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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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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月明、明煌、煌纖胤、胤修寒,既是玄機部落的四大長老。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長老月明以外,其餘三位今日竟是悉數到場了。

"我們前來打擾,是想跟玄機部落要一個通行的機會。"白霆儒沈穩內斂的聲音打破了堂廳的沈默。

明煌擡手做出了個請的動作:"都先坐下再談吧。"

三人互看一眼,一同走向胤修寒下手的位置坐了下去。

明煌叫人給眾人上茶,示意邊喝邊聊。

白霆儒因為地位特殊,平日裏談生意也經常能接觸到形形色色不同人,這次自然也是由他作為游說人表明了三人此行的目的。

其他人又默默聽他一件件引說了從多年前的暮淵一族滅門,到多年來暮月被其追殺,再到幾人對這樁樁件件看似簡單實則相互纏繞背陷陰謀,背後真正目的的依據和推斷,之後又再次講到阿爾泰對玄機部落的覬覦,動作乃至試圖先從打玄機森林的主意的經過。

明煌和煌纖胤不時會在聽到某處時幾不可查的蹙緊眉頭陷入思索。不時冷笑的眼底透著陰鷙冷戾的寒芒。

胤修寒的表情則全程沒有過變化,只是偶爾的手中撚珠的動作會忽有一頓,接著又恢覆正常。

明煌聽完白霆儒的話,拿起茶,右手拾扣蓋輕聲劃過茶盞,薄瞼危擡語氣緩緩,聽不出其中帶有任何情緒:"可玄機部落從不參與任何爭端。"

白霆儒面色不改,依舊溫潤笑著:"可這次不同,玄機部落已經被阿爾泰牽扯進來了。"

明煌擡頭,這次認真的緊緊盯著白霆儒的臉,什麽都沒說但威嚴盡顯。

白霆儒絲毫沒有怯場,依舊一錯不錯得體的回看著他:"阿爾泰已經打起了玄機部落的主意,幾大部落在他眼中只有先動誰後動誰的區別。"說著,又意有所指的說道:"何況,我不信長老當真不知他已經動了玄機森林。"

這話猶如一顆石子遂不及防的被狠狠砸進了一面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

廳內氣氛瞬間變得詭異了幾分,大家誰都沒說話,一時間靜的可怕,只能聽到煌纖胤手臂上的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叭!嗒~"

明煌冷笑一聲,並沒有收回盯著白霆儒的眼神,隨手將茶盞放回桌子上。

"神農部落,當年牽扯最深的就是你們神農部落。雖然也涉及到了天山部落,但到底阿爾泰就是天山部落的,蒙克又被桑蘭的事情影響,天山部落的族人即便再仁慈也跨不過人心自私淺薄,他們會冷漠不顧,倒是意料之中。神農部落呢?既然當年跟天山部落一般選擇了明哲保身,為何現在又偏偏要站出來。"明煌說著,視線緩緩從白霆儒臉上劃過,落定在褚淮川身上。

"不,神農部落的仇從未被遺忘,當初會隱忍是因為那不是時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們只有等。現在會站出來也是同樣的原因,因為我們從未遺忘。"褚淮川面無表情,聲音聽不出什麽不同。

只是因為想到了阿爾泰,想到了那些因他或改變或慘淡結束的人的人生,隱忍的怒火讓他的手不自覺的扣緊了椅子扶手。

明煌沒再說什麽,轉頭看著暮月,幾不可查的目光中隱約多了一絲溫柔:"你沒有想過去外面生活嗎?能在他眼皮底下躲得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非想著報仇,完全可以好好活下去。何必冒險。"

暮月聽了他的話,擡眸迎上對方的目光笑的苦澀:"暮月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眾人覆又陷入沈默。

明煌似乎又想起了當年幾人聽說那件事時的情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這場恩怨不知何時才會結束。只恐怕,不過是又一場新的血海之爭。

不禁唏噓這次又將是哪個部落被血水沖刷呢…

明煌撫了撫扶手:"你們說的我會再考慮,但玄機部落不參與任何一方爭鬥。"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你們的事我們不會管。時間不早了,就不留各位了,來人,送客。"

說完就獨自站起身先一步離開了,沒有再給幾人繼續討論的機會。

白霆儒,褚淮川,暮月三人早就在來之前就想到過這個可能,所以倒不意外,只是心裏還是會難免有點低落。

走出堂廳,自小徑往外走時,身後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玄機森林裏有個鐘乳石洞。"

三人慌忙回頭,望見身後的煌纖胤和胤修寒兩位長老,剛剛說話的正是煌纖胤。此刻他正輕撫著手中的蛇頭,似是漫不經心的說了剛剛的話。

褚淮川思索了下,上前一步確認道:"長老的意思是…"

但見煌纖胤只是半擡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並未再做答。

暮月看了看煌纖胤和胤修寒,又跟白霆儒和褚淮川相互交流了個眼神:"可我們不能擅闖。"

胤修寒聽到後輕笑了下,原本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松動的跡象。

擡起拿著念珠的手,輕輕敲了下暮月的額頭弄的念珠隨之嘩啦一聲響:"不是說了"你們的事我們不會管"嗎。"仿若無奈的微微蹙眉,唇角微勾又無奈搖頭道:"記性這麽差,還怎麽報仇。"

說完,沒等三人有什麽反應,就無視他們轉身走了。

褚淮川,暮月,白霆儒頓時欣喜的互換了個眼神,暮月更是高興到眼尾翹起來。

還沒來得及慶祝,就見還未走太遠的人又想到了什麽,頓住了腳步轉過身指著暮月說道:"你要去。"

之後那二人就真的走遠了。

"太好了,他們同意我們可以去玄機森林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按照計劃行事了。"

暮月開心到整個人都明朗了起來。

褚淮川:"他剛剛說的鐘乳石洞。那會不會就是在告訴我們阿爾泰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鐘乳石洞,或者說他們的必經之地就有鐘乳石洞。"

"一定是了",暮月笑的眉眼彎彎,高興到恨不得跳起來跟褚淮川擊掌慶祝。

"不過咱們要抓緊了,玄機森林那麽大,咱們又完全不熟悉,想找到他剛剛說的那個鐘乳石洞並不簡單。"一旁的白霆儒想到:"而且剛剛煌纖胤長老為什麽要點名讓月兒去?月兒你去過那裏嗎,難道你知道他所指的鐘乳石洞的具體位置嗎?"

暮月秀眉微蹙,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講。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去過玄機森林,就更不要說知道鐘乳石洞的位置了。

不過他會那麽說一定有什麽原因,不會是隨便說說的才對…不管那麽多了,我去就是了,即使他不說我也一定要去的。"

褚淮川:"我們先趕在天黑前回去吧,剩下的咱們回去後再從長計議。怕是要抓緊了,咱們最好也提前探一回路先,月兒也好根據那邊的情況為阿爾泰調制那個。"

"看來這段時間我們要有的忙了。"白霆儒看著兩人,好整以暇的笑著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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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沒同意嗎?"

"是…"菲雪緊張到悄悄咽了下口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若的臉色:"小姐,何必呢,要菲雪說,你們,你們都分開了,沒理由再巴巴的去見他啊。每次見了都還要看他臉色,何必呢…"她越往後說聲音越小,心裏也很不理解小姐為什麽都到這時候了,還對對方念念不忘的上趕子討好對方。

蘇若不掩失落的垂著眸子,緩慢把剛摘下的耳環放到梳妝臺上。

菲雪說的話她又怎會不懂,只是她就是怎麽也放不下那個男人,她喜歡了他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說不想就不想了。

【白霆儒】想到這個名字,她的手指都因為不甘蜷縮起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蘇若看著桌上耳環上雕拙精美的牡丹花,語氣辨不出喜怒:"菲雪,你還記得那個女人嗎?"

菲雪遲疑了下,疑惑道:"小姐說的是哪個女人?"

蘇若羽睫微垂,眼下倒映出一片陰影:"在"望香樓"見到的那個帶著面紗,被他喚名"月兒",他還給她夾點心…花燈節那晚,她也站在他身邊…"說到這,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終究沒有再說下去,被貝齒咬緊的朱唇似有道不盡的委屈。

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氣:"再去談,我一定要見他。"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蘇若整理了下情緒,望向來人,露出了一個大方溫順乖巧的笑:"阿爸你怎麽來了。"

"我都不能來看看自己的女兒?"蘇祈年笑的一臉慈愛。

"怎麽不能,我這不是開心嘛。"蘇若笑著起身上前環住了蘇祈年的胳膊:"菲雪,快去把我剛給阿爸買的茶葉拿來煮上,讓阿爸嘗嘗可是喜歡。"

"是",接收到蘇若的眼神暗示,菲雪趕忙退出了房間。

"幻兒呢?那丫頭還是整日往外跑,幹脆挑個日子讓子玄趕緊把她娶過門,也好多個人管束她。"蘇祈年從進門就雙眼尋了一圈,現在倒是看到了蘇若,唯有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小女兒還是不著影子。

蘇若聽了抿唇笑道:"前些日子我還跟她說呢,如今越來越頑皮了,不如早點成家也好讓我們省省心。"

"嗯,幻兒跟子玄,你跟司徒,是該找個日子定下來了。等你和幻兒都完婚了,我跟你阿媽也就放心了。"

蘇若聽到這表情一滯,一瞬間慌亂的瞪大了雙眼,匆忙間早失去了以往的端莊姿態。

她慌亂的上前抓住蘇祈年的手,甚至沒有註意自己手上的力道,指甲深深嵌進了蘇祈年的肉裏,抓出深深的凹痕:"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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