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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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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第145章

紀元到的時候, 程大人還在歇斯底裏喊叫,跟在京城時的儒雅完全不同。

跟最近的呆楞也不同。

更多的,是一種驚恐。

為什麽會驚恐?

最近一段時間, 程大人的情況不是好多了嗎。

紀元再靠近看, 發現程大人的眼睛可以看見了。

這更是好事吧?

程亦珊安撫住父親母親, 朝他搖搖頭, 明顯還有內情。

等到一碗湯藥喝下去,程大人沈沈睡去,程夫人的哭聲也漸漸小了些。

出了家門,程亦珊才說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

她爹最近的情況還算好,這些大家都知道。

寧安州的日子安穩,又有事情可以做。

雖說如今的房子遠不如從前, 但程亦珊收拾的利落,加之她在州學的地位,日子過的不算差。

請醫吃藥這種事,更不用講, 不管是她, 還是程大人自己的酬勞, 都是足夠的。

所以這段時間,程大人情況越來越好,甚至眼睛的情況都好了很多。

他本就不是天生眼盲,一年多的治療,還是有效的。

“今天早上,我爹能看到東西了, 還跟我說了幾句話。”

“我還以為我爹好了, 但是他看到路過的村民,突然變得不對勁。”

“整個人更瘋了。”

“有些像在京城那會。”

在京城那會, 就是在監獄那邊。

整個人什麽都不知道,面容呆滯,眼睛也看不到。

此刻情形,除了眼睛恢覆了之外,其他模樣,跟之前完全一致。

“看到香燭,所以被刺激了?”紀元再次確定。

程亦珊點頭。

紀元想到朝堂的事,再想到香燭,又想到程大人被秘密帶去修行宮,開口道:“程大人修的,真的只是行宮嗎。”

程亦珊對此,其實是有猜測的。

她跟著父親已久,從父親只言片語中聽到過什麽。

以前不說,自然是還有戒備。

如今她卻是信任紀元的,這份信任,更多源於紀元這個人的品性。

“是行宮,似乎也是秘佛殿。”

程亦珊道:“原本還是猜測,今日那香燭,似乎印證了我的想法。”

秘佛殿。

紀元深吸口氣。

這樣的話,就能解答很多疑問了。

比如,為何要讓程大人修建。

又比如,為什麽一修建,就不見人影,修建之後,又出那樣的事。

想來,上面是有滅口的心思。

畢竟嚴刑逼供,再加上流放幾千裏。

若是普通人,早就死在路上。

若非程亦珊堅毅,若非路上托人照顧。

程家,便會永遠死在路上,這個秘密也會被隱藏。

就算沒死,又能怎麽樣,程大人已經這樣,他家的幼子今年還不到十歲,犯官之後,是不能科舉的。

上面的一個小小命令,便決定了程家的命運。

這也是程亦珊之前說,不可能翻案的。

除非上面那個人死了。

可他要是真的死了,這翻案,還有意義嗎?

或許有,但總歸讓人覺得惡心。

這個變故,讓原本慢慢轉好的程家,又籠罩一層陰霾。

程大人如今看得見了,表情卻依舊呆楞,而且不能出門半步,甚至院子都不能出去。

寧安州本地的佛寺不少,如今三月份,也有不少佛教活動。

只要出去,就一定會誘發他的崩潰。

可見在修建秘佛殿的時候,他到底受到多大的刺激。

紀元時時過來照看,但半個月過去,程大人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他幾乎不出屋子,更不跟人交流。

瘋病的情況每日晚上都會驚恐不安,而蠟燭也不能點,便是油燈都不行。

就連一起修路的葉大人都回來了,還進門看了看。

葉大人看的膽戰心驚,也不敢多說什麽,只是把兩人的事都攬在身上。

葉大人甚至還跟紀元道:“如今看來,在滇州府也挺好的,京城好像太覆雜了。”

他這種性格,在京城絕對會死的很慘。

畢竟程大人在他看來,都是低調行事,為人又穩妥的類型。

葉大人也送來不少好藥,希望程大人可以快點恢覆,最後又道:“多虧程家女兒支撐,否則他們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

家裏出事,也少了父親這份收入,全家都靠程亦珊在官學的掙得銀錢過日子。

裏裏外外的,若不是程亦珊,確實如葉大人所說。

紀元並未多說,只是回去之後,又流出幾幅青堂先生的畫作。

好在知道他馬甲的人並不多,還能真的賣一兩副出去,順便把答應給陳知府,王學政的畫作送過去。

程亦珊那邊卻異常堅強,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不怕再來第二次:“再說了,這次還不用流放呢。”

紀元跟著點頭,又覺得不對,換了個話題:“女子考試的結果如何?”

“情況跟之前男子的差不多,不過來報名女子更多了。”程亦珊笑著道,“這就是個好的開始。”

紀元點頭,這確實是個好的的開始。

官田那邊的占城稻,也終於要收獲。

三月二十,占城稻一號一代,終於全部收獲了。

說起來,其實沒過多久。

去年十二月種下,今年三月二十便完成收獲,這種水稻的生長速度,讓寧安州不少農戶都覺得驚訝。

但是再一打聽。

官田那麽精心伺候,一畝地平均的產量也只在二百一十斤。

二百一?

未免太低了。

人家官田還是精心伺候,若換了其他人,肯定在二百以下。

所以這占城稻一號一代,註定是個失敗的作品。

不過,大家依舊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種植占城稻的一號二代。

另一邊的二號一代,也終於可以授粉了。

這次的授粉方法不同,但同樣艱難。

紀元也是砸了人力物力,終於把一百畝的二號一代成功全部授粉。

就等著看五月的收獲。

與此同時,一號二代,以及三號一代等等,全都陸陸續續種下去。

接下來一次種植十畝到五十畝,全部都要精細化管理。

要不是寧安州不缺稅費,還真支撐不起來這樣大的花銷。

這事當地百姓也是知道的,甚至周圍的官員,乃至武新府,滇州府兩個知府,全都略有耳聞。

不過都沒講什麽。

培育良種,本就是本地官員該做的。

如果紀元真的弄出來這種好東西,他也不會藏著掖著。

看橡膠作坊就知道了。

紀元一邊操心田地的事,一邊在安排橡膠作坊的選址。

主要在武新府附近,預計建造五個。

滇州城附近,竟然同樣是五個。

不過武新城的陳知府倒是沒說什麽。

大家都知道,便是多了個十個作坊,對整個天齊國的橡膠需求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紀元的要求也太多了。

想要開橡膠作坊,就要修路,道路四通八t達的才好。

還要確定兩件事,一個是本地不能放棄耕田,另一個是砍多少樹,就要加倍種多少樹。

這三個要求其實都很合理。

普通百姓都明白怎麽回事。

道路好,那才能把貨物運出去。

不能放棄耕田,是怕大家不種糧食了,專門靠次牟取暴利。

砍多少樹,就種多少樹,則是要有一個持續的發展。

這些道理都沒錯。

問題就在於,商人逐利。

有時候不是他們蠢,是他們太重利益。

所以這些要求,必須明文規定。

好在滇州府本就靠山吃山,本地人也有休林的習慣。

就是一段時間不能砍樹,不能捕獵,好讓本地休養生息。

但這些只是一條條規矩的開始而已。

後面要求橡膠的品質,還要求橡膠的價格不能擠壓其他人等等。

總之,一切都有條例。

這讓陳知府他們不由得認為,紀元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滇州府內部開始建造橡膠作坊,也讓天齊國各地來的商人松口氣。

橡膠在外面實在是太火,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用上。

不說其他的,單說染布來用,顏色不容易掉,還鮮艷好看,就足夠讓大家搶瘋了。

可惜橡膠的產量太低。

各地其實都再想辦法。

還好,滇州府這邊已經在提高產量。

只是再加十個作坊那也不夠用啊。

紀元的信件,已經隨著本地兩位知府的文書送到京城。

但這文書,先到了李首輔手中。

讓李首輔遞上去。

寧安州到京城,最快也要四個月。

三月份信件發過去,七八月才能收到。

等結果再送過來,肯定要十二月底,甚至明年了。

橡膠遲早要走向各地。

紀元的好友們,卻先大家一步拿到橡膠的制作法。

白和尚也好,董康武營他們也好,哪個都是聰明人。

相信他們先一步拿到橡膠制法,肯定能發揮其作用。

等這些事情忙完,紀元賣畫的錢也到手了。

董家還通過紀元的提示,找到畫假畫的小賊。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這個小賊模仿技藝高超,所以只是被董家邀請做客賞畫,便能模仿個七七八八。

這人自然被扭送到官府,讓不少買畫的人家都丟了臉。

而這人還張狂的很,說自己假以時日,肯定會超過青堂。

陳知府跟董家,還以為紀元會不高興,但紀元並未多說,只講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他並不想參與。

這自然也有藏馬甲的意思。

陳知府暗地還跟董家說。

紀狀元也太低調了。

若他是青堂,那恨不得滿天下宣傳啊。

可再想想紀元身上的光環,似乎明白他低調的原因。

低調的紀元拿著五千兩銀票,直接去了大夫家中。

銀票遞給大夫之後,照常道:“若有名貴藥材,還從這裏面出。”

大夫欲言又止,說了實話:“程小姐,多半已經知道了。”

程大人這次病重,所需的藥材一樣比一樣難尋。

程亦珊自然看出什麽。

紀元直接道:“總不能不吃藥吧。”

程亦珊在外面聽著,手裏拿著的是她下個月的俸祿。

當然不是全部的,她還留了一部分準備家用,這些錢用來買藥。

說實際的,她前十六年的人生裏,沒有為銀錢煩惱過。

似乎十六之後,事情急轉直下。

如今十八的她,好像總為這些事苦惱。

本以為日子會好一些,但打擊接踵而至。

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也僅限於此了。

紀元似乎察覺到什麽,看了看窗外,似乎是在對大夫說話。

“我母親是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去世的。”

“也是缺醫少藥。”

“她本來是能活下去的,但是少了幾十兩,甚至是幾兩銀子。”

“這些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若能用千金散盡,換一條人命,難道不值得嗎。”

“若程小姐問起來,也可以不必答。”

“她那樣聰明,不會在此事上糾結。”

等紀元離開,窗外已經沒有人了,但窗臺上放著一份銀子。

不多,幾兩而已。

但有一種默契,已經形成了。

紀元再看到程亦珊弟弟程亦淮的時候,見他擼起袖子在捕魚,竟然沒有讀書,忍不住道:“這會該是你讀書的時候。”

十歲的程亦淮搖頭:“不讀了!我要捕魚!”

捕魚給家裏吃。

紀元好笑道:“用你補貼家用?”

程亦淮抿嘴。

紀元卻道:“如果我是你,我一邊捕魚,一邊讀書。”

說罷,紀元“瀟灑”離去。

驚的程亦淮下巴都要掉了。

啊?

一邊捕魚,一邊讀書?

回家之後,程亦淮還跟姐姐吐槽。

程亦珊卻指了指外面的小黃:“紀大人當年,就是一邊放牛一邊讀書的。”

???

還有這回事?!

怪不得紀大人那樣說啊!

他好厲害啊。

程家的情況雖然還沒改變,但一家人迅速適應了現在的模式。

程夫人在家照顧一家人的吃喝家務,還要看顧程大人。

程亦淮沒事就去釣魚賣魚,甚至弄了幾只鴨苗養著。

撐起整個程家的程亦珊,則在招收本地的學生。

寧安州,乃至鎮南關幾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都想送過來。

程亦珊游走在這些人戶當中,顯得游刃有餘。

她從小的社交圈在京城,跟京城的閨秀圈子比,這裏算不得什麽。

程亦珊很快成為這些女子中間的核心人物。

紀元還在田地幹農活的時候,就聽到程亦珊帶著大家要開一家印刷書坊。

紀元聽柴烽說著,還道:“怎麽?你不想讓你娘子去?”

柴娘子跟著程小姐,自然也有她一份。

這柴娘子大名段桂花,是個爽利性子,以前在家操持家務。

程亦珊來了之後,紀元便請她過去幫忙,省得程亦珊在官學不方便行事。

沒想到一段時間下來,兩人關系格外好。

現在都商量著一起開印刷書坊。

程亦珊是裏頭的老板,段桂花是面上的管事。

有程亦珊的聰明在,紀元並不擔心書坊的經營。

柴烽撓頭:“不是不想讓去,而是沒有幾個女子老是拋頭露面吧?官學就罷了,這開作坊?”

紀元上下打量他:“是覺得娘子太成功,會讓你自尊心受挫嗎?”

柴烽猛地頓住,整個人楞在原地。

他給自己找了無數借口。

卻被紀大人直接說中最隱秘的心思。

他好像,確實在擔心娘子太成功了。

“這種時候,要麽你安心顧家,要麽努力上進,總不好拖著別人,不讓別人往前跑吧?”

紀元擡擡下巴:“占城稻二號一代要收獲了,不如去忙忙田地裏的活。”

紀元都沒穿官服,而是穿著本地做的衣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英俊的本地人。

五月份了,占城稻二號一代就要收獲。

一號一代,均產不過一百九。

總重量並未提高太多。

聽說河輝國還在暗暗打探此事,心裏既慶幸又覺得失望。

慶幸是因為,他們河輝國研究好幾年的稻子,都沒研究處結果,你們天齊國隨便一弄,那不太簡單了。

失望更因為,這麽好的稻種,到底怎麽培育啊。

二號一代的產量如何,就看收獲了。

紀元,官田小吏,田老農等人,天天守在田地裏。

田老農都抽起本地的土旱煙了,可見其焦慮。

紀元反而成為安慰大家的那個人:“沒事,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良種培育,怎麽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是我之前太心急了。”

田老農他們卻使勁搖頭。

跟紀大人相處這樣久,難道還不明白其中道理?

要說糧食增產,對紀大人來說,區別不是很大,他肯定不缺米糧吃。

而這事要是辦成了,那是不亞於橡膠的好處。

本地百姓一年多收一季的稻子,產量還不低。

那樣的寧安州會是什麽模樣?

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場景。

再說了,衙門天天砸錢在這裏面,如果弄不出什麽東西,他們真的很愧疚。

被請來的新寧人,基本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之前雖然是河輝國的邊民,但如今,已經完全融入天齊國寧安州。

原來在這裏,他們可以過的很好,當地的官員還會幫他們培育良種。

所以他們把能說的都說了。

就連景國來的新寧人都在獻策。

結合各方的智慧,總會弄出個成果吧

五月初九,占城稻二號一代均產出來。

一百畝的土地,換了新的授粉方法,均產二百三。

二百三,比之前的多了二十斤。

好像好一點的。

但按照他們的實驗標準,讓百姓們種,應該會在二百斤左右。

這樣的均產,還是不達標。

紀元卻道:“就算是這樣,等到明年也能發下去一批占城稻。”

“十二月到三月是一季。”

“四月到九月是第二季。”

“若有百姓需要,可以一年種兩季。”t

等於一畝地多二百多斤的收獲。

當然了,付出的辛苦也要翻倍。

只看大家願不願意,這點不強迫。

這也行?

多點糧食,總比少點強。

備選方案定下。

可紀元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在一號的二代也快收獲。

以及三號的一代同樣要出現。

再加上普通稻子也到了授粉的時間,各種稻種可以互相雜交。

這種原始又粗暴的手段,在後世看來,肯定粗糙無比。

但總要有個過程。

只要有用,哪怕一點點作用,都是一種成功。

路過的百姓每次聽到這裏討論什麽一號二號三號甚至到十號,什麽一代乃至到三代。

這些代號聽的人頭暈眼花。

可這些官吏老農們,卻能清楚說出其中稻種的不同,以及還需要怎麽改進。

他們對田地的熱情,也影響了寧安州很多人。

當地人都知道,他們知州大人帶著一群人,正在田地裏研究新稻種。

如果研究出來,說不定會更高產。

還有人甚至已經預定了,他們今年十二月就再種一季稻子!

累是累的。

可能多一點糧食啊。

百姓們預定新稻種,讓大家研究的更為熱情。

一直到六月份,一個意外的人忽然出現。

許久未見的程教諭。

或者說,許久未見的武新府府學右訓導,程大人。

從正月份,紀元跟武新府王學政提起程教諭,一直到六月份,這才過去多久?

信件過去,他馬上出發,這時間肯定趕得緊張。

上次見到程教諭,還是化遠三十八年十二月,在京城那會。

如今已經是化遠四十二年六月,差不多四年的時間。

程教諭看看卻蒼老許多。

完全不像在正榮縣的悠閑自在。

程教諭看到紀元,心裏也是感慨萬分,看著紀元道:“好,長成大人了。”

紀元今年虛歲十九,身量一米八多,平日又鍛煉,看著豐神俊逸。

程教諭也覺得他褪去稚嫩,是個青年模樣。

還是個極為靠譜的青年模樣。

紀元趕緊行禮,雖說他如今的職位比程教諭要高,但程教諭永遠是他恩師。

以前的程教諭多半會直接受了,他不是個計較這些的性子。

此刻卻硬生生躲開,眼圈紅著:“該我謝你的。”

紀元心道。

可別說這些了,以後說不定您還是我的長輩。

兩人一路聊天,說的很快,腳步也不慢。

紀元知道,他肯定擔心自己的堂哥程大人。

程教諭這一路很不容易,他得到滇州府武新這邊的調令之後,幾乎立刻動身。

家裏人還在慢慢往這邊走,他就已經出發了,這路上跑得極快,這才能在短時間趕過來。

得知堂哥的情況,程教諭捂了捂眼。

紀元又把程亦珊的情況說了下,這才讓程教諭心裏好受點。

只是他被調到武新府,那地方雖然好,卻不好時刻照顧侄女一家。

紀元直接道:“您最好留在武新府,若在寧安州或者鎮南關,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程教諭如何不知,此刻也是關心則亂。

送程教諭去程家,紀元並未跟著過去,只在外面等著。

得到消息回家的程亦珊看到紀元,下意識行禮,紀元道:“去吧,若有什麽事,記得去找我。”

說罷紀元便離開了,不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程家歷經磨難。

實在是太苦了。

紀元看向京城的方向。

真不知道,現在的京城又是個什麽樣子。

皇帝老而不死,肯定鬧出不少幺蛾子。

有時候,死的早也是一種完美。

想來這位皇帝,若是能早點離世,風評都會直線上升吧?

小紀元家的仇怨。

程家人的仇怨,似乎都在那個人身上。

正想著,聽到官田的小吏急匆匆跑過來。

“紀大人!您快去看!有塊試驗田的稻穗,好像格外不一樣!”

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紀元一掃方才的心情,趕緊跟著過去。

等他到了官田,才知道的小吏說的不一樣,到底怎麽不一樣了。

這沈甸甸飽滿的穗子,跟其他稻穗完全不同。

一群人圍著稻穗興奮。

興奮過後,眾人又冷靜下來。

原因?

因為這一大片稻田裏,只有這不到十株是這般模樣的。

其他的稻穗依舊如常!

好好好,本官砸了大幾千兩銀子,就得到你們不到十株嗎?

紀元手一揮:“保護起來,重點培育!”

十株就是十株。

他也要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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