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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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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歲

“咳咳。”蘇雲清了清嗓子,笑著問道:“小姐要吃點心嗎?”

楚禾紅著臉,擡頭看了何春水一眼,“小姐穿的單薄,還是先進屋吧。”

何春水這才覺得身上冷了起來,沒理會蘇雲,轉身快步回了屋裏。

楚禾還站在原地,蘇雲把手裏的點心塞到楚禾手上,“這點心,你去拿給小姐吧。”說完兀自上樓去了。

楚禾手捧著點心,輕手輕腳地走進何春水的房間,見何春水已經進了被子裏,低頭呵著雙手取暖,楚禾忙把點心放下,走過去查看,見她手上有鱗片顯現,頓時心疼起來,“小姐凍著了吧,怎麽沒拿手爐呢?”

楚禾把手爐拿來塞進何春水手裏,又摸了摸腳爐,“我去添些碳來。”

“不用,你過來。”何春水把手爐放在一邊,輕聲說道。

楚禾坐在了床邊,關切地問道:“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何春水伸出雙手,捧住了楚禾的脖子,楚禾一驚,還以為她是要掐自己,然而何春水只是在用他的身體取暖而已,何春水的雙手逐漸向下,探進了楚禾的衣服裏,楚禾臉一紅,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姐,我再去添些碳吧。”

“不用,有你就夠了。”何春水湊過去摟著楚禾的腰,把冰涼的臉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禾渾身一僵,感受到何春水冰涼的手在身上游走,還有她落在頸間細碎的吻,“小姐……”楚禾忐忑不安地喚道。

“怎麽了?”何春水問道。

“小姐,這樣不好吧。”楚禾低著頭,小聲說道。

何春水撤回身,雙手捧著楚禾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不是你主動想要留在我身邊的嗎?”

楚禾看著何春水渴望的眼神,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起來,仿佛被迷惑一般脫口而出,“是,我喜歡小姐,我想要留下小姐身邊,小姐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何春水滿意地笑了,在楚禾緋紅的臉上吻了一吻,將他拉進了被子裏。

窗外寒風陣陣,雪花飄落,屋內卻是春情正暖,一片旖旎。

接連又下了幾天的雪,雪停之時,年關也近了,何春山終於派人傳來消息,他明年二月才能回家,就不回來過年了,得知了確切的消息,宮秀安心了不少,準備了很多東西,讓人帶去給何春山,讓他獨自在外,也能好好過年。

宮秀去找蔡賢商量,何春山二月份回來,到時候她的肚子還不大,還能瞞上一瞞,不如就趁何春山什麽都不知道,搶先把他毒死,蔡賢勸她不要動殺心,還是借口回娘家,在外面養胎比較好,宮秀嘴上答應了,心中卻在暗暗謀劃著,等何春山回來,定要殺他滅口。

新年夜,何家眾人團聚,來吃年夜飯,何春林擁著甘甜姍姍來遲,見何春水已經在席上坐了。

這是何春林自李青暮帶著道士鬧事以來,第一次見到何春水,她沒什麽變化,臉上淡淡的,坐在那裏好像一個不相關的外人似的,何春林也不甚在意,她是人是妖,是死是活,都沒什麽,只要不耽誤自己玩樂就好。

金紫菀見何春林來了,只裝作沒看見,並沒有和他打招呼,倒是譚星為了氣李青暮,主動向甘甜搭話,熱情地問東問西,甘甜笑著應答,舉止得宜,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李青暮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裝病還是真病了,宮秀招呼了何春林和甘甜坐下,用開玩笑的語氣提起之前李青暮帶人搜查院子時,損壞的那些東西還沒賠,李青暮支支吾吾地說著自己身上不大好。

何春林心情正好,大手一揮,讓宮秀直接抹去了這筆舊賬,還說李青暮要是身子不爽,就趕緊回去休息,不必強撐。

何春林看似關心,實則是看她李青暮病懨懨的樣子心煩,想讓她趕緊離開,李青暮卻偏不走,坐在何春林身邊,熱絡地跟他說著話,甘甜吃醋,依偎在何春林懷裏撒嬌,何春林很是受用,嘴上應付著李青暮,手上摟著甘甜,心裏非常滿足。

何璋、何瓊和何修遠很快吃飽了,下了桌去找沈輕鴻和雙兒玩,宮秀不喝酒,略吃了些飯菜,就說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何春水和金紫菀覺得沒什麽意思,也早早走了,只有譚星興致勃勃地看著李青暮和甘甜為了何春林爭風吃醋,覺得十分有趣。

何春林見譚星遲遲不走,還樂呵呵地看著他,誤以為譚星終於服軟了,想要同李青暮和甘甜爭一爭,想到自己確實冷落了譚星很久,她難得露出這點柔情,不能不給面子,於是主動說今晚要去譚星那裏留宿。

譚星、李青暮和甘甜聽了都很吃驚,譚星站起身來,嫌棄地啐了一口,匆匆離去,留三個人呆楞在那裏。

譚星和張寧剛穿過西門進了後院,就聽見何春水院裏熱鬧極了,譚星走過去,輕輕推開了院門,見院子裏點著大紅的燈籠,何璋、何瓊、何修遠、沈輕鴻和雙兒在嬉戲玩鬧,楚禾拿出了爆竹正要點,孩子們一溜煙跑過來,圍成一個圈,捂著耳朵,興奮地張望著,楚禾讓她們都站遠點,小心別崩著。

譚星和張寧趕緊跑過院子,剛推門進了屋裏,就聽見院子裏炮竹炸開了,孩子們嘻嘻哈哈樂成一團,掀開軟簾進了西側外間。

房間裏點了好幾盞燈燭,照得屋子裏亮堂堂的,何春水、金紫菀、蘇雲和賈葉子圍坐在榻上,榻上的方桌上擺著酒具茶水還有各式點心幹果,地上火盆裏燃著炭火,炭火上放著一個水壺,燒著水,香幾上點著香爐,一派溫暖祥和的景象。

譚星吸了吸鼻子,這屋裏真是又暖又香,她解下披風,搓了搓手,感嘆道:“你們倒是會享受。”

蘇雲忙去拉了譚星和張寧來,讓她們到炭火盆邊烤烤火、暖暖手,“這麽冷的天,太太怎麽沒帶手爐?”

賈葉子搬來圓凳,讓譚星到榻上坐了,她和張寧坐在塌邊的圓凳上,蘇雲又搬了張小桌來,把方桌上的吃食拿了一些放到小桌上,讓張寧和賈葉子不要客氣。

“好冷啊。”譚星上了榻,抱著金紫菀取暖,金紫菀嫌棄地推開她,“那邊不是有炭盆嗎?自己去烤烤火。”

譚星沖何春水眨眨眼,“炭盆哪有人暖和,你說是吧?”

何春水笑了笑,一手捧著手爐,給譚星倒了杯酒,放在她面前,“出門還是手爐好用,你怎麽不帶著?”

譚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本想吃點東西就走的,沒想到看人爭風吃醋這麽有意思,就耽擱了。”

“你還笑話別人呢,你以前不也是那個德性。”金紫菀說。

譚星抱住金紫菀的胳膊,誇張地說道:“好妹妹,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別提以前的事了。”

金紫菀開心地笑了,“就許你笑話別人,我們就不能笑話你嗎?你也該去跟她們爭一爭,讓何春林晚上歇在你那裏。”

譚星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寒顫,“可別,你不知道,剛才何春林不知道突然發什麽瘋,說晚上要去我那裏,真是把我給惡心壞了,春水,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可得收留我。”

“行啊,東廂房收拾出來給你住吧。”何春水說。

“啊?那裏冷冰冰的,我不去,我要住你的房間,和你一起睡。”譚星說。

“那你還是回自己房間睡吧。”何春水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譚星身子一歪,靠在了金紫菀身上,“春水真是無情,紫菀,你收留我一晚吧。”

其他人見她這個癡纏的樣子,都笑開了,吃著喝著,說著笑著,夜漸深了,孩子們也困了,被奶媽們領了回去,沈輕鴻和雙兒進了屋來,堅持說要守歲,可很快就睡倒在了譚星和蘇雲懷裏,蘇雲和張寧抱著孩子上了樓,把提前準備好的壓歲錢放在了她們枕頭下。

楚禾閂上了門,一人在外間門外守著,何春水走了出來,把自己的手爐塞到了楚禾手裏,讓他先回屋睡去,楚禾搖了搖頭,說要陪她一起守歲。

何春水讓楚禾自己去點個火盆來,別凍著,蘇雲和張寧下了樓來,何春水同她們一塊進屋,一同說笑,直到天亮,互道了恭賀新歲,才打著呵欠散去。

蘇雲拿來簸箕要打掃,何春水讓她趕緊去睡,蘇雲放下簸箕上樓了,楚禾關上門,抱起何春水上了床,兩人相擁著,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不像前幾年在清水觀那樣忙碌,這個新年,何春水覺得很輕松,她只去了關鶴那裏拜年,來拜年的,也只見了吳非和呂子毅,其他時間,都只在房間裏看看書,同楚禾說說話。

年節末尾,何春水師姐葉吟秋來到了何家,看她似乎過得還不錯,責問她為什麽不給自己寫信,何春水為自己的疏忽感到抱歉,給葉吟秋包了很多糕點還有香料,讓她帶回去,幫自己向師母問好,葉吟秋警告她不可作惡,何春水連連答好,留她吃了飯,又說了很多好話,才把她送出門去。

過完了年,宮秀感覺疲累不堪,再次把一切事務推給何春水,讓她管家,自己只安心養胎,再私下裏和蔡賢偷偷相會。

看著何春水和楚禾,宮秀十分羨慕,她要是也能把蔡賢養在自己院子裏就好了,也許等何春山死了,她就可以這麽幹了,到時候,再想個借口讓何修遠從院子裏搬出去,這院子就是她和蔡賢的了。

一大早吃過了早飯,何修遠收拾了東西,不情不願地出門了,過年瘋玩了這些天,他真的不想去學堂,可蔡老師對自己如此看重,生活學業事事關心,何修遠不想辜負蔡老師的苦心,縱然覺得身子不太舒服,他也沒有跟母親說要休息。

中午散學前,蔡賢發現何修遠的臉很紅,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身上發熱,蔡賢馬上宣布散學,下午也休息,明天再接著上課。

蔡賢帶著何修遠去了宮秀那裏,宮秀趕緊讓人請了大夫來,大夫說沒有大礙,開了個藥方就回去了,潘凝光又派人拿著藥方去抓了藥來,給何修遠熬藥,何修遠不哭不鬧,喝了藥後就睡下了。

宮秀留潘凝光看著何修遠,把小丫鬟們也都趕去照顧何修遠,她和蔡賢回了房間,趁著沒外人在,兩人擁抱在一起,甜蜜溫存。

卻不想何春山突然回來,撞破了兩人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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