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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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自從先前沈佑京說了要坐在一個月之內, 將那些該彈劾的全部都彈劾之後，臺院就像是突然沒了人一樣。
沈佑京本就是個不太喜歡在臺院裏面待著的。宋賀和方典倒是經常在院裏面。
不過如今不管誰去臺院，大多數時候都只能看到一個人在。
這個人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臺院裏頭不能沒人。
於是就由他們四個人輪著在臺院中守著, 其他人出去。今日則是剛好輪到了沈佑京。
到目前為止, 沈佑京手上已經寫了十幾份奏折，這十幾份都是針對的不同官員。
甚至於沈佑京的手上, 還有一份是針對他們禦史臺長官, 胡寒楓的。
這一份折子, 沈佑京誰也沒給看，也沒說。
彈劾自己長官的這種事, 還是隱蔽點好。
這要是不挪出個位置來, 他這不也沒升上去的途經不是？雖然那個位置大概率不會屬於他, 但是禦史中丞, 怎麽著也該有他一個吧。
沈佑京在心中默默算著，寫著奏折的筆沒停。
長安之中的其他官員, 目前還沒有聽到禦史臺這邊的消息。
畢竟禦史臺這地方又沒有油水，除了被彈劾的時候, 還有私底下喝酒罵人的時候沒人會放過, 沒什麽其他時候會被人想起了。
他突然又想到了趙玉，他對趙玉自然是在心中忌憚著的，畢竟這個人剛來，就和沈佑京說什麽崇拜什麽的。瞧著特別像那種居心叵測的。
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很是老實, 沈佑京派著去盯著他的小乞丐返回來的消息是, 這人似乎真的一心想著怎麽抓住那些人的證據。
甚至還不惜扮成傻子, 當然，最後沒能成功。
沈佑京本來還想著挖出來對方到底是誰的人, 如今暫且擱置。畢竟現在也算是一個戰壕裏面的兄弟了。
這次他們，可是要在大朝會上，使勁兒得罪人了。
沈佑京都怕自己到時候下朝之後被人蒙著麻袋打。
得帶上晉二。
澤恩十五年四月初大朝會
沈安辭正在用早膳，就瞧見他那不省心的弟弟，如今正穿著法冠、衣朱衣、厖裳、白紗中單。
一看到沈佑京這幅裝扮沈安辭就害怕，這小子又想幹嘛？趁著阿耶先走了，沈安辭拉住沈佑京的手，“你這是做什麽呢？怎麽又穿著這麽身衣裳？”
沈佑京微微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沒想到倒是讓他哥發現了他今日要去彈劾人了。
於是擡頭，“哥你放心，我今天沒打算又和那些位高權重的掰扯。”
沈安辭仍未松手，略帶著幾分懷疑的問到：“真的？”
“當然是真的，今天也就是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去彈劾幾個人。”
沈佑京面色坦然，任憑沈安辭怎麽說都問心無愧。
沈安辭見他沒有遮遮掩掩的，倒是放心下來。沈佑京並不經常撒謊，所以應當是沒騙他。至於彈劾幾個人之類的，這也算是沈佑京分內事。他自然不好攔著。
“也罷，那你且去吧。”
沈佑京沖著沈安辭一拱手，施施然去了。
方典和宋賀在宮門旁特意找t了個隱蔽地方站著，他們能瞧見別人，但是別人卻瞧不見他們。
“你，快去瞧著。等會兒我們幾個一同進去。”方典是個膽小的，只敢讓宋賀去盯著，自己一個人則是待在隱蔽角落，不讓人瞧見。
宋賀早就清楚他這小膽兒了，對著他“嘁”了一聲，倒也老實探頭瞧去。
趙玉比沈佑京先到，正打算進去，就被一旁揮手的朱衣給吸引了註意力。
這不是宋賀嗎？怎麽在這兒呢？
他懷著這心思走過去，就瞧見裏面還藏了個人，正蹲著，似乎是在數什麽。
正是方典。
這怎麽穿著一身朱衣都瞧著這麽畏畏縮縮的。
趙玉微微低頭，“你這是在數什麽呢？”瞧著像是收了賄賂，要不要也參他一本？
方典被嚇到一瞬間，把手裏頭的折子一藏，這才擡頭。看見是趙玉，心中放松。
這才又重新數起來。
“我這是數奏折數量對不對呢，我怕少拿了。”說著，對方又重新數起來。
倒是很仔細。
趙玉也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有沒有少拿，於是也跟著方典一樣蹲下來，將奏折一本一本拿出來。
宋賀在一旁，仗著沒人看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兩人沒毛病吧？奏折多少也能拿錯了？像他，就肯定不會拿錯了，吧？
趙玉一邊數，還一邊去問方典，“你有多少本奏折啊？”
沈佑京先是給他們一人分配了十個，這十個是必須查的，剩下的就是由他們自由發揮了。
方典忙著數折子沒說話，直到數完，才很是自得的說到：“沒多少，也就十八本吧。”
說沒多少，但其實方典已經開始等待著趙玉的誇讚了。
誰知道趙玉還真就那樣點了點頭，“確實不是很多，我手裏頭有二十二本。”
一張看著高冷的臉，一道十分欠揍的話。
方典登時瞪圓了眼，“怎…怎麽可能？”
趙玉略帶著嘆惋的說到：“唉，要是臺端再多給點時間就好了。可惜我整理證據的時間耗費得太久了，昨晚上寫了一晚上，也才寫了二十二本。”
方典聽了這話，只覺得氣不打一處兒來，索性懶得去看趙玉。
宋賀則是一拽趙玉，“你數好了，你去看著臺端來了沒。讓個地兒，我也數數。”
於是等沈佑京也到宮門口的時候，就瞧著有兩道朱色身影正在向他招手。
而引起其他人註意力之後，其中一道身影又很快的藏了起來。其動作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沈佑京不明所以，但是能猜出來那方應該是他們禦史臺臺院的人。
果然，一走近，就瞧見那裏藏了三個人。
其中宋賀正在數奏折，而趙玉和方典正在催促著他數奏折。沈佑京覺得自己有些頭疼，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怎麽各個都跟唐策一樣不靠譜了？
沈佑京四人幾乎是全場最後到的四人，也就比聖人前來的早那麽一時半刻的。
也幸虧他們的位置不靠前，倒也沒多少人註意到這裏。
徐尚一如既往的站在前頭，往後一掃眼的時候，就被四個朱衣的人給吸引去了目光。
這是在？
他先是被那朱色吸引去了，後頭才瞧見穿著朱衣的，正好是禦史臺臺院的人。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若說是哪個地方是朝上諸官最不樂意碰到的，那可真是非禦史臺莫屬了。
那裏頭的人，一個個的就跟瘋狗一樣，但凡被他們看上了，那就得跟著你屁股後頭咬。
所以徐尚對於沈佑京去那地方才格外的惋惜，去那兒，誰還敢和他結交。什麽私密事兒都不能和他說。
今日倒是沒想到又瞧見對方了，說起來，他最近應該沒幹什麽虧心事兒吧？可別被逮到了。
張瓚自上頭往下面看的時候，也是一眼註意到了那明顯穿著統一服裝的四人。
法冠、衣朱衣、厖裳、白紗中單。
這不是標準的彈劾穿著？
他面上不禁一笑，今日，只怕是又有樂子看了。
他一揮手，讓下頭人開始今日的朝會。
沈佑京沒著急跳出去。
他們是來彈劾人的，這不是小事兒，但還是等這些實事兒商量好之後再上前吧。
他們這時間可不會短，少說也得一個上午，別讓人家等急了。
不過他可不知道，他這不言不語的，可是把上頭的張瓚給等急了。
眼瞧著沒有多少人出來稟報後，沈佑京正要踏步就出去，就聞：“禦史臺臺院沈臺端可在啊？”
被點名了。
沈佑京一楞，趕緊跨步出去，躬身行禮。
“臣在。”
“今日你穿著一身朱袍，可是有什麽事兒要彈劾啊？”張瓚頗有興致的問到。
沈佑京對這位的情緒很是覆雜，不過此刻他也沒多少機會品味這覆雜之情，只有一些時間來回答問題。
“回聖人，是。”
他這一站出來，這一回答，可是把朝堂上諸官驚得不輕。
怎麽又是這位？這才安靜了多少時候呢？又來？
“聖人，今日要彈劾的不止是臣，還有臣的三位同僚。”
這種時候，趙玉自然不會畏畏縮縮的不敢出來。當即自信一跨步，沖著聖人一躬身。甚至還有閑工夫直接把不敢出來的方典直接拽出來。
“臣趙玉/方典/宋賀，有要事彈劾。”
瞧著倒還挺有氣勢。不過張瓚倒沒怎麽把他們當回事兒。
只是問到：“那你們今日所要彈劾的，到底是何事啊？”
第一個位置，沈佑京沒給自己，而是交給了方典。
他沖著方典一點頭，方典雖然緊張，卻也知道今日是該他發力的時候，強忍著心中的膽怯。
從寬衣大袖中拿出了第一份奏折。
周圍的大臣也沒怎麽把這方典看在眼中，這要是沈佑京，倒還讓他們有些緊張，就一個方典，有什麽好緊張的。
“臣，第一個要參的，是吏部侍郎簿堯連。”
簿堯連被叫到名字之前，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自認還算公正，雖有受賄之事，但是都很謹慎。除了家中親近人之外，便無人知曉了。
他自信往外一站，正打算如何辯駁受賄一事的時候，卻聽見對方說：“臣要參吏部侍郎簿堯連，不尊禮法，寵妾滅妻。”
這事兒可就稀奇了。
方典此時則是想起先前沈佑京教授他們該如何參人的時候所說的話。“這參人，最重要的是什麽？”
“是證據！”方典堅定的回答到。
沈佑京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第二重要的是什麽？”
這下子答案就多了，宋賀趙玉都有不同的答案。
沈佑京卻說，都不是。
這第二重要的，是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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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先前沈佑京說了要坐在一個月之內, 將那些該彈劾的全部都彈劾之後，臺院就像是突然沒了人一樣。
沈佑京本就是個不太喜歡在臺院裏面待著的。宋賀和方典倒是經常在院裏面。
不過如今不管誰去臺院，大多數時候都只能看到一個人在。
這個人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臺院裏頭不能沒人。
於是就由他們四個人輪著在臺院中守著, 其他人出去。今日則是剛好輪到了沈佑京。
到目前為止, 沈佑京手上已經寫了十幾份奏折，這十幾份都是針對的不同官員。
甚至於沈佑京的手上, 還有一份是針對他們禦史臺長官, 胡寒楓的。
這一份折子, 沈佑京誰也沒給看，也沒說。
彈劾自己長官的這種事, 還是隱蔽點好。
這要是不挪出個位置來, 他這不也沒升上去的途經不是？雖然那個位置大概率不會屬於他, 但是禦史中丞, 怎麽著也該有他一個吧。
沈佑京在心中默默算著，寫著奏折的筆沒停。
長安之中的其他官員, 目前還沒有聽到禦史臺這邊的消息。
畢竟禦史臺這地方又沒有油水，除了被彈劾的時候, 還有私底下喝酒罵人的時候沒人會放過, 沒什麽其他時候會被人想起了。
他突然又想到了趙玉，他對趙玉自然是在心中忌憚著的，畢竟這個人剛來，就和沈佑京說什麽崇拜什麽的。瞧著特別像那種居心叵測的。
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很是老實, 沈佑京派著去盯著他的小乞丐返回來的消息是, 這人似乎真的一心想著怎麽抓住那些人的證據。
甚至還不惜扮成傻子, 當然，最後沒能成功。
沈佑京本來還想著挖出來對方到底是誰的人, 如今暫且擱置。畢竟現在也算是一個戰壕裏面的兄弟了。
這次他們，可是要在大朝會上，使勁兒得罪人了。
沈佑京都怕自己到時候下朝之後被人蒙著麻袋打。
得帶上晉二。
澤恩十五年四月初大朝會
沈安辭正在用早膳，就瞧見他那不省心的弟弟，如今正穿著法冠、衣朱衣、厖裳、白紗中單。
一看到沈佑京這幅裝扮沈安辭就害怕，這小子又想幹嘛？趁著阿耶先走了，沈安辭拉住沈佑京的手，“你這是做什麽呢？怎麽又穿著這麽身衣裳？”
沈佑京微微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沒想到倒是讓他哥發現了他今日要去彈劾人了。
於是擡頭，“哥你放心，我今天沒打算又和那些位高權重的掰扯。”
沈安辭仍未松手，略帶著幾分懷疑的問到：“真的？”
“當然是真的，今天也就是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去彈劾幾個人。”
沈佑京面色坦然，任憑沈安辭怎麽說都問心無愧。
沈安辭見他沒有遮遮掩掩的，倒是放心下來。沈佑京並不經常撒謊，所以應當是沒騙他。至於彈劾幾個人之類的，這也算是沈佑京分內事。他自然不好攔著。
“也罷，那你且去吧。”
沈佑京沖著沈安辭一拱手，施施然去了。
方典和宋賀在宮門旁特意找t了個隱蔽地方站著，他們能瞧見別人，但是別人卻瞧不見他們。
“你，快去瞧著。等會兒我們幾個一同進去。”方典是個膽小的，只敢讓宋賀去盯著，自己一個人則是待在隱蔽角落，不讓人瞧見。
宋賀早就清楚他這小膽兒了，對著他“嘁”了一聲，倒也老實探頭瞧去。
趙玉比沈佑京先到，正打算進去，就被一旁揮手的朱衣給吸引了註意力。
這不是宋賀嗎？怎麽在這兒呢？
他懷著這心思走過去，就瞧見裏面還藏了個人，正蹲著，似乎是在數什麽。
正是方典。
這怎麽穿著一身朱衣都瞧著這麽畏畏縮縮的。
趙玉微微低頭，“你這是在數什麽呢？”瞧著像是收了賄賂，要不要也參他一本？
方典被嚇到一瞬間，把手裏頭的折子一藏，這才擡頭。看見是趙玉，心中放松。
這才又重新數起來。
“我這是數奏折數量對不對呢，我怕少拿了。”說著，對方又重新數起來。
倒是很仔細。
趙玉也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有沒有少拿，於是也跟著方典一樣蹲下來，將奏折一本一本拿出來。
宋賀在一旁，仗著沒人看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兩人沒毛病吧？奏折多少也能拿錯了？像他，就肯定不會拿錯了，吧？
趙玉一邊數，還一邊去問方典，“你有多少本奏折啊？”
沈佑京先是給他們一人分配了十個，這十個是必須查的，剩下的就是由他們自由發揮了。
方典忙著數折子沒說話，直到數完，才很是自得的說到：“沒多少，也就十八本吧。”
說沒多少，但其實方典已經開始等待著趙玉的誇讚了。
誰知道趙玉還真就那樣點了點頭，“確實不是很多，我手裏頭有二十二本。”
一張看著高冷的臉，一道十分欠揍的話。
方典登時瞪圓了眼，“怎…怎麽可能？”
趙玉略帶著嘆惋的說到：“唉，要是臺端再多給點時間就好了。可惜我整理證據的時間耗費得太久了，昨晚上寫了一晚上，也才寫了二十二本。”
方典聽了這話，只覺得氣不打一處兒來，索性懶得去看趙玉。
宋賀則是一拽趙玉，“你數好了，你去看著臺端來了沒。讓個地兒，我也數數。”
於是等沈佑京也到宮門口的時候，就瞧著有兩道朱色身影正在向他招手。
而引起其他人註意力之後，其中一道身影又很快的藏了起來。其動作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沈佑京不明所以，但是能猜出來那方應該是他們禦史臺臺院的人。
果然，一走近，就瞧見那裏藏了三個人。
其中宋賀正在數奏折，而趙玉和方典正在催促著他數奏折。沈佑京覺得自己有些頭疼，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怎麽各個都跟唐策一樣不靠譜了？
沈佑京四人幾乎是全場最後到的四人，也就比聖人前來的早那麽一時半刻的。
也幸虧他們的位置不靠前，倒也沒多少人註意到這裏。
徐尚一如既往的站在前頭，往後一掃眼的時候，就被四個朱衣的人給吸引去了目光。
這是在？
他先是被那朱色吸引去了，後頭才瞧見穿著朱衣的，正好是禦史臺臺院的人。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若說是哪個地方是朝上諸官最不樂意碰到的，那可真是非禦史臺莫屬了。
那裏頭的人，一個個的就跟瘋狗一樣，但凡被他們看上了，那就得跟著你屁股後頭咬。
所以徐尚對於沈佑京去那地方才格外的惋惜，去那兒，誰還敢和他結交。什麽私密事兒都不能和他說。
今日倒是沒想到又瞧見對方了，說起來，他最近應該沒幹什麽虧心事兒吧？可別被逮到了。
張瓚自上頭往下面看的時候，也是一眼註意到了那明顯穿著統一服裝的四人。
法冠、衣朱衣、厖裳、白紗中單。
這不是標準的彈劾穿著？
他面上不禁一笑，今日，只怕是又有樂子看了。
他一揮手，讓下頭人開始今日的朝會。
沈佑京沒著急跳出去。
他們是來彈劾人的，這不是小事兒，但還是等這些實事兒商量好之後再上前吧。
他們這時間可不會短，少說也得一個上午，別讓人家等急了。
不過他可不知道，他這不言不語的，可是把上頭的張瓚給等急了。
眼瞧著沒有多少人出來稟報後，沈佑京正要踏步就出去，就聞：“禦史臺臺院沈臺端可在啊？”
被點名了。
沈佑京一楞，趕緊跨步出去，躬身行禮。
“臣在。”
“今日你穿著一身朱袍，可是有什麽事兒要彈劾啊？”張瓚頗有興致的問到。
沈佑京對這位的情緒很是覆雜，不過此刻他也沒多少機會品味這覆雜之情，只有一些時間來回答問題。
“回聖人，是。”
他這一站出來，這一回答，可是把朝堂上諸官驚得不輕。
怎麽又是這位？這才安靜了多少時候呢？又來？
“聖人，今日要彈劾的不止是臣，還有臣的三位同僚。”
這種時候，趙玉自然不會畏畏縮縮的不敢出來。當即自信一跨步，沖著聖人一躬身。甚至還有閑工夫直接把不敢出來的方典直接拽出來。
“臣趙玉/方典/宋賀，有要事彈劾。”
瞧著倒還挺有氣勢。不過張瓚倒沒怎麽把他們當回事兒。
只是問到：“那你們今日所要彈劾的，到底是何事啊？”
第一個位置，沈佑京沒給自己，而是交給了方典。
他沖著方典一點頭，方典雖然緊張，卻也知道今日是該他發力的時候，強忍著心中的膽怯。
從寬衣大袖中拿出了第一份奏折。
周圍的大臣也沒怎麽把這方典看在眼中，這要是沈佑京，倒還讓他們有些緊張，就一個方典，有什麽好緊張的。
“臣，第一個要參的，是吏部侍郎簿堯連。”
簿堯連被叫到名字之前，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自認還算公正，雖有受賄之事，但是都很謹慎。除了家中親近人之外，便無人知曉了。
他自信往外一站，正打算如何辯駁受賄一事的時候，卻聽見對方說：“臣要參吏部侍郎簿堯連，不尊禮法，寵妾滅妻。”
這事兒可就稀奇了。
方典此時則是想起先前沈佑京教授他們該如何參人的時候所說的話。“這參人，最重要的是什麽？”
“是證據！”方典堅定的回答到。
沈佑京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第二重要的是什麽？”
這下子答案就多了，宋賀趙玉都有不同的答案。
沈佑京卻說，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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