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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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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楚墨遲說完便站起身,眼裏滿是嫌惡,把手在言闕身上擦了擦。

言闕“……”心情有點覆雜。

趴在地上的楚鈺是又氣又痛,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他轉過頭對婢女吩咐道:“你去叫個太醫來,又指向旁邊的人,你去告訴父皇就說本宮被四弟打了。”

“是”

接著他的目光又投向身側的言闕,“過來再掐本宮一次,用力點。”

言闕聞言睜大了雙眼,心裏忐忑,嘴上吞吞吐吐的說道:“殿下,我哪兒敢啊!”

楚墨遲白了他一眼,擡手在言闕頭上敲了一下命令道:“快點的,一會兒父皇來了,才好唱戲,印記對準了啊,可別掐出兩種掌印。”

言闕深吸了一口氣才把手放在楚墨遲的脖頸上【這也太刺激了點】頓了頓才說道:“殿下,我來了啊。”

楚墨遲不耐煩的催促道:“趕緊的吧,本宮恕你無罪。”

言闕聞言也不再磨嘰,一雙手用力覆蓋在原本的紅印上。

呼吸被壓迫,一瞬間就使楚墨遲的臉猙獰起來,呼吸越來越難受,就在他感覺自己要斷氣的時候拍了拍言闕的手,對方會意立馬松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殿下,您還好嗎?”

得到自由,楚墨遲深深的呼著氣,一雙眸子裏帶著血絲,脖頸上的痛感也使自己不自覺的吞咽口水,額頭與臉頰上都冒出了一層薄汗,他又取下頭上的冠扔在地上,隨意抓了兩下墨發,嘶啞的嗓音對著言闕說道:“幹的不錯。”

言闕聞言嘴角抽了抽,連忙把楚墨遲攙扶著坐在椅子上等太醫。

沒一會兒,婢女就帶著太醫回來了。

“臣,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太醫快來給本宮瞧瞧,難受得緊。”

太醫聞言,迅速上前檢查了一番。

過了一會兒,太醫說道:回太子殿下,“這傷,老臣給您開點活血化淤的內服藥與外用藥,再加以冰敷,好好養著即可,切記辛辣之物在這段時間萬萬不可食用。”

楚墨遲點點頭:“有勞你了。”

“不敢,不敢,替殿下診治,是臣的本分。”

楚墨遲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楚鈺,語氣冷淡的說道:“也替業王看看吧。”

“是”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批奏折,李德海彎著腰急匆匆地對著他開口說道:“皇上,太子宮裏的小宮女來稟報說太子殿下在自己宮裏被業王打了。”

楚承熠聞言,手裏的奏折砸在案幾上,語氣震驚的大聲質問道:“你說什麽?”

“反了他了,他是要造反不成?”火冒三丈的一邊罵一邊急促的朝安樂宮的方向走。

這邊太醫剛走。楚墨遲算著時間父皇應該快到了,便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處,疼得他“嘶”了一聲,如此,眼裏倒是有了些疼痛的生理淚水。

“皇上駕到。”

楚墨遲起身看著來人,聲音哽咽“兒臣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參加太子殿下。”

楚承熠一進殿便看見楚墨遲脖頸上的青紫印記。

“十分刺眼。”

他連忙將人扶起,心疼著說道:“快給父皇看看,還傷到哪兒了?”

楚墨遲擡起眼眸,兩滴眼淚劃過,這模樣誰看了不心疼,嘶啞著嗓音回答:“兒臣並無別的傷處了,父皇別擔心。”

楚承熠見狀,自是勃然大怒道:“發生何事,他要如此傷你?”

楚墨遲伸出手指牽著皇帝的衣袖,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低聲說:“四弟說兒臣不適合做太子,說父皇偏心,還請父皇不要過於責罰四弟,兒臣自知學識淺薄,不如四弟,他年紀尚小,心裏有氣也是應當。”

楚承熠聞言更生氣了,語氣惡狠狠道:“什麽叫應當,朕給他才叫應當,朕不給,那就是不應當,區區庶子,還想越過嫡子不成?”

“這些年朕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對他格外寬容,倒是不曾想,他如今心思倒是越來越多了,還敢妄議朝政,質疑朕的決定!”

說完便走到楚鈺身旁,見人還昏迷著,疾言厲色的吩咐李德海道:“去打盆涼水來。”

不一會兒李德海就端著一盆涼水回來了。

楚承熠語氣冷淡“還不把這逆子潑醒。”

楚墨遲偷偷的揚了揚嘴角。

一盆涼水下去,楚鈺也被刺激得醒了過來。

還不等他看清,楚承熠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神情再遲鈍,現下也反應過來了。

楚鈺摸著自己的臉,皺著眉叫喚道:“父皇。”

楚承熠又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你這逆子還好意思叫我父皇,朕沒你這種不分尊卑,不敬兄長的兒子。”

楚鈺現在心裏也極其懊悔今天著了楚墨遲的道。他連滾帶爬的上前抱著楚承熠的腿,哭著說:“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敢了。”嘴上是這麽說,可眼裏全是陰毒。

楚墨遲就站在一旁默默觀看。

楚承熠嫌棄的又把他踢開。

“來人,把業王關牢裏去。”

此時貴妃宮裏也得知了消息,正急匆匆地往安樂宮來。

楚鈺剛被帶下去沒多久,伊貴妃便到了。

楚承熠正在給楚墨遲上藥,便聽見由遠而近的哭聲道:“皇上。”

父子倆人都坐著沒出聲。

楚墨遲擡起眸子就見伊貴妃梨花帶雨的朝自己走來。

伊貴妃走在兩人面前,跪在地上哭著說:“皇上,鈺兒肯定不是故意的,饒過他這一回吧。”

楚承熠冷笑道:“貴妃說他不是故意為之,怎的會把太子往死裏掐,你應該慶幸太子還活著,若是今日太子有個什麽閃失,朕絕不手軟!”

說完也不想再聽貴妃辯駁,沖著李德海吼道:“還不快讓人把貴妃送回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是”

楚墨遲見人被帶走了低聲詢問:“父皇打算怎麽處置四弟?”

楚承熠“哼”了一聲,使了個眼色,殿內伺候的人都一並退了出去。

他皺著眉,看楚墨遲的眼神透著些無奈與生氣,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朕留給你的暗衛呢?怎麽讓他真傷著你。”

楚墨遲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回道:“父皇不是猜到了嗎?怎的還問兒臣?”

楚承熠伸出手指寵溺的戳了戳楚墨遲的額頭:“你啊,也不是個省心的。”

“朕只知你往常和他要好得穿一條褲子,怎麽如今鬧到如此地步?”

楚墨遲一雙眸子瞬間變得暗沈,【心裏琢磨著也不能說自己是活了兩世的人】過了片刻才低聲道:“從前兒臣是真的拿他當親弟弟,可他背地裏害我,叫我知曉這些年他不過都是在做戲,我又怎會繼續與他稱兄道弟下去。”

楚承熠聞言,眼底閃過一瞬狠厲,本想發配楚鈺去封地的心思也歇了。

擔心的口吻又問:身體無礙吧?

楚墨遲搖了搖頭:“兒臣不是好生生的坐在父皇面前嗎,父皇別擔心,我已無礙。”

楚承熠聽了這才松了口氣,又嘲諷著說:“這逆子,倒真是個好戲子。”

“行了,你好好養傷,朕替你料理了便是。”

楚墨遲心裏一暖,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父皇母後對他的愛都從未變過,他何其有幸。

站起身行禮“兒臣謝過父皇。”

那日誰也不知在安樂宮內,太子與皇上談了什麽,只知皇上從安樂宮離開後便下令,業王毆打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其生母伊貴妃,重打五十大板後貶為庶人,伊貴妃求情也惹得皇上重怒,被降為妃位。

潮濕陰暗的牢房裏,母子倆人正哭得肝腸寸斷。

“徐音心疼得看著自己的兒子,鈺兒,你父皇不要咱們娘倆兒了。”

“他竟如此狠心,貶你為庶人,都怪母妃沒用,讓你蟄伏這許多年,到頭來棋輸一著,萬萬沒想到輸在你父皇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楚鈺忍著身上的疼痛,眼裏滿是陰狠,咬牙切齒道:“母妃,楚墨遲他早就知道我是裝的,卻一言不發,也不拆穿,等時機成熟,我已經失了先機了。”

“我的好皇兄,真是好心機,可我不甘心啊,我好不甘心啊母妃!”

“憑什麽,就憑他是皇後所出,他就能做太子,可他哪裏能比得上我?他這麽多年,除了吃喝玩樂還幹嘛了,可我呢,我比他付出的努力多了許多倍,卻終究還是比不過“嫡出”兩字,哈哈哈哈,可笑至極!”

徐音看楚鈺如此,自己也不好受,喃喃自語道:“是母妃不中用,我的兒,我再去求求你父皇。”

“說完便提著衣裙跑出了牢房。”

彼時皇帝正在與皇後用晚膳,同皇後說著楚鈺暗地裏害太子的事。

皇後聽聞也是氣得直罵道:“瞧他裝模作樣這麽些年,以為他是個好的,不成想也是個毫無自知之明的人,虧得墨遲對他這樣好。”

從小到大的教養令皇後也罵不出更難聽的話,只是紅著一雙眸子,看著楚承熠說:“皇上可要替墨遲好好出口惡氣,不然臣妾可不會輕易罷休。”

楚承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哄道:“這是自然,斷不會讓墨遲白白受了委屈。”

“伊妃跑去皇帝的寢宮沒見著人,聽守門的太監說去了皇後宮裏,又轉頭跑了。”

楚承熠好不容易把沈顏歆哄好,就又聽見那讓人心煩的哭聲。

不等人進來,楚承熠就吩咐道:“李德海,把伊妃送回去,成何體統。”沒朕的吩咐,不許她出宮一步。

李德海心領神會,“這是關禁閉了。

江家。

一家人正坐在桌上吃飯,江肆之開口說道:“今日上朝,皇上立了三殿下為太子,四殿下為業王。”

江羨予聞言夾菜的手頓了一下:“三殿下出手倒是快。”

江淮:“這是好事,這樣等楚鈺去封地的時候,也方便動手。”

幾人吃著飯也不反駁,畢竟誰會明知對方登上皇位遍會害了整個江家還能容忍著不作為的,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只是一家人都沒料到,第二日,便從宮裏傳出消息,說業王死了。

夜深人靜,暴雨剛剛結束,地面還很濕滑,一層積水鋪在地上。

牢房裏,楚鈺眼神迷離,渾身疼痛,趴在地上小聲叫喊著“水,水。”

一個穿黑衣的男子端著一碗清水蹲下身餵給他。

楚鈺看不清來人,只知道口幹舌燥的唇舌終於得到了解救。

一息過後,只見趴在地上的人再沒了呼吸。

言闕見人已死,便又偷偷的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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