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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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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19)

謝珣走到姜荔雪的房門前, 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有些冒失了。

但又想到母後看自己那了然的眼神,顯然母後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他和姜荔雪的事情,就算自己此舉冒失, 想必也是母後喜聞樂見的。

如此, 他便也沒什麽好與母後避諱的。

推開門, 繞過屏風走到裏面,便瞧見錦帳低垂,內裏隱約可見一幅酣睡的美人圖。羧猊爐裏的安神香尚還氤氳著香氣,帳內的人兒睡得深沈, 謝珣用簾吊鉤起帷帳,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

床上擁被而臥的人兒沒有絲毫的反應, 呼吸綿長,眼睫安靜,看來並非是在裝睡,而是真的沒睡醒。

想來昨晚自己與她說的那些話, 讓她輾轉反側了許久, 是以失眠很久才能入睡。

昨晚他亦是這般失眠的。

若非宮外有個薛家郎君對她虎視眈眈,他原也不想這般著急地逼迫她。

可那位薛郎君畢竟也在景州陪了她五年,這五年的情分與他對她的五年情分不分伯仲,必須先下手為強,先將人占住, 再徐徐圖之。

胭脂粉色的絲被下,細潤如脂的臉頰也被襯出淡淡的粉色, 像一顆剛成熟的水蜜桃, 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誠然他也的確這麽做了, 手指捏了上去,看著她的櫻紅的小嘴被他捏著鼓起, 心上不由一熱,難免想起前一晚在山洞中,他是如何與這張小嘴難舍難分……

很軟,很甜,總也吃不夠似的。

他轉而放開了她的臉,附身湊近了些,手指輕輕去觸碰她的唇瓣,撥弄著,摩挲著,揉捏著……

很想親上去,但是她現在睡得人事不省,他不能趁人不備行這竊香之事。

可愛的小姑娘,快一點喜歡上他吧,這樣他便能正大光明的,日日都享受這份甜美了。

眸底正翻湧著墨色,不成想床上的人兒忽然睜開了眼睛,迷蒙著一片春色,怔怔地看了過來。

此時謝珣與她貼得極近,像是那晚在山洞那般,只要她稍一仰頭,就可以親到他的距離。

可惜這一次她不會仰頭來親他。

他正要撤回身子,不妨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嘟囔了一句:“怎的又夢到了?”

而後輕輕一拉,謝珣便配合地落下,被她端端吻了個正著。

不似那晚的深入交纏,這次只是淺淺的親吻,像是艷潤的花在他的唇上蔓延綻放。

奇異的酥麻迅速席卷全身,謝珣楞了一瞬,而後整個人便覆了上去,隔著一層薄薄的軟衾將人抱住,熾熱地回吻了過去……

姜荔雪已經連著兩個夜晚沒有睡好覺了。

入宮的第一晚,她與謝珣在山洞中這般那般之後,晚上回來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滾到大半夜,做夢都夢見謝珣將她抵在山洞的墻壁上,逼她親他。

昨晚他邀她去東宮,又與她說了這樣那樣的話,她又羞又驚,回來自是無法好好安歇,輾轉反側到東方既白時才堪堪睡著。

沒想到他又入了自己的夢,湊過來讓她親。

罷了,反正在夢裏,親就親吧。

於是將他勾住,便親了上去。

只是她親著親著發覺有些不對勁:奇怪,先前在夢裏不是這個感覺啊?怎的今日這夢裏的觸感如此的真實?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瞧見了上方緗色錦帳。

往旁邊一掃,屋內的擺設清晰地映入眼中:這哪裏是山洞?這分明是皇後娘娘給她安排的廂房!

身體霎時僵住,勾住他脖子的手也隨即滑了下來。

天哪,她方才都做了什麽?

謝珣察覺到對方的變化,便也緩緩停了下來,只是仍挨著她,唇間與她輕輕碰著,身心帶著幾分蠱惑,問她:“怎的不親了?”

姜荔雪手忙腳亂地去推他:“殿下對不起,我以為在做夢……”

謝珣撐著手臂,與她拉開了些距離:“哦?原來你做夢都想親孤?”

“才沒有!”身下的人兒蒸紅了臉,“還不是因為那晚在山洞中,你一直讓我親你,所以我才會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

“亂七八糟?”謝珣挑了挑眉,“這可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夢,這是春夢。”

“才、才不是!”她羞得直往被子裏躲,心虛地喊,“我才沒有做春夢!”

謝珣笑了一會兒,將那張紅撲撲的笑臉從被子裏扒拉出來:“懷春的人都會這樣的,不必害羞,孤也做過……”

果然,她一聽,立即好奇道:“殿下也做過?什麽時候?”

“你說呢?”

姜荔雪眨了眨眼睛:莫不是也是這兩天做的?

“那殿下你夢見了誰?”雖然猜到很有可能夢到了她,但是她還是明知故問了一下,想要確認一番。

謝珣咬了咬牙:“你、說、呢?”

“殿下夢到了……我?”她又往被子裏縮了縮,一雙惺忪的眸子露出幾分狡黠來,“我居然讓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懷春了?”

“你很得意啊……”謝珣捏了捏她的小臉,“昨夜什麽時辰睡得?”

“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那你且多睡一會兒,”謝珣扯了扯被她揪著的被子,將她藏在被子下的半張臉露了出來,“孤陪母後用完早膳後就出宮,上午去詹事府,下午去明月坊一趟,傍晚應該能早些時候回來……”

“嗯。”姜荔雪應了一聲,隨即疑惑道,“可是殿下你為什麽要同我說你今日的行程?”

這個不開竅的丫頭!

他主動與她交代行程,當然是為了讓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忙正事,忙完正事就回來見她啊。

還問?

“睡你的覺吧。”謝珣起身,這便出去了。

時辰不算早了,他匆匆用完早膳,便很快離開了永和宮。

而姜荔雪也沒有繼續睡,終究這裏不是自己家,哪能真的睡到日上三竿?

於是簡單梳妝之後,便匆忙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陪皇後娘娘正聊著天,忽有東宮的人來傳話,說是將作監宋大人進宮了,現在正在東宮,想讓姜荔雪過去一趟,聽聽她對花房的想法。

“花房?”皇後疑惑道,“什麽花房?”

姜荔雪想到昨晚自己隨口說的話,沒想到謝珣竟然辦事這般利索,立即就把負責營繕宮室的將作監請來了。

竟還讓人來永和宮指名道姓地找她了。

姜荔雪尷尬道:“皇後娘娘,是這樣的,昨晚殿下說想在東宮辟一個花房,讓我幫他出主意來著……”

皇後心裏立即就有了答案,笑意親和道:“既如此,那你便過去給將作監說說,讓他好好規劃一番。對了,你同他說,材料要用最好的。”

“是。”姜荔雪心虛地站起身邊,福身行禮之後,低著頭飛速離開了。

姜荔雪趕去東宮見了那位將作監,初時還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對於花房的設想,覺得萬一謝珣只是一時哄著她玩,並不會真的給她建一座花房,可是將作監耐心地引導著她,慢慢地將她的想法都聊了出來,而後與她說了大致的規劃,便告辭回去構思畫圖了。

中午用過午膳之後,她又跑去司膳司找袁今安。

她也不知道袁今安什麽時候會離開皇宮,既然如今他還在這裏,她便找機會多來看他。

昨日煲的是老鴨湯,今日便煲雞湯。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古柏樹下,袁今安處理雞的功夫,擡眼一看她已經靠著樹幹睡著了。

秋日多風,吹動著日漸發黃的樹葉。

午後的陽光透過黃綠交錯的帷幕落在她的身上,光影隨著風在她裙擺上浮動,樹下的人兒睡得安然香甜,鬢邊柔軟的發絲隨而動,在瑩白如玉的臉上掃來掃去,熟睡的人兒卻沒有受到半點打擾。

一片枯葉從樹上掉落,落在她的發間。

袁今安看了一會兒,起身洗凈了手,走過去將她發上的樹葉摘了下來。

她身子一歪,忽然側身朝他栽了過來。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腦袋……

雖然他很想蹲下身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上一覺,但是這裏是司膳司的後院,難免有人過來,他不能讓旁人看到他與她太親近。

於是只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有些別扭,又舍不得放開。

掌心是她柔軟的頭發,指尖是她柔軟的臉頰。

她倚在他手心裏,小貓兒似的蹭了蹭,睡得不谙世事。

手心生出一縷酥麻,他低頭看她,覺得這樣一個時刻安逸又美好。

心中不由生了幾分貪念,想讓這樣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不要有人來打擾。

偏有個不長眼的往後院這邊走來,袁今安認識,那人是司膳司的人。

這個時辰還不到備菜的時間,那人是個喜歡偷吃的,想來是來這後院找些東西打牙祭。

袁今安一手扶著姜荔雪不動,另一只手一動,手腕翻轉間多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藥丸,往那人的面上彈了去。

那藥丸砸在對方的臉上霎時散開,對方發出一聲驚叫,隨即吸入了散開的藥粉,沒走幾步便暈倒在了地上。

因著這聲驚叫,手心的人兒一動,這便驚醒了過來。

他不動聲色收回了手,負在身後。

“什麽聲音?”姜荔雪還未完全清醒,眼睛迷蒙著,本能地去搜尋聲音的來處,看到身邊站著袁今安,打了個哈欠問他,“袁哥哥,我睡了多久啊?”

“沒多久……”

姜荔雪從凳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恢覆精神,忽然瞥到不遠處躺著一個人。

她忙指著問:“袁哥哥,那人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袁今安面不改色道,“他忽然就躺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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