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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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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

之後,除了爆炸式的叫喊,陳曦只記得陸仰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拉走,挑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就座。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兩人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坐,風吹到他們這裏都是暖洋洋的。

“你為什麽說我是你女神?”陳曦問他。

“如果說女朋友的話,對你影響不好,因為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女神比較合適。”陸仰說。

陳曦開始很黏他,不管幹什麽,陳曦都想跟陸仰一起,有他在就安心。陳曦看比賽看累了,就靠在陸仰的懷裏休息。陸仰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只是怕一動就把陳曦吵醒。

“懶蟲。”陸仰心道。

有人拍了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照片,傳到了延陽中學表白墻上。

配文:陸仰和他的女神,我承認確實郎才女貌。

照片上,只見兩人十分親密。陸仰的大手緊緊地包裹住陳曦的小手,陳曦側著身體,在陸仰的懷裏顯得小鳥依人。陸仰垂著眸,唇角有點弧度,他正笑著看著懷裏陳曦熟睡的模樣。

很多人都在評論:

——天哪,真沒想到。那個女孩怎麽撩到手的啊?求教程。

——又是愛陸仰的一天,那個女孩紙,我們交換一下靈魂叭!

——有點羨慕!怎麽這麽甜!又是我得不到的愛情。羨慕住陳曦了!

直到一條【女神是什麽意思?是還沒有在一起嗎?】

有個人回覆道【快了,還在追。】

……

評論清一色的都是羨慕陳曦,其中有條評論格外醒目,但無人點讚。

——【恭喜兩位。】

陸仰是一個不愛說情話的人,太過繁雜的語言很少在他口中吐出。但他卻是一個內心很豐富,行動大於語言的男人。

操場本來就吵,陳曦休息了會兒就醒了。她不自覺地擡頭看向陸仰,那人看著操場,面無表情,這個角度看他,總感覺他是救世主,屬於陳曦的救世主。

陳曦:“老板,我聽宋歡說,你報了長跑?”

陸仰:“嗯,明天跑。”

陳曦:“一千?”

陸仰:“一千五。”

陳曦:“行,那老板,需要我明天可以錄視頻嗎?順便給我朋友炫耀一下。”

陸仰笑了:“可以。畢竟我是你的,老板。”

坐在這裏太無聊,陳曦扭頭問他,笑著:“我可以撞一下你的腿嗎?”

陸仰不太理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還是點點頭。

得到了允許,陳曦肆無忌憚了起來,搖動著腿,輕輕地撞了下陸仰。陸仰的腿被撞得朝另一邊倒,然後又回到了原點。

就這樣,一下一下的。咚咚咚地骨骼敲打聲回蕩在兩人耳邊。

陳曦雙手撐著板凳上,百般無奈地敲他的腿。

慢慢的,加快了速度,也加重了力氣。陸仰忍不住了,道:“我的腿好像麻了。”

陳曦停下。

陸仰看向別處:“沒關系,你繼續。”

陳曦又開始敲。陸仰想逗她,當陳曦的腿撞過來時,速度將自己的腿移開。

陳曦沒想到,瞪大眼睛看著陸仰。結果往下一看,陸仰的手放在那裏,剛才陳曦的腿撞的就是陸仰的手。

“你以為我會讓你撞到這木制硬邊嗎?”陸仰笑道,“開個玩笑,你繼續。”

陳曦的心一下子就熱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只是機械化繼續敲老板的腿,但是力度要小了很多。

陳曦:“陸仰。”

陸仰:“說。”

陳曦:“其實,我們第一次相遇那天,我感覺你特別不好惹,對我說話也是兇巴巴的,我還在背地裏罵過你沙比。”

陸仰笑了:“那我給你道歉。”

陳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你以後跟我說話時,能多說幾個字,能讓我感覺其實我在你心裏還是挺特別的,跟其他人不同的那種。”

陸仰沈默了會兒,低笑了聲:“好,我親愛的員工。”

放學後,因為藝體節,所以老師們都沒留作業。

陸仰去停車棚找車了,陳曦則是在外面等。王戈走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陳曦的肩膀:“老大。”

陳曦:“?”

王戈:“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陳曦搖頭。身後發出一陣自行車輪胎碾過地面的滋滋聲。

她回頭,對上陸仰的目光。她的眼鏡鏡片裏倒映著陸仰的模樣。

“上來。”陸仰淡淡地說著,走向前,身體擋在兩人中間。

這也吃醋?

王戈也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陳曦:“拜拜。”

陳曦站在冷風中,望著王戈孤獨的背影,她起了陸仰下午說的那句話。

——“天黑得太早,放學又那麽晚,騎自行車速度會快一點,送你回家我也比較放心。”

路上,陸仰的後背寬大,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寒風。陳曦兩指撚著陸仰的衣角,不敢再有什麽動作。

淡淡地茉莉花清香飄在身邊,陳曦細細地聞著少年身上的味道。

陸仰蹬著自行車,知道了姑娘不好意思抱著他的腰,所以在一陣加速蹬腳板後,突然就停了下來。因為突然停了下來,陳曦向前傾倒,整個人摔在了陸仰的背上,手也不自覺環上了他的細腰。

他的腰勁瘦。

“抱著,別松手,摔下去了我可不管。”他說。

陳曦楞住了。

茉莉花淡香一直飄散在空氣中,陳曦輕輕地聞著,心中滿是幸福。她擡眼,陸仰的頭發已經被剛勁的疾風刮亂了,混合著白色的燈光,她抱得更緊了!她心中暖洋洋的,暖風吹過,草木葳蕤,水天相接。

陳曦有那麽一刻,真心想著和陸仰永遠都在一起,哪怕停在這一刻也好。

毛瓊最近會給她發消息,問她怎麽樣。陸仰很自覺地往自己家的方向騎去。

陸仰的體溫很燙,如開水一般,但臉上卻看不出來一點反常,除了耳朵通紅之外。

“陳曦。”陸仰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陳曦語氣輕飄飄的:“什麽?”

陸仰:“沒事,想叫叫你。”

陳曦抱著他的腰,低聲哦了聲。

陸仰說:“星星,你知道我為什麽想雇你當我一個月的女朋友嗎?”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不知道。”陳曦眨了眨眼。

陸仰說:“不知道就對了。”

陳曦:“……”

路燈光芒在他身上暫停,隨後消失,從他的身影上一次次掠過。

陳曦真想停留在這一刻。

少年就是少年,我們何懼風雨?

到了別墅外,陸仰停下,轉身扶著陳曦下自行車。

陸仰輕輕地喘息著,牽著她的手向前走。門沒關,陸仰推開大門,蹲下身去解鞋帶。

張慧聽見動靜,走出廚房,看樣子有點擔心:“小仰,你爸爸回來了。”

陸仰微微一怔,隨後笑了下:“好。”

陳曦有點害怕地看著陸仰:“要不,我先回去?”

陸仰低頭說:“沒關系,他不會說什麽的,去吃飯吧。”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人齊刷刷向上看去。

男人西裝革履,緩慢地從樓梯上走下,他一來,氣壓就變沈了。男人不茍言笑,眼睛和陸仰一樣深邃,但比陸仰成熟得多。

“回來了。”陸原楓聲音低沈得像喝了幾十壇酒,震得人嗓子疼。

陸仰點頭:“嗯。”

陸原楓將目光放到陳曦身上,慢悠悠地道:“你女朋友?”

陸仰:“我朋友。”

陸原楓輕輕一笑:“看來你真的長大了。我也就回來看看,給你買了點營養品。”

陸仰將陳曦拉去飯桌吃飯:“爸,你要下來一起吃嗎?”

陸原楓走到陸仰身旁,這時陳曦才真正領會到了陸原楓的壓迫感。他和陸仰很像,但笑的時候,他會讓人不寒而栗。男人仿佛經歷過很多大事一樣,眼珠黑得像一潭死水,和他相處起來,真的感到害怕。第一眼看到陸原楓的時候,陳曦感覺他像是那種/□□/老/大哥。

甚至感覺他現在應該叼根煙。

“你小子結實了不少啊,沒少鍛煉吧。”陸原楓突然笑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高三了,要好好註意身體。”

陸仰笑道:“我好著呢。”

陳曦一看到陸原楓笑了起來,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陸原楓擡眼看了看陳曦:“小丫頭叫什麽名字?”

陳曦緊張極了,不自覺屏住呼吸:“叔叔好,我叫陳曦。”

陸原楓若有所思:“陳曦啊,晨曦,好聽。”

陸原楓似乎很好奇兒子的事情:“一個班的?”

陳曦:“對。”

陸原楓:“哦,叔叔先回公司了,兒子好好休息啊,下次見。”

陸仰應了聲,繼續吃飯。

陳曦則是很熱情地揮手。

張慧探出頭:“小仰,你要不要燕窩啊?你爸爸買了好幾盒。”

陸仰:“給陳曦拿點吧,我就不要了。”

張慧應聲去拿燕窩。

“我今天晚上還是挨著你睡嗎?”陳曦不知道怎麽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大概是因為陸仰說她是自己的女神,陳曦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了。

陸仰嗆了下,咳嗽了兩聲,陳曦說的話很出乎他的意料:“你還是女生嗎?怎麽說話……呃,隨你。我的意思是都行,呃……其實是,你想的話就挨著我睡吧。”

陳曦看著他這害羞的勁,撐著臉笑了笑。

但,最後,陳曦跟著陸仰一起上樓。陸仰的呼吸極重,他很激動。

可是陳曦選擇了另一間次臥。陸仰看著她開門的樣子,竟然有點驚訝。

陳曦回頭說:“等等。”

陸仰如沐春天,期待她的話。

陳曦:“能把昨天的練習冊給我嗎?我想研究一下數學題。”

陸仰一言不發地進門拿練習冊。

陳曦道了聲謝,就把練習冊拿走了,隨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陸仰:“……”

半夜,陸仰坐在書桌前刷題,手機突然亮了。他移眼,依舊沒有停下寫題。

——【月亮:你睡了嗎?】

看到是陳曦發來的,他停筆,回覆她的消息。陸仰給她改了備註,因為他的微信名是太陽。

【太陽。:沒】

【月亮:在幹嘛】

兩人就隔了一堵墻。

【太陽。:寫題】

【月亮:哦】

陸仰抿著唇敲屏幕。

【太陽。:怎麽?】

那邊回覆得極快。

——【月亮:上次你給我講的那道題,我突然忘記怎麽寫了。】

陸仰思索了幾秒,回覆道。

——【太陽。:我門沒關,進來我給你講。】

一分鐘後,門被推開,陳曦小跑到他面前,把練習冊平攤在桌上,食指指著其中一道題說:“這道題。”

陸仰看了兩秒,指著題幹上的數據:“你又記錯公式了,要帶的是這個數據。”

陳曦恍然大悟。

陸仰繼續說:“這個公式很重要,公式都記不清楚還怎麽做題。你多去記公式,多練練就有提升。還有其他的嗎?”

陳曦:“沒了。”

陸仰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遇到不會的就來問我,出去不用關門。”

陳曦點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走出房門,陳曦臉頰紅潤,整個人直接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陸仰發了條消息。

——【橙默: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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