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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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爹, 女兒也不知道。恐怕這其中有什麽誤會，我得去找他問個清楚。”
“等等！”
陸雲從趕忙拽住陸知雁。
他望進陸知雁的眸子, 頗為嚴肅地對她道：“陛下不會允許你第二次和離。”
陸知雁怔了一瞬。
是啊，她和徐清林也是禦賜的婚事，因為她的任性，爹爹腆著臉去求陛下賜一道和離聖旨。
倘若她現在不管不顧沖去謝王府大鬧一場，陛下又會如何看她，如何看整個陸府？
“我……”
陸知雁張了張嘴, 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她從未料過這樣的局面。
她還以為謝辭予會知難而退，再也不會插手她的事情。
誰能想到謝辭予選了一種陸知雁最無法抗拒的方式——賜婚。
他鐵了心要將陸知雁留在身邊。
同樣因為賜婚而險些暈厥的人還有韓遇。
他原以為只要他足夠努力，能在今歲的秋闈中取得好名次, 便有資格提親, 求娶陸知雁。
誰知天降一道聖旨, 打碎韓遇所有念想。
“那昭王殿下是何等人物……他會對表妹好麽？”
韓遇自顧自念了一句。
然而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韓媚嘲諷似的笑笑。
方才她跪在後面, 並沒有聽清謝辭予的封號, 以為陛下將陸知雁隨意指給了一位浪蕩公子。
不然陸家人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尋常人家的女兒得了陛下賜婚，哪一個不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
定然是那謝辭予入不了尚書大人的眼，因此他們才這般沈默寡言。
活該。
讓你們看不起我。
韓媚恨恨地想。
等陸知雁出嫁, 她便有更多的機會能夠接近陸雲從了。
“囡囡, 別聽你哥哥胡說。你只管告訴爹爹你想不想嫁, 你若是不願意, 爹爹這就進宮去求陛下，別說是仕途了, 哪怕拼上爹爹這條老命, 爹爹也會把你保下來！”
陸鳴見女兒的眉毛眼睛都快擰到一處去了，他心疼不已, 道。
“爹爹，我……”
陸知雁搖頭，呢喃道，“我不是不想嫁，我只是……”
只是沒想到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與謝辭予成婚。
這道聖旨來得猝不及防，荒唐又無奈。
謝辭予明明說過不會強迫她的，為何如今食言了？
還是說因為與他劃清界限，他從前說過的話便都不作數了麽？
陸知雁想不明白。
“不行，爹，哥哥，我還是得去見他，我要找他問清楚。”
陸知雁高聲道：“阿蕓！你和我一起去。”
“是，小姐。”
阿蕓內心暗自感嘆道：只一晚上的時間，小姐就要變成小王妃了，主子做事當真迅速。
只不過這樣一來，小王妃恐怕會更生氣吧？
陸知雁幾乎是跑著出了府。
只留一句話回蕩在風聲裏：“你們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就是想問問他。”
“囡囡……！”
陸鳴和陸雲從都攔不住陸知雁，只得讓她去。
阿蕓駕著馬車一路趕到王府，謝辭予似是早就知道陸知雁會來，他坐在前廳靜靜地候著。
擡眼見到了陸知雁，謝辭予便摒退了其他人：“都下去。”
“是，主子。”
廳中只餘謝辭予和陸知雁。
不等陸知雁開口，謝辭予望著她的臉，啟唇道：“成婚以後，你盡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攔你。婚後你若是不願與我一處，我們也可以分開睡。疏影軒一直為你留著，日日都有下人打掃。你進府後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謝王府只會有你一位主母，我不會納妾。你若想回陸府，隨時都可以回去，晚上記得回來便是。若是有事不回來了，派人知會我一聲，報個平安。就這些。”
謝辭予語氣很平淡，他明明在和她商量兩個人的日後，可口吻卻疏離的像是在招待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
陸知雁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謝辭予，如今聽了他這一番話，陸知雁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她甚至有些心痛。
與他對視半晌，陸知雁先行敗下陣，她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辭予避而不答，只道：“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讓步。十日後我們成婚，這十日內我不會找你麻煩。你若有事，喊阿蕓來王府尋我便是。”
“王爺！”
陸知雁定定地望著他，“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明說過你不會逼迫我的！”
這一回謝辭予再沒有避開陸知雁的目光，他從容地迎上去，然而眸光深不見底，謝辭予道：“那你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吧。”
一番話畢，估摸著陸知雁再沒有其它事要問，謝辭予便走了。
謝辭予前腳剛離開，阿蕓後腳便回到了前廳。
然後她便瞧見了陸知雁的眼淚。
阿蕓一驚，趕忙拿出手帕為陸知雁拭淚。
不應該啊？
主子怎麽還把小王妃給惹哭了？
昨日她見著主子的時候，主子不還一往情深呢麽？
怎麽兩個都對彼此有情的人，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了？
“小姐，您怎麽哭了？是不是主子說了什麽惹您不快的話？他其實……”
阿蕓想說主子慣常就是那嘴硬心軟的人。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知雁打斷了。
“我沒事。”
陸知雁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淚，恨恨道，“成婚就成婚，有什麽了不起的！說話不算話的大尾巴狼t！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阿蕓：“……”
小王妃當著她的面罵主子，她聽見了但完全不敢插話。
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吧。
這是有一回岑舟語重心長地向她傳播的經驗。
據說是岑舟畢生所學，極為重要。
阿蕓眼下覺著岑舟此話屬實中肯，簡直是肺腑之言。
“小姐，那我們現在……回去？”
阿蕓試探地問陸知雁。
陸知雁吸了吸鼻子，“回！”
她才不要在這兒多待。
陸知雁要與謝辭予成婚的消息宛如長了翅膀，僅僅小半日的光景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誒，你聽說了嗎？昭王殿下要和永晏郡主成婚了！”
“昭王？什麽昭王？”
“噓噓噓，你小點聲問。昭王你都不知道？不要命了？”
“嘿，我就一街頭賣豆漿的，我哪兒知道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啊。”
“那俺可跟你說哦，昭王殿下可是當今陛下的好兄弟，兩個人情同手足，跟親兄弟似的。昭王殿下還是首輔呢，雖然咱也不知道首輔是幹什麽的，但聽說是很厲害的官。還有那永晏郡主，郡主是陸大人家的女兒。陸大人你總記得吧，前兩年困難的時候給咱們送糧食的大人。”
“陸大人我當然記得啊！陸大人那是大好人！陸大人的女兒成婚，我們不得表示點什麽？”
“那可不，據說十日後成婚。俺已經決定了，郡主成婚那日俺要免費請大家吃包子！吃個夠！”
“行嘞！那我請鄉親們喝豆漿！祝郡主以後那什麽……恩愛美滿！”
百姓們本不太關註京城大人物的事情，他們與那些達官顯貴生來便有著雲泥之別，只要那些大老爺們不影響到他們的日子，便不會有人去打聽當官之人的事。
陸鳴是個例外。
陸鳴為官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一則出於本心，另外一來也卻是暗含為從前病弱的女兒積德祈福的意思。
他希望自己的善舉能夠惹得上天垂憐，從而眷顧自己的女兒。
底下的百姓才不在乎陸鳴的善舉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既然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那就會因此感恩陸鳴。
這不，得知是陸大人家的女兒成婚，好幾家鋪子都貼出了陸知雁出嫁當日，無償宴請的招牌。
消息傳到陸府，陸鳴亦甚感訝異。
不過他還是叫來了陸雲從。
“當日你命人給那幾家鋪子送些喜錢，百姓掙錢不易，不能真叫他們白出這個力。”
“是，爹爹，孩兒明白了。”
“你妹妹在屋子裏做什麽？”
“發呆。”
陸雲從誠實地回答。
陸知雁一回來就又把自個兒鎖在了屋子裏，陸雲從心知妹妹煩悶，便也不去擾她。
畢竟解鈴還需系鈴人。
他這個當哥哥的本事再神通廣大，他也排解不了陸知雁的感情之苦。
妹妹嫁給謝辭予，以謝辭予的為人應當不會教妹妹受委屈，問題的源頭在於妹妹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坎兒。
她本就因為謝辭予隨意動手責罰屬下的事情生氣，此刻謝辭予又罔顧她意願以賜婚為名娶陸知雁回王府。
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兩個人的隔閡不會越來越嚴重吧？
“在下心悅知雁。”
陸雲從思索著該不該把謝辭予當初在天香閣那番話告知妹妹，指不定還能讓她消消氣。
“妹妹發呆，你也跟著發呆？”
陸鳴瞪著陸雲從。
“還不快想想該怎麽準備給妹妹的嫁妝！”
“是，爹爹教訓的是，孩兒這就下去準備。”
陸府寶物不少，陸雲從那兒也有不少稀奇的玩意兒，他為官這些年得來的賞賜可全都給妹妹留著呢。
路過妹妹的小院，陸雲從猶豫半晌，終是推開門進去了。
“不高興嗎？”
陸雲從坐到陸知雁身旁，問。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陸知雁趴在窗前，意識游離在九霄雲外。
“我今天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沒有回答我。哥哥，今日的謝辭予讓我感到很陌生。”
陸雲從擡手揉了揉妹妹的頭發，“怎麽個陌生法？不如和哥哥說說？”
“就是……他好像一下子對我冷淡了很多。”
欲擒故縱。
這是陸雲從的第一反應。
陸雲從勾了勾嘴角，又問：“傻姑娘，想不想知道你和徐清林和離的那道聖旨是怎麽來的？”
“嗯？”陸知雁轉過來，迷茫地問，“不是爹爹向陛下要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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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陸雲從趕忙拽住陸知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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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雁怔了一瞬。
是啊，她和徐清林也是禦賜的婚事，因為她的任性，爹爹腆著臉去求陛下賜一道和離聖旨。
倘若她現在不管不顧沖去謝王府大鬧一場，陛下又會如何看她，如何看整個陸府？
“我……”
陸知雁張了張嘴, 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她從未料過這樣的局面。
她還以為謝辭予會知難而退，再也不會插手她的事情。
誰能想到謝辭予選了一種陸知雁最無法抗拒的方式——賜婚。
他鐵了心要將陸知雁留在身邊。
同樣因為賜婚而險些暈厥的人還有韓遇。
他原以為只要他足夠努力，能在今歲的秋闈中取得好名次, 便有資格提親, 求娶陸知雁。
誰知天降一道聖旨, 打碎韓遇所有念想。
“那昭王殿下是何等人物……他會對表妹好麽？”
韓遇自顧自念了一句。
然而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韓媚嘲諷似的笑笑。
方才她跪在後面, 並沒有聽清謝辭予的封號, 以為陛下將陸知雁隨意指給了一位浪蕩公子。
不然陸家人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尋常人家的女兒得了陛下賜婚，哪一個不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
定然是那謝辭予入不了尚書大人的眼，因此他們才這般沈默寡言。
活該。
讓你們看不起我。
韓媚恨恨地想。
等陸知雁出嫁, 她便有更多的機會能夠接近陸雲從了。
“囡囡, 別聽你哥哥胡說。你只管告訴爹爹你想不想嫁, 你若是不願意, 爹爹這就進宮去求陛下，別說是仕途了, 哪怕拼上爹爹這條老命, 爹爹也會把你保下來！”
陸鳴見女兒的眉毛眼睛都快擰到一處去了，他心疼不已, 道。
“爹爹，我……”
陸知雁搖頭，呢喃道，“我不是不想嫁，我只是……”
只是沒想到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與謝辭予成婚。
這道聖旨來得猝不及防，荒唐又無奈。
謝辭予明明說過不會強迫她的，為何如今食言了？
還是說因為與他劃清界限，他從前說過的話便都不作數了麽？
陸知雁想不明白。
“不行，爹，哥哥，我還是得去見他，我要找他問清楚。”
陸知雁高聲道：“阿蕓！你和我一起去。”
“是，小姐。”
阿蕓內心暗自感嘆道：只一晚上的時間，小姐就要變成小王妃了，主子做事當真迅速。
只不過這樣一來，小王妃恐怕會更生氣吧？
陸知雁幾乎是跑著出了府。
只留一句話回蕩在風聲裏：“你們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就是想問問他。”
“囡囡……！”
陸鳴和陸雲從都攔不住陸知雁，只得讓她去。
阿蕓駕著馬車一路趕到王府，謝辭予似是早就知道陸知雁會來，他坐在前廳靜靜地候著。
擡眼見到了陸知雁，謝辭予便摒退了其他人：“都下去。”
“是，主子。”
廳中只餘謝辭予和陸知雁。
不等陸知雁開口，謝辭予望著她的臉，啟唇道：“成婚以後，你盡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攔你。婚後你若是不願與我一處，我們也可以分開睡。疏影軒一直為你留著，日日都有下人打掃。你進府後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謝王府只會有你一位主母，我不會納妾。你若想回陸府，隨時都可以回去，晚上記得回來便是。若是有事不回來了，派人知會我一聲，報個平安。就這些。”
謝辭予語氣很平淡，他明明在和她商量兩個人的日後，可口吻卻疏離的像是在招待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
陸知雁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謝辭予，如今聽了他這一番話，陸知雁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她甚至有些心痛。
與他對視半晌，陸知雁先行敗下陣，她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辭予避而不答，只道：“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讓步。十日後我們成婚，這十日內我不會找你麻煩。你若有事，喊阿蕓來王府尋我便是。”
“王爺！”
陸知雁定定地望著他，“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明說過你不會逼迫我的！”
這一回謝辭予再沒有避開陸知雁的目光，他從容地迎上去，然而眸光深不見底，謝辭予道：“那你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吧。”
一番話畢，估摸著陸知雁再沒有其它事要問，謝辭予便走了。
謝辭予前腳剛離開，阿蕓後腳便回到了前廳。
然後她便瞧見了陸知雁的眼淚。
阿蕓一驚，趕忙拿出手帕為陸知雁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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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兩個都對彼此有情的人，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了？
“小姐，您怎麽哭了？是不是主子說了什麽惹您不快的話？他其實……”
阿蕓想說主子慣常就是那嘴硬心軟的人。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知雁打斷了。
“我沒事。”
陸知雁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淚，恨恨道，“成婚就成婚，有什麽了不起的！說話不算話的大尾巴狼t！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阿蕓：“……”
小王妃當著她的面罵主子，她聽見了但完全不敢插話。
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吧。
這是有一回岑舟語重心長地向她傳播的經驗。
據說是岑舟畢生所學，極為重要。
阿蕓眼下覺著岑舟此話屬實中肯，簡直是肺腑之言。
“小姐，那我們現在……回去？”
阿蕓試探地問陸知雁。
陸知雁吸了吸鼻子，“回！”
她才不要在這兒多待。
陸知雁要與謝辭予成婚的消息宛如長了翅膀，僅僅小半日的光景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誒，你聽說了嗎？昭王殿下要和永晏郡主成婚了！”
“昭王？什麽昭王？”
“噓噓噓，你小點聲問。昭王你都不知道？不要命了？”
“嘿，我就一街頭賣豆漿的，我哪兒知道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啊。”
“那俺可跟你說哦，昭王殿下可是當今陛下的好兄弟，兩個人情同手足，跟親兄弟似的。昭王殿下還是首輔呢，雖然咱也不知道首輔是幹什麽的，但聽說是很厲害的官。還有那永晏郡主，郡主是陸大人家的女兒。陸大人你總記得吧，前兩年困難的時候給咱們送糧食的大人。”
“陸大人我當然記得啊！陸大人那是大好人！陸大人的女兒成婚，我們不得表示點什麽？”
“那可不，據說十日後成婚。俺已經決定了，郡主成婚那日俺要免費請大家吃包子！吃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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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本不太關註京城大人物的事情，他們與那些達官顯貴生來便有著雲泥之別，只要那些大老爺們不影響到他們的日子，便不會有人去打聽當官之人的事。
陸鳴是個例外。
陸鳴為官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一則出於本心，另外一來也卻是暗含為從前病弱的女兒積德祈福的意思。
他希望自己的善舉能夠惹得上天垂憐，從而眷顧自己的女兒。
底下的百姓才不在乎陸鳴的善舉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既然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那就會因此感恩陸鳴。
這不，得知是陸大人家的女兒成婚，好幾家鋪子都貼出了陸知雁出嫁當日，無償宴請的招牌。
消息傳到陸府，陸鳴亦甚感訝異。
不過他還是叫來了陸雲從。
“當日你命人給那幾家鋪子送些喜錢，百姓掙錢不易，不能真叫他們白出這個力。”
“是，爹爹，孩兒明白了。”
“你妹妹在屋子裏做什麽？”
“發呆。”
陸雲從誠實地回答。
陸知雁一回來就又把自個兒鎖在了屋子裏，陸雲從心知妹妹煩悶，便也不去擾她。
畢竟解鈴還需系鈴人。
他這個當哥哥的本事再神通廣大，他也排解不了陸知雁的感情之苦。
妹妹嫁給謝辭予，以謝辭予的為人應當不會教妹妹受委屈，問題的源頭在於妹妹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坎兒。
她本就因為謝辭予隨意動手責罰屬下的事情生氣，此刻謝辭予又罔顧她意願以賜婚為名娶陸知雁回王府。
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兩個人的隔閡不會越來越嚴重吧？
“在下心悅知雁。”
陸雲從思索著該不該把謝辭予當初在天香閣那番話告知妹妹，指不定還能讓她消消氣。
“妹妹發呆，你也跟著發呆？”
陸鳴瞪著陸雲從。
“還不快想想該怎麽準備給妹妹的嫁妝！”
“是，爹爹教訓的是，孩兒這就下去準備。”
陸府寶物不少，陸雲從那兒也有不少稀奇的玩意兒，他為官這些年得來的賞賜可全都給妹妹留著呢。
路過妹妹的小院，陸雲從猶豫半晌，終是推開門進去了。
“不高興嗎？”
陸雲從坐到陸知雁身旁，問。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陸知雁趴在窗前，意識游離在九霄雲外。
“我今天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沒有回答我。哥哥，今日的謝辭予讓我感到很陌生。”
陸雲從擡手揉了揉妹妹的頭發，“怎麽個陌生法？不如和哥哥說說？”
“就是……他好像一下子對我冷淡了很多。”
欲擒故縱。
這是陸雲從的第一反應。
陸雲從勾了勾嘴角，又問：“傻姑娘，想不想知道你和徐清林和離的那道聖旨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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