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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在晉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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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在晉江41

燭火跳動, 帳中的光線昏昏沈沈,昏暗的燭光將李玄照難看的臉色襯得宛若鬼魅。

他渾身氣勢淩冽無比,眼眸中的殺意明晃晃, 此時一動不動的看著林菀, 竟比昨日更加嚇人。

林菀心中發緊, 喉嚨發幹, 淚珠涔涔滾落,在他這般殺意的籠罩下,竟一時無法口出一言。

她毫不懷疑, 李玄照此時就是想殺了她!

帳內一時靜默無言,只餘下林菀細細碎碎的嗚咽。

怎就這般倒黴?

怎就在李玄照面前喊出了夢話?

李玄照原本就因裴炎數次疑心她,如今這般,怕是徹底不相信她與裴炎是清白的了。

本就不樂觀的前景, 更添了一記重擊,林菀簡直心中絕望。

然而心頭的求生欲作祟,她到底不甘心就這般直接去死。

緩了好一會,林菀終於找回了理智, 她伸出手輕拉李玄照的衣袖,哽咽道:“郎君……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做噩……”

她話還沒說完, 忽而見到李玄照身形一動, 似是欲向她伸手。

他莫不是想立時掐死她!

林菀心中駭然,瑟縮著往後退了幾分, 直至背抵在冰涼的墻壁上,退無可退。

她渾身輕顫, 滿目驚恐的看著他。

李玄照懸在半空中的手微頓,然後繼續向前, 在林菀林菀惶惶不安的目光中,輕撫上她的面頰。

他面上冷意未變,眼中的殺意卻淡了許多。

林菀的心高高懸起,一時竟屏住呼吸,精力大半都在那只在她面頰上輕撫的手上。

那只手細細摩梭她的臉,仿若下一刻就要下移至脖頸扼住她的喉嚨。

他此時之舉絕不是以示親密,他在思索著要不要立時殺了她了!

這股殺意將林菀縈繞,她緊張的險些無法呼吸,渾身輕顫,靈魂都在叫囂著要逃。

然而她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床榻原本甚是寬敞,兩人這般坐起身,更顯的逼仄,她無路可逃。

更何況李玄照生的這般高大健壯,更是占據了大半空間,將她逼至角落。

林菀只恨不得縮成一團,叫李玄照別再這樣看她。

李玄照依舊沈默不言,只是輕輕摩梭著她的臉,俊美的面容在昏暗的燭光中晦暗難明,周身的淩冽氣勢雖收斂些許,眼眸中的冷意卻絲毫不變。

他這般沈吟不語,似在思考到底要如何處置她。

林菀驚恐極了,淚珠簌簌滾落,滴滴落在李玄照的手上,只把他燙的動作微頓。

眼看李玄照不過停頓了半晌,似是要有其他動作,林菀慌亂之下,立時握住他的手,然後不管不顧的撲到他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

“郎君……”

林菀渾身顫抖,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抱緊他的勁腰不撒手。

“郎君不要這樣,妾不過夢魘了,妾害怕……”

李玄照身形定住,任由她撲在他懷中小聲嗚咽,細細感受著她輕顫的身軀。

她無疑處在極大的恐慌中,可是別無他法,於是只能向往常那般,這般可憐的求他原諒。

她的眼淚與哀婉,是對付他無往不勝的利器。

似是她做出多大的錯事,只要這般哀求他,他便會不可控的心軟,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乃至她做出這般事,依舊這樣哀求他,寄希望於他會向以往一般原諒她。

然而此次,任林菀抱著他哀聲哭泣良久,李玄照依舊一動未動。

他沒有主動攬她入懷,亦沒有出聲呵斥她,似是思索該如何處置林菀。

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件困難的事,叫他思慮了那麽久,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林菀緊緊抱著他,聽著他一如既往沈穩的心跳,從小聲啜泣到時不時的哽咽,神智亦是逐步回籠。

他沒有立時殺了她,怕是有一絲顧慮她腹中孩兒的用意。

林菀心中哀傷,只覺這輩子怕是也到頭了,待生下孩兒便難逃一死,兩輩子都逃不過去母留子的命運。

夢魘來到現實,她如論如何都掙脫不得。

淚珠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滾落,將李玄照單薄的寢衣洇濕大片,林菀猶自不覺,還在默默流淚。

巨大的無力感淹沒她全身,叫她一時心灰意冷。

她竟覺得有些使不t上勁,抱著李玄照的手松了松,渾身癱軟。

罷了,是生是死都不由她掌控,全在李玄照一念之間。

她無力的松開手,只癱軟在李玄照懷中,靜靜的等待李玄照要她生或死。

燭火跳動,偶爾傳來嗶嗶索索的爆破聲,嬌帳中再無其他動靜,只餘下林菀偶爾的抽泣。

時光似是過了很久,又似是只有霎那,林菀的肩膀被猛然握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從李玄照懷中扶起。

林菀驚得杏眸圓瞪,擡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面色已然緩和不少的李玄照。

“郎君……”

她聲音輕顫,淚珠再次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生怕李玄照下一刻就要厭惡的將她甩下床榻,出聲叫她去死。

昏暗的光線中,李玄照的面容雖不覆方才冷厲,卻再無一絲柔情。

她竟在他身側呼喊旁的男人!此事只消想一想,便叫李玄照心潮起伏,心頭的殺意難以克制。

往日的恩寵一筆勾銷,他此時看她的目光,只餘下冰冷的審視。

林菀滿面惶恐的看著他,眼淚滾滾落下,似是要哭暈過去。

“郎君可是要殺妾……”

她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杏眸中的水霧是流不凈一般,滴滴順著她通紅的臉頰滑下。

有幾滴落在李玄照胳膊上,叫他心中一顫。

他又看了林菀一會,忽而在林菀驚恐的目光中湊上前。

熟悉的氣息湧進鼻腔,溫潤的觸感席卷而來,卻是李玄照在親吻她濕漉漉的眼睛。

林菀呆在原地,睫毛輕顫,一時竟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

李玄照親了許久,久到林菀都忘了落淚,他這才撤開身,垂眸看她。

林菀滿目迷茫,濕漉漉的杏眸有些通紅,卻已經不再流淚,只迷迷瞪瞪的看著他。

他這是何意?

這不是要殺她的意思吧?

李玄照對上她的杏眸,忽而勾唇微笑,沈聲道:“菀菀夢魘了,不怕,孤就在此,睡吧。”

林菀聞言,心頭越發迷茫。

他怎麽就這樣順著她的話來說,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她?

林菀頓時有股不真實感,覺得事情不該這麽簡單。

果然,李玄照笑著看著她,笑意卻不達眼底,接著道:“菀菀還不睡?連日不得安眠,恐怕有損腹中孩兒。”

林菀心一顫,擡眸看向李玄照,卻見他的黑眸已然恢覆至以往的波瀾不驚,再也叫人看不出其他。

方才的淩厲殺意,仿若是深夜驚夢,好似不存在一樣。

可是那明明不是夢,林菀心中的惶恐依舊,有種不知鍘刀何時落下的緊張茫然。

正待她依舊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時,李玄照忽而伸手攬上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二人一同倒向床榻。

林菀被緊緊禁錮在他懷中,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心跳一如既往的沈穩,林菀聽在耳中,卻再無以往的安穩。

心頭一酸,眼淚又要上湧。

李玄照此次暫且放過她,怕是顧及腹中孩兒,待孩兒落地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如何還不睡?孤陪著菀菀安寢,菀菀還要怕嗎?”

李玄照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看吧,果真是如此。

林菀心中酸楚,卻不敢再觸怒他,慌忙閉上眼睛,又往他懷中鉆了鉆,尋了個舒適的姿勢。

李玄照這才滿意,緊握著她的腰肢,收緊力道,牢牢將她禁錮住,不容她逃離分毫。

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林菀以為自己肯定會睡不著。

然而她實在高估了自己身體,連日不得安眠已經令她的身體疲憊到極致,如今又鬧了這麽一場,哭了那麽久,更是耗幹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窩在李玄照懷中還沒一會,濃濃的睡意便將她席卷。

她抵抗不得,很快便再次陷入夢鄉。

這次,那些光怪陸離的夢竟好似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夢魘將她纏繞,她竟一.夜無夢的睡得香甜。

而在她呼吸變得平穩後,李玄照驀然睜開眼睛,眼中立時殺意彌漫。

裴炎!

李玄照心頭浮現這個字眼,渾身殺意險些抑制不住。

方才強行壓抑的憤怒再次翻湧而來,竟比之前的怒火還要強烈。

不知是不是心情過於激蕩,他抱著林菀的力道稍稍收緊,引得林菀輕聲嚶嚀。

李玄照垂眸,看著林菀面色微紅的躺在他懷中,她輕顫的睫毛上尚有未幹的淚珠,柳眉輕蹙,似在在夢中亦感到委屈。

李玄照心潮起伏,心中的嫉恨與惱怒險些控制不住。

她怎麽敢?

她怎麽敢躺在他的身邊喊別的男人!

她以往的情深意切果真都是騙他的?她心中之人難道另有其人,以往的恩愛都是與他虛以委蛇?

怒火在李玄照眼中燃燒,方才有一瞬間,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是他的愛妾,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這般愛她,她怎能不屑一顧?

李玄照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看著林菀的眼神宛若噬人。

她方才這般流著淚求他,竟叫他一時心軟放過了她。

李玄照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瘋了。

他怎麽就是無法在林菀驚恐的眼神中硬下心腸,怎就一次次對她心軟!

這樣一個有異心的女郎,繼續留在身邊似乎並無必要。

即便方才鬼迷心竅放過她,此時補救,亦是為時未晚。

她擾亂他的心緒,肆意妄為的拿捏他的心意,實屬膽大妄為!

還有她這幾日的惶恐,甚至做出擅自喝墮胎藥之舉,莫非都是因為對他的情意有假,這才不想生下他的孩兒?

思慮至此,李玄照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手驀然伸到林菀纖細的脖頸上,虛虛握住。

林菀此刻一無所覺,依舊安然沈睡,不知她的性命此刻果真就在李玄照的一念之間。

李玄照下巴微繃,黑眸中的冷意似要將她凍成冰渣。

他微微收緊力道,眼看就要將林菀的性命就此扼殺。

林菀察覺到微微的窒息之感,忽而嚶嚀一聲,不適的扭了扭頭,將通紅的臉頰往李玄照的手掌上輕輕蹭了蹭。

李玄照動作驀然僵住。

林菀扭了扭脖子,依然無法擺脫那股不適,眉頭不由的皺起,睫毛微顫著欲要清醒,然而濃濃的睡意將她纏繞,竟一時沒有擺脫睡意。

她下意識的往李玄照的懷中鉆,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著:“郎君……難受……”

明明方才還在夢中喊別的男人,怎得如今難受了還知曉喊他?

小娘子的心屬實寬廣,竟不知道裝了幾人?!

李玄照動作徹底僵住,任由她緊緊蜷縮在他懷中,又伸手緊緊抱住他,似是將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本就不該心軟,既然無法在她清醒時硬下心腸,如今就在睡夢中殺了她,自是一了百了。

然而他努力要收緊力道,將手心那脆弱的脖頸直接擰斷,卻怎麽也下不去手。

明明她的性命就在他一念之間,明明她這幾日的舉動著實令他大為惱火。

然而李玄照看著她緊緊貼在他懷中的模樣,心中卻忽而輕顫。

過了好一會,他忽而閉了閉眼,眼中殺意緩緩消散。

他松開林菀扼住林菀脖頸的手,轉而握緊她的纖腰,再次擁她入懷。

林菀嚶嚀一聲,依舊沒有清醒,轉而又往李玄照懷中鉆,收緊力道抱緊他。

李玄照垂眸看她,卻見她此刻似是終於安穩了,乖乖貼在他胸口,酣然入眠。

林菀絲毫不知她方才經歷了什麽,只是依戀的窩在他懷中,再不見之前夢魘纏身的驚恐模樣。

方才她不是滿面惶恐,以為他會殺她?

怎得如今抱著他睡得這般香甜?

她可知他方才差一點就要殺了她,還敢睡得那麽香?

她到底是怕他還是愛他?

她心中之人,到底是誰?

小娘子的心,著實難以捉摸!

李玄照看著她,輕輕扯了扯嘴角,終於將心頭的憤怒強行壓抑下來,過了好一會才平覆起伏的心緒。

他緊緊抱著她,又去尋她的紅唇,輕輕碾磨。

熟悉的悸動襲來,李玄照閉了閉眼,強行壓抑。

夜深了,今日的鬧劇終於要徹底告一段落。

李玄照擁她入懷,是個具有占有欲的姿勢,緩緩閉上眼。

.

翌日清晨,熱烈的陽光透過層層紗幔,在林菀臉上灑下一片光輝。

陽光刺眼,林菀皺皺眉,終於緩緩睜開眼。

身邊已經沒了李玄照的身影,只留她一人躺在帳中。

她緩了緩,終於將睡意將腦海中驅趕,失神的看著帳頂。

昨夜的回憶席卷而來,叫她一時竟不知所措。

過了好半晌,她這才嗚咽一聲,打了滾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間,不願起身面對這般慘淡的現實。

怎麽辦?

她怎麽t接連犯下大錯,還都被李玄照抓個正著!

過了好一會,她似是賭氣般坐起身。

大不了就是一死,李玄照此時不殺她,說不得是在等孩兒降生後再處置她。

如今她再是害怕也沒用,白白消耗自己罷了。

有一種心理叫觸底反彈,林菀惶惶不安了好幾日,如今算是受夠了。

總歸還有好幾個月的活頭,總不能一直這般驚恐的過日子,這樣下去,李玄照還沒殺她,她自己就要把自己嚇死了!

日子總要照過,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樣想著,林菀立時起身,掀開層層床幔,赤足踩在地板上。

“娘子醒了。”

侍奉的婢女笑著湊上前,擁簇著林菀前去洗漱。

林菀洗漱後,坐在妝奩前妝扮,忽而她看到脖頸間似有微微的紅痕,嘴唇也有些腫。

她不由的湊近銅鏡仔細看,果然見脖頸上通紅了一小片,紅唇亦是水瀲瀲的,似是有些紅腫。

這是怎麽了?

林菀怔住,腦海中絲毫無印象。

婢女懊惱道:“怕是蚊蟲叮咬的,晚間婢子采些驅蚊草藥放在帳前。”

林菀點點頭,將此事丟在一邊,沒再留意。

她此刻已然想開了,恐懼無濟於事,只會令她接連做出不理智之舉,這幾日的經歷不就證明了這些嗎?

只是李玄照如今對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到得晚間,她又該如何面對李玄照?

他對她的殺意是否依舊,只是為了孩兒暫時壓抑?

想來想去一團亂麻,林菀不由的又淚意上湧。

她抹掉眼淚,撫上小腹,心道,幸而李玄照還有一絲良心,知曉顧及孩兒性命。

如此,她還有好幾個月時間好好思索前路該如何做……

.

今日乃是大朝會,群臣畢至。

聖人依舊沈浸修道成仙,李玄照代為主持。

眾臣肅穆而立,一一上前稟報。

冗長的會議過半,忽而有臣子上前進言。

“太子已然及冠一載,卻依舊尚未大婚,此國之大事也,臣奏請殿下早日成婚。”

此言一出,眾臣自是附和。

李玄照眸色變得冷淡下來,沈聲道:“勞愛卿費心,孤自有打算。”

此言一出,群臣不由的心思各異。

聽聞太子偏寵一侍妾,尚未大婚便急著要冊封那侍妾為太子奉儀。

此舉已然荒謬,如今為了那侍妾還遲遲不肯大婚?

群臣心中不安,正要再勸,忽而又聽李玄照道:“孤的事暫且不急,倒是昭王……”

眾臣:?

昭王年方十四?婚事倒是不急吧。

李玄照目光轉向裴炎,輕笑道:“聽聞齊國公府欲與昭王親上加親,孤初次聽聞,著實心中欣慰……”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

誰不知齊國公府前段時日上躥下跳的力爭太子妃之位,怎麽轉眼間竟又攀上昭王?

莫非前段時日太子被聖人呵斥,齊國公府這就墻頭草一般的倒向了昭王?

眾人異樣的目光紛紛而來,齊國公裴稷和裴炎著實渾身不安。

本來此事就要暗地裏籌謀,過段時候大家忘了此事了,再請聖人賜婚,誰料竟被李玄照當著眾臣的面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

太子這般言辭,不是擺明了不滿齊國公府首鼠兩端的態度?

如此墻頭草的行徑被擺在明面上說,日後齊國公府在長安還有甚個名聲!

裴稷面色蒼白,慌忙上前請罪:“臣惶恐,絕無此事……”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李玄照打斷,“孤可是聽到慎之與昭王親口所言,莫非有假?”

裴稷回頭瞪裴炎,“你何時說的?”

裴炎咬牙,攏在袖間的手緊握成拳。

他明知李玄照在故意折辱他,卻只能隱忍。

深呼一口氣,他躬身行禮,沈聲道:“殿下聽錯了,臣沒有說此話。”

李玄照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道:“原來如此,想必慎之當日所言,非是聯姻,而是另有他意……”

此言一出,眾臣面色皆變。

太子這話更是嚴重,簡直是明晃晃的點明齊國公府意欲結黨昭王,有所圖謀。

裴炎臉色氣的鐵青,怎麽也不知李玄照今日為何這般針對他。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得與父親一同惶恐的下跪,聲聲泣血般聲明自家絕無他意。

李玄照沈吟不語,竟就這般看著,半晌沒有回應。

太子不發話,臣子能如何,只能更加大聲的闡述真心,力證自家絕無結黨謀亂之心。

大庭廣眾之下,群臣都在一旁看著,齊國公府的面子裏子便這樣被扒個精光。

李玄照高坐上首,表情閑適的看著裴炎跪在大殿之上聲聲剖白。

他眼看著裴炎脖頸憋出的陣陣青筋,還有眼中強烈的不甘與隱忍。

憤怒嗎?

不甘嗎?

想不顧一切的推翻他的儲位嗎?

憤怒會燃燒人的理智,裴炎越是憤懣,越是不甘,便越是失去理智,做出激進之舉。

而李玄照的目的,便是逼迫裴炎發瘋,叫他越發的失去理智。

李玄照嘴角笑意不變,安靜的俯身看著還在聲嘶力竭大表衷心的齊國公父子,半晌未言。

只有裴炎憤怒到極致,才會一步步暴露心頭的野望,更快的行激進之事。

如此,他才有理由殺了他啊……

李玄照的目光落在裴炎漲紅的面頰上,心中嗜血的念頭蠢蠢欲動。

他的殺意已然控制不住了,他已經要……

迫不及待的要殺了裴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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