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上代數課的老頭拖堂十幾分鐘，山田拎著包趕到食堂時，她想吃的限量全家福拉面已經售罄。

但沒關系，她有一個沒課的男朋友呀！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果不其然，山口發來信息，說她想吃的東西已經全部買齊，直接去指定位置找他就行。

正值飯點，食堂裏人頭攢動，山田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抱歉，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卻看見自己男友的對面正坐著一個女生。

她沒有貿然上前，借著行人的掩護，繞到山口後面的空座位，偽裝成一副等人的樣子，實則豎起耳朵，專心聽兩人的對話。

“山口同學，我看了今年春高的半決賽，烏野的表現很精彩，特別是，山口同學的跳飄球…那個，我，我當時就註意到了山口同學，沒想到大學能再次碰到！”

女生似乎有些緊張，山田甚至都能聽到她的吸氣聲，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含糊。

“山口同學，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

“對不起，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她等下就會過來和我一起吃飯。”

幾乎是女生話音剛落，下一秒山口就開口拒絕了，絲毫不拖泥帶水。

“是烏野應援席前排那個金發的女生嗎？”不等山口回答，女生又繼續說道，“當時你發球得分後，都會回頭看她，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我看得很清楚。”

“嗯，是她，我們已經交往三年了。”

“那，很抱歉打擾你了！再見！”

大概是當了一年排球部主將的緣故，山口偶爾會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氣息，這個時候，識相的人都會自覺避免惹麻煩，除了隊內誰也不服誰的影山和月島。有時，日向還會在旁邊煽風點火，火便順勢燒到了無辜的日向身上。

所以，即便剛才山口拒絕人時表現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山田也沒感到驚訝。

過去一年，她見識過太多大場面，這不算什麽。

這邊山田還在回憶高三的主將山口，背後傳來山口波瀾不驚的聲音。

“小幸，你的耳朵豎得太高了，再不過來，你的那份拉面也歸我了。”

山田急忙回頭，只見山口正一臉含笑地看著她，明明目光無言，但她還是讀懂了他沒說出的話。

“哎呀，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從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

山口怕山田找不到他，特意選了一個他可以第一時間觀察到門口有沒有來人的位置。他看到山田站在門口看手機，剛準備起身去門口找她，突然出現一個女生，沒打任何招呼，徑直在他對面座位坐下。

出於禮貌，他還是客氣地問對方是不是有事要找自己，同時目光也在留意著山田的一舉一動，看她像做賊一樣跟在其他人身後，然後坐在了他後面的座位上。

對面女生支支吾吾半天，說出的第一句完整的話居然是說自己看了春高的比賽。他還以為是支持烏野的球迷，感謝的話都到嘴邊了，對方又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山口腦子空白了一瞬，也不去糾結傷不傷人了，只想著幹凈利落地拒絕。

“這個包子還熱著，先吃這個。”山口接過山田的包，放到自己的座位旁邊，還把她那份額外加了其他調料的拉面拌開。

折騰了這麽久，山田也確實是餓到了，把剛才的事拋置腦後，專心埋頭吃飯。

山口本來沒什麽胃口，看到山田吃得這麽香，也跟著動了幾下筷子。

吃過飯，兩人手牽著手，慢悠悠在學校裏散步。橘黃的夕陽殘影給一切都籠罩上一層懷舊的色調，讓人情不自禁懷念舊時光。

“剛入學烏野的時候，有很多女生和我搭訕，但問的都是有關阿月的事，讓我很挫敗來著。”

“不是吧，難道小忠私底下也會和田中前輩他們一樣羨慕月島的女生緣嗎？”

老實說，即便在一起這麽久了，山口還是很難招架住自己女朋友突如其來的惡趣味發言。

“怎麽可能！不過阿月從小就很受女生們的青睞，我也習慣了。”

蒙上灰塵的回憶被翻新，山田也想起自己在某個課間被人攔住，向她打聽月島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來著？

記起來了，那天是她表白被拒的日子！

她還什麽話都沒說，山口就自顧自地道歉，還說什麽不方便告訴月島相關的事情……

既然舊賬又翻出來了，山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現在也沒搞明白，山口當年怎麽會說那些話，難道當時的她在外人看來，很喜歡月島嗎？

山田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另一個當事人聽後楞了一會，隨後像是記起了什麽，臉色大變。

“真的有內情啊！”

山口嘴巴緊閉，任憑山田怎麽撒潑打滾，都不肯透露一絲一毫。他也沒想到，過去這麽久的事情，居然在今天才解開真相。

好在，始終有人堅定的選擇那個別扭又自卑的少年。

夏天又要來了，又到釋放荷爾蒙的季節了。

【小劇場】

高三的某一天，烏野和其他學校打練習賽，影山和月島攔網成功後。

月島：怎麽，王者不會以為那球是你一個人攔下的吧？

影山：哈？我的手碰到球了。

高二高三的隊員緊急撤退，新來的經理問谷地需不需要制止，谷地搖搖頭，學妹還以為不打緊。

谷地：我管不了。

日向：這麽多人呢，你們兩個別在這裏吵啊！

影山&月島：你說什麽？

日向：山口！山口！

背對山口的三人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山口：我說，你們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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