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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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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這個他, 不用說自然是指顧蘭時。

許鳳洲聞言,怒不可遏。

他都已經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他一命,他竟然還不死心!

他冷冷道:“加派人手守在碼頭, 他若是敢靠近, 即刻來通知我!”

嚴亭應了聲“是”,即刻去辦。

許鳳洲卻並未立即回船艙。

此刻天上又飄起雨絲來, 寒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雲晴出來時, 就瞧見這一幕。

一襲紫袍的男人孤身佇立在甲板的欄桿前,任由雨水打在他身上。

雨水雖不大, 可到底天氣寒涼。

她是個醫者,別說是許鳳洲, 哪怕是陌生人, 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撐開傘,扶著腰身小心上前。

許鳳洲頭上的雨突然停了,一轉頭看見才到自己心口的女子挺著肚子努力地替他撐著傘。

冷風裹著雨水打在她臉上, 將她的一張小臉刮得雪白。

許鳳洲忙從她手裏拿過傘,用衣袖擦幹凈她臉上的雨水,啞聲道:“下著雨出來做什麽?”

雲晴也不知同他說什麽好, 只好閉口不言。

許鳳洲擁著她回了艙房。

雲晴見他滿臉的雨水,想要替他擦一擦, 可到底沒有伸出手, 問道:“公子, 生病了?”

這是兩人重逢以來,她主動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許鳳洲對上她澄澈如水的眼眸, “嗯”了一聲。

他想, 他是生了很重的病。

若不然,他又為何非她不可呢, 甚至連她的背叛都能容忍。

她逃跑的這半年裏,他既恨她,又想她,幾乎夜夜不能安眠。

雲晴以為他真病了,遲疑著捉過他的手,想要替他把脈,誰知他突然一把將她抱入懷中。

雲晴想要掙紮,卻聽他啞聲道:“別動,我就這樣抱一抱。”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雲晴竟然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一絲委屈來。

是了,他這樣傲慢的一個人,被人背叛,想來心中的恥辱更甚普通人千百倍。

也許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早在雲溪鎮時,他就已經命人將她與顧蘭時一如同打死。

她甚至在想,待她生產完,他會不會殺了她……

正楞神,腹部被重重踢了一下。

她捂著肚子隱隱下墜的肚子,眉頭緊皺。

她知曉女子快要生產時,胎兒要入盆,所以下墜感特別強烈。

但親身經歷,才知這種感覺實在難受得緊。

她站在那兒抱著肚子一時沒敢動彈。

許鳳洲嚇了一跳,忙扶住她,一臉緊張,“哪裏不適?”說著就要命人請醫師過來。

雲晴忙攔下他,“我無事,只是踢得有些重。”

許鳳洲這才放下心來,輕撫著她不斷被鼓起包塊的腹部,皺眉,“他怎這樣調皮?”

雲晴忍不住反駁,“小孩,都這樣。”

他想也不想,“那也不能欺負你。”

雲晴聞言,嘴巴張了張,偏過臉去看窗外。

外頭的雨越小越大,濃郁的暮色擁人艙房裏,像是要將人吞噬。

過了許久,許鳳洲道:“過些日子我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

雲晴聞言,有些詫異。

兩人從前在金陵,他應酬挺多,但也從來不會帶她去參加任何的宴會。

如今她著肚子,他要帶她參加什麽宴會?

不過她知曉,他只是在通知她罷了,她神情懶怠地應了聲“是”。

她想,或許她已經認命。

無論是做他的婢女還是侍妾,如今對她來說,都一樣。

她只是擔心顧蘭時。

希望他好好的。

*

大雨連綿兩三日才放晴。

這日晌午,雲晴午睡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瞧見許鳳洲正在一旁批閱公文。

也不知公文上寫了什麽,他眉頭緊鎖著,面色凝重。

雲晴有些口渴,撐著身子起床。

他聽到動靜,擱下手中的筆,忙上前將她扶坐起來,“想要什麽?”

雲晴道:“水”。

許鳳洲倒了水送到她嘴邊。

雲晴連吃了兩杯水,擡起眼睫看他一眼,見他面色十分地不好看,想起上回他說他生病之事,本著醫者仁心,“公子,究竟得了,什麽病?可有吃藥?”

這原本是句關心的話,許鳳洲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可他一想到她同旁的男人開過醫館,心裏的酸意又開始往外冒,抿著唇不作聲。

雲晴見他不說話,也不再多嘴。

許鳳洲沈默片刻,道:“時辰不早,我叫人替你梳妝。”

雲晴這才想起他前幾日說要參加宴會的事兒。

片刻的功夫有兩個婢女入內,手裏捧著一套嶄新的鵝黃色衣裙。

雲晴的衣裳顏色大多都是以墨綠色,或是紫色,為主,這樣嫩黃的顏色還是頭一回見。

她站在那兒,任由兩個婢女除去她身上的寢衣。

她自從懷孕後,膚色更甚從前,瑩白雪亮。

除卻腹部,四肢纖長一如從前,本就雪白豐盈的地方比從前大了一倍不止。

整個人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嘗嘗其中滋味。

正在批閱公文的許鳳洲只瞧了一眼就起了反應。

他啞聲道:“你們先出去。”

那兩個婢女忙躬身告退。

許鳳洲起身走到雲晴跟前。

雲晴羞得想要躲開,誰知他長臂撐在她身後的妝奩臺上,將她圈在懷裏,眸光極具侵略性地望著她,喉結不住地滾動。

自打二人重逢來,他還是頭一回如此。

雲晴生怕他傷了孩子,護著肚子動也不敢動,偏過臉去,細白的脖頸繃得直直的。

他低下頭,濕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脖頸上,引起一陣陣酥麻的癢意。

耳邊是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雲晴幾乎站都站不穩,一把捉住他緊繃灼熱的手臂,小聲哀求,“寶寶踢我!”

這句話極為管用。

滿臉情欲的男人停下來,大手貼在她腹部,嗓音沙啞,“是不是疼?”

雲晴“嗯”了一聲,低下頭去。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的腹部,道:“不許欺負你娘親!”

雲晴聽到“娘親”二字,心裏一顫,猛地擡起眼睫來。

眼前的男人低垂著眼睫,像是呵護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地呵護著她的腹部。

她不知為何,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許鳳洲見她眼圈都紅了,以為她疼得要緊,忙道:“我叫人把醫師叫來!”

雲晴忙拉住他的衣袖,紅著臉道:“公子,別那樣,就不會痛。”

許鳳洲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碰她,當著她的面替自己疏解。

雲晴立刻偏過臉去,耳朵紅得滴血。

他喘著粗氣道:“不許轉過頭。”

雲晴只得轉過臉來。

溫度越升越高的艙房內只有他粗喘的聲音。

雲晴聽得面紅耳赤,一顆心跳得愈發快。

不知過了多久,他喘息越來越急促,悶哼一聲,弄在她胸前。

雲晴沒想到他竟然弄出這樣多來,趕緊拿帕子擦。

“別動。”他從她手中拿過帕子,笨手笨腳地替她擦拭著。

也不是有意無意,他專挑敏感處擦拭。

雲晴咬著唇,眼睫顫得厲害。

他突然低下頭含在口中,用牙齒輕輕研磨著。

雲晴實在耐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臉,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他吃了好一會兒,方松開唇舌,嫣紅的唇上一片潤澤的水漬。

被吃過的地方鮮艷欲滴,顫巍巍地林立在風裏。

面皮紅得滴血的雲晴慌忙用手捂住。

許鳳洲低頭在她耳邊喘著粗氣道:“現在欠我的,以後好好補回來。”

雲晴抿著唇不作聲。

許鳳洲平息片刻後,將守在門口的那兩t名婢女叫進來。

那兩名婢女顯然將裏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一眼也不敢多瞧,低著頭上前服侍雲晴更衣。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雲晴穿戴整齊。

許鳳洲又將一只紫色的流蘇發釵插到她烏發間。

長長的流蘇綴在她耳邊,輕輕搔弄著她的耳朵。

雲晴忍不住看向穿衣鏡。

鏡中的女子滿頭青絲綰成已出閣女子的發髻,紫色的流蘇垂在耳畔,較平日裏端莊嫻靜許多。

究竟是什麽宴會,需要將她打扮成這樣?

正楞神,許鳳洲已經牽起她的手,“走吧。”

一入馬車,他就將她抱坐在自己懷裏,手搭在她腹部,親親她的頭發,“待會兒到了不要怕。”

雲晴想要問問去哪兒,可最終忍住。

許鳳洲覷她一眼,眼神裏閃過一抹失落。

馬車大約行駛三刻鐘的功夫,終於停下。

許鳳洲一把將雲晴抱下馬車。

雲晴一擡眼,赫然發現竟來了趙刺史府上。

趙刺史是許鳳洲的三舅舅。

許鳳洲輕咳一聲,“今日是外祖母六十大壽。”

雲晴有些不明白為何帶她來。

這樣的宴會,通常陪著男子出席的都是正妻。

哪怕她如今是他的妾,他帶她來也不妥當。

若是他妻子知曉,豈不是要鬧得不愉悅?

門口迎賓的人已經迎上前來,向許鳳洲見了一禮,恭敬地將他二人迎入內。

也許是為遷就她,他行得極慢。

頭一回參加宴會的雲晴心跳得極快,手心裏全都是汗。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兩人才到宴會廳門口。

甫一入內,廳內所有人的眸光朝他二人望來。

在場的不是趙家親眷就是江南官場的人,沒有人不認識許鳳洲。

半年前許鳳洲為一婢女逃婚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眼下見他竟然帶著一個雖然有孕,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時連上前寒暄都忘了。

雲晴耳根子滾燙,低下頭去。

許鳳洲冷冷掃了一眼眾人。

眾人立刻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上前寒暄。

許鳳洲應付幾句後,領著雲晴上前向趙老夫人賀壽。

趙老夫人雖六十壽辰,但是精神矍鑠,紅光滿面。

活到這個年紀,大多都經過大風大浪。

她若無其事的拉著許鳳洲的手,一臉慈愛地嗔怪,“來金陵這麽久,今日才知曉來瞧我這老婆子!”

許鳳洲溫聲道:“這都是孫兒的不是,外祖母近日睡眠可好些?”

一旁的雲晴忍不住覷了一眼許鳳洲。

她認識他兩年,他在外頭是目下無塵,傲慢跋扈的相府二公子。

在相爺跟前,是身負重擔的長子嫡孫。

在小小姐面前,是這世上最好的兄長。

在她跟前是霸道專橫的主子。

她還是頭一回瞧見他以一個小輩的身份,這樣溫和地對著一個老人家噓寒問暖。

顯然,他心裏十分敬愛自己外祖母。

這時,趙老夫人的眸光落在雲晴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許鳳洲道:“已經八個月。”

趙老夫人盯著雲晴頭上的流蘇瞧了片刻,微微紅了眼眶,“你母親在天之靈,心裏也有個安慰。”言罷,從手上取下一翡翠鐲子,戴在雲晴的手腕上,囑咐道:“好好照顧身子。”

雲晴原本以為憑自己的身份定會不招人待見。

卻沒想到,他的外祖母一見面竟然送了她這樣一份大禮。

這還是她頭一回收到長輩的贈禮。

她心裏竟不由自主地想,若是換成從前,她心裏得高興成什麽樣。

她心裏一時百味雜陳,乖乖應了聲“是”。

趙老夫人多瞧了她一眼,道:“倒是個乖巧懂事的。”

雲晴忍不住覷了一眼許鳳洲,卻發現他正望著她,立刻收回視線,垂下眼睫。

*

宴會很快就開始。

雲晴隨著許鳳洲坐在主家席。

也許是看許鳳洲的面子,趙家的人待她十分客氣。

雲晴不自覺松一口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偶爾地,許鳳洲低下頭在她耳邊溫聲詢問孩子的事兒。

她又不好不答,也悄悄與他說兩句。

這情景看在旁人眼中,便是兩人耳鬢廝磨,情感篤定。

趙家上下無人不知這位表公子傲慢薄情,待家中表姐妹也一向冷淡疏離,見此情景,對雲晴熱絡不少。

尤其是趙刺史的夫人,還問了她幾句孩子的事兒。

雲晴是個軟性子,旁人與她親近,她就問什麽答什麽。

她如今已經沒那麽結巴,說起話來溫聲軟語,看人的眼神澄澈真誠。

幾句話聊下來,刺史夫人一高興,脫下一個手鐲戴到她手腕上。

雲晴沒想到她這樣客氣,正要拒絕,許鳳洲突然握住她的手,道:“還不多謝三舅母。”

雲晴只得道:“多謝夫人。”

宴會似乎,遠沒有她想的可怕。

宴會進行到一半,一仆從匆匆入內,道:“慈安病坊派人送壽禮來。”

慈安病坊乃是江南杏林世家之首,慈安病坊的家主還曾救過趙老夫人,交情也算深厚。

趙刺史忙命人請他入內。

片刻的功夫,一身著錦衣華服,眉目清雋的年輕郎君走了進來。

竟是顧蘭時。

雲晴見他如今好好的,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裏。

正楞神,突然手心一疼,一轉頭,對上一雙蘊含怒意的眼眸。

正是許鳳洲。

雲晴即刻收回視線,心中仿徨不安。

顧蘭時一眼就看見雲晴,眼神亮了亮,隨即看到她身旁面容冷峻的許鳳洲,心裏又恨又痛。

他收回視線,定了定心神,向趙老夫人與趙刺史見了一禮。

趙老夫人並不知這當中覆雜的事情,笑道:“前些日子你母親上門替我看診,我還問起你,沒想到你已歸家。”

顧蘭時道:“多謝老夫人掛懷。晚輩近日來,一是為向刺史賀壽,而是來接晚輩的妻子。”

雲晴聞言,下意識看向許鳳洲,卻見面色陰沈的男人捏碎手中的酒杯,鮮血瞬間染紅他的手。

她被那血刺紅了眼,一時嚇得竟忘記幫他包紮傷口。

趙老夫人不明所以,“十二郎的妻子,怎會在我家?”

顧蘭時將眸光投向許鳳洲,喉結滾了一滾,啞聲道:“請許二公子,將我的未婚妻歸還於我。”

話音剛落,許鳳洲冷睨他一眼,嗓音陰冷,“你再說一遍!”

趙老夫人顯然沒想到他竟然說的是自己的外孫,一時楞在那兒。

趙刺史則眉心直跳。

他與許鳳洲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妹妹早逝,他心裏自然分外心疼這個外甥。

自家外甥為一婢女逃婚之事,他當時就在婚禮現場,眼睜睜地看著他逃的婚。

這個外甥打小就聰明過人,雖性子被養得有些傲慢跋扈,但是他為人果決,十四五歲時就在朝堂上展露頭角,處事手腕比他這個在官場浸淫十幾年的人還要老辣,前途不可限量。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目下無塵,傲慢薄情的男子竟然為一同人私逃的通房婢女逃婚。

這也就罷了,眼下那婢女的姘頭竟都追到母親的六十壽誕上來。

為一身份卑賤的女子鬧得這樣難堪,長安丟完臉還不夠,還要把臉丟到金陵來。

這若是自己的親兒子,趙刺史非親手把他腿打折不可。

可到底是親妹妹的兒子,更何況他雖明面上只是太子賓客,可誰不知大胤實際掌權的是太子,而他這個賓客手握重權,在朝堂上與自己的父親平分秋色。

無論是論及親情還是世故人情,趙刺史都不想與自己的外甥鬧僵。

他當即立斷,將在場所有人都請出去,又看向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比他鎮定得多。

她雖然對於壽誕上出這樣的事情感到不滿,但那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所生的兒子,自幼又養在膝下好些年,自然心疼。

她定了定心神,眸光深沈地看向雲晴道:“你先隨我來。”

許鳳洲正欲說話,趙老夫人瞪他一眼,“我吃不了她!”言罷,語氣又和緩些,“她腹中還有著你的骨肉,我還能害我曾孫子嗎?”

許鳳洲這才放下心來。

雲晴雖怕,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上。

臨走前,她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顧蘭時。

顧蘭時沖她搖搖頭,以示她莫要擔心。

雲晴由婢女攙扶著,跟著趙老夫人入了一小花廳裏。

剛一入內,她就開門見山,“你就是那個出逃的婢女?”

雲晴低聲應了聲“是。”

原本她以為趙老夫人要說些什麽不好聽的話來,誰知她沈默良久後,嘆了一口氣,“罷了,誰叫他喜歡你。”

雲晴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解釋,“公子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氣。”

趙老夫人沈聲t道:“我那外孫雖然傲慢跋扈,但是氣性還沒大到連臉都不要的份上!”

雲晴嘴唇顫了顫,淚如雨下。

*

花廳內。

原本高朋滿座的宴會廳空蕩蕩。

在場的氣氛劍拔弩張。

趙刺史不是沒見過兩男爭一女子的事兒,若是換成旁人,他興許還覺得有意思。

可換成自己的侄子,一個頭兩個大。

他沈默良久,決定先問問自己的外甥。

“二郎,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許鳳洲額頭爆出青筋,薄唇緊抿著,顯然已是怒極。

顧蘭時再次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請許二公子歸——”

話音未落,許鳳洲突然站起來,倏地抽出嚴亭的劍抵在顧蘭時的脖頸,眼裏殺意盡顯。

顧蘭時沒想到他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心裏狠狠顫了一下。

趙刺史見事不對,急道:“都楞著幹嘛,還不攔著表公子!”

這一聲“表公子”,顯然是趙刺史想要以舅舅這個長輩的身份制止許鳳洲。

可許鳳洲已經被顧蘭時那句“未婚妻”氣瘋了,哪裏聽得進去,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一道溫柔的聲音插了進來。

“許二叔。”

許鳳洲頓時僵住,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門口處站著一襲鵝黃色齊胸襦裙,烏發雪膚的女子。

她背光而立,發間的紫色流蘇垂在的雪白臉頰上,一雙漂亮澄澈的眼眸含著淚光。

顧蘭時看到她來,亦紅了眼眶。

雲晴由婢女攙扶著走到許鳳洲面前,雪白柔軟的手指握住他執劍的手,顫著嗓音喚了一聲“許二叔”。

許鳳洲眼尾洇出一抹薄紅,喉結不住地滾動,嗓音沙啞,“你要為他求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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