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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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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外面雨大,夫人別出來了。”成海公公收了傘說道。

“公公,外面可是出事了?”

“剛剛雨突然下下來,在外值守的將士們沒來得及撤走都被淋濕了,正在他們換人時,有北狄的人混進來了。”

君予珩微微瞪大雙眼:“怎麽混進來的?!”

“唉,營口值守的小兵是新來的,雨下來時把他澆透了,其他人連忙喊他去換身衣服,當時大家都被雨淋了眼睛,情況也比較慌亂,估計是那時溜進來的吧。”

怎麽可能?!北疆軍又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等等,新來的小兵?君予珩想到之前裴靖川跟他提過的,瞬間了然。

“那是怎麽發現的?”

成海公公遞了杯姜茶給君予珩暖手:“那夥人太急躁,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四處找尋,被察覺不對的高將領發現,直接全部拿下了。”

“那便好,殿下應該一會就回來了。”

成海公公樂呵呵的,顯然並不擔心裴靖川。

“是呀,殿下匆匆忙忙找老奴去夫人這,可真是上心。”

君予珩有些不好意思,兩人獨處時有些暧昧氣氛還沒覺得有什麽,但展露在外人面前總覺得......

“還沒見殿下對誰這麽上過心呢。”

本來應該是句奉承話,但君予珩莫名想到了之前網上看到的“好久都沒見少爺笑過了”,差點一口姜茶噴出來。

他咳嗽幾聲,給成海公公嚇夠嗆,十七也連忙上來輕拍他的背。

“怎麽了?”帳簾被人掀開,裴靖川從外走進,皺眉看著彎腰不停咳嗽的君予珩。

“又不舒服嗎?”

裴靖川快走幾步到君予珩身邊,替代了十七的位置,大手輕拍,帶著些外面的涼意,透過衣衫傳到君予珩單薄的背上。

成海公公見狀,特別有眼力見的帶著十七離開了。

“沒有,剛剛不小心嗆到了,殿下事情處理完了?”

裴靖川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在輕撫他的後背,給他順順氣。

“嗯,夫人不是都猜到了?”

君予珩點頭:“剛剛聽成海公公講是新來的小兵放進來的北狄人,我就猜到了這一切都是殿下布的局吧。”

“沒錯,本來北狄還能再忍一段時間的,可那四兄弟主動投誠,他們的藥效又猛烈,所以只能主動出擊。”

“殿下就幹脆來了個計中計,直接甕中捉鱉。”

“聰明。”裴靖川笑著刮了一下君予珩的鼻頭,動作有些暧昧,君予珩不好意思的撇過臉。

“高子章在拷問他們了,要是能揪出背後指使的人,我們就事半功倍。”

君予珩揉揉剛剛被刮了一下的鼻頭說道:“怕是不太好查,他們既然敢用這種下作手段,自然會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不好查也要查,就算查不到人,也要先找到藥物的來源,這種東西絕對不能流入京南。”

已經半夜三更,成海送來洗漱的熱水,兩人坐在兩個桶裏,隔著一道屏風聊天。

“後面殿下有什麽安排嗎?”

“你的毒素已經排完,現在身體有沒有別的異樣?”

君予珩感受了一下:“沒有,感覺和以前也沒什麽區別啊。”

“等到天氣放晴,帶你去鍛煉鍛煉,你底子傷到了,日後還是要多註意。”

裴靖川望著屏風另一側的人影,浴桶蓋了半個身子,他只隱隱約約看到人影在晃動,再清晰的卻是看不清了。

君予珩有些不情願的皺皺鼻子:“啊?一定要去嗎?”

“嗯,對你身體也有好處。”裴靖川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滿,但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這些日的相處,君予珩對他的態度松弛了不少,有時候也會表露出小性子。

這也讓他知道,原來他的夫人性子有些嬌縱,還愛貪懶,更重要的是很!挑!食!

說挑食也算不上,因為他只喜歡吃些素菜,葷腥也吃,只是能不吃就不吃,往往要自己夾到他碗裏才吃下。

可人哪能一直吃素呢?還是要適當的補補,沒轍,裴靖川只能一邊填飽自己肚子,一邊想方設法給君予珩夾肉。

君予珩微不可聽的嘆了口氣,也沒再拒絕,他知道裴靖川是好意,剛剛只是懶病犯了,一想到要動彈他就百般不願。

他可以躺在床上看三天三夜的話本,可他真的不喜歡運動鍛煉!

......

很快那夥私兵的嘴就被撬開了,不過如君予珩擔心的那樣,平日裏管控他們的是十個男人,每人分批訓練一部分人,再高層次的他們就接觸不到。

有幾名原先屬於北疆軍後來又被裴靖川開除軍籍的人比其他人了解的多一些,也主動交代了一些情況。

他們受過訓練,比一些百姓們更警惕一些,在日常的相處中也在暗中觀察他們。

“訓練我們的那些人同樣看不到臉,但帶了些北狄那邊的口音,身形也像北狄人,我們只見過一次領頭的人,是個男的,這人不像北狄人,反而像京南人?”

高子章點頭:“知道了,來人,把他們帶下去。”

說罷這幾人就被分批押解下去,除開潛進來的數十人,還剩許多沒有清理幹凈,這些人留在附近是個隱患,何況他們現在抓了一批,投誠了一批。

他將此事匯報給裴靖川,對方只點點頭,他也知道不能指望這群私兵就能把背後那人揪出來。

“你清點一批人手,趁夜潛進去,一批批解決掉,一定要小心,他們人多勢眾。”

高子章應下便離開了。

是夜,君予珩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裴靖川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窗邊系腰帶。

今日他穿的依舊是一身黑的騎裝,袖口緊緊束縛住手腕,他正低頭認真系腰帶,皮革制的束縛帶把精壯的腰肢勾勒出來,可他肩膀又極為寬闊,寬肩窄腰,真是一幅極好的風景。

君予珩不知不覺看著他有些入迷了,仿佛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他。

“怎麽了?現在還早,接著睡會吧。”

君予珩點頭,又把自己裹進薄被裏:“殿下一切小心。”

裴靖川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上前來,伸手把被子扒開一角,露出迷茫的君予珩。

“殿下?怎麽了?”

裴靖川沒吱聲,只是低頭輕輕在他額頭吻了一下,隨後又幫他把被子裹好,嘴角帶著笑出去了。

被子裏的君予珩一臉懵圈,反應過來後臉色爆紅。

真是...太輕浮了!

......

高子章蹲在樹上,小聲對旁邊的裴靖川說道:“最前面兩間屋子是那幾個北狄人住的,其他房間每間住了二十個人。”

裴靖川點頭:“動作輕點,目的是把他們活捉。”

話音剛落,便飛身向下,輕巧落在那圍欄裏面,整個過程連一絲風都沒有察覺到。

高子章也緊跟其下,上半夜已經放倒了近半數屋子裏的人,剩下的解決的也很快,難對付的是那十個北狄人。

“將軍,人都迷暈了,就剩那幾個北狄人還沒,要密雲他們嗎?”

高子章輕聲問道,裴靖川未作答,和他一同悄無聲息的走到那兩間房外,聽著裏面的鼾聲。

在他們身後,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將一個個人運出,全程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裴靖川屏氣往裏面看了眼,確實每間屋子有五個人,他們正在酣睡,是個好時機。

高子章見他動作就明白了,輕輕地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往裏面丟了個圓球,不一會圓球開始散發白色的煙霧,裏面的人睡得更沈了,另外一間房也如法炮制。

附近農戶飼養的公雞正高聲打鳴,太陽也漸漸掛起,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君予珩坐在帳外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路過他身邊的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不一會就聽到營口傳來陣陣騷動,往那邊一看原來是裴靖川回來了。

淩晨時分,那夥私兵和十個北狄人都被綁回北疆軍營,也幸虧軍營夠大,不然還沒法瞞著其他人安置這一千多人。

經過一晚上加一早上的審問處置,裴靖川終於在晚飯前回來了。

君予珩不知他會回來,連忙起身讓十七去添碗飯來。

“殿下,那夥私兵想好怎麽處理了嗎?”

裴靖川點頭:“人數太多了,肯定不可能讓他們住在營中,有一些非自願參與的,分配到附近的荒地開農,還有一部分執迷不悟的就關進大牢。”

“這樣會不會讓背後那個人起疑?”

“我還怕他不起疑呢,他越是起疑,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君予珩點頭,也是,這夥私兵不論是人數還是地方肯定都花費了不少心思,就這樣給他一鍋端,背後那人怕不是要氣的吐血。

“等會去把他們訓練的那塊地方整一下,倒是可以留給我們練兵。”

君予珩笑道:“殿下真是精打細算。”

“那是,白送的場地不要白不要。”裴靖川也笑了起來。

已經入秋了,天氣漸漸涼爽,君予珩很喜歡這種天氣,他坐在先前裴靖川帶他來過的小院內,手捧一杯熱茶,一頁頁的翻看話本。

幸好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不然這晦暗難懂的繁體字能讓他穿過來第一天就被當成妖怪殺了。

其實這邊的話本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先前一直以為古代說話寫字都是文鄒鄒的,沒想到平時也是大白話居多,尤其是一些獵奇話本,那直白的話語他都不敢多看,只能感嘆沒有審核的世界可真好啊,這些作者簡直是腦洞大開。

“怎麽來這邊坐著了?”裴靖川進門,腳邊還跟著圓滾滾的雪球,雪球頭頂上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著一只白色的幼鷹。

“這邊涼爽一些,殿下怎麽又把它們帶出來了?”

裴靖川摸摸雪球的腦袋說道:“現在涼快不少,不用老是把他們關在草場上,營中的弟兄們和這倆都混熟了,幹脆就放在你這裏,要是它們想出去撒歡就讓它們自己去。”

君予珩摸摸雪球的背,皺眉道:“雪球...長胖了還是天冷炸毛了?”

“嗯?”裴靖川沒理解他的意思,他覺得雪球沒什麽變化啊?

“可能都有吧,它比剛撿回來那會大了不少,在外也是頭威風的老虎了。”

裴靖川難得誇讚它,雪球似乎也聽懂了,哼唧兩聲倒還和以前一樣,然後主動躺倒在裴靖川腳邊,兩眼炯炯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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