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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趁著陽光出來的時候跑了出去，雨後的新鮮空氣混合著泥土芳香。
“陳美女！”白瑭跑來。
陳曦道：“怎麽了白瑭？”
白瑭身後是飛奔而來的楊芹娜，楊芹娜齜牙咧嘴，面露兇色。
陳曦一眼就明白了：“你又惹到她了？”
白瑭躲在陳曦身後：“就吃了她一塊餅幹。”
見楊芹娜這麽生氣，陳曦問道：“真的？”
白瑭索性全交代了：“然後不小心把餅幹弄撒了。”
陳曦嗯了聲，將白瑭推出去：“對不起啊，自己做的孽，得還。”
白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只手就扯住了他的頭發，隨之而來的是楊芹娜陰惻惻的聲音。
“白、瑭。挺會跑啊。”
陳曦不敢看，場面太過血腥。路過辦公室，陳曦透過扇葉窗往裏看。
冷良雪坐在楊濤辦公位上，依舊在哭，她的面前放了一大堆紙巾。
“喲，陳曦啊。”徐燦和道。
陳曦回頭：“啊，徐老師。”
徐燦和道：“站這幹嘛呢？找誰啊？”
陳曦道：“我路過而已。請問冷良雪怎麽樣了？”
徐燦和看了眼，道：“楊哥給她家長打了電話，說是抑郁癥。我還挺納悶兒，她家長竟然不管她，休學不肯，買藥也不肯，就讓她自己在那坐著，都不來接一下。”
陳曦道：“那楊老師呢？”
徐燦和道：“你們楊老師心腸太好了，請假去醫院買藥了。”
陳曦道：“這樣啊。冷良雪就一直待著裏面嗎？”
徐燦和道：“我和小江老師嘗試著安撫，結果她哭得更厲害了。”
陳曦抿著唇：“嗯……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徐燦和道：“暫時沒……誒！楊芹娜白瑭，你們怎麽又打起來了？”
走廊上，楊芹娜扯著白瑭的頭發，白瑭疼得嗷嗷叫。
白瑭道：“徐老師，是楊芹娜打我，什麽叫我們又打起來了？”
徐燦和道：“你們兩個臭小子，趕緊滾回去學習。”
白瑭急忙道：“小魔仙，你聽到沒有？放開放開。”
楊芹娜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放開。
白瑭猛搓著頭皮：“嗷！疼死我了。”
楊芹娜道：“小太監，再敢動我的東西可不會這麽簡單了。”
白瑭點頭如搗蒜：“好，您最大。”
第二天是周四。
陸仰剛走進教室，白瑭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你怎麽才來？急死我了。”
陸仰道：“急著沒人給你抄作業是吧？”
白瑭捶了下陸仰的胸口，裝作嬌滴滴的樣子說道：“就你小子聰明。”
陸仰放下書包，笑道：“哪科？”
白瑭道：“今天就算了，有件更重要的事，今天早上的友誼賽，去不去？吊打二班。”
陸仰坐下，輕悠悠地冒出一句：“隨便。”
白瑭認真道：“你必須去。”
陸仰看向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白瑭說：“謝燃有事請假，你不去咱們就贏不了了。”
陸仰一聽，垂眸淺笑。
陳曦低頭看書，只覺得旁邊光線一暗。
陸仰抱著手，唇角勾起：“數學題懂完了？現在還早，拿出來我給你講幾道。”
陳曦哦了聲，低頭抽出那張試卷。
陸仰把板凳移過來，接過卷子，指著其中一道題說道：“這道懂了沒有？”
陳曦搖頭。
陸仰舌尖頂了下右臉，道：“這道題求b的最大值，你先看條件，a＞0，b＞0，那麽說明ab其中有一個是正數，有一個非正數。”說著，陸仰還不忘撐臉。
一班早讀平常都是自習，因為一班的成績在全學區都是數一數二的，老師並不操心。陳曦懂得快，陸仰講起來也很輕松，一個早讀下來一張卷子就講完了。
一下課，白瑭跑過來拉著陸仰就跑。
男更衣室裏，白瑭把陸仰推進來，雙手合十：“哥，哥，算我求你了哥，我和二班一個人賭了一百塊，求求了，幫幫我。”
陸仰很平靜地看著他，隨後擡眼，舌頭緩緩劃過門牙。他沒說話，伸手拉拉鏈，把校服脫下來放到一旁，隨後套頭脫掉白色衛衣，又放到一旁。
陸仰擡手打開儲物櫃，從裏面拿出一件帶有數學‘4’的球衣，就當著白瑭的面把球衣套在身上。
白瑭還在苦苦哀求：“哥，分你一半，求你了哥。”
陸仰把校服衛衣疊好塞進儲物櫃裏面。
白瑭視線下移，定在陸仰的小腹，那層背心遮住的是排列整齊好看的腹肌。白瑭忍不住說道：“挺厲害啊。”
陸仰隨著白瑭的視線下移，目光定在了某處，他笑了聲：“怎麽？你沒有嗎？”
白瑭道：“有是有，但是不明顯。”
他顯然不知道陸仰指的什麽地方。
陸仰想了想，最終嗯了聲。
“陸仰，我去。我忘了今天有比賽了，我穿了個板鞋來。”馮騰莫推門而入，“湊合一下吧。”
陸仰道：“到時候小心點。”
馮騰莫道：“我當然知道，我這腦子，竟然忘了。”
這場籃球賽很多人都來了。延陽中學主張‘勞逸結合’。這場籃球賽其實是兩個班私下約的。
在籃球賽之前，陸仰特地來找過陳曦。陳曦本來不是很想去，但是陸仰說了一句讓她匪夷所思的話。
陸仰說：“你不去，他們欺負我了怎麽辦？”
陳曦很震驚。
陸仰上了高三就很少打籃球了，再加上上次幫謝燃出氣，左手腕被打傷了。這次要不是謝燃請假他就沒想過要來。
陸仰特地戴了護腕，腳上是一雙淺藍色的運動鞋。
王戈穿著藍色球衣站在對面，看起來傷好得差不多了。
兩人一見面就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剛開始，王戈搶到球，運著球開跑。白瑭伸手將球拍落，陸仰逮住這個好機會，矮下身體將籃球運到身下。
離球框還有幾米的時候，陸仰周圍已經圍滿了二班的人。陸仰見周圍全是二班的，只好原地起跳將球拋出去，力氣之大，籃球打中了球框，可惜又被彈了回來。
王戈跑過去搶球，將球拋給旁邊的隊友。白瑭撲過去抱住，使出了吃奶的勁將球又拋出去：“陸仰！接著！”
陸仰起跳接住，回首，三踏步上籃。
見一班進球，王戈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這樣，陸仰反應之快，速度之快，還沒等二班的人反應過來，陸仰就已經投進去了。
可第四次，白瑭再次搶到球向陸仰拋過去，陸仰正想接住，結果被另一個人撞到，球打在手腕上產生了巨大的響聲。
二班的人一個箭步沖上去搶球，馮騰莫伸手搶球，他沒站穩，腳崴了差點摔倒。陸仰反應快，下意識伸出那只受傷的手扶住他。
“嘶。”陸仰忍不住出聲。
馮騰莫看著他，還沒出聲。
陸仰道：“沒事。”
今天謝燃不在，陸仰手腕受傷，馮騰莫又崴腳了。王戈就帶領著二班投進了一個球。
現在是6:2
陸仰回頭說道：“沒事，我們領先。”
陳曦的手緊握著礦泉水。
陸仰眉頭緊皺，盡管手腕疼得要命，他還是不帶一絲猶豫地將球撈過去，單手運球跑過去。
二班的人想攔，陸仰輕松側身躲過，他站在籃球框三米遠，姿勢都沒來得及調整就起跳投籃。
右手打在球上，發生啪的清響。
陸仰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握緊了拳頭，將手放到背後，做出一副很輕松的模樣。
中場休息，陸仰的頭發有些亂，汗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
汗水順著臉龐而下。他沒說話，外頭投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側臉上，鼻梁太挺，所以一側光明，一側幽暗。
觀禮臺上跑下來了好多女生，全部都圍住他。
陳曦站在旁邊，心道：“還挺受歡迎。”
陸仰個子高，也不知道他對那群女生說了什麽，女生們聽到後都慢慢散開了。
陳曦站在原地沒動。陸仰走過去，盯著她手上的礦泉水，道：“給我的？”
陳曦道：“給狗的。”
陸仰樂了，拿過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又道：“沒味兒。”
陳曦說：“礦泉水能有什麽味？”
陸仰點點頭：“也對。”
說完，陸仰走到場外人少的地方，把礦泉水舉到肩膀處淋了下去，水滴順著衣角滴落下來。
陳曦道：“這礦泉水兩塊。”
陸仰看著她笑了：“要錢沒有，只有一條命，要不要？”
陳曦裝作很嫌棄的樣子，說道：“不要不要。你手腕怎麽樣了？”
陸仰道：“沒事。”
陳曦道：“實在不行的話就先不打了。”
陸仰搖搖頭：“我現在還行，可以撐。”
陳曦說：“我不要你撐。不舒服就休息，你的手腕又被打到了，我看到了。很疼吧？”
陸仰道：“還行。”
陳曦：“……”
陸仰道：“信我，相信自己方能否極泰來。”
陳曦道：“好。”
下半場開始，陸仰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他幾乎是強撐著搶球、運球、投籃。
比分成了16:12
勝負局，陸仰運球向籃球架跑去，王戈就在籃球框下面等著，雙腿微蹲，做出防守的姿勢。
陸仰依舊想著起跳投球，王戈已經摸透他了，就知道他會起跳。陸仰投出球，球快挨到球框的時候，王戈突然跳起來將球攔住，用力地向隊友拋去。
二班的人搶到球，一個傳一個，最後一個直接投籃。
一班輸了。
16:18
陸仰沒有生氣，沒有惱羞成怒，只是回頭對隊友說：“小事，有的是機會。”
更衣室裏，陸仰套頭脫掉球衣，從褲兜裏拿出前幾天買鞋剩下的一百塊，折起來塞進白瑭校服裏，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拿起自己的衛衣和校服穿上。收拾好自己，陸仰才走出更衣室。
陳曦在門口等他。
“你打得很不錯。”陳曦說道。
陸仰走過去摸了下陳曦的頭：“謝謝。”
陳曦看著他，無奈地笑了下：“走吧，請你吃糖。”
陸仰點頭，跟在她身後。
陳曦道：“你的手腕再去醫院看看吧，舊傷疊新傷的，這幾天必須要小心點。”
陸仰道：“就是上次被打了沒好，扶大猛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而已。”
陳曦停下，轉身瞪著他。
陸仰立馬道：“好，我聽你的。”
陳曦這才滿意了。
小賣部裏，陳曦掏出一塊錢，買了兩根橙子味的真知棒。
她幫忙撕開糖紙遞給陸仰，陸仰彎腰含住。陳曦頓了頓，陸仰溫熱的鼻息撒在她的指尖，她的手指頓時沒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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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美女！”白瑭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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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一眼就明白了：“你又惹到她了？”
白瑭躲在陳曦身後：“就吃了她一塊餅幹。”
見楊芹娜這麽生氣，陳曦問道：“真的？”
白瑭索性全交代了：“然後不小心把餅幹弄撒了。”
陳曦嗯了聲，將白瑭推出去：“對不起啊，自己做的孽，得還。”
白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只手就扯住了他的頭發，隨之而來的是楊芹娜陰惻惻的聲音。
“白、瑭。挺會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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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良雪坐在楊濤辦公位上，依舊在哭，她的面前放了一大堆紙巾。
“喲，陳曦啊。”徐燦和道。
陳曦回頭：“啊，徐老師。”
徐燦和道：“站這幹嘛呢？找誰啊？”
陳曦道：“我路過而已。請問冷良雪怎麽樣了？”
徐燦和看了眼，道：“楊哥給她家長打了電話，說是抑郁癥。我還挺納悶兒，她家長竟然不管她，休學不肯，買藥也不肯，就讓她自己在那坐著，都不來接一下。”
陳曦道：“那楊老師呢？”
徐燦和道：“你們楊老師心腸太好了，請假去醫院買藥了。”
陳曦道：“這樣啊。冷良雪就一直待著裏面嗎？”
徐燦和道：“我和小江老師嘗試著安撫，結果她哭得更厲害了。”
陳曦抿著唇：“嗯……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徐燦和道：“暫時沒……誒！楊芹娜白瑭，你們怎麽又打起來了？”
走廊上，楊芹娜扯著白瑭的頭發，白瑭疼得嗷嗷叫。
白瑭道：“徐老師，是楊芹娜打我，什麽叫我們又打起來了？”
徐燦和道：“你們兩個臭小子，趕緊滾回去學習。”
白瑭急忙道：“小魔仙，你聽到沒有？放開放開。”
楊芹娜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放開。
白瑭猛搓著頭皮：“嗷！疼死我了。”
楊芹娜道：“小太監，再敢動我的東西可不會這麽簡單了。”
白瑭點頭如搗蒜：“好，您最大。”
第二天是周四。
陸仰剛走進教室，白瑭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你怎麽才來？急死我了。”
陸仰道：“急著沒人給你抄作業是吧？”
白瑭捶了下陸仰的胸口，裝作嬌滴滴的樣子說道：“就你小子聰明。”
陸仰放下書包，笑道：“哪科？”
白瑭道：“今天就算了，有件更重要的事，今天早上的友誼賽，去不去？吊打二班。”
陸仰坐下，輕悠悠地冒出一句：“隨便。”
白瑭認真道：“你必須去。”
陸仰看向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白瑭說：“謝燃有事請假，你不去咱們就贏不了了。”
陸仰一聽，垂眸淺笑。
陳曦低頭看書，只覺得旁邊光線一暗。
陸仰抱著手，唇角勾起：“數學題懂完了？現在還早，拿出來我給你講幾道。”
陳曦哦了聲，低頭抽出那張試卷。
陸仰把板凳移過來，接過卷子，指著其中一道題說道：“這道懂了沒有？”
陳曦搖頭。
陸仰舌尖頂了下右臉，道：“這道題求b的最大值，你先看條件，a＞0，b＞0，那麽說明ab其中有一個是正數，有一個非正數。”說著，陸仰還不忘撐臉。
一班早讀平常都是自習，因為一班的成績在全學區都是數一數二的，老師並不操心。陳曦懂得快，陸仰講起來也很輕松，一個早讀下來一張卷子就講完了。
一下課，白瑭跑過來拉著陸仰就跑。
男更衣室裏，白瑭把陸仰推進來，雙手合十：“哥，哥，算我求你了哥，我和二班一個人賭了一百塊，求求了，幫幫我。”
陸仰很平靜地看著他，隨後擡眼，舌頭緩緩劃過門牙。他沒說話，伸手拉拉鏈，把校服脫下來放到一旁，隨後套頭脫掉白色衛衣，又放到一旁。
陸仰擡手打開儲物櫃，從裏面拿出一件帶有數學‘4’的球衣，就當著白瑭的面把球衣套在身上。
白瑭還在苦苦哀求：“哥，分你一半，求你了哥。”
陸仰把校服衛衣疊好塞進儲物櫃裏面。
白瑭視線下移，定在陸仰的小腹，那層背心遮住的是排列整齊好看的腹肌。白瑭忍不住說道：“挺厲害啊。”
陸仰隨著白瑭的視線下移，目光定在了某處，他笑了聲：“怎麽？你沒有嗎？”
白瑭道：“有是有，但是不明顯。”
他顯然不知道陸仰指的什麽地方。
陸仰想了想，最終嗯了聲。
“陸仰，我去。我忘了今天有比賽了，我穿了個板鞋來。”馮騰莫推門而入，“湊合一下吧。”
陸仰道：“到時候小心點。”
馮騰莫道：“我當然知道，我這腦子，竟然忘了。”
這場籃球賽很多人都來了。延陽中學主張‘勞逸結合’。這場籃球賽其實是兩個班私下約的。
在籃球賽之前，陸仰特地來找過陳曦。陳曦本來不是很想去，但是陸仰說了一句讓她匪夷所思的話。
陸仰說：“你不去，他們欺負我了怎麽辦？”
陳曦很震驚。
陸仰上了高三就很少打籃球了，再加上上次幫謝燃出氣，左手腕被打傷了。這次要不是謝燃請假他就沒想過要來。
陸仰特地戴了護腕，腳上是一雙淺藍色的運動鞋。
王戈穿著藍色球衣站在對面，看起來傷好得差不多了。
兩人一見面就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剛開始，王戈搶到球，運著球開跑。白瑭伸手將球拍落，陸仰逮住這個好機會，矮下身體將籃球運到身下。
離球框還有幾米的時候，陸仰周圍已經圍滿了二班的人。陸仰見周圍全是二班的，只好原地起跳將球拋出去，力氣之大，籃球打中了球框，可惜又被彈了回來。
王戈跑過去搶球，將球拋給旁邊的隊友。白瑭撲過去抱住，使出了吃奶的勁將球又拋出去：“陸仰！接著！”
陸仰起跳接住，回首，三踏步上籃。
見一班進球，王戈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這樣，陸仰反應之快，速度之快，還沒等二班的人反應過來，陸仰就已經投進去了。
可第四次，白瑭再次搶到球向陸仰拋過去，陸仰正想接住，結果被另一個人撞到，球打在手腕上產生了巨大的響聲。
二班的人一個箭步沖上去搶球，馮騰莫伸手搶球，他沒站穩，腳崴了差點摔倒。陸仰反應快，下意識伸出那只受傷的手扶住他。
“嘶。”陸仰忍不住出聲。
馮騰莫看著他，還沒出聲。
陸仰道：“沒事。”
今天謝燃不在，陸仰手腕受傷，馮騰莫又崴腳了。王戈就帶領著二班投進了一個球。
現在是6:2
陸仰回頭說道：“沒事，我們領先。”
陳曦的手緊握著礦泉水。
陸仰眉頭緊皺，盡管手腕疼得要命，他還是不帶一絲猶豫地將球撈過去，單手運球跑過去。
二班的人想攔，陸仰輕松側身躲過，他站在籃球框三米遠，姿勢都沒來得及調整就起跳投籃。
右手打在球上，發生啪的清響。
陸仰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握緊了拳頭，將手放到背後，做出一副很輕松的模樣。
中場休息，陸仰的頭發有些亂，汗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
汗水順著臉龐而下。他沒說話，外頭投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側臉上，鼻梁太挺，所以一側光明，一側幽暗。
觀禮臺上跑下來了好多女生，全部都圍住他。
陳曦站在旁邊，心道：“還挺受歡迎。”
陸仰個子高，也不知道他對那群女生說了什麽，女生們聽到後都慢慢散開了。
陳曦站在原地沒動。陸仰走過去，盯著她手上的礦泉水，道：“給我的？”
陳曦道：“給狗的。”
陸仰樂了，拿過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又道：“沒味兒。”
陳曦說：“礦泉水能有什麽味？”
陸仰點點頭：“也對。”
說完，陸仰走到場外人少的地方，把礦泉水舉到肩膀處淋了下去，水滴順著衣角滴落下來。
陳曦道：“這礦泉水兩塊。”
陸仰看著她笑了：“要錢沒有，只有一條命，要不要？”
陳曦裝作很嫌棄的樣子，說道：“不要不要。你手腕怎麽樣了？”
陸仰道：“沒事。”
陳曦道：“實在不行的話就先不打了。”
陸仰搖搖頭：“我現在還行，可以撐。”
陳曦說：“我不要你撐。不舒服就休息，你的手腕又被打到了，我看到了。很疼吧？”
陸仰道：“還行。”
陳曦：“……”
陸仰道：“信我，相信自己方能否極泰來。”
陳曦道：“好。”
下半場開始，陸仰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他幾乎是強撐著搶球、運球、投籃。
比分成了16:12
勝負局，陸仰運球向籃球架跑去，王戈就在籃球框下面等著，雙腿微蹲，做出防守的姿勢。
陸仰依舊想著起跳投球，王戈已經摸透他了，就知道他會起跳。陸仰投出球，球快挨到球框的時候，王戈突然跳起來將球攔住，用力地向隊友拋去。
二班的人搶到球，一個傳一個，最後一個直接投籃。
一班輸了。
16:18
陸仰沒有生氣，沒有惱羞成怒，只是回頭對隊友說：“小事，有的是機會。”
更衣室裏，陸仰套頭脫掉球衣，從褲兜裏拿出前幾天買鞋剩下的一百塊，折起來塞進白瑭校服裏，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拿起自己的衛衣和校服穿上。收拾好自己，陸仰才走出更衣室。
陳曦在門口等他。
“你打得很不錯。”陳曦說道。
陸仰走過去摸了下陳曦的頭：“謝謝。”
陳曦看著他，無奈地笑了下：“走吧，請你吃糖。”
陸仰點頭，跟在她身後。
陳曦道：“你的手腕再去醫院看看吧，舊傷疊新傷的，這幾天必須要小心點。”
陸仰道：“就是上次被打了沒好，扶大猛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而已。”
陳曦停下，轉身瞪著他。
陸仰立馬道：“好，我聽你的。”
陳曦這才滿意了。
小賣部裏，陳曦掏出一塊錢，買了兩根橙子味的真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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