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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婚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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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婚後日常。

蕭津渡說她不是甘氏的人但是有甘氏的魂, 不願意上蕭安大廈裏去也正常,他理解,所以他讓她再看幾分鐘噴泉, 他去取車鑰匙來帶她回去。

甘望舒就靜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仔仔細細描摹他高大的身姿,一點點牢記在心裏。

一輛勞斯萊斯很快從大廈地庫開了出來, 直奔噴泉邊的單薄身影。

蕭津渡覺得她站在水簾後影影綽綽的模樣真的很像假的,今天之前, 他這輩子也不敢想她回國後會主動來找他。

甘望舒上了車, 說肚子有點餓, “我們去吃個宵夜怎麽樣”

“喲,還能主動要求我了。”蕭津渡嘴角高高咧著,“有長進。”

甘望舒彎著眼睛不去接話,自顧自點餐, “我想吃面,你吃嗎”

“你讓我吃土我今兒也會給你面子的。”

“……”

甘望舒輕笑,靠在了車玻璃上斜睨他, “蕭總的嘴一如既往地甜。”

“那不是, 是我對你好, 擱別人我可不是這樣的。”

“哦, 那我請客,我付費享受蕭總的特別款待。”

“呵, 一秒鐘不氣我也算頂天到頭了是吧”他將車子並入了CBD的長街上。

“我意思是希望一直都是被優待的, 但是我又不好意思總是白拿, 所以我也需要給你點回報嘛。”

蕭津渡想說你回報點實際的, 難道我差錢嗎,目前蕭總就差個女朋友了, 其他不缺。

但是他不敢說,只是臉上掛著明晃晃的愜意老老實實開車。

其實蕭津渡能篤定她也是喜歡他的,但是她的狀態不是想在一起的樣子,和他還是很有距離感,他摸不清她目前心裏怎麽想的,是對他還不夠百分百確定呢,還是她目前還不想談戀愛,抑或者最近工作上的事讓她煩心了,所以她想再等等。

總之他能感覺到現在,這一刻,跟她扯開話題來,她會很為難。

他不願意讓她為這點事為難,工作已經夠讓她煩心了,他希望自己,永遠不會給她帶來一絲絲的困擾。

因此他也就不著急表白了,或者說心裏急,但是他願意等她。

他問她想吃面的話,有沒有喜歡的店。

甘望舒想不出來,平時在外面吃飯大多是應酬,哪怕是和單葉心出去玩也不會去吃簡簡單單的面,但是今天晚上她就是很想放松一下,她不想去吃正兒八經的飯菜。

“我們,不如找個,路邊小店隨便吃吧。”她試探性地說。

結果蕭津渡半個字意見沒有,他把車子開到臨近北郊的城北區大學城去,那一塊兒最不缺吃的。

找了一家剛好有一群人吃完離開的店,騰出了一點位置,看著還不錯。

蕭津渡停了車在對面,下來和甘望舒一起穿過馬路到小店裏去。

十來點了,長街上雖還不乏有學生在逛街宵夜,但是店裏的人不比晚餐時分的喧嘩熱鬧了。

甘望舒看了眼店中,靠近門口比較透氣的位置都有人了,她便想在門外桌子吃。

蕭津渡也真不嫌棄,找了個位置就坐下。

甘望舒看他西裝革履往那兒一坐,有點恍惚。

她的風衣有點長,坐下碰到了地,她脫下來抱在懷裏。

對面的蕭津渡一手取了菜單看一手伸過去。

甘望舒不知為何,明白他要做什麽,就把衣服下意識遞了過去。

以為他要把她衣服拿回去放車裏,結果他卻只是單手將其簡單對折一下就放腿上搭著,完了繼續看菜,全程都沒有擡眼。

他看菜,她一眼不眨地看他。

蕭津渡:“這小店有蟹黃面,我來一碗。望舒你吃什麽……”他把菜單遞過去。

甘望舒沒接:“我和你一樣。”

蕭津渡招呼老板,“兩碗蟹黃面,”又指了指菜單最下面的,“一份小龍蝦。”

“好嘞,稍等哈。”

甘望舒沒有對那盤多出來的小龍蝦置喙什麽,回憶了下之前在四合院吃的小龍蝦,就扭頭看了看小吃街的風景。

路過的大學生不少好奇地對他們倆行回頭註目禮,路邊攤上,男女對坐,一個穿著剪裁合身的棕木色手工西服,一個脫了風衣也是一襲優雅知性的襯衣鉛筆裙,怎麽看都像兩個“成功人士”,這樣的人怎麽會坐在這裏吃路邊攤呀。

“以前我打算在城北大學讀的,後來出國了,還挺遺憾的。”甘望舒看看那些學生,感慨了一句。

蕭津渡:“你原本想學什麽後悔不想讀這個了”

甘望舒說不清後不後悔,但是再來一回,她應該不選擇來北市了。

她說了出來。

蕭津渡一邊取一次性筷子,一邊慵懶地挑眉:“為什麽不來北市了這份工作不好我們換一份就好了,還要因為那破公司影響人生觀啊。”

甘望舒知道他無法理解她的人生,她身上的事情只對他敞開十分之一。

笑一笑,她沒有繼續去說這個已經註定了的話題。

面和小龍蝦上來了,蕭津渡遞了雙筷子給她,自己則先取了雙一次性手套,剝了一小盤的小龍蝦堆到她的面碗裏,自己再慢條斯理地拆筷子吃飯。

甘望舒全程欲言又止,最後只說:“很好吃,這家店。”

“嗯,還不錯。”

甘望舒看他沒給自己剝小龍蝦,問:“你不吃蝦嗎”

“等會兒,不著急。”他先吃了兩口面。

想了想,甘望舒又去拿了一副筷子,拆開。

蕭津渡以為她原來的筷子不好用,隨意瞥了眼,就見她在她的面碗最上面,挑了一只小龍蝦遞過來放他碗裏。

他眼神炙熱。

甘望舒略有點不自在地解釋:“這個,沒有碰到我的面的。”

蕭津渡嘴角若有似無地彎了下,鬼使神差地什麽都沒說,又低頭吃面。

他的沈默讓甘望舒很不自然,說不出有沒有後悔這個舉動,她其實只是覺得他都給她剝蝦了,她夾一只回去,只要不沾染口水,應該,嗯,不算主動制造暧昧吧。

蕭總會不會覺得她,勾搭他啊

忽然,對面飄來一句話:“你再給我一只唄,望舒。”

“……”

甘望舒表情裂開,“啊,你,你剝幾只嘛,不然一會你又給我剝。”

“我一會兒再剝,你給我一只。”

“……”

她真是想多了,還不了解這個男人嘛。

甘望舒夾給他兩只,親眼看他眼角眉梢吊著愉悅的弧度,半天沒放下來。

“多吃點,”她又夾了一只過去,“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這種地方吃飯了。”

“幹嘛,吃兩只蝦給我幹黑名單去了。”

“……”她忍著笑,心裏有點傷感地在想,不是的,她只是能百分百篤定事情攤開後,兩人不會再有這樣共餐的時光了,別說在這種地方愜意地休閑。

“對了,你回來什麽事啊就忙好了”蕭津渡吃著她送的小龍蝦,愉快地問。

“回來,探望甘氏董事長。”

“什麽”蕭津渡萬般不理解的視線越過半空盯住她,仿佛要把她磋磨一頓,“還大費周章回來探望他你閑得慌。”

“……”

甘望舒淺笑:“畢竟我是吃甘家的飯長大的,離職也不能鬧崩,回來也好正兒八經談談工作,沒事,順便看看你啊。”

“我好得很,有什麽好看的。”他低下頭吃面,一臉的不領情。

“……”甘望舒戲謔,“你態度好點,不然我走了,你自己吃吧。”

“……”

蕭津渡氣笑了,不再說話。

甘望舒看了對面幾眼,忍不住喊:“蕭津渡。”

他擡頭,對這個稱呼也略顯不自然,“幹嘛”

“沒,哄哄你。”

“……”他悠悠道,“喊個名字就是哄了,我這麽沒骨氣嗎你拿捏我了是嗎”

“……”是啊,她以為這樣就行,因為他之前要求過希望她喊他名字,雖然是兩個字的。

蕭津渡一臉硬氣,冷酷無情道:“我能給你拿捏,哼,從現在起,你看我跟不跟你先說話。”

“……”

欲言又止幾秒,她說,“那我先說話行不行”

“……”

蕭津渡深吸口氣,沒骨氣地道:“你答應我,回來了就把那破事解決了,離開那個甘氏行不行不然不給你剝蝦了。”

“……”甘望舒乖巧地應了。

蕭津渡就沒見她這麽乖過,半信半疑沒好氣地斜睨她兩眼。

看多了,發現她鼻尖紅紅的。

“怎麽了這是,不說了不說了,那公司跟有毒似的,一提起來就要哭。”

“……”她說,“我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感動哭的。”

“……”男人悠悠道,“你就變著法兒的說我沒骨氣唄”

“……”她噙著眼淚一臉誠摯地搖頭。

蕭津渡馬上取了手套戴上開始勞作,“給你吃,全給我們望舒吃,我就再來兩只就行。我真是服了你是拿捏我了,我命不好,認了。”

“……”

她破涕為笑。

他垂眸認真地給每一只小龍蝦去殼。

甘望舒在對面偷瞄,看著小吃街橘紅色的路燈似雨幕灑在他側臉,他的五官一面陷入流水般的波光粼粼中,炙熱而引人,是長得頗好,出身也好,性子也好的蕭總;

一面度上店中打出的白熾燈,照明了他瞳孔裏無盡愜意的底色,煙火氣滌蕩在那具趣味橫生的靈魂裏,是屬於她的蕭津渡。

兩面都是他本人,兩面都願意同一時間呈現給她。

“我很能確定,蕭安損失的幾個項目真的是因為我,甘氏大概率知道我和你關系不錯。你怪我嗎”她問。

“你這話說的,老子都看不上還怪你,就算看得上又怎麽樣,當然是你值錢了。”

甘望舒忍著眼底層層滾滾的熱意,低頭吃小龍蝦。

她知道她在明知故問,但是她不願意再瞞著他任何事了。

十一點,天微微飄起初夏細雨。

兩人準點解決了所有小龍蝦,蕭津渡取了一張紅色鈔票遞給老板,說不用找了,完了就在老板驚訝的目光下被甘望舒拉著冒雨小跑穿過已經無人的小吃街。

跑到對面,他給她開了車門,再慢悠悠踱步回駕駛座。

甘望舒取了紙巾擦拭自己掛著水珠的手,等男人將車門闔上,順便再抽兩張給他擦手。

蕭津渡說了句沒事,但她還是給他擦著,他也就全程沒再吱聲兒,兀自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駛入雨幕中。

甘望舒收回手,紙巾捏在掌心,舒服地欣賞著雨夜,這樣近乎完美的夜,讓她有那麽一瞬不想再回美國,不想再沾染集團的一分事務,不想再離開此刻陪伴她的人。

她都這樣了,蕭津渡自然已經泥足深陷,車子開得並不快,他真是愛極了這一個被主動需要的晚上,仿佛他們婚後的日常似的,他都開始做這種滔天大夢了。

這裏離北郊不遠,蕭津渡今晚在甘望舒的意料之中下榻在了外婆家。

藍銀霜沒想到她回來了,深夜見到她很是驚喜。

甘望舒說回來看父親,不過,比起父親,看她更開心。

藍銀霜被逗笑了,但更是心疼她為那工作為家裏這樣奔波,“去洗漱倒時差,休息休息吧。”

甘望舒本來也沒打算在國內久待,回來前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如今確定了,更不會真的留下來接手公司,所以倒不倒時差的沒關系。

第二天休息好後,她不疾不徐地去了醫院,正大光明地探望一回父親。

甘興業語氣很慈父地說要麻煩她回來看管公司了,說她四哥並不比她強,讓她不要介意,好好工作,等他出院了再幫她分擔。

他從頭到尾並未曾提及“蕭安”兩個字,更別說“蕭津渡”那個名兒了,好像昨晚他們一家三口的籌謀只是她的幻想。

所以甘望舒表面應了,實際上只是在國內待了三天,這三天裏她故意操縱了一筆紐約公司裏的項目涉嫌違規,被美方相關部門約談,所以她就名正言順地趕回去了。

這樣一來,甘氏和蕭安的事情,就牽扯不到她身上。

雖然本來蕭津渡和她也不會因為這事出問題,她只是為了讓他們失算,心急如焚罷了。

甘興業自然無法明著對她表達不滿,只是表示他身子日後不太行了,好言讓她在事情處理結束後就立刻回去主持大局。

他不知道她人在國內還能去操縱美國的“事故”,以為是美國那邊的人員失誤。

他也不知道,甘望舒為了不回國,可以讓那個事情怎麽也處理不完。

但是她沒回去的結果,就是甘氏對蕭安的“掠奪”更是變本加厲起來,凡是和蕭安有關的項目,所有,甘氏都要插一腳。

蓄意明顯化了,蕭安資本再沒所謂也就不會再幹坐著。

蕭津渡基本每天都會找甘望舒,所以已經提了幾次甘氏最近的瘋魔。

“他們是不是有點病態了,一個設計師而已,有必要這麽緊抓不放,居然不惜和蕭安再次打交道。”

甘望舒說:“他們想讓我跟你……鬧不和。”

“鬧不和”蕭津渡忽然在電話裏笑了,“我跟你和過嗎”

“……”

“昨晚才說我整天上班正事不做一到公司就上微信。我還不是覺得你一個人在美國可憐兮兮的,老子一顆赤誠的心都成了驢肝肺了。”

“……”甘望舒躺在床上罵他,“不是在說甘氏嗎我們不應該同仇敵愾嗎你拐我這來幹嘛啊。”

電話裏的人直接有理有據地義憤填膺:“誰讓你還不離職。還同仇敵愾,我再信你我這輩子吃不了幾個菜,你就是個漢奸。”

“……”

“我都快氣炸了你還不走,上次明明答應我的。怎麽,準備糊弄我到八十歲,給我送完終再走啊我不至於死不瞑目。”

“……”甘望舒耐著性子提醒他,“你這樣對我,他們很開心哦。”

“我弄死他們,看誰開心。”

“……”

甘望舒看他真的生氣,就脫口安撫他,“我已經離職了,批了,在交接。”

“真的”

“別生氣了。”

“哦。”

蕭津渡這天就春風拂面地新仇舊恨回擊了一次甘氏。

但就這一次,第二天,#甘氏蕭安再度結仇# 的話題就登上了北市所有的紙媒頭條。

本來就眾所周知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和,現在死灰覆燃忽然針鋒相對起來,全北市都驚訝,不知道為什麽,但都津津樂道看著熱鬧。

兩個集團在能力方面勢均力敵,以前沒交集是因為方向完全不同,只要有心避開就完全無需去打交道,但是真要有關系也是隨時有,要痛擊對方易如反掌。

甘望舒當不知道,因為回美國的這段時間,表面上她在處理那莊被美約談的事情,實際上她還考慮,再做點什麽讓她那位親愛的四哥,讓甘家,也自顧不暇一下。

近墨者黑,是他們切身教她,親情不值一分錢,教她,人不為己一無所有,教她為了達到目的,必要時也可以手段齷齪。

回美國的第二十天,那日下班要回家,甘望舒聽二哥說他去機場接了出差的嫂子回來,順便接她下班,她就沒有開車。

一個人從公司出來後,她沿著長街在夕陽餘暉裏散步,走去路口等二哥的車。

甘銜清來得挺快,但她忘了走到馬路對面,所以需要穿過斑馬線去上車。

等到繁華喧囂的路口的紅燈跳為綠色,甘望舒就邁開腿隨著人流往對面的賓利走去。

在距離不到車子兩米遠的時候,剛好身邊沒人了,只有她一個。

那會兒,左手邊有一輛等在紅燈口停在第一排的車子在那一刻不知為何忽然啟動,飛速碾過了斑馬線。

距離太短,車子又快,甘望舒只來得及發現這個動靜而下意識匆匆錯了一下步伐,但來不及完全躲開,車子急速擦肩過的時候她的腰碰到車頭,整個人朝一側狠狠摔在了斑馬線上。

腰身刺痛,鉛筆裙擦破,膝蓋上血珠滲透粉色的裙子,高跟鞋上方的腳踝也似碎了骨頭一般的麻木。

嘈嘈嚷嚷的路口上各國人等都被嚇到,紛紛吃驚地停下來看著。

甘銜清和女友推開車門火速下來,他一邊抱甘望舒一邊去盯著那飛逝的車子。

“望舒,望舒,撞到哪兒了”回過頭,他馬上問,“我抱你,二哥抱你起來,疼你就說。”

甘望舒只覺得肋骨處最疼,可能斷了,但是忍著直到二哥把她帶上車她也沒有吭聲。

甘銜清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甘望舒左側肋骨被撞斷了一根,左小腿和踝骨均骨裂,總之整個左邊身子幾乎暫時性癱瘓。

甘銜清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窖。

手術結束後,留下女友照看,甘銜清離開醫院,去了一個夜場。

五顏六色的射燈在光怪陸離的夜場包廂裏模糊了所有人的面孔,坐在房裏角落捏著威士忌一口接一口灌的男人直到人到眼前了,還不知道。

旁人正想問忽然闖入的人是誰,甘銜聿就被甘銜清提著白襯衣的領子拎了起來。

脖頸緊扼住的窒息感讓當事人慵懶裹挾著醉意的眉目一下扭曲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作惡的人,但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拳加一腳踹到了沙發角落。

包廂一片嘩然,一群美國年輕人呆怔地看著這一幕。

甘銜清在人要湊近的時候,斜眼過去,冰涼眼神加上他年紀上帶來的壓迫感制止了那幾個毛頭小夥。

“操,你幹嘛。”甘銜聿再次被拎起來時終於來得及破口大罵。

甘銜清卻在同一秒就一拳頭砸在他腦袋上。

他臉上掛了鮮紅的血,腦子爆炸般的鈍痛,渾渾噩噩爬起來要去回手。

甘銜清一把握住,人已經被揍了兩下此刻體力大不如甘銜清,加上腦子暈,一下子便被緊接而至的一拳撂倒壓在了沙發裏。

他閉著眼嘴角眼睛淌著血咒罵了一句英文。

甘銜清死死拽住他的衣領,讓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甘銜聿從沒見過如此面目猙獰可怖恨不得當場斃了他的二哥,驚悚又氣急,“你……”

“你最好老實在美國待著,”甘銜清聲音如萬年寒冰,“我會請最好的律師,跟你好好算賬的。”

“你他媽說什麽呢!”他怒吼。

甘銜清又狠狠踹了一腳,把他踢翻在沙發裏。

甘銜聿捂著胸口差點滾落沙發。

“你沒人性了,”甘銜清盯著那個身影,咬牙切齒,“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撞她,那是你妹妹,你個畜生。”

甘銜聿回頭,扯著流血的嘴角,齜牙咧嘴笑了起來,也不裝傻了:“你真聰明啊,二哥。”因為受傷,他聲音嘶啞,“但他媽的不都是同父異母嗎你未免偏心太明顯了吧我弄死那個不值錢的妹妹你還有弟弟呢怕什……”

甘銜清操起桌上一個煙灰缸砸了過去。

甘銜聿擡手擋住,腕骨碎了般地痛讓他握住受傷的手蜷縮了起來,除了悶哼聲再沒其他的。

甘銜清深呼吸:“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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