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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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薯糖水
除了給學生上課，還得顧及著做材料，所以整天這麽忙來忙去，一個星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周六，我懶懶的在床上癱著身子，就是不想起床。
正琢磨著這個周末幹點啥好，程嶼就給了我找了個活計。
“明天我高中同學結婚，陪我一起看個熱鬧？”
“需要我幫忙吃回本嗎？”我慢騰騰的起身準備去找點吃的，參加婚禮是我這個社恐人獨特的愛好……
“榮幸之至，季老師。”
“好啊，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上午九點，我來接你。”
我應了聲就放下手機，走到浴室開始洗漱了。
一下樓就看到探頭探腦的季詩雨。
小姑娘還是紮著兩條辮子，大紅色的棉襖把她裹得圓溜溜的，可愛的像個年娃娃。
“姑姑，你剛睡醒呀！”季詩雨跑過來向我打招呼。聲音又軟又甜，看著就討人喜歡。
“是的。”
我燒了壺水，然後到專門放零食的大箱子裏翻了起來。
給季詩雨拿了兩包焦糖餅幹，“去吧，和妹妹一人一包。”
“謝謝姑姑！那我去咯！”季詩雨眼睛一亮，接過餅幹就往家裏一蹦一跳地走。
十二月的寒風吹得日益凜冽，好在天氣還算晴朗。我裹緊身上的棉衣外套，邁著步子進了隔壁的奶奶家。
好多天沒大搞衛生了，所以整個上午都在擦擦洗洗中度過。雖說我的奶奶幹農活是非常勤快的人，對於家務實在是有些含糊。
她總是一大早就到山上或者地裏忙活各種農作物，一直到夜幕擦黑我和堂弟生火燒了水煮好米飯才舍得回來。這是我在嬸嬸家住的那段時間最深的記憶。
豬油拌飯、醬油拌飯、酸筍、酸豆角，幾乎占據了半個童年的午飯。
不是沒有新鮮肉，只是不舍得買，儲物間裏有雞蛋，只是被鎖起來了。那時候對於我來說的美味可能就是中午放學回來煮的一鍋紅薯湯，如果能加上白糖，那就是甜滋滋的紅薯糖水了。
其實我不太懂為什麽對於物質要這麽拮據，說得好聽些鍛煉了勤儉耐勞的精神，而幼年的我更覺得家裏的生活實在困頓，好像不配擁有那些有價值的東西。
等我休息下來和爺爺奶奶一起對著火堆取暖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我捧著杯熱水，和他們沒聊多久，手機就響起了鈴聲。是程嶼的來電。
我拿起手機轉身上樓回房間去接電話。
“剛好缺一對伴郎和伴娘，我們一起湊個數吧？”
程嶼試探性的開口，我略略思索接下了這個差事。
“下午我去接你，三點可以嗎？”
“可以的。”
放下手裏的水杯，我就準備去收拾東西。
也不用準備什麽，收拾貼身的衣服帶個化妝包就好了。我正整理著床頭的充電線，一不留神就打翻了水杯，半杯水就這樣毫無保留的倒在床上，沁濕了床單和墊子。
真是麻煩呀，我無奈的嘆氣。
算了，反正也快一個月沒洗過了，所以我幹脆把床單被罩和枕頭套都拆下來丟到洗衣機去洗，然後用吹風機把墊子吹幹。
晚上住的是新娘安排的酒店。新娘出乎意料的好相處，個子嬌嬌小小，但是看起來非常溫柔可親，雖然好奇我和程嶼的關系，但是很有分寸感，只是和我聊一些家常話。
舉行婚禮這天風和日麗，實在是個好天氣。
四周喧嘩，而程嶼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站在新娘旁邊悄悄低下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新娘把伴娘服選的很認真，這是一條法式淡雅裸灰色的長裙，V式的衣領更顯出修長的脖頸，刺繡網紗的設計清純唯美，再加上精致的妝發造型，襯得整個人光彩熠熠。照鏡子的時候，我都呆了一瞬，或許自己都已經忘了多久沒有盛裝打扮過。
新郎和伴郎們很配合我們準備的小游戲，大方的輪番發出去一疊紅包後，準備到了最後的環節，新郎單膝跪在新娘面前為她穿上婚鞋。
樓下宴會廳就是舉辦婚禮的場地，我和其她伴娘簇擁著換上主紗的新娘入場後就悄悄走到角落。
一切都熱烈而順利，只是沒想到敬酒時有位客人姍姍來遲。
那個女孩生得美極了，五官精致，肌膚勝雪，最令人驚艷的還是周身縈繞著落落大方、榮寵不驚的氣度。
她一身剪裁得體的米色風衣，散著綢緞般的長發，就這麽娉娉婷婷地向新娘走來。
我聽見有人叫出她的名字，葉蓁。
哦，我心下清明，是原定的那位伴娘。
“真是抱歉，昨天因為航班延誤沒辦法趕回H市……”
葉蓁不僅容貌出色，聲音也很好聽。
我正感嘆著很久沒遇見過美貌值幾乎堪比薛在穎的女孩子時，就聽見葉蓁婉轉若鶯的聲音再次響起：
“程嶼，好久不見。”
我眉頭一跳，甚至能感受到幾道打量的視線向我投來。在場這麽多高中同學，這位美人卻特意獨獨向程嶼打招呼。
一時間大家陷入了沈默，我不自覺地摩挲著腕花的紅色絲帶，擡眼看向程嶼的反應。
程嶼倒是臉色如常的點了點頭，然後很快走到我身邊，對她說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季雲儷。”
他的求生欲讓眾人哄笑起來，我不禁莞爾開口：“你好。”
葉蓁不由看我一眼，很快又把視線放到程嶼身上，只是不鹹不淡的回了聲你好。
“季小姐在哪高就呢？”
葉蓁朝我瞥了眼，語氣說不出好壞。
近距離一看，我才發現自己這一雙眼睛居然和她的有些相似，都是弧線柔和的杏眼，只不過她的眼神更傲氣些。
“談不上高就，在村裏教書，混口飯吃。”
我這人雖然佛了點，但是也不是朵棉花，誰都能捏幾下，這個葉蓁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真是太影響美貌了。
“哦，原來是山區老師呢，季小姐真是有愛心，難為你特地從山裏出來給我家阿鳶當伴娘了。”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心裏來不及吐槽，一旁的程嶼就語氣不善的開口：“儷儷確實很有愛心，才會臨時補缺這個伴娘。葉蓁你要是早點回來，就不用辛苦儷儷了。”
這一聲聲“儷儷”把我雷得不輕，直到程嶼扶著我坐到一旁，準備圍觀新娘拋花球時我才反應過來。
接到花球的是新娘的表弟，大概是提前打好招呼的，過程很順利，並且很是利索的直接當場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
這一舉動把婚禮的熱鬧推向了另一個高潮，大家的註意力都在“新人”身上。
幸福的氣氛實在讓人動容，我十分感動地，打了個哈欠……沒辦法，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困了。
程嶼低頭看向我，正好瞧見我這淚眼迷蒙的模樣。
“餘欣然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把花球搶回來。”
他摸摸我的腦袋安慰道。
我頓時哭笑不得。
“我很開心啊，程嶼，我們是第二次一起當伴郎伴娘了哦。”
“我們要開工嘍，新郎那邊又開始敬酒了。”
我捏捏他的手心，然後自顧自走到新娘身邊。
酒過三巡後，程嶼的臉龐浮著淡淡的紅暈，註意到他去洗手間時，葉蓁也緊隨其後，我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也跟了上去。
“程嶼，憑你的學歷和能力，在H市找一份得體的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麽非要待在老家呢？”
遠遠的，我就聽到葉蓁憤憤不平的聲音。
“就算你喜歡體制內穩定的生活，考個公務員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還有，那個季雲儷到底有什麽好的，看著木木呆呆的，你就為了她這麽死心塌地，還當眾下我的面子？”
“說完了吧。”
程嶼慢條斯理的在公用水池沖洗雙手，語氣聽不出喜怒：“山裏清靜，我很喜歡。”
他抽出一張紙巾擦幹水珠，有些得意道：“我家儷儷好就好在哪兒都好~”
這語氣蕩漾得我能聽出波浪線了，程嶼是喝醉了嗎？平時看著特正經的人，不這樣呀。
“你是故意氣我的嗎？”
葉蓁的語氣有些著急了，她堵在想要離開的程嶼面前，美麗的臉龐還帶著些委屈，蹙眉不展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程嶼，你怎麽能這樣！我承認，以前是我太驕傲了，我不該說那些傷害你的話，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葉蓁。”
“如果我讓你產生了什麽錯誤的感覺，我向你道歉，但從頭到尾，你在我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同學。還有，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詆毀我的女朋友，請你好自為之。”
程嶼的語氣冷靜得不帶一絲感情，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然後他迎面就是我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都聽到了？”
程嶼難得的有些慌張，“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
我點點頭：“程老師，艷福不淺嘛。”
這樣出眾的外貌氣質，是需要金錢和時間堆砌的，葉蓁的家世不會差。
“想多了。”程嶼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我們回去吧。”
“好。”我笑著與他轉身離開，沒有再理會身後的葉蓁。
只是沒想到婚禮結束後葉蓁還是聯系上我，約我單獨見面。
她散著海藻般濃密的秀發，妝容精致，身穿一件暗紫色的洋裝外套，同色系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黑色長靴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高貴冷艷的氣質令人心折。
“葉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嗯，咖啡豆的香氣很足，喝起來很苦。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和程嶼分手？”
葉大小姐這幹脆利落的要求讓我很想扶額長嘆。
我深吸了口氣，扯動嘴角笑了笑：“很簡單，程嶼告訴我已經不愛我了，那我就和他分手。”
“你！”葉蓁狠狠的皺眉看著我，“程嶼到底喜歡你什麽？”
“這話你去問他吧，我也不知道。”
我聳聳肩，“如你所見，我相貌普通家世平凡，才藝疏漏，可偏偏就是入了他的眼，你看，他的眼光不太好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何必呢，葉小姐，你出身優越，美貌與才華並存，何必要糾結著一個程嶼呢？”
“執念過去只會讓自己徒增煩惱，你該有大好的未來。”
我笑容輕快，從容離開。
平心而論，我的條件確實比不上葉蓁，可程嶼給我的底氣，卻讓我覺得自己也是獨一無二的，我相信程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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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高中同學結婚，陪我一起看個熱鬧？”
“需要我幫忙吃回本嗎？”我慢騰騰的起身準備去找點吃的，參加婚禮是我這個社恐人獨特的愛好……
“榮幸之至，季老師。”
“好啊，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上午九點，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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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樓就看到探頭探腦的季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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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剛睡醒呀！”季詩雨跑過來向我打招呼。聲音又軟又甜，看著就討人喜歡。
“是的。”
我燒了壺水，然後到專門放零食的大箱子裏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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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姑姑！那我去咯！”季詩雨眼睛一亮，接過餅幹就往家裏一蹦一跳地走。
十二月的寒風吹得日益凜冽，好在天氣還算晴朗。我裹緊身上的棉衣外套，邁著步子進了隔壁的奶奶家。
好多天沒大搞衛生了，所以整個上午都在擦擦洗洗中度過。雖說我的奶奶幹農活是非常勤快的人，對於家務實在是有些含糊。
她總是一大早就到山上或者地裏忙活各種農作物，一直到夜幕擦黑我和堂弟生火燒了水煮好米飯才舍得回來。這是我在嬸嬸家住的那段時間最深的記憶。
豬油拌飯、醬油拌飯、酸筍、酸豆角，幾乎占據了半個童年的午飯。
不是沒有新鮮肉，只是不舍得買，儲物間裏有雞蛋，只是被鎖起來了。那時候對於我來說的美味可能就是中午放學回來煮的一鍋紅薯湯，如果能加上白糖，那就是甜滋滋的紅薯糖水了。
其實我不太懂為什麽對於物質要這麽拮據，說得好聽些鍛煉了勤儉耐勞的精神，而幼年的我更覺得家裏的生活實在困頓，好像不配擁有那些有價值的東西。
等我休息下來和爺爺奶奶一起對著火堆取暖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我捧著杯熱水，和他們沒聊多久，手機就響起了鈴聲。是程嶼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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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嶼試探性的開口，我略略思索接下了這個差事。
“下午我去接你，三點可以嗎？”
“可以的。”
放下手裏的水杯，我就準備去收拾東西。
也不用準備什麽，收拾貼身的衣服帶個化妝包就好了。我正整理著床頭的充電線，一不留神就打翻了水杯，半杯水就這樣毫無保留的倒在床上，沁濕了床單和墊子。
真是麻煩呀，我無奈的嘆氣。
算了，反正也快一個月沒洗過了，所以我幹脆把床單被罩和枕頭套都拆下來丟到洗衣機去洗，然後用吹風機把墊子吹幹。
晚上住的是新娘安排的酒店。新娘出乎意料的好相處，個子嬌嬌小小，但是看起來非常溫柔可親，雖然好奇我和程嶼的關系，但是很有分寸感，只是和我聊一些家常話。
舉行婚禮這天風和日麗，實在是個好天氣。
四周喧嘩，而程嶼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站在新娘旁邊悄悄低下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新娘把伴娘服選的很認真，這是一條法式淡雅裸灰色的長裙，V式的衣領更顯出修長的脖頸，刺繡網紗的設計清純唯美，再加上精致的妝發造型，襯得整個人光彩熠熠。照鏡子的時候，我都呆了一瞬，或許自己都已經忘了多久沒有盛裝打扮過。
新郎和伴郎們很配合我們準備的小游戲，大方的輪番發出去一疊紅包後，準備到了最後的環節，新郎單膝跪在新娘面前為她穿上婚鞋。
樓下宴會廳就是舉辦婚禮的場地，我和其她伴娘簇擁著換上主紗的新娘入場後就悄悄走到角落。
一切都熱烈而順利，只是沒想到敬酒時有位客人姍姍來遲。
那個女孩生得美極了，五官精致，肌膚勝雪，最令人驚艷的還是周身縈繞著落落大方、榮寵不驚的氣度。
她一身剪裁得體的米色風衣，散著綢緞般的長發，就這麽娉娉婷婷地向新娘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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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嶼，好久不見。”
我眉頭一跳，甚至能感受到幾道打量的視線向我投來。在場這麽多高中同學，這位美人卻特意獨獨向程嶼打招呼。
一時間大家陷入了沈默，我不自覺地摩挲著腕花的紅色絲帶，擡眼看向程嶼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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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求生欲讓眾人哄笑起來，我不禁莞爾開口：“你好。”
葉蓁不由看我一眼，很快又把視線放到程嶼身上，只是不鹹不淡的回了聲你好。
“季小姐在哪高就呢？”
葉蓁朝我瞥了眼，語氣說不出好壞。
近距離一看，我才發現自己這一雙眼睛居然和她的有些相似，都是弧線柔和的杏眼，只不過她的眼神更傲氣些。
“談不上高就，在村裏教書，混口飯吃。”
我這人雖然佛了點，但是也不是朵棉花，誰都能捏幾下，這個葉蓁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真是太影響美貌了。
“哦，原來是山區老師呢，季小姐真是有愛心，難為你特地從山裏出來給我家阿鳶當伴娘了。”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心裏來不及吐槽，一旁的程嶼就語氣不善的開口：“儷儷確實很有愛心，才會臨時補缺這個伴娘。葉蓁你要是早點回來，就不用辛苦儷儷了。”
這一聲聲“儷儷”把我雷得不輕，直到程嶼扶著我坐到一旁，準備圍觀新娘拋花球時我才反應過來。
接到花球的是新娘的表弟，大概是提前打好招呼的，過程很順利，並且很是利索的直接當場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
這一舉動把婚禮的熱鬧推向了另一個高潮，大家的註意力都在“新人”身上。
幸福的氣氛實在讓人動容，我十分感動地，打了個哈欠……沒辦法，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困了。
程嶼低頭看向我，正好瞧見我這淚眼迷蒙的模樣。
“餘欣然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把花球搶回來。”
他摸摸我的腦袋安慰道。
我頓時哭笑不得。
“我很開心啊，程嶼，我們是第二次一起當伴郎伴娘了哦。”
“我們要開工嘍，新郎那邊又開始敬酒了。”
我捏捏他的手心，然後自顧自走到新娘身邊。
酒過三巡後，程嶼的臉龐浮著淡淡的紅暈，註意到他去洗手間時，葉蓁也緊隨其後，我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也跟了上去。
“程嶼，憑你的學歷和能力，在H市找一份得體的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麽非要待在老家呢？”
遠遠的，我就聽到葉蓁憤憤不平的聲音。
“就算你喜歡體制內穩定的生活，考個公務員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還有，那個季雲儷到底有什麽好的，看著木木呆呆的，你就為了她這麽死心塌地，還當眾下我的面子？”
“說完了吧。”
程嶼慢條斯理的在公用水池沖洗雙手，語氣聽不出喜怒：“山裏清靜，我很喜歡。”
他抽出一張紙巾擦幹水珠，有些得意道：“我家儷儷好就好在哪兒都好~”
這語氣蕩漾得我能聽出波浪線了，程嶼是喝醉了嗎？平時看著特正經的人，不這樣呀。
“你是故意氣我的嗎？”
葉蓁的語氣有些著急了，她堵在想要離開的程嶼面前，美麗的臉龐還帶著些委屈，蹙眉不展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程嶼，你怎麽能這樣！我承認，以前是我太驕傲了，我不該說那些傷害你的話，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葉蓁。”
“如果我讓你產生了什麽錯誤的感覺，我向你道歉，但從頭到尾，你在我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同學。還有，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詆毀我的女朋友，請你好自為之。”
程嶼的語氣冷靜得不帶一絲感情，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然後他迎面就是我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都聽到了？”
程嶼難得的有些慌張，“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
我點點頭：“程老師，艷福不淺嘛。”
這樣出眾的外貌氣質，是需要金錢和時間堆砌的，葉蓁的家世不會差。
“想多了。”程嶼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我們回去吧。”
“好。”我笑著與他轉身離開，沒有再理會身後的葉蓁。
只是沒想到婚禮結束後葉蓁還是聯系上我，約我單獨見面。
她散著海藻般濃密的秀發，妝容精致，身穿一件暗紫色的洋裝外套，同色系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黑色長靴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高貴冷艷的氣質令人心折。
“葉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嗯，咖啡豆的香氣很足，喝起來很苦。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和程嶼分手？”
葉大小姐這幹脆利落的要求讓我很想扶額長嘆。
我深吸了口氣，扯動嘴角笑了笑：“很簡單，程嶼告訴我已經不愛我了，那我就和他分手。”
“你！”葉蓁狠狠的皺眉看著我，“程嶼到底喜歡你什麽？”
“這話你去問他吧，我也不知道。”
我聳聳肩，“如你所見，我相貌普通家世平凡，才藝疏漏，可偏偏就是入了他的眼，你看，他的眼光不太好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何必呢，葉小姐，你出身優越，美貌與才華並存，何必要糾結著一個程嶼呢？”
“執念過去只會讓自己徒增煩惱，你該有大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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