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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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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沈聽芷被他軟乎乎的語氣哄得心頭一軟, 她小聲道:“要怎麽教?”

謝時宴幽黑的鳳眸定定望著少女水光盈盈的雙眸,眸底晦暗如深潭,像是要將她拖入深淵。他柔和著語氣,輕聲道:“答應我, 永遠不要離開我。”

沈聽芷輕輕點了點頭, “就這樣就可以了嗎?”

謝時宴眉眼溫柔, 他點了點頭道:“我所求只有這一條而已。”

沈聽芷嫣紅的唇角輕輕揚起淺笑,她眉眼微彎, 攢出點點笑意。

心覺他這些年過得真的太過小心, 等成了婚,她自然是要一直同他在一起的。

況且, 這個世道,男子拋棄女子, 遠比女子拋棄男子容易。

但他身為謝家二子,身負累累戰功,還有岐山王的身份在,卻還說出這般祈求憐憫的話, 他的心裏, 該多麽缺少安全感啊。

她寬慰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沈聽芷想了想,有些局促地擡起眸,緊張地看著他, “倒是你,你的身份這般重要, 聖上欽點的身份, 日後若是喜歡上了旁的女郎……”

不待他說完, 謝時宴便拽緊她的手,將她狠狠往前一帶。

沈聽芷驚呼一聲, 撐在謝時宴的胸膛之上,腰際被大掌牢牢控住,不能離開半分。

想到二人現在的姿勢,沈聽芷心中生出一種羞恥之意。

不待她反抗,謝時宴便在她耳畔,帶著磁性的嗓音低沈道:“若當真有這麽一天……”

他擡起沈聽芷的手,放在自己跳動的心口,“遙遙便將我這處掏出來,一點點碾碎。”

極血腥的話,沈聽芷卻莫名感到一股暖意。

她掙了掙手,沒有掙開。

沈聽芷看著他的眼眸,小聲嘀咕道:“我不會這般做,你到時候,只需要放我離開便好了。”

謝時宴握著她的手緊緊收攏,他輕笑道:“不會有這麽一天的。”

他低聲在沈聽芷耳畔,一字一句道:“遙遙永遠,都只能與我在一起。”

沈聽芷眼瞳微睜,她楞了楞神,心中生出一些微妙的僵硬。

不待她細想,少年便找回了身體的主動權,握著少女娉婷柔軟的纖細,大開大闔起來。

沈聽芷被撞得一個不穩,撐著少年胸膛的手一個不穩,柔軟的雪峰貼在少年緊實的胸膛上,山雲淋漓,雪山晃蕩。

僅有的一點清明很快被湧上的洶湧熱意充斥,帳內春.色漸濃,熱浪襲人。

到了後半夜,沈聽芷叫了一次水。

青蘭忙支開趙嬤嬤,準備好了浴房,千防萬防地守在門口。

沈聽芷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還是強撐著踉蹌走到浴房。

剛進門便腳下一軟,再也堅持不住。

謝時宴現身在浴房中,將她險險撈住,也不再管她淺淺的掙紮,將她打橫抱起,放入桶中。

沈聽芷闔著眼,迷迷糊糊間覺著有人在為她溫柔地擦洗身子,套上衣裳。

她起初還有些抗拒,後面漸漸被暖洋洋的水氣蒸得渾身無力,借著睡意靠在他的懷中,撐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謝時宴將沈聽芷放回床榻上,起身出了內室。

青蘭戰戰兢兢將他送到門口,也不敢去問眼前這未來姑爺是什麽時候來的,明日還來不來,她是否需要提前打點好明日的事情。

謝時宴也沒有叮囑,擡眸看了眼遠處,便邁步離開了知春院。

謝時宴一路行到知春院前面的水榭中,剛一落座,一身夜行衣的十二便起身拜見道:“將軍,方才寶閣寺的凈空方丈送來這個。”

十二擡手將一個木匣遞送到桌上,謝時宴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封書信與一個白色瓷瓶。

謝時宴將書信展開,十二繼續稟告道:“凈空方丈說春風散的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但並不能根治,只能每次延緩上三日。”

謝時宴點了點頭,將書信疊好,擡起晦暗的鳳眸,挑眉問道:“還有何事?”

十二垂頭稟告道:“十三那邊傳來消息,說謝家大公子,派人前去揚州,準備秘密接程氏前來上京。”

謝時宴眉眼中露出些許銳利,他蹙眉道:“程氏?”

十二應聲道:“就是沈姑娘的母親,當年救治老夫人的那位醫女。”

謝時宴眉心蹙得更緊,當年這門婚事,便是程氏與謝老夫人定下的,謝辭遠這個時候將程氏接來上京城,絕不簡單。

謝時宴思索片刻,擡手敲擊桌面,轉而問道:“寶閣寺逃走的流寇,追尋到蹤跡沒有?”

十二楞了楞,不知道這二者有何關系,但仍一五一十回道:“沒有。”

謝時宴扯起唇角,輕笑道:“有點意思。”

十二也嘀咕道:“是啊,分明是上京城的地界,按理說這些從邊塞混入的流寇,即便是深入山中,也不應該半點蹤跡也尋不到。”

謝時宴輕嗤一聲,“不必搜山了,轉搜上京城。”

十二驚訝地瞪大雙眼,“您的意思是?”

謝時宴淡淡瞥他一眼,“暗衛這麽久都尋不到,除非一開始便尋錯了方向,這次的流寇,可遠比本王想的要有趣。”

十二嚴肅道:“若是能在上京城藏身,那上京城中,定然有人與邊塞勢力勾結。”

謝時宴擡了擡眉,吩咐道:“去查吧,將背後的人,也查出來。”

十二肅聲領命,正欲離開,又想起什麽道:“程氏那邊,可需要阻止?”

謝時宴笑了笑,反問道:“為何要阻止?”

十二觀察著謝時宴的神色,“將軍的意思是……”

謝時宴點了點桌面,“派人出去,搶在謝辭遠之前,將程氏接到上京城。”

十二心中困惑,將程氏接來,雖不知對方到底適合打算,可一看便是對自家將軍不利。

這個時候不加阻止,反而主動將人接來,十二完全不懂自家將軍的打算。

可謝時宴卻不慌不忙道:“去辦吧,三日後,將人接來。”

十二垂頭道:“遵命!”

第二日沈聽芷醒來之後,身上幹凈清爽,已經換上了新的寢衣。

青蘭一臉忐忑地進來伺候,言語間滿是不安,“姑娘,姑爺這般,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啊?”

沈聽芷想了想,輕笑道:“他那麽厲害,我相信他自有打算,不會將我置於不利之中。”

青蘭忍不住勸道:“可是姑爺這般做,便是將您置於不利啊,先不說被人發現,若是懷孕了,可怎麽辦啊?”

沈聽芷楞了楞,旋即微紅了面頰。

自從那次之後,他便從未留在她體內。

但想到青蘭的擔憂不無道理,她小聲吩咐道:“你待會兒,再去抓一副藥,小心一些,別叫人發現了,若當真發現了,便說是我受了些寒氣,要喝些藥驅驅寒氣。”

青蘭忙應聲道:“是。”

青蘭扶著沈聽芷起身梳妝,用過早膳,便快步往庫房而去。

上次的藥方她不敢留著,但她記性好,已經背在心中。

很快便對著上次的單子,用庫房中的藥材抓出了一副藥。

趁著小廚房中忙碌午膳,青蘭將藥爐搬到廊檐下的蔥郁花墻後,點了火開始煎藥。

守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接近正午。

青蘭忙將藥汁裝入瓷盞,端著給沈聽芷送過去。

出了月亮門,不巧撞上了要來布置午膳的趙嬤嬤。

趙嬤嬤進來便聞到一股藥味,又見青蘭端著瓷盞,上前隨手揭開盞蓋,有些詫異道:“姑娘病了?”

青蘭面色一白,旋即泰然自若地笑道:“姑娘今晨起來有些頭疼,命我去庫房抓了些藥材,熬了給她送去驅驅寒。”

趙嬤嬤哎呦一聲,“那你可得快些去,別耽誤了姑娘的身子。”

青蘭應聲,佯裝鎮定,快步將藥給沈聽芷送過去。

走出小廚房,青蘭長舒一口氣。

趙嬤嬤擺著步子來到小廚房吩咐了上午膳,出來瞧見墻角的藥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如今的小姑娘做事啊,真是顧得了那頭忘了這頭,還是我老婆子親自來收尾吧。“

她說著便將藥罐中的藥渣倒出來,裝進竹簸箕中,端著往知春院外的泔水處走去。

經過曲廊,一身白袍的謝辭遠瞧見從知春院中走出來的趙嬤嬤,出聲將她叫住。

趙嬤嬤忙頓住腳步,俯身行禮道:“世子爺。”

謝辭遠慢步走上來,看了眼她手中的藥渣,皺眉道:“表妹病了?”

趙嬤嬤見狀,忙添油加醋道:“姑娘來到上京城後便郁郁寡歡,昨夜受了寒,抓了些藥來吃。”

謝辭遠看了眼藥渣,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

待到趙嬤嬤走後,謝辭遠吩咐雙吉道:“去將她t倒掉的藥渣尋過來。”

雙吉應聲道:“是,世子!”

*

昨夜折騰久了,沈聽芷整日腰肢都有些酸軟。

好在今日知春院中來訪的人便少了,她賴在美人榻上看著從街上順手買的話本,懶懶地休息了大半日。

隨著夜色降臨,沈聽芷心中開始莫名忐忑。

昨夜才那般,今夜若是再來,她是決計受不住了。

眉心微微蹙起,沈聽芷揪著帕子,連話本子都看不下去了。

忐忑地等到了半夜,謝時宴踏著門檻處皎白的夜色來到房中。

沈聽芷依舊賴在美人榻上,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視線。

謝時宴輕車熟路地來到她身側,將她打橫抱起,邁步行至榻邊,將她俯身放下。

沈聽芷面色通紅,素手扒拉在謝時宴的肩膀上,久久不松開。

她小聲道:“今晚,可以不來了嗎?”

她低聲控訴道:“我還疼著呢。”

謝時宴輕笑了笑,嗓音溫瑯舒緩,“遙遙既然不願,便不做了。”

沈聽芷略松一口氣,素手從他肩膀上放下來,她挪著腰肢往裏側躲去。

謝時宴擡手,抓住她的一只腳踝,控住她道:“我看看。”

沈聽芷面色緋紅,忙搖頭道:“我已經上過藥了,不要看了。”

沈聽芷心中七上八下,雖然他性子溫和,沒什麽鋒芒,可每次在這些事情上,他都格外具有壓迫性,叫她無法應付。

好在謝時宴今夜特別好說話,他點了點頭,將被褥拉到她脖頸下,動作十分輕柔。

沈聽芷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的側臉,有些奇怪道:“今夜為何這麽溫柔?”

謝時宴偏過面頰,鳳眸微挑,“難不成遙遙更喜歡我強迫你?”

沈聽芷忙將下半張臉埋入被褥中,她搖頭道:“不是,這般就很好。”

謝時宴面色卻忽然一沈。

這般就很好。

他扯起唇角,眸色閃過幾分陰翳。

她果然喜歡溫柔的男子。

但旋即,他的眸中重新蓄滿了溫和。

他擡起手,從腰間取出一個白瓷瓶。

紅色瓶塞拔開,謝時宴從中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輕輕放入薄唇間。

隨後,他俯下身,闔眼吻上了少女嫣紅的唇.瓣。

沈聽芷緊張地閉上眼,微涼的觸感落下,溫和的描摹之後,一枚小小的藥丸渡入口中,抵入咽喉。

沈聽芷眼底緋紅,浸出層晶瑩欲低的水漬。

等少年輾轉反側後,她有些委屈地問道:“這是什麽?”

謝時宴眸色認真,“春風散的解藥。”

沈聽芷瞪大眼眸,“不是說,沒有解藥嗎?”

謝時宴點了點頭,“是沒有,這也是暫時的,不知能抵擋多久。若要解毒,還是需要一月。”

沈聽芷面色暗淡下來,她有些羞赧,催促他道:“那你今晚可以走了嗎?”

謝時宴垂下睫羽,語氣忽然落寞下來,“遙遙,有件事我要與你說。”

沈聽芷擡眸看向他,好奇道:“什麽事?”

謝時宴神色溫和,唇畔揚起些微柔和的笑意,他輕聲道:“我自作主張,將你的母親從揚州接了過來,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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