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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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
步上臺階，跨過山門，小小廟宇，內院不大。
門口的焚香爐，有淡淡青煙繚繞。
繞過香爐，唯有一進一間的大殿。
走進大殿，仰頭望去，夏恬輕輕“啊”地一聲。
殿內供奉的，竟然是一尊美女石像，肩頭系著一領紅色鬥篷。
“胡仙……”夏恬看著石像前面牌位的字，恍然大悟，“是狐仙！”
顧瀾輕笑： “是啊，胡，通狐。”
夏恬疑惑問：“拜狐仙？她管著什麽呀？”
顧瀾凝視著她，難得臉微微泛紅：“管姻緣，三生三世的那種。”
夏恬擡頭看他，雙目微微睜大，卻沒說話。
顧瀾徑直取了香，在石像前的燭臺點燃，分了三根給夏恬。
然後自己率先在石像前的一個蒲團跪下，轉頭，看到夏恬呆呆地望著自己。
顧瀾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個蒲團：“夏夏，你跟我一起！”
夏恬心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應該順從，還是轉身就走。
她迷茫著，猶豫著，驚魂不定，心臟在胸膛裏砰砰亂跳。
顧瀾不催她，只是熱切地望著她。
夏恬猶豫了一陣，終於也跟著跪在了顧瀾身邊。
顧瀾欣慰又欣喜：“要先許願，然後再上香。”
然後自己微微闔目，雙手合十，默默頌禱。
夏恬側頭看他，然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做。
一時顧瀾許願完，誠心誠意的扣了三個頭，然後起身把三支香插進香爐。
夏恬跟著他照做。
完事後，顧瀾輕輕長出口氣，眼中帶著期盼：“夏夏，你許了什麽願？”
夏恬道：“唔……說出來就不靈了……”
顧瀾對著她溫柔地笑了。
出了大殿，顧瀾指著院中一塊大石：“這塊叫三生石，最好正繞九圈、反繞九圈，就能保佑三生三世、如願以償！”
夏恬呆呆地看著他，又呆呆看著那塊石頭。
顧瀾柔聲道：“我要去繞，你等等我。”
夏恬就看著顧瀾，繞著那塊石頭，虔誠地雙手合十，正繞了九圈，反繞了九圈。
曾幾何時，夏恬沒想過，顧瀾也會做這樣的傻事。
顧瀾繞完，從寺後轉出來一個老和尚，合十低眉：“施主，不如求個許願帶，最是靈驗！”
顧瀾道：“好，”從袖中取出兩個小金錠，分一個給夏恬，“寺中隨喜布施，不能假手他人。”
老和尚領著兩人來到後院，誠心實意地在簿子上讓兩人記錄，才拿了兩條紅布來，一人給了一條。
指了指寺後院，一棵系滿紅帶、碩大古樸的老榕樹：“這是姻緣樹，兩位寫下願望，系到枝頭，就能保佑胡仙早日看到、早日保佑實現。記得，系得越高越是靈驗！”
顧瀾歡喜鼓舞，馬上落筆，夏恬卻猶豫不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寫下什麽願望。
躊躇間，顧瀾已經寫完了，夏恬側目望去：“三生三世，白首不離。”
顧瀾看夏恬沈默不語，也不逼她，將她手指間的紅布扯了過來，柔聲道：“你沒想好沒關系，反正我想好了。咱們有的是時間，你且慢慢想著。”
擡頭看了看那棵大榕樹，提氣縱身一躍，一直飛到了樹梢最高處，講兩條紅布緊緊系牢，然後飛身落下。
他擡頭，能看見那兩條紅色絲帶，在樹頭高處隨風飛舞，互相纏繞，只覺得志得意滿，滿心歡喜。
回頭拉住夏恬的手，長長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做完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好了，咱們回去吧！”
夏恬沒想過，顧瀾特地抽了半日時間，就為了帶她來做這件事。
她許下的心願，是下一世不見。
回到蔣園，顧瀾命人收拾東西，打算今日就搬回船上。
無論如何，還是要跟蔣大人辭別，顧瀾囑咐了夏恬幾句，就去拜訪蔣大人了。
夏恬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那些瑣事都有知桂小慧他們去做。她只管等著顧瀾回來，就一起動身。
誰知小慧來報，說蔣雲娘來了。
畢竟住了人家的園子，這就要走了，人家上門，不見不合適。
所以就讓小慧請了進來。
蔣雲娘雙目微紅，似乎哭過。
一見到夏恬，便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妹妹，我比你大一歲，叫你妹妹可以嗎？”
夏恬含笑，慢慢抽回了手：“蔣小姐別這樣客氣，我可擔不起，有話請講。”可少些姐姐妹妹的拉關系。
蔣雲娘面有戚戚，楚楚可憐：“妹妹，我不知做錯了什麽，惹惱了世子，你們竟要急匆匆離去了！妹妹，你能指點我一二嗎？”
夏恬在她面上掃了掃，微微含笑：“蔣小姐，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事，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蔣雲娘原以為夏恬會推脫一番，客氣客氣，沒想到夏恬竟然一點也沒給她留面子。
蔣雲娘臉色微紅，扭捏道：“妹妹，我也不瞞你，我確實心悅世子，”她目光柔情似水，“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何況他還救了我……”
夏恬只冷冷旁觀，不說話。
蔣雲娘一下子抓住她的求，語氣哀求：“妹妹，若是我嫁給世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讓世子擡你做妾……不不……做貴妾……你替我跟世子說些好話吧！”
夏恬內心一陣惡心，猛地把手抽出來：“蔣小姐，我說過了，我不是他的通房妾室，我也不會做他的通房妾室！你想嫁給他是你的事！跟我有何關系？”
蔣雲娘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收起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語氣冷淡高傲：“既然如此，那姐姐就要勸勸你了。”
她斜斜撇著夏恬，嘴角掛著不屑的笑容：“咱們身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的聲譽。你既然不是世子的通房妾室，這樣與他同吃同住，成何體統？壞了自己的名聲是小，壞了世子的名聲是大！”
夏恬興致勃勃地觀察她：“蔣小姐，你裝可憐的時候，更好看一些！但是呢，你現在這樣說話，顯得自然多了！只不過，嘖嘖嘖，太過惡毒，有失體面！”
蔣雲娘臉紅了，不過不是害羞，是惱怒。
她怒道：“你敢罵我惡毒？以你的身份，我能跟你講句話，你就該感恩戴德！你是什麽人？你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夏恬看她破防，只覺得好笑，正想著如何回敬她，忽然從外面傳來冷冷呵斥。
“她是什麽人，你哪有資格置喙？”
顧瀾沈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拉過夏恬的手，冷冷瞪著蔣雲娘。
“她不是我的通房妾室，她是我心愛之人！是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蔣雲娘的臉色從紅到白，從白到慘白。
兩汪清淚終於顫巍巍奪眶而出。
這回是真的可憐兮兮，垂淚哽咽：“世子……你……你怎麽能如此對我……”
顧瀾冷冷一笑：“方才，我已經當面拒絕了蔣大人的提親，還望蔣小姐自重！這要是傳出去，不清白的可就是你了！”
蔣雲娘從小被人寵著捧著，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
她又氣又羞，幾欲暈厥，強撐著雙腿，趔趄著奔了出去，跑出了門，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顧瀾盯著她的背影，猶不解恨。
可惜這是在京口。
這要是在京城他的地盤，萬萬不可能就這樣幾句話，輕饒了她。
哼哼，不過……
顧瀾可不是好性子，惹了他，轉彎抹角也得報覆回去。
他此刻心中百轉千回，轉眼間就已經想了好幾個法子，怎麽磨礪這對父女……
一回頭，看到夏恬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顧瀾以為她還在生氣，急忙安慰道：“別生氣，等我回頭想法兒，給你好好出氣，一定讓你解恨！”
夏恬不理這茬，答非所問：“你方才說我是你什麽人？”
顧瀾道：“心愛之人！怎麽了？”
夏恬努力想板起臉，可是嘴角不受控制的翹起，終於化成了滿面的笑容，春花綻放，滿園春色。
顧瀾掐了掐她的臉蛋兒：“說你是我心愛之人，就這麽開心？早知道我早就說出口了！”
夏恬一下子跳進顧瀾懷裏，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
她微微撅著櫻唇，連嬌帶俏，甜糯嬌憨，抵著顧瀾，撒嬌呢喃。
“顧瀾，親我！”
顧瀾的喜悅一下子在胸膛炸開，這時候，哪裏顧得上說話？嘴巴是用來幹別的……
若不是知桂已經命人收拾好了東西，來催他們搬家，他們兩人還膩歪得沒完。
搬回大船，顧瀾命令即刻連夜啟航。
此刻，彼此知曉了心意，正是濃情蜜意、蜜裏調油之時，兩個人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眼神兒都拉絲。
吃過晚飯，夏恬枕在顧瀾腿上，讓顧瀾一下下給她通頭發。
夏恬的頭發烏黑濃密，又滑又亮，觸感如同頂級的絲綢。
顧瀾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兒。
“明日咱們倆換小船，我帶你去揚州……”
“揚州？我喜歡揚州……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嗯，我有個昔日同窗好友，住在揚州，我想帶你去見見他……”
“為什麽要見他？”夏恬揚起小臉，臉上紅紅的，嫩得能掐出一包水兒來。
顧瀾沒忍住，真掐了掐：“我們上學的時候約好了，誰有了心上人，就要帶給對方見一見……”
“哦……”夏恬掩面，忍不住歡喜地吃吃笑。
“他住在瘦西湖畔，很是逍遙……風景絕好……”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你這位好友，是個妙人……”
顧瀾輕笑：“他評價自己是個廢人，一茶二酒三燒肉……哎！”
顧瀾忽然雙眼微亮，拉著夏恬起身：“今兒正好十五，咱們去取江心水，明日可以當禮物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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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供奉的，竟然是一尊美女石像，肩頭系著一領紅色鬥篷。
“胡仙……”夏恬看著石像前面牌位的字，恍然大悟，“是狐仙！”
顧瀾輕笑： “是啊，胡，通狐。”
夏恬疑惑問：“拜狐仙？她管著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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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恬擡頭看他，雙目微微睜大，卻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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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己率先在石像前的一個蒲團跪下，轉頭，看到夏恬呆呆地望著自己。
顧瀾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個蒲團：“夏夏，你跟我一起！”
夏恬心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應該順從，還是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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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不催她，只是熱切地望著她。
夏恬猶豫了一陣，終於也跟著跪在了顧瀾身邊。
顧瀾欣慰又欣喜：“要先許願，然後再上香。”
然後自己微微闔目，雙手合十，默默頌禱。
夏恬側頭看他，然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做。
一時顧瀾許願完，誠心誠意的扣了三個頭，然後起身把三支香插進香爐。
夏恬跟著他照做。
完事後，顧瀾輕輕長出口氣，眼中帶著期盼：“夏夏，你許了什麽願？”
夏恬道：“唔……說出來就不靈了……”
顧瀾對著她溫柔地笑了。
出了大殿，顧瀾指著院中一塊大石：“這塊叫三生石，最好正繞九圈、反繞九圈，就能保佑三生三世、如願以償！”
夏恬呆呆地看著他，又呆呆看著那塊石頭。
顧瀾柔聲道：“我要去繞，你等等我。”
夏恬就看著顧瀾，繞著那塊石頭，虔誠地雙手合十，正繞了九圈，反繞了九圈。
曾幾何時，夏恬沒想過，顧瀾也會做這樣的傻事。
顧瀾繞完，從寺後轉出來一個老和尚，合十低眉：“施主，不如求個許願帶，最是靈驗！”
顧瀾道：“好，”從袖中取出兩個小金錠，分一個給夏恬，“寺中隨喜布施，不能假手他人。”
老和尚領著兩人來到後院，誠心實意地在簿子上讓兩人記錄，才拿了兩條紅布來，一人給了一條。
指了指寺後院，一棵系滿紅帶、碩大古樸的老榕樹：“這是姻緣樹，兩位寫下願望，系到枝頭，就能保佑胡仙早日看到、早日保佑實現。記得，系得越高越是靈驗！”
顧瀾歡喜鼓舞，馬上落筆，夏恬卻猶豫不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寫下什麽願望。
躊躇間，顧瀾已經寫完了，夏恬側目望去：“三生三世，白首不離。”
顧瀾看夏恬沈默不語，也不逼她，將她手指間的紅布扯了過來，柔聲道：“你沒想好沒關系，反正我想好了。咱們有的是時間，你且慢慢想著。”
擡頭看了看那棵大榕樹，提氣縱身一躍，一直飛到了樹梢最高處，講兩條紅布緊緊系牢，然後飛身落下。
他擡頭，能看見那兩條紅色絲帶，在樹頭高處隨風飛舞，互相纏繞，只覺得志得意滿，滿心歡喜。
回頭拉住夏恬的手，長長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做完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好了，咱們回去吧！”
夏恬沒想過，顧瀾特地抽了半日時間，就為了帶她來做這件事。
她許下的心願，是下一世不見。
回到蔣園，顧瀾命人收拾東西，打算今日就搬回船上。
無論如何，還是要跟蔣大人辭別，顧瀾囑咐了夏恬幾句，就去拜訪蔣大人了。
夏恬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那些瑣事都有知桂小慧他們去做。她只管等著顧瀾回來，就一起動身。
誰知小慧來報，說蔣雲娘來了。
畢竟住了人家的園子，這就要走了，人家上門，不見不合適。
所以就讓小慧請了進來。
蔣雲娘雙目微紅，似乎哭過。
一見到夏恬，便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妹妹，我比你大一歲，叫你妹妹可以嗎？”
夏恬含笑，慢慢抽回了手：“蔣小姐別這樣客氣，我可擔不起，有話請講。”可少些姐姐妹妹的拉關系。
蔣雲娘面有戚戚，楚楚可憐：“妹妹，我不知做錯了什麽，惹惱了世子，你們竟要急匆匆離去了！妹妹，你能指點我一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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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娘原以為夏恬會推脫一番，客氣客氣，沒想到夏恬竟然一點也沒給她留面子。
蔣雲娘臉色微紅，扭捏道：“妹妹，我也不瞞你，我確實心悅世子，”她目光柔情似水，“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何況他還救了我……”
夏恬只冷冷旁觀，不說話。
蔣雲娘一下子抓住她的求，語氣哀求：“妹妹，若是我嫁給世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讓世子擡你做妾……不不……做貴妾……你替我跟世子說些好話吧！”
夏恬內心一陣惡心，猛地把手抽出來：“蔣小姐，我說過了，我不是他的通房妾室，我也不會做他的通房妾室！你想嫁給他是你的事！跟我有何關系？”
蔣雲娘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收起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語氣冷淡高傲：“既然如此，那姐姐就要勸勸你了。”
她斜斜撇著夏恬，嘴角掛著不屑的笑容：“咱們身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的聲譽。你既然不是世子的通房妾室，這樣與他同吃同住，成何體統？壞了自己的名聲是小，壞了世子的名聲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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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娘臉紅了，不過不是害羞，是惱怒。
她怒道：“你敢罵我惡毒？以你的身份，我能跟你講句話，你就該感恩戴德！你是什麽人？你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夏恬看她破防，只覺得好笑，正想著如何回敬她，忽然從外面傳來冷冷呵斥。
“她是什麽人，你哪有資格置喙？”
顧瀾沈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拉過夏恬的手，冷冷瞪著蔣雲娘。
“她不是我的通房妾室，她是我心愛之人！是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蔣雲娘的臉色從紅到白，從白到慘白。
兩汪清淚終於顫巍巍奪眶而出。
這回是真的可憐兮兮，垂淚哽咽：“世子……你……你怎麽能如此對我……”
顧瀾冷冷一笑：“方才，我已經當面拒絕了蔣大人的提親，還望蔣小姐自重！這要是傳出去，不清白的可就是你了！”
蔣雲娘從小被人寵著捧著，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
她又氣又羞，幾欲暈厥，強撐著雙腿，趔趄著奔了出去，跑出了門，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顧瀾盯著她的背影，猶不解恨。
可惜這是在京口。
這要是在京城他的地盤，萬萬不可能就這樣幾句話，輕饒了她。
哼哼，不過……
顧瀾可不是好性子，惹了他，轉彎抹角也得報覆回去。
他此刻心中百轉千回，轉眼間就已經想了好幾個法子，怎麽磨礪這對父女……
一回頭，看到夏恬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顧瀾以為她還在生氣，急忙安慰道：“別生氣，等我回頭想法兒，給你好好出氣，一定讓你解恨！”
夏恬不理這茬，答非所問：“你方才說我是你什麽人？”
顧瀾道：“心愛之人！怎麽了？”
夏恬努力想板起臉，可是嘴角不受控制的翹起，終於化成了滿面的笑容，春花綻放，滿園春色。
顧瀾掐了掐她的臉蛋兒：“說你是我心愛之人，就這麽開心？早知道我早就說出口了！”
夏恬一下子跳進顧瀾懷裏，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
她微微撅著櫻唇，連嬌帶俏，甜糯嬌憨，抵著顧瀾，撒嬌呢喃。
“顧瀾，親我！”
顧瀾的喜悅一下子在胸膛炸開，這時候，哪裏顧得上說話？嘴巴是用來幹別的……
若不是知桂已經命人收拾好了東西，來催他們搬家，他們兩人還膩歪得沒完。
搬回大船，顧瀾命令即刻連夜啟航。
此刻，彼此知曉了心意，正是濃情蜜意、蜜裏調油之時，兩個人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眼神兒都拉絲。
吃過晚飯，夏恬枕在顧瀾腿上，讓顧瀾一下下給她通頭發。
夏恬的頭發烏黑濃密，又滑又亮，觸感如同頂級的絲綢。
顧瀾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兒。
“明日咱們倆換小船，我帶你去揚州……”
“揚州？我喜歡揚州……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嗯，我有個昔日同窗好友，住在揚州，我想帶你去見見他……”
“為什麽要見他？”夏恬揚起小臉，臉上紅紅的，嫩得能掐出一包水兒來。
顧瀾沒忍住，真掐了掐：“我們上學的時候約好了，誰有了心上人，就要帶給對方見一見……”
“哦……”夏恬掩面，忍不住歡喜地吃吃笑。
“他住在瘦西湖畔，很是逍遙……風景絕好……”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你這位好友，是個妙人……”
顧瀾輕笑：“他評價自己是個廢人，一茶二酒三燒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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