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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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一晃又到9月底，小長假只有短短兩天。
假期第一天，吃過早飯，佟榛剛坐到書桌前，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孫月妍。
自從上次生日之後，兩人只偶爾發信息問候，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
“小榛，我在理城。”
佟榛怔了一下，才問：“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那頭笑了笑：“不是特地來，和室友一起過來玩，順便看看你。”
“原來是這樣，今天打算去哪兒？” 佟榛問。
“市區隨便逛逛，明早出發去高合山，我知道你學習忙，晚上一起吃個飯，行嗎？”
佟榛遲疑了一下，說：“不忙，我現在就出來，陪你們到市區逛逛，你住哪兒？”
“上次的酒店，離得不遠。” 聽筒裏傳來孫月妍低低的笑聲。
掛斷了電話，一旁的孫心妍看著滿心喜悅的人，忍不住不屑：“姐姐，就算爸爸說佟總屬意他，你也沒必要趕著貼上去。”
孫月妍警告的看著孫心妍，說：“等會，不要隨意亂說話。”
“悔不當初嗎？” 孫心妍有幾分嘲諷。
孫月妍厲道：“你懂什麽，以後你就會知道，有些東西一文不值。”
從洛熙園出來，遠處停了一臺白色豐田，佟榛認得，上次方清就上了這臺車。
他停在對面，遠遠的看著。
不一會兒，大門就有人匆匆出來，和車裏的人說了幾句，然後拉開副駛的門坐了進去。
車頭調轉的時候，佟榛又看見了熟悉的銀邊眼鏡。
他無聲的仰起頭，頭頂刺眼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就像一個傻瓜，試圖抓住空氣，
到頭來，一場空。
與其這樣，不如灑脫一點。
走到酒店，大堂裏，幾個女孩已經等在那裏。
打過招呼，佟榛征求了大家的意見，最後，選擇離南苑最近的老城街。
又是假期，人潮一如既往的擁擠，佟榛穿插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想起第一次來老城街時的情形，好像已經過去很久。
“最近，還好嗎？”
聽到孫月妍的聲音，佟榛回過神：“還行，翻不出什麽花樣。”
孫月妍問：“備考怎麽樣？”
“現在的成績，可以申請我想要的大學。” 說起未來，佟榛既自信又憧憬。
“專業呢？”
佟榛沈思了一會，回道：“或許金融，精算，我更喜歡這些。”
“很適合你。”孫月妍讚同。
兩人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又到了上次的小店，佟榛走近玻璃窗，上面的東西已經煥然一新。
兩人進了小店，隨意四處看了看，又走到之前放笛子的貨架，那個位置是一個巴掌大的手繪陶瓷杯。
“你喜歡這個杯子？”
佟榛收回目光，說：“不是，過年送你的枯葉純標本，就在這家買的，我覺得裏面的東西特別有意思，就記下店名，剛巧路過，所以進來看看。”
“是嗎？” 孫月妍很喜歡標本，她走到櫃臺前問：“現在有什麽特別的植物標本嗎？”
服務員拿出一個盒子，“喏，這是我們店裏特色，前段時間一直缺貨，這個剛剛做好不久，你看看。”
孫月妍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問了，這個也是枯葉純標本。
這時，佟榛忽然想起那只裂開的笛子，他馬上問：“我記得店裏曾經有一把雙管笛，現在有貨嗎？”
服務員一聽就明白，隨即又遺憾的搖了搖頭，“那是一支傳統的手工笛，制作的老人已經去世，不會再來貨。”
佟榛失落的唔了一聲，沒有心情再繼續看東西，兩人走出了小店。
臨近中午，孫心妍指著路邊的店，說：“佟榛哥哥，上次景山哥哥告訴我，來了理城，一定要吃這家。”
龍江鍋，一頓飯，大家吃的興致勃勃，只有佟榛郁郁寡歡，顯得格格不入。
下午，一路走來，佟榛沈默寡言，孫月妍很難不去猜測，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
“有心事嗎？”
佟榛唏噓了一聲，說：“剛來理城，發現有個東西特別有意思，不過最近壞了，又買不到一樣的，糟心。”
“笛子？” 這是孫月妍唯一能想到的東西。
佟榛無力的笑了笑，默認了。
“是什麽樣的笛子？我幫你找一只一模一樣的。” 小東西而已，不是難事。
一樣的？替代品嗎？
佟榛想起了喻秋的臉，不由得自嘲，“不用了，裂開以後，直接丟在垃圾桶，現在想起來，也不算喜歡。”
“走吧，前面是祠堂，陪她們逛逛。”
孫月妍莞爾一笑，跟了上去。
晚上，佟榛送大家回酒店。
離開的時候孫月妍叫住了他：“有東西給你，跟我去一趟房間。”
佟榛看了看，都是女孩子，尷尬道：“不太方便，我就這兒等，你拿下來。”
孫月妍給孫心妍遞了一個眼神，孫心妍嘲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俏皮道：“佟榛哥哥，我出去買點東西。”
“房間沒人，一起上去。” 孫月妍再次邀約。
佟榛看著眼前人小心翼翼期待的眼神，心裏一軟，答應了。
走進房間，佟榛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這個位置離床最遠。
孫月妍拿了一瓶檸檬水遞了過去，然後坐到對面，關切的問。
“小榛，理城這段時間，你變了很多。”
“也許。” 佟榛很平靜。
“過生日的時候，景山說你現在是申請大學的關鍵時候，讓我再等等，可這個月，我一直很焦慮，所以又來了理城。” 孫月妍微微嘆氣。
佟榛唏噓，蹩腳的理由。
“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想困擾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理城有喜歡的人嗎？”
如果是一個月以前，或許有些猶豫，現在，談不上，不過是一廂情願，佟榛停下手裏的動作，直白道：“我不喜歡喻秋，也不會考慮理城的人。”
孫月妍一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同時心口一松，她放下姿態，輕聲道：“上高三的時候，我也沒有時間考慮其它，現在設身處地的想想，你一定很忙，等高考結束，也拿到想要的OFFER，再給我答案，好嗎？”
面對孫月妍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知進知退，佟榛想起另一個始作俑者，今天早上還坐著那個人的車，不知道去哪裏逍遙快活。
不是要灑脫一點，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眼前的人還保持著一貫的微笑，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佟榛知道她在等待。
“好，等我拿到OFFER，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有了承諾，孫月妍走到對面，緩緩的蹲下，雙手交疊放在佟榛的大腿，微微揚起的下巴，那是臣服和仰視的姿態。
佟榛低下頭，手指一寸寸描繪臉上精致的妝容，他知道，只要輕輕的捏住下巴，一切就順理成章。
緊接著，他也這麽做了，就在緩緩靠近的一息之間，眼前額間的美人痣，和記憶裏眼尾的痣重疊在一起。
那是兩張不一樣的臉，渣男嗎？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幾聲悶雷，佟榛驟然松開手，整個人向後靠去，重重的抵在椅背上。
孫月妍也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
“對不起，外面突然打雷，我還以，以為酒店發生了什麽事，對了，我該回去了。” 佟榛有些語無倫次。
孫月妍也尷尬的站起來，拉開窗簾，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她說：“這雨不知道下多久，要不再坐坐。”
“不了，我去酒店前臺借把傘。”佟榛心裏堵的厲害，一刻也不想多待。
孫月妍看著失態的人，藏在裙擺的手，捏的指節發白，微微顫抖。
她壓抑著心裏的怒火，輕聲說：“行，路上走快點，不要淋著雨。”
佟榛點了點頭，只說：“早點休息。”
樓下，孫心妍看到佟榛離開，直接回到房間。
“談好了？”
孫月妍氣憤的將桌上的水掃到地上。
孫心妍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嘲笑道：“天天帶著一副假面具，不嫌累嗎？這種事情，沒有真心，還想祈求什麽。”
“好啊，” 孫月妍猙獰的笑了一聲，“我會告訴你，我要的東西，一定不會拱手讓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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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到9月底，小長假只有短短兩天。
假期第一天，吃過早飯，佟榛剛坐到書桌前，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孫月妍。
自從上次生日之後，兩人只偶爾發信息問候，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
“小榛，我在理城。”
佟榛怔了一下，才問：“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那頭笑了笑：“不是特地來，和室友一起過來玩，順便看看你。”
“原來是這樣，今天打算去哪兒？” 佟榛問。
“市區隨便逛逛，明早出發去高合山，我知道你學習忙，晚上一起吃個飯，行嗎？”
佟榛遲疑了一下，說：“不忙，我現在就出來，陪你們到市區逛逛，你住哪兒？”
“上次的酒店，離得不遠。” 聽筒裏傳來孫月妍低低的笑聲。
掛斷了電話，一旁的孫心妍看著滿心喜悅的人，忍不住不屑：“姐姐，就算爸爸說佟總屬意他，你也沒必要趕著貼上去。”
孫月妍警告的看著孫心妍，說：“等會，不要隨意亂說話。”
“悔不當初嗎？” 孫心妍有幾分嘲諷。
孫月妍厲道：“你懂什麽，以後你就會知道，有些東西一文不值。”
從洛熙園出來，遠處停了一臺白色豐田，佟榛認得，上次方清就上了這臺車。
他停在對面，遠遠的看著。
不一會兒，大門就有人匆匆出來，和車裏的人說了幾句，然後拉開副駛的門坐了進去。
車頭調轉的時候，佟榛又看見了熟悉的銀邊眼鏡。
他無聲的仰起頭，頭頂刺眼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就像一個傻瓜，試圖抓住空氣，
到頭來，一場空。
與其這樣，不如灑脫一點。
走到酒店，大堂裏，幾個女孩已經等在那裏。
打過招呼，佟榛征求了大家的意見，最後，選擇離南苑最近的老城街。
又是假期，人潮一如既往的擁擠，佟榛穿插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想起第一次來老城街時的情形，好像已經過去很久。
“最近，還好嗎？”
聽到孫月妍的聲音，佟榛回過神：“還行，翻不出什麽花樣。”
孫月妍問：“備考怎麽樣？”
“現在的成績，可以申請我想要的大學。” 說起未來，佟榛既自信又憧憬。
“專業呢？”
佟榛沈思了一會，回道：“或許金融，精算，我更喜歡這些。”
“很適合你。”孫月妍讚同。
兩人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又到了上次的小店，佟榛走近玻璃窗，上面的東西已經煥然一新。
兩人進了小店，隨意四處看了看，又走到之前放笛子的貨架，那個位置是一個巴掌大的手繪陶瓷杯。
“你喜歡這個杯子？”
佟榛收回目光，說：“不是，過年送你的枯葉純標本，就在這家買的，我覺得裏面的東西特別有意思，就記下店名，剛巧路過，所以進來看看。”
“是嗎？” 孫月妍很喜歡標本，她走到櫃臺前問：“現在有什麽特別的植物標本嗎？”
服務員拿出一個盒子，“喏，這是我們店裏特色，前段時間一直缺貨，這個剛剛做好不久，你看看。”
孫月妍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問了，這個也是枯葉純標本。
這時，佟榛忽然想起那只裂開的笛子，他馬上問：“我記得店裏曾經有一把雙管笛，現在有貨嗎？”
服務員一聽就明白，隨即又遺憾的搖了搖頭，“那是一支傳統的手工笛，制作的老人已經去世，不會再來貨。”
佟榛失落的唔了一聲，沒有心情再繼續看東西，兩人走出了小店。
臨近中午，孫心妍指著路邊的店，說：“佟榛哥哥，上次景山哥哥告訴我，來了理城，一定要吃這家。”
龍江鍋，一頓飯，大家吃的興致勃勃，只有佟榛郁郁寡歡，顯得格格不入。
下午，一路走來，佟榛沈默寡言，孫月妍很難不去猜測，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
“有心事嗎？”
佟榛唏噓了一聲，說：“剛來理城，發現有個東西特別有意思，不過最近壞了，又買不到一樣的，糟心。”
“笛子？” 這是孫月妍唯一能想到的東西。
佟榛無力的笑了笑，默認了。
“是什麽樣的笛子？我幫你找一只一模一樣的。” 小東西而已，不是難事。
一樣的？替代品嗎？
佟榛想起了喻秋的臉，不由得自嘲，“不用了，裂開以後，直接丟在垃圾桶，現在想起來，也不算喜歡。”
“走吧，前面是祠堂，陪她們逛逛。”
孫月妍莞爾一笑，跟了上去。
晚上，佟榛送大家回酒店。
離開的時候孫月妍叫住了他：“有東西給你，跟我去一趟房間。”
佟榛看了看，都是女孩子，尷尬道：“不太方便，我就這兒等，你拿下來。”
孫月妍給孫心妍遞了一個眼神，孫心妍嘲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俏皮道：“佟榛哥哥，我出去買點東西。”
“房間沒人，一起上去。” 孫月妍再次邀約。
佟榛看著眼前人小心翼翼期待的眼神，心裏一軟，答應了。
走進房間，佟榛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這個位置離床最遠。
孫月妍拿了一瓶檸檬水遞了過去，然後坐到對面，關切的問。
“小榛，理城這段時間，你變了很多。”
“也許。” 佟榛很平靜。
“過生日的時候，景山說你現在是申請大學的關鍵時候，讓我再等等，可這個月，我一直很焦慮，所以又來了理城。” 孫月妍微微嘆氣。
佟榛唏噓，蹩腳的理由。
“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想困擾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理城有喜歡的人嗎？”
如果是一個月以前，或許有些猶豫，現在，談不上，不過是一廂情願，佟榛停下手裏的動作，直白道：“我不喜歡喻秋，也不會考慮理城的人。”
孫月妍一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同時心口一松，她放下姿態，輕聲道：“上高三的時候，我也沒有時間考慮其它，現在設身處地的想想，你一定很忙，等高考結束，也拿到想要的OFFER，再給我答案，好嗎？”
面對孫月妍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知進知退，佟榛想起另一個始作俑者，今天早上還坐著那個人的車，不知道去哪裏逍遙快活。
不是要灑脫一點，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眼前的人還保持著一貫的微笑，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佟榛知道她在等待。
“好，等我拿到OFFER，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有了承諾，孫月妍走到對面，緩緩的蹲下，雙手交疊放在佟榛的大腿，微微揚起的下巴，那是臣服和仰視的姿態。
佟榛低下頭，手指一寸寸描繪臉上精致的妝容，他知道，只要輕輕的捏住下巴，一切就順理成章。
緊接著，他也這麽做了，就在緩緩靠近的一息之間，眼前額間的美人痣，和記憶裏眼尾的痣重疊在一起。
那是兩張不一樣的臉，渣男嗎？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幾聲悶雷，佟榛驟然松開手，整個人向後靠去，重重的抵在椅背上。
孫月妍也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
“對不起，外面突然打雷，我還以，以為酒店發生了什麽事，對了，我該回去了。” 佟榛有些語無倫次。
孫月妍也尷尬的站起來，拉開窗簾，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她說：“這雨不知道下多久，要不再坐坐。”
“不了，我去酒店前臺借把傘。”佟榛心裏堵的厲害，一刻也不想多待。
孫月妍看著失態的人，藏在裙擺的手，捏的指節發白，微微顫抖。
她壓抑著心裏的怒火，輕聲說：“行，路上走快點，不要淋著雨。”
佟榛點了點頭，只說：“早點休息。”
樓下，孫心妍看到佟榛離開，直接回到房間。
“談好了？”
孫月妍氣憤的將桌上的水掃到地上。
孫心妍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嘲笑道：“天天帶著一副假面具，不嫌累嗎？這種事情，沒有真心，還想祈求什麽。”
“好啊，” 孫月妍猙獰的笑了一聲，“我會告訴你，我要的東西，一定不會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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