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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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哐當！”
銅器摔落的聲音。
“奴婢什麽都沒看見！”青桃手腳迅速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銅盆, 拔腿就跑。
噠噠噠的腳步聲遠去，談瑩眼前，是宿承安根根分明的睫毛，和毛孔上小小的絨毛。
“啊！！！”談瑩猛地往前一推。
不知是她的動作太突然, 還是宿承安毫無防備, 竟輕易地被一把推開。
談瑩按著心口, 喘著粗氣, 大腦一片空白。
她無意識看向宿承安，只見他也喘著粗氣, 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撲通。
隔著皮膚，手心傳來心臟的跳動。
一股熱氣在腦海中炸開煙花，燥熱得讓她不敢再去看宿承安的樣子。
“青、青桃！我有事同你說！”談瑩追著青桃離開的方向跑出門。
談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只是現在，她根本沒辦法直視宿承安那張臉！
背後, 似有灼熱的視線粘上來, 背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談瑩想都沒想, 加快了速度。
宿承安的目光追隨著談瑩離開，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宿承安依然一動不動。
良久，宿承安蹲下來, 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他將腦袋埋在雙臂之間, 又一動不動了許久，才擡起頭，摸著自己的嘴唇, 嘿嘿傻笑。
**
談瑩在走廊盡頭抓住了青桃。
青桃紅著臉，跺腳道, “小姐你怎麽出來了呀！”
談瑩耳朵一熱，“你才是，你跑什麽呀！”
青桃：“……小姐你這……唉！”
被她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一瞧，談瑩不止臉、耳朵，就連脖子都熱了起來。
“姑爺也不容易。”青桃搖了搖頭。
談瑩嘟囔道，“他有什麽不容易的，明明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青桃一臉正氣，“小姐，別人不知道，青桃還不知道嗎？自成婚以來，你們一直都沒……姑爺血氣方剛，這忍得多不容易呀！”
她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談瑩的嘴唇，談瑩只覺得，方才刻意不去在意的柔軟感覺開始越來越明顯起來，細小的電流在唇上流連忘返，遲遲不肯散去，她心跳得飛速，心想，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談瑩內心尖叫著，忍不住捂住青桃的嘴，“好、好了，你別說了。”
青桃眨巴眨巴眼，彎眉無聲地笑了。
方才的畫面開始在腦海中三百六十度循環播放，身體四肢隱隱發麻，唯有嘴唇上的感覺敏感地一跳一跳，談瑩羞澀地捂住臉，拉著青桃往外頭走。
“我、我們去洗把臉。”談瑩結結巴巴道。
她現在的感覺就仿佛大學談戀愛被舍友發現了，然後被集體調戲。
好在，青桃並不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打聽所有戀愛細節的那種舍友。
青桃：“好，那青桃去給小姐打盆水，小姐請稍候。”
她走開幾步，忽然又轉回來，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對了，小姐，方才門房的人拿過來的，說是給您的信。”
談瑩接過，前後看了看，信封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寫。
談瑩：“這是誰送來的？”
青桃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門房的人說對方沒有留下名姓，只說小姐看了就會知道。”
“那奴婢去給小姐打水去了？”
談瑩點了點頭，等青桃離開後，她找了個自己覺得不容易被宿承安發現的小角落，蹲著鬼鬼祟祟地打開信封。
信紙上的字跡潦草，似是寫信人心亂之下書寫的內容。
第一句——
【談小姐所說有關文瑤的預知夢是否為真？】
談瑩心神一緊，認真地看下去。
第二句——
【若是文瑤領軍北境，確會有性命之憂，本王請談小姐詳談。】
……本王？
蕭誡？！
不是，他怎麽知道她的夢，還知道她的夢裏游文瑤迎敵鶻延會有危險的？
這事，她還是今日剛剛與游文瑤和宿承安說過，在這之前，任誰都不知道的。
難道……
蕭誡這個大壞蛋不會在游家安插了暗樁，偷聽他們說話吧？！
談瑩氣得站起來，就要破口大罵，就看到了信中下一句話——
【的確如你猜測，本王在涼國公府安插了人手，我們之間，利益立場不同，確是敵人，但是，在希望文瑤安全一事，我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她是你朋友的同時，對我而言，也是無法替代之人。
若是談小姐夢境之說並非虛言，願與相討對策，作為報酬，宿家的案子，我會讓步。】
談瑩安靜下來，將信完完整整地看完。
她看著信中內容沈默了許久，往她與宿承安的院子走去。
“誒，小姐……”青桃剛剛端著水盆過來，就看到談瑩一臉嚴肅地往回走，才不過呼喚了一聲，立刻閉上了嘴。
青桃：小姐和姑爺小兩口的情趣，她可絕對不能不懂事地打擾第二次。
**
談瑩回到房間的時候，宿承安還蹲在地上，摸著嘴唇傻笑。
陰影落下，宿承安火速擡起頭，驚喜道，“瑩瑩！”
說著，彈了一下站起，就要往談瑩靠近，眼前出現了一紙信。
談瑩將信遞給宿承安，“這是蕭誡的信。”
宿承安楞了楞。
他接過談瑩手中的信。
談瑩：“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他，你幫我看看。”
按理說，談瑩是不會相信蕭誡說得任何一個字的，但……
她不知道。
只是有一種直覺，沒有道理的，覺得蕭誡這封信中的內容是真心的。
“我……”談瑩猶豫道，“我覺得不應該相信他的，但是……但是……”
“瑩瑩，別急。”宿承安拉起她的手，說道，“無妨，我們一起商量。”
他的聲音沈穩，帶著力量。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宿承安面上的稚嫩褪去，以前用冷漠偽裝的強大也不再，溫聲細語間，就能帶給談瑩能夠依t靠的力量。
談瑩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嗯。”
談瑩與宿承安一同看了蕭誡的信。
宿承安沈眉思索片刻，“他在涼國公府安插了暗樁一事，如此在信中直言，相當於給了我們把柄，如今他身上還有陷害我們家、買通國師這兩個案子，若是加上這條，若是考慮到陛下的性子，瓊王此舉，相當將命脈交到了我們手中。”
談瑩一驚，她沒想道這封信能有這麽大用處。
“可……他又沒署名。”談瑩難以相信蕭誡會將命脈交到別人手中。
宿承安微微一笑，“對陛下而言，是否署名不重要。”
重要的是，蕭通認為的事實是什麽。
宿承安：“而且，陛下不會讓任何一個皇子，與游家的女兒有過密的往來。”
談瑩想了想，明白了宿承安的意思。
游氏一族為了保家衛國，幾乎全死在涼潞之亂的戰場中，只留下游文瑤和她的小侄子游安，百姓之中本身聲望就極高，再加上游家舊部人數眾多，分散在各個不同軍隊中。
蕭通壓根還沒想讓權，如果他兒子中某個人和游氏遺孤走得太近，更甚之，娶了游氏女，那相當於……
“陛下當時賜封號涼國公，讓皇後娘娘收游小姐為義女，也是為了將她高高掛起，同時，杜絕了她與所有皇子的可能。”宿承安說道。
談瑩驚訝得張大嘴，“那不是為了補償游氏，讓世人看看，為國犧牲之人的後代會被妥善對待嗎？”
宿承安，“這自然是其中之一，只是陛下行事，自然每一件事都有其背後深意。”
談瑩聽得毛骨悚然，轉念一想：“那蕭誡……”
宿承安點了點頭，“所以我說，這封信是瓊王將命脈交到了我們手中。”
“只要涉及皇權爭鬥，無論瓊王之前偽裝得有多好，陛下為人，寧殺錯。”
談瑩喃喃道，“……可，他們是父子啊。”
“自古……”宿承安頓了頓，“天家無情。”
談瑩一直覺得蕭誡為了得到皇位，弒父謀權，是個怎麽洗都洗不白的反派，可……
“你想與他見一面談一談嗎？”宿承安的問題打斷了談瑩的思路。
她想了想，“嗯。”
如果蕭誡真心為了游文瑤，願意後退一步，那談瑩自然也可以為了游文瑤，去試一試相信蕭誡。
宿承安點了點頭，“我去安排。”
**
不知宿承安是如何安排的，不過三日，宿承安再次帶她悄悄出府。
這次，依然是翻墻到隔壁談府，喬裝後從談府邊門走。
只是出門的時候，談蘊也跟了上來。
他的意思是，談瑩和宿承安兩個毛頭小子太單純，擔心他們被蕭誡騙了。
宿承安單純不單純，談瑩現在也不好說了，但談蘊，那簡直是心眼子的代名詞呀。
“哥哥，靠你了！”多一個談蘊，談瑩八百個放心。
談蘊得意得瞥了宿承安一眼。
宿承安無奈垂眸，大方一笑。
談蘊看到他這個表情，不知戳中他什麽點，冷冷“哼”了一聲。
談瑩覺得宿承安這樣很好，反而是談蘊，怎麽這麽久了，還是喜歡陰陽怪氣宿承安。
她瞪了談蘊一眼，用眼神說：別老是為難小宿！
談蘊“哈？”了一聲，看宿承安越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
談瑩等人與蕭誡約在一個深巷中的酒館。
談瑩他們到的時候，酒館外旗幟飄飄，店內卻空蕩蕩的。
小二看到談瑩等人，熱情地迎了上來，殷勤地將人往裏頭引。
三人跟著小二，進了一個單間——
蕭誡轉過頭，看向他們。
“小人先告退了。”引路的小二說道。
談瑩一扭頭，發現小二面上那些殷勤之色不知何時消失了，他此時安安靜靜的，存在感莫名變得很低。
“談二小姐，請坐。”
談瑩的目光從那個奇怪的小二身上轉回來，看向蕭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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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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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什麽都沒看見！”青桃手腳迅速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銅盆, 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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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談瑩猛地往前一推。
不知是她的動作太突然, 還是宿承安毫無防備, 竟輕易地被一把推開。
談瑩按著心口, 喘著粗氣, 大腦一片空白。
她無意識看向宿承安，只見他也喘著粗氣, 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撲通。
隔著皮膚，手心傳來心臟的跳動。
一股熱氣在腦海中炸開煙花，燥熱得讓她不敢再去看宿承安的樣子。
“青、青桃！我有事同你說！”談瑩追著青桃離開的方向跑出門。
談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只是現在，她根本沒辦法直視宿承安那張臉！
背後, 似有灼熱的視線粘上來, 背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談瑩想都沒想, 加快了速度。
宿承安的目光追隨著談瑩離開，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宿承安依然一動不動。
良久，宿承安蹲下來, 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他將腦袋埋在雙臂之間, 又一動不動了許久，才擡起頭，摸著自己的嘴唇, 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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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瑩在走廊盡頭抓住了青桃。
青桃紅著臉，跺腳道, “小姐你怎麽出來了呀！”
談瑩耳朵一熱，“你才是，你跑什麽呀！”
青桃：“……小姐你這……唉！”
被她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一瞧，談瑩不止臉、耳朵，就連脖子都熱了起來。
“姑爺也不容易。”青桃搖了搖頭。
談瑩嘟囔道，“他有什麽不容易的，明明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青桃一臉正氣，“小姐，別人不知道，青桃還不知道嗎？自成婚以來，你們一直都沒……姑爺血氣方剛，這忍得多不容易呀！”
她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談瑩的嘴唇，談瑩只覺得，方才刻意不去在意的柔軟感覺開始越來越明顯起來，細小的電流在唇上流連忘返，遲遲不肯散去，她心跳得飛速，心想，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談瑩內心尖叫著，忍不住捂住青桃的嘴，“好、好了，你別說了。”
青桃眨巴眨巴眼，彎眉無聲地笑了。
方才的畫面開始在腦海中三百六十度循環播放，身體四肢隱隱發麻，唯有嘴唇上的感覺敏感地一跳一跳，談瑩羞澀地捂住臉，拉著青桃往外頭走。
“我、我們去洗把臉。”談瑩結結巴巴道。
她現在的感覺就仿佛大學談戀愛被舍友發現了，然後被集體調戲。
好在，青桃並不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打聽所有戀愛細節的那種舍友。
青桃：“好，那青桃去給小姐打盆水，小姐請稍候。”
她走開幾步，忽然又轉回來，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對了，小姐，方才門房的人拿過來的，說是給您的信。”
談瑩接過，前後看了看，信封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寫。
談瑩：“這是誰送來的？”
青桃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門房的人說對方沒有留下名姓，只說小姐看了就會知道。”
“那奴婢去給小姐打水去了？”
談瑩點了點頭，等青桃離開後，她找了個自己覺得不容易被宿承安發現的小角落，蹲著鬼鬼祟祟地打開信封。
信紙上的字跡潦草，似是寫信人心亂之下書寫的內容。
第一句——
【談小姐所說有關文瑤的預知夢是否為真？】
談瑩心神一緊，認真地看下去。
第二句——
【若是文瑤領軍北境，確會有性命之憂，本王請談小姐詳談。】
……本王？
蕭誡？！
不是，他怎麽知道她的夢，還知道她的夢裏游文瑤迎敵鶻延會有危險的？
這事，她還是今日剛剛與游文瑤和宿承安說過，在這之前，任誰都不知道的。
難道……
蕭誡這個大壞蛋不會在游家安插了暗樁，偷聽他們說話吧？！
談瑩氣得站起來，就要破口大罵，就看到了信中下一句話——
【的確如你猜測，本王在涼國公府安插了人手，我們之間，利益立場不同，確是敵人，但是，在希望文瑤安全一事，我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她是你朋友的同時，對我而言，也是無法替代之人。
若是談小姐夢境之說並非虛言，願與相討對策，作為報酬，宿家的案子，我會讓步。】
談瑩安靜下來，將信完完整整地看完。
她看著信中內容沈默了許久，往她與宿承安的院子走去。
“誒，小姐……”青桃剛剛端著水盆過來，就看到談瑩一臉嚴肅地往回走，才不過呼喚了一聲，立刻閉上了嘴。
青桃：小姐和姑爺小兩口的情趣，她可絕對不能不懂事地打擾第二次。
**
談瑩回到房間的時候，宿承安還蹲在地上，摸著嘴唇傻笑。
陰影落下，宿承安火速擡起頭，驚喜道，“瑩瑩！”
說著，彈了一下站起，就要往談瑩靠近，眼前出現了一紙信。
談瑩將信遞給宿承安，“這是蕭誡的信。”
宿承安楞了楞。
他接過談瑩手中的信。
談瑩：“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他，你幫我看看。”
按理說，談瑩是不會相信蕭誡說得任何一個字的，但……
她不知道。
只是有一種直覺，沒有道理的，覺得蕭誡這封信中的內容是真心的。
“我……”談瑩猶豫道，“我覺得不應該相信他的，但是……但是……”
“瑩瑩，別急。”宿承安拉起她的手，說道，“無妨，我們一起商量。”
他的聲音沈穩，帶著力量。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宿承安面上的稚嫩褪去，以前用冷漠偽裝的強大也不再，溫聲細語間，就能帶給談瑩能夠依t靠的力量。
談瑩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嗯。”
談瑩與宿承安一同看了蕭誡的信。
宿承安沈眉思索片刻，“他在涼國公府安插了暗樁一事，如此在信中直言，相當於給了我們把柄，如今他身上還有陷害我們家、買通國師這兩個案子，若是加上這條，若是考慮到陛下的性子，瓊王此舉，相當將命脈交到了我們手中。”
談瑩一驚，她沒想道這封信能有這麽大用處。
“可……他又沒署名。”談瑩難以相信蕭誡會將命脈交到別人手中。
宿承安微微一笑，“對陛下而言，是否署名不重要。”
重要的是，蕭通認為的事實是什麽。
宿承安：“而且，陛下不會讓任何一個皇子，與游家的女兒有過密的往來。”
談瑩想了想，明白了宿承安的意思。
游氏一族為了保家衛國，幾乎全死在涼潞之亂的戰場中，只留下游文瑤和她的小侄子游安，百姓之中本身聲望就極高，再加上游家舊部人數眾多，分散在各個不同軍隊中。
蕭通壓根還沒想讓權，如果他兒子中某個人和游氏遺孤走得太近，更甚之，娶了游氏女，那相當於……
“陛下當時賜封號涼國公，讓皇後娘娘收游小姐為義女，也是為了將她高高掛起，同時，杜絕了她與所有皇子的可能。”宿承安說道。
談瑩驚訝得張大嘴，“那不是為了補償游氏，讓世人看看，為國犧牲之人的後代會被妥善對待嗎？”
宿承安，“這自然是其中之一，只是陛下行事，自然每一件事都有其背後深意。”
談瑩聽得毛骨悚然，轉念一想：“那蕭誡……”
宿承安點了點頭，“所以我說，這封信是瓊王將命脈交到了我們手中。”
“只要涉及皇權爭鬥，無論瓊王之前偽裝得有多好，陛下為人，寧殺錯。”
談瑩喃喃道，“……可，他們是父子啊。”
“自古……”宿承安頓了頓，“天家無情。”
談瑩一直覺得蕭誡為了得到皇位，弒父謀權，是個怎麽洗都洗不白的反派，可……
“你想與他見一面談一談嗎？”宿承安的問題打斷了談瑩的思路。
她想了想，“嗯。”
如果蕭誡真心為了游文瑤，願意後退一步，那談瑩自然也可以為了游文瑤，去試一試相信蕭誡。
宿承安點了點頭，“我去安排。”
**
不知宿承安是如何安排的，不過三日，宿承安再次帶她悄悄出府。
這次，依然是翻墻到隔壁談府，喬裝後從談府邊門走。
只是出門的時候，談蘊也跟了上來。
他的意思是，談瑩和宿承安兩個毛頭小子太單純，擔心他們被蕭誡騙了。
宿承安單純不單純，談瑩現在也不好說了，但談蘊，那簡直是心眼子的代名詞呀。
“哥哥，靠你了！”多一個談蘊，談瑩八百個放心。
談蘊得意得瞥了宿承安一眼。
宿承安無奈垂眸，大方一笑。
談蘊看到他這個表情，不知戳中他什麽點，冷冷“哼”了一聲。
談瑩覺得宿承安這樣很好，反而是談蘊，怎麽這麽久了，還是喜歡陰陽怪氣宿承安。
她瞪了談蘊一眼，用眼神說：別老是為難小宿！
談蘊“哈？”了一聲，看宿承安越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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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瑩等人與蕭誡約在一個深巷中的酒館。
談瑩他們到的時候，酒館外旗幟飄飄，店內卻空蕩蕩的。
小二看到談瑩等人，熱情地迎了上來，殷勤地將人往裏頭引。
三人跟著小二，進了一個單間——
蕭誡轉過頭，看向他們。
“小人先告退了。”引路的小二說道。
談瑩一扭頭，發現小二面上那些殷勤之色不知何時消失了，他此時安安靜靜的，存在感莫名變得很低。
“談二小姐，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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