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月色被打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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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月色被打撈起
溫和的言語縈繞在耳邊, 像是有種神奇的魔力，營造出一層溫柔的罩，讓人忍不住沈浸其中，心裏的褶皺慢慢被熨平。
他總是這麽溫柔, 面對她, 總是有用之不竭的耐心。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 在這方面他真是一點沒變。
雲瓷呼吸放緩, 慢慢閉上眼。
怎麽辦, 她又想依賴他了。
“蔣嶼渡, ”她抵在他胸膛，聲音低低的，“我沒有不開心，我就是還沒想明白, 心裏有點亂。”
他的懷抱堅實溫暖，呼吸間，滿滿都是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這氣息擾得雲瓷心跳紊亂。
她花幾秒時間, 試圖令自己平靜。
然而失敗。
被自己毫無作用的抵抗力惹惱了，雲瓷沒地方撒氣，捏起拳頭, 敲在蔣嶼渡胸膛。
“都怪你。”
對她這麽好幹嘛，總叫她心軟。
打就打了。蔣嶼渡寬容地握住她的手, 用拇指指腹輕輕揉撫，像在替她紓緩疼痛。
“還沒想明白什麽？”他看著她, 黑眸裏的柔意似微泛漣漪的湖水。
雲瓷垂眼，聲音悶悶, “你...”
他聞言微頓，像是在思慮, 過了會兒，又問，“和我相處，自在嗎？”
“或者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放松？”
答案其實是肯定的。
記憶裏隨便挑出來一個畫面，沒有哪一幀他對她不體貼。
再也沒有別人能帶給她那種情緒被時刻照顧到的感受。
“人與人相處，講求的不過是彼此愉快，舒服自在可以更進一步，聊不到一塊兒就敬而遠之，”蔣嶼渡循循善誘，“葭葭，不用想那麽多，聽從你的本心就好。”
她的本心？
雲瓷從來不敢聽。一直以來，恰恰她是在利用噪聲混淆視聽，以此欺瞞自己，這樣才聽不見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因為聽清她就輸了。
但自我抗爭這麽久，難免會疲憊。
她本能就是想靠近他，她否認不了。
因為對她足夠熟悉，所以他總是能捕捉到她細微的心情變化，又因為足夠貼心，他從不會讓她的情緒掉到地上。
也許她迷戀的就是他帶給她的這種安定感和歸屬感。
他填補了她孤獨行走的四年間，最空缺的部分。
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做到。
雲瓷閉了閉眼，悄無聲息輕嘆。
她身邊這麽多人，偏偏他對她最好，偏偏她對他最沒抵抗力。
像是對內心投降認輸，雲瓷身子軟下來，放縱自己靠在他懷裏。
她承認自己就是不爭氣。
什麽想通不想通——
不想了，反正妥協一下天也不會塌。
吸一口他懷裏讓人安心的氣息，雲瓷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蔣嶼渡看她在自己懷裏蹭了蹭，像小貓似的，一會兒就不動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葭葭？”
雲瓷應了聲，聲音透過布料傳出來，帶著一點點悶。
他直觀感受到她呼出的灼熱，鼻息微停，思緒晃了晃，就見她擡起頭來。
“蔣嶼渡，”她盯著他，原本溫軟的嗓子帶上嚴肅甚至是兇巴巴的意味，“你剛才的答案我不滿意。再問你一遍，如果我拒絕你，你應該怎麽辦？”
他沒想到她這麽問，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斟酌下字句，他再道：“...如果你不開心，我會先停下來。”
話音剛落，他看見她神色暗下去。
他的心一跳，“葭葭...”
“哪有你這樣追人的？”她好像很生氣，憋著情緒好幾次想開口，最後又低下頭，半晌怨怪，“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說不要就是要，拒絕你就是想讓你再追會兒，誰要你通情達理，你這說放手就放手的性子真是一點兒沒變...”
她說到最後，已經是委屈至極。
蔣嶼渡怕她哭，想捧起她的臉看一看。
雲瓷不配合，低著頭推開他的手，還側過身去。
幾番推拒無果，蔣嶼渡索性將她抱在廚房的臺面上。
雲瓷坐上去，變成和他平視。
微微泛紅的杏眼暴露在他的視線下，她有點兒難為情，偏過頭去。
蔣嶼渡捧住她的臉，一時間很無措。
“別生氣，葭葭，”他低聲，“是我錯了。”
“現在就改行不行？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他說著，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雲瓷垂著睫沈默，沒動作。
良久，她像是想好了。
“如果我們要試試，”她睫毛上沾著濕潤，聲音輕而悶，“你會很喜歡很喜歡我嗎？”
縹緲的聲音很不真實，蔣嶼渡以為自己聽錯了。
“葭葭，”他眸底湧動，嗓音壓得很低，“你想好了？”
他以為她要提的要求，是讓他再多追一會兒。
雲瓷抿唇，擡眸看他一眼，又望向別處，“你不試就算了。”
“沒說不試，”蔣嶼渡喉結微滾，離她更近些，“葭葭，我只是怕你現在不清醒，明天醒來後悔。”
“我沒醉，”雲瓷皺了皺眉，對他的誤解很不滿，“我很清醒，不然也不會說這些。”
蔣嶼渡深深凝視著她。
“好，”他低啞著聲，“那我們誰也不許反悔。”
雲瓷坐在臺面上，低著眸，懸在空中的小腿和他的西裝褲幾乎貼在一起，微微一動就能碰到。
蔣嶼渡看著她粉嫩白凈的小臉。
廚房只開了一盞小燈，光線有些暗，她被他的影子籠罩住，睫毛微微顫抖，櫻唇似兩片玫瑰花瓣，神秘而誘人。
他目光漸深，手撐在臺面兩側，圈住她。
越靠越近，彼此間的呼吸已經交纏。
從始至終，雲瓷沒有躲閃，卻也沒有主動。
怕她覺得勉強，蔣嶼渡停下來。
“會不會太快？”鼻梁相蹭，氣息交匯，他嗓音帶上一層沙沙的啞。
雲瓷呼吸緊促，明顯感覺到胸腔的心臟在瘋狂跳動。
她微抿唇瓣，兩側的手攥緊衣角，搖了搖頭。
她沒有不樂意。
只是。
“這次我想要你主動親我。”
原本蔣嶼渡還顧忌著她的意願克制著，聽到這裏，他心被揪緊，再顧不上其他，直接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雲瓷微微仰頭，閉上了眼。
昏暗的廚房，暧昧從每個角落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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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言語縈繞在耳邊, 像是有種神奇的魔力，營造出一層溫柔的罩，讓人忍不住沈浸其中，心裏的褶皺慢慢被熨平。
他總是這麽溫柔, 面對她, 總是有用之不竭的耐心。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 在這方面他真是一點沒變。
雲瓷呼吸放緩, 慢慢閉上眼。
怎麽辦, 她又想依賴他了。
“蔣嶼渡, ”她抵在他胸膛，聲音低低的，“我沒有不開心，我就是還沒想明白, 心裏有點亂。”
他的懷抱堅實溫暖，呼吸間，滿滿都是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這氣息擾得雲瓷心跳紊亂。
她花幾秒時間, 試圖令自己平靜。
然而失敗。
被自己毫無作用的抵抗力惹惱了，雲瓷沒地方撒氣，捏起拳頭, 敲在蔣嶼渡胸膛。
“都怪你。”
對她這麽好幹嘛，總叫她心軟。
打就打了。蔣嶼渡寬容地握住她的手, 用拇指指腹輕輕揉撫，像在替她紓緩疼痛。
“還沒想明白什麽？”他看著她, 黑眸裏的柔意似微泛漣漪的湖水。
雲瓷垂眼，聲音悶悶, “你...”
他聞言微頓，像是在思慮, 過了會兒，又問，“和我相處，自在嗎？”
“或者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放松？”
答案其實是肯定的。
記憶裏隨便挑出來一個畫面，沒有哪一幀他對她不體貼。
再也沒有別人能帶給她那種情緒被時刻照顧到的感受。
“人與人相處，講求的不過是彼此愉快，舒服自在可以更進一步，聊不到一塊兒就敬而遠之，”蔣嶼渡循循善誘，“葭葭，不用想那麽多，聽從你的本心就好。”
她的本心？
雲瓷從來不敢聽。一直以來，恰恰她是在利用噪聲混淆視聽，以此欺瞞自己，這樣才聽不見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因為聽清她就輸了。
但自我抗爭這麽久，難免會疲憊。
她本能就是想靠近他，她否認不了。
因為對她足夠熟悉，所以他總是能捕捉到她細微的心情變化，又因為足夠貼心，他從不會讓她的情緒掉到地上。
也許她迷戀的就是他帶給她的這種安定感和歸屬感。
他填補了她孤獨行走的四年間，最空缺的部分。
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做到。
雲瓷閉了閉眼，悄無聲息輕嘆。
她身邊這麽多人，偏偏他對她最好，偏偏她對他最沒抵抗力。
像是對內心投降認輸，雲瓷身子軟下來，放縱自己靠在他懷裏。
她承認自己就是不爭氣。
什麽想通不想通——
不想了，反正妥協一下天也不會塌。
吸一口他懷裏讓人安心的氣息，雲瓷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蔣嶼渡看她在自己懷裏蹭了蹭，像小貓似的，一會兒就不動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葭葭？”
雲瓷應了聲，聲音透過布料傳出來，帶著一點點悶。
他直觀感受到她呼出的灼熱，鼻息微停，思緒晃了晃，就見她擡起頭來。
“蔣嶼渡，”她盯著他，原本溫軟的嗓子帶上嚴肅甚至是兇巴巴的意味，“你剛才的答案我不滿意。再問你一遍，如果我拒絕你，你應該怎麽辦？”
他沒想到她這麽問，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斟酌下字句，他再道：“...如果你不開心，我會先停下來。”
話音剛落，他看見她神色暗下去。
他的心一跳，“葭葭...”
“哪有你這樣追人的？”她好像很生氣，憋著情緒好幾次想開口，最後又低下頭，半晌怨怪，“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說不要就是要，拒絕你就是想讓你再追會兒，誰要你通情達理，你這說放手就放手的性子真是一點兒沒變...”
她說到最後，已經是委屈至極。
蔣嶼渡怕她哭，想捧起她的臉看一看。
雲瓷不配合，低著頭推開他的手，還側過身去。
幾番推拒無果，蔣嶼渡索性將她抱在廚房的臺面上。
雲瓷坐上去，變成和他平視。
微微泛紅的杏眼暴露在他的視線下，她有點兒難為情，偏過頭去。
蔣嶼渡捧住她的臉，一時間很無措。
“別生氣，葭葭，”他低聲，“是我錯了。”
“現在就改行不行？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他說著，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雲瓷垂著睫沈默，沒動作。
良久，她像是想好了。
“如果我們要試試，”她睫毛上沾著濕潤，聲音輕而悶，“你會很喜歡很喜歡我嗎？”
縹緲的聲音很不真實，蔣嶼渡以為自己聽錯了。
“葭葭，”他眸底湧動，嗓音壓得很低，“你想好了？”
他以為她要提的要求，是讓他再多追一會兒。
雲瓷抿唇，擡眸看他一眼，又望向別處，“你不試就算了。”
“沒說不試，”蔣嶼渡喉結微滾，離她更近些，“葭葭，我只是怕你現在不清醒，明天醒來後悔。”
“我沒醉，”雲瓷皺了皺眉，對他的誤解很不滿，“我很清醒，不然也不會說這些。”
蔣嶼渡深深凝視著她。
“好，”他低啞著聲，“那我們誰也不許反悔。”
雲瓷坐在臺面上，低著眸，懸在空中的小腿和他的西裝褲幾乎貼在一起，微微一動就能碰到。
蔣嶼渡看著她粉嫩白凈的小臉。
廚房只開了一盞小燈，光線有些暗，她被他的影子籠罩住，睫毛微微顫抖，櫻唇似兩片玫瑰花瓣，神秘而誘人。
他目光漸深，手撐在臺面兩側，圈住她。
越靠越近，彼此間的呼吸已經交纏。
從始至終，雲瓷沒有躲閃，卻也沒有主動。
怕她覺得勉強，蔣嶼渡停下來。
“會不會太快？”鼻梁相蹭，氣息交匯，他嗓音帶上一層沙沙的啞。
雲瓷呼吸緊促，明顯感覺到胸腔的心臟在瘋狂跳動。
她微抿唇瓣，兩側的手攥緊衣角，搖了搖頭。
她沒有不樂意。
只是。
“這次我想要你主動親我。”
原本蔣嶼渡還顧忌著她的意願克制著，聽到這裏，他心被揪緊，再顧不上其他，直接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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