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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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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20)

姜荔雪連著三日都去司膳司找袁今安, 可第四日照常去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他,第五日亦是沒能見到, 於是便問了司膳司的人, 他去哪裏了?

司膳司的人與她道:“許是家中出什麽事兒了吧?先前也有過一次, 說是家中老母親摔了,他回去照顧了幾日,後來才回來與掌事的補了假……”

可姜荔雪知道袁今安是毓王殿下見到的一個孤兒,哪裏來的家人呢?

不會是出什麽事兒了吧?

當天晚上她便問了謝珣, 得知前一晚袁今安出去幫他查一樁事情,出了點岔子, 他受了些傷,如今在明月坊養傷。

“那我要去看看他。”

“嗯,孤明日休沐,原也打算帶你一起過去的。”

翌日謝珣便以出宮游玩的名義帶她出了宮。

她手裏揣著從他那裏要來的上好的傷藥, 一張小臉憂心忡忡的, 路上與他聊天都漫不經心的,想來滿腦子裝的都是袁今安了。

謝珣莫名有些吃味。

待到了明月坊,馬車直接來到後門,謝珣帶著她直接去了後院,袁今安就在這院兒裏的一間廂房裏休息。

剛好有人過來給他換藥, 他們便一並進去了。

袁今安此時他趴在床上,正在無聊地擦拭自己的暗器飛刀。

他的傷在背上, 故而沒穿上衣, 半個背都被紗布包裹著。

見到他們過來, 立即從床上坐起,拿了衣服披上:“殿下, 荔雪,你們怎的過來了?”

“孤帶著雪兒過來看看你……”話音剛落,姜荔雪已經快步走到床邊,一臉心疼地看著袁今安。

“袁哥哥,你傷得嚴重麽?很疼吧。”

“沒事,不疼。”

那個換藥的人過來給他換藥,袁今安不想讓姜荔雪看到自己的傷口,便說待會兒再換。

“換藥怎能耽擱?現在就換。”姜荔雪走到床邊,將手裏的藥給那人,“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待會兒換藥用這個。”

“好。”那人接過藥,問袁今安,“現在便換嗎?”

在姜荔雪目光的逼迫下,袁今安只好同意:“換換,現在就換。”

擡手正欲將剛披上的衣服脫下,瞥見她還直楞楞地看著,臉上一熱:“轉過去,別看。”

“你還怕我看啊?”姜荔雪悻悻地轉過身去,正好看到身後的謝珣正微瞇著眸子看她,眼神怪怪的。

奇怪,不是來看袁今安的麽?

看她作甚?

姜荔雪不明所以地與他對視,對方也沒有移開目光,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她:“為什麽你還喊他哥哥,卻不肯喊我哥哥了?”

這是什麽問題?

他是太子,與她身份有別,自是要恭稱為“殿下”。而袁今安既無官職傍身,又無其他身份,不喊他“袁哥哥”喊什麽?難道喊他“袁大廚”?

姜荔雪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又轉回身去不看他了。

這一轉身,剛好看到幫袁今安換藥的那人,才將他身上的紗布摘下來,擱置在一旁,上面的血跡已凝成黑紅色。

而後不可避免地瞧見了他背上的傷口,巴掌長短的一道傷口,針線密密麻麻的縫合著,附近紅腫一片。

比傷口更讓人驚駭的,是在他的背上,有數道這樣的傷口。

長的,短的,疤痕深的淺的,橫七豎八地爬在他的背上,昭示著他以前受過多少傷。

姜荔雪被這一幕深深刺痛,鼻子一酸,眼眶中便有淚湧出來……

袁今安正在上藥,這會兒穿衣服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又見她一臉心疼,盈盈要落淚,當即便有些慌:“你別哭啊,你快轉過去,真的不疼,小傷而已……”

這樣長的傷口,對他來說竟然只是小傷?

那他以前豈不是受過許多更大的傷?

更心酸了。

袁今安見自己哄不好了,只好求助謝珣:“殿下,你先帶她出去吧,我這樣……實在有礙觀瞻。”

謝珣“嗯”了一聲,這便牽起姜荔雪的手,將人拉走了。

姜荔雪站在門外抽抽搭搭地抹了會兒眼淚,看謝珣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幽怨,畢竟袁今安是為了幫他做事才會受傷。

謝珣被她冷幽幽地瞪了好一會兒,無奈地寬解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既選擇做暗衛這條路,便不能避免地會遭遇各種兇險的境況。孤也曾勸過他不做暗衛了,但是他想報答七皇叔的恩情,孤便也尊重他的選擇……”

“我知道的,我只是看到他受了那麽多的苦,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罷了……”姜荔雪兀自平覆了一會兒,靜待著換藥的那人出來後,這便一轉身又跑進了房間裏。

袁今安已經穿好了衣服,端端坐在床邊,看到她進來,故意調侃道:“已經不是小丫頭了,還哭鼻子呢?”

姜荔雪鼓了鼓嘴巴:“我心疼你嘛。”

身後的謝珣捏了捏眉心,否則下一瞬眉頭便皺到一起了:這個女人,那晚對她說的話她是一點沒往心裏去啊?都跟她說了日後只能喜歡他,不能喜歡別人,她居然還在他的面前淚眼婆娑地說心疼別的男人……

“袁哥哥,你別坐著了,快回床上歇著。”她關心道。

“沒事,郎中只叮囑靜養,不必一直待在床上……”

“那你要不要喝點水啊?我看你嘴巴有點幹。”

“是有點渴了。”

“你坐著別動,我給你倒水。”說著,便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捧在手裏試了一下溫度,才給他送過去。

袁今安接過來,擡頭便飲盡了。

“還要嗎?我再給你倒一杯。”

“不用了。”

“那你餓不餓呀,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不餓……”

“那我陪你聊會兒天。”

袁今安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笑道:“好啊。”

姜荔雪便搬了個凳子做在床邊,與他說起這兩日的趣事,她打著煲湯的名義去司膳司找他,結果他不在,她只好自己煲湯,那味道果真與他煲的湯味道大不一樣,皇後娘娘平常都能喝一碗湯的,結果這兩次每次只喝了幾口就放在一邊了……

袁今安便問她煲了什麽湯?

“昨日是排骨湯,前日是海鮮湯,一個腥,一個更腥……”

“處理這些食材要先去腥的,我教你一個去腥的法子……”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起,謝珣站在一旁,連個讓座的都沒有,站在那裏聽著兩人聊得有說有笑的,自己根本插不進話去。

就這麽幹巴巴站了好一會兒,謝珣清了一下嗓子,與姜荔雪道:“你們先聊著,孤去絮晚那邊一趟……”

“好,”姜荔雪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殿下待會兒忙完記得過來叫我。”

“嗯。”謝珣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這便出去了。

姜荔雪與袁今安剛聊了不到兩刻鐘,方才換藥的那人又過來了,這次端來的是一碗湯藥,說是鎮痛消腫的。

袁今安也不疑有他,這便端過來一口氣喝下。

而後聊著聊著,袁今安便莫名覺得眼皮越來越沈,人也越來越困。

原本坐著的,後來便靠在床柱上,聽著姜荔雪與她聊著什麽,漸漸的那聲音在耳邊忽遠忽近,分明上一瞬清楚地聽到她說了什麽,可下一瞬卻記不住了,也無法做出回應。再之後,便徹底昏睡過去了……

“袁哥哥,袁哥哥……”姜荔雪見他似是睡著了,湊過去喚了兩聲,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受了這麽重的傷,想來夜裏也睡不好吧。

姜荔雪將他扶到床上,避開包紮的傷口為他蓋上被子。

“袁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前面找太子殿下了。”雖然他這會兒睡著了聽不見,但她還是與他認真告別,“等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而後輕手輕腳地走出去,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待去了明月坊的樓裏,正欲往樓上走時,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與另一人並肩在她前面往樓上走去。

師兄?

好像是師兄。

正提著裙子欲追上去,忽然頸後的衣領被人扯住,她被人拽了回去。

“去哪兒?”

是謝珣的聲音。

“殿下,我看到師兄了。”她說,“我去和他打個招呼。”

“打什麽招呼?”謝珣將人拎到一邊教訓,“來明月坊的男人,無非是奔著樓裏的美色來的,你過去打招呼,豈不是壞了他的美事?”

“師兄才不是那樣的人!”姜荔雪反駁道,“師兄潔身自好著呢。”

“你以為旁的男人都像孤一樣麽?”他冷笑道,“哪有那麽多潔身自好的男人?”

“師兄就是!”姜荔雪與薛崇柏五年做了五年的師兄妹,對他的品性自認為十分了解,“不然咱們打個賭?”

“賭什麽?”

“賭師兄會不會在這裏享受美色?”

“好啊,孤跟你賭。”

“走,上樓,”姜荔雪拉著他往樓上去,“咱們偷看去!”

“偷看可非君子所為,”謝珣勾唇一笑,“跟孤來。”

而後謝珣將她帶到了一個十分寬敞華麗的雅間,博古架上擺放著各式的玉器陶瓷和幾盆花,謝珣動了其中一個,便見那博古架移動開開,露出一個不算大的暗室來。

“你在此少待,孤讓人將你師兄請到這個雅間來。”

姜荔雪驚奇地打量著那間暗室:沒想到明月坊內還有這種藏人的地方?

謝珣出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拉著她藏進了那間暗室中。

博古架緩緩回到原來的位置,透過一盆盛放的玉翎花,他們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況。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人將師兄與另一位年長的中年男人一起邀請了進來:“實在對不住,方才那個雅間早前被人定出去了,幸而這個雅間還在,您二位瞧著可還滿意?”

與師兄在一起的男人打量了一番,臉上滿是驚喜:“不錯,不錯……”

“為表歉意,今日的酒水只收一半,且給二位安排樓裏最好的姑娘相伴……”

“如此甚好,甚好……”

引他們來此的人這便微笑著出去安排了。

“今日讓錢掌櫃破費了,其實尋個普通的酒樓就可以……”薛崇柏一邊打量著,一邊謙讓道。

那被稱為“錢掌櫃”的那人,拉著薛崇柏坐下:“哎,破費什麽?薛掌櫃能答應與我們小店合作,實乃在下的榮幸,今日只要薛兄喝得開心,這點小錢不算什麽……”

不一會兒,便有兩位姑娘端著酒進來了。姜荔雪定睛一瞧,果真都是香嬌玉嫩美艷不可方物的姑娘。

兩位姑娘一左一右坐在薛崇柏與錢掌櫃身邊,媚眼如絲,含俏含妖,那手若無骨般端著酒杯往他們嘴邊去送。

姜荔雪緊張地盯著師兄,見他舉止還算規矩,姑娘遞過來的酒也只是禮貌的接過來,自己喝了下去。

她就說嘛,師兄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心中一喜,她偏頭去看謝珣,對方也正與她緊挨著,只不過他沒有看外面,而是一直在看她。

她偏過頭來時,唇剛好擦過他的唇。

她驚得往後一躲,被他攔腰拖了回來。

今日打從帶她出宮時,他心裏就一直不太痛快,他不喜歡她的目光總是落在別的男人身上,不管是袁今安,還是外面的薛崇柏。

所以他讓人在袁今安的藥裏多放了些安神的藥材,才終於讓她從袁今安的房間裏出來。

他在絮晚的房間裏時,一直站在窗邊看著,見她向前樓走來,便下去接她,免得她遇到什麽危險。

沒想到她的目光又被突如其來的薛崇柏吸引了去。

與她打賭時,原也是想讓她瞧一瞧男人的本性,讓人選了樓裏除了絮晚之外最漂亮誘人的姑娘,沒想到這個薛郎君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竟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她顯然很高興。

他卻愈發不高興。

握住她的腰,轉而將她抵在薄薄的墻壁上,沒有任何預兆的,低頭便吻了下去。

她的師兄還在外面與那人談生意,他一定想不到,他的師妹就在這墻壁的後面,被他用力地親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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