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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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張衍自從開始查燕樓之後, 一度有一段時間放棄了查醉坊中那些毒的來源。
畢竟光是燕樓已經十分難纏了，更不要說還要加上查醉坊。
只是張衍查著查著，卻發現這燕樓和那醉坊本身就是連著的。
張衍身邊的護衛大多數都是明面上行動的，暗衛並不多, 所以一開始查著的時候, 並未發現這其中隱秘。
燕樓是個說書地方，但是時常卻也少不了要送些吃食到客官的桌上。
於是便會向其他酒樓食鋪買些能直接賣的吃食, 而醉坊, 就在其中。
一開始, 這個點並沒有被張衍看在眼中，畢竟他們是查燕樓背後有誰。
但是有一次那暗衛正在燕樓偷偷瞧著的時候, 卻發現那醉坊送來的被安排到了另外地方放下。
他直覺不對, 但是這燕樓似乎沒有用上癮之物的跡象。
那暗衛便繼續查看, 直到最後, 暗衛也曾偷偷下去偷過一些，確實沒什麽東西。
可再下一次的時候, 暗衛便察覺到，或許不是燕樓在醉坊購買上癮之物。
而是醉坊從燕樓處運去上癮之物。
那些上癮之物不是從別的地方采買來的, 而是掩人耳目, 利用人的慣性思維。在送了燕樓食物之後，這些東西又再次放到了原本已經空了的車之內。
難怪先前派的人，每日盯著醉坊采買那地方，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那暗衛在發現這一點之後, 火速將消息遞給了張衍。
張衍拿到這消息之後才終於想明白, 為何先前一直查, 卻始終沒查出來。原來這上癮物根本不是醉坊去買的，而是通過傳遞, 傳過來的。
這些日子張衍還查了有關於燕樓的來歷，醉坊不可能是太子創立的，那他背後是誰。一開始的創立又是為了什麽？如果初初開始創立的時候並不是為了如今這個效果，那麽又是什麽時候轉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
因為時間過於長，所以這些日子張衍的調查進展並不順利。
而如今，卻是又找到了一個可以掀開看看的口子。
不過看著這個進度，只怕年前都是不大可能的了。
他從桌案前起身，瞧了瞧外頭的天色。
如今大雪已然厚厚的蓋上了整片大地，眼瞅著又要過年，張衍心中卻沒什麽喜悅之情。
每次過年都要被迫進宮去看那聖人，張衍眉眼間隱隱透露出厭惡，對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深惡痛絕。
他不願繼續想下去，轉了轉頭，去問身旁的侍衛洛川。
“庫裏面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洛川是他身邊負責清賬的，對這些倒是清楚了解得很。
“下頭將領倒是送了好些東西來。皮褥子，玉石，還有些名家畫作都已經放進庫房了。”
說起那些將領，張衍心情也不好。這些說是送禮，但是哪一個不是想著拿這禮物賴操縱自己，在舅舅面前漏點臉。
算了，沒必要想那麽多。還禮回去也就罷了。
他思索一陣，“把皮褥子都裝上，名家畫作，還是先別了。不好擺。”
洛川點點頭。
洛川到的時候，沈佑京正披著鬥篷坐在院中。
院子中的人，除了晉二都被沈佑京遣了出去。也不知道洛川是怎麽做到的，明明身上背著不少東西，身姿卻還如同梁上燕一般輕盈。
晉二倒是早早的察覺了他，不過也習慣對方時常過來。
洛川來，一是為了送東西，二則是為了傳遞消息。
沈佑京靜悄悄的坐在院中，身邊還特地放了好幾個暖棚。說實話他現在這個身子是不適合繼續待在外頭的。
只是總覺得冷能讓他自己更清醒些，這才出來。
洛川將東西給沈佑京放到屋內，這才出來說起有關於醉坊和燕樓的事情。
聽到上癮物是燕樓傳遞給醉坊的，沈佑京微微皺了皺眉。
而後點頭，什麽也沒說。洛川見對方沒有什麽要傳信的，便一個閃身，又不見了。
沈佑京看著這一幕倒是起了點好奇心，看向晉二。
“說起來洛川身手應該極好，晉二你可能比得上？”
他眉眼間帶出幾分好奇，倒是許久未曾見過的情緒。
晉二見他好奇，自然也不吝嗇。
“我現在還比不上他。”晉二略帶著些不服氣的說到，“但是我天賦比他好，等我到了他的歲數，一定比他厲害！”
沈佑京瞧著他不服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倒是惹得晉二很是氣惱，他又不是在開玩笑。但凡他年紀再大些，洛川肯定比不過他。
“好了好了，我當然知道。”
說完這句，沈佑京又微微轉了轉頭，兀自想他自己的去了。
這一年新年，過得尤其無趣。
沈佑京本也想竭力讓自己高興起來，但是奈何心中總是難得歡愉，便只能靜悄悄的過了這個年。
旁的人只說他越發沈靜。
也就在沈安辭和沈湖天過來找沈佑京的時候，沈佑京的模樣看著才活泛些。
沈湖天還專程拉著沈佑京出去看元宵節的煙火，他記得先前那一年兄長分明還是很喜歡的。
只是自從兄長的好友離去之後，似乎就沒見過兄長真的笑出來過。
沈湖天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兄長，便只有陪著兄長做一些兄長喜歡的事情。
於是休沐的時候，沈佑京就算只是坐在屋中看卷宗，沈湖天都要在身邊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佑京必須要在屋內安上一個侍衛。
沈佑京那這話激沈湖天，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弟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持。就算是這樣被調侃，也只是一皺鼻子，不服氣的哼出一聲，隨即還是守在他身邊。
這倒是讓沈佑京真切的反省起來，自己這些日子是不是有些太頹廢了，以至於讓家中最小的弟弟都開始擔心自己。
只是這也實在是怪不得他，自從冬日開始以來，他這身子就越發的犯懶，隨著身子一起犯懶的還有他的精神。
每日的精神頭少得很，每日清醒時間不超過六個時辰。雖然處理那些事情倒是足夠了，但是和以往相比卻是太少了。
澤恩十五年過去得很快，而澤恩十六年卻又是新的一年。
只是這一年，卻不像先前一樣是百般期待而來的。
沈佑京照著往常的樣子，依舊往禦史臺而去。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遇到了一個未曾料到之人。
他這些日子精神頭稍稍好些，於是便也不想每日坐著馬車去禦史臺，在臨近禦史臺的時候便會下車靠著步行過去。
這次也和往常一樣，沈佑京身旁還有晉二一起陪著。
他正要往前走，晉二卻在一旁停住，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沈佑京扭頭看過去，問道：“怎麽了？”
晉二有些猶豫的說道，“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的耳力自然是極好的，沈佑京便跟著晉二往裏頭走。這處是他常走，只是卻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另有千秋。
彎彎繞繞許久，沈佑京才跟著晉二發現裏面站著好幾個人，似乎是一群人將一個人圍住了。
這場景讓沈佑京不自覺得皺了皺眉頭。晉二往裏面看了一眼，卻是登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竟然是對方。
沈佑京順著晉二的目光往裏面看，去瞧見對方是誰時也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
說起來這個人其實和沈佑京並不相熟，但是二人之間的恩怨或許並不小。
而為首堵著別人的那個人，也很t是熟悉。
正被堵著的是竇瑰，或許不能叫他竇瑰了，現在對方的名字是張瑰。
他和先前模樣上沒什麽差別，氣質卻天差地別。
此時面對著顧祖德的圍困，他面色如常，似乎面前什麽人都沒有一般。
霎時間見到對方，反倒讓沈佑京有些恍惚。明明才過去一年多，卻好像什麽都變了。
而正在堵著人的則是顧祖德。他本來肆無忌憚的很，臉上耀武揚威的神色卻在看見沈佑京的時候霎時消失了。
沈佑京有些好奇，這顧祖德按理說早就沒有耀武揚威的資本，今日又怎的來算起了舊賬？
根本就不需要多想，就顧祖德這種小人，沈佑京就能猜出來對方是想幹些什麽。
無非就是想著長公主如今已經許久未曾得到過聖人的召見，覺得如今的張瑰已經不是當初的張瑰了。
這種人，甚至都不需要沈佑京說些什麽，他自己就會跑開。
當初張瑰勢大時，他便將仇恨投向自己，而如今自己勢大，對方自然也不敢對他如何。
而也確實如同沈佑京所猜測的那般，在沈佑京意味不明的問出一句發生什麽了之後，那顧祖德就趕緊賠笑著離開了。
還順帶著說了他如今的身份，說是他如今已經入了太子門下，如今和沈佑京倒也算得上是一門人。
沈佑京將微冷的手踹進了袖子中，不說話，只是笑了笑。
顧祖德離開，卻還有剩下的一個。沈佑京也有些頭疼，說起來，她如今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同這位相處。
若說後悔那定然是沒有的，那是竇師應得的。
只是對方若是因此仇視自己，那似乎他也沒什麽好說的。於是他也打算如同顧祖德一般離開，卻沒想到身後的那人叫住了自己。
“沈佑京。”
沈佑京轉頭看過去，便看見張瑰往他這裏走來。
難不成還想動手不成？沈佑京被自己的思緒逗笑，看向對方。
張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禦史，心中情緒覆雜。
“我想和你走一段。”
這個要求倒是超出了沈佑京的想象，不過對方既然對他沒有露出厭惡之色，那他自然樂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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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自從開始查燕樓之後, 一度有一段時間放棄了查醉坊中那些毒的來源。
畢竟光是燕樓已經十分難纏了，更不要說還要加上查醉坊。
只是張衍查著查著，卻發現這燕樓和那醉坊本身就是連著的。
張衍身邊的護衛大多數都是明面上行動的，暗衛並不多, 所以一開始查著的時候, 並未發現這其中隱秘。
燕樓是個說書地方，但是時常卻也少不了要送些吃食到客官的桌上。
於是便會向其他酒樓食鋪買些能直接賣的吃食, 而醉坊, 就在其中。
一開始, 這個點並沒有被張衍看在眼中，畢竟他們是查燕樓背後有誰。
但是有一次那暗衛正在燕樓偷偷瞧著的時候, 卻發現那醉坊送來的被安排到了另外地方放下。
他直覺不對, 但是這燕樓似乎沒有用上癮之物的跡象。
那暗衛便繼續查看, 直到最後, 暗衛也曾偷偷下去偷過一些，確實沒什麽東西。
可再下一次的時候, 暗衛便察覺到，或許不是燕樓在醉坊購買上癮之物。
而是醉坊從燕樓處運去上癮之物。
那些上癮之物不是從別的地方采買來的, 而是掩人耳目, 利用人的慣性思維。在送了燕樓食物之後，這些東西又再次放到了原本已經空了的車之內。
難怪先前派的人，每日盯著醉坊采買那地方，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那暗衛在發現這一點之後, 火速將消息遞給了張衍。
張衍拿到這消息之後才終於想明白, 為何先前一直查, 卻始終沒查出來。原來這上癮物根本不是醉坊去買的，而是通過傳遞, 傳過來的。
這些日子張衍還查了有關於燕樓的來歷，醉坊不可能是太子創立的，那他背後是誰。一開始的創立又是為了什麽？如果初初開始創立的時候並不是為了如今這個效果，那麽又是什麽時候轉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
因為時間過於長，所以這些日子張衍的調查進展並不順利。
而如今，卻是又找到了一個可以掀開看看的口子。
不過看著這個進度，只怕年前都是不大可能的了。
他從桌案前起身，瞧了瞧外頭的天色。
如今大雪已然厚厚的蓋上了整片大地，眼瞅著又要過年，張衍心中卻沒什麽喜悅之情。
每次過年都要被迫進宮去看那聖人，張衍眉眼間隱隱透露出厭惡，對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深惡痛絕。
他不願繼續想下去，轉了轉頭，去問身旁的侍衛洛川。
“庫裏面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洛川是他身邊負責清賬的，對這些倒是清楚了解得很。
“下頭將領倒是送了好些東西來。皮褥子，玉石，還有些名家畫作都已經放進庫房了。”
說起那些將領，張衍心情也不好。這些說是送禮，但是哪一個不是想著拿這禮物賴操縱自己，在舅舅面前漏點臉。
算了，沒必要想那麽多。還禮回去也就罷了。
他思索一陣，“把皮褥子都裝上，名家畫作，還是先別了。不好擺。”
洛川點點頭。
洛川到的時候，沈佑京正披著鬥篷坐在院中。
院子中的人，除了晉二都被沈佑京遣了出去。也不知道洛川是怎麽做到的，明明身上背著不少東西，身姿卻還如同梁上燕一般輕盈。
晉二倒是早早的察覺了他，不過也習慣對方時常過來。
洛川來，一是為了送東西，二則是為了傳遞消息。
沈佑京靜悄悄的坐在院中，身邊還特地放了好幾個暖棚。說實話他現在這個身子是不適合繼續待在外頭的。
只是總覺得冷能讓他自己更清醒些，這才出來。
洛川將東西給沈佑京放到屋內，這才出來說起有關於醉坊和燕樓的事情。
聽到上癮物是燕樓傳遞給醉坊的，沈佑京微微皺了皺眉。
而後點頭，什麽也沒說。洛川見對方沒有什麽要傳信的，便一個閃身，又不見了。
沈佑京看著這一幕倒是起了點好奇心，看向晉二。
“說起來洛川身手應該極好，晉二你可能比得上？”
他眉眼間帶出幾分好奇，倒是許久未曾見過的情緒。
晉二見他好奇，自然也不吝嗇。
“我現在還比不上他。”晉二略帶著些不服氣的說到，“但是我天賦比他好，等我到了他的歲數，一定比他厲害！”
沈佑京瞧著他不服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倒是惹得晉二很是氣惱，他又不是在開玩笑。但凡他年紀再大些，洛川肯定比不過他。
“好了好了，我當然知道。”
說完這句，沈佑京又微微轉了轉頭，兀自想他自己的去了。
這一年新年，過得尤其無趣。
沈佑京本也想竭力讓自己高興起來，但是奈何心中總是難得歡愉，便只能靜悄悄的過了這個年。
旁的人只說他越發沈靜。
也就在沈安辭和沈湖天過來找沈佑京的時候，沈佑京的模樣看著才活泛些。
沈湖天還專程拉著沈佑京出去看元宵節的煙火，他記得先前那一年兄長分明還是很喜歡的。
只是自從兄長的好友離去之後，似乎就沒見過兄長真的笑出來過。
沈湖天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兄長，便只有陪著兄長做一些兄長喜歡的事情。
於是休沐的時候，沈佑京就算只是坐在屋中看卷宗，沈湖天都要在身邊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佑京必須要在屋內安上一個侍衛。
沈佑京那這話激沈湖天，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弟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持。就算是這樣被調侃，也只是一皺鼻子，不服氣的哼出一聲，隨即還是守在他身邊。
這倒是讓沈佑京真切的反省起來，自己這些日子是不是有些太頹廢了，以至於讓家中最小的弟弟都開始擔心自己。
只是這也實在是怪不得他，自從冬日開始以來，他這身子就越發的犯懶，隨著身子一起犯懶的還有他的精神。
每日的精神頭少得很，每日清醒時間不超過六個時辰。雖然處理那些事情倒是足夠了，但是和以往相比卻是太少了。
澤恩十五年過去得很快，而澤恩十六年卻又是新的一年。
只是這一年，卻不像先前一樣是百般期待而來的。
沈佑京照著往常的樣子，依舊往禦史臺而去。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遇到了一個未曾料到之人。
他這些日子精神頭稍稍好些，於是便也不想每日坐著馬車去禦史臺，在臨近禦史臺的時候便會下車靠著步行過去。
這次也和往常一樣，沈佑京身旁還有晉二一起陪著。
他正要往前走，晉二卻在一旁停住，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沈佑京扭頭看過去，問道：“怎麽了？”
晉二有些猶豫的說道，“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的耳力自然是極好的，沈佑京便跟著晉二往裏頭走。這處是他常走，只是卻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另有千秋。
彎彎繞繞許久，沈佑京才跟著晉二發現裏面站著好幾個人，似乎是一群人將一個人圍住了。
這場景讓沈佑京不自覺得皺了皺眉頭。晉二往裏面看了一眼，卻是登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竟然是對方。
沈佑京順著晉二的目光往裏面看，去瞧見對方是誰時也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
說起來這個人其實和沈佑京並不相熟，但是二人之間的恩怨或許並不小。
而為首堵著別人的那個人，也很t是熟悉。
正被堵著的是竇瑰，或許不能叫他竇瑰了，現在對方的名字是張瑰。
他和先前模樣上沒什麽差別，氣質卻天差地別。
此時面對著顧祖德的圍困，他面色如常，似乎面前什麽人都沒有一般。
霎時間見到對方，反倒讓沈佑京有些恍惚。明明才過去一年多，卻好像什麽都變了。
而正在堵著人的則是顧祖德。他本來肆無忌憚的很，臉上耀武揚威的神色卻在看見沈佑京的時候霎時消失了。
沈佑京有些好奇，這顧祖德按理說早就沒有耀武揚威的資本，今日又怎的來算起了舊賬？
根本就不需要多想，就顧祖德這種小人，沈佑京就能猜出來對方是想幹些什麽。
無非就是想著長公主如今已經許久未曾得到過聖人的召見，覺得如今的張瑰已經不是當初的張瑰了。
這種人，甚至都不需要沈佑京說些什麽，他自己就會跑開。
當初張瑰勢大時，他便將仇恨投向自己，而如今自己勢大，對方自然也不敢對他如何。
而也確實如同沈佑京所猜測的那般，在沈佑京意味不明的問出一句發生什麽了之後，那顧祖德就趕緊賠笑著離開了。
還順帶著說了他如今的身份，說是他如今已經入了太子門下，如今和沈佑京倒也算得上是一門人。
沈佑京將微冷的手踹進了袖子中，不說話，只是笑了笑。
顧祖德離開，卻還有剩下的一個。沈佑京也有些頭疼，說起來，她如今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同這位相處。
若說後悔那定然是沒有的，那是竇師應得的。
只是對方若是因此仇視自己，那似乎他也沒什麽好說的。於是他也打算如同顧祖德一般離開，卻沒想到身後的那人叫住了自己。
“沈佑京。”
沈佑京轉頭看過去，便看見張瑰往他這裏走來。
難不成還想動手不成？沈佑京被自己的思緒逗笑，看向對方。
張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禦史，心中情緒覆雜。
“我想和你走一段。”
這個要求倒是超出了沈佑京的想象，不過對方既然對他沒有露出厭惡之色，那他自然樂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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