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3章 坐肩

關燈
第83章 坐肩

徐籬山沒能實現“跑死在回常州的路上”這一可悲的心願,他還沒跑出香塵街就被憑空出現的鵲一“請”回去了。

“我要和你談談。”是夜,徐籬山穿著自制小背心去了書房,嚇得辛年立馬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京紓不悅地說:“穿的什麽衣裳?”

“夏天必備坎肩背心啊,”徐籬山擡起右鼻向他展示肌肉線條,“帥不?”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四肢纖長有力,此時裸/露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鎖骨、肩頸無一不白皙漂亮,一把腰身沒了裏外三層的衣料遮擋,那種半點不羸弱的風情更是誘/人。京紓把人從頭到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如實道:“帥。”

“這麽穿可涼快了。”徐籬山搬了張椅子放在書桌前,落座往椅背一靠,二郎腿翹起來,“談談。”

京紓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看書,說:“免談。”

“你還不知道我要跟你談什麽呢?”

“不就是想悔婚?”京紓語氣平淡但分外篤定,“此事沒有商議的餘地。”

徐籬山瞧著他,說:“請問‘悔婚’二字從何說起?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人就決定了?”

“父母不在,長兄如父,我的婚事自然由陛下做主,你生母已故,婚事由文定侯做主,而你我婚事乃是陛下賜婚,且賜婚前陛下早已詢問過文定侯的意見,文定侯並無反對之意。”京紓不緊不慢地說,“如此,可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算。”徐籬山微笑,“但是你沒有和我商量過。”

京紓不解,“從前你問我想要什麽聘禮,不就是向我求婚的意思?如今只不過是換成我來主動而已,有何不同?”

“……好。”徐籬山再問,“三書六禮呢?走到哪一步了?”

“第五步請期,已經完成了。如今就差最後一步,”京紓看向他,過了兩息才說,“親迎。”

徐籬山被看得一怔,腦門上剛剛積攢的兩道半真火瞬間就熄滅了——京紓說出這兩個字的語氣,甚至堪稱虔誠。他緩了緩,說:“所以你們瞞著我這位當事人之一將所有事情都辦妥了?有這樣的當事人嗎?我是npc吧,到了劇情點就出現、配合你們的演出。”

“這不是演出,是——”

“怎麽不是演出呢?”徐籬山打斷,“你要把這出戲唱給所有人聽,唯獨沒有我,我只是被附帶的觀眾。”他凝視京紓,語氣很輕,“你想說這是我們的喜宴,可你甚至沒有邀請我登臺。”

京紓沒有反駁。

#VALUE!   “太後的事情比較特殊,因此我只能選擇隱瞞你秘密行事,但在這件事上我們打一開始就沒能達成一致,所以我的道歉只是因為我陽奉陰違。但我還是想說,我尊重你的選擇,並不試圖把你拉到我的陣營裏來,但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選擇,不要扛著保護我、擔心我的旗幟來鎮壓我。至於那個面具人,那夜是我心性不穩,被表哥遇刺的消息打亂了陣腳,做事也不夠謹慎,太過冒險,害得你擔心,還要給我擦屁股。我認真地反省過了,以後一定多註意,我再次認真地向你道歉——友情提示,這次絕對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至於我們的婚事,”徐籬山稍頓,又說,“你選擇對我隱瞞必定有你的顧慮,可我想請問,以後只要遇見什麽重要的、危險的事,你都會選擇瞞著我嗎?等我們成親,我只需要在府裏看看賬本、剪剪花草,在你遇到難事時給你奉茶捏肩再說一聲‘加油,京小紓”就可以了?其實在你心裏,我並沒有能和你一起承擔的資格?”

“不。”京紓終於開口,“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本事。”

“可你還是把我當成溫室裏的花朵,為了避免我被太陽灼傷,你就索性不允許我曬太陽。”徐籬山說,“我不是無所不能,也會遇到一些感到煩惱甚至是無法解決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我會跟你坦白,抱怨吐槽也好,尋求幫助也好,我不怕你笑話我,也不會覺得這樣會麻煩你,因為在我看來,我們是平等且親密的關系,可以並肩而行,互相扶持。”

京紓認真地聽他講這許多,說:“我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錯了嗎?”

“沒錯啊,我也想保護你,不想讓人傷害你,誰敢欺負你我就把他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出門啊?”徐籬山嘆了口氣,“還有,其實你想在喜宴上搞事,想怎麽搞都無所謂,你要發癲我也不攔你,我還給你鼓掌打氣,真的,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並且征得我的同意,因為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喜宴,我有最基本的知情權。”

書頁被京紓來來回回地卷起、抻開,此時已經皺皺巴巴地沒法看了。他語氣很低,說:“我錯了。”

“那我不生氣了。”徐籬山說。

京紓頗為不可思議,“這麽容易?”

“啥意思啊?”徐籬山拍桌而起,“在你心裏我是借題發揮、得理不饒人、脾氣火爆且火冒三丈三天都噴不滅的那種人嗎?”

京紓不語。

“你在心裏蛐蛐我是不是?”徐籬山用腿撞開板凳,戳著食指走到京紓面前,“你是不是在心裏蛐蛐我?你敢不敢說,你……嗷!”

他被京紓一把拽進懷裏,坐了大腿。

“……幹嘛?”徐籬山眨巴眼,被京紓認真的目光盯得臉皮有點薄了,“美人計啊,你無恥。”

世間最沒資格貶低美人計的就是徐籬山,京紓掂了掂腿,害得徐籬山哎呀著晃了晃,很不爽地把他瞪著。京紓看了懷中這人良久,把人家都看得眼神游離了,才終於舍得開口,“我要向你道歉。”

徐籬山抿了抿嘴巴,姿態有些高傲了,“說。”

“我不讓你對太後動心思,不是舍不得她去死,只是此事較為敏感。你和小五那夜夜探慈安宮,你當只有我知道麽?”徐籬山“啊”了一聲,京紓便繼續說,“你是覺得陛下真把你看作好玩的小紈絝?”

徐籬山坐直了些,姿態又變低了,“啊?”

“蘇昌攬下此事,此事在明面上不會和你們有任何關系,但背地裏我與陛下是心照不宣。他假裝不知,已然是對你們兩個小子存了維護之心,畢竟皇宮是天子居所所在,你們派人潛進去,不論是針對誰、要做什麽,都是在威脅天子安危。”京紓擡手摸了下徐籬山的下巴,手動幫他閉上了微張的嘴巴,“那夜你質問我,若陛下要動你,我可會保你,我要回答,你卻不願聽了,是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麽?還故意說自己是個‘外人’,你對我沒有信心。”

徐籬山眼珠子一轉,用一種含糊的語氣說:“你們兄弟情深,我本來就是個外人嘛。”

“你的前半句和後半句沒有一定的關系。陛下是我兄長,你也不是外人。”京紓摩挲他下頷的軟肉,輕聲說,“我會保你,不管誰想動你,我都絕不允許。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以後不要拿這種話來氣我。”

徐籬山抹了把眼睛,悶悶地“哦”了一聲,然後把臉埋進京紓的頸窩,不許他看自己。

京紓偏頭蹭了下徐籬山的腦袋,“你與面具人走的那一夜,我覺得你冒險,也覺得你勇敢,我說你莽撞,可你心眼還是很多,都被激怒到那份兒上了還想著打探線索,可是留青啊,我是害怕了。你說有十一和柳垂跟著,面具人殺不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一個人呢?如果真有那萬一,我殺他千萬遍都討不回你。我不讚同你的做法,但我也要向你道歉。”他又撞了下徐籬山的腦袋,“你說自己口不擇言,我也如此,說了讓你難過、介懷的話,對不起。”

徐籬山晃了晃腿,表示聽見了。

“我沒有看不起你。”京紓說,“我知道你不是籠子裏的珍鳥。”

徐籬山猛地擡起腦袋,無比期待地說:“那你不許再關我!”

“但是留青,”京紓看著他,“你拿什麽來交換?”

“我不會再瞞著你涉險,”徐籬山保證,“在我涉險前會通知你的。”

“不是通知我,”京紓糾正,“是與我商量,以求萬全之策。”

徐籬山謹慎地說:“那商量不通過怎麽辦?比如你很霸氣、冷酷地說:沒得商量!”

“只要不妨礙你的安危,我不會不通過。”

徐籬山撓撓頭,說:“不妨礙安危,還叫做涉險嗎?”

“所以才要好好商議,布置妥當。”京紓說。

“那好吧。”徐籬山伸出手掌,“蓋章。”

京紓擡起手輕輕地碰了上去,趕在徐籬山收手之前五指一扣,與之十指交握。徐籬山怔怔的樣子很可愛,他親了親徐籬山的下巴,嘴唇和鼻尖,說:“可以不分手嗎?”

“……我本來就說的氣話。”徐籬山垂眼避開他的目光,“不分就不分,你不要這樣看我。”

京紓有時候不是個好人,問:“我怎樣看你?”

“像下一瞬就要張嘴把我生吞活剝都不用蘸醬似的。”徐籬山強調,“人肉不好吃的。”

京紓掂了掂腿,把人抱得更緊,說:“你怎麽知道不好吃,你吃過?”

徐籬山煞有介事地點頭,“對啊,我吃過人肉包子,麻辣味的,但是很不好吃。”

“有沒有可能是太辣了,反而掩蓋了原汁原味?”

“不可能。”

“是嗎?”京紓把徐籬山的臉上下打量一眼,“我嘗嘗就知道了。”

徐籬山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勸告他回頭是岸,就被一口咬在右邊臉腮上,不禁叫了一聲。齒尖銜著薄肉輕輕碾磨,不疼,但骨頭都被牽連得麻癢,徐籬山一下軟了腰身,揪著京紓的肩膀連聲求饒:“大王饒命,小的又不是唐僧肉,吃了小的不能長命百歲!”

“是唐僧肉我還不吃呢。”京紓說話間松開了那一圈薄肉,見徐籬山抖得厲害,不禁善心大發,又安撫般地舔了舔,然後感覺徐籬山抖得更厲害了。他無奈地嘆了聲氣,又是一口嘬上去。

你丫的嘬果凍呢!

徐籬山晃著腿要跑,毫無疑問,被無情鎮壓,在京紓腿上板命,毫無疑問,沒有效果……一通掙紮組合拳打出去,除了把自己搞得氣喘籲籲,敵方boss都沒帶掉血的!

掙紮間,薄薄的小背心被蹭得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京紓無意間碰到,微微一頓,終於放過徐籬山的臉,垂眼看了過去,那片白簡直晃眼,他用指尖輕輕觸碰,摩挲,好奇地問:“怎麽這麽細?”

徐籬山感覺自己成了被撥的琴弦,弄琴的人自有章法,而他繃緊、震顫,低吟。他笑了一聲,半睜著眼瞧著京紓,啞聲道:“我不僅腰細,屁/股也很翹。”

“這點我見識過了。”京紓的手在摸到後腰處停下,往下滑了滑,很合時宜地扇了一巴掌,證明他的話似的,“打一下還會彈。”

徐籬山悶哼,偏頭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說:“你好煩啊。”

“我哪裏煩?”京紓垂首親吻,從他的下頷親到側臉、眉尾、鬢角,最後不輕不重地咬住他的耳朵,“說話。”

徐籬山說不出話,要被京紓親吻到胸口裏頭去了,穿過皮肉,到能親吻心臟的地方。他張嘴咬住京紓心口前的布料,覺得他們此時一定像交頸的鴛鴦,但他們不夠優雅,因為京紓的親吻和靠近充滿逼迫。

“別咬衣服。”京紓拍拍他的側腰,“臟。”

徐籬山聽話地張開嘴,說話卻帶著哭腔,“你好煩啊!”

京紓一楞,正想掰過徐籬山的臉看個究竟,卻發現徐籬山把腿並得很緊,衣料薄,遮不住什麽,氣味也逐漸散出來。

被親出反應很正常,但是他竟然就靠著京紓的親吻蛇了,這他媽要笑掉誰的大牙?徐籬山欲哭無淚,更在京紓的註視下恨不得以頭搶地。

“好了……別哭。”京紓終於挪開目光,安撫道,“我又沒笑你。”

“我要臉呢。”徐籬山悶悶地說,還是不肯擡頭。

“那你把臉漏出來給我看看?”京紓哄道,“快讓我見識一下全天下最漂亮的臉蛋,否則我要睡不著覺了。”

徐籬山噗嗤笑出來,勉強露出半張臉給他,說:“看吧。”

“嗯,看了。”京紓用目光描摹,輕聲說,“皮膚很白,臉腮很紅,”他伸手碰了碰,“還很燙。眉毛疏密合宜,眼睛很漂亮,睫毛濕乎乎的,眼皮兒還紅紅的,你抹胭脂了嗎?”

“我沒抹,”徐籬山說,“是你給我抹的。”

“很好看。”京紓的目光從描摹變為親/吻,啞聲道,“真想吃掉它。”

徐籬山打一哆嗦,說:“你別嚇人!”

“好,那不吃了。”京紓說。

徐籬山說:“也別戳我。”

“這個控制不住。”京紓無心也無力。

“……那你趕緊放我下去。”徐籬山抱怨,“肉都要被你戳得凹一陷兒了。”

京紓譴責:“你是要管殺不管埋?”

“我也沒殺你啊,”徐籬山無辜地說,“明明是你自/殺。”

京紓搖頭,“不,你殺我了。從你穿著這件不倫不類的衣裳進來那一刻,你就是存心殺我。再計較得深一些,你的出現就是殺我。”

“本府禁止土味情話。”徐籬山表示達咩。

“我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京紓再度俯身下去,從徐籬山的頭發嗅到頸窩、肩膀,呼吸越來越重,“你一定制了迷/情的香抹在身上,否則怎麽我常常看你一眼就能起反應?”

徐籬山說:“因為你的原身可能是一只發/情的公狗。”

“可能吧。”京紓咬住徐籬山的肩膀,“汪”了一聲。

“媽呀你好嚇人……”徐籬山渾身一哆嗦,一蹬腿兒就想跑,被京紓攔腰拽了回去,戳了個狠的。幾乎同時悶哼一聲,徐籬山立馬舉手投降,“是你拽我回來的,坐斷了我不負責!”

京紓倒吸一口氣,突然起身將徐籬山按趴在書桌上,他用力把人摁著,說:“老實點。”

徐籬山一手扒著書桌,一手推著京紓的腰,被敵方繳獲,反制在腰後。這架勢,他簡直害怕,連忙說:“你不許給我來強的!”

身後的人沒說話,但長褲被扯了下去,松松垮垮地堆積在腳踝上。徐籬山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背上一重,京紓覆了上來,在他耳邊輕聲說:“別怕,我不做什麽。”

“你他媽褲子都給我扒了,還不做什麽?”徐籬山掙紮不得,怒道,“好啊,你小子,想跟老子玩《放心,我只是蹭蹭》文學是吧?有種放開老子,老子抽你丫……”

戛然而止,有很燙的東西“啪”的打了上來,他眼眶逐漸瞪大,約莫過了三息才發出一聲懵逼的:“啊?”

“真的只是蹭蹭。”

濕熱的啄吻落到後頸,徐籬山聽到了京紓勃發的欲/望。

“留青,乖。”

……

這一“蹭蹭”就是半個多時辰,中途好幾次蹭得太重以至於差點擦槍走火、深入腹地,但京紓硬生生地克制住了,以至於讓徐籬山更加覺得此人變/態,大變/態!最後,他是被京紓抱離書桌的,從書房到浴房,他掛在京紓的脖子上,兩腿都打著顫。

廊下的近衛依舊是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木樁子,但他們肯定知道自家殿下在書房重地幹壞事了。

沒法見人了,徐籬山在京紓的肩膀上把頭一歪,短暫地死掉了。

而等他從浴房出來,恰好聽見京紓囑咐辛年明日去準備一套舒服的桌布、椅布,在書房擺放一只衣櫃,放一箱幹凈的巾帕,還要備下治療擦傷的藥膏時,他登時擡手掐住人中,長久地死掉了。

辛年正在心裏犯嘀咕,就見徐籬山從浴房出來,跟個游魂似的一路蕩進臥房,沒一會兒又蕩了回來,手中還多了一根白綾。他走到廊下,謹慎地選了其中一根橫梁,把白綾的一頭抖上去,兩頭對準打了個結。

最後擡起腳尖,把自己的脖子套了進去。

“主、主子,”辛年緊張道,“公子要懸梁了!”

京紓側身看過去,對上徐籬山“沒了光”的眼睛。

“紓兒,”徐籬山愴然道,“我要去了。”

京紓問:“去哪兒?”

“一個沒有變/態的地方。”徐籬山伸出一只手,顫抖地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此地有大變/態,不僅無恥還無恥,我不堪與之同存!”

京紓走過去,握住徐籬山的手把它放回徐籬山的腿邊,然後伸手握住徐籬山捏著脖頸出白綾圈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下去,最後細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圈的位置,說:“走好。”

徐籬山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毒……罷了,我去了。”說罷“呃”一聲,猛地低頭,吐出舌尖抵住一側嘴角。

京紓欣賞著他浮誇的面部表情,傾身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那舌尖猛地縮了回去,閉上的眼睛也“唰”地一下睜開了。

徐籬山看一眼面色如常的京紓,又看一眼後頭一臉空白的辛年,簡直無言以對。

“怎麽,”京紓說,“又不去了?”

“嗯,我想了想,我要和變/態戰鬥到底!”徐籬山伸出雙手,“救我!”

京紓無聲地笑了一下,伸手把他脖子上的白綾圈解開,被徐籬山一把撞進懷裏。他捏了捏徐籬山的脖子,說:“回屋睡覺?”

“不要,”徐籬山找茬,“我要散步。”

京紓挑眉,“剛洗了澡,又散出一身汗。”

“我不走不就行了嗎?”徐籬山雞賊地說,“就看有沒有人願意做我的代步工具呀?”

京紓問:“背還是抱?”

徐籬山狂妄地說:“坐肩頭!”

“好。”京紓松開他,轉身蹲下去,“上來。”

“真的?”

“嗯。”

徐籬山舔了舔嘴巴,試探性地擡起左腿放上去,又放上右腿放下去,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算了吧,還是背——嗷!”

他突然就被托起來了。

這一瞬間,怎麽說呢,就倆大字:欽佩。

徐籬山雙手交握,托住京紓的下巴,說:“我服氣了,哥,你是男人中的男人。你說你現在也算是個病秧子,都能給我托起來,還走得這麽穩妥,太猛了!”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京紓說。

這人說話有時候是真不講道理,徐籬山懶得反駁他了,晃了下腿兒,說:“我要去花園。”

“好。”京紓說。

徐籬山手裏托著京紓的臉,坐得很穩當,他擡頭看一眼月亮,說:“好高啊……像玉盤子。”

“餓了?”

徐籬山笑起來,說:“我又不是飯桶,看啥都想著吃。”

“能吃是福。”京紓說。

徐籬山反駁,“能吃會胖!為了保證我在戀愛關系中的魅力值以及對你的吸引力,我要保持身材,絕對不做飯桶。”

“不必如此。”京紓說,“想吃就吃。”

“你少給我裝大尾巴狼,你敢說你不饞我身子?”徐籬山擡手拍他頭頂,數落道,“我的腰上、腿上現在還全是印子,全是你掐的嘬的咬的!我要是胖了,那你一只手就把不住我的腰了,嘬我腿的時候更像在嘬豬蹄!”

京紓說:“沒那麽長的豬蹄。”

徐籬山無法反駁呢,“哼!”

京紓失笑,“哼什麽?”

“下次我就在我身上抹點瀉藥,你敢上嘴,我拉虛你!”徐籬山放狠話。

“蛇蠍心腸,不過先甜後苦,不無不可。”京紓還有辦法,“下次我光咬屁股行……唔。”

徐籬山及時用雙手捂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臉你!臭流/氓!你搞虛假宣傳,你艹假人設,我要曝光你!”

話音落地,手心一熱,被京紓舔了一下。

徐籬山渾身一哆嗦,立馬收回手,罵道:“哇!”

“好了。”京紓握了下他的小腿,“坐好,摔了別哭。”

“我又不是小孩,摔了還哭鼻子。”徐籬山反駁。

京紓說:“不是小孩子也可以哭鼻子。”

徐籬山戳一下他的腦袋,小聲說:“小時候我可想坐肩膀了。”

京紓“嗯”了一聲。

“以前下學的時候我常看見有別的父母來接自家小孩,爸……爹一把就將小孩提溜起來放在肩上,娘在旁邊扶著小孩的背,手裏可能會提著菜籃水果或者是拿著一杯飲料、糖葫蘆、棉花糖、很便宜的炸串……有的還有兄弟姐妹跟著,一家人可熱鬧了。”徐籬山說,“我總是負責目送的那個。”

京紓握著他的腳踝,說:“等過段時日,我送你去博文館讀書。”

“……什麽啊。”徐籬山嘟囔,“我都多大了。”

“還沒及冠,哪有不可以去的?”京紓說,“到時候我入宮來接你下學,宮道那麽長,夠你坐的。”

徐籬山怔怔的,“你當那裏是什麽地方,陛下會罵我們的。”

“罵一句少不了一塊肉,況且也是我挨罵,罵不到你頭上。”京紓設想了一下,說,“我不頂嘴,陛下最多罵三句就沒興致了,我頂嘴,他罵不過我,喝三杯菊花茶就會讓我滾。”

徐籬山笑起來,說:“你可別氣陛下了,他在朝上被公事煩,下來還要被你氣,太辛苦了。”

“他喜歡被我氣。”京紓淡聲說,“以前我不氣他,他還說我不記掛他。”

“那是陛下怕你與他生分了,做什麽都只掬著君臣的規矩,而忘了兄弟的親近。”徐籬山摸著京紓的頭發,“為了表示對兄長的尊敬,你多為陛下準備點好的菊花茶吧,別氣了人就跑。”

京紓覺得有這個必要,便說:“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