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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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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溫熱的呼吸拂過,楚燃那張清雋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近到鼻間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楚南夕做夢也沒想到他竟會主動親近她。

心在胸口不受控制地亂跳,大腦一片空白,傻傻望著他,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好似也不需要她回應。

鼻尖碰到的瞬間,他頭偏向一側,帶著些許酒氣的唇緩緩敷上她的唇。

溫柔相觸的瞬間,似天雷擾動地火,蹦出極強火花,楚南夕被灼得慌亂閉上眼。

楚燃動作未停,細密的吻如雨點般密集,一點點浸濕她的唇舌。

楚南夕被他吻得呼吸紊亂,身體好似被抽幹力氣,軟綿綿向他傾倒。

察覺到她的異樣,楚燃清醒了幾分。

意識到失態,卻不想放過她,甚至想離她再近一些。

楚燃撤回按在門上的手,攬到她的腰上,將她緊緊圈在懷裏。

這吻似膠如漆,廝纏良久。

楚南夕本能依著他。

神智回籠時,她人已躺在榻上,頭枕他的臂彎,安然靠在他懷裏。

姿勢親密、暧昧、喜歡。

楚南夕在他懷裏蹭了蹭,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好奇地問:“哥哥,你今日是喝多了嗎?”

他喝多了嗎?

楚燃知道沒有。

他今日確實喝酒了,但並沒喝多。只是心裏壓著的巨石落地,神經松快了些,剛又見她觍著臉對他笑,純凈至極的眼眸彎下,萬般風情縈繞眉間,無法讓人不動容……

腦海不受控制地回想她吻他的畫面,想要一親芳澤……

不願拿醉酒當借口,楚燃凝望她的眼眸,輕言:“沒有。”

他竟說沒有?!

那他剛吻她是情難自禁嗎?!

想到這種可能,楚南夕“嗖地”翻身壓住他:“那哥哥是不是喜歡我喜歡的情難自抑?”

她期待地望著他,眼眸含笑,秀色明麗,嬌媚無比。

只是誰家姑娘會觍臉追問這樣的問題!半點不知害羞,讓他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楚燃被她問心慌意亂,下意識想說沒有,但見她笑得開心,怕這樣的回應會惹她失落,猶豫一瞬,最終硬著頭皮“嗯”了聲。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楚南夕聽清了,卻不敢相信,強壓著想要上揚的嘴角,裝模作樣地掏了掏耳朵:“哥哥你剛說什麽了嗎?我沒聽到。”

楚燃無可奈何地又“嗯”了聲。

這次他稍稍提高了些聲音,聽得比剛才要清楚很多,就連他的耳根也比剛才紅很多。還是那麽害羞。

楚南夕喜歡看他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喜歡聽他一次又一次地說喜歡她。

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激動,好像說什麽都難以表述,目光再次凝註到他的唇上。

他的嘴微張著,薄唇上尚且殘留一絲瑩潤潤的水光。這水光很亮眼,像是他剛舔過,又好似不是……

分不清這水光到底來自哪裏。總之不是他的,就是她的。

這種不分你我的感覺實在太好,他剛吻她的感覺也很好,好到不過片刻,她便想要溫習一遍。

楚南夕一點點向他靠近,在他側頭的瞬間,一把將他的頭扭回來。

霸道又不講理。

楚燃想掙脫,她卻不讓,氣鼓鼓地說:“哥哥剛占我便宜了,為了公平,我得占回來。”

話落,她毫不客氣地吻上他的唇。

這麽大膽的姑娘,別說見,他聽都沒聽說過。

此刻,她用力抱著他的頭,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身上。胸口擠壓到一起,明明不重的分量,卻壓得他異常憋悶,連呼吸都亂了。

楚燃想要順一下氣息,剛一側身,她便急了。悶悶“哼唧”兩聲,手死死按著他不放,腿也不老實地穿過他的腿側,將他的身體緊緊夾在身下,和她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不用看,只是想,也能想出這幅緊密相貼的畫面有多讓人血脈賁張。

她卻渾然不覺危險,雙唇含住他的,不斷吮吸啃噬,吻得專註。

楚燃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她像小狗一般趴在身上胡咬亂啃。

楚南夕吻了許久,仍舊清醒。

不解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嘴也是那張嘴,怎麽她就吻不出呼吸紊亂、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呢!

難道主動的人就是清醒?

想到這種可能,楚南夕猛地睜開眼,探究地望向身下的人。

楚燃神色正常,眼眸清明,除卻耳根格外紅,沒看出半點失智的樣子。她松手時,他甚至還舒了口氣,像如釋重負。

怎麽可以這樣!

楚南夕莫名覺得委屈,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

她一靠近,溫熱的唇觸及耳廓,格外癢。

楚燃身體再次繃緊。

她完全意識不到哪裏不對,埋首在他的頸窩裏,甕聲甕氣地說:“哥哥,我有點難受。”

輕柔的氣息拂在耳畔,嬌唇每一次張合都觸碰在他的耳廓上。

很麻,很癢。

癢至撓心,擾人失智。

楚燃氣血不斷上湧,理智早不知去了何處。反手將她翻倒在榻上,對著她尚且紅艷飽滿的唇,準確無誤地吻上去。

動作快到不給她一點反應時間。

楚南夕猝不及防,傻傻望著他輕闔的眼睫半晌,心裏的難過就這麽被他撫慰了,攬著他的脖頸,配合著他。

他的吻溫和、輕柔,碰在唇上像羽毛拂過一般。

這麽柔和的力道卻有著無窮威力,擾得她腦海一片空白,和她吻他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楚南夕沈浸在他繾綣的親吻中,無可自拔地淪陷。

楚燃這次沒有輕易放過她。

他從唇角吻至側臉,再到耳廓,一路向下,輕輕啃噬著她頸窩的皮膚。

實在太癢,太撩人,楚南夕本能地發出一聲呻/吟。

“嗯~”

聲音實在暧昧,即使把調戲他當作樂趣的她,猛然一聽,也嚇了一跳。

楚南夕害羞地側頭躲開。

唇落了空,楚燃擡眼,看到她紅透的臉,終於意識到剛做了什麽。

真是越來越像登徒子了!

楚燃暗自嘲諷。

目光卻不受控制凝註在她身上。

此刻她小臉偏向一側,纖長的脖頸露出在眼前,隱隱能感到她脈搏跳動的幅度。

柔美、脆弱。

卻又暗含無盡信任。

看得他心很軟,回想起剛入耳的那聲動人呢喃,更軟。

真想就這般和她好好地在一起,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想到以後,楚燃心裏的愧疚被感情沖淡,輕撫她的臉頰,故作玩笑地打趣:“沒想到南夕也有害羞的時候。”

什麽?她害羞?!

怎麽可能!!!

楚南夕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炸了毛:“笑話,我怎麽可能害羞,有本事你來真的啊!”

她反手攬著他的脖頸,挑釁地看著他,模樣真的很欠收拾。

楚燃不想再和她胡鬧下去,怕真失智做出什麽逾矩之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我自然沒本事,南夕乖。”

他像哄孩子一般安撫她。

話落掙開她的手,起身坐到榻沿,慢條斯理地整著衣袍。

又恢覆那副禁欲的模樣。

楚南夕清楚他的性子,知道他不會真對她做什麽。但他真的什麽都不做,心裏還是有點失望。

好像她對他沒什麽吸引力一般。

若不是謝靳之前總在她耳邊絮叨她好看,她真的要懷疑這個時代的審美和後世不同。

楚南夕很想問問他覺得她美不美,不等開口,元慎思在門外喊:“殿下,元老夫子請你過去一趟。”

一聽元老頭找,楚南夕顧不得再和他鬧騰,一把拉住他。

“怎麽了南夕?”楚燃不明白她為何這麽大反應,耐心詢問:“你怎麽了?”

“我不想讓你去。”

“為何?”

對上他不解的眼神,楚南夕將元老夫子晨起對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

看他越聽越震驚,最終還是隱瞞了元老夫子想要殺她的事。

她倒不是想為元老頭遮掩什麽,只是不忍看他難過。

楚燃確實沒想到恩師會趁他不在刁難她,虧欠地望著她,不知該怎麽安撫。

楚南夕以為他是在因元老頭的那番說辭難過,努力搜羅安慰他的話語。

“哥哥,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說元老頭壞話,是我母親跟我說過,人的感情是向下的,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真的幸福開心,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用所謂的道德綁架你來盡所謂的忠孝。”

楚燃不否認她的話。

跟她相處這麽久,了解她的為人。

通過她處世的作風,不難看出她不僅有一位好母親,還將她養得很好。讓她無論做什麽,都能很有底氣地將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決定,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委屈。

他真的很喜歡她這樣的性格。

他想她的母親應該也很喜歡她這樣的性子。

她母親將她養得這麽是非分明,敢愛敢恨,他更不該讓她因為愛他而受委屈。

事到如今,真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他也認了。只要她依舊信他,他便不會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人。

楚燃輕拍她的手背安撫:“南夕別擔心,這件事我自有定斷,不會受老師的話所擾。”

他篤定的神色格外有說服力,就好像無論元老頭說什麽,他都會堅定心中所想。

如此便好。

至於他的安危,楚南夕半點不擔心,她相信元老頭舍不得傷害他,乖乖放了手。

楚燃這一去,去了好久。

直到天完全暗下,他才踏著夜色歸來。

可他並沒有像走時承諾的那般,不受元老夫子的話所擾。此刻他的臉色比窗外的天色還要陰沈,像有萬般煩惱壓在心間,看得她莫名心疼。

楚南夕湊上前去,輕攬他的腰:“哥哥不是答應我不會受元老夫子的話所擾嗎?怎麽你看上去這麽不開心。”

他是答應她了,只不過他以為恩師只是不想讓他們在一起,不承想竟對她動了殺心。哪怕他承諾會解決兩國的糾葛,老師還是覺得他被迷了心智。

來這裏之前,他確實猜到老師會反對他們在一起,也猜到他會想辦法將他們分開……

但他不信老師會傷及無辜!沒想到……

楚燃慶幸他沒有娶她,慶幸他不願拿她的性命去賭,慶幸事情還能轉圜。

迎著她擔憂的目光,楚燃輕扯嘴角,柔聲寬慰:“我沒不開心,剛只是在想離開別苑,要帶南夕去哪裏。”

楚南夕無所謂:“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去哪裏都行。”

她總是這般溫暖,一次熨帖他不安的心,楚燃笑道:“行,既然南夕這麽好說話,那我就看著安排了。”

“好。”楚南夕一口答應,拉他在桌案前坐下,“哥哥快吃飯,雖然元老頭人不怎麽樣,但飯還是不錯的。”

她笑意盈盈地將瓷碗遞到他面前,指派著他幫她盛飯。通過她輕松的笑容,不難看出她還意識不到自己已經身處漩渦之中。

他也不想讓她意識到。

就想讓她如現在這般,輕輕松松,開開心心。

楚燃給她盛好飯,若無其事地給她夾菜。

楚南夕吃得很滿足。

吃飽攬著他在榻上閑聊,沒一會兒就困了。

楚燃睡不著。

在這裏多待一秒都覺得不安心,怕她會突然從眼前消失。手搭在她的頸脈,目光凝註她安然熟睡的臉,足足看了一夜。

翌日一早,楚燃決定帶她去找張豐,有侯嘉宸的人看著,元昇手再長也伸不到張豐身邊。

楚南夕完全尊重他的決定,乖乖收拾東西跟他一起向靜曲山趕去。

靜曲山比峽幽山還靠南,一路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只有茂密的植被長在道路兩側,越看越像蠻荒之地。

楚南夕很好奇張豐為何要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是研究藥草方便嘛!

楚燃聽她問,點了點頭:“這裏草藥種類繁多,環境又幽靜,張豐喜歡。”他手指路邊,“舅舅說,他最近正在研究美食。”

一聽美食,楚南夕來勁了,不由得好奇:“哥哥說這些植物能吃?”

“蒟蒻有毒,按說是不能吃。”楚燃解釋,“但張豐說能吃。”

楚南夕實在好奇這種怪植物怎麽吃,喊了停車,吩咐人去采來看看。

待看清那個又醜又大的怪芋頭時,楚南夕驚喜道:“原來這玩意叫蒟蒻啊!是我沒文化。”

“不叫蒟蒻?”楚燃疑惑,“南夕稱它什麽?”

“魔芋啊!”楚南夕興奮道,“張豐說得沒錯,這蒟蒻確實能吃,不僅能吃,還格外好吃,可以做成魔芋面,魔芋米,魔芋涼皮,好多好多,最好吃的是做成魔芋爽,脆脆彈彈,我一口能炫三包。”

一想香辣美味的魔芋爽,楚南夕忍不住流口水。

真的好久沒有吃了,好饞。真想來點……

想到楚燃剛說的那個喜歡研究美食的怪太醫,楚南夕想立馬見到:“哥哥,咱們快走,我要見張豐。”

她要做張豐的美食評論家,指揮他將魔芋爽做出來,讓她大飽口福。

一想閑時能吃上口小零食,楚南夕便激動不已,想盡早實現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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