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小屋、人偶、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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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小屋、人偶、問題
第三關的世界實在是美，卻也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正值盛夏時節，這裏的世界卻還有早櫻和桃花開著，粉色、白色、紅色的花瓣被風一吹，一片一片落在溪水裏隨水流向遠方。
這廂楊沁給喬瀾講著自己來到這裏的前因後果，那廂成燁振臂高呼，“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楊沁瞥了一眼走在前面大叫著的人，默默翻了個白眼，心下斷定此人是半個文盲。
“如果要開補習班，除了必要的規則信息，我們還應該知道我們這幾個人擅長什麽，這樣才好分工配合。”
楊沁聽喬瀾分析著老夏失蹤前後關於動物考核規則的細節，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原本跟在後頭離得不遠不近的肖映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加快了腳步，三個人的距離便拉近了許多。
“嗯，除了補習班，我是真覺得外賣站點可以做起來。”喬瀾迅速在心裏梳理著剛剛獲得的所有信息。
“如果能把六個分區的安全屋和考官、巡考員聯合起來，我們的力量壯大的話，群策群力，應該能再早一點回去。”
“有的可以，有的恐怕未必。”楊沁說著，眉頭微微蹙起。
“為什麽？”喬瀾問。
“因為有幾區和我們的任務不一樣。”肖映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喬瀾身側，“甚至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喬瀾咀嚼著這四個字的含義，“是說他們的任務是不讓動物們通過考核，阻止我們回去？”
“可以這樣理解。”肖映答道，“只是我目前也不知道是哪幾區。”
“我知道第六區是和我們任務相反的一區。”楊沁適時插進來一句，“你們見到的那些八葉蟲，就是他們的傑作。幾處水源枯竭，也有他們的手筆在裏面。”
“這算什麽？對抗賽啊。”
成燁老早就放慢了腳步聽著幾人的對談，聽到此處，心有不忿。
“第二區應該也是安全的。”喬瀾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這個結論說出來。
“你接觸過第二區的人？”肖映有些驚奇。
“不知道，直覺。”這樣的答案並不足以讓人信服，可這的確是喬瀾的直覺。
從來到這裏的第二天起，她時常會有一些下意識的決定和想法，這些她稱之為“直覺”的，在她看來是穿越到原主身上之後，和原主記憶的混淆。
“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楊沁臉上又浮現出初見時那抹甜甜的笑容，“我相信你的判斷。”
喬瀾對這句話並沒覺得太吃驚，從肖映一開始就叫她小老板開始，她就明白原主和這些人大約是有些什麽交集的。
“快看，有房子！”對於環境的變化，成燁總是敏銳的。
這座小屋被刷得通體雪白，小屋的屋頂是被紅磚砌起來的。在這片綠草和溪流交織的世界裏，小屋的那抹紅色顯得格外明亮好看。
“有人嗎？”
眾人走到近處，成燁頗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另三人的手裏卻分別提著某種“武器”——長木棍、尖樹枝…
門被裏面的人輕輕打開，沒有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出來的人是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
“來客人啦，屋裏坐。”這老人一張國字臉，白發白胡子，說起話來語氣溫吞，臉上還掛著笑，不像什麽壞人。
或許是一路走來奇怪的事情太多，見主人拉開門邀請他們進去，眾人現下都心生警惕，反而站在門口止步不前，成燁更是兩步退到了兩個姑娘身後。
“怕阿叔我是壞人啊？”老人見狀，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們再往前走一兩天也不會見到別人了。”
那老人說著，從屋子裏門後抽出一把斧頭，反握著斧頭的斧刃那一段端，把長把那一頭遞給了離他最近的肖映：
“阿叔我啊，這兩天接待過好幾個像你們這樣找不著路的。你們要是不放心，手裏拿著武器，要見阿叔有什麽壞心，就朝著老漢我來一斧頭不就行了？”
老者這麽說著，反倒顯得躊躇不前的幾個人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肖映接過那把斧頭，卻又把它立在了門裏面，他率先邁進小屋，“大叔，那打擾您了。”
“這算什麽打擾。”老人說著，從廚房裏端出來幾碗水，“隨便坐。”
屋外突然變了天，一陣狂風驟起，天色也隨之變暗，狂風刮得外面的草朝著四個方向撲倒；連小屋的門都時不時被風敲出一陣響動。
小屋雖然是兩層，卻並不大，陳設也很簡單，廚房用簡單的一塊板子隔著，坐在廳裏的人還能隔著板子看到裏面隱隱約約的火光。但即使這樣，和外面的狂風兩相對比，眾人都覺得這處落腳地十分溫馨。
老人招呼著眾人坐下後，便又轉身進了廚房，“你們休息休息，我給你們炒兩個菜，先墊墊肚子。”
聞言，喬瀾才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門口櫃子上放的一個舊鐘表，上面的時針和分針剛好走出一個平角——六點整了。
廚房裏傳來“呲啦”一聲，隨之冒出一縷細細的煙，想來有什麽菜下鍋了，沒多久，一陣陣香氣就從隔板後頭傳了出來。
人在飯店的時間聞到飯香，就好比困的時候有張床支著。再加上這小屋氣氛溫暖，燈光也柔和，幾個人心裏那點防備暫時被放了下來。
“1、2、3、4、5…”成燁閑不住，現在餐邊櫃上撈過來一個小玩偶把玩，“有六個誒！這個做的真精致，像真人一樣。”
“有點兒禮貌，快放下。”
喬瀾本想制止他，可走到跟前，卻也被這玩偶吸引了——
除卻成燁手裏捏著的那個，餐邊櫃上面還有五個小人樣的玩偶整整齊齊立著。
說是玩偶，其實更像是模型，這幾個模型小人中有高矮胖瘦之分，也有男女老少之別，就連身上衣服的花紋都做的十分精巧，和真人穿得一樣。
“還真是，要是我追的動漫什麽時候能把手辦做成這樣就好了。”
喬瀾沒有碰那些模型，卻忍不住一直湊近了看。肖映和楊沁聞言，也被吸引過去細細看著這些小人。
肖映從左往右細細看著這些模型，眉頭越皺越緊，喬瀾見狀也又看了一遍，而後剛想說什麽，便被楊沁打斷了。
“這個臉上還有顆痣呢。”楊沁指著第二個小人說道。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老人一手端著一盤菜出來了，“孩子們，夥房裏能洗手，進去洗洗準備吃飯了，還有一個菜一個湯就好。”
見四人都在那兒看櫃子上的小人，老人又一臉慈愛地笑道，“這是我孫子自己做的，臭小子不好好學習，成天凈搞這些東西。”
一盤紅燒肉、一盤小炒雞、一盤清炒油菜和一盆玉米排骨湯。四個菜被整整齊齊擺上桌，香氣撲鼻而來，攪得人的肚子咕嚕咕嚕直響。
“這看著真香啊。”成燁咽了咽口水，卻又沒有率先動筷子。
“你們也是想在這兒過那個第三關的吧。”老人看出了幾人的心思，卻不動聲色，只笑著伸著手朝每道菜裏夾了一筷子，然後邊吃邊問，證明沒下毒。
這麽一來，倒叫來客有些不自在了，楊沁率先接話，“是啊，您這麽問，您也是？”
“我不是。”老人忙搖了搖頭，“我家就住這兒，這兒不是那個什麽規則世界。”
“大叔，既然您提到了，那這第三關到底怎麽過？或者，您能告訴我們什麽您知道的嗎？”喬瀾往碗裏夾了一根油菜，心思卻全在過關上。
“別叫我大叔，叫我老張頭就行。”老人拿起大湯勺，又給每個人的空碗裏添了一勺湯，才繼續道：
“我原先是這兒的農民，後來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搬到別處去了，上面就在這附近種了好些草啊樹啊，說要退耕還林。我就索性報個名，想著留下來當個守林員、護草員算了。”
聽到守林員三個字，四個年輕人皆是一頓，老張頭卻並沒註意，只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
“我原先也不在這兒，你們也看到了，這四周全是草地，離真正的林子還有段路呢。”
“是有天，來了幾個怪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搬來這兒的。”老張頭說著，指了指櫃子上的小人，“諾，我孫子那時候搬到城裏去上學上補習班，要的錢也多，這麽一大筆錢，無非也就是叫我兩頭跑，跑遠點嘛，就答應了。”
“大叔，給您錢的人還說什麽了嗎？”肖映並未改變稱呼，仍然帶著客套問。
“有啊，他們叫我在這裏等一些過路的人，說只要來了過路的，就好吃好喝招待他們，然後給他們給個什麽東西，再問他們一個問題。”老張不假思索答道。
“給什麽東西？”
“問什麽問題？”
兩個女孩默契十足，異口同聲問出了兩個關鍵點。
“這個，說來話長了。”老張說著，又給每人夾去一塊紅燒肉，“你們先吃，吃完了我細細跟你們說。”
說起來，自從來了這兒，也確實沒吃過一頓正經飯，每天不是找線索，就是找資源，難得能坐下來真的吃一頓這樣熱氣騰騰又豐盛的飯。可幾個人卻各有各的滋味。
喬瀾還想著櫃子上的那排玩偶，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肖映囫圇吞棗式地咽下了眼前的飯菜，端坐在那裏等老張放下筷子繼續講；楊沁吃的倒是認真，卻也能一眼看出來她心裏在琢磨著什麽事情。
幾個人裏，只有成燁吃得最沈浸，和老張頭也聊得最起勁兒。一頓飯快要結束時，兩人只差沒對著天地拜把子了，老張頭甚至抹了抹眼角，像是和成燁聊什麽傷心事聊到了心坎裏。
“大叔，現在能跟我們繼續講了嗎？”肖映有些急，可語氣聽起來卻還是客套又平靜。
“當然可以。”老張頭還是一臉慈祥的笑，轉身從櫃子上取下那一排模型放到了眾人眼前，“他們要我給往來的過路客人給這個。”
聞言，喬瀾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問什麽問題呢？”楊沁追問道。
“他們要我問問往來的過路客，你們要走還是留？”
老張話音落下，四個人只覺得意識漸漸沈了下去，縱是心裏再道一萬句不妙，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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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關的世界實在是美，卻也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正值盛夏時節，這裏的世界卻還有早櫻和桃花開著，粉色、白色、紅色的花瓣被風一吹，一片一片落在溪水裏隨水流向遠方。
這廂楊沁給喬瀾講著自己來到這裏的前因後果，那廂成燁振臂高呼，“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楊沁瞥了一眼走在前面大叫著的人，默默翻了個白眼，心下斷定此人是半個文盲。
“如果要開補習班，除了必要的規則信息，我們還應該知道我們這幾個人擅長什麽，這樣才好分工配合。”
楊沁聽喬瀾分析著老夏失蹤前後關於動物考核規則的細節，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原本跟在後頭離得不遠不近的肖映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加快了腳步，三個人的距離便拉近了許多。
“嗯，除了補習班，我是真覺得外賣站點可以做起來。”喬瀾迅速在心裏梳理著剛剛獲得的所有信息。
“如果能把六個分區的安全屋和考官、巡考員聯合起來，我們的力量壯大的話，群策群力，應該能再早一點回去。”
“有的可以，有的恐怕未必。”楊沁說著，眉頭微微蹙起。
“為什麽？”喬瀾問。
“因為有幾區和我們的任務不一樣。”肖映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喬瀾身側，“甚至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喬瀾咀嚼著這四個字的含義，“是說他們的任務是不讓動物們通過考核，阻止我們回去？”
“可以這樣理解。”肖映答道，“只是我目前也不知道是哪幾區。”
“我知道第六區是和我們任務相反的一區。”楊沁適時插進來一句，“你們見到的那些八葉蟲，就是他們的傑作。幾處水源枯竭，也有他們的手筆在裏面。”
“這算什麽？對抗賽啊。”
成燁老早就放慢了腳步聽著幾人的對談，聽到此處，心有不忿。
“第二區應該也是安全的。”喬瀾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這個結論說出來。
“你接觸過第二區的人？”肖映有些驚奇。
“不知道，直覺。”這樣的答案並不足以讓人信服，可這的確是喬瀾的直覺。
從來到這裏的第二天起，她時常會有一些下意識的決定和想法，這些她稱之為“直覺”的，在她看來是穿越到原主身上之後，和原主記憶的混淆。
“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楊沁臉上又浮現出初見時那抹甜甜的笑容，“我相信你的判斷。”
喬瀾對這句話並沒覺得太吃驚，從肖映一開始就叫她小老板開始，她就明白原主和這些人大約是有些什麽交集的。
“快看，有房子！”對於環境的變化，成燁總是敏銳的。
這座小屋被刷得通體雪白，小屋的屋頂是被紅磚砌起來的。在這片綠草和溪流交織的世界裏，小屋的那抹紅色顯得格外明亮好看。
“有人嗎？”
眾人走到近處，成燁頗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另三人的手裏卻分別提著某種“武器”——長木棍、尖樹枝…
門被裏面的人輕輕打開，沒有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出來的人是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
“來客人啦，屋裏坐。”這老人一張國字臉，白發白胡子，說起話來語氣溫吞，臉上還掛著笑，不像什麽壞人。
或許是一路走來奇怪的事情太多，見主人拉開門邀請他們進去，眾人現下都心生警惕，反而站在門口止步不前，成燁更是兩步退到了兩個姑娘身後。
“怕阿叔我是壞人啊？”老人見狀，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們再往前走一兩天也不會見到別人了。”
那老人說著，從屋子裏門後抽出一把斧頭，反握著斧頭的斧刃那一段端，把長把那一頭遞給了離他最近的肖映：
“阿叔我啊，這兩天接待過好幾個像你們這樣找不著路的。你們要是不放心，手裏拿著武器，要見阿叔有什麽壞心，就朝著老漢我來一斧頭不就行了？”
老者這麽說著，反倒顯得躊躇不前的幾個人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肖映接過那把斧頭，卻又把它立在了門裏面，他率先邁進小屋，“大叔，那打擾您了。”
“這算什麽打擾。”老人說著，從廚房裏端出來幾碗水，“隨便坐。”
屋外突然變了天，一陣狂風驟起，天色也隨之變暗，狂風刮得外面的草朝著四個方向撲倒；連小屋的門都時不時被風敲出一陣響動。
小屋雖然是兩層，卻並不大，陳設也很簡單，廚房用簡單的一塊板子隔著，坐在廳裏的人還能隔著板子看到裏面隱隱約約的火光。但即使這樣，和外面的狂風兩相對比，眾人都覺得這處落腳地十分溫馨。
老人招呼著眾人坐下後，便又轉身進了廚房，“你們休息休息，我給你們炒兩個菜，先墊墊肚子。”
聞言，喬瀾才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門口櫃子上放的一個舊鐘表，上面的時針和分針剛好走出一個平角——六點整了。
廚房裏傳來“呲啦”一聲，隨之冒出一縷細細的煙，想來有什麽菜下鍋了，沒多久，一陣陣香氣就從隔板後頭傳了出來。
人在飯店的時間聞到飯香，就好比困的時候有張床支著。再加上這小屋氣氛溫暖，燈光也柔和，幾個人心裏那點防備暫時被放了下來。
“1、2、3、4、5…”成燁閑不住，現在餐邊櫃上撈過來一個小玩偶把玩，“有六個誒！這個做的真精致，像真人一樣。”
“有點兒禮貌，快放下。”
喬瀾本想制止他，可走到跟前，卻也被這玩偶吸引了——
除卻成燁手裏捏著的那個，餐邊櫃上面還有五個小人樣的玩偶整整齊齊立著。
說是玩偶，其實更像是模型，這幾個模型小人中有高矮胖瘦之分，也有男女老少之別，就連身上衣服的花紋都做的十分精巧，和真人穿得一樣。
“還真是，要是我追的動漫什麽時候能把手辦做成這樣就好了。”
喬瀾沒有碰那些模型，卻忍不住一直湊近了看。肖映和楊沁聞言，也被吸引過去細細看著這些小人。
肖映從左往右細細看著這些模型，眉頭越皺越緊，喬瀾見狀也又看了一遍，而後剛想說什麽，便被楊沁打斷了。
“這個臉上還有顆痣呢。”楊沁指著第二個小人說道。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老人一手端著一盤菜出來了，“孩子們，夥房裏能洗手，進去洗洗準備吃飯了，還有一個菜一個湯就好。”
見四人都在那兒看櫃子上的小人，老人又一臉慈愛地笑道，“這是我孫子自己做的，臭小子不好好學習，成天凈搞這些東西。”
一盤紅燒肉、一盤小炒雞、一盤清炒油菜和一盆玉米排骨湯。四個菜被整整齊齊擺上桌，香氣撲鼻而來，攪得人的肚子咕嚕咕嚕直響。
“這看著真香啊。”成燁咽了咽口水，卻又沒有率先動筷子。
“你們也是想在這兒過那個第三關的吧。”老人看出了幾人的心思，卻不動聲色，只笑著伸著手朝每道菜裏夾了一筷子，然後邊吃邊問，證明沒下毒。
這麽一來，倒叫來客有些不自在了，楊沁率先接話，“是啊，您這麽問，您也是？”
“我不是。”老人忙搖了搖頭，“我家就住這兒，這兒不是那個什麽規則世界。”
“大叔，既然您提到了，那這第三關到底怎麽過？或者，您能告訴我們什麽您知道的嗎？”喬瀾往碗裏夾了一根油菜，心思卻全在過關上。
“別叫我大叔，叫我老張頭就行。”老人拿起大湯勺，又給每個人的空碗裏添了一勺湯，才繼續道：
“我原先是這兒的農民，後來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搬到別處去了，上面就在這附近種了好些草啊樹啊，說要退耕還林。我就索性報個名，想著留下來當個守林員、護草員算了。”
聽到守林員三個字，四個年輕人皆是一頓，老張頭卻並沒註意，只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
“我原先也不在這兒，你們也看到了，這四周全是草地，離真正的林子還有段路呢。”
“是有天，來了幾個怪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搬來這兒的。”老張頭說著，指了指櫃子上的小人，“諾，我孫子那時候搬到城裏去上學上補習班，要的錢也多，這麽一大筆錢，無非也就是叫我兩頭跑，跑遠點嘛，就答應了。”
“大叔，給您錢的人還說什麽了嗎？”肖映並未改變稱呼，仍然帶著客套問。
“有啊，他們叫我在這裏等一些過路的人，說只要來了過路的，就好吃好喝招待他們，然後給他們給個什麽東西，再問他們一個問題。”老張不假思索答道。
“給什麽東西？”
“問什麽問題？”
兩個女孩默契十足，異口同聲問出了兩個關鍵點。
“這個，說來話長了。”老張說著，又給每人夾去一塊紅燒肉，“你們先吃，吃完了我細細跟你們說。”
說起來，自從來了這兒，也確實沒吃過一頓正經飯，每天不是找線索，就是找資源，難得能坐下來真的吃一頓這樣熱氣騰騰又豐盛的飯。可幾個人卻各有各的滋味。
喬瀾還想著櫃子上的那排玩偶，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肖映囫圇吞棗式地咽下了眼前的飯菜，端坐在那裏等老張放下筷子繼續講；楊沁吃的倒是認真，卻也能一眼看出來她心裏在琢磨著什麽事情。
幾個人裏，只有成燁吃得最沈浸，和老張頭也聊得最起勁兒。一頓飯快要結束時，兩人只差沒對著天地拜把子了，老張頭甚至抹了抹眼角，像是和成燁聊什麽傷心事聊到了心坎裏。
“大叔，現在能跟我們繼續講了嗎？”肖映有些急，可語氣聽起來卻還是客套又平靜。
“當然可以。”老張頭還是一臉慈祥的笑，轉身從櫃子上取下那一排模型放到了眾人眼前，“他們要我給往來的過路客人給這個。”
聞言，喬瀾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問什麽問題呢？”楊沁追問道。
“他們要我問問往來的過路客，你們要走還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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