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菲利克斯的桃花……啊不，太陽花運
關燈
小
中
大
XXI：菲利克斯的桃花……啊不，太陽花運
“餵！不是吧！怎麽還活著？”是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什什什什麽！女孩子？
我面前是一個穿著艷麗黃裙的十五六歲女孩，她被曬紅的臉頰上長滿了雀斑，棕色的蓬松卷發被紮成兩個可愛的麻花辮。
我把目光朝下挪了一點，然後看見了——
菲利克斯正被她壓著！神奇的是，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哥哥大人竟然臉色煞白，眼神呆滯，任由少女摸著他的臉。
“哎喲~”我笑得可開心了，“菲利克斯你也有今天啊。”
女孩子一撩頭發，沖我眨眨眼睛：“你們擅自闖進我的領地！是不是應該先在我介紹一下呢？”
“呃，我是戈登·山田，你身下的是我的哥哥菲利克斯，請問你是？”我弱弱地問。
“咳咳。”菲利克斯掙紮想要擺脫她，“她……咳咳，是一個寧芙。”
我轉頭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她的耳朵尖尖的，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像是兩顆黑曜石。
女孩按住他的肩，“我是個寧芙，那你呢？你長得真有趣！”
“菲利克斯，你就從了她吧！”我哈哈大笑。
他綠色的眼眸顫抖了一下，“餵，你——”
“是哦，”寧芙添油加醋道，“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留下來吧，我是這一帶的老大。就連市長都要向我頂禮膜拜！”
“什麽……”菲利克斯的伸手想要抓住我，“戈登……你……”
“哎呀，哥哥，你怎麽連一個女孩子都打不過啊。看來你也不想拒絕吧！”
菲利克斯的瞳孔猛然縮成一條細線，他忽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咽喉，猛烈地喘起來。我和寧芙都一驚，只是對我來說是驚嚇，對她來說，似乎是驚喜。
“太好了！終於要死了！我有肥料了！”
“你你你……”我嚇得起身向後退了幾步，“你是什麽東西？從我哥哥身上下來！”
“東西？！”她栗色的眼珠子一轉，“你的禮貌呢？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倆活埋了？！我是太陽花，堪薩斯州的州花！”
“你對他做了什麽？是什麽東西在掐他？”我一把拔出佩劍。在擊敗諾托斯之後，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拯救我的哥哥了。
“我怎麽知道。我可沒動過他。”太陽花竟然自己起身，無辜地向我展示她空空的雙手。“餵，估計是你們摔下來，他的腦子被摔壞了吧！”
菲利克斯不再喘氣，他呆呆地看著太陽花，然後是我。
“你……起來啊……”我一下不知道說什麽了。
太陽花摸摸下巴，“嗯，有可能是他真的不想起來了。做半神多累啊，你們需要休息。”
“菲利克斯快走！”我鬥膽上前把他拉起來，同時狠狠瞪著太陽花，警告她不要靠近。她倒是什麽都沒做，可菲利克斯一把甩開我的手。
“你放開我！”
“什麽——”
“滾開！”他猛地站起來，一瞬間恢覆了往日的靈巧和強勢。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到底怎麽了？”
可他轉身就走，留下我我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太陽花又不幹了，“你別著急走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你的味道很特別！你知道嗎？”
我可來不及聽她說完，菲利克斯跑得極快，我必須全力奔跑才能跟上。很快，她就被我們甩在身後。
————————————————
他終於在一個車站處停了下來，買了進威奇塔城的車票，可他還是沒有給我做出任何解釋，甚至都不願意看我一眼。雖然我窩了一肚子疑惑和不爽，但還是不想和他正面硬剛，無事可幹之下只能拔出我的短劍，細細地摩挲觀察。
劍身通體漆黑，形狀筆直，只是邊緣有些優雅的弧度。我知道只有特定的金屬才能對神話世界的存在起效果，所以當我知道這東西竟然也附有魔力的時候，還是十分吃驚，更沒想到它在對付風精的時候，這老古董比菲利克斯的新貨還好用。
這一摸，不料劍柄上增大摩擦力的繩子松了，我也順勢把它解開，發現劍柄上用紅色顏料寫著一行字：P DECIVS MVS
我搖搖頭，嘗試著拿衣服擦掉血跡，可是怎麽也擦不幹凈，反而讓字跡更閃亮了。我還在疑惑中，可是車來了，我只能跟上菲利克斯，找了個位置坐下。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順便和他討論線索，我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哦，對了，普羅米修斯給我說了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講講。”
我把普羅米修斯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他，他只是倚在窗戶上，一臉的淡漠。
“所以，你在告訴我，你的父親就是預言中的外國男人，而你就是伊庇魯斯王族，只是你以前都不知道？這也不是說不通，谷神的孩子很少有這麽強的天賦的……得墨忒耳的金劍並不完全是克洛諾斯鐮刀，而只是它的一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被瑞亞拿走，用做她神諭樹的力量之源。你和得墨忒耳的金劍就有某種聯系，只有通過你，才可以恢覆克洛諾斯的鐮刀。”
“啊……對。”我應和道，“我……我也從沒想到，我和你一樣吃驚，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舊金山小孩罷了。
“哦，吃驚？”他冷笑一聲，“不，戈登，從很早我就看出來你什麽救世主了。”
“你在說什麽？”
“這不是明擺著嗎？我早就猜到幾分了，況且你認為你和普羅米修斯的對話我沒有聽嗎？”他沒有看我，“能讓呂卡昂抓走你的父親，你家確實不簡單，你也確實不簡單，怕是什麽波西傑克遜一樣的人物。”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一股怒火莫名在我心中升騰。從諾托斯那時候開始，我明明救了他，但是他既沒有表示感謝，還
總是板著一張臉。好吧，他和盧克一樣，就是喜歡板著一張臉，但是他今天卻一反常態地陰陽怪氣。
“沒什麽。”他翻了個白眼。
“你的計劃都失敗了！”我忍無可忍，“無論是找到克裏斯還是制服諾托斯！”
他猛地轉身，碰到了鋼筋扶手，發出“咣當——”一聲。周圍的凡人乘客全部側目，可他沒打算停下來，反而是起身離開了車廂，走到了空曠的車廂連接處。我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卻又意識到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可已經離開了座位，我要再回去也很尷尬，只能和他繼續對峙。
菲利克斯翻了翻包，我知道他沒有在找任何東西，只是急躁的時候需要一個出氣筒。“我才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人！哪怕你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本人，也得聽我的！”
“如果聽你的，那恐怕連金劍都拿不到了！”
他的眼神閃躲了半秒，又立刻譏諷道：“如果不是我一路教導你，你恐怕早就和混血營的人跑了吧！怎麽，他們的女孩們都很漂亮是不是？”
“這又是什麽指控？！”這下我連害羞都沒有了，只覺得莫名其妙。
“別狡辯了，什麽金劍？比起這些，可愛的女孩子更重要對不對？”
“你——”
菲利克斯忽然用得意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聲音輕的像一陣風，卻滿是輕蔑，“怎麽，被我說中了？”
“才不是……”我努力壓低聲音，“我就只是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子……那樣才……”
“作為王族的後裔，你可真是平庸到可怕。”他的瞳孔猛然收縮，“談到女人只能想到戀人和愛情。可不知道當你還在幻想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在競爭中超過了你，代替你的位置。”
不是誰把窗戶打開了，臉上突然的涼意讓我一縮。
即使我早就知道菲利克斯的嘴可以毒到可怕，也從沒想過他會這麽說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孩。
好像是我的表情太有意思了，他竟然哈哈大笑。“呵，我也不會有機會了。我從小就知道我有一個未婚妻。我從沒見過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父親和姑姑是認真的，因為這場結合是某個偉大計劃的關鍵。”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精彩。短短幾句話的信息量讓我一時什麽都說不出來。也許是被嚇到了，又或許是心裏實在是太亂了，我只能反擊道：“那你也不能因為你沒有機會接觸別的女孩子對我發火！你又怎麽可以把你的失敗歸咎於我？明明我才是救了你的人！”
我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菲利克斯“唰——”一聲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你救我，不需要你幫忙！”
他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我差點被他直接提起來，等我好不容易穩住重心，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又對上了他冰冷的綠色眼睛。菲利克斯的目光銳利得就像一把劍，光是被看上一眼就讓我感覺被定在原地。
他眼睛中閃爍的光不像是人類，倒像是一只虎視眈眈、蓄勢待發的爬行動物，而我就是在原地瑟瑟發抖的田鼠，聽天由命地等著被捕食者吞噬。
他長著人的樣子，但是時不時出現的蛇瞳又讓他不像是人。他會像正常人一樣有著感情，卻又在你完全無法預測的瞬間變成冷血動物一般的存在。他會給我療傷，守夜的時候多替我值幾個小時，但時不時地，他身上非人的氣息會突然失控，就像在昨天，就像在前天，就像在現在。
我想起了我關於恐怖谷的介紹。人類會下意識地對像人但是又不是人的東西產生恐懼，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嘴裏就滑出了一句：“別碰我！滾開！”
有那麽幾秒，空氣突然凝固了。我看見菲利克斯蛇一樣細長的瞳孔猛地張開，變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幾乎整個綠色的虹膜都要被吞沒。他就那麽盯著我，好像要把我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都收入眼中。
然後他放開了我。
“好。那你現在就滾。”他的聲音就像冰塊碰撞一樣，有種詭異的悅耳。
“你……”我的第一反應是承認錯誤，然後安慰他，可是腰間佩劍的重量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已經受夠了總是在退縮和和稀泥的日子，我不是要帶回爸爸，獲得大家的認可嗎？如果面對這麽無禮的指控和苛責我都不能為自己撐腰，那我算什麽男人？如果連這種氣都要受，我怎麽可能會獲得成功？
“好啊——你既然不需要我了，那我就走！反正呂卡昂的王宮近在咫尺，就看誰能先拿到金劍吧！”我也站起身來，雖然沒有他高，也要拿出氣勢。
菲利克斯一轉身，他的金鑰匙再次變成了一把劍。他直接撬開門，一股強風扇到我的臉上，不過這和諾托斯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僅僅是眨了眨眼睛，不甘示弱。
“下去。”
“什麽？難道不是你下去？！”
“我付的車費，你下去。”
“連這都要——”
“怎麽，你連跳車都怕嗎？你不是伊庇魯斯的王族嗎？他們的祖先可是不怕犧牲的皮洛士（Pyrrhus）。如果你不敢，我可以把你丟下去壯壯膽子。”他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罷了，說的好像我還想和他呆在一起一樣！
我跳下去的一瞬間，菲利克斯還在車上大喊：“你要是敢告訴盧克——”
我邁出與行駛方向相反的腳，松開了抓著的門框的手。
“去死吧！誰稀罕你的盧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餵！不是吧！怎麽還活著？”是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什什什什麽！女孩子？
我面前是一個穿著艷麗黃裙的十五六歲女孩，她被曬紅的臉頰上長滿了雀斑，棕色的蓬松卷發被紮成兩個可愛的麻花辮。
我把目光朝下挪了一點，然後看見了——
菲利克斯正被她壓著！神奇的是，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哥哥大人竟然臉色煞白，眼神呆滯，任由少女摸著他的臉。
“哎喲~”我笑得可開心了，“菲利克斯你也有今天啊。”
女孩子一撩頭發，沖我眨眨眼睛：“你們擅自闖進我的領地！是不是應該先在我介紹一下呢？”
“呃，我是戈登·山田，你身下的是我的哥哥菲利克斯，請問你是？”我弱弱地問。
“咳咳。”菲利克斯掙紮想要擺脫她，“她……咳咳，是一個寧芙。”
我轉頭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她的耳朵尖尖的，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像是兩顆黑曜石。
女孩按住他的肩，“我是個寧芙，那你呢？你長得真有趣！”
“菲利克斯，你就從了她吧！”我哈哈大笑。
他綠色的眼眸顫抖了一下，“餵，你——”
“是哦，”寧芙添油加醋道，“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留下來吧，我是這一帶的老大。就連市長都要向我頂禮膜拜！”
“什麽……”菲利克斯的伸手想要抓住我，“戈登……你……”
“哎呀，哥哥，你怎麽連一個女孩子都打不過啊。看來你也不想拒絕吧！”
菲利克斯的瞳孔猛然縮成一條細線，他忽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咽喉，猛烈地喘起來。我和寧芙都一驚，只是對我來說是驚嚇，對她來說，似乎是驚喜。
“太好了！終於要死了！我有肥料了！”
“你你你……”我嚇得起身向後退了幾步，“你是什麽東西？從我哥哥身上下來！”
“東西？！”她栗色的眼珠子一轉，“你的禮貌呢？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倆活埋了？！我是太陽花，堪薩斯州的州花！”
“你對他做了什麽？是什麽東西在掐他？”我一把拔出佩劍。在擊敗諾托斯之後，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拯救我的哥哥了。
“我怎麽知道。我可沒動過他。”太陽花竟然自己起身，無辜地向我展示她空空的雙手。“餵，估計是你們摔下來，他的腦子被摔壞了吧！”
菲利克斯不再喘氣，他呆呆地看著太陽花，然後是我。
“你……起來啊……”我一下不知道說什麽了。
太陽花摸摸下巴，“嗯，有可能是他真的不想起來了。做半神多累啊，你們需要休息。”
“菲利克斯快走！”我鬥膽上前把他拉起來，同時狠狠瞪著太陽花，警告她不要靠近。她倒是什麽都沒做，可菲利克斯一把甩開我的手。
“你放開我！”
“什麽——”
“滾開！”他猛地站起來，一瞬間恢覆了往日的靈巧和強勢。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到底怎麽了？”
可他轉身就走，留下我我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太陽花又不幹了，“你別著急走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你的味道很特別！你知道嗎？”
我可來不及聽她說完，菲利克斯跑得極快，我必須全力奔跑才能跟上。很快，她就被我們甩在身後。
————————————————
他終於在一個車站處停了下來，買了進威奇塔城的車票，可他還是沒有給我做出任何解釋，甚至都不願意看我一眼。雖然我窩了一肚子疑惑和不爽，但還是不想和他正面硬剛，無事可幹之下只能拔出我的短劍，細細地摩挲觀察。
劍身通體漆黑，形狀筆直，只是邊緣有些優雅的弧度。我知道只有特定的金屬才能對神話世界的存在起效果，所以當我知道這東西竟然也附有魔力的時候，還是十分吃驚，更沒想到它在對付風精的時候，這老古董比菲利克斯的新貨還好用。
這一摸，不料劍柄上增大摩擦力的繩子松了，我也順勢把它解開，發現劍柄上用紅色顏料寫著一行字：P DECIVS MVS
我搖搖頭，嘗試著拿衣服擦掉血跡，可是怎麽也擦不幹凈，反而讓字跡更閃亮了。我還在疑惑中，可是車來了，我只能跟上菲利克斯，找了個位置坐下。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順便和他討論線索，我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哦，對了，普羅米修斯給我說了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講講。”
我把普羅米修斯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他，他只是倚在窗戶上，一臉的淡漠。
“所以，你在告訴我，你的父親就是預言中的外國男人，而你就是伊庇魯斯王族，只是你以前都不知道？這也不是說不通，谷神的孩子很少有這麽強的天賦的……得墨忒耳的金劍並不完全是克洛諾斯鐮刀，而只是它的一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被瑞亞拿走，用做她神諭樹的力量之源。你和得墨忒耳的金劍就有某種聯系，只有通過你，才可以恢覆克洛諾斯的鐮刀。”
“啊……對。”我應和道，“我……我也從沒想到，我和你一樣吃驚，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舊金山小孩罷了。
“哦，吃驚？”他冷笑一聲，“不，戈登，從很早我就看出來你什麽救世主了。”
“你在說什麽？”
“這不是明擺著嗎？我早就猜到幾分了，況且你認為你和普羅米修斯的對話我沒有聽嗎？”他沒有看我，“能讓呂卡昂抓走你的父親，你家確實不簡單，你也確實不簡單，怕是什麽波西傑克遜一樣的人物。”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一股怒火莫名在我心中升騰。從諾托斯那時候開始，我明明救了他，但是他既沒有表示感謝，還
總是板著一張臉。好吧，他和盧克一樣，就是喜歡板著一張臉，但是他今天卻一反常態地陰陽怪氣。
“沒什麽。”他翻了個白眼。
“你的計劃都失敗了！”我忍無可忍，“無論是找到克裏斯還是制服諾托斯！”
他猛地轉身，碰到了鋼筋扶手，發出“咣當——”一聲。周圍的凡人乘客全部側目，可他沒打算停下來，反而是起身離開了車廂，走到了空曠的車廂連接處。我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卻又意識到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可已經離開了座位，我要再回去也很尷尬，只能和他繼續對峙。
菲利克斯翻了翻包，我知道他沒有在找任何東西，只是急躁的時候需要一個出氣筒。“我才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人！哪怕你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本人，也得聽我的！”
“如果聽你的，那恐怕連金劍都拿不到了！”
他的眼神閃躲了半秒，又立刻譏諷道：“如果不是我一路教導你，你恐怕早就和混血營的人跑了吧！怎麽，他們的女孩們都很漂亮是不是？”
“這又是什麽指控？！”這下我連害羞都沒有了，只覺得莫名其妙。
“別狡辯了，什麽金劍？比起這些，可愛的女孩子更重要對不對？”
“你——”
菲利克斯忽然用得意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聲音輕的像一陣風，卻滿是輕蔑，“怎麽，被我說中了？”
“才不是……”我努力壓低聲音，“我就只是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子……那樣才……”
“作為王族的後裔，你可真是平庸到可怕。”他的瞳孔猛然收縮，“談到女人只能想到戀人和愛情。可不知道當你還在幻想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在競爭中超過了你，代替你的位置。”
不是誰把窗戶打開了，臉上突然的涼意讓我一縮。
即使我早就知道菲利克斯的嘴可以毒到可怕，也從沒想過他會這麽說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孩。
好像是我的表情太有意思了，他竟然哈哈大笑。“呵，我也不會有機會了。我從小就知道我有一個未婚妻。我從沒見過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父親和姑姑是認真的，因為這場結合是某個偉大計劃的關鍵。”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精彩。短短幾句話的信息量讓我一時什麽都說不出來。也許是被嚇到了，又或許是心裏實在是太亂了，我只能反擊道：“那你也不能因為你沒有機會接觸別的女孩子對我發火！你又怎麽可以把你的失敗歸咎於我？明明我才是救了你的人！”
我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菲利克斯“唰——”一聲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你救我，不需要你幫忙！”
他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我差點被他直接提起來，等我好不容易穩住重心，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又對上了他冰冷的綠色眼睛。菲利克斯的目光銳利得就像一把劍，光是被看上一眼就讓我感覺被定在原地。
他眼睛中閃爍的光不像是人類，倒像是一只虎視眈眈、蓄勢待發的爬行動物，而我就是在原地瑟瑟發抖的田鼠，聽天由命地等著被捕食者吞噬。
他長著人的樣子，但是時不時出現的蛇瞳又讓他不像是人。他會像正常人一樣有著感情，卻又在你完全無法預測的瞬間變成冷血動物一般的存在。他會給我療傷，守夜的時候多替我值幾個小時，但時不時地，他身上非人的氣息會突然失控，就像在昨天，就像在前天，就像在現在。
我想起了我關於恐怖谷的介紹。人類會下意識地對像人但是又不是人的東西產生恐懼，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嘴裏就滑出了一句：“別碰我！滾開！”
有那麽幾秒，空氣突然凝固了。我看見菲利克斯蛇一樣細長的瞳孔猛地張開，變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幾乎整個綠色的虹膜都要被吞沒。他就那麽盯著我，好像要把我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都收入眼中。
然後他放開了我。
“好。那你現在就滾。”他的聲音就像冰塊碰撞一樣，有種詭異的悅耳。
“你……”我的第一反應是承認錯誤，然後安慰他，可是腰間佩劍的重量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已經受夠了總是在退縮和和稀泥的日子，我不是要帶回爸爸，獲得大家的認可嗎？如果面對這麽無禮的指控和苛責我都不能為自己撐腰，那我算什麽男人？如果連這種氣都要受，我怎麽可能會獲得成功？
“好啊——你既然不需要我了，那我就走！反正呂卡昂的王宮近在咫尺，就看誰能先拿到金劍吧！”我也站起身來，雖然沒有他高，也要拿出氣勢。
菲利克斯一轉身，他的金鑰匙再次變成了一把劍。他直接撬開門，一股強風扇到我的臉上，不過這和諾托斯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僅僅是眨了眨眼睛，不甘示弱。
“下去。”
“什麽？難道不是你下去？！”
“我付的車費，你下去。”
“連這都要——”
“怎麽，你連跳車都怕嗎？你不是伊庇魯斯的王族嗎？他們的祖先可是不怕犧牲的皮洛士（Pyrrhus）。如果你不敢，我可以把你丟下去壯壯膽子。”他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罷了，說的好像我還想和他呆在一起一樣！
我跳下去的一瞬間，菲利克斯還在車上大喊：“你要是敢告訴盧克——”
我邁出與行駛方向相反的腳，松開了抓著的門框的手。
“去死吧！誰稀罕你的盧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