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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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季舒半夜渴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內只開著一盞床頭燈，調到最暗的光線，床頭櫃上很貼心的備著一杯水。她起身端過水杯，感覺這情景好熟悉，好像這樣的情景早發生過。
喝完一杯水，季舒還是不解渴，端著水杯迷迷登登的往外走，她走到客廳忽然看到沙發上躺著一人，磕睡蟲瞬間被嚇沒了，等看清楚沙發上躺的人是程凜，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也是，她家除了程凜還會有誰呢，昨晚估計也是他幫她抱回房的。
季舒看了眼客廳上的時鐘，已是後半夜三點多了，她放輕腳步，先去廚房拿了瓶水再回房間拿條毯子出來。
程凜側著身，臉朝裏睡的很沈。
季舒看他這個睡姿覺得很不舒服，明明她的大沙發完全可以讓他伸直腿，他卻把自已睡成一團。
程凜睡著的樣子跟小孩似的，兩手交叉在胸口，縮著雙腿。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意思很強的睡姿。
這睡姿在季舒眼裏有點可愛，她盯著他的側顏，緩緩俯下身。
程凜眉毛很濃密，睫毛也很t長，高鼻梁，季舒覺得他的鼻子長的超好看。
程凜睡眠其實很淺，季舒毯子拉到他肩頭的時候，他就醒了眼睛還沒睜開身體先做出反彈，扭過頭的那一瞬間他感覺額頭擦過軟軟涼涼的東西，他猛然睜開眼，便對上季舒驚詫的大眼睛。
季舒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跟沙發上的人對視著，兩人眼睛都睜的很大都被對方嚇到了。
客廳沒開燈，只有玄關處留的照明燈，昏黃的光線下四目相對，呼吸交錯，說不出的暧昧。
過了有兩三秒，季舒驀地退開身，拍了拍胸口：“唉喲嗎，快被你嚇死了。”
程凜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很不自然的撓了撓頭，說：“你喝多了……我怕你半夜難受，所以就沒有走。”
一句話，他說的磕磕拌拌的。
“之前不就跟你說了嗎，”季舒拍著胸口，感覺胸口那顆心臟要蹦出來了，“我這有客房，幹嗎睡沙發呢。”
程凜還是沒好意思跟她對視，問：“你怎麽醒了，是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口渴，”季舒往次臥那頭指了指，“你去客房睡吧，睡這裏很容易著涼的。”頓了一下，她又說：“明早你多做點粥，打包去醫院給你奶奶吃，不用老跟我客氣。”
“哦，”程凜不知道她怎麽就把話轉到這來。
“那我回去睡了。”她朝他擺了擺手便往臥室去，那小碎步走的特別快。
他楞楞的看著房間那頭發了半天呆，撓了撓頭，他又倒回沙發上，他困的實在不想動。
**
第二天程凜不到六點就醒，最近他起的比較早既便昨晚睡的不怎麽好但一到這點他就會醒，已經形成了生物鐘。
衛生間裏有新的洗漱用品，程凜過來做飯的第一天季舒就跟他說過。
簡單的洗漱完，他開始準備早餐。
最近季舒上超市很勤快幾乎隔天就會去一趟，冰箱裏食材很充足，還添了很多雜食。
程凜想著她昨天嚷嚷著要吃三明治，便給她做了一份，加一盤蔬菜沙拉，又想到她昨晚喝了酒可能胃會不舒服又熬了點小米粥。
準備好早餐，他又把廚房跟客廳收拾了一下，這才走人。
雖然季舒讓他多做點早餐，方便帶去給他奶奶吃，但他還是覺得不合適。
**
季舒睡到快九點才起，其實她八點醒來一次但沒能起來，一瞇眼再睜眼就九點了，她倒是也不著急反正她不用考勤。
等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都快九點半了，她正想著程凜早上給她做什麽餐早呢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她撇了撇嘴接起來，道了聲：“陸總，早上好。”
“都幾點了還早上好，”陸濤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十一點之前都可以叫早上。”季舒笑著說。
陸濤沒跟她貧直接問：“早會，你是不打算參加了？”
“什麽會？”季舒裝傻。
“於青不是調回總部來了嗎，怎麽也得正式歡迎一下嗎，”陸濤說。
“這事也沒人通知我呀，”季舒笑說，“要我說，我不在她應該會更高興的，我在的話我怕她會難堪，反而不好。”
“你們兩沒必要這樣針峰相對吧，”陸濤苦口婆心，“畢竟都認識這麽多年，以後還要在一起共事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不能。”
“怎麽就不能呢？”
“為什麽不能，”季舒笑了笑，“你可以去問問你的未婚妻，說不定她知道。”
陸濤聽的一頭霧水：“這跟顧瑤有什麽關系？”
“你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季舒又說：“我要吃早餐了，不跟你說了。”話落她便掛掉電話。
站在客廳，她看著手機，冷笑了一聲，昨晚剛平覆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起。
她氣沖沖走到廚房，拉開冰箱從裏拎出一瓶冰水，剛要擰開蓋她突然又停下動作。
她想起程凜的告誡過，讓她別喝冰水對胃不好。
輕嘆了口氣，她又把冰水放了回去，轉頭見餐桌上擺著一盤沙拉，還有一份三明治，三明治還用保鮮膜包著，她胸口咕咕冒的火瞬間就被撫平了。
她走到餐桌旁，見盤子下面還壓著一張便簽。
這是她第二次收到程凜給她留的便簽，她抽出便簽看了看。
【電飯煲裏還有粥，你要是覺得胃不舒服我建議你還是喝粥比較好。】
季舒看完便簽，眼神不由自主變的柔和下來，她把便簽折了起來，塞進餐桌邊的存錢罐裏，心情突然又好了。
**
季舒到公司時都快到午飯點了，她慢悠悠的走進公司，笑呵呵的跟同事打招呼。
公司裏除了她的部門，大多同事對她是又畏又懼，又想八卦她。
季舒剛進工區就見於青倚在陳珊工位旁，見到她，便笑著迎了上來。
“你可總算來了，”於青笑說，“我等了你半天，問你助理，一問三不知。”說著她還轉頭瞥了陸珊一眼，“真不知道你這助理是怎麽當的。”
“有事？”季舒態度不冷不淡。
“早上你怎麽沒來參加早會，”於青笑的很無害，“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我回來。”這話她說的有點大聲，工區內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嗯？”季舒看著她，語氣充滿了輕蔑，“等你超過我的業績再來跟我示威也不遲。”說完，她越過她便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你……”於青看著她高傲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憋了半天她才擠出一句：“等著瞧。”說完她蹬著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一部的同事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都很解氣。
季舒在公司向來直來直去，下屬對她都很喜歡，她這人只關心工作跟業績，在公司不屑於別人對她是什麽看法或有什麽想法。但因為她性格太直，還是得罪了不少人。
單論性格的話，季舒的性格其實是很招人喜歡，她激惡如仇，積級向上，是非分明敢愛敢恨，她也很有原則，若生在估代她絕對是木桂英那一掛的女英雄。但在一個關系覆雜的大公司裏，她這種性格就很容易吃虧。
季舒前腳剛進辦公室，陸珊後腳便跟了進來，她巴巴拉拉的跟季舒匯報剛剛於青過來都說了什麽。
匯報完，陸珊激動的胸口微微起伏。
季舒聽完面色毫無波動，她看向陳珊，笑問：“沒了？”
“沒了，”陸珊氣臉頰緋紅連氣息都有點急促，“她太過分了，來我們部門趾高氣昂的說什麽她遲早會打敗你，當著我的面挖人，說什麽她的部門很歡迎我們過去。更可氣的是，她還造謠說您那個男朋友是假，是你用錢雇的。”
季舒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那你們信嗎？”
“我們當然信你。”
季舒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說：“她說的沒錯是假的。”
“啊？”陸珊目瞪口呆。
“我如果不雇他，那我的罪名豈不就落實了，”季舒朝她瞇了瞇眼，“是不是覺得我也有點可怕。”
陸珊嚇的連忙搖頭。
季舒看她那傻樣笑了笑，隨後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遞給她，笑道：“幫我放到冰箱去。”
陸珊木納的接過，見透明飯盒裏是份三明治，她不禁有點好奇，便問道：“您不是不會做飯嗎。”
“我男朋友給我做的，”季舒笑特別好看。
陸珊楞了楞，忽然笑了起來，像似悟到了什麽，她朝季舒眨了眨眼說：“季總，你這樣撒狗糧是不對的，要考慮一下我們幼小的心靈，是經不住嚇的。”
季舒朝她撇手：“少廢話，快去，順便再給我煮杯咖啡。”
“好嘞，”陸珊抱著飯盒樂呵呵的走出去。
季舒輕輕的籲了口氣，心想，照片的事她必須得速戰速決，決不能讓於青再拿這事來做文章。
盯著電腦她平靜了好一會，她才握住鼠標打開郵箱，開始處理公司事務。
她剛看完兩封郵件，手機在辦公桌上震的嗡嗡響，她撇頭看了一眼，見來電是個陌生號她直接就給掐了，不一會那個號又打了過來，她又給按掉，對方第四次打過來的時候，她盯著那個來電號碼眉頭微微挑起，對方這樣契而不舍……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電話應該是顧瑤打過來的。
季舒滑過接聽鍵，又點了挽提隨後按下錄音。
“餵，是季舒嗎？”顧瑤細柔聲音從話筒裏轉出來。
“那位？”季舒假裝沒聽出來。
“是我，顧瑤。”顧瑤語氣沈了幾分。
“原來是顧小姐呀，”季舒笑說：“剛剛還以為是推銷電話呢。”
“季總中午有沒有空，出來一塊吃個飯。”顧瑤擡著聲音說，“我有事想問你。”
“真不巧，我中午約了客戶。”季舒說。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顧瑤又問，語氣突然就變溫和了。
季舒故意緩了好幾秒才回道：“下午四點左右我有點時間。”
“行，那我們下午四點一起喝杯咖啡。”
季舒也不再跟她啰嗦，說好。
掛了電話，她盯著手機沈思，現t在主動性握在她手裏，她倒是要看看顧瑤還能玩出什麽花來？
**
下午四點，季舒準時到達與顧瑤約的地點，在一家私人會所，她進包間的時候顧瑤已經在裏面坐著。
“來了，”顧瑤坐在窗邊大沙發那，姿態慵懶。
季舒帶著幾分冷嘲的意味：“喝杯咖啡而已，怎麽來這麽隱秘的地方。”
顧瑤坐在那沒動，直奔主題，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我能不能先問一句，”季舒笑盈盈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顧瑤轉回頭對上顧瑤審視的目光，她揚起眉梢說：“因為陸濤曾經喜歡過你。”
她說的很坦蕩。
季舒嘴角輕揚，走到她對面沙發那坐下，笑道：“你自己都說了那是曾經。”
顧瑤直視季舒，其實季舒身上有很多讓她嫉妒的點，比如她能言善道，美麗又睿智，這樣的人放在陸濤身邊她又怎麽能放心，何況陸濤還追過她。
“既便那已經是曾經，”顧瑤高傲的揚起下頜，“也讓我很不爽。”
季舒翹起二郎腿，迎著她的眼光說：“顧大小姐你怎麽這麽不自信呢。”
“不是我不自信，”顧瑤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挑眉：“而是……我防不了想往上爬的人。”說這話時她眼裏帶著輕蔑的笑意，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顧小姐，我在歐雅今年是第八個年頭，我經手的每一單業務都是我辛辛苦苦拼來的，我不容任何人對我的業績有質疑。”季舒語氣清冷了幾分，“再說，我要是對陸總有什麽想法，現在估計都輪不到你。”
顧瑤聽這話臉色也陰了下來。
“顧小姐，”季舒氣場全開，“我以為你約出來是要跟我道歉的，既然你沒這個意思，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聊下去。”
顧瑤沒想到她這麽強勢，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也是她老板的未婚妻竟敢這樣不給她面子。顧瑤吸了口氣，壓怒意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季舒很無語的笑了一聲，拎包起身，她側目睨了顧瑤一眼，笑道：“你該去問問，與你聯盟的那位。”
顧瑤瞬間露出錯愕的神態。
季舒看她那個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轉身便往外走。
“餵，”顧瑤在她身後喊道，“這事你要是敢告訴陸濤，我跟你沒完。”
季舒嘴角不屑的扯了下，跟沒聽到似沒有半分停頓快速走出包間，甩上門的那一瞬，她白眼都快翻上天去。
回到車上，季舒想著剛剛的對話不由哂笑出聲，她有點想不通陸濤是怎麽看上顧瑤的，難道真的如傳聞所說他是看上她家的背景？
季舒想陸濤應該不是是那種人，雖然顧瑤智商不在線還是個戀愛腦，但長的還是挺好看的，說話軟軟的又很愛撒嬌，家裏有錢又有勢，是個男人應該都想取這樣的老婆吧。
車子從會所出來，季舒看了眼時間突然就不大想回公司，可是這個點回家又有點早，剛巧車子路過一家大超市她便把車開進超市地下停車場。
以前季舒及少逛超市，一是她不做飯二是沒時間，最近她逛的有點頻繁像似找到了什麽樂趣。
她把車子停在負一層，離超市入口很近，進超市時她在門口順手拉了輛購物車。她先是去了肉類跟蔬菜區，她逛的很慢東看看西看看，路過營養品的時候她突然想起程凜的奶奶來，老太太剛做完手術沒多久現在還在醫院觀察，她應該買點營養品給程凜當謝禮，最近他可幫了她不少忙。
想到這，季舒便在營養品區認認真真的挑起來，等她從超市出來已是兩個小時之後，外面天都快要黑了。
季舒原本是想著把補品帶回家等程凜晚上過來做飯的時候再給他，後面她又想，以程凜那性格肯定不會收她給的東西，不如直接送去醫院反正她回去要路過醫院，於是她開著車直奔醫院去。
到醫院泊車的時候她又有點猶豫了，問題是她要以什麽身份去慰問老太太？難道說：您老的手術費是我墊付的然後我就變成了你孫子的責主，所以過來看看您老人家。
坐在車子裏季舒想了想，覺得還是以程凜領導的身份去比較合適，就說她是酒吧老板，程凜在酒吧打工的時候幫了她很多忙，所以她這次來一是看望老太太，二是感謝程凜。
“耶，就這麽說。”
季舒哼著小曲下了車，從後備箱拎出六大盒補品，沈的她差點沒直起腰來，之前放在超市購物車裏她沒覺得有多重，這會一手三大盒沈的她邁不開腿，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高跟鞋，等她走到住院部大門口後背都出汗了。
正是飯點，住院部進進出出的家屬很多，有送飯有來探望的，電梯口全是人。
季舒剛進大門就被一位趕著送飯的大媽給撞了一下，其實都沒撞到她只撞到她手裏的禮盒，她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好在邊上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不然她絕對得扭到腳。
她站穩後正準備跟人道謝，一轉頭便跟程凜對上眼，謝謝兩字已經吐到嗓子眼了：“謝…謝！”她語氣都帶著驚訝。
“你怎麽在這？”程凜是過來給爺爺奶奶送飯，見到季舒也有點意外。
“快給我拎一下，”季舒很自然的把左手上的東西往他手裏塞，“沈的我手都快要斷掉。”
程凜順帶把她右手那三大盒也接了過去，看了眼全是補品，他問道：“是來看人的？”他估計她是來看什麽重要客戶，要不然不會買這麽多補品，而且看著都是高檔貨。
“嗯，”季舒解放了雙手立馬挺直了背恢覆她最優雅的一面，她用手搧了搧脖子：“拎得我都出汗了。”
程凜見她鼻尖滲出一層細汗，盯著她鼻子看的時候很自然的線視便往她嘴上瞟，昨晚上他額頭應該是蹭到她的嘴唇了。
“電梯來了，”季舒先一步進了電梯。
醫院的電梯都挺大的，但人也多，兩人一進電梯就被擠到最裏面去，季舒退到最深的角落，程凜怕她被人擠到擋在她前面，可是身後的人還是在往前擠，他兩手都拎著東西又不能動彈，都快跟季舒貼上了。
“別擠，超重了。”負責開電梯的工作人喊：“上不來的等下一趟。”
外面的人這才沒在往上擠。
季舒還是第一次在這樣清醒的情況下跟程凜貼的這麽近，近的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能聞到他身上薰依草洗衣液的香味。她稍稍擡眼，看到的便是男人性感的喉節。她其實不大喜歡男人的喉節，但程凜的喉節她卻覺得很性感，不是那種很突凸的形狀，它的凸起線條很優美，同時季舒發現程凜脖子也很長，透過T恤穩穩還能看到他的胸肌。
雖然程凜抱過季舒不下兩次，昨晚還間接跟她有了額頭吻，但也沒有此時別扭，他身前的女人倒是很自在，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脖子也知道在看什麽，他卻被看的口幹舌噪。
“你去幾樓？”他打破尷尬。
季舒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彎唇說：“你幾樓下我就幾樓下。”
程凜對著那雙含笑的眼眸，心臟像是被什麽重重的拍了兩點，狂跳不止，女人眉眼如畫，皮膚細膩潔白，鼻尖還帶著細汗，紅唇輕揚自信又美麗，他一時看的楞了神。
“咚”一聲響，工作人員喊，“三樓到了。”
程凜心臟跟著一蹦，發現自己的失態他很不自然的撇開眼，耳根臊的發紅。
三樓電梯只下去一人，很快電梯門又關上。
“沈不沈？”季舒低低的問，跟耳語似的。
程凜感覺她的氣息打在他脖頸處，像電流瞬間串到他全身。
“還好，”他僵硬的梗著脖子。
“你把保溫桶給我提，”她說著擡起手碰到的卻是他的腰。
程凜腰上全是癢癢肉，他下意識的想往後躲，卻沒地方可躲，扭著腰忙說：“你別動，我不沈。”
“哦，”季舒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程凜感覺自己臉也開始發燙，好在電梯很快就到四樓。
從電梯裏出來，程凜臉還紅著，問：“你要看的人住哪間病房？”
季舒沒直接回他，說：“把東西給我吧。”
程凜本想說我幫你拎過去，可看她那意思是不想讓他再幫忙了，便把東西遞過去。
季舒接過之後，朝他揚了揚眉笑道：“你走吧。”
程凜總覺得她笑的有點古怪，可也說不出哪裏古怪，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狡黠的笑了笑，等程凜拐過走廊她才拎起東西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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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半夜渴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內只開著一盞床頭燈，調到最暗的光線，床頭櫃上很貼心的備著一杯水。她起身端過水杯，感覺這情景好熟悉，好像這樣的情景早發生過。
喝完一杯水，季舒還是不解渴，端著水杯迷迷登登的往外走，她走到客廳忽然看到沙發上躺著一人，磕睡蟲瞬間被嚇沒了，等看清楚沙發上躺的人是程凜，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也是，她家除了程凜還會有誰呢，昨晚估計也是他幫她抱回房的。
季舒看了眼客廳上的時鐘，已是後半夜三點多了，她放輕腳步，先去廚房拿了瓶水再回房間拿條毯子出來。
程凜側著身，臉朝裏睡的很沈。
季舒看他這個睡姿覺得很不舒服，明明她的大沙發完全可以讓他伸直腿，他卻把自已睡成一團。
程凜睡著的樣子跟小孩似的，兩手交叉在胸口，縮著雙腿。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意思很強的睡姿。
這睡姿在季舒眼裏有點可愛，她盯著他的側顏，緩緩俯下身。
程凜眉毛很濃密，睫毛也很t長，高鼻梁，季舒覺得他的鼻子長的超好看。
程凜睡眠其實很淺，季舒毯子拉到他肩頭的時候，他就醒了眼睛還沒睜開身體先做出反彈，扭過頭的那一瞬間他感覺額頭擦過軟軟涼涼的東西，他猛然睜開眼，便對上季舒驚詫的大眼睛。
季舒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跟沙發上的人對視著，兩人眼睛都睜的很大都被對方嚇到了。
客廳沒開燈，只有玄關處留的照明燈，昏黃的光線下四目相對，呼吸交錯，說不出的暧昧。
過了有兩三秒，季舒驀地退開身，拍了拍胸口：“唉喲嗎，快被你嚇死了。”
程凜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很不自然的撓了撓頭，說：“你喝多了……我怕你半夜難受，所以就沒有走。”
一句話，他說的磕磕拌拌的。
“之前不就跟你說了嗎，”季舒拍著胸口，感覺胸口那顆心臟要蹦出來了，“我這有客房，幹嗎睡沙發呢。”
程凜還是沒好意思跟她對視，問：“你怎麽醒了，是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口渴，”季舒往次臥那頭指了指，“你去客房睡吧，睡這裏很容易著涼的。”頓了一下，她又說：“明早你多做點粥，打包去醫院給你奶奶吃，不用老跟我客氣。”
“哦，”程凜不知道她怎麽就把話轉到這來。
“那我回去睡了。”她朝他擺了擺手便往臥室去，那小碎步走的特別快。
他楞楞的看著房間那頭發了半天呆，撓了撓頭，他又倒回沙發上，他困的實在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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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凜不到六點就醒，最近他起的比較早既便昨晚睡的不怎麽好但一到這點他就會醒，已經形成了生物鐘。
衛生間裏有新的洗漱用品，程凜過來做飯的第一天季舒就跟他說過。
簡單的洗漱完，他開始準備早餐。
最近季舒上超市很勤快幾乎隔天就會去一趟，冰箱裏食材很充足，還添了很多雜食。
程凜想著她昨天嚷嚷著要吃三明治，便給她做了一份，加一盤蔬菜沙拉，又想到她昨晚喝了酒可能胃會不舒服又熬了點小米粥。
準備好早餐，他又把廚房跟客廳收拾了一下，這才走人。
雖然季舒讓他多做點早餐，方便帶去給他奶奶吃，但他還是覺得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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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睡到快九點才起，其實她八點醒來一次但沒能起來，一瞇眼再睜眼就九點了，她倒是也不著急反正她不用考勤。
等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都快九點半了，她正想著程凜早上給她做什麽餐早呢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她撇了撇嘴接起來，道了聲：“陸總，早上好。”
“都幾點了還早上好，”陸濤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十一點之前都可以叫早上。”季舒笑著說。
陸濤沒跟她貧直接問：“早會，你是不打算參加了？”
“什麽會？”季舒裝傻。
“於青不是調回總部來了嗎，怎麽也得正式歡迎一下嗎，”陸濤說。
“這事也沒人通知我呀，”季舒笑說，“要我說，我不在她應該會更高興的，我在的話我怕她會難堪，反而不好。”
“你們兩沒必要這樣針峰相對吧，”陸濤苦口婆心，“畢竟都認識這麽多年，以後還要在一起共事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不能。”
“怎麽就不能呢？”
“為什麽不能，”季舒笑了笑，“你可以去問問你的未婚妻，說不定她知道。”
陸濤聽的一頭霧水：“這跟顧瑤有什麽關系？”
“你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季舒又說：“我要吃早餐了，不跟你說了。”話落她便掛掉電話。
站在客廳，她看著手機，冷笑了一聲，昨晚剛平覆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起。
她氣沖沖走到廚房，拉開冰箱從裏拎出一瓶冰水，剛要擰開蓋她突然又停下動作。
她想起程凜的告誡過，讓她別喝冰水對胃不好。
輕嘆了口氣，她又把冰水放了回去，轉頭見餐桌上擺著一盤沙拉，還有一份三明治，三明治還用保鮮膜包著，她胸口咕咕冒的火瞬間就被撫平了。
她走到餐桌旁，見盤子下面還壓著一張便簽。
這是她第二次收到程凜給她留的便簽，她抽出便簽看了看。
【電飯煲裏還有粥，你要是覺得胃不舒服我建議你還是喝粥比較好。】
季舒看完便簽，眼神不由自主變的柔和下來，她把便簽折了起來，塞進餐桌邊的存錢罐裏，心情突然又好了。
**
季舒到公司時都快到午飯點了，她慢悠悠的走進公司，笑呵呵的跟同事打招呼。
公司裏除了她的部門，大多同事對她是又畏又懼，又想八卦她。
季舒剛進工區就見於青倚在陳珊工位旁，見到她，便笑著迎了上來。
“你可總算來了，”於青笑說，“我等了你半天，問你助理，一問三不知。”說著她還轉頭瞥了陸珊一眼，“真不知道你這助理是怎麽當的。”
“有事？”季舒態度不冷不淡。
“早上你怎麽沒來參加早會，”於青笑的很無害，“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我回來。”這話她說的有點大聲，工區內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嗯？”季舒看著她，語氣充滿了輕蔑，“等你超過我的業績再來跟我示威也不遲。”說完，她越過她便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你……”於青看著她高傲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憋了半天她才擠出一句：“等著瞧。”說完她蹬著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一部的同事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都很解氣。
季舒在公司向來直來直去，下屬對她都很喜歡，她這人只關心工作跟業績，在公司不屑於別人對她是什麽看法或有什麽想法。但因為她性格太直，還是得罪了不少人。
單論性格的話，季舒的性格其實是很招人喜歡，她激惡如仇，積級向上，是非分明敢愛敢恨，她也很有原則，若生在估代她絕對是木桂英那一掛的女英雄。但在一個關系覆雜的大公司裏，她這種性格就很容易吃虧。
季舒前腳剛進辦公室，陸珊後腳便跟了進來，她巴巴拉拉的跟季舒匯報剛剛於青過來都說了什麽。
匯報完，陸珊激動的胸口微微起伏。
季舒聽完面色毫無波動，她看向陳珊，笑問：“沒了？”
“沒了，”陸珊氣臉頰緋紅連氣息都有點急促，“她太過分了，來我們部門趾高氣昂的說什麽她遲早會打敗你，當著我的面挖人，說什麽她的部門很歡迎我們過去。更可氣的是，她還造謠說您那個男朋友是假，是你用錢雇的。”
季舒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那你們信嗎？”
“我們當然信你。”
季舒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說：“她說的沒錯是假的。”
“啊？”陸珊目瞪口呆。
“我如果不雇他，那我的罪名豈不就落實了，”季舒朝她瞇了瞇眼，“是不是覺得我也有點可怕。”
陸珊嚇的連忙搖頭。
季舒看她那傻樣笑了笑，隨後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遞給她，笑道：“幫我放到冰箱去。”
陸珊木納的接過，見透明飯盒裏是份三明治，她不禁有點好奇，便問道：“您不是不會做飯嗎。”
“我男朋友給我做的，”季舒笑特別好看。
陸珊楞了楞，忽然笑了起來，像似悟到了什麽，她朝季舒眨了眨眼說：“季總，你這樣撒狗糧是不對的，要考慮一下我們幼小的心靈，是經不住嚇的。”
季舒朝她撇手：“少廢話，快去，順便再給我煮杯咖啡。”
“好嘞，”陸珊抱著飯盒樂呵呵的走出去。
季舒輕輕的籲了口氣，心想，照片的事她必須得速戰速決，決不能讓於青再拿這事來做文章。
盯著電腦她平靜了好一會，她才握住鼠標打開郵箱，開始處理公司事務。
她剛看完兩封郵件，手機在辦公桌上震的嗡嗡響，她撇頭看了一眼，見來電是個陌生號她直接就給掐了，不一會那個號又打了過來，她又給按掉，對方第四次打過來的時候，她盯著那個來電號碼眉頭微微挑起，對方這樣契而不舍……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電話應該是顧瑤打過來的。
季舒滑過接聽鍵，又點了挽提隨後按下錄音。
“餵，是季舒嗎？”顧瑤細柔聲音從話筒裏轉出來。
“那位？”季舒假裝沒聽出來。
“是我，顧瑤。”顧瑤語氣沈了幾分。
“原來是顧小姐呀，”季舒笑說：“剛剛還以為是推銷電話呢。”
“季總中午有沒有空，出來一塊吃個飯。”顧瑤擡著聲音說，“我有事想問你。”
“真不巧，我中午約了客戶。”季舒說。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顧瑤又問，語氣突然就變溫和了。
季舒故意緩了好幾秒才回道：“下午四點左右我有點時間。”
“行，那我們下午四點一起喝杯咖啡。”
季舒也不再跟她啰嗦，說好。
掛了電話，她盯著手機沈思，現t在主動性握在她手裏，她倒是要看看顧瑤還能玩出什麽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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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季舒準時到達與顧瑤約的地點，在一家私人會所，她進包間的時候顧瑤已經在裏面坐著。
“來了，”顧瑤坐在窗邊大沙發那，姿態慵懶。
季舒帶著幾分冷嘲的意味：“喝杯咖啡而已，怎麽來這麽隱秘的地方。”
顧瑤坐在那沒動，直奔主題，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我能不能先問一句，”季舒笑盈盈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顧瑤轉回頭對上顧瑤審視的目光，她揚起眉梢說：“因為陸濤曾經喜歡過你。”
她說的很坦蕩。
季舒嘴角輕揚，走到她對面沙發那坐下，笑道：“你自己都說了那是曾經。”
顧瑤直視季舒，其實季舒身上有很多讓她嫉妒的點，比如她能言善道，美麗又睿智，這樣的人放在陸濤身邊她又怎麽能放心，何況陸濤還追過她。
“既便那已經是曾經，”顧瑤高傲的揚起下頜，“也讓我很不爽。”
季舒翹起二郎腿，迎著她的眼光說：“顧大小姐你怎麽這麽不自信呢。”
“不是我不自信，”顧瑤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挑眉：“而是……我防不了想往上爬的人。”說這話時她眼裏帶著輕蔑的笑意，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顧小姐，我在歐雅今年是第八個年頭，我經手的每一單業務都是我辛辛苦苦拼來的，我不容任何人對我的業績有質疑。”季舒語氣清冷了幾分，“再說，我要是對陸總有什麽想法，現在估計都輪不到你。”
顧瑤聽這話臉色也陰了下來。
“顧小姐，”季舒氣場全開，“我以為你約出來是要跟我道歉的，既然你沒這個意思，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聊下去。”
顧瑤沒想到她這麽強勢，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也是她老板的未婚妻竟敢這樣不給她面子。顧瑤吸了口氣，壓怒意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季舒很無語的笑了一聲，拎包起身，她側目睨了顧瑤一眼，笑道：“你該去問問，與你聯盟的那位。”
顧瑤瞬間露出錯愕的神態。
季舒看她那個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轉身便往外走。
“餵，”顧瑤在她身後喊道，“這事你要是敢告訴陸濤，我跟你沒完。”
季舒嘴角不屑的扯了下，跟沒聽到似沒有半分停頓快速走出包間，甩上門的那一瞬，她白眼都快翻上天去。
回到車上，季舒想著剛剛的對話不由哂笑出聲，她有點想不通陸濤是怎麽看上顧瑤的，難道真的如傳聞所說他是看上她家的背景？
季舒想陸濤應該不是是那種人，雖然顧瑤智商不在線還是個戀愛腦，但長的還是挺好看的，說話軟軟的又很愛撒嬌，家裏有錢又有勢，是個男人應該都想取這樣的老婆吧。
車子從會所出來，季舒看了眼時間突然就不大想回公司，可是這個點回家又有點早，剛巧車子路過一家大超市她便把車開進超市地下停車場。
以前季舒及少逛超市，一是她不做飯二是沒時間，最近她逛的有點頻繁像似找到了什麽樂趣。
她把車子停在負一層，離超市入口很近，進超市時她在門口順手拉了輛購物車。她先是去了肉類跟蔬菜區，她逛的很慢東看看西看看，路過營養品的時候她突然想起程凜的奶奶來，老太太剛做完手術沒多久現在還在醫院觀察，她應該買點營養品給程凜當謝禮，最近他可幫了她不少忙。
想到這，季舒便在營養品區認認真真的挑起來，等她從超市出來已是兩個小時之後，外面天都快要黑了。
季舒原本是想著把補品帶回家等程凜晚上過來做飯的時候再給他，後面她又想，以程凜那性格肯定不會收她給的東西，不如直接送去醫院反正她回去要路過醫院，於是她開著車直奔醫院去。
到醫院泊車的時候她又有點猶豫了，問題是她要以什麽身份去慰問老太太？難道說：您老的手術費是我墊付的然後我就變成了你孫子的責主，所以過來看看您老人家。
坐在車子裏季舒想了想，覺得還是以程凜領導的身份去比較合適，就說她是酒吧老板，程凜在酒吧打工的時候幫了她很多忙，所以她這次來一是看望老太太，二是感謝程凜。
“耶，就這麽說。”
季舒哼著小曲下了車，從後備箱拎出六大盒補品，沈的她差點沒直起腰來，之前放在超市購物車裏她沒覺得有多重，這會一手三大盒沈的她邁不開腿，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高跟鞋，等她走到住院部大門口後背都出汗了。
正是飯點，住院部進進出出的家屬很多，有送飯有來探望的，電梯口全是人。
季舒剛進大門就被一位趕著送飯的大媽給撞了一下，其實都沒撞到她只撞到她手裏的禮盒，她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好在邊上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不然她絕對得扭到腳。
她站穩後正準備跟人道謝，一轉頭便跟程凜對上眼，謝謝兩字已經吐到嗓子眼了：“謝…謝！”她語氣都帶著驚訝。
“你怎麽在這？”程凜是過來給爺爺奶奶送飯，見到季舒也有點意外。
“快給我拎一下，”季舒很自然的把左手上的東西往他手裏塞，“沈的我手都快要斷掉。”
程凜順帶把她右手那三大盒也接了過去，看了眼全是補品，他問道：“是來看人的？”他估計她是來看什麽重要客戶，要不然不會買這麽多補品，而且看著都是高檔貨。
“嗯，”季舒解放了雙手立馬挺直了背恢覆她最優雅的一面，她用手搧了搧脖子：“拎得我都出汗了。”
程凜見她鼻尖滲出一層細汗，盯著她鼻子看的時候很自然的線視便往她嘴上瞟，昨晚上他額頭應該是蹭到她的嘴唇了。
“電梯來了，”季舒先一步進了電梯。
醫院的電梯都挺大的，但人也多，兩人一進電梯就被擠到最裏面去，季舒退到最深的角落，程凜怕她被人擠到擋在她前面，可是身後的人還是在往前擠，他兩手都拎著東西又不能動彈，都快跟季舒貼上了。
“別擠，超重了。”負責開電梯的工作人喊：“上不來的等下一趟。”
外面的人這才沒在往上擠。
季舒還是第一次在這樣清醒的情況下跟程凜貼的這麽近，近的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能聞到他身上薰依草洗衣液的香味。她稍稍擡眼，看到的便是男人性感的喉節。她其實不大喜歡男人的喉節，但程凜的喉節她卻覺得很性感，不是那種很突凸的形狀，它的凸起線條很優美，同時季舒發現程凜脖子也很長，透過T恤穩穩還能看到他的胸肌。
雖然程凜抱過季舒不下兩次，昨晚還間接跟她有了額頭吻，但也沒有此時別扭，他身前的女人倒是很自在，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脖子也知道在看什麽，他卻被看的口幹舌噪。
“你去幾樓？”他打破尷尬。
季舒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彎唇說：“你幾樓下我就幾樓下。”
程凜對著那雙含笑的眼眸，心臟像是被什麽重重的拍了兩點，狂跳不止，女人眉眼如畫，皮膚細膩潔白，鼻尖還帶著細汗，紅唇輕揚自信又美麗，他一時看的楞了神。
“咚”一聲響，工作人員喊，“三樓到了。”
程凜心臟跟著一蹦，發現自己的失態他很不自然的撇開眼，耳根臊的發紅。
三樓電梯只下去一人，很快電梯門又關上。
“沈不沈？”季舒低低的問，跟耳語似的。
程凜感覺她的氣息打在他脖頸處，像電流瞬間串到他全身。
“還好，”他僵硬的梗著脖子。
“你把保溫桶給我提，”她說著擡起手碰到的卻是他的腰。
程凜腰上全是癢癢肉，他下意識的想往後躲，卻沒地方可躲，扭著腰忙說：“你別動，我不沈。”
“哦，”季舒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程凜感覺自己臉也開始發燙，好在電梯很快就到四樓。
從電梯裏出來，程凜臉還紅著，問：“你要看的人住哪間病房？”
季舒沒直接回他，說：“把東西給我吧。”
程凜本想說我幫你拎過去，可看她那意思是不想讓他再幫忙了，便把東西遞過去。
季舒接過之後，朝他揚了揚眉笑道：“你走吧。”
程凜總覺得她笑的有點古怪，可也說不出哪裏古怪，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狡黠的笑了笑，等程凜拐過走廊她才拎起東西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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