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一對一成果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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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一對一成果檢驗
“那要我們怎麽做？”楊沁看著桌子上的碎片問。
“所以我說，你們的補習班，能幫助他們在第一關中獲得資源存活下來，卻未必能幫他們通過第二關。”謝老師說著，收起那些碎片。
“我們既不知道考題是什麽，也不知道它希望我們怎麽做。”成燁第一次如此理智地分析。
“在第一關有十條確定的規則，目的就是獲得碎片或者資源，在考核中順利到達安全屋，這是有考綱的命題作文，你這個屬於是開卷考試，看起來容易，考起來要命。”他試圖把用一個恰當的形容來比喻兩次考核之間的差距，說完卻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首先排除讓我們查出真相，抓到兇手並把他們法辦。”肖映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著什麽，又畫了一個叉。
“那是。”成燁想起那個在大火中離世的女孩，始終覺得忿忿不平，“我們要是在現實裏還能幫著找找線索做點兒什麽，可現在在這裏，啥也幹不了。”
“老師，您知道第二關的考核，以往是怎樣的嗎？”喬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順嘴地喊眼前的中年人“老師”，脫口而出的時候，她自己也楞住了。
“你走之前，在我這裏留下過兩樣東西。”謝彥華聽起來是在答非所問。
兩冊被翻得皺皺巴巴的薄本子，一只銅質的毛筆——這是謝彥華隨身帶著的東西。
“你走的時候說，等你回來，在合適的時候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讓回來的你看一看。”說話的人看著喬瀾，眼神裏無盡慈愛。
“繞口令？”成燁費解。
“這是什麽？”喬瀾自己也聽得有些糊塗，心裏犯著嘀咕：什麽叫給回來的自己看一看？
“你的東西，你自己打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謝彥華把兩冊本子往喬瀾跟前推了推。
“以前在家的時候，聽說熊貓有野培，我這樣跟著它們記下它們考核時的情況，算不算這個世界的野培。”本子的第一頁第一句寫著這樣一句話，喬瀾覺得它可能又是一本日記。
“這裏面說什麽了？”見她一頁一頁翻著，楊沁有些著急地問。
“讓她慢慢看，看完了她會告訴我們的。”肖映攔住楊沁，轉而拿起了那支毛筆。
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支毛筆，而是一支毛筆造型的銅質擺件：
這支筆有肖映兩個手掌那麽長，分量不輕，人把它掂量在手裏，基本就能確定它是純銅實心的一支筆。
筆桿上刻著幾道精美繁覆的花紋和兩頭異獸，那異獸看起來，像極了南山洞穴那扇門上異獸的親戚；筆尾整整齊齊刻著三圈字，肖映一眼就認出來那些字正是枯井井壁上的那些；筆尖處有一個水晶制的橢圓形珠子，看起來是在模仿墨筆筆尖上蘸的墨。
“阿瀾說，這是鑰匙。”謝彥華解釋道，“兩扇門的鑰匙。”
“兩扇門？”肖映問。
“是那個洞穴裏的門？還是哪還有兩扇門？”成燁在自己的腦袋裏搜了搜，好像只有南山洞穴裏有門。
“我不知道，她走得太急了，也沒有告訴我是什麽門的鑰匙。”謝彥華說著，看向喬瀾，後者已經合上了本子，正凝眉思索著什麽。
“裏面講了什麽？”楊沁又問。
“這一冊，記錄了二區成功通過考核的幾個例子。”喬瀾搖了搖手裏拿著的本子，又指指另一個本子，“這一冊是一些失敗的例子和我，額就是原來的老板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怎麽說怎麽說？”成燁一條腿半坐在桌子上，聞言已經開始激動了。
“二區的考核形式十分穩定，多數情況會把動物們生前比較難忘的那一幕作為考核內容覆現一遍。”喬瀾說著，把手裏那本冊子遞給肖映。
“其實成功通過的考核也不算多，到目前為止一共也就六例。”
“第一例是被獵殺後摘掉象牙的小象，它的考核是在它被圍獵的那一天。”
“怎麽算成功呢？”成燁問，“在考核裏，它逃出了圍獵？”
“不。”喬瀾搖了搖頭，“它殺掉了那兩個盜獵者，算是同歸於盡。”
“第二例是一只退役軍犬，它回到了它離開人世的那一天。”
“退役犬能有什麽執念？”楊沁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對於退役犬的待遇向來都還不錯，無論是搜就搜爆還是什麽，它們都算得上功勳犬，會有什麽執念？”
“第二個例子比較特別，它是退役之後在一場爆破戲中…”喬瀾沒有說下去，眾人已經明白了。
“我記得，之前不是有人為了拍戲，犧牲了一條退役犬嗎，不會就是這個吧。”成燁覺得那些人形畜生才應該過來接受考核，考核不過的統統交給規則審判。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喬瀾的確忘了那是什麽時候的新聞，“在考核裏，它沒有離開訓導員，沒有按照指示到達爆破點，所以通關了。”
“第三例比較特殊，是在現實中還活著的，像我們一樣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動物。”
喬瀾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是瀕死時穿越來的動物，這裏給它提供了一次新生的機會。”
“在校園裏被虐殺的流浪貓。”肖映已經看完了喬瀾遞給他的那個薄本子裏的所有內容。
“因為相信人類，吃了下藥的貓糧。被那個學生帶回出租屋後，受難的全過程被錄了視頻上傳到一些網站上。”
“現在的畜生真是不分男女老少啊。”成燁咬牙切齒。
“它的通關是最簡單的，也是用時最短的。”肖映翻到冊子的某一頁，一字一句讀著，“回到那一天，我跟著它，它沒有相信任何人，學生向她走過來，她跳到了樹上，因此躲開一劫，通關成功。”
六個成功的例子被講完，眾人心裏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這鬼地方竟然有點好。”成燁小聲發表意見。
“加一。”喬瀾和楊沁表示讚同。
“第二關考核，給了它們一次彌補遺憾甚至重生、重新選擇的機會。”肖映表示理解，又拿起另一本冊子，“可是失敗的例子也不少，在第一關，在一三五區沒進入安全屋就被抹殺的，更不在少數。”
他的話在理，表示讚同的三個人也想不出反駁的點。
“如果這些作為教學案例的話，這孩子應該會回到它主人哥哥家裏。”謝彥華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等他們感慨完，把話題引回來。
“也有可能是回到那個女孩子離開的那一天。”喬瀾接著謝老師的話說，“那可能是它執念最深的時候呢？”
“問題我們怎麽能確定它有沒有通關，又怎麽跟著它進入考核。”成燁若有所思，“我們不都是考官嗎？那記日記的人怎麽看到的？”
“老師，您說，她…我以前在二區做考核情況記錄，所以我們只要再找一個守林員那樣的記錄者就能看到考核中的情況嗎？”
“可是老夏已經…”成燁想起那個酷似老夏的人偶，頭皮發麻，“我們哪有記錄官啊。”
“你走之後，二區也沒有補充新的記錄者。”謝彥華有些惋惜地回答。
“這簡單，我們區有。”楊沁聲音突然又小了下來，不太確定道，“只是他不一定願意來，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接受。”
“關鍵不一定在記錄員這個崗位。”肖映翻著筆記本，擡頭看向喬瀾，“有沒有可能在於人。”
“別看我，我現在什麽也不會。”見大家都看向她，喬瀾有些尷尬，“你們也知道我什麽情況，我就一個鳩占鵲巢的穿越人，你們是連人帶魂穿過來了，我是魂穿到了這兒跟我長得一樣的人身上。”
“你…”謝彥華欲言又止，只是看著喬瀾的表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也不一定是人，這個筆會不會是關鍵啊。”喬瀾試圖轉移大家的註意力，卻又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這一冊有記載過，不同的門隔絕著不同的世界和現實。”她眨著自己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問，“是不是考核的時候會出現一扇門，然後用這個筆打開門，我們就能跟著進去看到考核的情況。”
“太聰明了你。”成燁及時奉上彩虹屁。
“那另一扇門又是什麽？”肖映問。
“不知道，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喬瀾扯了扯自己的馬尾辮，愁眉苦臉。
幾番分析下來，眾人達成一致：通關的關鍵在於再次作出的選擇能比上一次的好一點。按照這個標準，他們開始進行一對一課程試驗。
金毛顯然更信任謝彥華一點，於是謝老師作為補習班編外特聘人員，真正成為了“謝老師”。
幾個人按照冊子裏記載的案例作為模擬場景，為金毛提供了三套方案——
如果回到了主人娘家，回到了離世之前，那就說明它只是遺憾沒能和自己的主人呆在一起，找機會和主人的父母哥哥一起去她安息的地方，在那兒等待自己的離世。
對於這套方案，喬瀾、肖映和楊沁三人其實不太讚同，但成燁預設的場景不能不想，畢竟大部分記載的例子都是回到了死前那一天的。
第二套方案的預想是回到大火發生的那一天，找到帶有血跡的工具：廚房裏的刀、床下的榔頭，多找一找，然後把它叼出去，帶給姑娘的家人。
姑娘在火災之前就已經受傷了，幾個人都記得她躺在地上，腦袋後面滲著血的樣子，大家推測那個時候，她已經遭了毒手。
如果回到那一天，按這套方案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兇手。
金毛坐在旁邊，尾巴耷拉著，腦袋也低垂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成燁摸了摸它的腦袋，“這畢竟是你的執念，不是你主人的執念，我們想幫她，可如果她真的註定要命喪當時，即便再回去，以你的力量，能改變什麽呢？”
第三套方案預設的場景更遠了，他們想到金毛第一次和主人見那個男人的時候。
“如果回到那時候，快刀斬亂麻，你先咬他一口，一口不行就兩口，逼那孫子露出本性，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有時候成燁說話是有些糙，但不可否認，他的確能說到大家心裏。
“這個好。”喬瀾表示讚同，“這個能達成的結局比之前兩個都要好。”
不同於一三五區的基礎考核，二區的終極考核是有規定日期的。按照方案計劃做好補習安排沒幾天，就輪到小家夥去參加考核了。
一切都在預想之中——考核開始時，會有一扇門出現，需要考核的動物無需做什麽認證，但隨行者必須把銅制筆的筆尖那個水滴狀的東西插進門口的小孔裏才能跟著一起進去。
考核的場景是大火那天，眾人跟來時，看到的就是牙尖嘴利的老太婆惡狠狠地對小家夥咒罵的嘴臉。
“還得再生一次氣。”成燁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們想了好幾個晚上也沒想出更好的方案，能找到一點證據，算是比上一次好一點。
出人意料，小家夥這次沒有朝著那個老太婆叫，它回到主人的房間，在主人腳下趴下。
“豆沙，又受委屈了吧。”女孩一如既往地溫柔，“等姐姐離了婚，就帶你回家，回咱們自己家，不看別人臉色。”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想要離開這段關系了。”喬瀾心裏有些難過。
出乎意料，小家夥猛然站起來，先是蹭了蹭自己的主人，然後狠狠朝著主人咬了一口。
“幹嘛呢這是，記岔了吧，咬人是在第三個方案裏。”成燁在一旁發急，“而且咬錯人啦小子！”
“沒咬錯。”見那女孩急匆匆地拿著手機出門的樣子，肖映竟然笑了。
“被自己家的毛孩子咬了也得打狂犬疫苗，只要這段時間不在家，至少能避過半個小時後的火災。”喬瀾看了一眼屋子裏掛著的鐘，語氣松快了許多，“好聰明，知道把不同方案能動地結合在一起，真厲害。”
“考核通過。”機械聲響起，眾人一晃神的功夫，回到了安全屋。
“這就完啦？”楊沁問道，“這太草率了吧。”
“考核有長有短，結果有好有壞。”謝彥華一副習以為常的口氣，“通過了這次考核，它會去哪兒，再會不會回來，就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了。”
“那我們這個一對一，算是成功了嗎？”喬瀾想一想，覺得不可思議。
“算吧，給自己臉上貼金，也算。”肖映揉了揉身旁女孩的頭發，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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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我們怎麽做？”楊沁看著桌子上的碎片問。
“所以我說，你們的補習班，能幫助他們在第一關中獲得資源存活下來，卻未必能幫他們通過第二關。”謝老師說著，收起那些碎片。
“我們既不知道考題是什麽，也不知道它希望我們怎麽做。”成燁第一次如此理智地分析。
“在第一關有十條確定的規則，目的就是獲得碎片或者資源，在考核中順利到達安全屋，這是有考綱的命題作文，你這個屬於是開卷考試，看起來容易，考起來要命。”他試圖把用一個恰當的形容來比喻兩次考核之間的差距，說完卻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首先排除讓我們查出真相，抓到兇手並把他們法辦。”肖映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著什麽，又畫了一個叉。
“那是。”成燁想起那個在大火中離世的女孩，始終覺得忿忿不平，“我們要是在現實裏還能幫著找找線索做點兒什麽，可現在在這裏，啥也幹不了。”
“老師，您知道第二關的考核，以往是怎樣的嗎？”喬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順嘴地喊眼前的中年人“老師”，脫口而出的時候，她自己也楞住了。
“你走之前，在我這裏留下過兩樣東西。”謝彥華聽起來是在答非所問。
兩冊被翻得皺皺巴巴的薄本子，一只銅質的毛筆——這是謝彥華隨身帶著的東西。
“你走的時候說，等你回來，在合適的時候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讓回來的你看一看。”說話的人看著喬瀾，眼神裏無盡慈愛。
“繞口令？”成燁費解。
“這是什麽？”喬瀾自己也聽得有些糊塗，心裏犯著嘀咕：什麽叫給回來的自己看一看？
“你的東西，你自己打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謝彥華把兩冊本子往喬瀾跟前推了推。
“以前在家的時候，聽說熊貓有野培，我這樣跟著它們記下它們考核時的情況，算不算這個世界的野培。”本子的第一頁第一句寫著這樣一句話，喬瀾覺得它可能又是一本日記。
“這裏面說什麽了？”見她一頁一頁翻著，楊沁有些著急地問。
“讓她慢慢看，看完了她會告訴我們的。”肖映攔住楊沁，轉而拿起了那支毛筆。
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支毛筆，而是一支毛筆造型的銅質擺件：
這支筆有肖映兩個手掌那麽長，分量不輕，人把它掂量在手裏，基本就能確定它是純銅實心的一支筆。
筆桿上刻著幾道精美繁覆的花紋和兩頭異獸，那異獸看起來，像極了南山洞穴那扇門上異獸的親戚；筆尾整整齊齊刻著三圈字，肖映一眼就認出來那些字正是枯井井壁上的那些；筆尖處有一個水晶制的橢圓形珠子，看起來是在模仿墨筆筆尖上蘸的墨。
“阿瀾說，這是鑰匙。”謝彥華解釋道，“兩扇門的鑰匙。”
“兩扇門？”肖映問。
“是那個洞穴裏的門？還是哪還有兩扇門？”成燁在自己的腦袋裏搜了搜，好像只有南山洞穴裏有門。
“我不知道，她走得太急了，也沒有告訴我是什麽門的鑰匙。”謝彥華說著，看向喬瀾，後者已經合上了本子，正凝眉思索著什麽。
“裏面講了什麽？”楊沁又問。
“這一冊，記錄了二區成功通過考核的幾個例子。”喬瀾搖了搖手裏拿著的本子，又指指另一個本子，“這一冊是一些失敗的例子和我，額就是原來的老板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怎麽說怎麽說？”成燁一條腿半坐在桌子上，聞言已經開始激動了。
“二區的考核形式十分穩定，多數情況會把動物們生前比較難忘的那一幕作為考核內容覆現一遍。”喬瀾說著，把手裏那本冊子遞給肖映。
“其實成功通過的考核也不算多，到目前為止一共也就六例。”
“第一例是被獵殺後摘掉象牙的小象，它的考核是在它被圍獵的那一天。”
“怎麽算成功呢？”成燁問，“在考核裏，它逃出了圍獵？”
“不。”喬瀾搖了搖頭，“它殺掉了那兩個盜獵者，算是同歸於盡。”
“第二例是一只退役軍犬，它回到了它離開人世的那一天。”
“退役犬能有什麽執念？”楊沁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對於退役犬的待遇向來都還不錯，無論是搜就搜爆還是什麽，它們都算得上功勳犬，會有什麽執念？”
“第二個例子比較特別，它是退役之後在一場爆破戲中…”喬瀾沒有說下去，眾人已經明白了。
“我記得，之前不是有人為了拍戲，犧牲了一條退役犬嗎，不會就是這個吧。”成燁覺得那些人形畜生才應該過來接受考核，考核不過的統統交給規則審判。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喬瀾的確忘了那是什麽時候的新聞，“在考核裏，它沒有離開訓導員，沒有按照指示到達爆破點，所以通關了。”
“第三例比較特殊，是在現實中還活著的，像我們一樣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動物。”
喬瀾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是瀕死時穿越來的動物，這裏給它提供了一次新生的機會。”
“在校園裏被虐殺的流浪貓。”肖映已經看完了喬瀾遞給他的那個薄本子裏的所有內容。
“因為相信人類，吃了下藥的貓糧。被那個學生帶回出租屋後，受難的全過程被錄了視頻上傳到一些網站上。”
“現在的畜生真是不分男女老少啊。”成燁咬牙切齒。
“它的通關是最簡單的，也是用時最短的。”肖映翻到冊子的某一頁，一字一句讀著，“回到那一天，我跟著它，它沒有相信任何人，學生向她走過來，她跳到了樹上，因此躲開一劫，通關成功。”
六個成功的例子被講完，眾人心裏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這鬼地方竟然有點好。”成燁小聲發表意見。
“加一。”喬瀾和楊沁表示讚同。
“第二關考核，給了它們一次彌補遺憾甚至重生、重新選擇的機會。”肖映表示理解，又拿起另一本冊子，“可是失敗的例子也不少，在第一關，在一三五區沒進入安全屋就被抹殺的，更不在少數。”
他的話在理，表示讚同的三個人也想不出反駁的點。
“如果這些作為教學案例的話，這孩子應該會回到它主人哥哥家裏。”謝彥華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等他們感慨完，把話題引回來。
“也有可能是回到那個女孩子離開的那一天。”喬瀾接著謝老師的話說，“那可能是它執念最深的時候呢？”
“問題我們怎麽能確定它有沒有通關，又怎麽跟著它進入考核。”成燁若有所思，“我們不都是考官嗎？那記日記的人怎麽看到的？”
“老師，您說，她…我以前在二區做考核情況記錄，所以我們只要再找一個守林員那樣的記錄者就能看到考核中的情況嗎？”
“可是老夏已經…”成燁想起那個酷似老夏的人偶，頭皮發麻，“我們哪有記錄官啊。”
“你走之後，二區也沒有補充新的記錄者。”謝彥華有些惋惜地回答。
“這簡單，我們區有。”楊沁聲音突然又小了下來，不太確定道，“只是他不一定願意來，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接受。”
“關鍵不一定在記錄員這個崗位。”肖映翻著筆記本，擡頭看向喬瀾，“有沒有可能在於人。”
“別看我，我現在什麽也不會。”見大家都看向她，喬瀾有些尷尬，“你們也知道我什麽情況，我就一個鳩占鵲巢的穿越人，你們是連人帶魂穿過來了，我是魂穿到了這兒跟我長得一樣的人身上。”
“你…”謝彥華欲言又止，只是看著喬瀾的表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也不一定是人，這個筆會不會是關鍵啊。”喬瀾試圖轉移大家的註意力，卻又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這一冊有記載過，不同的門隔絕著不同的世界和現實。”她眨著自己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問，“是不是考核的時候會出現一扇門，然後用這個筆打開門，我們就能跟著進去看到考核的情況。”
“太聰明了你。”成燁及時奉上彩虹屁。
“那另一扇門又是什麽？”肖映問。
“不知道，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喬瀾扯了扯自己的馬尾辮，愁眉苦臉。
幾番分析下來，眾人達成一致：通關的關鍵在於再次作出的選擇能比上一次的好一點。按照這個標準，他們開始進行一對一課程試驗。
金毛顯然更信任謝彥華一點，於是謝老師作為補習班編外特聘人員，真正成為了“謝老師”。
幾個人按照冊子裏記載的案例作為模擬場景，為金毛提供了三套方案——
如果回到了主人娘家，回到了離世之前，那就說明它只是遺憾沒能和自己的主人呆在一起，找機會和主人的父母哥哥一起去她安息的地方，在那兒等待自己的離世。
對於這套方案，喬瀾、肖映和楊沁三人其實不太讚同，但成燁預設的場景不能不想，畢竟大部分記載的例子都是回到了死前那一天的。
第二套方案的預想是回到大火發生的那一天，找到帶有血跡的工具：廚房裏的刀、床下的榔頭，多找一找，然後把它叼出去，帶給姑娘的家人。
姑娘在火災之前就已經受傷了，幾個人都記得她躺在地上，腦袋後面滲著血的樣子，大家推測那個時候，她已經遭了毒手。
如果回到那一天，按這套方案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兇手。
金毛坐在旁邊，尾巴耷拉著，腦袋也低垂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成燁摸了摸它的腦袋，“這畢竟是你的執念，不是你主人的執念，我們想幫她，可如果她真的註定要命喪當時，即便再回去，以你的力量，能改變什麽呢？”
第三套方案預設的場景更遠了，他們想到金毛第一次和主人見那個男人的時候。
“如果回到那時候，快刀斬亂麻，你先咬他一口，一口不行就兩口，逼那孫子露出本性，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有時候成燁說話是有些糙，但不可否認，他的確能說到大家心裏。
“這個好。”喬瀾表示讚同，“這個能達成的結局比之前兩個都要好。”
不同於一三五區的基礎考核，二區的終極考核是有規定日期的。按照方案計劃做好補習安排沒幾天，就輪到小家夥去參加考核了。
一切都在預想之中——考核開始時，會有一扇門出現，需要考核的動物無需做什麽認證，但隨行者必須把銅制筆的筆尖那個水滴狀的東西插進門口的小孔裏才能跟著一起進去。
考核的場景是大火那天，眾人跟來時，看到的就是牙尖嘴利的老太婆惡狠狠地對小家夥咒罵的嘴臉。
“還得再生一次氣。”成燁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們想了好幾個晚上也沒想出更好的方案，能找到一點證據，算是比上一次好一點。
出人意料，小家夥這次沒有朝著那個老太婆叫，它回到主人的房間，在主人腳下趴下。
“豆沙，又受委屈了吧。”女孩一如既往地溫柔，“等姐姐離了婚，就帶你回家，回咱們自己家，不看別人臉色。”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想要離開這段關系了。”喬瀾心裏有些難過。
出乎意料，小家夥猛然站起來，先是蹭了蹭自己的主人，然後狠狠朝著主人咬了一口。
“幹嘛呢這是，記岔了吧，咬人是在第三個方案裏。”成燁在一旁發急，“而且咬錯人啦小子！”
“沒咬錯。”見那女孩急匆匆地拿著手機出門的樣子，肖映竟然笑了。
“被自己家的毛孩子咬了也得打狂犬疫苗，只要這段時間不在家，至少能避過半個小時後的火災。”喬瀾看了一眼屋子裏掛著的鐘，語氣松快了許多，“好聰明，知道把不同方案能動地結合在一起，真厲害。”
“考核通過。”機械聲響起，眾人一晃神的功夫，回到了安全屋。
“這就完啦？”楊沁問道，“這太草率了吧。”
“考核有長有短，結果有好有壞。”謝彥華一副習以為常的口氣，“通過了這次考核，它會去哪兒，再會不會回來，就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了。”
“那我們這個一對一，算是成功了嗎？”喬瀾想一想，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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