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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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
信他們的人自願刻苦訓練，只為報覆，不信的人想離開，卻被他們在吃食內下了毒，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每隔半月就會莫名陷入癲狂，必須要服下解藥才可。
解釋了幾句，裴靖川又讓心腹上前查看有沒有什麽危險物品。
“先帶回去吧。”
心腹們領命將這四人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邊。
這幾人倒也沒反抗，順從的跟著他們返營。
君予珩小聲問道：“這是殿下之前說的計劃嗎？”
裴靖川微微搖頭，低聲解釋：“不是，高將領還未去安排人手，這幾人應當真的是如他們自己所說。”
嚴格意義上來說，將他們趕去北狄的京南人有錯，在北狄歧視他們的北狄人也有錯。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挑起爭端的王族們的錯。
百姓們何其無辜，他們並不在乎王位上的是誰，也不在乎生了幾個皇子皇女，他們只想守好自己的小家，一畝三分田，日出勞日落息，就這麽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等到了營中，這四人被單獨帶到一處隔院內，外邊安排了人值守看管。
“說說他們是怎麽威逼利誘你們的。”
裴靖川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個精致的茶杯。
君予珩也跟來了，他呆在帳內也無事，不如過來看看劇情發展如何了。
領頭的人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中途還喝了口水。
“我們兄弟四個都是一個地方的，父親都有點親緣關系，後來被趕回北狄後那邊也不接納我們，我們幾家就合夥做點小生意啥的管管溫飽，想著熬過這段時日就好了。”
“沒想到北狄當地的惡霸居然......”
剩下三人都沈默不語，只有聽到大哥講到家事時才低頭擦拭了一下眼睛。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給我們下的是什麽毒，只是每約半月吧，如果不服用解藥，就渾身難受，整個人非常亢奮，然後就沒有意識。”
“裴將軍您看，我這個三弟性子最烈，我們幾人想著表面上做做樣子，找機會逃出，但他一直不肯，一直和那人作對，不過短短幾月，從一個大胖子消瘦至此。”
那人指著身後一個瘦弱男子說道。
君予珩也跟著打量了幾眼，那男人確實很瘦，而且瘦的有些畸形了。
臉頰都凹進去了，雙眼無神。
君予珩心中一跳，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可他沒來得及抓住。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在這裏住下吧，一會大夫來給你們看看這毒能不能解。”
那四人感恩戴德就想給裴靖川磕頭，卻被扶住了。
“說到底也是京南對不起你們的家人，既然你們無心殘害同胞，那還請將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後面如果能治好，我會安排你們日後的生活。”
四人連連點頭，爭先恐後地將所知的一切都告訴裴靖川，生怕遺漏了哪點。
君予珩看著面前的人，發現剛剛指出來的那個老三反應速度明顯慢於其他人，想必也是那個毒物的緣故。
不一會關一舟和方大夫拎著兩個箱子來了。
先是給幾人一一把脈，又用銀針探了探。
“這...師父可有發現什麽？”關一舟臉色猶豫，轉頭問一旁的方大夫。
方大夫未作答，只是專心感受脈搏。
“查不出他們中的毒嗎？”
“嗯...這幾人並沒有中毒跡象啊......”
被把脈的男人瞪大雙眼：“怎麽可能？！將軍！我們真的沒有騙您啊！那毒發作時讓人抓心撓肝，腦袋一片空白！”
裴靖川皺眉，關一舟和方大夫的醫術他自然相信，但這幾人似乎也沒必要在這種地方說謊。
那就說明可能是別的什麽東西引起了這種反應。
“你們服用的毒藥長什麽樣？”方大夫開口問道。
那幾人面面相覷，回憶半晌猶豫道：“好像...是粉末狀？”
“白色粉末？”
“誒對對對！我們的解藥也是類似的白色粉末狀。”
方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神情嚴肅：“殿下，如果真的是那個東西，恐怕......”
裴靖川立刻吩咐人將這四人帶下去好生修養，院內只剩裴靖川、君予珩、關一舟和方大夫四人。
“方大夫有話直說吧。”
“這種確實稱不上毒物，應該算作藥物，平日裏用作配制麻沸散。”
方大夫這麽一說裴靖川就明白了。
“你是說他們用能讓人上癮的東西控制這夥人？”
方大夫點頭：“因為每次服用的劑量不多，加上他們犯癮時及時服用，所以並沒有什麽很明顯的癥狀。”
“但那個極為瘦弱的男子應該是受過折磨的，他體內的藥量比其他人都要多。”
裴靖川面色晦暗，語氣低沈：“這種東西在京南是明令禁止的！他們竟敢拿這個來訓練私兵？！”
方大夫搖頭嘆氣：“北狄那夥人，真不知道長沒長心。”
“這幾日老夫給他們煎熬一些凝神靜氣的藥物，殿下多派些身強力壯的來守著，這群人犯癮了可不容易壓制住，而且這東西沒辦法解，只能靠他們自己的意志力熬過去。”
裴靖川點頭，和方大夫他們道謝後送人出去。
“殿下。”君予珩臉色也有些不好。
難怪他之前見那老三的樣子覺得怪怪的，他讀書時學校墻上貼的都是吸毒人員的照片，和那老三的模樣何其相似？
“怎麽？嚇到你了？”
君予珩搖頭：“沒有，不是嚇到了，是覺得北狄...太沒人性了。”
“這種東西染上就極難戒掉，也不知道那幾個人......”
裴靖川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我們能做的，就是替他們把北狄一鍋端了。”
“那殿下要抓緊把那夥私兵處置好，時間久了怕是......”
“嗯，按理說餵食這種藥物的人短期內會飛速衰敗，所以他們應該也等不了多久了。”
......
這幾日君予珩見識了發作的人是如何痛苦。
他們哪怕被鎖鏈緊緊捆住手腳，也在死死掙紮，手上、腳上全是血跡。
他們在叫喊求饒，想讓好心人給他們一點解藥，就一點點，如同發狂的野獸，毫無尊嚴，喪失人性。
以往只在電視劇裏見過毒癮犯了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直面，給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小。
裴靖川見他臉色不對，立刻拉著他出來了，離得遠一點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殿下，這種東西一定不能讓他們拿來禍害百姓。”
裴靖川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也別太擔心，方大夫說了除了那個老三劑量比較重，其他的只要熬一個月左右就能壓制住了。”
話雖如此，君予珩還是有些擔心。
“我曾經...聽過一件事情，也是一個人染上了這種令人上癮的藥物，他花了許久終於戒掉了，但在他臨終前，親人們問他最後的遺願是什麽，他卻說，他好想再嘗一口那藥。”
說完他的雙手有些顫抖，不知道這邊的這種藥物是否和現世的一樣，如果真的是一樣的，這些染上了的人，如果沒有極其強大的意志力，等待他們的只有橫死。
裴靖川感受到他的恐懼，輕聲安慰道：“我們沒辦法救所有的人，但只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救了，那就問心無愧。”
君予珩沒再說話，只是轉頭望向荒涼的平原，遠處有士兵們嬉戲打鬧，隱約還能聽到臨街的叫賣聲。
他終於對這個世界感受到了一絲實感。
......
高子章先前在營中主持大局，並不知曉這四人的事情，當裴靖川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對方時，他的表情和裴靖川當初一樣震怒。
“他們把百姓們當什麽了？！”
“好了，冷靜點，那個李濤是不是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出去拿所謂的解藥？”
高子章點頭：“對，每月十五他會請假出去探望親人，我只見他進了那塊密林，以為是回去匯報新情況的。”
“我想那夥私兵心甘情願服從的並不多，大部分應該還是靠藥物維系，時間久了自然會生出嫌隙，你知道該怎麽做。”
高子章點頭：“比我們之前的計劃簡單多了，末將這就去安排，這個月就把那夥私兵端了！”
君予珩坐在帳內揉著太陽穴，他現在是完全搞不清楚劇情的進程了，畢竟書中可沒提過這夥私兵是因為這個才為北狄做事啊。
他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太依賴劇情了？
至今為止發生的種種，告訴他劇情是可以被改變的，那麽...結局也會被改變嗎？
太覆雜了，完全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但他漸漸清楚，劇情能被改變，裴靖川和他包括整個京南百姓的人生，都有可能被改變。
小雨忽至，淅淅瀝瀝砸在營帳上，發出沈悶的聲音。
裴靖川掀簾進來，身上被雨淋濕些許。
“殿下怎麽淋雨了，快換身衣服沖洗一下，別著涼了。”
君予珩從床上起來，皺眉上前將人的外袍脫下。
“雨下的太急了，沒顧著打傘，我去喊成海備水，你歇著。”
說完他從一旁抄起一把油紙傘出去了，君予珩無奈，他一整天都沒出門，還歇什麽？
無聊時又拿起話本看了幾頁，卻一直未能等到裴靖川歸來，他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連忙自己也拿了把傘出門。
剛出去就看到成海公公帶著十七匆匆往他這邊來，見到他出來又把人推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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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們的人自願刻苦訓練，只為報覆，不信的人想離開，卻被他們在吃食內下了毒，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每隔半月就會莫名陷入癲狂，必須要服下解藥才可。
解釋了幾句，裴靖川又讓心腹上前查看有沒有什麽危險物品。
“先帶回去吧。”
心腹們領命將這四人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邊。
這幾人倒也沒反抗，順從的跟著他們返營。
君予珩小聲問道：“這是殿下之前說的計劃嗎？”
裴靖川微微搖頭，低聲解釋：“不是，高將領還未去安排人手，這幾人應當真的是如他們自己所說。”
嚴格意義上來說，將他們趕去北狄的京南人有錯，在北狄歧視他們的北狄人也有錯。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挑起爭端的王族們的錯。
百姓們何其無辜，他們並不在乎王位上的是誰，也不在乎生了幾個皇子皇女，他們只想守好自己的小家，一畝三分田，日出勞日落息，就這麽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等到了營中，這四人被單獨帶到一處隔院內，外邊安排了人值守看管。
“說說他們是怎麽威逼利誘你們的。”
裴靖川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個精致的茶杯。
君予珩也跟來了，他呆在帳內也無事，不如過來看看劇情發展如何了。
領頭的人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中途還喝了口水。
“我們兄弟四個都是一個地方的，父親都有點親緣關系，後來被趕回北狄後那邊也不接納我們，我們幾家就合夥做點小生意啥的管管溫飽，想著熬過這段時日就好了。”
“沒想到北狄當地的惡霸居然......”
剩下三人都沈默不語，只有聽到大哥講到家事時才低頭擦拭了一下眼睛。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給我們下的是什麽毒，只是每約半月吧，如果不服用解藥，就渾身難受，整個人非常亢奮，然後就沒有意識。”
“裴將軍您看，我這個三弟性子最烈，我們幾人想著表面上做做樣子，找機會逃出，但他一直不肯，一直和那人作對，不過短短幾月，從一個大胖子消瘦至此。”
那人指著身後一個瘦弱男子說道。
君予珩也跟著打量了幾眼，那男人確實很瘦，而且瘦的有些畸形了。
臉頰都凹進去了，雙眼無神。
君予珩心中一跳，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可他沒來得及抓住。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在這裏住下吧，一會大夫來給你們看看這毒能不能解。”
那四人感恩戴德就想給裴靖川磕頭，卻被扶住了。
“說到底也是京南對不起你們的家人，既然你們無心殘害同胞，那還請將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後面如果能治好，我會安排你們日後的生活。”
四人連連點頭，爭先恐後地將所知的一切都告訴裴靖川，生怕遺漏了哪點。
君予珩看著面前的人，發現剛剛指出來的那個老三反應速度明顯慢於其他人，想必也是那個毒物的緣故。
不一會關一舟和方大夫拎著兩個箱子來了。
先是給幾人一一把脈，又用銀針探了探。
“這...師父可有發現什麽？”關一舟臉色猶豫，轉頭問一旁的方大夫。
方大夫未作答，只是專心感受脈搏。
“查不出他們中的毒嗎？”
“嗯...這幾人並沒有中毒跡象啊......”
被把脈的男人瞪大雙眼：“怎麽可能？！將軍！我們真的沒有騙您啊！那毒發作時讓人抓心撓肝，腦袋一片空白！”
裴靖川皺眉，關一舟和方大夫的醫術他自然相信，但這幾人似乎也沒必要在這種地方說謊。
那就說明可能是別的什麽東西引起了這種反應。
“你們服用的毒藥長什麽樣？”方大夫開口問道。
那幾人面面相覷，回憶半晌猶豫道：“好像...是粉末狀？”
“白色粉末？”
“誒對對對！我們的解藥也是類似的白色粉末狀。”
方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神情嚴肅：“殿下，如果真的是那個東西，恐怕......”
裴靖川立刻吩咐人將這四人帶下去好生修養，院內只剩裴靖川、君予珩、關一舟和方大夫四人。
“方大夫有話直說吧。”
“這種確實稱不上毒物，應該算作藥物，平日裏用作配制麻沸散。”
方大夫這麽一說裴靖川就明白了。
“你是說他們用能讓人上癮的東西控制這夥人？”
方大夫點頭：“因為每次服用的劑量不多，加上他們犯癮時及時服用，所以並沒有什麽很明顯的癥狀。”
“但那個極為瘦弱的男子應該是受過折磨的，他體內的藥量比其他人都要多。”
裴靖川面色晦暗，語氣低沈：“這種東西在京南是明令禁止的！他們竟敢拿這個來訓練私兵？！”
方大夫搖頭嘆氣：“北狄那夥人，真不知道長沒長心。”
“這幾日老夫給他們煎熬一些凝神靜氣的藥物，殿下多派些身強力壯的來守著，這群人犯癮了可不容易壓制住，而且這東西沒辦法解，只能靠他們自己的意志力熬過去。”
裴靖川點頭，和方大夫他們道謝後送人出去。
“殿下。”君予珩臉色也有些不好。
難怪他之前見那老三的樣子覺得怪怪的，他讀書時學校墻上貼的都是吸毒人員的照片，和那老三的模樣何其相似？
“怎麽？嚇到你了？”
君予珩搖頭：“沒有，不是嚇到了，是覺得北狄...太沒人性了。”
“這種東西染上就極難戒掉，也不知道那幾個人......”
裴靖川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我們能做的，就是替他們把北狄一鍋端了。”
“那殿下要抓緊把那夥私兵處置好，時間久了怕是......”
“嗯，按理說餵食這種藥物的人短期內會飛速衰敗，所以他們應該也等不了多久了。”
......
這幾日君予珩見識了發作的人是如何痛苦。
他們哪怕被鎖鏈緊緊捆住手腳，也在死死掙紮，手上、腳上全是血跡。
他們在叫喊求饒，想讓好心人給他們一點解藥，就一點點，如同發狂的野獸，毫無尊嚴，喪失人性。
以往只在電視劇裏見過毒癮犯了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直面，給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小。
裴靖川見他臉色不對，立刻拉著他出來了，離得遠一點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殿下，這種東西一定不能讓他們拿來禍害百姓。”
裴靖川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也別太擔心，方大夫說了除了那個老三劑量比較重，其他的只要熬一個月左右就能壓制住了。”
話雖如此，君予珩還是有些擔心。
“我曾經...聽過一件事情，也是一個人染上了這種令人上癮的藥物，他花了許久終於戒掉了，但在他臨終前，親人們問他最後的遺願是什麽，他卻說，他好想再嘗一口那藥。”
說完他的雙手有些顫抖，不知道這邊的這種藥物是否和現世的一樣，如果真的是一樣的，這些染上了的人，如果沒有極其強大的意志力，等待他們的只有橫死。
裴靖川感受到他的恐懼，輕聲安慰道：“我們沒辦法救所有的人，但只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救了，那就問心無愧。”
君予珩沒再說話，只是轉頭望向荒涼的平原，遠處有士兵們嬉戲打鬧，隱約還能聽到臨街的叫賣聲。
他終於對這個世界感受到了一絲實感。
......
高子章先前在營中主持大局，並不知曉這四人的事情，當裴靖川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對方時，他的表情和裴靖川當初一樣震怒。
“他們把百姓們當什麽了？！”
“好了，冷靜點，那個李濤是不是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出去拿所謂的解藥？”
高子章點頭：“對，每月十五他會請假出去探望親人，我只見他進了那塊密林，以為是回去匯報新情況的。”
“我想那夥私兵心甘情願服從的並不多，大部分應該還是靠藥物維系，時間久了自然會生出嫌隙，你知道該怎麽做。”
高子章點頭：“比我們之前的計劃簡單多了，末將這就去安排，這個月就把那夥私兵端了！”
君予珩坐在帳內揉著太陽穴，他現在是完全搞不清楚劇情的進程了，畢竟書中可沒提過這夥私兵是因為這個才為北狄做事啊。
他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太依賴劇情了？
至今為止發生的種種，告訴他劇情是可以被改變的，那麽...結局也會被改變嗎？
太覆雜了，完全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但他漸漸清楚，劇情能被改變，裴靖川和他包括整個京南百姓的人生，都有可能被改變。
小雨忽至，淅淅瀝瀝砸在營帳上，發出沈悶的聲音。
裴靖川掀簾進來，身上被雨淋濕些許。
“殿下怎麽淋雨了，快換身衣服沖洗一下，別著涼了。”
君予珩從床上起來，皺眉上前將人的外袍脫下。
“雨下的太急了，沒顧著打傘，我去喊成海備水，你歇著。”
說完他從一旁抄起一把油紙傘出去了，君予珩無奈，他一整天都沒出門，還歇什麽？
無聊時又拿起話本看了幾頁，卻一直未能等到裴靖川歸來，他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連忙自己也拿了把傘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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