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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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室
失血讓尚邈邈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
餘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道覆雜的目光，是白木？
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拼盡全力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但對方只是眼皮顫了顫，便垂下眸去。
尚邈邈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但下一秒，鉗制著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再吸下去她就要死了。”白木將殷戟從尚邈邈身上扯開，一直拉到墻邊才松手，看著一臉意猶未盡的殷戟，勸道，“您不是還要留著她來報覆林思渝嗎？”
殷戟靠在墻上，肺腑中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大半，他也逐漸冷靜下來。看到白木用力按在他肩上的手以及眉宇間的緊張神色，殷戟心中一動，生出個奇異的念頭。
他淡淡掃過床上的尚邈邈，然後將目光再次移回到好友臉上，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白木心虛地錯開了視線。
殷戟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他略一掙，白木立即松開了手。但殷戟什麽都沒有說，只拍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房間。
“沒事吧。”
尚邈邈任由白木將她扶了起來，失血讓她頭暈目眩，幾乎聽不清白木說的話。
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自己被淩空抱了起來，但身體沒有懸空太久，就再次陷入了柔軟的床褥中，她稍微動了動，在枕間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沈沈睡了過去。
處理完傷口後，白木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尚邈邈蒼白的睡顏，半晌後嘆了口氣，悄聲離開客臥。
此時的殷戟已經平覆的差不多了，肺腑間的疼痛還沒有完全消失，但已經在可忍受的程度了。
他平靜地看著站在桌後的白木，“有事？”
“屬下前來告罪。”白木看著桌面，淡淡開口。
殷戟一聽卻笑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告什麽罪？你喜歡她？”
白木只抿緊嘴唇不語。
這次殷戟並沒有沈默太久，他無所謂地一笑：“這有什麽，你不必告罪。既然喜歡她，那她就是你的了。”
白木猛的擡頭，神情慌亂地想要解釋什麽，但殷戟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道，“白木，我沒有生氣。兩千多年了，也沒見你喜歡過什麽。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既然你喜歡她，那就留著她吧。從今天起她歸你了。”
殷戟從白木的眼神裏看到了感激，但更多的是無措以及愧疚。
殷戟起身，視線與他齊平，繼續道，“你追隨了我這麽久，無論是從前做人時，還是不人不鬼的這麽多年裏，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無論有什麽想法，都不要瞞我，可以嗎？”
白木深吸一口氣，看著殷戟的眼睛：“屬下定不相瞞。”
“好。”殷戟欣慰地點點頭。
“可是。”白木又擔憂道，“如果屬下沒有猜錯，您是為了掩蓋死氣飲下了朱砂泥水吧，那需要大量的鮮血來紓解痛苦。”
“這沒什麽。”殷戟重又坐回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按照現在的進度，我就快要得手了。而且，就算是朱砂泥水來遮掩也有一定風險。不過我已經想了其他辦法來搪塞她，不必擔心。”
--
開學後社團的主要工作放在了招新上，林思渝之前的項目又找了她一次，加了個新模塊功能。項目徹底交付後，考研的資料也都到了，她打算十一結束後離開社團，開始為考研做準備。
“什麽時候考研？”殷戟問。
“明年年底。”林思渝吸了口果汁，“其實大部分人都下學期才開始準備，但我選的幾個學校都比較難考，而且下學期還有課呢，所以想早點開始。”
殷戟點點頭，“那你準備在哪兒覆習？”
“圖書館吧。”林思渝想到這裏又嘆了口氣，“可圖書館開門太晚了，關門也早。自習室不能預約，要起非常早才能搶到座位。”
殷戟眼睛一轉，有了個主意，“我知道學校附近有個自習室，24小時的，價格也便宜，我有個朋友在那兼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思渝頓時來了興趣，“在哪裏？多少錢一個月。”
殷戟說了個地點，林思渝皺眉不解，“那棟樓我知道，租金很貴的，裏面大部分是公司，怎麽會有自習室，價格還這麽便宜？”
“哦，我兼職的朋友說了，他們老板是個富二代，那個自習室是他的產業。他在準備考編，在家學不進去，所以搞了這麽個自習室，象征性收點錢，其實就想找一些學生營造個學習氛圍。”
林思渝恍然大悟：“哦～”
“怎麽樣？”殷戟的目光充滿了誘惑，“我在社團學的也差不多了，下面準備考證，你要是覺得可以，我讓朋友給咱倆每天留兩個位置，一起學習？費用可以打折哦。”
林思渝咬著下唇，心想：這種自習室肯定比圖書館環境好，時間也自由。而且……還可以和殷戟單獨相處，身邊沒有八卦的同學。
“那行，我去看看環境，沒問題就這樣吧！”
“好啊。”殷戟眼裏精光一閃，嘴角翹了起來，“我和朋友說一下，明天吧。”
第二天下午他們一起去看了自習室場地，那棟大廈距離林思渝宿舍旁的校門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環境很好，自習區是一個個隔斷的座位，還有休息區、茶水間和衛生間，設備十分齊全。
林思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
他們說說笑笑從大廈裏出來，並肩走在街上。林思渝滔滔不絕地和他說著自己的覆習規劃，迎面走來了兩個小情侶，手牽手，肩膀挨著肩膀，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
林思渝住了口，看著他倆從身邊走過，然後瞄了眼身旁的殷戟。黑色的漁夫帽和口罩幾乎把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據殷戟說，每到換季他皮膚比較敏感，出門時便總是這樣“全副武裝”的打扮。
他正低頭看手機，絲毫沒註意到剛剛那對小情侶。
林思渝雙頰染上一抹緋紅，咬著嘴唇緩緩伸出右手朝殷戟垂在腿邊的左手探去，即將觸碰到的瞬間，那只手迅速移到了一邊。
林思渝一楞，擡頭對上了一雙玩味的眸子。
“手鏈帶了沒？”殷戟扯下口罩朝她手腕努努嘴，然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眼神卻傲嬌又戲謔，“之前條件不是說清楚了嗎？沒戴我送你的手鏈還想牽我的手？”
“你！”看著殷戟這欠揍的表情，林思渝又羞又氣，但嘴角卻怎麽都壓不住，臉也紅到了耳後根，餘光中她瞥到不遠處有家甜品店，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頭也不回地往那走去，“我餓了！我要吃甜品！你請客！”
殷戟看著她的背影，挑了下眉，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這家店的招牌依舊是雙皮奶，林思渝點了份琥珀核桃雙皮奶。
她還記得上次和元溪一起吃飯時，那道冰鎮雙皮奶有股蛋腥味，所以就要了熱的。
甜品很快上來，林思渝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嗯，很好吃，沒有腥味。但這次她只多吃了兩口就覺得膩了，便放下了勺子。
“不好吃？”殷戟問。
“沒有，挺好吃的。”林思渝聳肩，“就是太膩了，吃不下了。”
“哦？我嘗嘗。”說著便把甜品碗拽到了自己面前，林思渝看著殷戟非常自然地拿起她用過的勺子挖了塊雙皮奶，才剛平覆不久的心跳再次劇烈起來。
這……這算間接接吻吧？
她快速地瞄了眼殷戟的嘴唇，然後立刻垂下眼眸，努力驅逐腦子裏某些畫面，以免自己的臉再次滾燙起來。
“確實有點膩。”殷戟放下勺子，“要不要點杯清爽的飲料解解膩？”
“不用了！”林思渝眼神飄忽，“走吧走吧，你等下不是還有課嗎？”
--
十一假期林思渝回了趟家，走前殷戟把她送到了車站。
林思渝拖著行李箱在前往檢票口前朝殷戟張開了雙臂。
哪怕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林思渝也還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眉眼的笑意。
見他只笑不動，林思渝用眼神催促他，但殷戟只是朝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搖了搖。
林思渝看著他戲謔的眼神，氣得猛跺了跺腳，然後抄起行李箱就要走，卻在扭頭的瞬間被扯住手臂。
“好冰！”她手臂一涼，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跌入了一個懷抱。
殷戟只短暫地抱了她一下就放開了。他後退一步，略彎下腰視線和她平齊，滿目溫柔地道，“回去之後每天都要跟我報備行程哦。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哦。”林思渝乖巧地點了點頭，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完全沒意識到，原本不是他一直跟自己報備行程的嗎？怎麽現在變成自己要向他報備了？
她突然想到剛才的觸感，面露擔心，“對了，你手怎麽這麽涼啊？”
殷戟眼皮一跳，回道，“剛剛出租車空調開的太猛了。”
林思渝不疑有他：“哦，那你註意點，別感冒了。”
兩人在安檢處分別，林思渝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進了安檢。
一直到上了高鐵，林思渝還沈浸在剛才那短暫的擁抱裏，腦子裏情不自禁浮現各種小說裏的“廢料”，一會兒呵呵傻笑一會兒又羞怯捂臉。
直到她從玻璃倒影裏看到鄰座看向她時詭異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神經”……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後連忙從包裏掏出個口罩戴上。有了口罩的遮掩，林思渝再也不用努力去壓嘴角，她放心大膽地齜著大牙，開始幻想起和殷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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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讓尚邈邈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
餘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道覆雜的目光，是白木？
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拼盡全力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但對方只是眼皮顫了顫，便垂下眸去。
尚邈邈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但下一秒，鉗制著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再吸下去她就要死了。”白木將殷戟從尚邈邈身上扯開，一直拉到墻邊才松手，看著一臉意猶未盡的殷戟，勸道，“您不是還要留著她來報覆林思渝嗎？”
殷戟靠在墻上，肺腑中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大半，他也逐漸冷靜下來。看到白木用力按在他肩上的手以及眉宇間的緊張神色，殷戟心中一動，生出個奇異的念頭。
他淡淡掃過床上的尚邈邈，然後將目光再次移回到好友臉上，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白木心虛地錯開了視線。
殷戟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他略一掙，白木立即松開了手。但殷戟什麽都沒有說，只拍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房間。
“沒事吧。”
尚邈邈任由白木將她扶了起來，失血讓她頭暈目眩，幾乎聽不清白木說的話。
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自己被淩空抱了起來，但身體沒有懸空太久，就再次陷入了柔軟的床褥中，她稍微動了動，在枕間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沈沈睡了過去。
處理完傷口後，白木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尚邈邈蒼白的睡顏，半晌後嘆了口氣，悄聲離開客臥。
此時的殷戟已經平覆的差不多了，肺腑間的疼痛還沒有完全消失，但已經在可忍受的程度了。
他平靜地看著站在桌後的白木，“有事？”
“屬下前來告罪。”白木看著桌面，淡淡開口。
殷戟一聽卻笑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告什麽罪？你喜歡她？”
白木只抿緊嘴唇不語。
這次殷戟並沒有沈默太久，他無所謂地一笑：“這有什麽，你不必告罪。既然喜歡她，那她就是你的了。”
白木猛的擡頭，神情慌亂地想要解釋什麽，但殷戟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道，“白木，我沒有生氣。兩千多年了，也沒見你喜歡過什麽。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既然你喜歡她，那就留著她吧。從今天起她歸你了。”
殷戟從白木的眼神裏看到了感激，但更多的是無措以及愧疚。
殷戟起身，視線與他齊平，繼續道，“你追隨了我這麽久，無論是從前做人時，還是不人不鬼的這麽多年裏，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無論有什麽想法，都不要瞞我，可以嗎？”
白木深吸一口氣，看著殷戟的眼睛：“屬下定不相瞞。”
“好。”殷戟欣慰地點點頭。
“可是。”白木又擔憂道，“如果屬下沒有猜錯，您是為了掩蓋死氣飲下了朱砂泥水吧，那需要大量的鮮血來紓解痛苦。”
“這沒什麽。”殷戟重又坐回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按照現在的進度，我就快要得手了。而且，就算是朱砂泥水來遮掩也有一定風險。不過我已經想了其他辦法來搪塞她，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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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社團的主要工作放在了招新上，林思渝之前的項目又找了她一次，加了個新模塊功能。項目徹底交付後，考研的資料也都到了，她打算十一結束後離開社團，開始為考研做準備。
“什麽時候考研？”殷戟問。
“明年年底。”林思渝吸了口果汁，“其實大部分人都下學期才開始準備，但我選的幾個學校都比較難考，而且下學期還有課呢，所以想早點開始。”
殷戟點點頭，“那你準備在哪兒覆習？”
“圖書館吧。”林思渝想到這裏又嘆了口氣，“可圖書館開門太晚了，關門也早。自習室不能預約，要起非常早才能搶到座位。”
殷戟眼睛一轉，有了個主意，“我知道學校附近有個自習室，24小時的，價格也便宜，我有個朋友在那兼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思渝頓時來了興趣，“在哪裏？多少錢一個月。”
殷戟說了個地點，林思渝皺眉不解，“那棟樓我知道，租金很貴的，裏面大部分是公司，怎麽會有自習室，價格還這麽便宜？”
“哦，我兼職的朋友說了，他們老板是個富二代，那個自習室是他的產業。他在準備考編，在家學不進去，所以搞了這麽個自習室，象征性收點錢，其實就想找一些學生營造個學習氛圍。”
林思渝恍然大悟：“哦～”
“怎麽樣？”殷戟的目光充滿了誘惑，“我在社團學的也差不多了，下面準備考證，你要是覺得可以，我讓朋友給咱倆每天留兩個位置，一起學習？費用可以打折哦。”
林思渝咬著下唇，心想：這種自習室肯定比圖書館環境好，時間也自由。而且……還可以和殷戟單獨相處，身邊沒有八卦的同學。
“那行，我去看看環境，沒問題就這樣吧！”
“好啊。”殷戟眼裏精光一閃，嘴角翹了起來，“我和朋友說一下，明天吧。”
第二天下午他們一起去看了自習室場地，那棟大廈距離林思渝宿舍旁的校門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環境很好，自習區是一個個隔斷的座位，還有休息區、茶水間和衛生間，設備十分齊全。
林思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
他們說說笑笑從大廈裏出來，並肩走在街上。林思渝滔滔不絕地和他說著自己的覆習規劃，迎面走來了兩個小情侶，手牽手，肩膀挨著肩膀，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
林思渝住了口，看著他倆從身邊走過，然後瞄了眼身旁的殷戟。黑色的漁夫帽和口罩幾乎把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據殷戟說，每到換季他皮膚比較敏感，出門時便總是這樣“全副武裝”的打扮。
他正低頭看手機，絲毫沒註意到剛剛那對小情侶。
林思渝雙頰染上一抹緋紅，咬著嘴唇緩緩伸出右手朝殷戟垂在腿邊的左手探去，即將觸碰到的瞬間，那只手迅速移到了一邊。
林思渝一楞，擡頭對上了一雙玩味的眸子。
“手鏈帶了沒？”殷戟扯下口罩朝她手腕努努嘴，然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眼神卻傲嬌又戲謔，“之前條件不是說清楚了嗎？沒戴我送你的手鏈還想牽我的手？”
“你！”看著殷戟這欠揍的表情，林思渝又羞又氣，但嘴角卻怎麽都壓不住，臉也紅到了耳後根，餘光中她瞥到不遠處有家甜品店，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頭也不回地往那走去，“我餓了！我要吃甜品！你請客！”
殷戟看著她的背影，挑了下眉，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這家店的招牌依舊是雙皮奶，林思渝點了份琥珀核桃雙皮奶。
她還記得上次和元溪一起吃飯時，那道冰鎮雙皮奶有股蛋腥味，所以就要了熱的。
甜品很快上來，林思渝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嗯，很好吃，沒有腥味。但這次她只多吃了兩口就覺得膩了，便放下了勺子。
“不好吃？”殷戟問。
“沒有，挺好吃的。”林思渝聳肩，“就是太膩了，吃不下了。”
“哦？我嘗嘗。”說著便把甜品碗拽到了自己面前，林思渝看著殷戟非常自然地拿起她用過的勺子挖了塊雙皮奶，才剛平覆不久的心跳再次劇烈起來。
這……這算間接接吻吧？
她快速地瞄了眼殷戟的嘴唇，然後立刻垂下眼眸，努力驅逐腦子裏某些畫面，以免自己的臉再次滾燙起來。
“確實有點膩。”殷戟放下勺子，“要不要點杯清爽的飲料解解膩？”
“不用了！”林思渝眼神飄忽，“走吧走吧，你等下不是還有課嗎？”
--
十一假期林思渝回了趟家，走前殷戟把她送到了車站。
林思渝拖著行李箱在前往檢票口前朝殷戟張開了雙臂。
哪怕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林思渝也還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眉眼的笑意。
見他只笑不動，林思渝用眼神催促他，但殷戟只是朝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搖了搖。
林思渝看著他戲謔的眼神，氣得猛跺了跺腳，然後抄起行李箱就要走，卻在扭頭的瞬間被扯住手臂。
“好冰！”她手臂一涼，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跌入了一個懷抱。
殷戟只短暫地抱了她一下就放開了。他後退一步，略彎下腰視線和她平齊，滿目溫柔地道，“回去之後每天都要跟我報備行程哦。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哦。”林思渝乖巧地點了點頭，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完全沒意識到，原本不是他一直跟自己報備行程的嗎？怎麽現在變成自己要向他報備了？
她突然想到剛才的觸感，面露擔心，“對了，你手怎麽這麽涼啊？”
殷戟眼皮一跳，回道，“剛剛出租車空調開的太猛了。”
林思渝不疑有他：“哦，那你註意點，別感冒了。”
兩人在安檢處分別，林思渝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進了安檢。
一直到上了高鐵，林思渝還沈浸在剛才那短暫的擁抱裏，腦子裏情不自禁浮現各種小說裏的“廢料”，一會兒呵呵傻笑一會兒又羞怯捂臉。
直到她從玻璃倒影裏看到鄰座看向她時詭異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神經”……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後連忙從包裏掏出個口罩戴上。有了口罩的遮掩，林思渝再也不用努力去壓嘴角，她放心大膽地齜著大牙，開始幻想起和殷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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