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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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溫恬忙著搬家的事，說實話早已經把要同床共枕的事情忘記了。
現在吃飽喝足，也已經是晚上。兩人洗完了碗盤後，自然就只能準備一起上床睡覺。
溫恬的內心是忐忑的。在洗浴間裏稍微多待了一會兒，做好心理準備，她才換好睡衣走進了臥室。
正在抽下領帶的陶已，側頭看去好像一臉赴死似的妻子。等兩人都在床上躺下，側臥著好像縮成一個抱枕的溫恬，就聽見身後男人的聲線溫柔，“你可以不用這麽緊張。”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不會對你做什麽。”而在晚上，陶已的聲線也好像變得多了一絲慵懶低沈。
溫恬自然知道陶已是個能給她安心感的男人。
“不是的。我相信你。只是……我其實還沒有跟誰一起睡過。”溫恬的背影還在側對著男人說。
剛搬來陌生的地方，以及跟一個異性睡到第二天天亮，僅僅只是這個想法都讓溫恬感覺會睡不著。
“那，我可以抱你嗎？”陶已稍微起身一些，讓溫恬身體底下的大床也跟著微微晃動。
“抱……”溫恬因為不知這句話具體的意思，而讓眼神裏稍微多了一絲拘謹的茫然。
“只是抱著。這樣，也許能睡得習慣。”陶已看起來好像也只是為了她著想。
反正，只是抱著。夫妻之間以後本來也會有更多的親密接觸。溫恬就沒多猶豫，輕輕地點了點頭。
後背措不及防地感到了溫熱的男人胸膛，溫恬的雙腿下意識配合地往上屈膝。她剛反應過來，陶已有力的雙臂一把摟過來。
因為只是初夏，晚上的天氣並不熱加上這種公寓還有室溫自動調整。溫恬不覺得熱，但是身體卻在感覺上熱得屏住呼吸。
這要她怎麽可能睡得著呢！
不是不舒服，反而是不敢去感受的太舒服。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游戲裏的獸人，好好地護在軟茸茸的胸口上。
特別的安全感，男人擁抱給予的無法替代的撫慰感。溫恬實在無法去忽視。只要對方不是討厭的人，作為女孩子不可能不沈浸在這種睡姿中。
溫恬也不例外。她盡管一開始身體還因為緊張而緊繃，但很快還是臣服於感受，在陶已的懷裏睡著了。
而且還是完全不在乎頭發睡亂地熟睡。
到早上，叫醒溫恬的不是平時的鬧鐘，也不是很容易被影響的噪聲。這種高層公寓的隔音實際上極好。
她會醒來，全因為背後傳來的異樣觸感。
男人在早上會產生某種生理上的喚醒。溫恬稍稍側頭。陶已還在睡，五官深刻的側臉被一縷早上微亮的光，映得溫柔好看。
但是不同於他無攻擊性的睡容，溫恬的身體，隔著薄薄的睡衣敏感到床咯人。
溫恬剛想起身，睡在旁邊的陶已這時醒了過來。溫恬就紅著臉，小聲說，“那個，游戲好像自己啟動了……”
陶已剛醒還沒明白這句話，直到察覺了什麽。他語氣體貼地說聲不好意思，就朝旁邊挪挪身體。
溫恬知道，這是不能自控的事情。她很快在早上洗完澡，因為要去酒店工作，本來不打算吃早餐，沒想到桌子上已經放好了一份早餐。
營養明顯考慮得周到，主食是一碗黃桃水果芋圓，兩份小番茄三明治。喝的是一小碗的皮蛋瘦肉湯。
溫恬稍頓了一下去拿沙發上的手提包，看去臥室的方向。原來，陶已已經醒過一次了嗎？
特意為她準備孕婦的早餐，所以剛才才起得稍晚了一些。
溫恬不想浪費他做的早餐，就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地坐下，“我開動了。”
她拿起勺子，碗裏的黃桃酸酸的，脆脆的。最近偶爾孕吐，她早上實際上沒什麽胃口，但吃這種水果餐，就會覺得很可口。
吃著的時候，溫恬心裏忍不住也開了一下小差，忽然想，大陶已剛才是第二次起床居然還能有生理喚醒。
她雖然不太了解，但覺得陶已好像真的精力充沛呢。
廉恥心沒有讓溫恬沒繼續深想下去。去酒店工作很快在上午結束，她下午接到了模特的工作，一直忙到傍晚。
離開拍攝的地方時，溫恬收到了來自陶已的消息。他提起可能稍晚一些回家，還發來了有關婚房裝修的幾家公司，讓她願意的話可以挑選。
婚房那邊是兩層的大房子，面積很大，要裝修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溫恬於是也很認真地互相對比了一下，還去看了看這幾家公司過去的裝修方案，以及成品圖。
導致這幾天下班後，她都是去查詢和挑選裝修的事情，也沒有跟張冉冉一起出去聊天玩耍。
陶已在工作上最近也剛接到一個大案子，律師所那邊很忙，雖然偶爾會晚一些，但他仍然會為溫恬準備一日三餐。
每天的菜式都不一樣，還要講究營養搭配。一天晚上的溫恬，在滿足地吃完了一頓美味晚餐後，摸摸肚子，忽然覺得好像吃得有些撐了。
肚子稍微往外凸起了一些。溫恬煩惱著：“是不是該少吃一點才好呢？”
陶已半蹲在了溫恬的椅子旁邊，仔細看了一遍，又輕輕地摸了摸後。
他嘴角微微上揚，擡頭看著溫恬眼神溫柔：“我們明天去做一次孕檢吧？”
檢查的結果果然不是吃撐了。
溫恬肚子裏的胎兒已經開始發育，一切安好。而現在的發育進度，她只要穿著衣服，別人也無法看得出是懷孕了。
只有吃得過飽，才會稍微感覺肚子有一些凸起。還不影響。陶已覺得她可以在工作上請假，但溫恬覺得還能茍。
張冉冉聽說了事情後，在酒店前臺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嘆一句：“沒想到，你比我還快，我這邊都還沒結婚呢，你都有孩子了。”
溫恬也有此同感。她和張冉冉在中學就認識。當時，大家都覺得張冉冉，才是那個最早結婚的人。
婚姻一直以來對溫恬來說，都還很遙遠。是一種不需要現在去考慮的事情。她並不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麽，生活裏除了變成了兩個人一起，還有什麽變化。
自己又是否會喜歡這樣子的變化呢？
溫恬因為是奉子成婚，也就要提前考慮孩子臥室的裝修風格。男孩和女孩的風格應該不一樣。
“說起來，陶已想要女孩子還是男孩？”溫恬在猶豫著選什麽顏色的墻紙時，想到地問。
正系著圍裙，在廚房裏攪拌著蛋液的陶已，想了想，“沒有特別想過，男孩女孩子都可以。”
溫恬想著也是，畢竟他也一樣和她是突然得到了寶寶。
孩子臥室的裝修就暫時放在一邊。溫恬很喜歡參與這種裝修婚房的計劃，讓她回想起了玩模擬經營游戲的感覺。
而且婚房比游戲裏的還大，能滿足美夢成真的理想家庭也更有發揮之處。
幾個月過去了，入秋。溫恬的肚子也是肉眼可見變大。
休息的一天裏，溫恬從早上吃過陶已細心做的早餐後，就一整天都很投入地研究裝修。
她沒想到會聽見門鈴聲。畢竟，張冉冉要來的話會提前打電話，而陶已不在家，她也沒有什麽客人。
“來了。”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的溫恬，就疑惑地到門前，從屏幕上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神色和藹的男人。
她先打開了門，有些怕人地探出頭：“請問是……”
和藹的男人手裏提著剛買的草魚，還有一個挺沈的黑乎乎塑料袋。他好像也對眼前的溫恬，稍微在意一樣地打量著。
然後，和藹的男人一笑，眼角紋很深，“啊，是恬恬對嗎？不認得我了嗎。”
父子倆稍微有一些相像的儒雅聲線，讓溫恬忽然認出了他臉上的一些棱角，意外之喜地說，“伯父？”
很多年不見了，溫恬感覺他真的變老了些許。想到上中學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高大，現在稍微有點兒彎腰，但精神氣還在。
溫恬就趕快接過來他手裏的東西，進了屋。
兩人敘了敘舊。伯父很開心，問她的父母怎麽樣了的話，也說起好久不見，誇她長得很出落了。
溫恬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到廚房裏，打開那個黑色塑料袋，看見裏面原來是新鮮的羊肚。
“伯父，給你水。”溫恬把一杯熱開水給端過去。
伯父連聲擺手應著，“你懷孕了，別忙。我來就好。”
溫恬笑說沒事。伯父看著溫恬，忽然就感慨一句，“真是緣分呢還能再次相遇，我兒子能娶了你也是他的福分。”
溫恬謙虛地搖搖頭，也坐下來。伯父從以前的印象中就是很愛笑的人，過去是鄰居的時候，她經常會看見他在院子裏澆花。
兩人在一下午裏相談甚歡，等到傍晚的時候，陶已回到家，也稍微意外陶父這麽早就來了。
“抱歉，我以為他會明天來，忘了告訴你。”在廚房裏準備處理羊肚的陶已，照顧地低頭，對身旁也幫忙摘著香菜的溫恬說。
“不會。我很高興能與伯父聊天，真是很久不見了。”溫恬一笑，將香菜放在旁邊的小盤子上，“不過，想到以後也要叫他爸，還是有些叫不出來。”
“沒關系，慢慢來。他也應該會很開心的。”陶已將羊肚放入水裏，用刀一點點地去掉內膜。這樣子為了去腥，吃起來也會更清爽。
這次晚飯就由伯父買來的羊肚做主菜，分為兩份不同做法。一個是燉羊肚湯，另一個是爆炒羊肚。
首先是燉羊肚湯，放入冷水煮熟的羊肚要切成絲，而香菜切成段。溫恬最近只負責吃了，所以舉手表示：“長官，接下來讓我來煮吧。”
“那就拜托了。”陶已看著溫恬拿起刀，並沒有離開她身邊，在一旁淘米的時候，會時不時回頭看過來。
溫恬記得香菜好像是最後放來著，她先把香菜切好了段。
鍋裏要上好油，放入調料品蔥蒜姜。她剛打火，冷不防被濺出的油嚇得稍微往身後一躲。
背後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等溫恬低頭看去，陶已已經解下圍裙，就從背後為妻子系了上去，“油濺在身上，會疼的，要小心。”
陶已穿在身上的圍裙，在她身上顯得大了一些。溫恬拿起筷子，有了圍裙也就不怕了，入水，接下來謹慎地講切成絲的羊肚放入進去。
很快羊肚煮得爛軟後，溫恬就將得意之作的香菜段也放入進去。
這就可以出鍋了。湯水像是奶油一樣白，看起來就很鮮美。都說是食欲之秋，溫恬忍不住就拿起碗盛了起來。
伯父吃了，也直豎大拇指稱讚。他那輩人講究吃飽，一大碗米飯連就著羊肚湯的湯底都給吃完了。
本來好像是要來住上兩天，但伯父覺得不想打擾，就打算去外面住一晚酒店就回去。
溫恬堅持他留下來，最後就把一間客房給他住。這兩天裏，有伯父的陪伴，溫恬也有人陪著一起玩游戲。
伯父看起來雖然好像不太會年輕的東西，但打起游戲裏卻很快就上了手。
張冉冉聽後，羨慕地說：“我和我男友雖然還沒到結婚的程度，但見過一次他的父母，可是沒受白眼，覺得他們家兒子是個寶，覺得我高攀他了。你這邊多好，能有這樣子的老丈人，太幸運了。”
溫恬也確實感覺，能有這樣子的老丈人很幸運。
以前看過電視劇裏，經常有婆媳關系或者家人的原因，夫妻總會過得鬧矛盾。她很感激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他的母親怎麽樣？”然而，張冉冉的這一句話，讓溫恬又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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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恬忙著搬家的事，說實話早已經把要同床共枕的事情忘記了。
現在吃飽喝足，也已經是晚上。兩人洗完了碗盤後，自然就只能準備一起上床睡覺。
溫恬的內心是忐忑的。在洗浴間裏稍微多待了一會兒，做好心理準備，她才換好睡衣走進了臥室。
正在抽下領帶的陶已，側頭看去好像一臉赴死似的妻子。等兩人都在床上躺下，側臥著好像縮成一個抱枕的溫恬，就聽見身後男人的聲線溫柔，“你可以不用這麽緊張。”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不會對你做什麽。”而在晚上，陶已的聲線也好像變得多了一絲慵懶低沈。
溫恬自然知道陶已是個能給她安心感的男人。
“不是的。我相信你。只是……我其實還沒有跟誰一起睡過。”溫恬的背影還在側對著男人說。
剛搬來陌生的地方，以及跟一個異性睡到第二天天亮，僅僅只是這個想法都讓溫恬感覺會睡不著。
“那，我可以抱你嗎？”陶已稍微起身一些，讓溫恬身體底下的大床也跟著微微晃動。
“抱……”溫恬因為不知這句話具體的意思，而讓眼神裏稍微多了一絲拘謹的茫然。
“只是抱著。這樣，也許能睡得習慣。”陶已看起來好像也只是為了她著想。
反正，只是抱著。夫妻之間以後本來也會有更多的親密接觸。溫恬就沒多猶豫，輕輕地點了點頭。
後背措不及防地感到了溫熱的男人胸膛，溫恬的雙腿下意識配合地往上屈膝。她剛反應過來，陶已有力的雙臂一把摟過來。
因為只是初夏，晚上的天氣並不熱加上這種公寓還有室溫自動調整。溫恬不覺得熱，但是身體卻在感覺上熱得屏住呼吸。
這要她怎麽可能睡得著呢！
不是不舒服，反而是不敢去感受的太舒服。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游戲裏的獸人，好好地護在軟茸茸的胸口上。
特別的安全感，男人擁抱給予的無法替代的撫慰感。溫恬實在無法去忽視。只要對方不是討厭的人，作為女孩子不可能不沈浸在這種睡姿中。
溫恬也不例外。她盡管一開始身體還因為緊張而緊繃，但很快還是臣服於感受，在陶已的懷裏睡著了。
而且還是完全不在乎頭發睡亂地熟睡。
到早上，叫醒溫恬的不是平時的鬧鐘，也不是很容易被影響的噪聲。這種高層公寓的隔音實際上極好。
她會醒來，全因為背後傳來的異樣觸感。
男人在早上會產生某種生理上的喚醒。溫恬稍稍側頭。陶已還在睡，五官深刻的側臉被一縷早上微亮的光，映得溫柔好看。
但是不同於他無攻擊性的睡容，溫恬的身體，隔著薄薄的睡衣敏感到床咯人。
溫恬剛想起身，睡在旁邊的陶已這時醒了過來。溫恬就紅著臉，小聲說，“那個，游戲好像自己啟動了……”
陶已剛醒還沒明白這句話，直到察覺了什麽。他語氣體貼地說聲不好意思，就朝旁邊挪挪身體。
溫恬知道，這是不能自控的事情。她很快在早上洗完澡，因為要去酒店工作，本來不打算吃早餐，沒想到桌子上已經放好了一份早餐。
營養明顯考慮得周到，主食是一碗黃桃水果芋圓，兩份小番茄三明治。喝的是一小碗的皮蛋瘦肉湯。
溫恬稍頓了一下去拿沙發上的手提包，看去臥室的方向。原來，陶已已經醒過一次了嗎？
特意為她準備孕婦的早餐，所以剛才才起得稍晚了一些。
溫恬不想浪費他做的早餐，就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地坐下，“我開動了。”
她拿起勺子，碗裏的黃桃酸酸的，脆脆的。最近偶爾孕吐，她早上實際上沒什麽胃口，但吃這種水果餐，就會覺得很可口。
吃著的時候，溫恬心裏忍不住也開了一下小差，忽然想，大陶已剛才是第二次起床居然還能有生理喚醒。
她雖然不太了解，但覺得陶已好像真的精力充沛呢。
廉恥心沒有讓溫恬沒繼續深想下去。去酒店工作很快在上午結束，她下午接到了模特的工作，一直忙到傍晚。
離開拍攝的地方時，溫恬收到了來自陶已的消息。他提起可能稍晚一些回家，還發來了有關婚房裝修的幾家公司，讓她願意的話可以挑選。
婚房那邊是兩層的大房子，面積很大，要裝修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溫恬於是也很認真地互相對比了一下，還去看了看這幾家公司過去的裝修方案，以及成品圖。
導致這幾天下班後，她都是去查詢和挑選裝修的事情，也沒有跟張冉冉一起出去聊天玩耍。
陶已在工作上最近也剛接到一個大案子，律師所那邊很忙，雖然偶爾會晚一些，但他仍然會為溫恬準備一日三餐。
每天的菜式都不一樣，還要講究營養搭配。一天晚上的溫恬，在滿足地吃完了一頓美味晚餐後，摸摸肚子，忽然覺得好像吃得有些撐了。
肚子稍微往外凸起了一些。溫恬煩惱著：“是不是該少吃一點才好呢？”
陶已半蹲在了溫恬的椅子旁邊，仔細看了一遍，又輕輕地摸了摸後。
他嘴角微微上揚，擡頭看著溫恬眼神溫柔：“我們明天去做一次孕檢吧？”
檢查的結果果然不是吃撐了。
溫恬肚子裏的胎兒已經開始發育，一切安好。而現在的發育進度，她只要穿著衣服，別人也無法看得出是懷孕了。
只有吃得過飽，才會稍微感覺肚子有一些凸起。還不影響。陶已覺得她可以在工作上請假，但溫恬覺得還能茍。
張冉冉聽說了事情後，在酒店前臺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嘆一句：“沒想到，你比我還快，我這邊都還沒結婚呢，你都有孩子了。”
溫恬也有此同感。她和張冉冉在中學就認識。當時，大家都覺得張冉冉，才是那個最早結婚的人。
婚姻一直以來對溫恬來說，都還很遙遠。是一種不需要現在去考慮的事情。她並不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麽，生活裏除了變成了兩個人一起，還有什麽變化。
自己又是否會喜歡這樣子的變化呢？
溫恬因為是奉子成婚，也就要提前考慮孩子臥室的裝修風格。男孩和女孩的風格應該不一樣。
“說起來，陶已想要女孩子還是男孩？”溫恬在猶豫著選什麽顏色的墻紙時，想到地問。
正系著圍裙，在廚房裏攪拌著蛋液的陶已，想了想，“沒有特別想過，男孩女孩子都可以。”
溫恬想著也是，畢竟他也一樣和她是突然得到了寶寶。
孩子臥室的裝修就暫時放在一邊。溫恬很喜歡參與這種裝修婚房的計劃，讓她回想起了玩模擬經營游戲的感覺。
而且婚房比游戲裏的還大，能滿足美夢成真的理想家庭也更有發揮之處。
幾個月過去了，入秋。溫恬的肚子也是肉眼可見變大。
休息的一天裏，溫恬從早上吃過陶已細心做的早餐後，就一整天都很投入地研究裝修。
她沒想到會聽見門鈴聲。畢竟，張冉冉要來的話會提前打電話，而陶已不在家，她也沒有什麽客人。
“來了。”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的溫恬，就疑惑地到門前，從屏幕上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神色和藹的男人。
她先打開了門，有些怕人地探出頭：“請問是……”
和藹的男人手裏提著剛買的草魚，還有一個挺沈的黑乎乎塑料袋。他好像也對眼前的溫恬，稍微在意一樣地打量著。
然後，和藹的男人一笑，眼角紋很深，“啊，是恬恬對嗎？不認得我了嗎。”
父子倆稍微有一些相像的儒雅聲線，讓溫恬忽然認出了他臉上的一些棱角，意外之喜地說，“伯父？”
很多年不見了，溫恬感覺他真的變老了些許。想到上中學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高大，現在稍微有點兒彎腰，但精神氣還在。
溫恬就趕快接過來他手裏的東西，進了屋。
兩人敘了敘舊。伯父很開心，問她的父母怎麽樣了的話，也說起好久不見，誇她長得很出落了。
溫恬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到廚房裏，打開那個黑色塑料袋，看見裏面原來是新鮮的羊肚。
“伯父，給你水。”溫恬把一杯熱開水給端過去。
伯父連聲擺手應著，“你懷孕了，別忙。我來就好。”
溫恬笑說沒事。伯父看著溫恬，忽然就感慨一句，“真是緣分呢還能再次相遇，我兒子能娶了你也是他的福分。”
溫恬謙虛地搖搖頭，也坐下來。伯父從以前的印象中就是很愛笑的人，過去是鄰居的時候，她經常會看見他在院子裏澆花。
兩人在一下午裏相談甚歡，等到傍晚的時候，陶已回到家，也稍微意外陶父這麽早就來了。
“抱歉，我以為他會明天來，忘了告訴你。”在廚房裏準備處理羊肚的陶已，照顧地低頭，對身旁也幫忙摘著香菜的溫恬說。
“不會。我很高興能與伯父聊天，真是很久不見了。”溫恬一笑，將香菜放在旁邊的小盤子上，“不過，想到以後也要叫他爸，還是有些叫不出來。”
“沒關系，慢慢來。他也應該會很開心的。”陶已將羊肚放入水裏，用刀一點點地去掉內膜。這樣子為了去腥，吃起來也會更清爽。
這次晚飯就由伯父買來的羊肚做主菜，分為兩份不同做法。一個是燉羊肚湯，另一個是爆炒羊肚。
首先是燉羊肚湯，放入冷水煮熟的羊肚要切成絲，而香菜切成段。溫恬最近只負責吃了，所以舉手表示：“長官，接下來讓我來煮吧。”
“那就拜托了。”陶已看著溫恬拿起刀，並沒有離開她身邊，在一旁淘米的時候，會時不時回頭看過來。
溫恬記得香菜好像是最後放來著，她先把香菜切好了段。
鍋裏要上好油，放入調料品蔥蒜姜。她剛打火，冷不防被濺出的油嚇得稍微往身後一躲。
背後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等溫恬低頭看去，陶已已經解下圍裙，就從背後為妻子系了上去，“油濺在身上，會疼的，要小心。”
陶已穿在身上的圍裙，在她身上顯得大了一些。溫恬拿起筷子，有了圍裙也就不怕了，入水，接下來謹慎地講切成絲的羊肚放入進去。
很快羊肚煮得爛軟後，溫恬就將得意之作的香菜段也放入進去。
這就可以出鍋了。湯水像是奶油一樣白，看起來就很鮮美。都說是食欲之秋，溫恬忍不住就拿起碗盛了起來。
伯父吃了，也直豎大拇指稱讚。他那輩人講究吃飽，一大碗米飯連就著羊肚湯的湯底都給吃完了。
本來好像是要來住上兩天，但伯父覺得不想打擾，就打算去外面住一晚酒店就回去。
溫恬堅持他留下來，最後就把一間客房給他住。這兩天裏，有伯父的陪伴，溫恬也有人陪著一起玩游戲。
伯父看起來雖然好像不太會年輕的東西，但打起游戲裏卻很快就上了手。
張冉冉聽後，羨慕地說：“我和我男友雖然還沒到結婚的程度，但見過一次他的父母，可是沒受白眼，覺得他們家兒子是個寶，覺得我高攀他了。你這邊多好，能有這樣子的老丈人，太幸運了。”
溫恬也確實感覺，能有這樣子的老丈人很幸運。
以前看過電視劇裏，經常有婆媳關系或者家人的原因，夫妻總會過得鬧矛盾。她很感激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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