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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乖

經過一小時的行駛,車子抵達了目的地點。

兩人一左一右,時嘉穗昨晚一晚上沒睡,撐到上車靠在椅背上就睡著了,陳遲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行駛途中,他偶爾側目,臉上始終掛著抹不清不淺地笑。

車是什麽時候停下的,時嘉穗儼然不知,等她再睜眼醒來時,發現車內空蕩蕩只剩下了她自己。

時嘉穗扭了扭身子,長長地舒了口氣,解下安全帶下車。

——15:31

“還好,沒有睡過頭。”看完時間,時嘉穗嘟囔了聲。

車停在一個空曠的坪上,坪上還有兩三輛車,出了車門偶爾還能聽見幾道細碎的笑,聽上去就很愉快。

時嘉穗放眼掃去,在幾個站在塘邊抽煙聊天的人之中,一眼找到了陳遲。

他今天穿得幹凈又簡單,白T恤水洗牛仔褲,身上沒有太多花裏胡哨,舉手投足間帶著股張揚與閑散,以及無法言說的慵懶。

方才那張臉上沒什麽表情,時不時散漫點頭答話的人,在眸光轉向的剎那笑了。

他嘴唇動了動,不知是跟那些人說了什麽,幾人朝著這邊笑著點頭。

霎時,陳遲嘴角噙著笑意,快步走了過來。

“睡得好嗎?”

時嘉穗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睡得腦袋磕磕絆絆,導致紅紅的唇瓣彩妝逃離唇形,蹭到了嘴角位置還翹著尾巴向上爬。

見狀,陳遲揚手在嘴角,同位置上點了點。

“嗯?”時嘉穗沒理解。

女生今天難得的畫了妝,陳遲慎重的沒有選擇去動手,生怕把她精致妝容蹭花。但這會兒,突然覺得動作放輕些,應該會好很多,應該也不會臟。

想到這兒,陳遲倏地笑了下,沒有解釋地上前一步。

陳遲擡起手,大大的掌心半包住她的臉,拇指指腹在口紅跑路的位置,輕輕抹蹭了下。

登時,時嘉穗也意識到了什麽,她眼睛睜大了點:“妝花了嗎?”

“一點點。”陳遲唇角勾起,向她亮了下指尖,“好了。”

“哦。”

時嘉穗擡起手背,在嘴唇輕觸了兩下,確定口紅顏色沒有那麽容易脫妝,又對著手機鏡頭照了遍妝容狀況,她才算放下了心。

“早知道就卸了妝再出來了。”時嘉穗放下手機,小聲嘀咕著。

聽罷,陳遲笑著說:“不用,很漂亮。”

今天由程囂囂拍板的妝容太過於精致,精致的像個被鎖在櫥窗裏的限定瓷娃娃,時嘉穗又頂著新剪下還沒適應的劉海,整個人都還有些扭捏。

雖然知道好看,這會兒聽見心上人的誇讚,不僅沒那麽坦然反倒更別扭了。

“那邊挺多小動物,過去看看嗎?”陳遲覺察到她的不自在,嗓音裏的笑意並未消匿,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揪住,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移。

上一秒還在不自在的人,在聽見很多小動物後,漆黑的眼眸仿佛都開始放光了。

時嘉穗克制著,沒有讓自己失態,可張口的語氣還是暴露了她的欣喜:“哪裏?”

“那邊。”陳遲壓制住笑意,手指著不遠處的房子。

時嘉穗順著指尖方向看去,那正是他剛才過來的位置,地方說不大說小不小,但仔細看過去卻能發現它五臟俱全。

他們位置站得不是太遠,那邊愉悅的交流聲依稀傳進耳中。

跟著他往那邊走,時嘉穗忍了又忍,可到底好奇心切。

她沒忍住地問,“有什麽啊?”

陳遲與她並肩而行,眸光在她頭頂上方一掃,散漫中透著幾分謔笑,“那還挺多。”

左側紅色磚房前豎著黑底白字的牌,上面寫著“內有惡犬,生人勿入”的字樣,時嘉穗還很驚奇有什麽惡犬,但一聽說是藏獒,瞬間就熄了想去看看的心思。

陳遲笑了笑,把人帶到另一側養了許多貓的屋子裏。

時嘉穗想抱又放下了手,蹲在幾只貓貓的跟前,伸手一下一下輕輕點著貓貓的腦袋、鼻子、嘴巴,又捏了捏臉。

隨著她的動作,陳遲也摸了摸臉。

見她忽視了自己,一心撲在貓身上,陳遲心裏有了點醋意,“很喜歡貓?”

“嗯。”時嘉穗頭也沒擡,“很可愛。”

陳遲了然,“想不想養?”

聞言,時嘉穗點了點頭,又快速搖了搖頭,勉強地說:“還是算了吧。”

“想養就可以養,不用算了。”陳遲目光從她指尖擡起,望著她糾結又悶悶地臉,便笑著說。

時嘉穗搖頭,“算了。”

“怎麽又算了。”陳遲好笑地看著她,她這個想要又不敢要的別扭,還怪好玩的。

時嘉穗下巴磕在膝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貓貓的頭,“程女士貓咪過敏。”

“這樣啊。”

關於過敏的問題,陳遲沒有聽過,這會兒知道了也就沒有再說了。

安靜了幾分鐘,陳遲突然又問:“喜歡什麽樣的貓?”

“······”遲鈍了下,時嘉穗手下突然一空,貓已經往陳遲手裏竄去了。時嘉穗蜷起手指,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意思,慢吞吞地問:“你是說性格嗎?”

陳遲笑了笑,緩緩地說:“長相也行。”

沈默了下,時嘉穗搖頭說:“沒想過。”

“現在想。”陳遲說得理所當然。

時嘉穗問:“想什麽?”

“想養什麽樣的貓啊,不然,”陳遲話語一頓,手裏把貓調轉了個方向,他笑得散懶又輕挑,“想我也行。”

貓臉對著她,時嘉穗看著它,抿了抿唇說:“又不能養,想這個幹什麽。”

陳遲只是笑:“你先想想。”

“想了就能養嗎?”

“嗯。”陳遲下巴一臺,表情看似懶散又認真:“想了就能。”

時嘉穗不信:“你吹牛。”

“不吹,”陳遲眼角飛翹,“想吧。”

她擡起眼,慢慢地說:“想了就有?”

陳遲點點頭,肯定地說:“想了就有。”

時嘉穗盯著他看了兩分鐘,似乎在思考他話裏的真假,繼而肩膀一耷覺得自己太認真了。

“好吧。”

“好吧是什麽意思?”

時嘉穗低著頭,緩緩慢慢地說:“好吧就是都可以。”

“是嗎?”陳遲看著她笑,沒有讓她蒙混過關,刻意將聲線壓得很低,“都可以是什麽樣的?像它這樣的,還是······”

“像我這樣的?”他嗓音透著濃濃的誘蠱。

見他先是指了指貓,又將手指指向了自己,時嘉穗頓時無言,有生以來頭一次見人把自己跟貓做比較的。

兩人逗貓鬧狗,直到下午五點有人來敲門喊人。

那人嚷著一起上山,看日落數星星。

跟著一行人上山的路上,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坡,登頂也不過是一小時的事。也是這時候,時嘉穗這時候才知道山的名字。

好好的“馬鳳山”,硬是叫常來的人叫成了“情人坡”。

“他們背那麽多東西幹嘛?”一行人背著大包小包上山,對比他們少得可憐的袋子,時嘉穗實在疑惑。

陳遲牽著她往山上走,回頭往那些人身上瞟了眼,“野營吧。”

借著陳遲的力,時嘉穗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下過雨的原因,泥土的清香味格外清晰,仿佛就在鼻前。

兩人坐在另一側草地上,借著隔壁外放的輕快音樂,安靜地欣賞著日落。

時嘉穗自認不是一個多麽有浪漫細胞的人,在其他人忙著“享受日落美景,沈迷漫天星辰,做個蕩世俗人”的時候,她眼睛安生不下來地四處梭巡著。

“怎麽了,不喜歡嗎?”陳遲偏過頭,附在她耳邊,遞水給她。

時嘉穗接過水喝了口,沒有掃興:“還好。”

“是冷了嗎?”陳遲摸了下她小臂,確定溫度是不是太低。

“還好。”山裏夜風有點涼,要說太冷也不會,只是風吹在肌膚上有些許涼意,“不會冷。”

陳遲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將近八點山裏熱度差不多降下去了。

他當即站起了身,伸出手拉起時嘉穗,又彎下身把東西收拾好,帶來的東西沒有吃太多,只是酸奶喝了兩瓶。

陳遲說:“下去吧。”

“不看了嗎?”時嘉穗奇怪地問。

陳遲笑了笑,拎好袋子,“沒什麽好看的,走吧。”

他沒有約會的經驗,上網查了攻略以為女生都會喜歡看日落賞月,沒想到她對這些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

既然這樣,現在下山去放煙花還來得及。

時嘉穗還想說些什麽,陳遲已經牽上了她的手,又說了聲“走”。

“你不喜歡嗎?”下山途中,時嘉穗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遲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笑著搖了下頭,“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噢,”時嘉穗有點失望,又有點驚訝,“我以為你喜歡呢。”

聽到這話,陳遲目色一側。

他喉嚨裏滾出一道笑,笑聲很輕很輕像在他耳廓轉了一圈,不輕不重砸擊耳膜。時嘉穗不禁擡手,掌心貼在熱熱的耳朵,輕輕按了按。

他說:“我還以為你喜歡呢。”

這一路的氣氛,再加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笑著,十分輕快愉悅。

從情人坡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八點,距離預算時間還有一個鐘,還要放煙花,時間看起來已經非常緊迫了。

山下池塘邊上有塊又大有空的水泥地,陳遲指著空地的位置,“就放這兒吧?”

“煙花嗎?”時嘉穗時刻惦記著那箱煙花,這會兒陳遲一開口,她立馬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好,”陳遲說,“我去拿。”

時嘉穗:“我陪你。”

聽了她的話,陳遲心頭倏然一動,想要拒絕的話,在“陪你”二字上徹底敗服。

眼看著陳遲開了後備箱,後備箱的煙花再次引入眼簾,時嘉穗眉眼輕松染上了些許笑意,面上表情是說不出的高興。

“需要我做什麽嗎?”時嘉穗看他將煙花壘起,似乎打算一抱而起。

陳遲弓著腰,領口隨之而下,清瘦的鎖骨凹出。

在抱起壘好煙花的瞬間,穿著的短袖順著力氣上湧,露出手臂肌肉,肌肉流利線條又不突兀。

聞言,陳遲微側過頭去看她,見她似乎很需要參與感。

陳遲手上動作一頓,把手裏的煙花放下,唇角彎彎笑著說:“要。”

話音剛落,陳遲伸手從側面撈了幾盒仙女棒,伸手遞給了站在一旁的時嘉穗,“幫個忙吧。”

“還有嗎?”時嘉穗接過來,眼巴巴地。

陳遲低著頭,模樣認真地在車廂了掃了一圈,“沒有了。”

“這個呢?”時嘉穗抱著幾盒仙女棒,伸手指著壘起的兩堆上,最上面壓著的捆綁四盒。

“不用。”陳遲笑著說:“這個我來就行。”

時嘉穗皺了下眉:“好像有點重。”

“嗯。”陳遲扯了扯唇角,他緊盯著時嘉穗,眸光中似乎有什麽閃動,嗓音緩慢又暗啞地說,“那一會兒······”

他說著,眼底笑意更甚了幾分。

時嘉穗仰頭望著他,安靜又乖巧的等著他的下半句。

“給點什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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