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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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五）
“阿瞳？你沒事吧？”沒聽見謝無瞳的回應，戚徨擔心她是被老探長遇害的場景刺激到了，小心翼翼地喚著她。
剛剛，場景再次變幻，他們現在，正在全民測謊的現場。
大批鹿城市民，正排著隊接受測謊測試，謝無瞳在裏面看到了方四，林登，還有蕭悟生。
每出來一批人，謝汝安就告訴她，他們的頭上，出現了那個灰色的，長著人臉的東西。
鹿城警局前的廣場上，結束測謊測試的市民們相繼離開。
謝汝安告訴她，所有人的頭頂上，都浮現出一層灰霧。如果仔細看，她還能從灰霧當中，辨別出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記憶石。”謝無瞳突然道。
“什麽？”
“殺人鬼，就是從給測謊儀供能的，記憶石來的。”
這些人的腦海裏，本沒有殺人鬼。
他們是接受過測謊測試之後，大腦才被“汙染”，讓記憶石裏的殺人鬼潛伏到了他們的大腦裏。
記憶石能儲存殺人鬼。
她的腦海裏，就有一塊記憶石。
她知道謝無同是怎麽進來的了。
謝汛把謝無同存到了記憶石裏，然後把這塊記憶石，又放到了她的意識世界裏。
難道就因為，她大腦裏的記憶石，算是謝無同的“老家”，所以它不準她接近記憶石所在的旋轉樓梯底部？
不對，關鍵不是記憶石。
蕭誤生碰到過那塊記憶石，什麽都沒有發生，謝無同還是能照常撕咬它。
關鍵是……記憶石下面的梧桐木大書桌，桌板下面的那幅謝無同的畫像。
他們就是通過觸碰那幅畫，來到這個記憶世界的。
它到底為什麽不想讓她進入這個記憶世界？
現實世界，蕭悟生坐在謝無瞳身邊，握著她的手。
她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具新鮮的屍體。戚徨的身體還是熱的，但謝無瞳本來就體虛，她的手一直都很涼。
他只能偶爾舉起她的手放到嘴邊呵氣，這樣能讓她摸起來暖一點。
“你沒騙我？”他紅著眼瞪向謝治。
“你自己也是探員出身，你看他們有出現常溫下，屍體該有的變化嗎？”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的意識體可能去了別的地方。所以啊，你要我現在斷掉頭盔的鏈接，他們就真的回不來，變成屍體了。”
“不過，戚探員能維持這個狀態，是因為他帶了記憶石進去。阿瞳……腦子裏真的有塊記憶石？誰放的？”
“還能是誰，記憶石這個東西，玩得最花的，不就是你們謝家人嗎？”被秘密喊過來替兩人檢查身體的賀臨煩躁地踢著桌腳。
“那……有機會放記憶石到阿瞳身上的，就她爸了吧？他放個記憶石到自己女兒腦子裏幹嘛？”
謝治心裏也不是不著急。
要不是這兩人的腦電波還很活躍，他也要以為這兩人在謝無瞳的腦內世界出了什麽意外，沒了。
記憶石能幹嘛呢？
記憶石的作用很多，根據謝汛留下來的一些研究資料，它能輔助構建腦內虛擬世界，能運送意識體……
運送意識體？
謝治突然有了一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測。
謝汛該不會，把自己的意識體，存到了記憶石裏，然後以記憶石為媒介，把自己的意識體，送進了謝無瞳的腦內世界吧？
他正要開口向蕭悟生分享這個猜測，卻突然感覺一陣頭疼。
很快，他就把自己的猜想，忘光了。
腦內世界，謝無瞳正帶著戚徨跟謝汝安，摸回到謝家族地去查資料。
主要是查謝汛的個人經歷。
謝汝安更聰明了，踮著腳丫子，飛快瀏覽著謝汛實驗室裏的資料，閱讀速度居然比謝無瞳還要快一些。
“啊，找到了，病歷資料，跟研究報告放在一起。”戚徨朝她們招手。
“病歷資料？”
“謝汛最早的研究記錄顯示，他經常親自戴上測謊儀進行調試。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大腦受到了載有殺人鬼的記憶石汙染，衍生出殺人鬼。”
“那段時間他被診斷出抑郁癥，有自殺傾向。很有可能，謝無同第一階段的獵殺目標，就是謝汛本人。他壓抑住對自己的殺意，導致謝無同誕生。”
“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謝無瞳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她搶過戚徨手中的研究記錄和診斷報告。
診斷報告上面的診斷時間，在她出生之前。
是先有謝無同，再有謝無瞳。
他先給了殺人鬼一個叫謝無同的名字，再給自己的女兒起名，謝無瞳。
她根本就是謝汛，制造出來容納謝無同的容器而已。
“那謝無同的獵殺目標，到底是怎麽變成我的？”
她想起蕭老探長死前，跟謝汛完整的對話。
“我跟阿瞳商量過，阿瞳也覺得我的推測有道理……阿汛，你說，我猜得有沒有道理？是不是真的有殺人鬼？”
謝無同從這句話裏面知道了，她也知道了它的存在。
所以，它的獵殺目標，成了她。
但與此同時，它的獵殺目標還包括謝汛。因為解決完知道自己存在的人類以後，它的對謝汛殺意還在，還是要殺掉謝汛才能消散。
“原來是這樣……”
實驗室裏，響起了謝汛的聲音。
謝無瞳悚然回頭。
謝汛就握著那把殺死蕭老探長的短刀，堵在實驗室門口。
戚徨和謝汝安，已然消失不見。
“你提醒我了，阿瞳。”他一步步接近謝無瞳，“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我都已經忘了，原來，我死了。”
戚徨跟謝汝安被瞬移到了鹿城警局。
“我們要馬上去找阿瞳姐姐。”謝汝安的聲音，是與蘿莉外觀極其違和的成熟冷靜，“她現在大概，是在被謝汛的意識體追殺。”
“謝汛的意識體？”戚徨邊跑邊問。
“哎呀，你扛著我跑，快點快點。”
戚徨把小蘿莉架到肩膀上，一點重量沒有感覺到。
果然是只長了腦子。
謝汝安坐在戚徨的肩膀上繼續解釋：“這裏是謝汛的腦內世界，不是阿瞳姐姐的記憶世界。”
“啊？”戚徨差點摔倒，“這裏怎麽會是謝汛的腦內世界？”
“你想，謝無同最害怕的是什麽？”
“被搶人頭。”
“另一件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麽？”
“讓阿瞳的意識體接近旋轉樓梯底部？”
“所以，合起來，如果阿瞳姐姐的意識體到達旋轉樓梯底部，就有可能搶到它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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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瞳？你沒事吧？”沒聽見謝無瞳的回應，戚徨擔心她是被老探長遇害的場景刺激到了，小心翼翼地喚著她。
剛剛，場景再次變幻，他們現在，正在全民測謊的現場。
大批鹿城市民，正排著隊接受測謊測試，謝無瞳在裏面看到了方四，林登，還有蕭悟生。
每出來一批人，謝汝安就告訴她，他們的頭上，出現了那個灰色的，長著人臉的東西。
鹿城警局前的廣場上，結束測謊測試的市民們相繼離開。
謝汝安告訴她，所有人的頭頂上，都浮現出一層灰霧。如果仔細看，她還能從灰霧當中，辨別出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記憶石。”謝無瞳突然道。
“什麽？”
“殺人鬼，就是從給測謊儀供能的，記憶石來的。”
這些人的腦海裏，本沒有殺人鬼。
他們是接受過測謊測試之後，大腦才被“汙染”，讓記憶石裏的殺人鬼潛伏到了他們的大腦裏。
記憶石能儲存殺人鬼。
她的腦海裏，就有一塊記憶石。
她知道謝無同是怎麽進來的了。
謝汛把謝無同存到了記憶石裏，然後把這塊記憶石，又放到了她的意識世界裏。
難道就因為，她大腦裏的記憶石，算是謝無同的“老家”，所以它不準她接近記憶石所在的旋轉樓梯底部？
不對，關鍵不是記憶石。
蕭誤生碰到過那塊記憶石，什麽都沒有發生，謝無同還是能照常撕咬它。
關鍵是……記憶石下面的梧桐木大書桌，桌板下面的那幅謝無同的畫像。
他們就是通過觸碰那幅畫，來到這個記憶世界的。
它到底為什麽不想讓她進入這個記憶世界？
現實世界，蕭悟生坐在謝無瞳身邊，握著她的手。
她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具新鮮的屍體。戚徨的身體還是熱的，但謝無瞳本來就體虛，她的手一直都很涼。
他只能偶爾舉起她的手放到嘴邊呵氣，這樣能讓她摸起來暖一點。
“你沒騙我？”他紅著眼瞪向謝治。
“你自己也是探員出身，你看他們有出現常溫下，屍體該有的變化嗎？”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的意識體可能去了別的地方。所以啊，你要我現在斷掉頭盔的鏈接，他們就真的回不來，變成屍體了。”
“不過，戚探員能維持這個狀態，是因為他帶了記憶石進去。阿瞳……腦子裏真的有塊記憶石？誰放的？”
“還能是誰，記憶石這個東西，玩得最花的，不就是你們謝家人嗎？”被秘密喊過來替兩人檢查身體的賀臨煩躁地踢著桌腳。
“那……有機會放記憶石到阿瞳身上的，就她爸了吧？他放個記憶石到自己女兒腦子裏幹嘛？”
謝治心裏也不是不著急。
要不是這兩人的腦電波還很活躍，他也要以為這兩人在謝無瞳的腦內世界出了什麽意外，沒了。
記憶石能幹嘛呢？
記憶石的作用很多，根據謝汛留下來的一些研究資料，它能輔助構建腦內虛擬世界，能運送意識體……
運送意識體？
謝治突然有了一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測。
謝汛該不會，把自己的意識體，存到了記憶石裏，然後以記憶石為媒介，把自己的意識體，送進了謝無瞳的腦內世界吧？
他正要開口向蕭悟生分享這個猜測，卻突然感覺一陣頭疼。
很快，他就把自己的猜想，忘光了。
腦內世界，謝無瞳正帶著戚徨跟謝汝安，摸回到謝家族地去查資料。
主要是查謝汛的個人經歷。
謝汝安更聰明了，踮著腳丫子，飛快瀏覽著謝汛實驗室裏的資料，閱讀速度居然比謝無瞳還要快一些。
“啊，找到了，病歷資料，跟研究報告放在一起。”戚徨朝她們招手。
“病歷資料？”
“謝汛最早的研究記錄顯示，他經常親自戴上測謊儀進行調試。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大腦受到了載有殺人鬼的記憶石汙染，衍生出殺人鬼。”
“那段時間他被診斷出抑郁癥，有自殺傾向。很有可能，謝無同第一階段的獵殺目標，就是謝汛本人。他壓抑住對自己的殺意，導致謝無同誕生。”
“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謝無瞳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她搶過戚徨手中的研究記錄和診斷報告。
診斷報告上面的診斷時間，在她出生之前。
是先有謝無同，再有謝無瞳。
他先給了殺人鬼一個叫謝無同的名字，再給自己的女兒起名，謝無瞳。
她根本就是謝汛，制造出來容納謝無同的容器而已。
“那謝無同的獵殺目標，到底是怎麽變成我的？”
她想起蕭老探長死前，跟謝汛完整的對話。
“我跟阿瞳商量過，阿瞳也覺得我的推測有道理……阿汛，你說，我猜得有沒有道理？是不是真的有殺人鬼？”
謝無同從這句話裏面知道了，她也知道了它的存在。
所以，它的獵殺目標，成了她。
但與此同時，它的獵殺目標還包括謝汛。因為解決完知道自己存在的人類以後，它的對謝汛殺意還在，還是要殺掉謝汛才能消散。
“原來是這樣……”
實驗室裏，響起了謝汛的聲音。
謝無瞳悚然回頭。
謝汛就握著那把殺死蕭老探長的短刀，堵在實驗室門口。
戚徨和謝汝安，已然消失不見。
“你提醒我了，阿瞳。”他一步步接近謝無瞳，“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我都已經忘了，原來，我死了。”
戚徨跟謝汝安被瞬移到了鹿城警局。
“我們要馬上去找阿瞳姐姐。”謝汝安的聲音，是與蘿莉外觀極其違和的成熟冷靜，“她現在大概，是在被謝汛的意識體追殺。”
“謝汛的意識體？”戚徨邊跑邊問。
“哎呀，你扛著我跑，快點快點。”
戚徨把小蘿莉架到肩膀上，一點重量沒有感覺到。
果然是只長了腦子。
謝汝安坐在戚徨的肩膀上繼續解釋：“這裏是謝汛的腦內世界，不是阿瞳姐姐的記憶世界。”
“啊？”戚徨差點摔倒，“這裏怎麽會是謝汛的腦內世界？”
“你想，謝無同最害怕的是什麽？”
“被搶人頭。”
“另一件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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