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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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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117

此次山東救災之事, 讓康熙和滿朝文武清晰認識到了墾荒開發和土地利用率的重要性,尤其是北方地區。

南方在歷朝歷代都是天下聞名糧倉的存在,那裏土地相對肥沃, 水源充沛, 氣候條件也適宜種地, 但有一個問題是,南方雖然耕地相對較多,但人口密集度也高, 人均糧食產量也堪堪夠百姓們糊口而已,別說出現像山東這種大災,小災都根本無法自顧。

康熙看著戶部最新提交上來的新增人口與耕地統計的數據,眉頭緊皺,人地矛盾如今又嚴重了不少, 若是再任其發展下去, 定會成為朝廷的隱患。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 看著下首的一眾大臣, 問道:“你們對此都有什麽想法?”

眾大臣面面相覷,顯然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好的法子。

康熙看向下首的張廷玉, 直接點名道:“張廷玉, 你在農事學堂也待了好幾年了, 你先來說說吧。”

張廷玉聞言,忙拱手回道:“回稟皇上,微臣慚愧,學藝不精, 只算是有些拙見, 不知能否可行。

康熙擺了擺手,說道:“無妨, 說來聽聽便是。”

張廷玉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南方的土地既然開發的差不多了,那也只有在土地利用率上下功夫了,但南方地區和北方不同,南方因氣候溫暖和生長季節長的原因,多熟制覆種模式也早已經發展很成熟了,這一點想必戶部和農政司的同僚都很清楚。”

朝堂上不少大臣都下意識跟著點了點頭,這裏不止是戶部和農政司的人,還有一些去南方外放任職過的官員,都曾身為一方父母官,對這些自然也都有所了解的。

在南方雙稻一年兩熟的種植模式在前朝就已經很普遍了,部分地區比如像廣東、福建等地還形成了麥、稻、稻,或油菜、稻、麥的三熟制,覆種指數可謂是大為提高。

這也是南方地區向來富碩的原因。

只是,旁邊一位大臣不解地問道:“張大人這話是何意,南方土地利用率既然已如此之高,哪裏還有提高的餘地,又談何在這方面下功夫呢?”

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康熙也不由看了過來。

張廷玉在滿朝文武質疑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講道:“方才咱們說的這些都是指南方的傳統農業區,但據微臣所知,南方還有不少的山區、半山區或丘陵地區土地貧瘠的地區,這些地方也是可以利用起來的,微臣記得之前五福晉在課堂曾提過一個理念,叫‘雜糧南傳’。”

“像玉米和番薯這種雜糧,種植時對土地要求沒這麽高,而且產量又不低,倒是可以暫時緩解民食的問題。”

這話一落,眾人不由也思考了起來,特別經歷過此次山東災情,大家對玉米和番薯能活命之事算是有了深刻的認知,南方那些山區土地本來就不適合種水稻和小麥,若是用來種植這對土地沒這麽高的‘雜糧’,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法子。

張廷玉見眾人理解了,也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話鋒一轉道:“至於北方的土地,據微臣所知,黑龍江軍屯田的產量並不是很可觀,微臣覺得倒是可以從這一塊好好發發力。”

康熙聽到這話,下意識擡頭看了張廷玉一眼。

黑龍江寒地黑土,滋養天成,目前是以八旗官兵為主的官莊旗地、官田為主要形式進行屯田開墾。

但由於當地地寒霜早,霜凍災害等情況較為常見,再加之當地的農耕技術比較落後,官兵也不谙耕種之事,所以,屯田開墾根本滿足不了基本需求,大部分軍糧仍需由盛京、吉林遠道運送而來。

但那裏土地如此廣闊,若是能充分地利用起來,前景確實很是樂觀,旁的先不說,若是能實現自給自足,至少盛京、吉林等地就不用再給其供應軍糧了。

可現下最重要的問題是,當地情況比較覆雜棘手,像‘地寒霜早,霜凍災害’這些情況,現下根本就沒有很好的應對之策,那談何提高當地的農作物產量。

康熙沈思片刻,問道:“你既已提出,可是有什麽法子?”

張廷玉搖了搖頭:“回稟皇上,微臣有愧,這些前朝並沒有先例,微臣在種地一事上也只是學了些皮毛,像這種需深度探索鉆研之事,更是做不來,也沒這方面天賦。”

至於誰有這方面天賦,那則不言而喻了,滿朝文武腦子裏都同時閃過了一個人,五福晉!

像這種需開辟農業先河之事,若說真有人能做成,想必也只有她了吧。

這點旁人都能想到,康熙自是也不例外,他不由又想到胤祺昨個遞上來的折子,心裏越發不確定了起來。

朝會結束後,康熙單獨留下了李光地、張英和馬齊幾位大臣,商議政事。

他也沒兜圈子,直接把從蒙古那邊遞來的折子拿出來,讓他們輪番傳閱著看。

這折子是安清的二哥色布騰多爾濟遞上來的,近幾年來,他們在蒙古各部之間穿梭,在蒙古各地傳授農耕之事基本完成了,他這次上折子是想請命,去嘗試治理前些年因蒙古各部墾荒不當造成的草場生態退化問題,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草原鹽漬化。

農是國之根本,若說之前人多地少,對劣質土地的開發和改良沒有緊迫感,但隨著這幾年人口越來越多,荒地也多已被覆墾,那改善劣質土地確實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要知道這鹽漬化可不止漠南蒙古那邊有,漠北和漠西也存在這種情況,另外,像河南豫東地區、黃河中下游地區以及東北多地,也有因鹽漬化、鹽堿化等劣質土地。

若是真能有法子改善,這對大清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但色布騰多爾濟折子中也提到了,他們目前對這種情況毫無頭緒,需要朝廷派適合的農耕專業人員給予幫助。

至於這個適合的農耕專業人員是誰,心裏也有了譜。

康熙見三人看完折子後,他也沒著急開口,而是讓梁九功把另一份折子遞了過去。

而這個折子就是胤祺昨個遞上來的,提出想去奉天府籌建農事試驗場一事,另外還附帶了一份關於農事試驗場的規劃書。

這份規劃書條理清晰,幾人看完便基本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你們看完這兩份折子,有什麽看法嗎?”康熙問。

李光地、張英和馬齊三人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誰也沒先開口。

幾人都不傻,自是看出了五貝勒這是要出京啊,只是還不知道康熙是什麽態度,貿然開口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但康熙卻似是和三人杠上了,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們。

李光地沈吟片刻,率先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回稟皇上,微臣覺得此事可行,五貝勒和五福晉心懷百姓,乃是大清和百姓之福。”

康熙楞了下,他以為最先開口的是張英或馬齊,但卻怎麽也沒想到是一向滑不溜手的李光地。

再者,李光地剛調回京城不久,他和老五應該也沒什麽交集才是,怎的突然幫他說話了?

面對康熙的,李光地卻神色坦蕩清明:“微臣不敢欺瞞,這些年微臣負責治理黃河,看到過太多百姓因天災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的情況……”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瞬間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拋開一切來說,不管是鹽漬地的治理,還是軍屯田和那個農事試驗場,這些差事若是真的能辦好,哪怕辦好一件,於大清和百姓都是萬幸之事。

這次山東大饑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張英和馬齊見狀,也紛紛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看法。

兩人之前因著自家兒子是安清農事學堂的學生,本來還不好這麽直白地表達支持,多少要避些嫌,但如今被李光地起了這麽個調子,他們倒是沒什麽不好說的,於是開始從不同角度表達自己支持的理由。

幾人離開後,康熙坐在龍椅上沈思了好久,才吩咐人去傳五貝勒過來。

胤祺從宮裏趕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安清這邊剛讓人擺好膳,見他進來後,不由問了句,“今個怎的這麽晚,是衙門有什麽急事嗎?”

胤祺怔怔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安清神色不由一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胤祺見她誤會了,忙回道:“沒事,別擔心,就是皇阿瑪方才召見我,他同意咱們去奉天府建農事試驗場的事了。”

這話一出換安清懵了,她不由“啊”了一聲,“成、成了?”

這麽突然的嗎?!

不是,她本來都做好嚴陣以待,等著康熙召見她,和他博弈一番呢,誰知他這麽容易就松口了。

還有,康熙還沒來他們府上的農莊參觀呢呀!

“為什麽啊?”安清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胤祺沈吟了一瞬,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阿瑪在召見我之前,召見了李光地、張英以及馬齊三位大人。”

雖然不確定他們說了什麽,但胤祺估摸著他皇阿瑪突然松口,十有八九與他們有關,畢竟,在此之前他遞了折子上去,他皇阿瑪的態度明顯還是遲疑的。

安清楞了下,李光地、張英和馬齊三人,如今在朝堂中都身居高位,而且向來不牽扯到黨派之爭的事中,算是康熙現下比較信任的朝臣了。

但他們為什麽要幫著她和胤祺啊,胤祺畢竟是個皇子,他們難道不怕康熙疑心他們站隊皇子?

胤祺看了安清一眼,他倒是隱約猜出了些緣由。

這些年因著安清在農事上做出的成績,朝堂上不少官員對她都是很有好感的,特別是這次山東大饑一事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再者說,這幾年眾人也能多多少少看出來,她做這些為的從不是私心,而是一心為了百姓生計,像她這種純善之人,別說是朝臣了,就連他們兄弟間,不少人對她都很敬佩。

就連他向來寡言的四哥,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示,說安清是這世間難得有大才,且胸有大義的女子。

想必李光地等人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吧,胤祺想。

不得不說,胤祺確實猜對了一部分,不管是李光地,還是張英和馬齊,他們能在這時候挺身而出,真的是不為旁的,只因為官者,最初心裏都是有著一份為解民之疾苦之心。

從某些角度上來看,康熙亦是。

他身為一個帝王的疑心讓他不放心老五去那邊,但他心底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於百姓於大清社稷,都應該讓他們過去。

所以,他才遲疑了,才會召見李光地等人,詢問他們的意見。

不管怎麽說,康熙能放他們出京,除了覺得自己準備了這麽一大通陣仗竟沒有用武之地外,安清還是非常高興。

用不上也好,說實話,她一個搞科研技術的,還真不擅長與人博弈,更何況對手還是康熙這個深谙其道之人,想想那個場面都令人頭疼。

嘻嘻~如今這樣,也勉強算是她不戰而勝了吧,安清很是厚臉皮地想。

出京這事既然在康熙那裏拍板了,那麽接下來便進入準備階段了。

胤祺這邊主要是交接衙門的差事,以及對手下的人進行妥善安排等事宜,至於安清這邊,首先就是農事學堂的事。

這幾年她有意識培養了幾位能代課的農政司官員,從去年開始,她已經逐漸開始在教學這一塊放手了,那幾位農政司的官員已經完全能獨立教學,這一塊倒是好安排。

其次就是府上的事了,她和胤祺這一走,五貝勒府定是要有個人管事才行,胤祺那邊會留下幾個自己的人,至於後宅之事,安清的意思是想讓瓜爾佳氏主事。

畢竟,如今後宅之中正經的主子也就是她和瓜爾佳氏兩個,而且這兩年安清發現瓜爾佳氏也是有這方面能力的,之前有一段時間農事學堂那邊忙得實在脫不開身,瓜爾佳氏也替她管過一些府上的瑣事,她做事謹慎妥帖、條理清晰,竟沒出現任何紕漏。

但不論如何,這事還是得征求下瓜爾佳氏本人的意見。

安清將她喊過來後,便將她和胤祺即將出京,以及想讓她留下來管理後宅之事都言簡意賅地說了。

“若是你想跟著我們出京,也沒問題,這事不強求,完全看你自己個的意思。”

他們這次出去短時間之內是不打算回來的,瓜爾佳氏身為胤祺的格格,跟著過去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瓜爾佳氏卻壓根沒有一點遲疑,直接搖了搖頭,回道:“福晉,我留下來,替您和爺看好咱們的府邸。”

安清見她沒有勉強的意思,輕點了點頭,“那好,這離我們出京還有些日子,若是你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來和我說。”

瓜爾佳氏也沒反駁,點頭應了下來,但她心裏十分清楚,自己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報答福晉的機會,她自是要好好表現才行。

再者說,這幾年她早都看清楚了貝勒爺的心思,也早已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她本打算是後半輩子在這後院當個隱形人的,但如今福晉和貝勒爺出去了,這府邸總要有人守著才行,那便由她來吧。

這件事說完後,安清則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這次我想帶布彥泰過去,但考慮到他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若是你們家裏人另有打算,他也可以繼續在農事學堂那邊當差,這件事你同布彥泰和你額娘他們商量一下吧。”

這幾年,布彥泰一直都跟在她身邊學習,於農學一途上他確實是挺有天賦的,且他又很好學,這兩年在她的有意引導下,更是把農書翻了個遍。

按照安清的意思,是想把他帶在身邊好好培養的,算是正式收為徒弟吧。

當然,這還要看他自己以及家人的意思,畢竟如今瓜爾佳氏家裏就這麽一個男丁,眼瞧著到了成親的年紀,若是他們家人想讓他留在京城成家也正常。

瓜爾佳氏聽到安清要帶弟弟出京,眼底驀地閃過一絲狂喜,她不傻,知道福晉這是重視自家弟弟,也是難得的機會。

但她知曉福晉的顧慮,並沒自作主張替弟弟應下來。

但瓜爾佳氏也在心裏暗暗做了決定,她這次定要好好說服她額娘和弟弟。

於是,她當天下午便找安清拿了出府的腰牌,回了趟娘家。

誰知瓜爾佳氏一進院門,便看到布彥泰正跪在她額娘面前求什麽,而她外公和舅舅也在。

“這是怎麽了?”她有些詫異道。

眾人聞言,齊齊轉過頭來,“大姐/如月,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瓜爾佳氏見這陣仗,便沒先說來意,“沒什麽事,就是幫福晉辦點事,恰好路過這邊,便想著回來看看。”

說罷,她看向了跪在布彥泰,目露詢問之色。

布彥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瓜爾佳氏的額娘索綽羅氏率先開了口,“他想和五福晉一起出京,這是求我同意呢,還把你外公和舅舅喊來做說客。”

說罷,她還瞪了布彥泰一眼,看著架勢顯然是不讚同他這一做法,“你如今在農事學堂待的好好的,也是個小管事了,何故還要折騰這些。”

布彥泰卻搖了搖頭,道:“額娘,我這個小管事是怎麽來的,您還不清楚嗎,那是五福晉體恤,想讓我在農事學堂學習,但又顧念著咱們家的情況,想再給我一份有俸祿的活計,這才有了這一安排。”

索綽羅氏自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在她看來,農事學堂是朝廷的學堂,如今也劃到了農政司下面,那也算是朝廷衙門了,而布彥泰這個農事學堂的小管事,也勉強算是份官差,已經算是頂頂不錯的,作何還要折騰啊。

布彥泰繼續說道:“額娘,五福晉這次過去是要治理劣質土地,以及建農事試驗場的事,這些可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想跟著過去看能不能出一份力。”

之前安清在農事學堂安排一眾事宜時,也講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布彥泰當時就想開口的,但他知道額娘定是不會同意,這才想著找他外公和舅舅來一起勸勸。

等說服了他額娘,接下來他再去求福晉,他也不求什麽旁的,哪怕讓他跟過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畢竟,跟在福晉身邊能學到的東西可以農事學堂多多了。

瓜爾佳氏的外公和舅舅倒是挺讚同布彥泰的做法,也跟著在旁邊勸了起來,尤其是瓜爾佳氏的舅舅在外面當差,對這事的看法更長遠。

“大妹,你就隨了布彥泰的意思吧,五福晉可是個了不得的人,她幹的也都是大事,前些日子那山東大饑的事你想必也聽說了吧,若是沒有五福晉,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呢。”

聽到舅舅提到此事,布彥泰更是使勁的點頭附和。

誰說不是啊,這事在農事學堂早都傳遍了,他知道的自也比他舅舅要多,心裏的觸動自也是很大。

像之前五福晉在課堂上所說,身為農學人,要天然帶著些使命,比如讓更多人吃飽飯,再比如在天災面前能救更多的人命。

之前他聽到這些還不太懂,覺得太大太空了,他們說白了就是種地的,又不是朝廷要員,哪裏還能顧得上這麽多。

但經此一事後,布彥泰似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使命,他也想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麽,哪怕一點點也好。

聽完布彥泰的話,院中的眾人不由陷入了沈默。

瓜爾佳氏的外公與有榮焉地拍了拍外孫的肩膀,然後看向自家女兒,“就讓孩子去吧。”

索綽羅氏心裏也不免有些觸動,但她張了張嘴,道:“可布彥泰的親事怎麽辦,我本來還想著過些日子給他相看呢。”

此次出京,何時能回來還不一定,孩子如今也到歲數了,總不能耽擱了婚事吧。

布彥泰一聽這話,忙說道:“額娘,兒子還小,婚事上不著急。”

說罷,他似是想起什麽,低聲道:“再說了,男子還是要先立業再成家的,不然沒法子給人家姑娘一個好的生活,把人娶回來豈不是害了人家。”

索綽羅氏默默嘆了口氣,她只是知道自家兒子這是想起他那不成器的阿瑪了,“成吧,你如今也大了,額娘也管不了你了,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

布彥泰一看他額娘松口,瞬間高興地跳了起來。

索綽羅氏看他這個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人家五福晉還不一定會願意帶你呢,到時候要是被拒絕了,你就乖乖回來給我相看!”

瓜爾佳氏聞言,默默站了起來,說道:“額娘,這也是我今日來的目的,福晉就是想讓我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讓布彥泰跟著她出京。”

索綽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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