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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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沒想到這麽快便被蕭清堯找到, 荼茉冷眼看著他，知道他已回歸神位，再想殺他便難了。
想想她在凡間做了些什麽, 又是怎麽對待他的, 只怕他已是怒極，找她索命來了。
荼茉滿眼戒備地盯著他, 暗暗結起手印, 就算殺不了他, 也不能讓他好過。
清雋淡漠的臉龐幽沈沈的，仿佛有種隱而不發的怒意, 蕭清堯緩緩走到她面前, 垂眸看著她的眼睛, 拉起她的手腕, 將她拽入懷中。
緊緊攥住她想要掙紮的手, 就像在人間皇城的刑場上那樣抱著她，他右手掌按住她的背心, 低淡的聲音在她耳邊問：“疼嗎？”
荼茉怔了一下, 意識到他在問捅的那一刀疼不疼，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她奮力掙紮卻又掙脫不開，幹脆閉上嘴, 連理都不理他。
“你當然不疼。”
冰冷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背心處來回摩挲，輕輕揉捏著, 仿佛連她有幾根骨節都要算清, 蕭清堯垂眸看著她，幽冷淡漠的目光掃過她清秀的蛾眉, 清澈的眼眸，尖尖的翹挺的鼻子, 落到她嫣紅如花朵一般的唇上，清冷低沈的聲音問，“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疼嗎？”
“當我把刀捅進你身體那一刻，我覺得，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我看不見顏色，聽不到聲音，只知道你要離我而去了……再也不會喘息，也不會再站起來說話，這世上再沒有你。”
骨節勁瘦的手一寸寸下移，慢慢卡在她的腰間，仿佛將她整個人都控制於股掌之中，蕭清堯眼簾半垂，帶著些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用冷得令人發寒的聲音問：“你這般欺瞞愚弄我，逼著我親手殺了你。當我神魂歸位，恢覆記憶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擡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向他，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竟然在慶幸，你還活著，我還能再見到你。”
冰冷的手指一寸寸摩挲著她的臉頰，他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那你呢？”
“對我冷言冷語，不聞不問，殘酷無情地折磨了我二十年。”
“現在再見面，還是那麽討厭我嗎？”
他的眼睛漆黑狹長，幽深如潭水一般的眸子裏倒映著她的影子，荼茉從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個倔強到執拗的懷生，想起他在刑臺上與她一起赴死，在最後乞求她，如果有來生，能不能別再那麽討厭他……
纖長的眼睫微微翕動著，荼茉避開他的視線，冷冷道：“我可以不討厭懷生，但我依舊討厭你！”
蕭清堯又將她的臉掰回來，朝向他：“我就是懷生，懷生就是我。”
荼茉用力甩開他的手，向後拉開距離，冷笑道：“可是懷生不曾剝過我的皮，也不曾屢次三番要殺我，更不曾卑鄙無恥地淩辱我。”
傍晚的山林冷風颯颯，落葉無聲，蕭清堯沈默地立在那裏，那些懷生的隱秘，大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多少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多少次羞愧與自責的沖動，日夜被她的冷漠折磨摧殘，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覬覦著哪怕一絲絲施舍，就像是飽浸著蜜糖的砒霜，終究是他一個人嘗。
可是她能原諒懷生，卻依舊不肯原諒他。
蕭清堯沈默許久，緩緩擡起手，淩空拔出他的斬魄劍。
“如果也剝我一層皮，能不能讓你消氣？”
他的眼睛凝視著她，擡手拉開自己的衣帶，一層層脫掉外袍和裏衣，露出肌肉結實的身軀，肩寬腰窄，精健而俊美。
右手持劍，從左臂開始，他一層層削下自己的皮膚，殷紅的鮮血滴落如註，在鋪滿金黃落葉的地上濺起一朵朵血紅的花。
緊攥的手背上暴起條條青筋，額角滲出涔密的冷汗，他的劍法又快又狠，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當真要將自己淩遲t一遍。
眼睜睜看著他的半邊身子已變得血肉模糊，反手把劍又去削自己的後背，荼茉看不得那些鮮血淋漓，紅著眼睛恨聲道：“夠了！就算你把自己削成肉泥，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看著她甩袖離去，蕭清堯的劍頓在那裏，過了許久才在刺入骨髓的疼痛中慢慢喘勻了氣息。收起長劍，他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很快便恢覆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一樣。
短短一瞬間，他的衣袍已經規整，連發絲都沒有分毫淩亂，重又恢覆成那個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天神模樣。
荼茉一路向前跑著，雖然她也知道逃不掉，可她不想看他的苦肉計，更不想被他以此為挾，強迫她將那剝皮之仇一筆勾銷。
額頭忽然重重一痛，她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下一瞬，她便被蕭清堯抱入懷中，牢牢困住，怎麽都不肯放開。
“蕭清堯，你有完沒完！”荼茉狠狠推搡著他，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喜歡你。”終於吐出埋藏許久的那句話，蕭清堯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在自己胸前，清晰地感受著她的每一分呼吸和心跳，仿佛那樣才能確定她真的還活著一樣，酸澀的聲音又重覆了一遍，“我喜歡你。”
一瞬間仿佛被無形的韌絲纏住，荼茉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屢次三番想殺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的人，竟然說喜歡她？
擡起頭看向蕭清堯，她的嘴角扯出陰冷的嘲諷：“你又想要什麽？是要我的血，還是要我的命？”
蕭清堯眼中滿是痛色，聲音低啞道：“我是認真的。”
“我不需要。”荼茉用力將他推開，寒著臉，冷聲道，“你的喜歡，我不稀罕。”
她向後退開幾步，冷眼逼視著他：“你們天帝都說了，九重天不會再與我為難，就算是你也沒有權力再困住我。所以你不要再跟著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那樣急匆匆的背影，仿佛迫不及待要遠遠離開他，蕭清堯瞇起眸子，薄唇緊抿，感覺一顆心被丟棄在地上，碾得稀巴爛。
荼茉心裏著急，不知道小狼在山洞裏怎麽樣了。她給他留下的食物和清水不多，這麽多天過去，也不知道他的肺病有沒有好一些？
她怕被蕭清堯發現蹤跡，只能遠離少陽山，四處去外面兜了一個大圈子，直至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又悄悄潛回少陽山。
可是沒想到，那個山洞外面，蕭清堯正守株待兔，等著她。
荼茉氣得滿腔郁結，幹脆當沒看見他，甩袖就要進山洞。
“因為有你的結界，所以我暫時未殺他，想著應該先跟你說一聲。”蕭清堯在她身後道，“魔王留不得，你不能帶他走。”
荼茉回身看著他，恨聲道：“可他不只是魔王，他體內還有無辜的另一個人！你憑什麽濫殺無辜？難道你們神仙就不用講規矩，講法令？！”
漆黑的眸子裏沒有絲毫動搖，蕭清堯語氣不容置疑道：“魔王若是不除，以後還會死成千上萬人，我必須殺了他。”
當初他斬殺那狼妖的一劍，因為她的眼淚，他心軟了一瞬，未將那斬魄劍完全使出，果然讓那魔王的魄茍活下來。趁著他的魂與魄尚未合為一體，必須趕緊將他殺掉，剩下只有魂體的離千殤，也就不足為慮了。
可是荼茉顯然並不這麽想，她堅定地擋在山洞前方，明亮的眼睛像會噴火，滿是怨恨地瞪著他，一字字道：“我絕不會允許！你要想殺他，那就先殺了我，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我了！”
蕭清堯心痛難捱，蹙起眉：“難道你要護著魔王？”
“我要護的不是魔王，而是我的夫君！”荼茉擋在他面前，暗暗結起手印，“你休想靠近他一步！”
仿佛有什麽哽住喉頭，蕭清堯沈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聲線已經冷了下來：“可你怎麽知道，他究竟是魔王，還是別的誰？”
荼茉被他戳中心事，眼睫微微一顫，面色卻絲毫不肯放松：“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用不著禛堯聖神操心。”
夜風清冷，四野無聲，蕭清堯薄唇緊抿，寒聲質問：“若你被魔王殺了，怎麽辦？若你被魔王抓去煉魔劍，怎麽辦？若你被魔王欺騙侮辱，怎麽辦？”
“那也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荼茉面色冷漠地看著他，“禛堯聖神請回吧。”
一口一個“禛堯聖神”，仿佛要與他劃清界限一樣，說出的語氣羽毛般輕慢，落在他身上卻如刀劈斧砍般疼，蕭清堯眸光如寒星，薄唇卻極力壓抑著抖，許久才沈聲道：“如果你一定要護著他，那我陪你。你自己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不必了。”荼茉冷笑一聲，斷然拒絕，“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笑像尖刺叢生的荊棘，割得人遍體鱗傷，蕭清堯迎著她的目光，兩手蜷起，聲音低啞：“如果我說，我能將魔王與他的魂魄分離呢？”
荼茉的目光頓在他臉上，慢慢收起冷笑：“你說什麽？”
“我可以救他。”蕭清堯看著她的眼睛，“我可以將魔王的魄，從他體內剝離。”
如果她一定要救那頭狼妖，那他可以將魔王的魄引到自己體內。
至少那樣，她不會再被魔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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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麽快便被蕭清堯找到, 荼茉冷眼看著他，知道他已回歸神位，再想殺他便難了。
想想她在凡間做了些什麽, 又是怎麽對待他的, 只怕他已是怒極，找她索命來了。
荼茉滿眼戒備地盯著他, 暗暗結起手印, 就算殺不了他, 也不能讓他好過。
清雋淡漠的臉龐幽沈沈的，仿佛有種隱而不發的怒意, 蕭清堯緩緩走到她面前, 垂眸看著她的眼睛, 拉起她的手腕, 將她拽入懷中。
緊緊攥住她想要掙紮的手, 就像在人間皇城的刑場上那樣抱著她，他右手掌按住她的背心, 低淡的聲音在她耳邊問：“疼嗎？”
荼茉怔了一下, 意識到他在問捅的那一刀疼不疼，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她奮力掙紮卻又掙脫不開，幹脆閉上嘴, 連理都不理他。
“你當然不疼。”
冰冷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背心處來回摩挲，輕輕揉捏著, 仿佛連她有幾根骨節都要算清, 蕭清堯垂眸看著她，幽冷淡漠的目光掃過她清秀的蛾眉, 清澈的眼眸，尖尖的翹挺的鼻子, 落到她嫣紅如花朵一般的唇上，清冷低沈的聲音問，“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疼嗎？”
“當我把刀捅進你身體那一刻，我覺得，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我看不見顏色，聽不到聲音，只知道你要離我而去了……再也不會喘息，也不會再站起來說話，這世上再沒有你。”
骨節勁瘦的手一寸寸下移，慢慢卡在她的腰間，仿佛將她整個人都控制於股掌之中，蕭清堯眼簾半垂，帶著些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用冷得令人發寒的聲音問：“你這般欺瞞愚弄我，逼著我親手殺了你。當我神魂歸位，恢覆記憶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擡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向他，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竟然在慶幸，你還活著，我還能再見到你。”
冰冷的手指一寸寸摩挲著她的臉頰，他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那你呢？”
“對我冷言冷語，不聞不問，殘酷無情地折磨了我二十年。”
“現在再見面，還是那麽討厭我嗎？”
他的眼睛漆黑狹長，幽深如潭水一般的眸子裏倒映著她的影子，荼茉從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個倔強到執拗的懷生，想起他在刑臺上與她一起赴死，在最後乞求她，如果有來生，能不能別再那麽討厭他……
纖長的眼睫微微翕動著，荼茉避開他的視線，冷冷道：“我可以不討厭懷生，但我依舊討厭你！”
蕭清堯又將她的臉掰回來，朝向他：“我就是懷生，懷生就是我。”
荼茉用力甩開他的手，向後拉開距離，冷笑道：“可是懷生不曾剝過我的皮，也不曾屢次三番要殺我，更不曾卑鄙無恥地淩辱我。”
傍晚的山林冷風颯颯，落葉無聲，蕭清堯沈默地立在那裏，那些懷生的隱秘，大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多少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多少次羞愧與自責的沖動，日夜被她的冷漠折磨摧殘，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覬覦著哪怕一絲絲施舍，就像是飽浸著蜜糖的砒霜，終究是他一個人嘗。
可是她能原諒懷生，卻依舊不肯原諒他。
蕭清堯沈默許久，緩緩擡起手，淩空拔出他的斬魄劍。
“如果也剝我一層皮，能不能讓你消氣？”
他的眼睛凝視著她，擡手拉開自己的衣帶，一層層脫掉外袍和裏衣，露出肌肉結實的身軀，肩寬腰窄，精健而俊美。
右手持劍，從左臂開始，他一層層削下自己的皮膚，殷紅的鮮血滴落如註，在鋪滿金黃落葉的地上濺起一朵朵血紅的花。
緊攥的手背上暴起條條青筋，額角滲出涔密的冷汗，他的劍法又快又狠，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當真要將自己淩遲t一遍。
眼睜睜看著他的半邊身子已變得血肉模糊，反手把劍又去削自己的後背，荼茉看不得那些鮮血淋漓，紅著眼睛恨聲道：“夠了！就算你把自己削成肉泥，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看著她甩袖離去，蕭清堯的劍頓在那裏，過了許久才在刺入骨髓的疼痛中慢慢喘勻了氣息。收起長劍，他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很快便恢覆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一樣。
短短一瞬間，他的衣袍已經規整，連發絲都沒有分毫淩亂，重又恢覆成那個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天神模樣。
荼茉一路向前跑著，雖然她也知道逃不掉，可她不想看他的苦肉計，更不想被他以此為挾，強迫她將那剝皮之仇一筆勾銷。
額頭忽然重重一痛，她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下一瞬，她便被蕭清堯抱入懷中，牢牢困住，怎麽都不肯放開。
“蕭清堯，你有完沒完！”荼茉狠狠推搡著他，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喜歡你。”終於吐出埋藏許久的那句話，蕭清堯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在自己胸前，清晰地感受著她的每一分呼吸和心跳，仿佛那樣才能確定她真的還活著一樣，酸澀的聲音又重覆了一遍，“我喜歡你。”
一瞬間仿佛被無形的韌絲纏住，荼茉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屢次三番想殺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的人，竟然說喜歡她？
擡起頭看向蕭清堯，她的嘴角扯出陰冷的嘲諷：“你又想要什麽？是要我的血，還是要我的命？”
蕭清堯眼中滿是痛色，聲音低啞道：“我是認真的。”
“我不需要。”荼茉用力將他推開，寒著臉，冷聲道，“你的喜歡，我不稀罕。”
她向後退開幾步，冷眼逼視著他：“你們天帝都說了，九重天不會再與我為難，就算是你也沒有權力再困住我。所以你不要再跟著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那樣急匆匆的背影，仿佛迫不及待要遠遠離開他，蕭清堯瞇起眸子，薄唇緊抿，感覺一顆心被丟棄在地上，碾得稀巴爛。
荼茉心裏著急，不知道小狼在山洞裏怎麽樣了。她給他留下的食物和清水不多，這麽多天過去，也不知道他的肺病有沒有好一些？
她怕被蕭清堯發現蹤跡，只能遠離少陽山，四處去外面兜了一個大圈子，直至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又悄悄潛回少陽山。
可是沒想到，那個山洞外面，蕭清堯正守株待兔，等著她。
荼茉氣得滿腔郁結，幹脆當沒看見他，甩袖就要進山洞。
“因為有你的結界，所以我暫時未殺他，想著應該先跟你說一聲。”蕭清堯在她身後道，“魔王留不得，你不能帶他走。”
荼茉回身看著他，恨聲道：“可他不只是魔王，他體內還有無辜的另一個人！你憑什麽濫殺無辜？難道你們神仙就不用講規矩，講法令？！”
漆黑的眸子裏沒有絲毫動搖，蕭清堯語氣不容置疑道：“魔王若是不除，以後還會死成千上萬人，我必須殺了他。”
當初他斬殺那狼妖的一劍，因為她的眼淚，他心軟了一瞬，未將那斬魄劍完全使出，果然讓那魔王的魄茍活下來。趁著他的魂與魄尚未合為一體，必須趕緊將他殺掉，剩下只有魂體的離千殤，也就不足為慮了。
可是荼茉顯然並不這麽想，她堅定地擋在山洞前方，明亮的眼睛像會噴火，滿是怨恨地瞪著他，一字字道：“我絕不會允許！你要想殺他，那就先殺了我，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我了！”
蕭清堯心痛難捱，蹙起眉：“難道你要護著魔王？”
“我要護的不是魔王，而是我的夫君！”荼茉擋在他面前，暗暗結起手印，“你休想靠近他一步！”
仿佛有什麽哽住喉頭，蕭清堯沈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聲線已經冷了下來：“可你怎麽知道，他究竟是魔王，還是別的誰？”
荼茉被他戳中心事，眼睫微微一顫，面色卻絲毫不肯放松：“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用不著禛堯聖神操心。”
夜風清冷，四野無聲，蕭清堯薄唇緊抿，寒聲質問：“若你被魔王殺了，怎麽辦？若你被魔王抓去煉魔劍，怎麽辦？若你被魔王欺騙侮辱，怎麽辦？”
“那也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荼茉面色冷漠地看著他，“禛堯聖神請回吧。”
一口一個“禛堯聖神”，仿佛要與他劃清界限一樣，說出的語氣羽毛般輕慢，落在他身上卻如刀劈斧砍般疼，蕭清堯眸光如寒星，薄唇卻極力壓抑著抖，許久才沈聲道：“如果你一定要護著他，那我陪你。你自己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不必了。”荼茉冷笑一聲，斷然拒絕，“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笑像尖刺叢生的荊棘，割得人遍體鱗傷，蕭清堯迎著她的目光，兩手蜷起，聲音低啞：“如果我說，我能將魔王與他的魂魄分離呢？”
荼茉的目光頓在他臉上，慢慢收起冷笑：“你說什麽？”
“我可以救他。”蕭清堯看著她的眼睛，“我可以將魔王的魄，從他體內剝離。”
如果她一定要救那頭狼妖，那他可以將魔王的魄引到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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