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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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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起身罷, 今日喚你來,是因審問犯人時,他親口承認是嫉妒你, 才出次下策。所以叫你來, 是想讓你指認,你可認識或者見過他?”

寧離順著大理寺正的話側過頭打量,大理寺丞說了這麽多, 這犯人就一動不動, 垂著頭任她打量。

“不認識, 也沒見過。”寧離搖搖頭。

“罪犯鄒雲山,你何時見過她?”大理寺丞又問。

“……兩三個月前,路上匆匆一瞥。”鄒雲山的聲音有些嘶啞, 像砂石滾過的聲音,寧離聞言哂笑。

“你在哪兒見過我的?”寧離反問。

“就……在路上。”他眼珠緩慢地轉了轉。

“大人, 民女離京三年,一月前方才回來, 不知你這個路上是哪裏的路上。”

鄒雲山語塞片刻, 神情近乎慌亂。

“大膽罪犯, 還不敢從實招來。”大理寺丞氣得一拍驚堂木, 鄒雲山又說:“可能是我記錯了, 那日在院考是第一次見。”

“你們二人既然是第一次見面, 你便嫉妒她?”大理寺正肅然的問他。

“因為……因為她丹青比草民畫的好,草民不甘心。”鄒雲山灰白著一張臉, 破罐子破摔:“大人,草民認罪, 您不必審問了,直接該怎麽辦怎麽辦罷。”

“放肆, 升堂審問,豈容你做主,老實回答問題,你說你嫉妒她,可看過她的丹青?”

鄒雲山眼神閃爍一瞬:“看、看過。”

“哪一副丹青,細細道來。”大理寺正咄咄逼問,一步也不退。

哪一副,鄒雲山回答不出來,額角滲出了汗意,孟歲檀的眼眸移到他身上,嗓音低沈:“還是說你在殿上無意瞄到了她的畫卷,心生嫉妒,所以才想這樣做。”

鄒雲山直起身:“是……就是這樣。”

“那她的畫卷上畫了什麽。”下一個質問接踵而來,“你不是說瞄到了,什麽設色、什麽布局,大概是什麽樣?”

大理寺正頭上有些出汗,不愧是少傅大人,逼問直指重心,他打起精神來,重重一拍驚堂木,鄒雲山哆嗦了一下,囁喏著唇,啞口無言。

“你若是受人指使,便說出來,本官會酌情處理,你若是不說,包庇那人,你也清楚律法的後果。”大理寺正提醒他。

鄒雲山垂著頭,搖了搖頭,還是咬死,“無人指使。”

孟歲檀突然說:“你妹妹去了何處?”

大理寺正從鄒雲山灰敗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趕緊說:“你妹妹可是被人綁架?你放心,天子腳下,豈容賊人攪風弄雨,若是如此,大理寺必會傾力去搜救。”

“那賊人綁了你的妹妹,威脅讓你來做這事,你怕你妹妹出事,便不得已去做,但你卻不知,你以前途賭上,你妹妹沒了你,會下場如何。”孟歲檀不疾不徐的問他。

“本官答應你,只要你說實話,我不僅幫你救出你妹妹,還會妥善安置,本宮說話一言九鼎。”孟歲檀起身站在鄒雲山面前。

到此,他不再掙紮,鄒雲山深深地伏跪下去:“求,大人做主。”

大理寺正抹了把汗,趕緊叫人把話記下,鄒雲山放棄了抵抗,娓娓道來,“草民無父無母,平日只和妹妹相依為命,因著擅作丹青,時常以賣畫為生,院考前十日那晚,草民如常回了家中,卻發覺妹妹不知所蹤,屋內只有一個娘子在,她蒙著面。”

鄒雲山陷入了回憶中,孟歲檀靜靜凝著他,“那娘子身形如何?”

“不大清楚,天色太黑了,大約……大約就和這位娘子差不多。”鄒雲山不敢看寧離似的低聲囁喏。

差不多審完後,鄒雲山暫時被收押,大理寺先循著這條線索找到這背後之人,待找到後一起審理發落。

寧離看沒什麽事兒了就打算離開了,恰逢大理寺丞也把孟歲檀往外送,三人相碰,大理寺丞便主動同寧離寒暄。

原本此案是不需要他在旁候聽的,只是象征性的詢問一番,但不知怎的,孟歲檀卻堅持要旁聽,大理寺丞是個人精,一下子便琢磨出了其中意味。

“下官突然想起來還有一樁卷宗很急,便送到此處,勞煩大人自行出門。”大理寺丞同孟歲檀道別後便回了衙署。

此處距離寺門還有些距離,寧離沒有避諱,想著人家怎麽也算幫了自己,便真心實意的道謝:“此事多謝孟大人,雖說我知道大人是秉公執法,這都是您的職責範圍內,但也算間接幫了我。”她很自覺的沒有把源頭放在自己身上。

要是以前的寧離,興許便會歡喜的孟歲檀是處處在維護自己,但是現在的寧離當然不會蠢到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

孟歲檀有些無言,雖然,她說的也沒錯,但他並不想讓她這樣以為。

“嗯,是我該做的。”孟歲檀還是溫聲回。

“院考可有把握?”他又問。

隨即他就見寧離面容牽起一絲淡淡的、自信的笑意:“還好,順其自然就好了。”語中一派輕松。

“那便靜候佳音了,希望來日我們能為成為同僚。”他微微垂頭,很鄭重、認真的說。

寧離詫異的對上了他的眼睛,幽暗深邃的瞳仁仍舊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般,令人心悸。

對啊,寧離後知後覺,要是考進畫院,那孟歲檀就是她的頂頭上司,雖然二人不是一個衙署,但他官位甚高,位高權重,若是看誰不順眼,那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她陡然想到二人的關系似乎一直不大好,也就是在她搬走後,稍微緩和了一些,如今在往更平和的方向發展,二人也只是擦肩而過的關系,要是他日後能不再提起“救命之恩”,她興許臉色會更好看些。

畢竟,他提起一次,就相當於提醒她,她的父親是怎樣離開的。

她越發會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怨恨,但過去那麽久了,她不想被這些情緒左右。

“並非一個衙署。”她回神後淡淡提醒孟歲檀。

孟歲檀笑笑沒說話,唇角的笑意轉瞬即逝後,又恢覆了那副冰冷淡漠的樣子。

二人在大理寺門前分開,孟歲檀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了府,恰好府中謝妙瑛在,孟令臻正同她在花園中打捶丸,不免又說起寧離,“謝阿姊,你可知院考後何時才能放榜,屆時我們也去看吧。”

提起院考,謝妙瑛臉色微僵,覆而好奇問:“妹妹去看榜做甚。”

“自然是瞧寧離的好戲,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外頭流言傳的多麽轟轟烈烈,你難道不想去看嗎?讓她得意,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過分多猖狂,都被趕出府了,還敢觍著臉上門來,她還打我,我的臉腫了好些日子呢。”

謝妙瑛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關鍵,“她又來過?”

“是,那日也不知道來做什麽,聽聞是去尋了兄長,後來又出來了,指不定是後悔了,回來求我兄長,求不成,又被趕了出去。”孟令臻恨恨揮桿。

謝妙瑛臉色不大好看,“當真?你可知是具體哪一日?”

孟令臻想了一會兒:“大約是在搬出去後七八日吧,兄長那時身子不適,便告假在府上休息,大約是兄長心軟,便把她放了進來。”

謝妙瑛已經沒有再聽到她說什麽了,孟歲檀休息的那幾日她本想上門來瞧瞧,結果被拒之門外,去尋了岑氏也沒用,只說生病不見人。

結果他竟然見了寧離。

“她不會還存著那些腌臜的心思吧,想攀高枝兒做兄長的娘子,也不想自己配不配,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我都替兄長難受,有這樣一個隨時可以拖累自己的人在身邊。”她嘟噥道。

“是啊,她確實不配。”一向好脾氣端莊的謝妙瑛說,令孟令臻驚訝了一瞬。

“這樣心術不正的人也不配進畫院。”

二人說著的話,全部落入了孟歲檀的耳中,他身軀隱在樹叢中,長眉輕蹙,凝著霜寒,眸中不辨什麽情緒。

謝妙瑛的最後一句話讓他起了些疑心,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一直知道謝閣老是暗中支持庸王一派,最初謝家想同孟家聯姻,他便察覺了謝閣老的心思,順著查了下去,但沒有點明,也借著應下親事之由看看謝閣老能有什麽動作。

他沒把謝妙瑛放在心上,但是似乎在她沒有關註到的時候,發生了許多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謝妙瑛似乎對寧離有很大的敵意。

也許是受孟令臻的影響,但他了解的她,不是那種搬弄是非、背後嚼人舌根的女子。

孟歲檀起了疑心,便立馬叫懷泉去查,謝妙瑛來孟府何時接觸過寧離,事無巨細。

孟令臻送走謝妙瑛後往回走,半路上被懷泉攔住了說孟歲檀叫她去一趟參橫居,有話問她,孟令臻有些不解,但也興沖沖的去了。

兄長公務繁忙,她也想像尋常妹妹一樣同兄長撒嬌。

“兄長。”孟令臻提著裙子蹦跳著進了屋,孟歲檀一身長衫,背對著她在書架上翻看,“來了。”

淡淡一聲,沒什麽反應,但孟令臻已經習慣了,尋了個地方自顧自的乖巧坐下,主動說:“方才我在屋中看書,恰好謝阿姊來做客,我便同阿姊打了會兒捶丸,正要回院子繼續看書……”

“你今日同謝妙瑛說了什麽話。”孟歲檀突然回身打斷了她,像是尋常聊天一般的問。

孟令臻甜潤的笑意一滯,臉頰閃過一絲慌色,隨即鎮定問:“阿兄是何意,女郎家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衣裳首飾罷了。”

“你說你要去瞧寧離的好戲?說她觍著臉上門來,還要去看她的笑話。”孟歲檀擡頭,猶如實質般裹著孟令臻,他的面容瞧不出生氣,只是平淡的反問,孟令臻卻無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她囁喏著起身,小心翼翼的說。

“我竟不知道,母親把你教導成這般搬弄是非、脾氣頑劣的女郎,先前我便因為你在府中挑釁她而罰了你,沒想到你是冥頑不靈。”,孟歲檀眸中冷意越發的深。

“孟令臻,我對你很失望。”

他從前未幹涉過內宅事,一則有母親管,也輪不到他,二則都是女郎居多,他也不好管。

眼下看來,是他想錯了。

這還是他無意撞破,不敢想象平日寧離在府上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要受多少這樣的奚落。

孟令臻臉色倏然一白,“兄長……”

她不甘心的說:“我明明說的沒錯,寧離就是……”

“就是什麽?外頭的流言你也信?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和那些市井潑婦般隨意嚼舌根。”孟歲檀有些不耐。

“可就算如此,她不還是心思骯臟。”孟令臻委屈不已,她沒說錯,勾引兄長,這就是她這輩子洗刷不凈的汙點。

“管好你自己,她就是把天捅破窟窿也和你無關,你懂嗎?旁人的言行不需要你來指責,你身上代表了孟府的臉面,我不希望孟府有一個言行不端的娘子,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不準踏出屋門一步,抄寫家規五遍。”

“再有下次,我會叫人把你送去揚州那邊兒,待上段時候回來。”

孟歲檀言辭極厲,孟令臻眸中泛出了淚花兒,再聽到要把自己送走後,慌的不知東南西北,她臉漲的通紅,也從來沒有收獲這麽難聽的呵斥,更何況還是她的親兄長,說她言行不端。

“明白了嗎?這種感覺?”孟歲檀居高臨下道,仿佛一尊冰冷的佛像。

“你口無遮攔,想說什麽說什麽,殊不知你在旁人眼裏更為可笑,我希望你一直記住今日的感受,下次口出惡言時仔細想想你今日的感受。”

孟令臻抹著眼淚面容羞憤的出了屋門,她只覺得委屈,且不明白孟歲檀為什麽這麽兇,她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孟歲檀煩躁的揉捏著眉心,懷泉端著藥進了屋:“主子莫要動氣,先把藥喝了,三娘年紀小,您多教教她。”

“皎皎可比她聽話懂事多了。”孟歲檀無意識說。

說完他楞了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自己說了什麽,懷泉很自覺的當做沒聽到,把藥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孟歲檀打開從書架上拿出來的盒子,裏面是一塊兒上好的木料,拿著刻刀把木料握在手中仔細雕刻,從黃昏到深夜,他一動不動,木料才出具雛形。

是一個輪廓可愛的小女郎,依稀可見在蜷縮著闔眼睡覺。

放榜的日子在月末,同樣伴隨她的生辰,徐府上下都很看重這件事,不動聲色地瞞著她,生怕讓她有了重壓,私下裏都在瞧瞧討論,該如何給她慶賀。

但是本人卻毫無所覺,也可以說是有意識的忽略了生辰,過去三年,她從沒過過生辰,而最後一次的生辰又和著痛苦的回憶。

寧離在逃避這個日子。

她在生辰前乘了馬車去了普華寺,圓真主持還是如同以往般和藹淡漠,他略有欣慰的看著寧離神采奕奕的模樣,“恭喜你,看起來你已經完全走出來了。”

寧離撥弄著手上的珠串:“師父,我有時候會有些後悔,但是卻沒辦法怪那時候的自己,有時挺矛盾的。”

“萬般皆有緣,都是你的修行,今時今刻你是好的這便夠了。”圓真主持沒有多問她如今的境況,只是開解了她幾句,並說:“近來寺中有香客捐贈,佛像都翻新了一遍,帶你四處走走。”

寧離嗅著熟悉的檀香,圓真主持突然說:“對了,前些日子來了一位娘子,她總是有意無意在問你的事,我留了個心眼,沒有多言。”

她心裏一咯噔:“師父可記得她什麽樣?”

“是一位端莊秀美的娘子,著海棠色衣裙,瞧著門第高貴氣度不凡。”

寧離大約知道圓真主持形容的是誰了,她不懂聲色:“多謝師父幫寧離遮掩,若是還有人來,還望師父繼續遮掩。”

“你放心,我已告誡寺廟上下緘默。”

……

畫院放榜的那日,恰好是寧離的生辰。

猝不及防的,阿喜撒歡兒般跑在院子裏,“放榜了放榜了。”王嬤嬤扔掉手中的木瓢,扶著徐老夫人往外走,“哎喲,慢些您,又跑不了。”

“我這不是急嘛,得教程快些,不然擠都擠不進去。”,徐府一派喜意,儼然是寧離已經考中了。

寧離卻抿著唇,發涼的手緊緊攥著,阿寰笑著打趣她:“可是緊張了?”

“有些。”她低低的說。

她怕考不好,也怕考不中。

先前只是想考進畫院便好,隨著流言質疑聲越發大,她就越來越睡得晚,心中積壓的事兒也愈發多,她怕她沒考好,祖父祖母會失望,會敗掉幾十年的名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府門,放榜處在長華大街,榜處早已聚集了許多人,圍得水洩不通,正大聲議論,虞少淵和寧離二人擠了進去。

日頭曬得她臉頰微紅,額角出了許多細汗,唇抿得緊緊的,上頭覆著因緊張咬出來的牙印,她踮著腳費力的從榜尾看起。

還沒看了幾個,聽到虞少淵一聲暴喝,“魁首,皎皎你是魁首。”他的聲音足夠寬廣,站在人群後的徐老和徐老夫人聞言一喜。

寧離腦子一片空白,她木然而僵硬的看向榜首的位置,上面赫然是寧離二字,恣肆的的立在人群的最前頭,往後一長串的名字,都仿佛成了陪襯。

“寧離是何人啊,沒聽說過,是哪位郎君啊。”有人好奇的問,頗為躍躍欲試的想結識一番。

阿喜跳起來,興奮嚷嚷:“是、是我們娘子。”

說話的人恰好是旁邊的一位郎君,聞言後臉色一僵,看了寧離一眼,勉強笑笑沒了聲息,周遭開始響起竊竊私語的議論。

阿喜不明所以,只是覺得方才還熱鬧的氛圍忽的有些冷肅。

“她不會就是那位九弟子吧,聽聞徐老先生的九弟子是位嬌滴滴的小娘子,如今開來,果然沒錯。”突然有一人說。

領頭的人開了腔,不滿的聲音也漸漸從低到高,“看來就是了,我就說吧,人家身份就擺在那兒了,這魁首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的嗎?她師兄便是畫院待詔,出題人,說不定人家早就曉得題目了,這不就是作弊嗎?這樣還院考什麽啊,幹脆直接推薦進得了。”

“就是就是。”附和的聲音越來越高,均認為此事必有齷齪,仿佛無論寧離怎麽做,都會有人因她的身份而中傷。

他們都在賭,真不真令說,只是把這頂似是而非的帽子扣在她腦袋上,哪怕是假的也將成為她的汙點。

寧離白了臉,咬緊了唇瓣。

虞少淵冷冷地瞪著那煽風點火的男人,“給我把你的嘴閉上,我看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不如一個小娘子,怎麽,覺得沒臉了?開始踩人家的名聲。”

那男人臉漲的通紅:“你胡說什麽,我嫉妒她,靠著走後門進去的,有什麽好嫉妒的,我們可做不來這下三濫的事。”

虞少淵還想跟他說什麽,寧離卻摁著他,轉身冷靜的問:“你說我作弊?證據呢?沒有證據,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是在造謠或者汙蔑,這麽多人都看著了,我完全可以去京師衙門立案,說話要講證據的。”

那男人明顯慌了,沒想到寧離會這般在大庭廣眾下質問他,周遭被他煽動起來的百姓登時靜默了,紛紛退了開,生怕波及到自己。

徐老夫人看見寧離受了欺負,登時就顧不得其他,就要沖進去,卻被丘晏如攔住:“她能自己解決,這些人無非就是故意來煽動的,不足掛齒。”

但還有性子直白的畫子說:“你說你沒走後門,可有什麽證據?我們這麽多人潛心研習多年,到底比不過你這種人。”

但寧離仍舊不慌不亂反問:“我為什麽要證明。”

那畫子明顯一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我作弊,不該是你來證明嗎?何況這些皆由聖上評選,你這般,可是在質疑聖上?當真是膽大妄為,忤逆不忠啊。”她不慌不亂,幾句話便把這殺腦袋的帽子扣在了他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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