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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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
【第三十二章】
葉茉初攥著簪子出門, 冬蘭松開嚴淑婷，追了出去。
屋內安靜下來，只聽到跪在地上那丫鬟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嚴淑婷回過神來, 想到方才她說的那些話會帶來的後果，再想到嚴景知警告她的那些話，她頓時崩潰, 捂著臉哭出聲。
葉茉初無心理會，只一心快走，早點告訴阿姐。
剛走出院門, 就見嚴景知黑著一張臉匆匆趕來, 二人打了照面。
似是沒料到葉茉初已經走了出來, 嚴景知腳步一頓, 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試探：“茉兒這是來瞧婷兒？婷兒這幾日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你，我便讓她先在院中養著。原想著等她好些，再讓她來找你敘舊，沒想你竟先來了。”
見這男人竟然還在裝, 葉茉初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理都沒理，繞過他就走。
嚴淑婷說的那些話, 她要告訴阿姐，具體要怎麽樣, 得讓阿姐自己決定, 畢竟阿姐現在和他還是夫妻關系。
常臨朝嚴景知微微點頭，跟了上去。
嚴景知望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 面上笑意瞬間消失，伸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墨文看著院子門口灰頭土臉的兩個家丁，又看了看破爛的屋門，再聽到屋內那接連不斷的哭聲，臉色也不好看，語氣擔憂地問：“大人，您要進去瞧瞧二姑娘嗎？”
墨文讓嚴景知進去，不是為了看嚴淑婷，主要是想知道嚴淑婷都和葉茉初說了些什麽，他們好做出應對。
嚴景知揉了揉太陽穴，倍感無力：“罷了。”
就葉二方才那副恨不得撲上來打他一頓的憤恨神情，還有屋內崩潰的哭聲，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個妹妹定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已經說了。
宸王在他府上，他時刻嚴陣以待，今日連府衙都沒去。當然，也時刻派人盯著宸王和葉茉初，方才一聽下人來報，說葉茉初朝嚴淑婷院子來了，他當即往過趕。
怎知走到一半，遇到閑來無事四處溜達的宸王，不得不上前寒暄幾句，宸王就著徽州政務，多問了幾句，他不知宸王用意，只得打起精神應對。
沒想到就耽擱了那麽一會兒，就來遲了。
更沒想到的是，那看起來單純無辜的葉二，居然這麽厲害了，竟然在這麽短時間內將淑婷弄醒，還問出話來。
墨文見嚴景知面色陰沈，便知事情不好，低聲提醒：“大人，倘若葉二姑娘知道，那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這就去找夫人。”嚴景知點頭，又叮囑：“你去給秦大夫提個醒，他那裏切莫再出什麽狀況。”
好在，嚴淑婷對藥的事情一無所知。若秦大夫那裏不出岔子，此事尚且圓得過去。
墨文點頭應是，二人朝兩個方向走開。
---
葉茉初一路快走，很快回到葉青梧住的院子，直接撲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阿姐，你頭上的傷，是被嚴淑婷推的，還有那日，她們來你院中鬧，是因為……”
葉茉初三言兩語將從嚴淑婷那裏問來的消息說給葉青梧聽，葉青梧聽得直蹙眉：“所以，嚴景知在騙我。”
葉茉初點頭：“對，他為了包庇他妹妹，在撒謊。”
葉青梧一拍手邊小幾：“欺人太甚。”
葉茉初又說：“阿姐還有件事，聽嚴淑婷的意思，你昨日便忘事了，而且嚴景知已經知道，只是不知他今早那番震驚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目的又何在。”
葉青梧仔細回想早上嚴景知的反應，葉覺得奇怪。姐妹二人討論了好一會兒，也分析不出個結果，葉青梧便說：“不用想了，直接找嚴景知問一問便是。”
話音剛落，就聽守在門口的閑雲稟報：“葉二姑娘，殿下和嚴大人來了。”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葉茉初朝冬蘭點點頭，冬蘭出門將二人迎了進來。
之前葉青梧剛醒，一時弄不清狀況，還是依著少時習慣和郁乘淵打招呼，此刻冷靜下來，又得知他早已被封為宸王，便不想再失了禮數，見郁乘淵進門，便拉著妹妹起身，朝他行禮。
郁乘淵擡手阻止二人，溫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這般。”
葉茉初傻乎乎點頭，被郁乘淵一拽胳膊就順勢起了身。
葉青梧則堅持行完了禮。
眾人依次落座，葉青梧也不繞彎子，把方才葉茉初說的那些事說了一遍，隨後開門見山說：“所以，嚴大人，我受傷，乃是你妹妹嚴淑婷推的。”
事已至此，嚴景知也沒有必要再遮掩，望著葉青梧，點了點頭：“是。”
葉青梧又問：“那你為何對我隱瞞，說我是去花園摘花摔的？”
嚴景知面不改色：“你和淑婷因為一些事起了爭執，她失手推了你，致你跌倒摔傷。那之後，我便將她關了起來，本想著等你好了，讓她同你賠不是，再由你來發落。”
“沒成想你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大夫交代讓你靜心修養，我怕你聽了真相動怒，不利傷勢恢覆，便先瞞了下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可謂滴水不漏。
葉青梧暫時找不到破綻，便沒有揪著他撒謊一事不放，而是接著問：“我忘事一事，你昨日便已知道，為何今早又一副剛知道的樣子？”
嚴景知早就料到嚴淑婷把這事也說了，心中暗自後悔不該多那一句嘴，又慶幸自己沒有再透漏其他。
他沈默一瞬，很快開口：“昨日你醒來兩回，頭一回你忘了一些事，後來睡著了，再醒來時又全都記起來了。”
說到這裏，嚴景知拳頭攥緊：“你醒來兩回，不管記事與否，都認得我，也不曾忘了什麽人。所以，今早見你認不得我，我才那般震驚。”
最好的謊言便是真真假假，嚴景知這些話幾乎全是真的，葉青梧一直盯著他的臉看，絲毫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的跡象。
葉茉初也沒看出來，但她不確定是自己看不出來，還是嚴景知城府太過深沈，她看向郁乘淵。
郁乘淵也在打量嚴景知，當葉茉初看向他時，他第一時間便察覺，轉頭看向她。
就見小姑娘看了一眼嚴景知，隨後用眼神詢問他，郁乘淵朝她微微點頭，示意他覺得嚴景知說的是真話。
葉茉初小臉繃緊，忐忑地看向葉青梧。
葉青梧沒有看妹妹，卻從她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上察覺出她的不安，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又問嚴景知：“春梔呢？”
嚴景知便把昨日回答葉茉初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又說：“今兒一早我本是要差人去尋，見寧泰帶著人去了，便讓人回來。”
葉青梧點頭：“嚴大人，既然先前我們是打算和離的，那麽便不必因我摔傷而改變主意，你看這和離書是你寫，還是我寫？”
嚴景知原就知道，葉青梧一旦了解事情經過之後，即便沒有恢覆記憶，也會提出同他和離，只是他沒料到，竟然來的這般快的。
但他此刻並不想放棄，他起身，走近葉青梧，語氣誠懇：“青兒，之前是我不好，對你照顧不周，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但從今往後不會了。”
葉青梧微微皺眉，重覆一遍：“我說的是和離。”
嚴景知點頭：“青兒，我不同意，給我一次機會彌補你可好？”
葉青梧搖頭：“抱歉，我已經決定了。”
這話和她忘卻記憶前說的一模一樣，嚴景知眸中一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再來勸說，只站在原地不動。
葉青梧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那麽默默對視著。
屋內一時寂靜如斯，葉茉初求助地看向郁乘淵，郁乘淵微微頷首，開口：“嚴大人，強扭的瓜不甜，既然葉大姑娘執意和離，強留無意。”
嚴景知下顎緊繃，朝著郁乘淵拱了拱手：“宸王殿下說的是，但此乃下官家事，還請殿下讓下官自行決定。”
葉茉初聽得來火，語氣滿是嘲諷：“你家事？這麽多年任由你母親和妹妹欺負我阿姐，你有把我阿姐當家裏人嗎？”
嚴景知自知理虧，沒有言語。
葉茉初接著說：“我阿姐要和離，你若趁早答應，大家好聚好散。”
說到這裏，葉茉初站起來：“你若是不答應，從今天開始，我要常住你們嚴家，把我阿姐以前受的委屈全都找回來，不管是你妹妹，亦或是你母親，我全都要一一找她們算個清楚。”
見嚴景知沈著嘴角還是不說話，葉茉初一揮手，“冬蘭，走，咱們去拜訪拜訪嚴老夫人。”
走到門口，又對著常臨一招手：“常臨，你也跟我一起去，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裝病，你再幫我把門給砸了。”
常臨應是，帶著人快步跟上。
小姑娘長得嬌俏可人，可那做派卻像個振臂一呼要造反的山大王，郁乘淵嘴角抽搐兩下，終是沒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
葉青梧和嚴景知都看向郁乘淵。
郁乘淵一攤手，語氣無奈：“沒辦法，這丫頭打小就是這般，我管不住。”
葉青梧心道還不是你慣出來的，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出聲喊：“茉兒，回來。”
茉兒去嚴淑婷那裏鬧就鬧了，可嚴老夫人畢竟是長輩，茉兒一個小姑娘怎好為了她落下個不敬長輩的名聲。
葉茉初聞聲回來，“阿姐，你幹嘛喊我回來，我還要找她理論呢。”
葉青梧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臉：“小傻瓜，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大動幹戈。”
說罷，牽著葉茉初進屋，徑直走到書桌那，研墨提筆，開始寫和離書，一邊寫一邊吩咐冬蘭：“去收拾東西，今日我們便搬出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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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茉初攥著簪子出門, 冬蘭松開嚴淑婷，追了出去。
屋內安靜下來，只聽到跪在地上那丫鬟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嚴淑婷回過神來, 想到方才她說的那些話會帶來的後果，再想到嚴景知警告她的那些話，她頓時崩潰, 捂著臉哭出聲。
葉茉初無心理會，只一心快走，早點告訴阿姐。
剛走出院門, 就見嚴景知黑著一張臉匆匆趕來, 二人打了照面。
似是沒料到葉茉初已經走了出來, 嚴景知腳步一頓, 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試探：“茉兒這是來瞧婷兒？婷兒這幾日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你，我便讓她先在院中養著。原想著等她好些，再讓她來找你敘舊，沒想你竟先來了。”
見這男人竟然還在裝, 葉茉初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理都沒理，繞過他就走。
嚴淑婷說的那些話, 她要告訴阿姐，具體要怎麽樣, 得讓阿姐自己決定, 畢竟阿姐現在和他還是夫妻關系。
常臨朝嚴景知微微點頭，跟了上去。
嚴景知望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 面上笑意瞬間消失，伸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墨文看著院子門口灰頭土臉的兩個家丁，又看了看破爛的屋門，再聽到屋內那接連不斷的哭聲，臉色也不好看，語氣擔憂地問：“大人，您要進去瞧瞧二姑娘嗎？”
墨文讓嚴景知進去，不是為了看嚴淑婷，主要是想知道嚴淑婷都和葉茉初說了些什麽，他們好做出應對。
嚴景知揉了揉太陽穴，倍感無力：“罷了。”
就葉二方才那副恨不得撲上來打他一頓的憤恨神情，還有屋內崩潰的哭聲，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個妹妹定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已經說了。
宸王在他府上，他時刻嚴陣以待，今日連府衙都沒去。當然，也時刻派人盯著宸王和葉茉初，方才一聽下人來報，說葉茉初朝嚴淑婷院子來了，他當即往過趕。
怎知走到一半，遇到閑來無事四處溜達的宸王，不得不上前寒暄幾句，宸王就著徽州政務，多問了幾句，他不知宸王用意，只得打起精神應對。
沒想到就耽擱了那麽一會兒，就來遲了。
更沒想到的是，那看起來單純無辜的葉二，居然這麽厲害了，竟然在這麽短時間內將淑婷弄醒，還問出話來。
墨文見嚴景知面色陰沈，便知事情不好，低聲提醒：“大人，倘若葉二姑娘知道，那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這就去找夫人。”嚴景知點頭，又叮囑：“你去給秦大夫提個醒，他那裏切莫再出什麽狀況。”
好在，嚴淑婷對藥的事情一無所知。若秦大夫那裏不出岔子，此事尚且圓得過去。
墨文點頭應是，二人朝兩個方向走開。
---
葉茉初一路快走，很快回到葉青梧住的院子，直接撲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阿姐，你頭上的傷，是被嚴淑婷推的，還有那日，她們來你院中鬧，是因為……”
葉茉初三言兩語將從嚴淑婷那裏問來的消息說給葉青梧聽，葉青梧聽得直蹙眉：“所以，嚴景知在騙我。”
葉茉初點頭：“對，他為了包庇他妹妹，在撒謊。”
葉青梧一拍手邊小幾：“欺人太甚。”
葉茉初又說：“阿姐還有件事，聽嚴淑婷的意思，你昨日便忘事了，而且嚴景知已經知道，只是不知他今早那番震驚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目的又何在。”
葉青梧仔細回想早上嚴景知的反應，葉覺得奇怪。姐妹二人討論了好一會兒，也分析不出個結果，葉青梧便說：“不用想了，直接找嚴景知問一問便是。”
話音剛落，就聽守在門口的閑雲稟報：“葉二姑娘，殿下和嚴大人來了。”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葉茉初朝冬蘭點點頭，冬蘭出門將二人迎了進來。
之前葉青梧剛醒，一時弄不清狀況，還是依著少時習慣和郁乘淵打招呼，此刻冷靜下來，又得知他早已被封為宸王，便不想再失了禮數，見郁乘淵進門，便拉著妹妹起身，朝他行禮。
郁乘淵擡手阻止二人，溫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這般。”
葉茉初傻乎乎點頭，被郁乘淵一拽胳膊就順勢起了身。
葉青梧則堅持行完了禮。
眾人依次落座，葉青梧也不繞彎子，把方才葉茉初說的那些事說了一遍，隨後開門見山說：“所以，嚴大人，我受傷，乃是你妹妹嚴淑婷推的。”
事已至此，嚴景知也沒有必要再遮掩，望著葉青梧，點了點頭：“是。”
葉青梧又問：“那你為何對我隱瞞，說我是去花園摘花摔的？”
嚴景知面不改色：“你和淑婷因為一些事起了爭執，她失手推了你，致你跌倒摔傷。那之後，我便將她關了起來，本想著等你好了，讓她同你賠不是，再由你來發落。”
“沒成想你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大夫交代讓你靜心修養，我怕你聽了真相動怒，不利傷勢恢覆，便先瞞了下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可謂滴水不漏。
葉青梧暫時找不到破綻，便沒有揪著他撒謊一事不放，而是接著問：“我忘事一事，你昨日便已知道，為何今早又一副剛知道的樣子？”
嚴景知早就料到嚴淑婷把這事也說了，心中暗自後悔不該多那一句嘴，又慶幸自己沒有再透漏其他。
他沈默一瞬，很快開口：“昨日你醒來兩回，頭一回你忘了一些事，後來睡著了，再醒來時又全都記起來了。”
說到這裏，嚴景知拳頭攥緊：“你醒來兩回，不管記事與否，都認得我，也不曾忘了什麽人。所以，今早見你認不得我，我才那般震驚。”
最好的謊言便是真真假假，嚴景知這些話幾乎全是真的，葉青梧一直盯著他的臉看，絲毫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的跡象。
葉茉初也沒看出來，但她不確定是自己看不出來，還是嚴景知城府太過深沈，她看向郁乘淵。
郁乘淵也在打量嚴景知，當葉茉初看向他時，他第一時間便察覺，轉頭看向她。
就見小姑娘看了一眼嚴景知，隨後用眼神詢問他，郁乘淵朝她微微點頭，示意他覺得嚴景知說的是真話。
葉茉初小臉繃緊，忐忑地看向葉青梧。
葉青梧沒有看妹妹，卻從她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上察覺出她的不安，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又問嚴景知：“春梔呢？”
嚴景知便把昨日回答葉茉初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又說：“今兒一早我本是要差人去尋，見寧泰帶著人去了，便讓人回來。”
葉青梧點頭：“嚴大人，既然先前我們是打算和離的，那麽便不必因我摔傷而改變主意，你看這和離書是你寫，還是我寫？”
嚴景知原就知道，葉青梧一旦了解事情經過之後，即便沒有恢覆記憶，也會提出同他和離，只是他沒料到，竟然來的這般快的。
但他此刻並不想放棄，他起身，走近葉青梧，語氣誠懇：“青兒，之前是我不好，對你照顧不周，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但從今往後不會了。”
葉青梧微微皺眉，重覆一遍：“我說的是和離。”
嚴景知點頭：“青兒，我不同意，給我一次機會彌補你可好？”
葉青梧搖頭：“抱歉，我已經決定了。”
這話和她忘卻記憶前說的一模一樣，嚴景知眸中一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再來勸說，只站在原地不動。
葉青梧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那麽默默對視著。
屋內一時寂靜如斯，葉茉初求助地看向郁乘淵，郁乘淵微微頷首，開口：“嚴大人，強扭的瓜不甜，既然葉大姑娘執意和離，強留無意。”
嚴景知下顎緊繃，朝著郁乘淵拱了拱手：“宸王殿下說的是，但此乃下官家事，還請殿下讓下官自行決定。”
葉茉初聽得來火，語氣滿是嘲諷：“你家事？這麽多年任由你母親和妹妹欺負我阿姐，你有把我阿姐當家裏人嗎？”
嚴景知自知理虧，沒有言語。
葉茉初接著說：“我阿姐要和離，你若趁早答應，大家好聚好散。”
說到這裏，葉茉初站起來：“你若是不答應，從今天開始，我要常住你們嚴家，把我阿姐以前受的委屈全都找回來，不管是你妹妹，亦或是你母親，我全都要一一找她們算個清楚。”
見嚴景知沈著嘴角還是不說話，葉茉初一揮手，“冬蘭，走，咱們去拜訪拜訪嚴老夫人。”
走到門口，又對著常臨一招手：“常臨，你也跟我一起去，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裝病，你再幫我把門給砸了。”
常臨應是，帶著人快步跟上。
小姑娘長得嬌俏可人，可那做派卻像個振臂一呼要造反的山大王，郁乘淵嘴角抽搐兩下，終是沒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
葉青梧和嚴景知都看向郁乘淵。
郁乘淵一攤手，語氣無奈：“沒辦法，這丫頭打小就是這般，我管不住。”
葉青梧心道還不是你慣出來的，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出聲喊：“茉兒，回來。”
茉兒去嚴淑婷那裏鬧就鬧了，可嚴老夫人畢竟是長輩，茉兒一個小姑娘怎好為了她落下個不敬長輩的名聲。
葉茉初聞聲回來，“阿姐，你幹嘛喊我回來，我還要找她理論呢。”
葉青梧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臉：“小傻瓜，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大動幹戈。”
說罷，牽著葉茉初進屋，徑直走到書桌那，研墨提筆，開始寫和離書，一邊寫一邊吩咐冬蘭：“去收拾東西，今日我們便搬出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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