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晚了。
關燈
小
中
大
一切都晚了。
覃檀的傷養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離開太子府了。
青雲來宮中尋覃檀時，覃檀正在書房內寫信。
“覃姑娘，該走了。”青雲行至覃檀跟前催促道。
覃檀放下手中筆，將信紙裝於信封之中，工整地放於桌上，“知道了。”
放好信後，覃檀起身行至青雲跟前，同青雲一同出了太子府。
清晨時商武派人來將商榷喚走。
商榷前腳剛離開，青雲便帶著商武的旨意趕了過來，不用細想覃檀也能明白商武的意思。
他是故意支走商榷的。
這幾日未曾見到商良，這身側也怪清靜的。
臨行前，覃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路。
“覃姑娘，”青雲見覃檀向後看，以為覃檀在等商榷，故而張口道：“太子殿下今日不會回了。”
“我未曾在等他，”覃檀收回落於身後甬路上的目光，轉而上了青雲安排的馬車，喃聲道：“我只是這段時日未曾見到五皇子，想瞧一瞧他今日會不會來罷了。”
“五皇子今日也不會來了，”青雲的語調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林妃娘娘今日突然去了，五皇子在身側候著，正傷心欲絕，今日怕是分不出神來送姑娘了。”
聞聲，覃檀扶在馬車上的手突然握緊，震驚地偏頭看向還立於身後的青雲。
“林妃突然去了？”她不可置信地張口，“她明明她前段時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會突然就去了呢？”
聽覃檀這麽問，青雲這才嘆息一聲，故作納悶道：“誰說不是呢？林妃娘娘身體那麽強壯一人，怎麽突然就去了呢？”
說著，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覃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覃姑娘，對於林妃娘娘為何突然去了這件事，您不是應該更清楚嗎？”
“青雲公公，你這話什麽意思？”覃檀蹙眉，低頭瞧著青雲。
青雲只是笑瞇瞇地仰頭瞧著他，慢悠悠地從袖口中將覃檀放於桌上的信封取了出來，“林妃娘娘為何突然去世，您這不是在信中寫得清清楚楚嗎？”
…
林妃的突然薨逝對商良的打擊很大，他跪坐於林妃的棺槨前，眼神呆滯。
安寧行至商良身側，將商良從地上扶起來，“走吧。”
“我不走！”
商良一把推開安寧，朝著林妃的棺槨奔了過去。
他撲上棺槨，欲要推開那釘死的棺蓋，卻被突然趕來的商武一把拉了回去，差點甩出殿外。
被甩開的商良摔到地上，磕破了額頭與掌心。
瞧見這幕的安寧瞬間朝著商良的方向跑了過去，將商良從地上扶起來了檢查他的傷口，喊道：“傳太醫！”
確認商良的身上並無其他傷口之後，安寧才轉身瞪向身後的商武。
“陛下！你這是幹什麽！”安寧質問商武。
商武抽出袖口中的手帕，擦拭幹凈手上沾染的塵土後，這才行至安寧的跟前，欲要拉安寧的手卻被她躲了過去。
被安寧冷淡習慣的商武並未在意安寧此番舉動，他只淡聲回道：“他一個皇子這般不著調，算什麽樣子，朕只是不想讓他失了禮儀。”
“失了禮儀？”聽見商武這番話的安寧瞬間冷笑出聲，“他是皇子沒錯，但他更是林妃的兒子！”
她仰頭看向商武，眼神堅定狠厲，幾乎下一秒就會取下頭上的珠釵插入商武的胸膛，與商武同歸於盡。
然而她並沒有那般做，她只是定定地仰頭瞧著他，一字一句痛斥怒罵道：“兒子因為母親離世而傷心難過，蓋棺前想要見見母親最後一面便是失了禮儀嗎？若孩子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才是失了大禮！”
“她不是商良的母親。”
商武從未承認過林妃是商良的母親，更未曾想過將商良寄養於林妃宮中。
他本就非林妃的孩子，見不見林妃最後一面，並不重要。
“她就是商良的母親！”
從她親手將商良交給林妃之時，商良便與她再無瓜葛。
商良的母親是林妃，他的母親也只能是林妃，他必須見林妃最後一面，將來守於林妃陵墓之人，也只能是商良！
“寧兒！”
他抓住安寧的胳膊，將她拉至身前，低頭瞧著安寧的眸光染上一抹紅，強忍淚光，咬著牙艱難地問道：“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你不應該最清楚嗎？”
安寧甩開商武握著她胳膊的手，擡眸望向商武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朕說過，那件事不是朕幹的！”
商武張口解釋，可安寧卻張口打斷他道：“是不是你還重要嗎？”
在她最需要解釋的時候商武未曾張口解釋，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他倒是想要張口同她解釋了。
只可惜，她已經不在意這最後的結果了。
“商武，二十年！”
安寧瞧著商武的模樣向後退去，眼裏含著淚光，她搖頭，一字一句地重覆著：“二十年了，是不是你還重要嗎？”
若真的不是他，為何二十年前他不同他解釋，偏偏在此時同她解釋。
若是當時之事不是他所做，他應該立刻張口的。
若當時之事真是他所做，他就算是張口騙一騙她，騙一騙她，她都不會繼續派人去調查當年的真相，更不會調查出那麽多指向於他的證據。
他殺害她父母的證據就在她的眼前，她又該怎樣相信他呢？
“商武，晚了！”
安寧苦笑，“一切都晚了，你沒有回頭路了。”
從他派人結果林妃性命的那一刻起，她與他之間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安寧拉起依舊跪於地上的震驚錯愕的商良，只冷聲道了一聲“走”。
商武與安寧之間的對話不多，但二人所說之話信息量極大。
原本沈浸在悲痛之中的商良震驚地擡眸看了眼身側的安寧，又回頭瞧了眼被安寧扔於宮殿中央的商武。
原來林妃真的不是他的生母。
原來他的父皇是如此卑劣之人。
原來他的母妃是他的父皇親自下令殺的。
原來他也用同等招數殺了皇後的母族。
可他為何要這般做呢？
他為何要殺他的母妃呢？
他又為何要殺死皇後的母族呢？
皇後的母族不是當初收養他的親人嗎？
他們不都是他除了皇室之外最親近的人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
史書上記載林妃娘娘是在順天三十年冬月十五去世的，可如今是順天二十九年才冬月二十七……
時間線竟然提前了一年。
怎麽會這樣呢？
覃檀不解地擡眸看向青雲，直至青雲掏出那藏匿於袖口中的信封，覃檀這才明白了青雲話裏的意思。
太子府周圍均是商武的眼線，她留給商榷的臨別信終究還是被他的眼線偷了出來，這封信終究是到不了商榷的手中了。
若這封信到不了商榷的手中，那她前些日子令侍女為商良送去的信，豈不是也未曾送於商良手中？
正疑惑著，青雲又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來。
瞧見那熟悉信封的覃檀倏地苦笑出聲，只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商榷府中均是商武的眼線，那林妃與皇後的宮中又何嘗不都是商武的眼線呢？
那日若非是皇後與林妃趕到勤政殿，她的命怕當真會殞在那裏。
覃檀搖頭苦笑，掀起門簾進入馬車。
就算當時未殞命，此刻的她還不是要死於商武為她安排的刀刃之下了嗎？
覃檀端坐於馬車之中，任由馬夫拉著離開這宮廷。
馬車內點燃了香薰，只一瞬覃檀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覃檀被人用麻繩捆於勤政殿中，而商武就那麽直直地立於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你倒是好手段，”商武彎腰，“不到一月的時間，朕的兩名妃子都因你而死。”
“朕的大皇子也因‘謀害’準太子妃被押入牢中，太子與五皇子也因你與本宮有了隔閡……”
商武苦笑一聲，轉身向燭臺走去，脫下外袍，令青雲接過。
接過外袍的青雲恭敬地退下，商武則不緊不慢地拿起燭臺上的燭火，行至覃檀的跟前，任由燭臺的蠟油滴下，澆築於地面之上，威脅的意思明顯。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商武擰眉質問她。
覃檀如實回覆，“沒人派我來。”
顯然，商武並不信覃檀所說的話，重覆問道：“沒人派你來？”
覃檀依舊是那副回答：“沒人派我來。”
“那倒是有意思了。”商武起身，不再看覃檀，將燭臺歸於原位。
“林妃是你殺的嗎？”商武將她綁來此地，那必然是沒有想活著將她放走。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死之前將心中的疑惑問清楚，倒也不算白來一趟。
“是。”
商武毫不避諱地開口道：“是朕殺了她。”
“為何？”覃檀問他。
商武微偏頭看她：“朕隨意殺個妃子，還需要理由？”
聞聲，覃檀沈默一瞬後才張口：“終歸是有理由的。”
“是，”商武放下燭臺，轉而走向覃檀跟前，將那一直纏於腰間的軟劍取出，扔於覃檀的跟前，“那你猜猜，朕殺你的理由是為何？”
覃檀垂眸掃了眼商武扔於跟前的軟劍，而後擡眸看他：“你已經在我跟前說過了。”
在她第一次和第二次與商武見面時，他話裏話外都透露了他對她的殺機。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覃檀的傷養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離開太子府了。
青雲來宮中尋覃檀時，覃檀正在書房內寫信。
“覃姑娘，該走了。”青雲行至覃檀跟前催促道。
覃檀放下手中筆，將信紙裝於信封之中，工整地放於桌上，“知道了。”
放好信後，覃檀起身行至青雲跟前，同青雲一同出了太子府。
清晨時商武派人來將商榷喚走。
商榷前腳剛離開，青雲便帶著商武的旨意趕了過來，不用細想覃檀也能明白商武的意思。
他是故意支走商榷的。
這幾日未曾見到商良，這身側也怪清靜的。
臨行前，覃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路。
“覃姑娘，”青雲見覃檀向後看，以為覃檀在等商榷，故而張口道：“太子殿下今日不會回了。”
“我未曾在等他，”覃檀收回落於身後甬路上的目光，轉而上了青雲安排的馬車，喃聲道：“我只是這段時日未曾見到五皇子，想瞧一瞧他今日會不會來罷了。”
“五皇子今日也不會來了，”青雲的語調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林妃娘娘今日突然去了，五皇子在身側候著，正傷心欲絕，今日怕是分不出神來送姑娘了。”
聞聲，覃檀扶在馬車上的手突然握緊，震驚地偏頭看向還立於身後的青雲。
“林妃突然去了？”她不可置信地張口，“她明明她前段時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會突然就去了呢？”
聽覃檀這麽問，青雲這才嘆息一聲，故作納悶道：“誰說不是呢？林妃娘娘身體那麽強壯一人，怎麽突然就去了呢？”
說著，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覃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覃姑娘，對於林妃娘娘為何突然去了這件事，您不是應該更清楚嗎？”
“青雲公公，你這話什麽意思？”覃檀蹙眉，低頭瞧著青雲。
青雲只是笑瞇瞇地仰頭瞧著他，慢悠悠地從袖口中將覃檀放於桌上的信封取了出來，“林妃娘娘為何突然去世，您這不是在信中寫得清清楚楚嗎？”
…
林妃的突然薨逝對商良的打擊很大，他跪坐於林妃的棺槨前，眼神呆滯。
安寧行至商良身側，將商良從地上扶起來，“走吧。”
“我不走！”
商良一把推開安寧，朝著林妃的棺槨奔了過去。
他撲上棺槨，欲要推開那釘死的棺蓋，卻被突然趕來的商武一把拉了回去，差點甩出殿外。
被甩開的商良摔到地上，磕破了額頭與掌心。
瞧見這幕的安寧瞬間朝著商良的方向跑了過去，將商良從地上扶起來了檢查他的傷口，喊道：“傳太醫！”
確認商良的身上並無其他傷口之後，安寧才轉身瞪向身後的商武。
“陛下！你這是幹什麽！”安寧質問商武。
商武抽出袖口中的手帕，擦拭幹凈手上沾染的塵土後，這才行至安寧的跟前，欲要拉安寧的手卻被她躲了過去。
被安寧冷淡習慣的商武並未在意安寧此番舉動，他只淡聲回道：“他一個皇子這般不著調，算什麽樣子，朕只是不想讓他失了禮儀。”
“失了禮儀？”聽見商武這番話的安寧瞬間冷笑出聲，“他是皇子沒錯，但他更是林妃的兒子！”
她仰頭看向商武，眼神堅定狠厲，幾乎下一秒就會取下頭上的珠釵插入商武的胸膛，與商武同歸於盡。
然而她並沒有那般做，她只是定定地仰頭瞧著他，一字一句痛斥怒罵道：“兒子因為母親離世而傷心難過，蓋棺前想要見見母親最後一面便是失了禮儀嗎？若孩子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才是失了大禮！”
“她不是商良的母親。”
商武從未承認過林妃是商良的母親，更未曾想過將商良寄養於林妃宮中。
他本就非林妃的孩子，見不見林妃最後一面，並不重要。
“她就是商良的母親！”
從她親手將商良交給林妃之時，商良便與她再無瓜葛。
商良的母親是林妃，他的母親也只能是林妃，他必須見林妃最後一面，將來守於林妃陵墓之人，也只能是商良！
“寧兒！”
他抓住安寧的胳膊，將她拉至身前，低頭瞧著安寧的眸光染上一抹紅，強忍淚光，咬著牙艱難地問道：“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你不應該最清楚嗎？”
安寧甩開商武握著她胳膊的手，擡眸望向商武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朕說過，那件事不是朕幹的！”
商武張口解釋，可安寧卻張口打斷他道：“是不是你還重要嗎？”
在她最需要解釋的時候商武未曾張口解釋，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他倒是想要張口同她解釋了。
只可惜，她已經不在意這最後的結果了。
“商武，二十年！”
安寧瞧著商武的模樣向後退去，眼裏含著淚光，她搖頭，一字一句地重覆著：“二十年了，是不是你還重要嗎？”
若真的不是他，為何二十年前他不同他解釋，偏偏在此時同她解釋。
若是當時之事不是他所做，他應該立刻張口的。
若當時之事真是他所做，他就算是張口騙一騙她，騙一騙她，她都不會繼續派人去調查當年的真相，更不會調查出那麽多指向於他的證據。
他殺害她父母的證據就在她的眼前，她又該怎樣相信他呢？
“商武，晚了！”
安寧苦笑，“一切都晚了，你沒有回頭路了。”
從他派人結果林妃性命的那一刻起，她與他之間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安寧拉起依舊跪於地上的震驚錯愕的商良，只冷聲道了一聲“走”。
商武與安寧之間的對話不多，但二人所說之話信息量極大。
原本沈浸在悲痛之中的商良震驚地擡眸看了眼身側的安寧，又回頭瞧了眼被安寧扔於宮殿中央的商武。
原來林妃真的不是他的生母。
原來他的父皇是如此卑劣之人。
原來他的母妃是他的父皇親自下令殺的。
原來他也用同等招數殺了皇後的母族。
可他為何要這般做呢？
他為何要殺他的母妃呢？
他又為何要殺死皇後的母族呢？
皇後的母族不是當初收養他的親人嗎？
他們不都是他除了皇室之外最親近的人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
史書上記載林妃娘娘是在順天三十年冬月十五去世的，可如今是順天二十九年才冬月二十七……
時間線竟然提前了一年。
怎麽會這樣呢？
覃檀不解地擡眸看向青雲，直至青雲掏出那藏匿於袖口中的信封，覃檀這才明白了青雲話裏的意思。
太子府周圍均是商武的眼線，她留給商榷的臨別信終究還是被他的眼線偷了出來，這封信終究是到不了商榷的手中了。
若這封信到不了商榷的手中，那她前些日子令侍女為商良送去的信，豈不是也未曾送於商良手中？
正疑惑著，青雲又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來。
瞧見那熟悉信封的覃檀倏地苦笑出聲，只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商榷府中均是商武的眼線，那林妃與皇後的宮中又何嘗不都是商武的眼線呢？
那日若非是皇後與林妃趕到勤政殿，她的命怕當真會殞在那裏。
覃檀搖頭苦笑，掀起門簾進入馬車。
就算當時未殞命，此刻的她還不是要死於商武為她安排的刀刃之下了嗎？
覃檀端坐於馬車之中，任由馬夫拉著離開這宮廷。
馬車內點燃了香薰，只一瞬覃檀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覃檀被人用麻繩捆於勤政殿中，而商武就那麽直直地立於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你倒是好手段，”商武彎腰，“不到一月的時間，朕的兩名妃子都因你而死。”
“朕的大皇子也因‘謀害’準太子妃被押入牢中，太子與五皇子也因你與本宮有了隔閡……”
商武苦笑一聲，轉身向燭臺走去，脫下外袍，令青雲接過。
接過外袍的青雲恭敬地退下，商武則不緊不慢地拿起燭臺上的燭火，行至覃檀的跟前，任由燭臺的蠟油滴下，澆築於地面之上，威脅的意思明顯。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商武擰眉質問她。
覃檀如實回覆，“沒人派我來。”
顯然，商武並不信覃檀所說的話，重覆問道：“沒人派你來？”
覃檀依舊是那副回答：“沒人派我來。”
“那倒是有意思了。”商武起身，不再看覃檀，將燭臺歸於原位。
“林妃是你殺的嗎？”商武將她綁來此地，那必然是沒有想活著將她放走。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死之前將心中的疑惑問清楚，倒也不算白來一趟。
“是。”
商武毫不避諱地開口道：“是朕殺了她。”
“為何？”覃檀問他。
商武微偏頭看她：“朕隨意殺個妃子，還需要理由？”
聞聲，覃檀沈默一瞬後才張口：“終歸是有理由的。”
“是，”商武放下燭臺，轉而走向覃檀跟前，將那一直纏於腰間的軟劍取出，扔於覃檀的跟前，“那你猜猜，朕殺你的理由是為何？”
覃檀垂眸掃了眼商武扔於跟前的軟劍，而後擡眸看他：“你已經在我跟前說過了。”
在她第一次和第二次與商武見面時，他話裏話外都透露了他對她的殺機。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