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2019年3月，山田順利留校讀研，而山口去年就收到了宮城當地一家家電公司的offer，等手續辦好，就能立刻入職。

去年十一月，她和山口一起去看了日向回國後的第一場比賽，也是高中畢業後，日向和影山的第一場正式對決。

在那裏，碰到了許多很久沒見面的人，已經畢業很多年的烏野前輩們，在東京讀大學的谷地，以及當年的競爭對手們。

明明大家都已褪下稚嫩的面容，但見到彼此的第一眼，浮現出的，仍是當年的模樣。

無數次回憶起那年春高，總覺得是昨天發生的事。

拼盡全力的助跑、跳躍，聲嘶力竭的吶喊，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光聽描述都讓人熱血沸騰，怎麽晃眼就過去這麽久了呢？

“你是抖/M嗎，那麽難熬的經歷，虧你還能回憶這麽多次。”

AD和BJ的比賽結束後，他們五個烏野一年級生去居酒屋聚餐。餐桌上，山口再次提起高一的春高，月島狀似嫌棄地吐槽道。

“阿月你還說我呢，自己腿受傷還在擔心攔網。”山口一點沒慣著月島，“如果不是清水前輩拉著你，只怕你還不肯走。”

“山口，太吵了。”

“抱歉，阿月。”

月島也留在宮城本地讀大學，他和山口是幾人中最常碰面的，空閑時也會約著吃飯。真不愧是幼馴染，口癖什麽的都沒改，說話還是這麽“默契”。

推杯換盞間，谷地問到了大家的近況，對山田留校讀研的想法感到震驚，而且還是數學相關。

“很驚訝嗎？”山田反問道。

“畢竟你當時可是失落了很長一段時間，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對數學感興趣了。”谷地握著酒杯，神情凝重。

高一的競賽，山田只拿到了優勝獎，無緣決賽。雖然她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不甘心。

“大概是越挫越勇吧。”山口替山田解釋道，“那次之後，小幸變得對數學更感興趣了。”

日向發出一聲感嘆，用手肘頂了頂坐在旁邊的影山，“山田同學這點和我倆很像呢，輸了之後，就一定要贏回來。”

“嗯，很厲害。”影山也一本正經的點頭。

聽到這段對話的月島，像是聽到絕世笑話般，嘲諷道：“這裏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倆吧，要是真那麽不服輸，就別老是麻煩我和谷地同學啊。”

影山和日向瞬間紅了臉，作勢要毆打月島，其他三人則非常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

高中三年，每到快要考試的日子，影山和日向都急得團團轉，谷地也是，生怕自己教得不好，耽誤他們訓練。倒是月島，永遠是一副閑淡的表情，讓人瞧著牙癢癢。

“你還說呢，每次找你，你都一臉不耐煩，有時候還把我們丟給山田同學。”日向直棱著脖子，大聲控訴。

“我一開始就說過僅限於社團活動前後吧。”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山口咳嗽幾聲，換上笑容，親切地開口：“你們兩個，要一定在這裏吵嗎？”

這下誰都不吭聲了。

“畢業的時候，如果你們要搬東西，可以喊我。”影山難得主動開口，表示自己願意提供幫助，“如果，我沒訓練也沒比賽的話。”

“影山，你怎麽還和高中一樣這麽不會說話啊！”日向在一旁插嘴，“你應該說，無論在哪都會趕過來的啊！”

“可是……”

“好了好了，”山田及時打斷，“公寓離學校和山口的公司都很近，我們不打算換地方。不過，還是很感謝影山你願意幫忙啦！”

日向&谷地：“什麽！你們已經同居了嗎，那你們是不要要生小寶寶了？”

“噗”山田嘴裏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啤酒，盡數吐到了對面山口的衣服上，“你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山口遞了杯清水給山田，直起身，手越過桌子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等山田緩過來後，才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我們大一就住在一起了，又省房租又方便。”

“山田同學，你的父母知道嗎？”

“這個嘛，自然是知道的。”

高三畢業之前，雙方父母就互相登門拜訪過了。關於同居，家裏人都知情，並且都很讚成。臨走前兩位媽媽表現得欲言又止，兩個小輩還以為是不舍，直到山口和山田從各自行李裏翻出兩盒一模一樣的計生用品。

……

一行人吃飽喝足，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山田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被山口攙扶著走出居酒屋。

“影山，日向，還有月島，你們能繼續打排球真是太好了！”

她看著三人，從相同配色的烏野隊服到顏色各異、標志不同的職業隊服，從網的這邊一個不落都是自己的隊友到隔網相見的對手，什麽都變了，但又什麽都沒變。

他們走出普通高中的普通排球社，被更多人簇擁著走向未來。

同時，也有很多熱愛排球，但礙於各種原因不得已放棄將排球作為職業的人，雖然不能在球場上揮灑汗水，但依然為宣傳排球奔波於全世界。

更多的人，中學畢業後就不再打排球，走向社會的各行各業，但這段彌足珍貴的經歷也將銘記一生。

某天，在電視上偶然看到排球比賽，還能笑著和家人說——

“怎麽樣，我的同伴，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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