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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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的貓
火星被冰冷的海風吹滅，餘燼的溫熱不足以讓晏寧暖和起來。手心手背剛出的一點汗很快幹了，取而代之的是額頭冒出水。
被阿眠這麽一打岔，她心中油然升起尷尬的情緒，像是被貓兒撓過心房。
尤其是玉澤不分青紅皂白地纏上來，光看姿勢，兩人的關系似乎十分密切，在外人眼裏看著可以稱得上暧昧。
可惜晏寧並沒有這種心思，她輕輕一推，便將生病發熱的青年推開，從他手中奪過刀柄。
泛著冷光的刀刃碎成塊，隨持刀人手腕的動作掉落在地。她的語氣冷硬：“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很有意思嗎？”
“若不是有寧寧在，我便是早就死過千百回了，也不懼這一次。”
玉澤拉過她的手，查看她因為用力握刀留下的紅痕，輕輕撫過。
惜命的道理，在玉澤這裏完全說不通。晏寧甩開他的手：“你……不知好歹。”
他的掌心滾燙，這種熱度傳遞到晏寧身上，加之無形中有雙眼睛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她感到不舒服。
“寧寧是討厭我嗎？”
被斥責的青年沒有任何不悅，眼睛微瞇，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意圖。
孤男寡女，荒島之上，本最容易產生不明不白的情愫。
盡管說不清自己對玉澤是什麽態度，但可以肯定的是，晏寧現在對玉澤討厭不起來。
她從對方身上得到了靈力精進的機會，看到了他不甚舒坦的過去，心中對他的欺騙不甚計較。
兩人都沒有說話，沈默只維持了短短一會。
青年捂著心口，舔了舔嘴唇：“既然沒有回答，那便是不討厭了。”
他的臉色蒼白，像是許久沒進過食。然而他並不感到饑餓，只是沒什麽力氣。
許是因為腦海中被塞進了太多東西，舊日的畫面時不時閃現，他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原本他並沒有這麽虛弱。
可是屢屢的自.殘與失去了貓薄荷的治療效果，玉澤感到自己體內的精力正逐漸流失。
呼吸變得急促，玉澤頭暈目眩，忽然雙臂展開地往後倒去，帶起一陣滯空感。
意識尚未完全被高熱吞噬掉，他還能收些力氣，用靈力拖住整個後背，不至於被泥地裏的頑石紮得頭破血流。
隨之而來的是晏寧的驚呼聲。
醫者仁心，她自然要看看突發惡疾的病人狀況。她蹲下身，撐起玉澤的眼皮，對上他含笑的視線，手立刻縮回來。
“寧寧……害怕我死在這裏嗎？”
還能有力氣和她講話，晏寧悻悻然，轉而對著虛空的方向：“阿眠，可否將他先送出去？”
隔了會，阿眠才應答：“抱歉，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做到這件事。”
“用掉你給我那把鑰匙，也不行嗎？”
“鑰匙一旦被使用過，便會認主。”
那便是不行了。晏寧頭疼萬分，又聽到阿眠開口：“姐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心口莫名一跳，她與阿眠的對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往，少有這種時候。直覺讓晏寧覺得不太對勁：“請講。”
風似乎又大了些，吹得晏寧臉龐發麻。
“這位公子的一絲本源，確實在我這裏。”阿眠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歉意。
“何出此言？”晏寧倒是楞住。
“事已至此，我倒也可以先透露些信息給你。你所見到的那幅畫像，其中封存著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堪的一面。姐姐先前聽到的那些，全是實話。”
一體雙魂？雙人格？晏寧皺起眉頭。
“我並不知道，那個‘我’會取了這位公子的本源，且被那個‘我’用掉了。他現在的狀態，更像是沈屙積重，命危矣……”
阿眠的聲音漸漸飄遠，晏寧耳旁嗡嗡作響。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青年配合般地咳嗽起來，唇邊還漾著兩個酒窩。
她壓下心中不安，半信半疑地搭上玉澤的手腕，查看他的經脈。
脈象相沖，靈力滯澀，不是件好事。晏寧撥開他的衣袖，就像剝開熟透了的雞蛋的蛋殼般，輕松地便能看到完整的手臂肌膚。
“寧寧……這是要對我動私刑？”
青年的銀發散亂地鋪開來，臉色再蒼白不過，說話時嘴唇顫抖，偏生一雙淡金色的眸子亮著異彩，有著不符合身體狀態的美感。
“……閉嘴。”晏寧忍無可忍，情緒抑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病美人再好看，晏寧也只看了一眼，便擡起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內側，果真有陳年疤痕。
那承想玉澤迅速將衣袖扯回原位，吐出兩個字：“別看。”
“剛剛還一副無所謂生死的模樣，怎麽現在連個傷疤都不願意露出來？”
晏寧的指尖從病人的手臂轉移到他的心口，不用多說，這裏也是一處舊傷。
嗤笑過後，她的眉頭卻是沒松懈下來：“你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我隨身帶的藥恐怕不太夠。”
反反覆覆的生病、高熱，讓他如同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人一般，狼狽得不成模樣。
可即使是這樣，他仍喘息道：“寧寧不要我了嗎？要丟下我了嗎？”
晏寧被氣得想笑：“我什麽時候……”
“給我一樣東西，我很快就能好。”
“你要什麽？”
警惕從晏寧心中升起。
這種情緒通過眼睛、臉部的細微表情，準確無誤地傳遞給玉澤。
他忽而輕笑，伸手示意晏寧的手掌搭上來。女修遲疑了會兒，多半是顧忌到他在病中，做不出什麽出格的動作，照做了。
兩人手掌相接觸的瞬間，晏寧感到青年陡然用力，使她撲倒在他身上。
同時一塊碧綠色的布料將她籠住，她的呼聲還沒出口，便淹沒在青年的吻裏。
唇上覆蓋著溫熱，晏寧腦子轟隆隆作響。她瞪圓了眼睛，右手橫在他脖頸間，單手撐地橫開些距離。
青年不依不饒地用力，貝齒輕咬，吮吸著她的兩片紅唇。
蓋在頭上的布料是玉澤的衣裳，其上沾著點他的味道。衣裳剛好將兩人罩住，不會被旁人看到。
她只將對方當作命懸一線的病人，卻忽視了兩人修為差距帶來的力量差。
刺破唇的痛意傳來，青年才肯放過她的唇，又意猶未盡地貼上了，舔掉不斷冒出的血液。
晏寧將礙事的罩布扯掉，直起身來。手高高揚起，欲扇在青年臉上，想了想又停下。
扇他，怕是還把他扇爽了。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要討的東西？”
“我要的，是寧寧的一滴血。只需一滴，我的病癥便能緩緩痊愈。”
弄了半天，還是拿她當藥使。晏寧狠狠地抹去唇上的潤澤，指尖泛起靈力。
被咬過的地方，其實沒留下太多痛感，反而她的背部還有種顫栗感。
她不自覺地舔舐著唇上細微的傷口，舌尖竟然感到一點甘甜。
“是糖，含在口中就化的飴糖。”青年的唇瓣上染著她的血，張合時有種妖異感。
他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關註著她的動作，連這點藏於心中的疑惑也被他發現了。
熱氣一點點從臉頰蔓延至脖頸，晏寧又聽到玉澤說：“寧寧覺得，甜嗎？”
“你別說了。”
咬上她唇瓣前先偷偷吃糖，再把這點味道渡給她，虧得他想得出來。
他甜，他天下第一甜，夠了吧？這話只藏在晏寧心中。
她整理著並不亂的衣裳，往荒島深處走。
一波波臉熱過去，她只好認栽。罷了，就當是被貓咬了。
*
金色的彎月高懸於天上，清冷的銀色光輝無私地灑遍世間每一處角落。
這第三關，她依舊沒有人身形態，眾人視她如無睹。
晏寧伸出手，月光卻從她手中漏走。準確些說，是透過了她全身。
若是有旁人看到庭院中的這名女修，定會驚訝道：瞧，她會發光！
可惜除了她自己以外，沒人看得到此情此景。
於這裏的蕓蕓眾生而言，她只是外來的過客。
“這一關對於姐姐來說，其實沒有挑戰難度，或許還能給姐姐些助益。我出於私心，也有一事相求。”
“這第三關，是一些塵封已久的禁事……”
阿眠的聲音猶在耳畔。晏寧緊了緊手中的綠色珠子，不知道阿眠說的難度低到底是個什麽程度。
她更不知道挑戰關卡裏頭的時間流速，是和外頭世界一樣呢，還是像密室那般、外面流速更快？
快了，就快到終點了。
好像是跑了一場長跑比賽，她感到心累，只想著咬牙堅持撐過這段時間。
晚課的鐘聲響起，陸陸續續有人從山上下來，多數都成群結隊。
一張張青蔥面龐在晏寧眼前掠過，她不免受到些青春活力的感染，覺得這幻境十分逼真。
這次的幻境裏，她能看到其他人的面目了。忽然間，一個十分眼熟的少女擦著她的肩膀而過。
略想了幾秒，晏寧喊出聲：“阿眠！”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女孩應該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可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孩竟然止住了腳步，沖著她在的方向，靜靜地看了一會。
女孩身旁的朋友催促：“阿眠，你在看什麽？”
阿眠別過頭：“沒什麽。”
少女們結伴同行，月光將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一排影子裏，晏寧眼尖地發現，其中一人沒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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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被冰冷的海風吹滅，餘燼的溫熱不足以讓晏寧暖和起來。手心手背剛出的一點汗很快幹了，取而代之的是額頭冒出水。
被阿眠這麽一打岔，她心中油然升起尷尬的情緒，像是被貓兒撓過心房。
尤其是玉澤不分青紅皂白地纏上來，光看姿勢，兩人的關系似乎十分密切，在外人眼裏看著可以稱得上暧昧。
可惜晏寧並沒有這種心思，她輕輕一推，便將生病發熱的青年推開，從他手中奪過刀柄。
泛著冷光的刀刃碎成塊，隨持刀人手腕的動作掉落在地。她的語氣冷硬：“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很有意思嗎？”
“若不是有寧寧在，我便是早就死過千百回了，也不懼這一次。”
玉澤拉過她的手，查看她因為用力握刀留下的紅痕，輕輕撫過。
惜命的道理，在玉澤這裏完全說不通。晏寧甩開他的手：“你……不知好歹。”
他的掌心滾燙，這種熱度傳遞到晏寧身上，加之無形中有雙眼睛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她感到不舒服。
“寧寧是討厭我嗎？”
被斥責的青年沒有任何不悅，眼睛微瞇，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意圖。
孤男寡女，荒島之上，本最容易產生不明不白的情愫。
盡管說不清自己對玉澤是什麽態度，但可以肯定的是，晏寧現在對玉澤討厭不起來。
她從對方身上得到了靈力精進的機會，看到了他不甚舒坦的過去，心中對他的欺騙不甚計較。
兩人都沒有說話，沈默只維持了短短一會。
青年捂著心口，舔了舔嘴唇：“既然沒有回答，那便是不討厭了。”
他的臉色蒼白，像是許久沒進過食。然而他並不感到饑餓，只是沒什麽力氣。
許是因為腦海中被塞進了太多東西，舊日的畫面時不時閃現，他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原本他並沒有這麽虛弱。
可是屢屢的自.殘與失去了貓薄荷的治療效果，玉澤感到自己體內的精力正逐漸流失。
呼吸變得急促，玉澤頭暈目眩，忽然雙臂展開地往後倒去，帶起一陣滯空感。
意識尚未完全被高熱吞噬掉，他還能收些力氣，用靈力拖住整個後背，不至於被泥地裏的頑石紮得頭破血流。
隨之而來的是晏寧的驚呼聲。
醫者仁心，她自然要看看突發惡疾的病人狀況。她蹲下身，撐起玉澤的眼皮，對上他含笑的視線，手立刻縮回來。
“寧寧……害怕我死在這裏嗎？”
還能有力氣和她講話，晏寧悻悻然，轉而對著虛空的方向：“阿眠，可否將他先送出去？”
隔了會，阿眠才應答：“抱歉，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做到這件事。”
“用掉你給我那把鑰匙，也不行嗎？”
“鑰匙一旦被使用過，便會認主。”
那便是不行了。晏寧頭疼萬分，又聽到阿眠開口：“姐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心口莫名一跳，她與阿眠的對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往，少有這種時候。直覺讓晏寧覺得不太對勁：“請講。”
風似乎又大了些，吹得晏寧臉龐發麻。
“這位公子的一絲本源，確實在我這裏。”阿眠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歉意。
“何出此言？”晏寧倒是楞住。
“事已至此，我倒也可以先透露些信息給你。你所見到的那幅畫像，其中封存著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堪的一面。姐姐先前聽到的那些，全是實話。”
一體雙魂？雙人格？晏寧皺起眉頭。
“我並不知道，那個‘我’會取了這位公子的本源，且被那個‘我’用掉了。他現在的狀態，更像是沈屙積重，命危矣……”
阿眠的聲音漸漸飄遠，晏寧耳旁嗡嗡作響。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青年配合般地咳嗽起來，唇邊還漾著兩個酒窩。
她壓下心中不安，半信半疑地搭上玉澤的手腕，查看他的經脈。
脈象相沖，靈力滯澀，不是件好事。晏寧撥開他的衣袖，就像剝開熟透了的雞蛋的蛋殼般，輕松地便能看到完整的手臂肌膚。
“寧寧……這是要對我動私刑？”
青年的銀發散亂地鋪開來，臉色再蒼白不過，說話時嘴唇顫抖，偏生一雙淡金色的眸子亮著異彩，有著不符合身體狀態的美感。
“……閉嘴。”晏寧忍無可忍，情緒抑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病美人再好看，晏寧也只看了一眼，便擡起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內側，果真有陳年疤痕。
那承想玉澤迅速將衣袖扯回原位，吐出兩個字：“別看。”
“剛剛還一副無所謂生死的模樣，怎麽現在連個傷疤都不願意露出來？”
晏寧的指尖從病人的手臂轉移到他的心口，不用多說，這裏也是一處舊傷。
嗤笑過後，她的眉頭卻是沒松懈下來：“你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我隨身帶的藥恐怕不太夠。”
反反覆覆的生病、高熱，讓他如同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人一般，狼狽得不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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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從晏寧心中升起。
這種情緒通過眼睛、臉部的細微表情，準確無誤地傳遞給玉澤。
他忽而輕笑，伸手示意晏寧的手掌搭上來。女修遲疑了會兒，多半是顧忌到他在病中，做不出什麽出格的動作，照做了。
兩人手掌相接觸的瞬間，晏寧感到青年陡然用力，使她撲倒在他身上。
同時一塊碧綠色的布料將她籠住，她的呼聲還沒出口，便淹沒在青年的吻裏。
唇上覆蓋著溫熱，晏寧腦子轟隆隆作響。她瞪圓了眼睛，右手橫在他脖頸間，單手撐地橫開些距離。
青年不依不饒地用力，貝齒輕咬，吮吸著她的兩片紅唇。
蓋在頭上的布料是玉澤的衣裳，其上沾著點他的味道。衣裳剛好將兩人罩住，不會被旁人看到。
她只將對方當作命懸一線的病人，卻忽視了兩人修為差距帶來的力量差。
刺破唇的痛意傳來，青年才肯放過她的唇，又意猶未盡地貼上了，舔掉不斷冒出的血液。
晏寧將礙事的罩布扯掉，直起身來。手高高揚起，欲扇在青年臉上，想了想又停下。
扇他，怕是還把他扇爽了。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要討的東西？”
“我要的，是寧寧的一滴血。只需一滴，我的病癥便能緩緩痊愈。”
弄了半天，還是拿她當藥使。晏寧狠狠地抹去唇上的潤澤，指尖泛起靈力。
被咬過的地方，其實沒留下太多痛感，反而她的背部還有種顫栗感。
她不自覺地舔舐著唇上細微的傷口，舌尖竟然感到一點甘甜。
“是糖，含在口中就化的飴糖。”青年的唇瓣上染著她的血，張合時有種妖異感。
他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關註著她的動作，連這點藏於心中的疑惑也被他發現了。
熱氣一點點從臉頰蔓延至脖頸，晏寧又聽到玉澤說：“寧寧覺得，甜嗎？”
“你別說了。”
咬上她唇瓣前先偷偷吃糖，再把這點味道渡給她，虧得他想得出來。
他甜，他天下第一甜，夠了吧？這話只藏在晏寧心中。
她整理著並不亂的衣裳，往荒島深處走。
一波波臉熱過去，她只好認栽。罷了，就當是被貓咬了。
*
金色的彎月高懸於天上，清冷的銀色光輝無私地灑遍世間每一處角落。
這第三關，她依舊沒有人身形態，眾人視她如無睹。
晏寧伸出手，月光卻從她手中漏走。準確些說，是透過了她全身。
若是有旁人看到庭院中的這名女修，定會驚訝道：瞧，她會發光！
可惜除了她自己以外，沒人看得到此情此景。
於這裏的蕓蕓眾生而言，她只是外來的過客。
“這一關對於姐姐來說，其實沒有挑戰難度，或許還能給姐姐些助益。我出於私心，也有一事相求。”
“這第三關，是一些塵封已久的禁事……”
阿眠的聲音猶在耳畔。晏寧緊了緊手中的綠色珠子，不知道阿眠說的難度低到底是個什麽程度。
她更不知道挑戰關卡裏頭的時間流速，是和外頭世界一樣呢，還是像密室那般、外面流速更快？
快了，就快到終點了。
好像是跑了一場長跑比賽，她感到心累，只想著咬牙堅持撐過這段時間。
晚課的鐘聲響起，陸陸續續有人從山上下來，多數都成群結隊。
一張張青蔥面龐在晏寧眼前掠過，她不免受到些青春活力的感染，覺得這幻境十分逼真。
這次的幻境裏，她能看到其他人的面目了。忽然間，一個十分眼熟的少女擦著她的肩膀而過。
略想了幾秒，晏寧喊出聲：“阿眠！”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女孩應該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可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孩竟然止住了腳步，沖著她在的方向，靜靜地看了一會。
女孩身旁的朋友催促：“阿眠，你在看什麽？”
阿眠別過頭：“沒什麽。”
少女們結伴同行，月光將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一排影子裏，晏寧眼尖地發現，其中一人沒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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