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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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這句話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霍令宇記不太清楚了。
他整個人都沈浸在幾乎要窒息的幸福裏。
右腿徹底動彈不得，霍令宇半夜被送進了急診。拍了個片，發現是輕微骨裂。
本來不需要住院，李行簡堅持讓他再觀察幾天。突如此來的關心把他砸的迷迷糊糊，看著那張臉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囫圇地說：“好。”
李行簡看他這個樣子，輕笑了一聲。
一切就像夢一樣。霍令宇想。
明明前段時間還恨不得置他於死地的人，今天卻心平氣和地坐在他的病床邊。二十七歲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初戀，絲毫沒有意識到蜜糖裏包裹著陷阱。
“霍哥，你怎麽在這？”
一個男聲突然插入了兩人的中間，李行簡朝病房外看去，一個跟他差不多高、學生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份檢查報告。
“高臻？你怎麽也在醫院，你身體是出了什麽事情嗎？”霍令宇急忙坐起來，一不小心牽制到了骨裂的右腿，一時間疼的呲牙咧嘴。
李行簡皺了皺眉。
那個叫做高臻的男生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李行簡的對面：“我沒事，霍哥。我室友打籃球腿骨折了，這才來看急診。”
他揚了揚手中的X光片。
“你是什麽情況？”
“不是很大的問題，”霍令宇下意識看了李行簡一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點骨裂。”
高臻立馬拉下臉來，蹙著眉，有那麽一絲責怪的味道，說：“平時你都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當心，輪到你自己怎麽這般不小心。”
他像是才發現旁邊的李行簡，問：“這位是？”
霍令宇正要開口，卻被李行簡打斷。
他慢悠悠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在霍令宇和高臻兩人之間巡視，末了嗤笑一聲，“我是霍令宇他男人，你又是誰？”
霍令宇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沒想到李行簡能這麽說，確認關系後就立馬出櫃是不是太快了點，何況高臻還是什麽也不懂的學生，李行簡話裏話外怎麽有點敵對的意思在裏頭。
高臻剛來到申城，可能在這方面接受度還沒那麽高。他怕至此以後高臻會疏遠他。
他急忙看向高臻，想出口解釋。
高臻倒是面色自若，他笑了一下，扭頭對霍令宇說：“怪不得霍哥對院長阿姨要給你介紹女朋友那麽不情願，原來早就在申城有男朋友了。”
他仍然笑嘻嘻的，似乎沒對霍令宇喜歡男人這件事上表現出什麽異樣，他大大方方地向李行簡伸出手，“你好，我是霍哥的弟弟，我叫高臻。”
李行簡舔舔後槽牙，一口一個“霍哥”叫得那麽親昵真讓人惡心。他還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霍令宇怎麽多了這樣一個好弟弟。
包括孫渺，包括路頂頂，他們都叫他霍哥，仿佛真的親人一樣。
他絲毫沒有握手的意思。他直視著高臻的眼睛，對方毫不怯場，直視回去。
令李行簡更不爽的是，他察覺到了，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沒有兩個獵人同時盯上同一個獵物的道理。
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高臻也不熱臉貼冷屁股，說自己的室友還等著他的報告就走了。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李行簡直截了當地說：“你以後別跟這個姓高的來往，我不喜歡他。”
李行簡的脾氣跟申城的天氣一樣變化莫測，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的，中午就下雷暴雨。
霍令宇無奈地說：“高臻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只是一個學生，又怎麽礙著你了？”
“反正我不喜歡。”
“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直覺。”
霍令宇嘆了一口氣，決定不跟幼兒園的小鬼一般見識。
出院之後，李行簡送他回家。司機照著導航，來到了李總從來沒踏足過的郊區。李行簡看著路過的一大片菜地，這也不是什麽農場，只是有人看這裏是荒地就種點東西，一片綠油油的。
他笑了一下，對霍令宇說：
“像這麽一大片菜地在申城還是挺稀有的。”
霍令宇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開過菜地大約五六分鐘的樣子，他們終於進了回遷小區，到了樓下。李行簡讓司機在下面等著，他攙著霍令宇上去。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裏面的一個男聲同時冒了出來。
“霍哥我被家裏人趕回來了嗚嗚嗚，他們又在說游戲直播這個工作不正經，讓我回去考個公，我改簽跑路了，還是咱這小窩舒坦。這是我給你帶的紅腸……”路頂頂在收拾行李，他的聲音在看見李行簡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防備，“我靠！姓李的你怎麽會在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睜得跟雞蛋一樣。路頂頂還順手拿了把掃把抵在胸前。
右手紅腸左手掃把，紅腸作投擲狀，但凡李行簡進門他就敢扔出去，狠狠打他一腦袋包。
李行簡沒回答，倒是逡巡了一眼房子，畢竟這房內面積兩眼都嫌多。他看見霍令宇在客廳支的小床，又瞥了一眼一臉蠢樣的路頂頂，“嘖”了一聲，“你就住這？”
因為之前的過節，霍令宇本來沒想讓他們倆碰上，結果路頂頂提前從老家回來了。現在的場景就比較尷尬。霍令宇感覺自己就像帶著情人回家的老公，被原配抓包的樣子。
他不自然地咳嗽兩聲，上前搶走路頂頂的紅腸和掃把，“有事好好說有事好好說，大家都心平氣和的……”
“你們倆一直住一起？”李行簡皺著眉頭。
“住不住一起關你屁事，我跟他住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路頂頂唾沫亂飛，他看見霍令宇那條骨裂的右腿，以為又是李行簡弄的，“這是他搞得？是不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報覆咱呢？！霍哥你別攔著我，我上去揍他兩拳！”
霍令宇小聲說：“沒有，是我跟他在一起了，他送我回家。”
“……？”
“！”
路頂頂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看見他早逝的太奶。
——
李行簡屈尊坐在霍令宇的床上，兩條長腿無處可放。床鋪雖小但勝在整潔，他瞅見枕頭底下有幾本財經雜志，好奇地拿出來翻了翻。
果然每一本都有他的專訪。他勾了勾嘴角。
霍令宇見狀，急忙搶過去，把雜志塞到了身後。
李行簡看著面前飄在杯子上的茶葉，對霍令宇說：“你搬去我那吧。”
霍令宇一楞，說：“其實我在這邊也挺好的，不用搬。”
“你是說住在離公司一個多小時的地鐵，住在一居室的客廳毫無隱私，還要跟沒素質的人共用幾平米的廁所的那種好嗎？”
惹不起躲得起，躲進自己房間的路頂頂大聲嚷嚷：“姓李的，你說什麽我可全都聽得見，你們全家都沒有素質！”
李行簡冷笑了一聲：“隔音還不好。”
霍令宇：“……”
他絞著手，自己說不上來，但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他和李行簡的關系裏。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他躊躇道。
“你忘了我們在酒店的時候嗎？”李行簡慢慢靠近，在霍令宇的耳邊輕語，“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們也做了。你為什麽還會覺得同居快呢？”
李行簡那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離霍令宇極近，氣吐如蘭，循循善誘。
“何況，我那套房子離公司很近，你恢覆期間也不用跟著一群人去擠地鐵。”
“百利無一害，你覺得呢？”
李行簡此時就像聊齋裏引誘落單書生的狐貍精，等到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就一口把他們吞掉。
他趴在霍令宇的耳邊，直勾勾著盯著他繼續說：“而且，如果我們住在一起，那我……”他嘴唇輕啟，剩下的話紛紛落入霍令宇耳裏，那是非常挑逗、非常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霍令宇一下子往後退了幾步，他臉頰飛快地漲紅。
到最後，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總之李行簡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說明天會安排搬家公司上門，今晚讓他收拾收拾衣物。
李行簡走後。路頂頂打開房門，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卷毛頭。
他坐到霍令宇旁邊，收起之前不著調的樣子，一臉嚴肅：“你如實招來。”
霍令宇眼看躲不過去，老老實實把他跟李行簡從高中到現在的事情大致講了講，除了一些比較隱私的內容。
路頂頂驚到直掐自己的人中：“你是說，我給你們牽的線？我給你們重逢的機會？你那段時間脖子上胸上那些吻痕都是他搞得？？？”
霍令宇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我造的孽。路頂頂抓了抓頭發，悔不當初。他又不死心地問：“聽我的，李行簡不是什麽好人，你真的想好了嗎？”
霍令宇又點了點頭。
與其說他想好，不如說他能承受未來分開時候的痛苦。如果將來有一天分開，也代表他對李行簡的補償也足夠，那他就會不爭不鬧，安靜地離開。畢竟，李行簡能答應他的告白，本來就是意料之外、他之前不敢奢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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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霍令宇記不太清楚了。
他整個人都沈浸在幾乎要窒息的幸福裏。
右腿徹底動彈不得，霍令宇半夜被送進了急診。拍了個片，發現是輕微骨裂。
本來不需要住院，李行簡堅持讓他再觀察幾天。突如此來的關心把他砸的迷迷糊糊，看著那張臉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囫圇地說：“好。”
李行簡看他這個樣子，輕笑了一聲。
一切就像夢一樣。霍令宇想。
明明前段時間還恨不得置他於死地的人，今天卻心平氣和地坐在他的病床邊。二十七歲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初戀，絲毫沒有意識到蜜糖裏包裹著陷阱。
“霍哥，你怎麽在這？”
一個男聲突然插入了兩人的中間，李行簡朝病房外看去，一個跟他差不多高、學生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份檢查報告。
“高臻？你怎麽也在醫院，你身體是出了什麽事情嗎？”霍令宇急忙坐起來，一不小心牽制到了骨裂的右腿，一時間疼的呲牙咧嘴。
李行簡皺了皺眉。
那個叫做高臻的男生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李行簡的對面：“我沒事，霍哥。我室友打籃球腿骨折了，這才來看急診。”
他揚了揚手中的X光片。
“你是什麽情況？”
“不是很大的問題，”霍令宇下意識看了李行簡一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點骨裂。”
高臻立馬拉下臉來，蹙著眉，有那麽一絲責怪的味道，說：“平時你都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當心，輪到你自己怎麽這般不小心。”
他像是才發現旁邊的李行簡，問：“這位是？”
霍令宇正要開口，卻被李行簡打斷。
他慢悠悠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在霍令宇和高臻兩人之間巡視，末了嗤笑一聲，“我是霍令宇他男人，你又是誰？”
霍令宇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沒想到李行簡能這麽說，確認關系後就立馬出櫃是不是太快了點，何況高臻還是什麽也不懂的學生，李行簡話裏話外怎麽有點敵對的意思在裏頭。
高臻剛來到申城，可能在這方面接受度還沒那麽高。他怕至此以後高臻會疏遠他。
他急忙看向高臻，想出口解釋。
高臻倒是面色自若，他笑了一下，扭頭對霍令宇說：“怪不得霍哥對院長阿姨要給你介紹女朋友那麽不情願，原來早就在申城有男朋友了。”
他仍然笑嘻嘻的，似乎沒對霍令宇喜歡男人這件事上表現出什麽異樣，他大大方方地向李行簡伸出手，“你好，我是霍哥的弟弟，我叫高臻。”
李行簡舔舔後槽牙，一口一個“霍哥”叫得那麽親昵真讓人惡心。他還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霍令宇怎麽多了這樣一個好弟弟。
包括孫渺，包括路頂頂，他們都叫他霍哥，仿佛真的親人一樣。
他絲毫沒有握手的意思。他直視著高臻的眼睛，對方毫不怯場，直視回去。
令李行簡更不爽的是，他察覺到了，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沒有兩個獵人同時盯上同一個獵物的道理。
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高臻也不熱臉貼冷屁股，說自己的室友還等著他的報告就走了。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李行簡直截了當地說：“你以後別跟這個姓高的來往，我不喜歡他。”
李行簡的脾氣跟申城的天氣一樣變化莫測，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的，中午就下雷暴雨。
霍令宇無奈地說：“高臻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只是一個學生，又怎麽礙著你了？”
“反正我不喜歡。”
“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直覺。”
霍令宇嘆了一口氣，決定不跟幼兒園的小鬼一般見識。
出院之後，李行簡送他回家。司機照著導航，來到了李總從來沒踏足過的郊區。李行簡看著路過的一大片菜地，這也不是什麽農場，只是有人看這裏是荒地就種點東西，一片綠油油的。
他笑了一下，對霍令宇說：
“像這麽一大片菜地在申城還是挺稀有的。”
霍令宇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開過菜地大約五六分鐘的樣子，他們終於進了回遷小區，到了樓下。李行簡讓司機在下面等著，他攙著霍令宇上去。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裏面的一個男聲同時冒了出來。
“霍哥我被家裏人趕回來了嗚嗚嗚，他們又在說游戲直播這個工作不正經，讓我回去考個公，我改簽跑路了，還是咱這小窩舒坦。這是我給你帶的紅腸……”路頂頂在收拾行李，他的聲音在看見李行簡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防備，“我靠！姓李的你怎麽會在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睜得跟雞蛋一樣。路頂頂還順手拿了把掃把抵在胸前。
右手紅腸左手掃把，紅腸作投擲狀，但凡李行簡進門他就敢扔出去，狠狠打他一腦袋包。
李行簡沒回答，倒是逡巡了一眼房子，畢竟這房內面積兩眼都嫌多。他看見霍令宇在客廳支的小床，又瞥了一眼一臉蠢樣的路頂頂，“嘖”了一聲，“你就住這？”
因為之前的過節，霍令宇本來沒想讓他們倆碰上，結果路頂頂提前從老家回來了。現在的場景就比較尷尬。霍令宇感覺自己就像帶著情人回家的老公，被原配抓包的樣子。
他不自然地咳嗽兩聲，上前搶走路頂頂的紅腸和掃把，“有事好好說有事好好說，大家都心平氣和的……”
“你們倆一直住一起？”李行簡皺著眉頭。
“住不住一起關你屁事，我跟他住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路頂頂唾沫亂飛，他看見霍令宇那條骨裂的右腿，以為又是李行簡弄的，“這是他搞得？是不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報覆咱呢？！霍哥你別攔著我，我上去揍他兩拳！”
霍令宇小聲說：“沒有，是我跟他在一起了，他送我回家。”
“……？”
“！”
路頂頂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看見他早逝的太奶。
——
李行簡屈尊坐在霍令宇的床上，兩條長腿無處可放。床鋪雖小但勝在整潔，他瞅見枕頭底下有幾本財經雜志，好奇地拿出來翻了翻。
果然每一本都有他的專訪。他勾了勾嘴角。
霍令宇見狀，急忙搶過去，把雜志塞到了身後。
李行簡看著面前飄在杯子上的茶葉，對霍令宇說：“你搬去我那吧。”
霍令宇一楞，說：“其實我在這邊也挺好的，不用搬。”
“你是說住在離公司一個多小時的地鐵，住在一居室的客廳毫無隱私，還要跟沒素質的人共用幾平米的廁所的那種好嗎？”
惹不起躲得起，躲進自己房間的路頂頂大聲嚷嚷：“姓李的，你說什麽我可全都聽得見，你們全家都沒有素質！”
李行簡冷笑了一聲：“隔音還不好。”
霍令宇：“……”
他絞著手，自己說不上來，但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他和李行簡的關系裏。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他躊躇道。
“你忘了我們在酒店的時候嗎？”李行簡慢慢靠近，在霍令宇的耳邊輕語，“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們也做了。你為什麽還會覺得同居快呢？”
李行簡那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離霍令宇極近，氣吐如蘭，循循善誘。
“何況，我那套房子離公司很近，你恢覆期間也不用跟著一群人去擠地鐵。”
“百利無一害，你覺得呢？”
李行簡此時就像聊齋裏引誘落單書生的狐貍精，等到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就一口把他們吞掉。
他趴在霍令宇的耳邊，直勾勾著盯著他繼續說：“而且，如果我們住在一起，那我……”他嘴唇輕啟，剩下的話紛紛落入霍令宇耳裏，那是非常挑逗、非常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霍令宇一下子往後退了幾步，他臉頰飛快地漲紅。
到最後，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總之李行簡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說明天會安排搬家公司上門，今晚讓他收拾收拾衣物。
李行簡走後。路頂頂打開房門，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卷毛頭。
他坐到霍令宇旁邊，收起之前不著調的樣子，一臉嚴肅：“你如實招來。”
霍令宇眼看躲不過去，老老實實把他跟李行簡從高中到現在的事情大致講了講，除了一些比較隱私的內容。
路頂頂驚到直掐自己的人中：“你是說，我給你們牽的線？我給你們重逢的機會？你那段時間脖子上胸上那些吻痕都是他搞得？？？”
霍令宇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我造的孽。路頂頂抓了抓頭發，悔不當初。他又不死心地問：“聽我的，李行簡不是什麽好人，你真的想好了嗎？”
霍令宇又點了點頭。
與其說他想好，不如說他能承受未來分開時候的痛苦。如果將來有一天分開，也代表他對李行簡的補償也足夠，那他就會不爭不鬧，安靜地離開。畢竟，李行簡能答應他的告白，本來就是意料之外、他之前不敢奢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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