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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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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

“明日決戰,我要決勝,其他人我不論,只是那謝安寧,我要活的,不能傷了她分毫。”

小將卻犯了難,那謝安寧本就有幾分功夫,想要打勝仗卻也不能傷了她。

突然小將低了頭,眸子一轉點頭說是。又行至任平生身後,為他捶著肩,旋即又去為任平生倒了一杯酒來。

任平生知曉旁人不敢忤逆自己,便絲毫不曾懷疑地喝了下去。

只一瞬間,任平生突然倒地。

帳外的人聽見動靜,連忙掀帳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

“沒事,只是摻了一點蒙汗藥,殿下優柔寡斷,明日只能勝不能敗,將他連夜送去京都吧。”那下藥的小將解釋道。

“不好吧,將軍知曉了定會發脾氣的。”門口的侍衛卻有些猶豫。

只見那小將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令牌“我有皇上親印,若是殿下怪罪,我一人承擔。”

那侍衛見此松了一口氣,連忙拜見那令牌。隨後喊了幾個人一齊將任平生搬去了馬車裏,連夜趕回了京都。

遠在千裏之外的中州京城,卻沒有幽州的劍拔弩張。

皇宮大殿上,在滿朝文武的見證下,謝秋渺將皇帝先前寫給謝珩的聖旨拿了出來。

“皇帝身體每況愈下,本宮雖有皇太女的名頭,可是仙人眷屬,讓我早日回山潛心修行。為求國運昌隆,我必然不能貪念人間富貴,可國不可一日無君,現有皇上親手所書聖旨,立五皇子謝珩為太子!”

話音一落,便立馬有大臣附和,這些人有些是本就支持謝珩的人,還有一些便是謝秋渺身後的勢力。

“為使楚國安定,不再有從前的奪嫡之事,皇帝親自下令封六皇子謝玨為恭定王,賜封地,即日啟程,無詔不得回京!”

謝秋渺又拿出一道聖旨,了結了太子一事,自然也不能讓謝玨這團死灰有覆燃之機。聖旨雖不是皇帝親手所寫,可是從字跡和印章來說,都是挑不出錯來的。

謝珩把這道聖旨拿出來時,謝秋渺都不免大吃一驚。

原來這謝珩不但在皇帝的藥膳中動了手腳,讓他如今身子雖痊愈卻是只能躺在床上連說話都不能了,同時謝珩還一直找人一直在模仿皇帝的字跡,如今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似了。

七八分相似也不要緊,如今身子大不如前字跡有些變化也不是不可能,只有那蓋上的國璽沒有問題,旁人也不好說些什麽。

更何況,如今朝廷之中誰不知曉是謝秋渺當權,無論誰做皇帝也輪不到自己的頭上,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謝秋渺一邊安排太子一事,一邊將自己的親信安插在各處,以免今後的謝珩做出什麽不當的事情來。她要將皇位交予他,也要保證楚國的繁榮昌盛。

今日的謝玨並沒有上朝,是謝秋渺動的手腳,若是謝玨上朝了指不定弄出什麽動靜來呢,先斬後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讓謝秋渺奇怪的是,給她出這個主意的竟然會是新的皇後娘娘,謝玨的生母盛怡玲。

謝玨的生母是個溫婉的女子,她說話時總是軟軟糯糯的,平日總是笑著的,似乎什麽都不能讓她分了半點心。她看起來是親和的,卻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因她從前的位份並不高,自己的孩子也未曾養在自己的膝下,所以當她因為謝玨一事來找謝秋渺,謝秋渺還是有些疑惑的。

她見了謝秋渺卻突兀地行了禮,似乎還沒有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待坐了下來,還沒有等謝秋渺開口,她便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同皇帝的淵源。

“我是禹州的小官家的女兒,父親官位雖小,可是他一向有賢德之名。父母恩愛,家庭和睦也算是人間幸事。皇帝巡游至禹州的小城,恰好遇見我落水,便救了我。我心存感激,卻也有些埋怨,一是我雖落水,可自己也會鳧水自救不成問題;二是男女有別,他救了我的命,也毀了我的名聲。父親本想讓我先出家去庵子裏做幾年尼姑,先去避避風頭,待風頭過了,再以母親實在是想念的由頭接我回家。可是,他卻說自己是皇帝,要帶我進宮!”

說到此處,盛怡玲還有些氣憤“真搞不懂他那副嘴臉同街上的潑皮無賴有什麽差別!他權盛至此,我也不忍父母因我之事得罪皇帝,於是我便跟著他來了京城。京城繁花似錦,也危機四伏,我只能處處小心,做小伏低。他總是說他寵愛我,心疼我,卻從不問我是否想在這金絲籠裏困頓一生。”

最後盛怡玲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本不想做什麽皇後,如今謝玨被他父親教導得混賬得很,與其在京城同你們鬥法,不如釜底抽薪。我父母已經年老,他們孤身回鄉養老,我想假死脫身,離宮!”

謝秋渺冷靜地聽著盛怡玲所說的一切,原來她父皇所珍愛的女人,不曾對他有幾分真心,他拼命地為他們母子謀劃,卻是她的囚籠。

謝秋渺突然有些可憐她的父皇,愛他之人被他利用算計,他愛之人卻對他棄之如敝屣。

“你為何如此篤定,本宮一定會幫你?”謝秋渺不急不緩地抿了一口茶“謝玨不難對付,花點心思而已。”

“可是,新帝登基,他需要幹幹凈凈,不能沾染了弒君殺父謠言。”說完,盛怡玲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一看,裏面是一些紅色的藥粉。

“本宮真是小巧了皇後娘娘。”謝秋渺一眼認出了那東西正是謝珩給皇帝下的藥。她只覺得自己大意了,能在後宮裏存活至今的人,怎麽可能是只是憑著皇帝的寵愛呢?

“公主放心,我活著,這個秘密絕無第三人知曉。”盛怡玲清楚謝秋渺的手段,只想趁早斷了她殺人滅口的心思。

謝秋渺哪聽不出話裏話外的警告,便也遂了盛怡玲的意“皇後娘娘所求,定會成。”

話已至此,盛怡玲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謝秋渺離京前,特意去看了自己的父皇一次。

寢殿裏大門一關,沈悶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回響。謝秋渺坐在皇帝床邊的小凳上,靜靜地看著她那熟睡的父親。

因著連番中毒的緣故,皇帝消瘦了許多,胡子許久不曾打理,胡亂地長滿了臉。唇色偏白,有些幹裂,頭發上的銀絲也多了不少,整個人竟然老了十多歲般。

見皇帝眼睛雖閉著眼睛,可是眼珠卻咕隆地轉著。

謝秋渺知曉他醒著,便開口向他道起了別。

“父皇,我已過及笄之年,如今卻未曾束發,只因我母親早亡無人為我束發。您從小偏疼我,連長姐也望塵莫及,母親亡故後,您也是深沈模樣,年年忌日悼念她。”

謝秋渺為皇帝掖好被角,繼續開口“若不是我發現您同那個小賤人在我母親忌日時在她排位之前行茍且之事,我怕是還真被您蒙蔽了!”

突然謝秋渺站了起來,將被子蓋住皇帝的整張臉,用力地捂著。謝秋渺手上的青筋暴起,卻在下一秒突然松開。

“本宮自然不會真的殺您,起碼不會讓你的血臟了我的手。自從發現了那事我便日日提防著您,直到黔中的一次金蟬脫殼。我從前並不知曉您到底想做什麽,所以我看著您一個個地殺了自己的兒女,算計著自己枕邊人。直到,您密會謝玨。”

謝秋渺突然露出發現寶貝的笑容,輕柔地為皇帝擦去嘴角的口水。“殺人哪有誅心過癮啊,你看,你最疼愛的孩子,再無登基的可能,你所求的,全是泡影。連你最愛的女子,也一心要逃離您。”

說完,謝秋渺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皇帝“您如今活不過明年冬天,父皇,您便數著日子等死吧。”

謝秋渺絲毫不加留念地離開,嘴裏還小聲喃喃著“就當作,你為他償命。”

謝秋渺也同謝珩商議過皇帝的去留,還是覺得不能讓他一下死透,怕朝廷對此生了疑心,待謝珩穩定了局面,再解決了此事也不急。

或許,留著他的命也有些用處。

自謝珩掌權,朝廷雖有異議卻也被謝珩壓了下去,而今日的謝珩卻是難得地發了大脾氣。

“軍情如此緊急,你兵部竟敢隱瞞不報?”謝珩一把將手中的奏折甩在了那兵部尚書的臉上,脆生生的聲響嚇得眾人連忙跪下。

謝珩今日在兵部送來的請安折子裏發現了幽州傳來的求援,糧草緊急、援軍不至,可這些人卻是氣定神閑的樣子。

“可是,是因為皇上說葉家謀反,不可支援的啊…”兵部的人支支吾吾地說完,卻見謝珩猛地拍了桌子。

“哪有什麽謀反一事!無憑無據的事情,幽州危急,連百姓都不顧了嗎?你們受天下萬民敬仰卻是這樣為官的嗎?”

兵部的人生怕謝珩一個不滿意用自己殺雞儆猴,連忙咬死“是皇上說,葉氏謀反,臣不得不從啊!”此舉雖可能會惹惱謝珩,起碼是保住了九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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