招呼都沒反應。

小崽子已經顧不得給別人留下沒禮貌的印象了,滿心滿眼琢磨剛才的事。

白槿那樣明眸皓齒的女性當面直抒愛意,淩恒能把持得住就見鬼了!

他一想到以後自己去辦公室找淩恒,旁邊杵著個燈籠泡他就忍不住來火。

呵,等生米煮成熟飯,大概自己才是這個令人討厭的燈籠泡。

偏偏是誰不好,卻要是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對著淩恒她倒是溫柔又知性,平時在班裏怎麽不這樣。

即便不出於私心,葉星奕也簡直沒法接受淩恒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他抿唇,索性心一橫,幹了件入冬以來最後悔的事。

當天晚自習趕著教工大會,班長王智坐在講臺上管紀律。

已經快七點了,最後一排的空位上依舊沒有人。

王智把手機藏在講臺下,悄摸給葉星奕發微信:“去哪啦?快點回來,待會有執勤老師來查的。”

消息石沈大海,王智又耐著心等了一刻鐘,還是沒能等到人回來,只得把他翹掉晚自習的事告知給淩恒。

【王智:淩哥,星奕晚自習不在教室,打電話發微信都沒回。】

老校長坐在主位上滔滔不絕,淩恒蹙眉看著微信,飛速回覆。

【淩恒:知道了,辛苦你。】

他點開置頂聊天框——

【淩恒:人呢?】

【淩恒:又跑哪溜號去了。】

等了十分鐘後,依舊沒人搭理他。

【淩恒:葉星奕。】

【淩恒:?】

約莫五分鐘後,小崽子終於回了,只是語氣相當桀驁不馴。

【小叛逆:不用你管。】

淩恒有點上火,實在感覺自己年紀上來腦子不夠用,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這小兔崽子為什麽又莫名其妙鬧脾氣。

他跟校長眼神致意,起身從會議室後門出去。

淩恒直接撥了電話過去,省得小崽子又跟上次似的,裝沒流量接不到,但一直響到自動掛斷都還是沒有人接聽。

很好,又開始跟自己玩失聯這套了。

淩恒上了一天課,連軸轉到現在,晚上在辦公室改卷子改得晚了點,又因為要開會連飯都沒時間吃,只匆匆啃了幾口面包。

饒是如此,班裏的小崽子還能不懂事成這樣。

小家夥竟然能回自己微信,就證明他一定看得到,淩恒站在走廊上,掐了一條語音過去。

“謝謝。”

葉星奕從服務生手中接過清酒,自知淩恒火氣不小,沒有敢直接點開,喝了一口後才轉了語音。

“又跟我玩失聯是吧?你等著的。”

葉星奕強裝鎮定,一口氣將大半杯賴祭飲盡,被辣得夠嗆。

他其實不太喝酒,也很少來酒吧,一個人坐在吧臺旁,背影顯得孤寂又突兀。

閃爍而急促的霓虹燈光襯映著花紅柳綠的各類酒,身邊盡是男男女女,舞臺音樂炸破天,震得葉星奕耳膜生疼。

女DJ釘褲短到連臀都包不住,少年索性轉過身,背對著舞臺。

淩恒的語音又來了,這條比上條還短——

“忘了我辦公室還放著根木棍,是吧?”

光是看著語音轉換出來的文字,葉星奕都能想象淩恒此刻臉色會有多黑。

他雙手抱著酒杯,硬著頭皮不回。

手機又響了聲,這次是文字消息。

【哥:定位發我。】

葉星奕從淩恒辦公室出來之後,連體育課都沒上,跟晚自習一起直接全曠了。

他大費周章折騰這一出,當然知道自己回去少不了挨訓受罰,究其所有只是為了給白槿添堵,用行動來反對這門“婚事”。

葉星奕吃準淩恒會出來抓他,兩分鐘後,終於老實地發了定位過去。

【小叛逆:向您發送定位.三旬。】

可以,逃學也算了,去酒吧也算了,去的竟然還是縣裏亂得出名的三旬。

淩恒眼皮直跳,本就壓著火氣,現在臉色更是鐵青。

【哥:從裏面滾出來。】

葉星奕畢竟未成年,又一直在重點高中讀書,在莘城時就沒怎麽去過酒吧,來琓縣後更是完全沒有這些心思。

一杯賴祭他才不過喝了大半杯,頭就有些暈,葉星奕起初只以為是他三個多月以來滴酒不碰的緣故,根本沒往深處想。

只是頃刻之間,手突然就沈得完全擡不起來,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些,他下意識身體往前,伏在吧臺上。

等葉星奕再次擡頭,酒吧裏音樂DJ聲依舊響破天際,他按亮手機,淩恒發過來的最後一條微信竟然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前了。

明明這條消息方才還在眼前,明明他只閉眼休息了半分鐘不到。

葉星奕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看著周圍一片昏暗喧囂,從高腳椅上下來,準備離開。

葉星奕下午從學校出來時還好好的,能蹦能跳,這會頭卻疼得不行。

他顧不上細想,下意識加快腳步往門口走去,呼吸愈發沈重。

他警惕地回頭環顧四周,酒吧人比剛來時多了不少,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相互摟在一起交錯吻疊。

他避著人擠出去,在看到大門的那一刻總算松了一口氣,只是頃刻間——

一雙大手從洗手間的門簾後伸出來,將他一把拽了進去。

洗手間燈光本就昏暗,還被人提前關了,視線一片模糊,煙味混著汗臭味彌漫,極其難聞。

葉星奕瞬間清醒不少,厲聲道:“幹什麽?”

沒有人回答他,少年被幾雙大手撕扯著,奮力掙紮時只感覺後頸一陣猛烈刺痛,隨即腿一軟,重重向前栽去。

看到小崽子在三旬,淩恒連回去跟老校長請假都沒顧上,立刻就往樓下跑。

他一路奔過來,一刻也不敢停歇,又連著給葉星奕打了十來個電話,但一直都沒人接。

小崽子無知無畏,初來乍到就闖進了最不該來的禁地。

三旬是什麽地方,淩恒越是清楚就越是無法自抑地後怕,甚至連手都在抖,隱隱想要直接報警。

酒過三巡,無知無覺。

這是這家酒吧命名由來,更是老板開店與客人心照不宣的秘言。

三旬一樓是酒吧,二樓包房,三樓套間,還有兩層地下室。

葉星奕再睜開眼時,手和腳已經都被人捆得結結實實,房間裏坐著三個青年,歲數約莫和淩恒差不多。

身下躺著的床單已經發黃,還沾著不明血跡,葉星奕這會酒完全醒了,劇烈掙紮:“你們他媽的要幹什麽?”

靠右的瘦猴子最先走過來,毫不留力的一巴掌狠厲地扇在葉星奕臉上,分量頗重。

少年被打得直接偏過頭去,整個栽在床墊上,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泊泊流出。

那瘦猴出手打人的動作不能更自然,他毫不在意地譏諷道:“小弟弟,嘴幹凈一點,不然有你苦頭吃。”

葉星奕嗤笑,對上他的視線,毫不退讓。

另外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也靠過來,將嘴裏叼著的煙拿下來,湊近少年清秀的臉龐:“很可以,小朋友有性格。”

淩恒平時偶爾也會這麽叫自己,但聽著不但不令人作嘔,反而很順耳。

葉星奕被他惡心得頭皮發麻,下意識朝他臉上啐了一口:“滾你媽的。”

黑帽男一手捏住葉星奕的臉,一手直接將煙頭對準他右邊臉頰,燙了數秒後才堪堪挪開,手完全不抖。

葉星奕狠狠咬住唇,忍著劇痛沒吭聲。

仍舊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紋身一直蔓延到脖頸,凡是露出來的皮膚都看不見本來的膚色。

他長得還算端正,雖然遠遠比不上淩恒,但至少比面前這兩個好太多,勉強有個人樣,只是體味相當重,隔著這麽遠都能聞到。

他冷眼瞧了幾秒,終於出聲:“阿輝,夠了。”

只是下一句話便讓人如至冰窟——“還沒正式玩呢,別弄壞了。”

葉星奕進三旬沒多久,朱武從三樓套房下來,一眼就瞧見人群中穿著校服的少年,落寞又寂寥,只低著頭兀自出神,也沒點酒,就那樣一個人坐著。

也怪葉星奕,來酒吧這種地方還穿著校服,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藍白色外套,可他頂著這張清秀又俊郎的臉,偏偏就是穿得身形熠熠,叫人移不開眼。

朱武站在樓梯上,註視著葉星奕的背影:“好腰。”

葉星奕左邊半張臉頃刻之間腫得很高,嘴角還掛著淡淡血跡,右邊臉頰上那塊拇指大小的燙傷看著極其滲人,活生生整整一層皮都被燙掉。

朱武剛擡手,瘦猴和黑帽男就很有眼色地一把按住葉星奕的身體,強硬地將他的臉掰過來。

朱武勾唇:“小孩子家家的,怎麽一個人穿著校服就跑酒吧來喝酒?”

葉星奕盯著他,滿眼不屑:“關你屁事,傻逼。”

少年殷紅的唇輕啟,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刺耳。

朱武沒惱,反而朝他豎了大拇指:“吃了不少苦頭,還能這麽硬氣。”

葉星奕索性直接閉上眼,屏住呼吸,完全不知道什麽叫惜命:“你身上真的很臭。”

朱武倒是沒什麽反應,依舊註視著葉星奕,倒是一旁的瘦猴和黑帽男臉色沈了許多。

“武哥,還跟這□□崽子廢什麽話呀?”

“今個咋玩,哥?”

一路過來都沒見到空著的出租車,淩恒一口氣顧不上喘,近三公裏的路完全沒歇過。

他反反覆覆給葉星奕打電話,非但沒接通,十分鐘前竟然還顯示已關機。

淩恒背上冷汗直流,三旬今年年初剛出過命案,活活整死了一個職校的男生,年紀跟葉星奕差不多大。警察趕到時不僅人首分離,經脈盡斷,還被連續XX過十幾個小時。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三旬一向全年無休,開業以來頭一回關了近一個月的門。

只是在這樣偏僻的小縣城,資本真的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普通人求人辦事都得托關系,何況是層層相護的名利場,何來公平可言。

淩恒一把推開三旬的玻璃大門,沖到前臺,語速飛快:“你們老板在不在?”

前臺小姐穿著露臍裝,領口一直開到胸前,看他這架勢後楞了兩秒:“您是?”

淩恒大口喘氣,語氣不善:“朱武到底在不在?我很急。”

前臺小姐點頭致意:“稍等一下。”

趁這功夫,淩恒往前幾步,飛速掠過一樓大廳。

沒有,都沒有,葉星奕果然不在這裏。

那頭朱武電話無人接聽,前臺小姐歉意道:“老板可能在忙。”

淩恒急聲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十七,一米八一,偏瘦。”

前臺小姐明顯剛來不久,還很青澀,下意識道:“長得很帥的那個弟弟?我有印象的,前面送酒時還看他一個人坐在吧臺旁邊。”

她話音剛落,腳就被旁邊的女孩子重重踩了下,吃痛出聲:“啊……”

那女孩上身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蕾絲胸罩,笑不達眼底:“她記錯了,您請回吧。”

她眼角高挑,眉眼間皆透露著圓滑和算計,將話補全:“我們門口貼了告示的,學生不得入內。”

她這一攔,淩恒反而更篤定了心裏最壞的猜測。

他假意道:“有洗手間嗎,借用一下。”

那女孩指了方向,依舊緊盯著淩恒離開的背影,對著耳朵上夾著的黑色麥克低言著什麽。

淩恒推門進了廁所隔間,這才打開手心裏緊攥的紙條。

“3,西風d。”

淩恒再顧不得,小心避開服務生後靠著樓梯邊迅速竄了上去。

三樓裝潢風格明顯跟一樓大廳不同,張揚又奢華,西風惰套房在走廊最深處。

淩恒連著重重敲了好幾下門,終於等到裏面人出來。

黑帽男一臉戾氣:“敲你媽?”

淩恒沒在意,冷聲道:“我找朱武。”

黑帽男不耐道:“找錯地了,滾。”

他說著就想將門關上,淩恒硬生生擠進去,用身體堵著厚重的紅木門:“我淩恒。”

黑帽男剛想直接推搡淩恒,就聽套房裏傳來玻璃砸在地上的動靜。

他楞神之際,淩恒直接一把將人大力抵在墻上,動作又快又狠。

“你他媽找死——”

趁他吃痛,淩恒不跟他多糾纏,飛速往裏跑:“星奕!”

套間近一百平,足足有好幾個臥室,門還都關得嚴嚴實實。

他仔細辨別剛才聲音來源,根據直覺猛地撞開了朝南最裏的那間。

“葉星奕!”

他心心念念的少年被綁在床頭,校服外套浸了血色扔在地上,旁邊瘦猴手裏舉著的甚至是一根XX玩具,淩恒瞬間原地爆炸。

朱武還欺壓在葉星奕身上,整張臉全是血印子,他回過頭來,一楞:“淩恒?”

看著滿滿一床頭的XX,淩恒氣得渾身發抖,顫聲道:“誰準你碰他的?”

“認識?”朱武從葉星奕身上起來,摸了一臉血,“這小狼崽子你家的?”

一路毫不停歇地跑過來,淩恒頭發早就被風吹成了一團稻草,衣服也在剛才扭打中皺得不成樣子,周身戾氣凝聚:“我班裏學生。”

印象裏的學神從來都是淡然自持的模樣,朱武從來沒見他這樣狼狽過,笑著問:“不止吧?”

淩恒沒出聲,急著查看葉星奕的情況。

少年棉質的校服T恤幾乎已經被完全撕爛,光潔的脊背上青青紫紫,吻痕和唇印蔓延。

葉星奕戴著眼罩,嘴也被塞住,指甲在劇烈掙紮中開裂,整個人縮在床頭,身體仍然在不受控制地小幅顫栗。

淩恒頭皮發麻,聲音淬了冰:“你碰他了?”

朱武只是覺得很掃興,倒也沒有太多不滿,他在沙發上坐下,冷眼瞧著床上,示意瘦猴和黑帽男都讓開。

朱武點了根煙,長舒一口氣:“沒呢,你家這小崽子是一點虧吃不得。”

淩恒把堵著葉星奕嘴的那副黑色XX取下來重重扔在地上,給他摘了眼罩後將葉星奕整個攬進懷裏,強壓怒火,柔聲安慰:“我在,不怕。”

葉星奕瞬間撲進淩恒懷裏,手腕上整整一圈紅痕,刺得淩恒眼睛生疼,少年含著哭腔:“哥……”

淩恒環住他的身體,將葉星奕圈在懷裏,顫聲問:“他們有沒有碰你?”

葉星奕不答話,只是搖頭,無聲地哭,眼淚大滴大滴砸下,浸濕了淩恒頸間一片。

他實在著急,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些:“到底有沒有,說話?”

葉星奕被他兇得渾身一抖,埋在他懷裏哭開了,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哽咽道:“……沒有。”

見小家夥身上的校褲還好好穿著,淩恒終於放心些,可看著他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和還在往外滲血的燙傷,淩恒只覺得心疼得無以覆加。

他極其不悅地回頭盯著朱武,後者將嘴裏燃了一半的紅河道在煙灰缸裏按滅,嘆了一口氣:“淩哥,你別這麽瞪著我,還沒怎麽著呢。”

葉星奕身上的純色校服T恤早就被撕扯得零碎,衣不蔽體。

淩恒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整個裹好,看著小孩滿脖頸的吻痕,發狠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怎麽著?”

瘦猴聞言不悅:“你他媽質問誰呢?”

朱武蹙眉,沈聲道:“你倆都出去。”

他覆又吩咐道:“拿床幹凈的毯子進來,再拿點吃的。”

等兩人離開,朱武才從沙發上起身,坐到床邊,只是他剛靠近,葉星奕就縮在淩恒懷裏渾身一顫。

“得,真給你們家孩子嚇著了,”他只得又離遠了些,放棄了敘舊的想法,“今天我的,對不住。”

葉星奕靠著淩恒,眼眶通紅。

朱武指著自己一臉血痕,忙道:“我也沒占多少便宜啊。”

望著一地玻璃渣,淩恒咬牙:“還是沒成年的學生,你都能下得去手。”

“我這種人跟你們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朱武掀起上衣,露出腰腹上大塊淤青,“管好你的小朋友,下次再來,別指望這麽輕松就能離開。”

門從外面被叩響,黑帽男送了一條厚毛毯和一些吃食進來,恭敬道:“武哥。”

朱武朝他招了招手,瞥了一眼床上的葉星奕後跟他一起大步從套間離開。

葉星奕渾身冰涼,淩恒想拿毛毯給他披上,卻被小崽子躲開。

葉星奕一臉抵觸,顫聲說:“臟……”

淩恒斂下眼色,柔聲問:“自己能走嗎?”

“能。”

葉星奕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扶著淩恒就想從床上起來,只是那杯賴祭在端到他手裏之前,早就被人加了料,這會X勁還沒過,又連著折騰到現在,少年哪裏還有多餘氣力。

看他連站都站不穩,淩恒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葉星奕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又將整張臉都埋在他懷裏。

淩恒冷聲說:“現在終於知道怕了?”

葉星奕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淩恒出了一身冷汗,到現在後背都還是濕的,他厲聲說:“這次不打得你一個禮拜下不了床,以後我喊你老師。”

懷裏小崽子聞言果然渾身一抖,淩恒氣得直咬牙,穩穩地抱著他從三樓下來,徑直出了三旬。

望著身後絢麗又詭異的酒吧牌匾,葉星奕一陣後怕,猶豫後問:“你跟那人是什麽關系?”

淩恒沒答,先在路口攔了車,將葉星奕塞進去後才敷衍道:“以前鄰居。”

朱武站在二樓陽臺上,望著兩人進了同一輛出租車,直到車駛遠了才道:“可惜了。”

“確實可惜,小崽子條正盤順的,這腿這腰真好,便宜那哥們了。”

唐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頭上那頂黑色鴨舌帽摘掉了,露出後腦勺上一道足有十幾厘米長的刀疤。

他替朱武將煙點上:“武哥,你跟他認識?”

“小時候住我對門,當了十二年同班同學,”朱武勾唇:“我萬年老二,成績總排他後面,關系還算不錯。”

唐鑠有些訝異:“以前從沒聽您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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