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多肉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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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多肉植物
許知醒睡覺時緊緊抓著他手指, 可等到最終睡著，她還是松懈下來。
閔司行很早就離開了，沒叫她, 傷口沒長好，又跟許知醒一直折騰了這麽一天，紗布都已經滲出了血，他臉色蒼白地盯著看已經被血色完全浸透的醫用紗布幾眼, 呼吸都打顫。臨走時也沒敢親她一下，害怕把人吵醒，打車去了醫院重新包紮。
許知醒睜開眼時，就看到了桌面放著的幾盆多肉植物。
她其實剛搬來這邊就買過一些植物的，可這裏的窗戶根本照不進陽光，只有微暗的光亮, 沒有任何溫度。
沒有植物能在這個地方生存，所以就連最好養的多肉植物都被她養死了。
那時候她蹲在多肉旁邊，手裏還拿著水壺, 問閔司行。
“是不是所有生物都喜歡太陽？它不喜歡我, 所以它走了。”
閔司行皺著眉，盯著多肉看了好一會，才說：“你很在乎它嗎？”
許知醒倏然反應過來, “嗯？”
“世界上會有很多人不喜歡你, 為什麽要在乎他們，我喜歡你不就行了嗎？”
許知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那我不要養了。”
她又問：“你喜歡太陽嗎？”
閔司行沒吭聲，看著她說：“如果太陽下有你的話就會喜歡。”
否則稱不上喜歡不喜歡。
陰天雨天，陽光烈日, 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
許知醒徹底開心了。
此時她盯著那幾盆多肉植物，盯著看了好一會, 視線又落在這間即便是白天也格外陰涼的房子裏。
明天就要立春了，是萬物生長的季節。
“好吧。”許知醒看著這兩盆，喃喃自語。
說完，她洗漱了下，收拾了東西，抱著兩盆多肉從這裏離開了。
她沒有辦法住在這裏了，還有多肉要養。
許知醒從出租屋出來，鎖上了門，又站在門口看著這間房子，關上門關上窗好像這裏又變成一個被裹挾的黑盒子了。
出租屋裏的日常用品很齊全，許知醒想，或許閔司行那些年會回來平宜，都有在這裏住過。
其實許知醒很多次都站在這個門口過，像是現在這樣，遠遠地看著這個門。
偶爾就算是這個門沒鎖，她也只是遠遠地站著看，在想裏面會是誰在住，一門之隔，會是一對情侶嗎？會是閔司行嗎？
應該不會了，這個房子裏積存了很多回憶，而這些回憶沈重又痛苦。
讓人陷在過去，好像看不到前面的路。
她小心翼翼抱著多肉，打車回了自己的小房子。
剛下車，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正在跟趙阿姨說話。
許知醒走過去，警察才看向她。
“你是許知醒對嗎？你好，我是平宜市警局的，我姓齊。”
他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齊巖。
“你好。”
“有空聊聊嗎？”
許知醒躊躇了一秒，才說：“去我家吧，我要給多肉澆點水。”
齊巖點了點頭，“好，你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
許知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麽事？有關他們的嗎？我沒有再見過他們了。”
齊巖視線從她脖頸處淺顯露出來的遍布紅痕移開，點了點頭說：“如果有什麽消息請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好。”
許知醒給他倒了一杯水，又走過去給多肉澆了些水。
才坐回沙發上。
“你能幫我們一個忙嗎？我們最近在查有關你十一年前的被拐賣的案子，上面已經組織了聯合小組徹查，你放心，我們不會坐視不管。”
許知醒低著頭，隨後說：“我沒有殺人。”
警察楞怔了一下：“什麽？”
許知醒沒吭聲，警察又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他們的信息，以及查到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她還逍遙法外，就會有更多這樣的受害者。”
許知醒腦海裏又想到了祝寧，也不知道她在京北怎麽樣了。
她偶爾會給自己發微信，從她的只言片語中也能知道，葉家的兩個孩子，她哥葉斯忱跟那個養女葉棲的關系好像很一般，或許是葉斯忱的性格太冷淡，從小被當做繼承人培養，上位者的刻薄刻在了骨子裏，不會對誰太親近。
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她這個被認回來的妹妹有了很多愧疚感，平常冷漠寡言的他倒是會對她有很多關心。
光是回去了幾個月，她都已經收到葉斯忱送的不少名車名表，各大奢牌每一季的限量款跟珍藏款服飾都會給她買，還有一套位置不錯的海景房供她放置雜物。
許知醒又想起祝寧說的——
“葉家跟閔家好像從小就有聯姻關系，不過我不是丟了麽，所以那個聯姻就落到了葉棲頭上，還好閔家沒孩子，如果真有，也不知道我這個親爹親媽會想讓我去聯姻，還是讓她。”
“要我做什麽？”許知醒回過神問。
警察盯著許知醒的臉，問：“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記得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你放心，在這期間我們會保護好你，不過她們一直沒找過你應該已經不在平宜了。”
“你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他們？”
許知醒搖了搖頭，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小孩，葬在哪裏了？
“他們有一個兒子，在東川的一個沿海小鎮去世了，如果能找到那個地方，他們一定會回去的。”
警察點了點頭：“我們會收集一些照片，到時候讓你認一認。”
“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
“齊警官，你為什麽還要追查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我查過法律，過了十年就沒有辦法翻案了。”
如果他們已經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認真生活，那麽這些事情就被徹底泯滅在空氣中。
更況且，她根本沒有報案，如果是趙衛國的事情，已經可以結案了。
齊巖看著她沒吭聲，過了幾秒鐘才說：“我妹妹小時候跟我一起出門，我去買冰淇淋轉身就不見她了，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說不定呢？”
許知醒楞怔了下，隨後開口：“他們不會不會對她不好的，最多也就是把她賣給別的家庭。”
齊巖說：“希望吧。”
等他轉身離開，許知醒看到他下了樓，站在樓下的垃圾桶旁邊抽了根煙。
許知醒此時希望，希望她不像自己那麽慘。
至少，她還有期待她回來的人呢，不至於太絕望。
許知醒盯著那兩盆放在一起的多肉看了一下午，陽光曬在上面，肉嘟嘟的植物因暖風搖晃。
她的工作運好像不是很順利，從平宜辭職去東川之後，連續兩次工作都被辭，她想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其實許知醒一直不太明白自己努力的原因是什麽，她沒有任何熱情，好似一個被設定程序的木偶人，只是覺得要生活，所以去努力，她沒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最常做的事大概就是發呆。
打開了許久沒看過的微博，此時熱搜第一還掛著熱度持續不斷的詞條。
#閔司行退圈#
她楞怔了一下，點進去之後發現詞條內第一條熱搜已經是好幾天前發的了，她許久沒有打開微博看過，點進那條視頻，才看到一個記者發的一段視頻，是閔司行單方面宣布的退圈。
可他的微博賬號跟公司的賬號又一直沒有回應這件事。
粉絲亂成一鍋粥，說要等官方消息，還有人說閔司行想退圈公司不讓，所以才遲遲沒有發。
還有粉絲說，他是為了她這個女朋友而退圈的。
許知醒沒有點進評論看，徹底卸載了微博。
她在網上開始投簡歷，投了很多，機緣巧合又投到了之前的公司，新的hr給她發了面試邀請，許知醒猶豫了很久，那天還是去應聘了。
當天面試她的人正好是她之前的上司，對方看到是她還有些意外，規規矩矩問了很多問題之後，又笑著問：“你怎麽又想回來了？”
許知醒想著說：“我喜歡待在自己的舒適區。”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蝸牛，反應慢，走的也不快，喜歡待在自己的殼裏，不喜歡移動。
最後很順利地通過了面試。
她的新工作比之前更輕松一些，工資卻比之前高很多，許知醒去了東川不到一年，也比之前更圓滑了一些，如果沒有達到她的工資標準，她自然沒有道理為公司賣命。
工作的第二周，就開始忙碌起來。
這家公司在今年開了新的版塊，財經類新聞，要發行實體雜志。
其實挺忙的，要預約采訪，寫內容剪輯視頻，當然不需要她一個人來做，可標準更高，無數個夜晚都被上司打電話迷迷糊糊喊起來改稿子。
忙碌的生活會讓她有一些充實感。
與此同時，閔司行倒是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
問那兩盆多肉植物怎麽樣了。
許知醒一直沒回過。
只是看著他給自己發信息的時間，間隔時間越來越長。
後來很多時間，他都是半夜給她發的消息，好似忙碌到整晚都沒有睡過。
許知醒一直沒回，倒是每天認認真真給小多肉澆水拍照，網上說也不能每天澆水，但是她可以每天拍照。
她在ig上註冊了一個新號，這樣就沒人認識她，每天日覆一日等閔司行問的時候，發一張照片上去。
一直到某個下雨的夜晚。
許知醒下意識看了一眼京北的天氣。
也下雨了。
明天周末，當天晚上許知醒陪祝寧聊天。
她又忽然閑聊似的提到了葉棲。
“知知姐，那個葉棲，她準備從家裏搬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
其實祝寧並不想待在家，但是她媽媽勒令她每天回家吃飯，估計是想要彌補做母親的職責，每天下班之後都會親自給她做飯吃。
祝寧的性子本就落落大方，開朗明媚，會逗得爸媽常常笑不攏嘴。
飯桌上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好，葉棲本就沈默的性格就越來越不愛說話。
許知醒說：“她可以住在別的房子裏。”
葉家應該不缺一個住的地方。
“誰知道她，我還在想，如果閔家那個兒子回來就好了，那她就有依靠了。”
“你很喜歡她嗎？”
“嗯！我感覺她……她不愛說話，像是個含羞草一樣，沒什麽存在感也沒有什麽安全感。”
哥哥葉斯忱對誰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態度，爸媽的註意力又都放在了她身上，好像就沒有人在乎到向來透明的葉棲了。
“可能是因為我回去了之後家裏的人都圍繞著我了……她就不像你，很獨立很厲害。”
祝寧思忖著說：“總覺得，如果是她的話會活不下去。”
祝寧其實一直很佩服許知醒，她經歷過爸媽那樣的事情，還能夠獨自一人跑去平川工作，抗下了好多好多，讓她敬佩又崇拜。
許知醒一時之間沒吭聲。
她低著頭看著手機，發現今天閔司行沒有給她發消息。
也沒有問多肉了。
他不在乎那盆多肉植物了嗎？
許知醒抿了抿唇，手指動了動。
屏幕留下一句。
“我拍了拍閔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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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司行很早就離開了，沒叫她, 傷口沒長好，又跟許知醒一直折騰了這麽一天，紗布都已經滲出了血，他臉色蒼白地盯著看已經被血色完全浸透的醫用紗布幾眼, 呼吸都打顫。臨走時也沒敢親她一下，害怕把人吵醒，打車去了醫院重新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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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蹲在多肉旁邊，手裏還拿著水壺, 問閔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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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會有很多人不喜歡你, 為什麽要在乎他們，我喜歡你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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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要養了。”
她又問：“你喜歡太陽嗎？”
閔司行沒吭聲，看著她說：“如果太陽下有你的話就會喜歡。”
否則稱不上喜歡不喜歡。
陰天雨天，陽光烈日, 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
許知醒徹底開心了。
此時她盯著那幾盆多肉植物，盯著看了好一會, 視線又落在這間即便是白天也格外陰涼的房子裏。
明天就要立春了，是萬物生長的季節。
“好吧。”許知醒看著這兩盆，喃喃自語。
說完，她洗漱了下，收拾了東西，抱著兩盆多肉從這裏離開了。
她沒有辦法住在這裏了，還有多肉要養。
許知醒從出租屋出來，鎖上了門，又站在門口看著這間房子，關上門關上窗好像這裏又變成一個被裹挾的黑盒子了。
出租屋裏的日常用品很齊全，許知醒想，或許閔司行那些年會回來平宜，都有在這裏住過。
其實許知醒很多次都站在這個門口過，像是現在這樣，遠遠地看著這個門。
偶爾就算是這個門沒鎖，她也只是遠遠地站著看，在想裏面會是誰在住，一門之隔，會是一對情侶嗎？會是閔司行嗎？
應該不會了，這個房子裏積存了很多回憶，而這些回憶沈重又痛苦。
讓人陷在過去，好像看不到前面的路。
她小心翼翼抱著多肉，打車回了自己的小房子。
剛下車，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正在跟趙阿姨說話。
許知醒走過去，警察才看向她。
“你是許知醒對嗎？你好，我是平宜市警局的，我姓齊。”
他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齊巖。
“你好。”
“有空聊聊嗎？”
許知醒躊躇了一秒，才說：“去我家吧，我要給多肉澆點水。”
齊巖點了點頭，“好，你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
許知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麽事？有關他們的嗎？我沒有再見過他們了。”
齊巖視線從她脖頸處淺顯露出來的遍布紅痕移開，點了點頭說：“如果有什麽消息請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好。”
許知醒給他倒了一杯水，又走過去給多肉澆了些水。
才坐回沙發上。
“你能幫我們一個忙嗎？我們最近在查有關你十一年前的被拐賣的案子，上面已經組織了聯合小組徹查，你放心，我們不會坐視不管。”
許知醒低著頭，隨後說：“我沒有殺人。”
警察楞怔了一下：“什麽？”
許知醒沒吭聲，警察又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他們的信息，以及查到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她還逍遙法外，就會有更多這樣的受害者。”
許知醒腦海裏又想到了祝寧，也不知道她在京北怎麽樣了。
她偶爾會給自己發微信，從她的只言片語中也能知道，葉家的兩個孩子，她哥葉斯忱跟那個養女葉棲的關系好像很一般，或許是葉斯忱的性格太冷淡，從小被當做繼承人培養，上位者的刻薄刻在了骨子裏，不會對誰太親近。
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她這個被認回來的妹妹有了很多愧疚感，平常冷漠寡言的他倒是會對她有很多關心。
光是回去了幾個月，她都已經收到葉斯忱送的不少名車名表，各大奢牌每一季的限量款跟珍藏款服飾都會給她買，還有一套位置不錯的海景房供她放置雜物。
許知醒又想起祝寧說的——
“葉家跟閔家好像從小就有聯姻關系，不過我不是丟了麽，所以那個聯姻就落到了葉棲頭上，還好閔家沒孩子，如果真有，也不知道我這個親爹親媽會想讓我去聯姻，還是讓她。”
“要我做什麽？”許知醒回過神問。
警察盯著許知醒的臉，問：“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記得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你放心，在這期間我們會保護好你，不過她們一直沒找過你應該已經不在平宜了。”
“你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他們？”
許知醒搖了搖頭，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小孩，葬在哪裏了？
“他們有一個兒子，在東川的一個沿海小鎮去世了，如果能找到那個地方，他們一定會回去的。”
警察點了點頭：“我們會收集一些照片，到時候讓你認一認。”
“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
“齊警官，你為什麽還要追查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我查過法律，過了十年就沒有辦法翻案了。”
如果他們已經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認真生活，那麽這些事情就被徹底泯滅在空氣中。
更況且，她根本沒有報案，如果是趙衛國的事情，已經可以結案了。
齊巖看著她沒吭聲，過了幾秒鐘才說：“我妹妹小時候跟我一起出門，我去買冰淇淋轉身就不見她了，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說不定呢？”
許知醒楞怔了下，隨後開口：“他們不會不會對她不好的，最多也就是把她賣給別的家庭。”
齊巖說：“希望吧。”
等他轉身離開，許知醒看到他下了樓，站在樓下的垃圾桶旁邊抽了根煙。
許知醒此時希望，希望她不像自己那麽慘。
至少，她還有期待她回來的人呢，不至於太絕望。
許知醒盯著那兩盆放在一起的多肉看了一下午，陽光曬在上面，肉嘟嘟的植物因暖風搖晃。
她的工作運好像不是很順利，從平宜辭職去東川之後，連續兩次工作都被辭，她想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其實許知醒一直不太明白自己努力的原因是什麽，她沒有任何熱情，好似一個被設定程序的木偶人，只是覺得要生活，所以去努力，她沒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最常做的事大概就是發呆。
打開了許久沒看過的微博，此時熱搜第一還掛著熱度持續不斷的詞條。
#閔司行退圈#
她楞怔了一下，點進去之後發現詞條內第一條熱搜已經是好幾天前發的了，她許久沒有打開微博看過，點進那條視頻，才看到一個記者發的一段視頻，是閔司行單方面宣布的退圈。
可他的微博賬號跟公司的賬號又一直沒有回應這件事。
粉絲亂成一鍋粥，說要等官方消息，還有人說閔司行想退圈公司不讓，所以才遲遲沒有發。
還有粉絲說，他是為了她這個女朋友而退圈的。
許知醒沒有點進評論看，徹底卸載了微博。
她在網上開始投簡歷，投了很多，機緣巧合又投到了之前的公司，新的hr給她發了面試邀請，許知醒猶豫了很久，那天還是去應聘了。
當天面試她的人正好是她之前的上司，對方看到是她還有些意外，規規矩矩問了很多問題之後，又笑著問：“你怎麽又想回來了？”
許知醒想著說：“我喜歡待在自己的舒適區。”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蝸牛，反應慢，走的也不快，喜歡待在自己的殼裏，不喜歡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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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新工作比之前更輕松一些，工資卻比之前高很多，許知醒去了東川不到一年，也比之前更圓滑了一些，如果沒有達到她的工資標準，她自然沒有道理為公司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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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閔司行倒是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
問那兩盆多肉植物怎麽樣了。
許知醒一直沒回過。
只是看著他給自己發信息的時間，間隔時間越來越長。
後來很多時間，他都是半夜給她發的消息，好似忙碌到整晚都沒有睡過。
許知醒一直沒回，倒是每天認認真真給小多肉澆水拍照，網上說也不能每天澆水，但是她可以每天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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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某個下雨的夜晚。
許知醒下意識看了一眼京北的天氣。
也下雨了。
明天周末，當天晚上許知醒陪祝寧聊天。
她又忽然閑聊似的提到了葉棲。
“知知姐，那個葉棲，她準備從家裏搬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
其實祝寧並不想待在家，但是她媽媽勒令她每天回家吃飯，估計是想要彌補做母親的職責，每天下班之後都會親自給她做飯吃。
祝寧的性子本就落落大方，開朗明媚，會逗得爸媽常常笑不攏嘴。
飯桌上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好，葉棲本就沈默的性格就越來越不愛說話。
許知醒說：“她可以住在別的房子裏。”
葉家應該不缺一個住的地方。
“誰知道她，我還在想，如果閔家那個兒子回來就好了，那她就有依靠了。”
“你很喜歡她嗎？”
“嗯！我感覺她……她不愛說話，像是個含羞草一樣，沒什麽存在感也沒有什麽安全感。”
哥哥葉斯忱對誰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態度，爸媽的註意力又都放在了她身上，好像就沒有人在乎到向來透明的葉棲了。
“可能是因為我回去了之後家裏的人都圍繞著我了……她就不像你，很獨立很厲害。”
祝寧思忖著說：“總覺得，如果是她的話會活不下去。”
祝寧其實一直很佩服許知醒，她經歷過爸媽那樣的事情，還能夠獨自一人跑去平川工作，抗下了好多好多，讓她敬佩又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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