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劍你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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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劍你好可怕啊
“抓緊啊——”菲利克斯沖我大叫道。
好吧，非常感謝老哥對我的關心，但是我確實覺得他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
時間倒回到剛才，諾托斯大手一揮，狂風向我們呼嘯而來。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直接被大風吹離了地面。好吧，雖然我從小就想體驗一下風洞，但是絕對不是這種“奧林匹斯諸神豪華規格”的。
幸好，我運氣還不錯，雖然諾托斯的狂風中夾雜了沙子，讓我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狂風興致勃勃地鞭策我這個陀螺，讓我在天空中有些過分自由地飛翔著，但是還是我瞎子抹黑，渾水摸魚，摸到了一匹馬的鬃毛。
風精密度很低（雖然我不確定這種生物是否可以用科學概念形容），還可以變換成不同的形狀，所以無法用蠻力馴服，只有用武器架著它們的脖子，才能讓其乖乖聽話。
我下意識地猛抓一把那稀疏的鬃毛，身體本能地做了一個後空翻，左手順勢抽出我的劍。馬形的風精立刻慌張地抽動起來，惶恐地嘶鳴著，如同待宰的豬羊，估計它也吃過劍的苦頭。我冒險睜開眼，又立刻因為風的沖擊力合上。不過沒關系，我已經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我騎在這只馬形風精的後背上，短劍正懸在它的頭上。
我把劍往下挪了挪，讓它接觸到風精的皮膚。它這下不敢動了，只是淒厲地叫著。
“哦……別怕，小馬寶莉（My Little Pony）。”我打算軟硬兼施，“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聽我的話，懂嗎？”
這只風精，現在被我稱作小馬寶莉，只得乖乖聽話。它被嚇得不行，悲鳴一聲，真要變形，我猛然意識到它可能像海洋女神忒提斯一樣通過變形逃走，厲聲喝斥道：“保持這個形態！”把刀直接挪到它的喉嚨口。
它發出恐懼的叫聲，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啊不，嘆了口風，下半身變成一個圓球形的保護罩，把我包在裏面。我仍然死死地抓住它的鬃毛，時不時在它面前揮舞一下短劍，讓它老老實實為我服務。
順著氣流而下，我騎著小風馬（絕對不是諧音梗）盤旋靠近諾托斯。菲利克斯暫時消失在了視野中，或許他在黃沙的風暴深處，但我暫時管不了那麽多，當務之急是完成計劃，讓普羅米修斯給我的高加索之枷物盡其用。
不知道是小馬寶莉消極怠工，還是它真的不太強大，就算我披上了“羊皮”，還是沒法好受地混進“羊群”。進入風眼的旅程宛如乘坐沒有軌道的過山車，骨頭都要給我顛碎了。就在我覺得眼珠子都要飛離眼眶時，我終於看見了諾托斯。
他果然在平靜的風眼中，身上的衣服變換為現代的工作服，面前是一個投影屏幕，上面顯示著風精的位置和動向。要不是我知道他是誰，我都會以為他是個正在做天氣預報的氣象學家。
雲圖中，有一個正在迅速移動的紅點。這怎麽可能？如果那是我，諾托斯不可能沒法我正在他身後，所以那一定是菲利克斯？
那我又在哪裏？
小馬寶莉慘叫起來。我這才明白，諾托斯只能通過雲圖來判斷敵軍位置，但被小馬寶莉包裹的我，此刻是一架隱形戰鬥機。
事不宜遲，我掏出包裏的小盒子，急速向下俯沖。諾托斯終於看見了我，表情由疑惑轉為震驚。
“啪——”
高加索之枷瞬間展開，萬千根金色的細絲形成一個天羅地網，諾托斯甚至來不及尖叫，那枷鎖就立刻收緊，把他包裹在其中。他還想要掙紮，枷鎖越纏越緊，繩子在他的身上勒出一道道劃痕。
“這種神器……怎麽可能？難道普羅米修斯——”
“你知道的也太晚了。”我拔出劍，直指他的腦門，“把我哥哥放了。”
諾托斯也就只慌張了一秒。
“可惜，你捆錯神了。你知道什麽最不怕束縛嗎？”
他蒸發了……不對，諾托斯化作了悶熱的風，就在我眼前消失了。高加索之枷合攏，裏面卻什麽都沒有，一個空殼飛回我手上。
雖然黃沙還在飛舞，但起碼周圍清晰了一點。我終於看見了菲利克斯，他在我上面一點，明顯沒我那麽幸運，仍然在空中撲騰著。他也抓住了一只人形的風精，然後扼住它的脖子，就當他拔劍威脅時，風精變形逃走了。菲利克斯一下墜落好幾米，卻又被其它風精頂了上來。
“下去，到那個人那裏去！”我命令道，迫於我的威脅，小馬寶莉只能飛快地載著我來到菲利克斯那裏。
他就像狗刨一樣在風中手舞足蹈，時不時還會吃一口沙子。我還沒見過他這麽狼狽的樣子，趕忙上前去，想伸手抓住他。可他的手腳不停地在空中揮舞，我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菲利克斯！”我叫道。他聽見了我的叫喊，手朝我伸來，我本想趕緊抓住他，但是風讓他突然打了一個轉，於是我直接抓住了他的腿。
腿……腿就腿吧！雖然這樣看起來真的很詭異，但是我還是使了吃奶的勁把他拖到了小馬寶莉身上。可是當我回頭，赫然看見小馬寶莉正在變形。它的馬頭湧動著，變成了一只鳥頭，想要掙脫我的束縛。菲利克斯眼疾手快，奪過我的劍猛地朝它紮去，大喊道：“我不要裏約熱內盧的鸚鵡，給我變回馬去！”
斯皮克斯金剛鸚鵡布魯，啊不，這只風精，無可奈何，又只能變回小馬寶莉。
我松了一口氣，卻立刻發現菲利克斯的握住我的短劍的手上全是傷，鮮血正汩汩往外流。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些風精劃傷你了？”
“不是……”菲利克斯聲音嘶啞，這下就連嘴裏也開始流出血來。“是你的短劍……你的短劍在……傷害我。”
“什麽？”連忙握住我的短劍，示意菲利克斯放手。他如釋重負的松了手，血立刻就止住了。
菲利克斯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看上去又好多了，大聲命令小馬寶莉朝東飛去。即使我把劍一只頂在小馬寶莉的喉嚨口，也能感覺到它在不停地反抗，故意上下顛簸，時不時來個自由落體，想把我們甩掉，可是我和菲利克斯仍緊緊地抓住它的鬃毛。
菲利克斯朝後看了看，憂慮地說：“有風精發現我們離群了，正在追過來！快！”果不其然，我們身後黑壓壓一大片風精正在趕來，他們身上沒有負擔，自然速度奇快無比。逃脫桎梏的諾托斯親自率領這只浩浩蕩蕩的大軍：“或許高加索之枷對更強的神都有效，可惜我是風一樣的男神！”
“你是打工人的叛徒——”我回擊道，催促著小馬寶莉繼續前進。
“你在往哪個方向？”
我壓下馬頭。
“餵！哪怕不分東西南北，至少也要分上下吧！”
可我堅定地看著地平線上的一點點綠。菲利克斯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現在靠我了。
“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的自信。
菲利克斯看見了不遠處的防風林。“行不通的！防風林雖然防沙，可是我們也騎著風精——”
他沒說完，我逼著小馬寶莉一個俯沖，菲利克斯只能慘叫起來。
可就在我們鉆入灌木叢的一剎那，我讓樹葉全部分開，我們絲毫沒有減速，直接沖了過去。
諾托斯就沒那麽幸運了，他來不及停下，而我身後的樹葉自動恢覆了原狀，讓他一頭撞上了茂密的枝葉，踉踉蹌蹌打著滾，後方的風精來不及減速，和諾托斯撞在一起，開始在原地打轉。還有一部分風精看見諾托斯撞車，自動躲開了“交通事故區域”，但他們畢竟群龍無首，開始猶豫是否去照看撞了個狗啃泥的主人。
“高加索之枷沒法收服他，區區植物卻讓他洋相出盡。”我淺笑一下，“好了菲利克斯，前面植物只會更多，只要我們保持低飛。”
看著暫時沒有追逐著，菲利克斯短暫地松了一口氣。
“你忘記了我可以操縱植物。”我提醒道。
他卻咬了咬嘴唇，“我就不會，所以我沒想到你的辦法。”
“沒事，你以後就記住了。”
很快，我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菲利克斯查了地圖，說那是堪薩斯的切尼水庫，目的地威奇塔近在咫尺。我們就更不擔心諾托斯還可以追上來了。
但好像，高興的只有我一個，菲利克斯卻悶悶不樂。
我忽然想起菲利克斯受傷的手，“剛才你的手怎麽了？”
菲利克斯搖搖頭，“我不懂，你的武器似乎對我非常排斥。我碰到它的一瞬間，腦子還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松手，接著它就開始瘋狂震顫，好像……好像在抽走我的生命力。”
我看著自己手上的短劍。它看上去非常正常，甚至有點平和，我也想不明白它為什麽會傷害菲利克斯。
“有可能這把劍認主。”菲利克斯猜測到，“有的武器就是這樣，會排斥除了主人之外的人。你只需要讓他承認我的使用權
就行了。”
“好吧。”我看了看自己的劍，”呃，短劍兄弟？”
“萬一它是個女孩呢？”
“什麽？劍有性別？”
“那當然，有可能是自身屬性決定的，也有可能是制作者賦予的。我的劍就是一個女孩子。”菲利克斯嚴肅地回答道，“她的名字叫做‘Eos’，也是黎明女神的名字。”
“所以你每天帶著一個女孩子，還和她一起睡覺！”
“戈登！”
“哦哦哦，好吧。所以我怎麽知道這把劍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自己問。”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把從家裏帶來的劍。“問？你是女孩嗎？”我的臉竟然紅了。太可惡了，就算是女孩子，我的劍也一定是老奶奶才對啊！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有一種感應，這把短劍在反抗我。
“那你是男孩？”我問道。
沒有回應。不回答等於默認。
“好吧，兄弟。”我嘆了口氣，“我旁邊的這個人，是我哥哥。以後它用你，要聽話，明白嗎？”
劍沒有回答。
“這起效果了嗎？”我問道。
菲利克斯伸出手想去試試，可就在他碰到的一剎那，短劍發出嗡鳴，竟然自己掙紮了起來。我手足無措地看向菲利克斯的時候，眼睛裏竟然是一片血色。
我聽見自己的尖叫，恐懼讓我差點扔下我的短劍。菲利克斯立刻抽手，一切又恢覆了正常。
“這是……怎麽回事？”
菲利克斯看上去也是不明所以，只是問道，“你這把劍是哪裏來的？”
“爺爺寄給我爸爸的。估計歷史很久遠了。”我從未對山田家悠久的歷史有什麽興趣，更是沒見過我爺爺一面。說不定這把劍就是寄給我讓我切腹自盡的。
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麽線索，只能認真騎著小馬寶莉。等我們終於看見威奇塔城時，又犯了難，不知道怎麽從風精上下來。
但我們不需要操心了，一定是趁著我們松懈，小馬寶莉忽然變成了一只老鼠，我和菲利克斯瞬間從幾十米高空跌落。
慘叫瞬間響徹雲霄。
“咚——”一聲，我們摔進了一片樹林裏。
很好，這只是這周第億次昏過去，真有進步。
然後我眼前一黑。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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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啊——”菲利克斯沖我大叫道。
好吧，非常感謝老哥對我的關心，但是我確實覺得他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
時間倒回到剛才，諾托斯大手一揮，狂風向我們呼嘯而來。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直接被大風吹離了地面。好吧，雖然我從小就想體驗一下風洞，但是絕對不是這種“奧林匹斯諸神豪華規格”的。
幸好，我運氣還不錯，雖然諾托斯的狂風中夾雜了沙子，讓我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狂風興致勃勃地鞭策我這個陀螺，讓我在天空中有些過分自由地飛翔著，但是還是我瞎子抹黑，渾水摸魚，摸到了一匹馬的鬃毛。
風精密度很低（雖然我不確定這種生物是否可以用科學概念形容），還可以變換成不同的形狀，所以無法用蠻力馴服，只有用武器架著它們的脖子，才能讓其乖乖聽話。
我下意識地猛抓一把那稀疏的鬃毛，身體本能地做了一個後空翻，左手順勢抽出我的劍。馬形的風精立刻慌張地抽動起來，惶恐地嘶鳴著，如同待宰的豬羊，估計它也吃過劍的苦頭。我冒險睜開眼，又立刻因為風的沖擊力合上。不過沒關系，我已經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我騎在這只馬形風精的後背上，短劍正懸在它的頭上。
我把劍往下挪了挪，讓它接觸到風精的皮膚。它這下不敢動了，只是淒厲地叫著。
“哦……別怕，小馬寶莉（My Little Pony）。”我打算軟硬兼施，“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聽我的話，懂嗎？”
這只風精，現在被我稱作小馬寶莉，只得乖乖聽話。它被嚇得不行，悲鳴一聲，真要變形，我猛然意識到它可能像海洋女神忒提斯一樣通過變形逃走，厲聲喝斥道：“保持這個形態！”把刀直接挪到它的喉嚨口。
它發出恐懼的叫聲，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啊不，嘆了口風，下半身變成一個圓球形的保護罩，把我包在裏面。我仍然死死地抓住它的鬃毛，時不時在它面前揮舞一下短劍，讓它老老實實為我服務。
順著氣流而下，我騎著小風馬（絕對不是諧音梗）盤旋靠近諾托斯。菲利克斯暫時消失在了視野中，或許他在黃沙的風暴深處，但我暫時管不了那麽多，當務之急是完成計劃，讓普羅米修斯給我的高加索之枷物盡其用。
不知道是小馬寶莉消極怠工，還是它真的不太強大，就算我披上了“羊皮”，還是沒法好受地混進“羊群”。進入風眼的旅程宛如乘坐沒有軌道的過山車，骨頭都要給我顛碎了。就在我覺得眼珠子都要飛離眼眶時，我終於看見了諾托斯。
他果然在平靜的風眼中，身上的衣服變換為現代的工作服，面前是一個投影屏幕，上面顯示著風精的位置和動向。要不是我知道他是誰，我都會以為他是個正在做天氣預報的氣象學家。
雲圖中，有一個正在迅速移動的紅點。這怎麽可能？如果那是我，諾托斯不可能沒法我正在他身後，所以那一定是菲利克斯？
那我又在哪裏？
小馬寶莉慘叫起來。我這才明白，諾托斯只能通過雲圖來判斷敵軍位置，但被小馬寶莉包裹的我，此刻是一架隱形戰鬥機。
事不宜遲，我掏出包裏的小盒子，急速向下俯沖。諾托斯終於看見了我，表情由疑惑轉為震驚。
“啪——”
高加索之枷瞬間展開，萬千根金色的細絲形成一個天羅地網，諾托斯甚至來不及尖叫，那枷鎖就立刻收緊，把他包裹在其中。他還想要掙紮，枷鎖越纏越緊，繩子在他的身上勒出一道道劃痕。
“這種神器……怎麽可能？難道普羅米修斯——”
“你知道的也太晚了。”我拔出劍，直指他的腦門，“把我哥哥放了。”
諾托斯也就只慌張了一秒。
“可惜，你捆錯神了。你知道什麽最不怕束縛嗎？”
他蒸發了……不對，諾托斯化作了悶熱的風，就在我眼前消失了。高加索之枷合攏，裏面卻什麽都沒有，一個空殼飛回我手上。
雖然黃沙還在飛舞，但起碼周圍清晰了一點。我終於看見了菲利克斯，他在我上面一點，明顯沒我那麽幸運，仍然在空中撲騰著。他也抓住了一只人形的風精，然後扼住它的脖子，就當他拔劍威脅時，風精變形逃走了。菲利克斯一下墜落好幾米，卻又被其它風精頂了上來。
“下去，到那個人那裏去！”我命令道，迫於我的威脅，小馬寶莉只能飛快地載著我來到菲利克斯那裏。
他就像狗刨一樣在風中手舞足蹈，時不時還會吃一口沙子。我還沒見過他這麽狼狽的樣子，趕忙上前去，想伸手抓住他。可他的手腳不停地在空中揮舞，我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菲利克斯！”我叫道。他聽見了我的叫喊，手朝我伸來，我本想趕緊抓住他，但是風讓他突然打了一個轉，於是我直接抓住了他的腿。
腿……腿就腿吧！雖然這樣看起來真的很詭異，但是我還是使了吃奶的勁把他拖到了小馬寶莉身上。可是當我回頭，赫然看見小馬寶莉正在變形。它的馬頭湧動著，變成了一只鳥頭，想要掙脫我的束縛。菲利克斯眼疾手快，奪過我的劍猛地朝它紮去，大喊道：“我不要裏約熱內盧的鸚鵡，給我變回馬去！”
斯皮克斯金剛鸚鵡布魯，啊不，這只風精，無可奈何，又只能變回小馬寶莉。
我松了一口氣，卻立刻發現菲利克斯的握住我的短劍的手上全是傷，鮮血正汩汩往外流。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些風精劃傷你了？”
“不是……”菲利克斯聲音嘶啞，這下就連嘴裏也開始流出血來。“是你的短劍……你的短劍在……傷害我。”
“什麽？”連忙握住我的短劍，示意菲利克斯放手。他如釋重負的松了手，血立刻就止住了。
菲利克斯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看上去又好多了，大聲命令小馬寶莉朝東飛去。即使我把劍一只頂在小馬寶莉的喉嚨口，也能感覺到它在不停地反抗，故意上下顛簸，時不時來個自由落體，想把我們甩掉，可是我和菲利克斯仍緊緊地抓住它的鬃毛。
菲利克斯朝後看了看，憂慮地說：“有風精發現我們離群了，正在追過來！快！”果不其然，我們身後黑壓壓一大片風精正在趕來，他們身上沒有負擔，自然速度奇快無比。逃脫桎梏的諾托斯親自率領這只浩浩蕩蕩的大軍：“或許高加索之枷對更強的神都有效，可惜我是風一樣的男神！”
“你是打工人的叛徒——”我回擊道，催促著小馬寶莉繼續前進。
“你在往哪個方向？”
我壓下馬頭。
“餵！哪怕不分東西南北，至少也要分上下吧！”
可我堅定地看著地平線上的一點點綠。菲利克斯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現在靠我了。
“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的自信。
菲利克斯看見了不遠處的防風林。“行不通的！防風林雖然防沙，可是我們也騎著風精——”
他沒說完，我逼著小馬寶莉一個俯沖，菲利克斯只能慘叫起來。
可就在我們鉆入灌木叢的一剎那，我讓樹葉全部分開，我們絲毫沒有減速，直接沖了過去。
諾托斯就沒那麽幸運了，他來不及停下，而我身後的樹葉自動恢覆了原狀，讓他一頭撞上了茂密的枝葉，踉踉蹌蹌打著滾，後方的風精來不及減速，和諾托斯撞在一起，開始在原地打轉。還有一部分風精看見諾托斯撞車，自動躲開了“交通事故區域”，但他們畢竟群龍無首，開始猶豫是否去照看撞了個狗啃泥的主人。
“高加索之枷沒法收服他，區區植物卻讓他洋相出盡。”我淺笑一下，“好了菲利克斯，前面植物只會更多，只要我們保持低飛。”
看著暫時沒有追逐著，菲利克斯短暫地松了一口氣。
“你忘記了我可以操縱植物。”我提醒道。
他卻咬了咬嘴唇，“我就不會，所以我沒想到你的辦法。”
“沒事，你以後就記住了。”
很快，我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菲利克斯查了地圖，說那是堪薩斯的切尼水庫，目的地威奇塔近在咫尺。我們就更不擔心諾托斯還可以追上來了。
但好像，高興的只有我一個，菲利克斯卻悶悶不樂。
我忽然想起菲利克斯受傷的手，“剛才你的手怎麽了？”
菲利克斯搖搖頭，“我不懂，你的武器似乎對我非常排斥。我碰到它的一瞬間，腦子還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松手，接著它就開始瘋狂震顫，好像……好像在抽走我的生命力。”
我看著自己手上的短劍。它看上去非常正常，甚至有點平和，我也想不明白它為什麽會傷害菲利克斯。
“有可能這把劍認主。”菲利克斯猜測到，“有的武器就是這樣，會排斥除了主人之外的人。你只需要讓他承認我的使用權
就行了。”
“好吧。”我看了看自己的劍，”呃，短劍兄弟？”
“萬一它是個女孩呢？”
“什麽？劍有性別？”
“那當然，有可能是自身屬性決定的，也有可能是制作者賦予的。我的劍就是一個女孩子。”菲利克斯嚴肅地回答道，“她的名字叫做‘Eos’，也是黎明女神的名字。”
“所以你每天帶著一個女孩子，還和她一起睡覺！”
“戈登！”
“哦哦哦，好吧。所以我怎麽知道這把劍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自己問。”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把從家裏帶來的劍。“問？你是女孩嗎？”我的臉竟然紅了。太可惡了，就算是女孩子，我的劍也一定是老奶奶才對啊！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有一種感應，這把短劍在反抗我。
“那你是男孩？”我問道。
沒有回應。不回答等於默認。
“好吧，兄弟。”我嘆了口氣，“我旁邊的這個人，是我哥哥。以後它用你，要聽話，明白嗎？”
劍沒有回答。
“這起效果了嗎？”我問道。
菲利克斯伸出手想去試試，可就在他碰到的一剎那，短劍發出嗡鳴，竟然自己掙紮了起來。我手足無措地看向菲利克斯的時候，眼睛裏竟然是一片血色。
我聽見自己的尖叫，恐懼讓我差點扔下我的短劍。菲利克斯立刻抽手，一切又恢覆了正常。
“這是……怎麽回事？”
菲利克斯看上去也是不明所以，只是問道，“你這把劍是哪裏來的？”
“爺爺寄給我爸爸的。估計歷史很久遠了。”我從未對山田家悠久的歷史有什麽興趣，更是沒見過我爺爺一面。說不定這把劍就是寄給我讓我切腹自盡的。
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麽線索，只能認真騎著小馬寶莉。等我們終於看見威奇塔城時，又犯了難，不知道怎麽從風精上下來。
但我們不需要操心了，一定是趁著我們松懈，小馬寶莉忽然變成了一只老鼠，我和菲利克斯瞬間從幾十米高空跌落。
慘叫瞬間響徹雲霄。
“咚——”一聲，我們摔進了一片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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