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62 章
“我見過你的照片。”陸老爺子緩緩道。
“嗯”，蘇禾猜到了，只是不清楚陸輕舟什麽時候拍了她的照片，可陸老爺子的下一句話確實讓蘇禾震驚不已。
“我曾經找人調查過你。”陸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蘇禾震驚地猛一擡頭看向陸爺爺，有些迷茫。
——調查她？為什麽？
鄧姨悄無聲息地過來給她杯中添滿了西瓜汁，便又回去屋裏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與陸爺爺的目光相對，如一灘黑水，意味不明，蘇禾斟酌著措辭想要詢問。
“大約是6年前的暑假，輕舟身上發生一點變化——”陸老爺子一邊斟著茶，一邊悠悠道。
“我的孫子我很了解，他慣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那一年他卻笑著告訴我，他遇見了一個很喜歡的人——”
陸老爺子說到這忽然頓住，淡笑著看向蘇禾，“這是他第一次，那麽直言不諱地說出‘喜歡’兩個字。”
老宅涼亭裏微風徐徐，可蘇禾卻只覺臉頰發燙，好像快要燒起來了，腦中嗡鳴，她低下頭盯著紅艷艷的西瓜汁，冰涼的西瓜汁透過指尖傳來一陣涼意，這才讓蘇禾的思緒清晰了些。
——陸輕舟......為什麽似乎除了我，所有你曾經認識的人，都知道你的喜歡......
——曾經的你，在我面前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
蘇禾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她實在不是很喜歡這種，只有她被瞞在骨裏的感覺，這種無力感，讓她想起小時候，父母驟然意外離世時的狀況。
除了接受，她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心情有些煩躁，蘇禾雙手插進發間抓了抓，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和渣男分手，辭職為自己打工，就是為了可以自己掌控人生，掌控和自己有關的所有事。
“小蘇......請原諒我這個老人家過度的保護欲，輕舟是我最疼愛的孫兒，我雖然相信他的眼光，但總還是會多個心眼，於是派人調查了你。”
陸老爺子瞧見蘇禾臉上越發難看的神色，誤會蘇禾是因為被調查而生氣。
他嘆了口氣，一輩子沒向誰服過軟的老爺子，此刻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意。
“陸爺爺，您別這麽說，我......”蘇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此刻的覆雜心情，冰涼的指尖無措地敲擊著玻璃杯，發出輕微的“當當——”響聲。
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她與陸輕舟的關系，並不是陸老爺子以為的那樣，“陸爺爺，我和您的孫子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小蘇，你跟我來。”陸老爺子打斷了蘇禾的話道。
跟著陸老爺子穿過擺滿了紅木家具的廳堂，從旁邊的小型電梯直接上到了3樓，蘇禾驚詫於這宅院的深藏不漏，從外看她還以為就是個比較大的老房子，沒想到裏面卻是另一番景象。
從電梯裏正對著的是另一個廳堂，蘇禾跟著老爺子拐進了左邊的走廊，隨即在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
陸老爺子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模樣有些痛苦，他似乎很不想推開這扇房門。
蘇禾見狀，猜到了這扇門後是屬於誰的房間，也跟著緊張起來，心中竟生出些害怕來。
陸老爺子回頭深深地瞧了一眼蘇禾，隨即扭動門把手，將門推了開來。
“這是輕舟的房間，我這些年——也是第一次進來。”
幹凈明亮的房間一塵不染，散發著淡淡的花香，窗臺邊的小圓桌上擺放著花瓶，盛開著白蘭花的枝條，被人精心修剪後插在花瓶中。
外間是擺放著畫架，和數不清的畫具耗材，進門右手邊的墻面則是直通天花的巨型書架，再往裏走還有一間臥房，床上鋪著泛著珠光色澤的灰色真絲床品。
蘇禾掃視一圈，並不覺得這裏像是長時間無人問津的模樣。
陸老爺子似乎看出了蘇禾的疑惑，自顧自道：“小鄧每天會進來打掃，這些年我也一直沒讓人動這房間裏的任何東西，全都保持著輕舟還在時的模樣。”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屋子比她的出租屋房間都要幹凈整潔。
“陸爺爺，您帶我來這裏是——”
目之所及，除了讓蘇禾真實感受到了陸家的有錢外，並沒有看到一些讓她記憶混亂的東西，這倒是讓蘇禾暗自松了一口氣。
陸老爺子走到了書架前，從中下層的一個格子中抽出了一本東西，拿來遞給了蘇禾。
蘇禾翻開一看，這竟是本相冊，翻開第一頁便是陸輕舟的百天照，小嬰兒時期的陸輕舟竟然肉嘟嘟的，又白又胖。
“呵呵——他小時候長得那是白白胖胖的，還很愛哭，每次都要我抱著轉圈才能好。”陸老爺子回憶著過往，臉上逐漸漾起笑意。
相冊記錄了陸輕舟從嬰幼兒時期一直到初中畢業，嬰幼兒時期的陸輕舟小小一只，滴溜著明亮的雙眼，似乎對世界充滿了好奇，臉上的表情的更是豐富多彩。
——對著鏡頭傻笑的、嘟著嘴委屈巴巴的、還有瞪得像銅鈴似得雙眼迷茫看向某處的......等等，每張照片都能讓鏡頭前的人清晰感受到他的情緒。
到了小學初中時期，陸輕舟臉上的誇張表情逐漸減少，笑容更是變得內斂，但依舊看上去陽光溫暖。
看著照片裏的陸輕舟幫薩摩耶洗澡，被甩了滿身水，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蘇禾的唇角也跟著逐漸勾了起來。
“他小時候，原來這麽愛笑的嗎？好可愛啊——”蘇禾笑著擡頭看向陸老爺子。
陸爺爺臉上的笑意同樣掩不住，他有些驕傲地仰起臉道：“輕舟啊——從小就是個好孩子，謙遜有愛心，學習上的事從來不需要人操心。”
隨即卻是聽到陸爺爺長嘆一聲，蘇禾不解的看向陸爺爺，剛才的笑意已然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化不開的愁容，蘇禾心中狐疑——不需要操心，難道不好嗎？
“可就是有些過於懂事了，那時候的輕舟總是以為只有他足夠優秀，才能引起他父母的註意和讚許。”老爺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悔意，仰起的頭也稍稍垂了下來。
“陸爺爺......您——”蘇禾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從小失去的父母的她，連引起父母註意的資格都沒有，親情緣淺，她實在不太擅長安慰長輩。
陸老爺子伸出手掌讓蘇禾安心，眼角有些濕潤，蘇禾急忙翻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了過去。
無所適從的蘇禾，只能繼續翻看相冊，高中之後的照片，一年只有一張，除了穿著上的變化，骨骼上的成熟，那些照片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似乎極不情願拍照，但又不得不配合。
他的劉海逐漸變成了蘇禾熟悉的模樣，看不清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一張照片是笑著的——
蘇禾似乎有些理解陸老爺子的長嘆了，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的一個小男孩，怎麽長大後會變得這麽別扭。
“後來，輕舟不再愛說話，更是不愛笑啦......哎——整天除了畫畫，對其他的東西，似乎都失去了興趣，我那只知道工作的兒子兒媳，這才想起來關心小舟......”
陸老爺子面露苦色，蘇禾心慌地左右看了看，試圖出去喊鄧姨上來，這房間裏應該沒有陸爺爺的常用藥。
“我原本以為，他們就是缺少溝通，只要讓他們多待在一塊早晚都會好的——”陸老爺子疲憊的單手撐著沙發，隨即坐了下來，眼神掃視著屋裏的角角落落。
“陸爺爺，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蘇禾小心觀察著陸爺爺的面容，心情忐忑。
“小蘇，不用緊張，我只是許久沒進這房間了，有些觸景生情罷了——”陸老爺子安慰道。
“陸爺爺，您稍微等我會兒，我去涼亭裏給您把藥都拿上來。”蘇禾說罷還沒等陸老爺子答應，便把相冊往桌上一放，拔腿就往門外沖。
陸老爺子瞧著蘇禾的背影笑了笑，看來要是不把藥拿上來擺在面前，這個小姑娘是沒辦法安心待著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蘇禾端著杯水和幾個藥瓶走了回來。
“你和輕舟都是好孩子，他從前也總是擔心我的身體，可是你們別看我年紀大，身體硬朗著呢——呵呵——”
蘇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我這是有備無患。”
桌上的相冊似乎被動過，蘇禾瞥了一眼，隨即楞住，照片裏的陸輕舟穿著穿著她熟悉的一襲黑衣，是大學時期的陸輕舟，不同於其他長大後的照片，這張照片裏的陸輕舟竟是咧嘴笑著。
——終於看出了一點小時候的影子。
“呵呵——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時候的輕舟變得有些不同了。”
“是因為和父母的關系緩和了嗎？”蘇禾問，隨即才註意到了照片上的日期。
——2019.02.04.
“不是，小舟和父母的關系一直很緊張，那年寒假他之所以整個人都產生了變化，是因為你，小蘇——
“整天悶在房間裏的他，笑著告訴我......露營很有趣——”
蘇禾的腦子驟然“嗡——”的一聲，似乎有什麽畫面在腦中閃過，頭有些暈眩，腳下一軟，瞬間一個趔趄，幸而及時抓住了桌板，才沒有一頭栽下去。
“小蘇，你怎麽啦？是不是站太久了？過來沙發這裏做。”老爺子瞧著蘇禾的狀態不太對勁，剛在外頭熱的泛紅的臉，此時卻是變得有些慘白。
於是他急忙起身出門，吩咐鄧姨拿些點心上來，並招呼著蘇禾坐到了沙發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我見過你的照片。”陸老爺子緩緩道。
“嗯”，蘇禾猜到了，只是不清楚陸輕舟什麽時候拍了她的照片，可陸老爺子的下一句話確實讓蘇禾震驚不已。
“我曾經找人調查過你。”陸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蘇禾震驚地猛一擡頭看向陸爺爺，有些迷茫。
——調查她？為什麽？
鄧姨悄無聲息地過來給她杯中添滿了西瓜汁，便又回去屋裏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與陸爺爺的目光相對，如一灘黑水，意味不明，蘇禾斟酌著措辭想要詢問。
“大約是6年前的暑假，輕舟身上發生一點變化——”陸老爺子一邊斟著茶，一邊悠悠道。
“我的孫子我很了解，他慣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那一年他卻笑著告訴我，他遇見了一個很喜歡的人——”
陸老爺子說到這忽然頓住，淡笑著看向蘇禾，“這是他第一次，那麽直言不諱地說出‘喜歡’兩個字。”
老宅涼亭裏微風徐徐，可蘇禾卻只覺臉頰發燙，好像快要燒起來了，腦中嗡鳴，她低下頭盯著紅艷艷的西瓜汁，冰涼的西瓜汁透過指尖傳來一陣涼意，這才讓蘇禾的思緒清晰了些。
——陸輕舟......為什麽似乎除了我，所有你曾經認識的人，都知道你的喜歡......
——曾經的你，在我面前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
蘇禾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她實在不是很喜歡這種，只有她被瞞在骨裏的感覺，這種無力感，讓她想起小時候，父母驟然意外離世時的狀況。
除了接受，她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心情有些煩躁，蘇禾雙手插進發間抓了抓，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和渣男分手，辭職為自己打工，就是為了可以自己掌控人生，掌控和自己有關的所有事。
“小蘇......請原諒我這個老人家過度的保護欲，輕舟是我最疼愛的孫兒，我雖然相信他的眼光，但總還是會多個心眼，於是派人調查了你。”
陸老爺子瞧見蘇禾臉上越發難看的神色，誤會蘇禾是因為被調查而生氣。
他嘆了口氣，一輩子沒向誰服過軟的老爺子，此刻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意。
“陸爺爺，您別這麽說，我......”蘇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此刻的覆雜心情，冰涼的指尖無措地敲擊著玻璃杯，發出輕微的“當當——”響聲。
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她與陸輕舟的關系，並不是陸老爺子以為的那樣，“陸爺爺，我和您的孫子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小蘇，你跟我來。”陸老爺子打斷了蘇禾的話道。
跟著陸老爺子穿過擺滿了紅木家具的廳堂，從旁邊的小型電梯直接上到了3樓，蘇禾驚詫於這宅院的深藏不漏，從外看她還以為就是個比較大的老房子，沒想到裏面卻是另一番景象。
從電梯裏正對著的是另一個廳堂，蘇禾跟著老爺子拐進了左邊的走廊，隨即在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
陸老爺子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模樣有些痛苦，他似乎很不想推開這扇房門。
蘇禾見狀，猜到了這扇門後是屬於誰的房間，也跟著緊張起來，心中竟生出些害怕來。
陸老爺子回頭深深地瞧了一眼蘇禾，隨即扭動門把手，將門推了開來。
“這是輕舟的房間，我這些年——也是第一次進來。”
幹凈明亮的房間一塵不染，散發著淡淡的花香，窗臺邊的小圓桌上擺放著花瓶，盛開著白蘭花的枝條，被人精心修剪後插在花瓶中。
外間是擺放著畫架，和數不清的畫具耗材，進門右手邊的墻面則是直通天花的巨型書架，再往裏走還有一間臥房，床上鋪著泛著珠光色澤的灰色真絲床品。
蘇禾掃視一圈，並不覺得這裏像是長時間無人問津的模樣。
陸老爺子似乎看出了蘇禾的疑惑，自顧自道：“小鄧每天會進來打掃，這些年我也一直沒讓人動這房間裏的任何東西，全都保持著輕舟還在時的模樣。”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屋子比她的出租屋房間都要幹凈整潔。
“陸爺爺，您帶我來這裏是——”
目之所及，除了讓蘇禾真實感受到了陸家的有錢外，並沒有看到一些讓她記憶混亂的東西，這倒是讓蘇禾暗自松了一口氣。
陸老爺子走到了書架前，從中下層的一個格子中抽出了一本東西，拿來遞給了蘇禾。
蘇禾翻開一看，這竟是本相冊，翻開第一頁便是陸輕舟的百天照，小嬰兒時期的陸輕舟竟然肉嘟嘟的，又白又胖。
“呵呵——他小時候長得那是白白胖胖的，還很愛哭，每次都要我抱著轉圈才能好。”陸老爺子回憶著過往，臉上逐漸漾起笑意。
相冊記錄了陸輕舟從嬰幼兒時期一直到初中畢業，嬰幼兒時期的陸輕舟小小一只，滴溜著明亮的雙眼，似乎對世界充滿了好奇，臉上的表情的更是豐富多彩。
——對著鏡頭傻笑的、嘟著嘴委屈巴巴的、還有瞪得像銅鈴似得雙眼迷茫看向某處的......等等，每張照片都能讓鏡頭前的人清晰感受到他的情緒。
到了小學初中時期，陸輕舟臉上的誇張表情逐漸減少，笑容更是變得內斂，但依舊看上去陽光溫暖。
看著照片裏的陸輕舟幫薩摩耶洗澡，被甩了滿身水，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蘇禾的唇角也跟著逐漸勾了起來。
“他小時候，原來這麽愛笑的嗎？好可愛啊——”蘇禾笑著擡頭看向陸老爺子。
陸爺爺臉上的笑意同樣掩不住，他有些驕傲地仰起臉道：“輕舟啊——從小就是個好孩子，謙遜有愛心，學習上的事從來不需要人操心。”
隨即卻是聽到陸爺爺長嘆一聲，蘇禾不解的看向陸爺爺，剛才的笑意已然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化不開的愁容，蘇禾心中狐疑——不需要操心，難道不好嗎？
“可就是有些過於懂事了，那時候的輕舟總是以為只有他足夠優秀，才能引起他父母的註意和讚許。”老爺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悔意，仰起的頭也稍稍垂了下來。
“陸爺爺......您——”蘇禾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從小失去的父母的她，連引起父母註意的資格都沒有，親情緣淺，她實在不太擅長安慰長輩。
陸老爺子伸出手掌讓蘇禾安心，眼角有些濕潤，蘇禾急忙翻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了過去。
無所適從的蘇禾，只能繼續翻看相冊，高中之後的照片，一年只有一張，除了穿著上的變化，骨骼上的成熟，那些照片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似乎極不情願拍照，但又不得不配合。
他的劉海逐漸變成了蘇禾熟悉的模樣，看不清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一張照片是笑著的——
蘇禾似乎有些理解陸老爺子的長嘆了，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的一個小男孩，怎麽長大後會變得這麽別扭。
“後來，輕舟不再愛說話，更是不愛笑啦......哎——整天除了畫畫，對其他的東西，似乎都失去了興趣，我那只知道工作的兒子兒媳，這才想起來關心小舟......”
陸老爺子面露苦色，蘇禾心慌地左右看了看，試圖出去喊鄧姨上來，這房間裏應該沒有陸爺爺的常用藥。
“我原本以為，他們就是缺少溝通，只要讓他們多待在一塊早晚都會好的——”陸老爺子疲憊的單手撐著沙發，隨即坐了下來，眼神掃視著屋裏的角角落落。
“陸爺爺，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蘇禾小心觀察著陸爺爺的面容，心情忐忑。
“小蘇，不用緊張，我只是許久沒進這房間了，有些觸景生情罷了——”陸老爺子安慰道。
“陸爺爺，您稍微等我會兒，我去涼亭裏給您把藥都拿上來。”蘇禾說罷還沒等陸老爺子答應，便把相冊往桌上一放，拔腿就往門外沖。
陸老爺子瞧著蘇禾的背影笑了笑，看來要是不把藥拿上來擺在面前，這個小姑娘是沒辦法安心待著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蘇禾端著杯水和幾個藥瓶走了回來。
“你和輕舟都是好孩子，他從前也總是擔心我的身體，可是你們別看我年紀大，身體硬朗著呢——呵呵——”
蘇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我這是有備無患。”
桌上的相冊似乎被動過，蘇禾瞥了一眼，隨即楞住，照片裏的陸輕舟穿著穿著她熟悉的一襲黑衣，是大學時期的陸輕舟，不同於其他長大後的照片，這張照片裏的陸輕舟竟是咧嘴笑著。
——終於看出了一點小時候的影子。
“呵呵——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時候的輕舟變得有些不同了。”
“是因為和父母的關系緩和了嗎？”蘇禾問，隨即才註意到了照片上的日期。
——2019.02.04.
“不是，小舟和父母的關系一直很緊張，那年寒假他之所以整個人都產生了變化，是因為你，小蘇——
“整天悶在房間裏的他，笑著告訴我......露營很有趣——”
蘇禾的腦子驟然“嗡——”的一聲，似乎有什麽畫面在腦中閃過，頭有些暈眩，腳下一軟，瞬間一個趔趄，幸而及時抓住了桌板，才沒有一頭栽下去。
“小蘇，你怎麽啦？是不是站太久了？過來沙發這裏做。”老爺子瞧著蘇禾的狀態不太對勁，剛在外頭熱的泛紅的臉，此時卻是變得有些慘白。
於是他急忙起身出門，吩咐鄧姨拿些點心上來，並招呼著蘇禾坐到了沙發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