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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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罪名？
趙玉三人都沒明白沈佑京的意思, 這罪名有什麽重要的。
沈佑京則是道：“如果沒有證據，但是我們又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把人抓進去。這時候我們第一時間該做的是什麽？”
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趙玉三人這時候思考了許久，還是說，該去找證據。
“可要是這證據就是被守得很好呢？”
三人沒話說了。
“這個時候, 自然就是要去找罪名。”
就如此時, 方典找不到有關於吏部侍郎簿堯連收取賄賂，篡改評級的證據。所以, 就要從罪名開始。
“聖人請看。”
方典將手中的奏折交給了殿下的宦官, 宦官則是又將這奏折遞交給了聖上。
奏折中所寫的, 自然就是當初簿堯連是如何阻攔家中妻子尋醫問藥。那家的丫鬟又是如何將這消息遞給了禦史臺，還有醫館大夫的證詞, 都一一記錄在其中。
人證物證俱在, 不怕聖人查問。
簿堯連自然不清楚那折子上寫了什麽, 只是一時間此事發生得尤其突然,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辯駁。
冊子都遞上去了，聖人都看完了。他才來得及喊冤。
“臣, 臣沒有啊。”
張瓚則是又讓人將這冊子遞了回去，讓簿堯連自己來看。
他接過去之後, 正想從其中挑刺, 卻發現其中甚至一點錯漏也無。連時間，地點都記得清清楚楚。
方典則是看見他無話可說之後自信一笑，從而轉頭去看張瓚。
“聖人，自古這妻者, 齊也。與夫齊體。李悝的《法經》更曾有言“夫有二妻則誅”。那顧家妻更是與此人於微末時並處, 更資助其讀書。如今卻不想, 連請醫問藥也不同意，足以見此人卑劣。還望聖人聖t裁, 令二人和離，簿堯連杖責，囚三月。”
張瓚也實在是看不起這樣的男人，手一揮，準了。
簿堯連心中暗恨，卻也覺得自己能和那女人和離是好事。只要不是丟官就好，更是慶幸方典未曾查到他受賄的證據。
只是他卻不知道，方典之所以參他一個寵妾滅妻之罪，目的怎麽可能只是那麽簡單的讓他和離，還有受些皮肉之苦。
三個月的時間，那可是足夠方典做許多事情的。
無論是查他的受賄，還是查他的篡改記錄，到最後竟然還是他府中的小妾主動拿著證據來找的方典，只求能拿著財物趕緊跑了。三月出獄後，直接罷官抄家，流放兩千裏。
但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如今正是方典大顯身手的時候，只見簿堯連直接被人拖了下去。周圍的目光沒有幾分同情，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卻沒想到方典還站在原地沒動，施施然的又從袖口處掏出來一本奏折。
“聖人，臣還要參。”
張瓚對於這種能夠震懾下頭官員的事兒，自然是不嫌棄多的。這可是直屬於他的禦史臺替他辦事兒，替他掃除朝堂之中的不正之風。更何況這參人能參多久，三四個也就完了。
他一點沒慌。
“接著奏。”
張祚在上頭站得端正，瞧著那吏部侍郎被參下去，唇角微微挑起來。
這個可是三皇子手中的一把好刀啊。就這樣下獄三月，那他可能好好查查這背後的事兒了。
而方典也算是徹底進入狀態了。
“臣要參禮部主事此人不敬親長，不孝父母。”
禮部主事趕緊跑出來辯解，但最後也還是沒能說得過火力全開的方典。
方典又將手往袖口一掏，“臣還要參……”
他參一個人，幾乎就要用一刻鐘的時間。後面雖然快了些，可他到底有足足十八封奏折，光是將這上面的人參完，就耗費了一個半時辰。
而朝上諸官也從一開始的揣著手聽別人的八卦，變成如今的緊張。
這一個個幾乎都是他們身邊的人。
到後來就是死盯著方典的袖口，這裏頭到底有多少折子？這禦史臺到底想幹什麽？！
所以眼見著對方終於沖著聖人一拱手，說：“聖人，臣參完了。”的時候，下頭不少官員都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
哎喲，這日子可算是熬過去了。可真是把人嚇得不清啊。
後頭站著的沈安辭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暫且在可控範圍內，畢竟不是自己那弟弟上場。
張瓚沒有臺下的忐忑，反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也是第一次記住了方典。於是等著方典退下的時候，正要宣布下朝。
卻見那禦史臺中又走出來了一人，依然是那副打扮。
不是？還有？
那人接下了方典的工作，自稱侍禦史宋賀，對方就要比先前的那人溫和有禮許多。
“臣要參的是，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剛放下的心，這下子是徹底放下了。
好了，沒救了。
“臣要參的是，尚書右丞。”
一字一句，就像是在劊子手在呼喊犯人的姓名一般。不少官員已然汗如雨下。
而在這位退下之後，居然再次走出了一位。
這次是一位極英俊的，也是不少人沒見過的生面孔。不過無所謂了，左右都是一死。
“參河南府尹！”
“參上都護！”
好家夥，個個都是高官，這是要和文武百官都杠上啊？
經過這麽多，這些文武百官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了反意。這左右都得被參，什麽態度有區別嗎？
於是眼神便往禦史臺臺院的方向看去，第一個看見的便是那位禦史臺的新臺端。
沈佑京穿著這一身在朝堂上，時常牽起來的嘴角放下。又站得筆直挺拔，瞧著那是十足的氣勢洶洶。
再加上他這以往的作風，不少人一下子便想到今日為何參這麽多人了。只怕是這沈佑京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把他們全都燒死啊？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熊熊怒火，不少人已然將不善的眼神投向沈佑京。
沈佑京卻只做不知。
誰惜得他們來看。更何況沈佑京早就清楚，這些人一開始或許會因為彈劾害怕，但是隨著他們一直不停的彈劾，必定會將他們心中的憋屈返出來。
所以沈佑京才成了這最後一個。
由他來彈壓這些心存不滿，心中憋著火的百官。
他將目光投向了趙玉，那個正慷慨激昂著的人。
今日這情形是他一手扶持出來的，那麽到最後，也的確該讓他這個主使者，來徹底壓制住這些官員心中的火。
這些官員的忍耐，在趙玉下場之後達到了頂峰。他們幾乎是虎視眈眈的看著禦史臺的人。
如今被彈劾的幾乎已經覆蓋了朝堂上上下下的所有官署。
禦史臺也的確暫時的安靜了片刻，宋賀瞧著那些人的眼神實在是恨不得把他們都活剝了，於是扯住了沈佑京的衣袖。
今日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這若是繼續下去，他都怕在這大殿之上發生什麽血案。
畢竟按照如今他們在殿上的人緣來說，可能到時候幫著攔人的沒有，幫著遞兇器的倒是一大堆。
而正當那些官員們，以至於上頭的張瓚也以為禦史臺終於不繼續彈劾了的時候。
沈佑京一個跨步，“聖人，臣，還要參。”
他語調並不如何激昂，只是尋常。
一旁的官員們登時炸開了鍋。維持著秩序的宦官，不得已的提高音量讓堂上安靜下來。
徐尚站在前方，忍不住往後看去。只見那青年絲毫未曾動搖，手中持著奏折，一個眼神也沒給周圍群情激憤的官員。
如今日頭已至正午，官員們是心中忐忑，胃中空空，還得站著在此處聽著人彈劾。何曾有過開這般久的大朝會！何曾有過彈劾這般久的禦史臺！
張祚看向沈佑京，心中居然沒有幾分意外。
當時交給對方名單的時候，其實沒有想到對方會做到這個程度。
可是如今一瞧，卻又覺得這就是對方會做的事兒。
對方從來不會因為投向某一方，就將良知扔掉。
這時候人群中終於有人主動站了出來，沖著沈佑京便是一頓斥責。
“你等究竟是何用心？！今日一遭，彈劾官員已至驚人之數。莫不是沽名釣譽，想要踩著我等在那青史上留名吧？”
今日彈劾之多，彈劾之廣，確實已然超過了正常的範疇。此番情形，也的確驚人。
只是沈佑京要的不是那個，他未曾理會那位官員，只沖著張瓚微微一拱手。
“聖人明鑒，今日我等彈劾之人雖多，彈劾名目雖雜。但以我性命發誓，我四人所彈劾之事，未曾有一件是虛構，未曾有一件是胡言！更不曾涉及黨爭，只是為聖人掃奸佞。”
沈佑京此話說得擲地有聲堅定非常。
那人確實一嘲諷，“你如今說得大義凜然，但是且看你們先前所彈劾之人，卻是一點未曾涉及你們禦史臺之人。難不成禦史臺就如此幹凈？如此獨立於世外了？”
這話還真說到一旁的官員心裏去了。他們這些官署不幹凈，可是禦史臺又能幹凈到哪裏去？難不成禦史臺就全是些幹幹凈凈的人了？
想來也不過只是因為禦史臺不受其他部門約束，這才敢來彈劾。一旦涉及自家人了，就焉兒了。
不過爾爾。
懷著此種心思的不在少數，彼此之間眼神交互著，就等著看笑話。
聽著這話的沈瓊和沈安辭卻是同時提起了心來，糟了。
他們還能不清楚自家沈佑京的脾氣，會給對方這麽明顯的一個攻訐機會？
果然，還沒等二人想好這到底會參哪一位，站出來的人就已經說到：“臣此次要參的，正是禦史臺之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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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
趙玉三人都沒明白沈佑京的意思, 這罪名有什麽重要的。
沈佑京則是道：“如果沒有證據，但是我們又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把人抓進去。這時候我們第一時間該做的是什麽？”
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趙玉三人這時候思考了許久，還是說，該去找證據。
“可要是這證據就是被守得很好呢？”
三人沒話說了。
“這個時候, 自然就是要去找罪名。”
就如此時, 方典找不到有關於吏部侍郎簿堯連收取賄賂，篡改評級的證據。所以, 就要從罪名開始。
“聖人請看。”
方典將手中的奏折交給了殿下的宦官, 宦官則是又將這奏折遞交給了聖上。
奏折中所寫的, 自然就是當初簿堯連是如何阻攔家中妻子尋醫問藥。那家的丫鬟又是如何將這消息遞給了禦史臺，還有醫館大夫的證詞, 都一一記錄在其中。
人證物證俱在, 不怕聖人查問。
簿堯連自然不清楚那折子上寫了什麽, 只是一時間此事發生得尤其突然,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辯駁。
冊子都遞上去了，聖人都看完了。他才來得及喊冤。
“臣, 臣沒有啊。”
張瓚則是又讓人將這冊子遞了回去，讓簿堯連自己來看。
他接過去之後, 正想從其中挑刺, 卻發現其中甚至一點錯漏也無。連時間，地點都記得清清楚楚。
方典則是看見他無話可說之後自信一笑，從而轉頭去看張瓚。
“聖人，自古這妻者, 齊也。與夫齊體。李悝的《法經》更曾有言“夫有二妻則誅”。那顧家妻更是與此人於微末時並處, 更資助其讀書。如今卻不想, 連請醫問藥也不同意，足以見此人卑劣。還望聖人聖t裁, 令二人和離，簿堯連杖責，囚三月。”
張瓚也實在是看不起這樣的男人，手一揮，準了。
簿堯連心中暗恨，卻也覺得自己能和那女人和離是好事。只要不是丟官就好，更是慶幸方典未曾查到他受賄的證據。
只是他卻不知道，方典之所以參他一個寵妾滅妻之罪，目的怎麽可能只是那麽簡單的讓他和離，還有受些皮肉之苦。
三個月的時間，那可是足夠方典做許多事情的。
無論是查他的受賄，還是查他的篡改記錄，到最後竟然還是他府中的小妾主動拿著證據來找的方典，只求能拿著財物趕緊跑了。三月出獄後，直接罷官抄家，流放兩千裏。
但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如今正是方典大顯身手的時候，只見簿堯連直接被人拖了下去。周圍的目光沒有幾分同情，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卻沒想到方典還站在原地沒動，施施然的又從袖口處掏出來一本奏折。
“聖人，臣還要參。”
張瓚對於這種能夠震懾下頭官員的事兒，自然是不嫌棄多的。這可是直屬於他的禦史臺替他辦事兒，替他掃除朝堂之中的不正之風。更何況這參人能參多久，三四個也就完了。
他一點沒慌。
“接著奏。”
張祚在上頭站得端正，瞧著那吏部侍郎被參下去，唇角微微挑起來。
這個可是三皇子手中的一把好刀啊。就這樣下獄三月，那他可能好好查查這背後的事兒了。
而方典也算是徹底進入狀態了。
“臣要參禮部主事此人不敬親長，不孝父母。”
禮部主事趕緊跑出來辯解，但最後也還是沒能說得過火力全開的方典。
方典又將手往袖口一掏，“臣還要參……”
他參一個人，幾乎就要用一刻鐘的時間。後面雖然快了些，可他到底有足足十八封奏折，光是將這上面的人參完，就耗費了一個半時辰。
而朝上諸官也從一開始的揣著手聽別人的八卦，變成如今的緊張。
這一個個幾乎都是他們身邊的人。
到後來就是死盯著方典的袖口，這裏頭到底有多少折子？這禦史臺到底想幹什麽？！
所以眼見著對方終於沖著聖人一拱手，說：“聖人，臣參完了。”的時候，下頭不少官員都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
哎喲，這日子可算是熬過去了。可真是把人嚇得不清啊。
後頭站著的沈安辭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暫且在可控範圍內，畢竟不是自己那弟弟上場。
張瓚沒有臺下的忐忑，反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也是第一次記住了方典。於是等著方典退下的時候，正要宣布下朝。
卻見那禦史臺中又走出來了一人，依然是那副打扮。
不是？還有？
那人接下了方典的工作，自稱侍禦史宋賀，對方就要比先前的那人溫和有禮許多。
“臣要參的是，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剛放下的心，這下子是徹底放下了。
好了，沒救了。
“臣要參的是，尚書右丞。”
一字一句，就像是在劊子手在呼喊犯人的姓名一般。不少官員已然汗如雨下。
而在這位退下之後，居然再次走出了一位。
這次是一位極英俊的，也是不少人沒見過的生面孔。不過無所謂了，左右都是一死。
“參河南府尹！”
“參上都護！”
好家夥，個個都是高官，這是要和文武百官都杠上啊？
經過這麽多，這些文武百官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了反意。這左右都得被參，什麽態度有區別嗎？
於是眼神便往禦史臺臺院的方向看去，第一個看見的便是那位禦史臺的新臺端。
沈佑京穿著這一身在朝堂上，時常牽起來的嘴角放下。又站得筆直挺拔，瞧著那是十足的氣勢洶洶。
再加上他這以往的作風，不少人一下子便想到今日為何參這麽多人了。只怕是這沈佑京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把他們全都燒死啊？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熊熊怒火，不少人已然將不善的眼神投向沈佑京。
沈佑京卻只做不知。
誰惜得他們來看。更何況沈佑京早就清楚，這些人一開始或許會因為彈劾害怕，但是隨著他們一直不停的彈劾，必定會將他們心中的憋屈返出來。
所以沈佑京才成了這最後一個。
由他來彈壓這些心存不滿，心中憋著火的百官。
他將目光投向了趙玉，那個正慷慨激昂著的人。
今日這情形是他一手扶持出來的，那麽到最後，也的確該讓他這個主使者，來徹底壓制住這些官員心中的火。
這些官員的忍耐，在趙玉下場之後達到了頂峰。他們幾乎是虎視眈眈的看著禦史臺的人。
如今被彈劾的幾乎已經覆蓋了朝堂上上下下的所有官署。
禦史臺也的確暫時的安靜了片刻，宋賀瞧著那些人的眼神實在是恨不得把他們都活剝了，於是扯住了沈佑京的衣袖。
今日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這若是繼續下去，他都怕在這大殿之上發生什麽血案。
畢竟按照如今他們在殿上的人緣來說，可能到時候幫著攔人的沒有，幫著遞兇器的倒是一大堆。
而正當那些官員們，以至於上頭的張瓚也以為禦史臺終於不繼續彈劾了的時候。
沈佑京一個跨步，“聖人，臣，還要參。”
他語調並不如何激昂，只是尋常。
一旁的官員們登時炸開了鍋。維持著秩序的宦官，不得已的提高音量讓堂上安靜下來。
徐尚站在前方，忍不住往後看去。只見那青年絲毫未曾動搖，手中持著奏折，一個眼神也沒給周圍群情激憤的官員。
如今日頭已至正午，官員們是心中忐忑，胃中空空，還得站著在此處聽著人彈劾。何曾有過開這般久的大朝會！何曾有過彈劾這般久的禦史臺！
張祚看向沈佑京，心中居然沒有幾分意外。
當時交給對方名單的時候，其實沒有想到對方會做到這個程度。
可是如今一瞧，卻又覺得這就是對方會做的事兒。
對方從來不會因為投向某一方，就將良知扔掉。
這時候人群中終於有人主動站了出來，沖著沈佑京便是一頓斥責。
“你等究竟是何用心？！今日一遭，彈劾官員已至驚人之數。莫不是沽名釣譽，想要踩著我等在那青史上留名吧？”
今日彈劾之多，彈劾之廣，確實已然超過了正常的範疇。此番情形，也的確驚人。
只是沈佑京要的不是那個，他未曾理會那位官員，只沖著張瓚微微一拱手。
“聖人明鑒，今日我等彈劾之人雖多，彈劾名目雖雜。但以我性命發誓，我四人所彈劾之事，未曾有一件是虛構，未曾有一件是胡言！更不曾涉及黨爭，只是為聖人掃奸佞。”
沈佑京此話說得擲地有聲堅定非常。
那人確實一嘲諷，“你如今說得大義凜然，但是且看你們先前所彈劾之人，卻是一點未曾涉及你們禦史臺之人。難不成禦史臺就如此幹凈？如此獨立於世外了？”
這話還真說到一旁的官員心裏去了。他們這些官署不幹凈，可是禦史臺又能幹凈到哪裏去？難不成禦史臺就全是些幹幹凈凈的人了？
想來也不過只是因為禦史臺不受其他部門約束，這才敢來彈劾。一旦涉及自家人了，就焉兒了。
不過爾爾。
懷著此種心思的不在少數，彼此之間眼神交互著，就等著看笑話。
聽著這話的沈瓊和沈安辭卻是同時提起了心來，糟了。
他們還能不清楚自家沈佑京的脾氣，會給對方這麽明顯的一個攻訐機會？
果然，還沒等二人想好這到底會參哪一位，站出來的人就已經說到：“臣此次要參的，正是禦史臺之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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