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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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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霎時間, 蕓蕓也從護靈袋裏飛出。

“接下來,該我們大顯身手了。”它飛向高處,為孟嬈擋去近處的攻擊。

“沒錯。”可可用力甩動它的尾巴, 將鷹擊向飛蛾。

而後, 月牙形的白光飛向它們, 將它們重擊於地面,“妖獸的事就由妖獸來解決。”

“太胡來了。”孟嬈丟出符紙, 滿眼擔憂地看向蕓蕓。

雖然, 可可和蕓蕓實力並不輸其他妖獸。

但放出的妖獸實在太多, 它們很快便落了下風。

片晌, 徐星憫瞧著“無動於衷”的雲晏,冷聲一語。

“想解除陣法, 便只能入陣?”他語調輕挑道。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陸羨自然地應答, 可隨即, 他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眼睫微擡, 遲疑地問徐星憫,“你該不會,是想入陣吧。”

“有何不可。”徐星憫反問道。

“這跟計劃的不一樣啊。再說了,那是因果陣。身為魔族的你, 若是入陣而無恙,你猜他們會作何想法。”陸羨有些無措。

“大概,會懷疑我的身份。”

“……”別說得如此悠然啊。

“那不妨——”徐星憫眸光一黯,去往蕭鳶的所在之地,“我就入魔給他們看。”

被留在原地的陸羨微微一怔, 思緒欲顯混亂。

“算了,我也不管了。”他追上徐星憫, 與他一同入了因果陣。

徐星憫替蕭鳶擋下攻擊,護在了她的身前。

“師弟?”蕭鳶訝異地瞳眸微擴,心跳的越來越近。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徐星憫別過頭去,註意力都聚於蕭鳶的身上。

“你也不能有事。”

“什麽。”

“師弟,你要平安……”蕭鳶話還沒說完,鮮血便從她的嘴邊流出。

她身體搖晃,朝地面上摔去。

“蕭鳶。”徐星憫有些慌了神,於不經意間叫出她的名字。

他伸出手摟住她的腰,只看見了她漸無血色的臉。

幾乎是同一時間,孟嬈亦被妖獸所傷。

她忍痛皺眉,動作慢了下來。

“陸羨。”徐星憫輕喊一聲,讓蕭鳶坐下休息,“你過來保護她。”

他環視起十分囂張的妖獸,劍身縈繞起冰冷的光。

“可是……”陸羨瞟了一眼受傷的孟嬈,似是不願離開她的身邊。

孟嬈察覺到陸羨的視線,便朝他發問一語,“你怎麽還不過去?”

比起自己,她更在乎蕭鳶的安危。

對此,陸羨快步靠近孟嬈,毫無預兆地鉗起她的手腕。

“你跟她待於一處,不要再想著打鬥之事。假如妨礙到我,我可跟你沒完。”他將孟嬈拽到蕭鳶的身側。

“你莫名其妙,我……”孟嬈語速很快。

不過,陸羨並未聽她說完。

另一邊,雲晏掩藏起他煩亂的心神,只想抵達蕭鳶的身邊。

“已經夠了。”他對樂曦說道。

“好,我不再阻你。”目視著徐星憫和陸羨接連入陣,樂曦亦不再堅持。

混亂中,身體虛弱的蕭鳶睜開眼眸,瞧見了持劍入陣的雲晏,以及——

總是躍入她視野中的徐星憫。

瞳眸裏,殺心難抑的徐星憫,殘忍地斬殺妖獸。

他似“瘋”了一般,切斷飛蛾的翅膀,刺穿黑豹的四肢,劃破鷹的雙目。

其他妖獸亦未逃過“剖心”、“割喉”之劫。

須臾過後,他朝著她轉過身來,左眼的瞳色變為藍色。

“原來,我竟這般渴望……”他冷哼一聲,將左手用力地按於他的脖頸處。

隨即,眼神冷漠的他任由血順著脖子留下,染紅他的衣領。

蕭鳶不敢相信她的所見,便倉促地闔上了雙眼。

再擡眸時,徐星憫的瞳色已變回了黑色。

是她神志不清,一時看錯嗎。

還是……

蕭鳶愈發的恍惚,違心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於半個時辰後再度醒來,鎮妖塔外的打鬥已然結束。

而她,則是被帶到了乘譽閣內。

等候她的,是私自與妖獸結契的懲罰。

“弟子蕭鳶,甘願受罰。”蕭鳶與孟嬈一同跪地,擡眸瞧向位於正前方的雲晏和樂曦。

而站在一旁的,則是比她們先到的徐星憫和陸羨。

他們在鎮妖塔的一戰中,護住了蕭鳶和孟嬈。

因此,他們得到了樂曦的嘉獎。

除此之外,他們的入魔情況仍在觀察中。

蕭鳶忍著不去看徐星憫,並不願他在場。

她不想,總是讓他瞧見她“狼狽”的一面。

尤其是,雲晏也在的情況下。

“你們先起來。”樂曦上前一步,想要扶起蕭鳶和孟嬈。

“你是想破了宗門的規矩?”雲晏嗓音清冷,有意阻止樂曦。

“我已同你說過了,是我允許她們飼養妖獸的。”樂曦替蕭鳶她們說話。

“你應允了,又怎樣。”雲晏神情冰冷,絲毫不給樂曦面子,“這就是你替她們做擔保的結果?”

“是那只妖獸,在緊要關頭護住了蕭鳶的命。”

“難不成,你想感謝它。”

“不行嗎?起碼,我認為它並無過錯。”

“它的存在便是過錯。不然,我們為何要將它關在鎮妖塔裏。”

“因……”樂曦被雲晏問到語塞。

“這兩只妖獸,必須即刻處死。”雲晏的語氣沈了下來,凝視起了躲在護靈袋裏的可可和蕓蕓。

“你不能這麽做。”

這一次,開口的人是蕭鳶。

“你說什麽。”眼看著蕭鳶反抗自己的決定,雲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蕭鳶微微仰頭,瞳眸裏透露出篤定,“它既認我為主,將性命交托於我,我便一定要守護它。”

“所有罪責,由我一人承擔。”她補充一語,勢要保護可可。

“你以為,你的處罰會有多輕。”雲晏走近蕭鳶,斂起眸子俯視她,“光是你的罪,你便擔不起。”

“有多擔不起。”蕭鳶知曉自己不該去激怒雲晏。

可是,是他先去觸碰的她的“逆鱗”,“我這一條命,夠不夠。”

假如,她連重要的“夥伴”都保不住。

那這平凡的日子,過得還有何意義。

站在一旁的徐星憫眉頭輕蹙,沒能懂她。

從當前的情形來看,她如往日那般向雲晏妥協,才是明智之舉。

她曾經做得很好,不是嗎。

用虛假的笑,回應雲晏的各種要求。

更依雲晏所言,毫無理由地遠離他。

為什麽今日,她要露出這種表情。

堅毅、決絕又無所畏懼的表情。

仿佛,再多刀劍架於她的脖子上,亦不會迫她“低頭”。

明明犧牲一只妖獸,便可以換取更輕的處罰。

但她非要選一條異常艱難的路走。

他斬殺了那麽多妖獸,內心未存過半分波瀾。

蕭鳶所要護的這一只,究竟有何不同?

又或者說,她與“旁人”究竟有何不同。

興許,他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徐星憫眸光一黯,所有思緒都繞不開“蕭鳶”二字。

“你……”雲晏欲言又止,胸口處傳來鉆心的痛。

他接連向後退了兩步,目光仍鎖在蕭鳶的身上。

“你當真覺得,你能阻撓我的判斷?”雲晏的嗓音斷斷續續,難以掩飾住痛苦。

“你別說話了。”樂曦伸手去拽雲晏,想要把他扶在椅子上,“因果陣的入魔噬心之痛,可不容你小覷。”

“你快些用功法護體,好好修養才t是正事。”

雲晏沒有理會樂曦的話。

他再次站穩腳步,並一把推開了她。

而樂曦的話語,則是在無意間解開了蕭鳶的困惑。

強行入陣,竟會有入魔的風險?

怪不得,樂曦和雲晏起初會那麽猶豫。

等等。

那徐星憫豈不是……

蕭鳶顧不得其他,焦急的目光落到了徐星憫的身上。

卻不想,會與他的視線撞於一處。

他居然一直註視著她嗎。

蕭鳶暗暗思忖,上下打量了徐星憫的一次。

“師弟的身體,可有不適?”她的字裏行間,透露出了對徐星憫的擔憂。

陸羨冷不丁地開了口。

“方才已經痛過一回,實在是不堪回想。”他表現出痛苦的神情,不想被雲晏等人看出破綻,“說起來,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他用手捂著心口,略微垂了一點頭。

陸羨一邊垂頭,一邊想著如何精進他的演技。

生怕被其他人瞧出來,他與徐星憫並未受陣法影響。

孟嬈稍稍偏頭,將陸羨的表情收進眼底。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演我們吧。”她質疑道。

“我這都是為了誰,才經受如此痛苦。”陸羨出言反駁,俯視起仰頭的孟嬈,“你能不能有點良心?”

“我拜托你救我了嗎。”孟嬈面不改色地問道。

陸羨被孟嬈氣笑,走近她一步。

他略微俯身,嗓音稍沈,道:“我算是知道,我為何要跪在這兒了。”

“話真多。”孟嬈別過頭去,不再看陸羨。

緊接著,樂曦從桌上拿起一本書籍。

她把書籍遞向陸羨,關心著他和徐星憫的身體,“這本書裏記錄的法術對防止入魔有效。你們修煉幾日,或可清除因果陣帶來的影響。”

“多謝宗主。”陸羨接過書籍,並把拿書的背過身去。

倏忽間,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抱歉,我來得太晚了一些。”

蕭鳶好奇地扭過了頭去,卻瞧見了步伐悠然的禎河。

是他。

他怎麽會來這裏。

“該來的時候不來。”樂曦偏過頭去,似是不願迎接禎河的到來,“其實,你可以別來的。”

“那怎麽行。”禎河輕輕地推開雲晏,坐到正中央的椅子上。

他淺淺一笑,歪頭註視著樂曦,“難得我想見的人都在,我怎能不來?”

“你想見誰?”樂曦極其不樂意地問禎河。

光是一個雲晏,就夠難對付的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禎河。

她得想個辦法,讓其中一人離開,樂曦靜靜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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